声明:本书由新奇书网(www.xxqishu.com)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仅供交流学习使用,版权归原作者和出版社所有,如果喜欢,请支持正版.   《小教主的挨揍日常》作者:冷山月   文案:   本以为是平生宿敌,相见两相厌,奈何宿敌加情敌的大师兄竟是喜欢自己。   摔,开什么玩笑!   哪有人喜欢一个人会喜欢到在对方的饭菜里下泻药毒药,会在两人每年一次的大比把他打的哭爹喊娘。   第一年他被那个家伙打断了腿,他发誓要与这人势不两立。   第二年他被这人打断了两根肋骨,他发誓日后定要这人好看。   第三年他兴致勃勃只为一雪前耻,结果他被打得鼻青脸肿颜面尽失,穆宴秋你给我等着,此仇不报非君子。   第四年还没开打,他就直接认怂……(众弟子:明智!)   第五年他奋然出逃,与偷偷爱慕多年的左护法游遍了整个西湖,然后……他被穆宴秋那个混蛋捉回来后,成功被打的下不了床。   欺人太甚!他魔教少主不要面子的吗?   现如今,你告诉我你特么是喜欢我,我是吃错药了才会信你的邪!   【阅读指南】   主攻,1v1,he,苏爽小甜饼   搞笑轻松文,神经病欢脱风,嗨起来   小教主前期会比较弱(泛指各方面),后期会慢慢成长的   有两个穿越者出没,且看土著小教主(原着反派)如何大战穿越者,本文又叫#原着大反派与主角为何私定终生,剧情君你还好吗#   作收求个小收藏鸭QwQ   内容标签:江湖恩怨 三教九流 欢喜冤家 天作之合   搜索关键字:主角:骆北┃配角:穆宴秋┃其它:快意恩仇、江湖恩怨、欢脱、搞笑   一句话简介:出来混的总是要还的   ================== 第1章 挨揍日常的第1章   “师兄,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啊!”   “打人不打脸,穆宴秋,你大爷的,老子要动真格的了。”   “……唔!师兄,我真的错了,我再也不敢了……师兄手下留情啊!得饶人处且饶人啊!”   “穆宴秋,你……啊!……你给我等着……”   偌大的练武场上一片鬼哭狼嚎,刚入门的小弟子们被惊掉了一地下巴。   众新弟子:这……这……!小教主居然被人打的这么惨,而向来高冷如仙的大师兄居然打起人来这么狠。   碧泉教,当之无愧的江湖第一魔教,而作为碧泉教唯一的小教主,竟被人殴打至此,一旁的众护法堂主师兄姐们居然就这么冷眼旁观,到底是人性的泯灭还是道德的败坏?!   老弟子们语重心长的拍了拍小弟子们的肩:“习惯就好,记住,想要在碧泉教混下去,就千万不要被大师兄的漂亮表象所欺骗,得罪谁都不要得罪大师兄,不然你都不知道自己是咋死的。”   小弟子们躲在角落,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惊恐,他们颤颤巍巍的问着周围的师兄师姐们:“教主他老人家也不管?”   对此老弟子们只能为小教主鞠一把同情泪,要知道小教主混成如今这模样,不就是他老爹造成的吗?   大家之所以叫穆宴秋为大师兄,并不是因为他年纪最大入门最早,而是因为他是教主目前唯一的徒弟。从小受到的资源待遇,都可以和小教主持平了。   为了促进两人的关系,使其相亲相爱兄友弟恭(抱歉,我们只看到了相杀相爱),教主大人还特地定了两人每年一次的大比。   因此,小教主的血泪史就此展开。   老弟子们愉快的向小弟子们科普这近五年的大比。第一年小教主被大师兄给打断了腿,足足在床上休养了两个多月。第二年小教主被大师兄给打断了两根肋骨,这个倒是好的比较快,一个多月的样子就已经活蹦乱跳。第三年,小教主兴致勃勃一雪前耻结果被打得鼻青脸肿,足足有半年没出现在教众面前。第四年,小教主直接还没开打就认怂(明智)。第五年也就是今年,小教主出逃,被大师兄捉回来后,额……也就是现如今演武场上的惨状。   ……   躺在床上动弹不得的骆北咬碎了一口银牙,却还不忘身残志坚的想着怎么报复回去。   穆宴秋,你大爷的。小爷是上辈子掘了你祖坟还是咋滴,每年大比你都要把小爷给揍得爬不起来,我个魔教少主不要面子吗?苍天啊!大地呀!他到底是哪里得罪了那凶残的家伙?   “小教主?”刚端来一碗小米粥的秦瑶看见小教主那丰富多彩的表情,忍不住轻笑出声。   还在内心骂骂咧咧,想着如何报复回去的骆北惊喜的叫了一声:“左护法,你怎么来了。”   那欢欢喜喜的样子像是忘了伤痛,以至于某人又扯到了伤口,疼得龇牙咧嘴。   秦瑶将小米粥放在一旁的案几上,轻敲了一下骆北的头,把他扶起来后又在其身后垫了几个软垫,才无奈的道:“你说你非要拉着我去赏什么西湖美景,一年一次的大比你也敢放你大师兄鸽子,他这都是手下留情了。”   被自己偷偷爱慕的人这么说,骆北那叫一个委屈兮兮。他都被打得下不了床了,也叫手下留情。骆北瞪圆了眼不断在心里咆哮怒骂穆宴秋那个混.蛋冷血无情无理取闹言而无信,明明说好这次不把他打那么惨的。   骆北脸色直从苍白憋到青黑,半天,才咬牙切齿地说:“总有一天我会打赢那混.蛋的!”   这话秦瑶从五年前听到现在,就没有一次实现过,她都已经免疫了,无奈的摇了摇头,端起一旁案几上的小米粥,用瓷勺搅拌了几下,散了散热气,才舀起一勺,吹了吹,递到了骆北的嘴边。   “等等!”骆北慌忙找出一根银针,在粥碗里搅拌了好几下,见银针并无异色才稍微放心。   他真的不想这样的,温柔善良待人和善的左护法亲自给自己熬的粥,他当然想欢欢喜喜的全部吃掉,可这些年他真被穆宴秋那家伙给搞怕了,那层出不穷的泻药毒药他真的受不了了。   穆宴秋,你来杀了我吧!小爷要被你给搞疯魔了。   此时的骆北简直不敢看秦瑶的脸色,闷头一口一口的把秦瑶喂过来的粥给吃掉,美滋滋的想他家左护法果然贤良淑德什么都会,一个小米粥都能熬的这么好喝。   热热的小米粥在胃里暖暖的,没一会儿骆北就困意袭来,安安稳稳的酣然入睡。   秦瑶在骆北床边坐了许久,眼神复杂的看着甜甜入睡毫不设防的骆北,目光在其俊朗的眉眼上多次扫过。良久,才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收好碗悄无声息的出去了。   “他吃了吗?”   不过才行数百米,身后突然传来一道清朗的男声。   踏风无声,就连她都是在对方出声后才察觉,也难怪这些年小教主打不过这人。   可如果小教主真的想赢,只要他愿意放低姿态去求这人,这人又有什么会不答应。   秦瑶摇了摇头,温婉一笑,笑中平白多了两分自嘲,她身子微斜,带着几分笑意看向了身后之人。   印入眼帘之人,眉眼精致,俊俏清寒的脸上,竟是还透着几分出尘的意味,哪怕此时它的主人眉头紧皱,也让人觉得这人面如冠玉俊美无俦。   “怎会?你端去他也不愿吃。”见秦瑶摇头,穆宴秋有些烦躁的问道。   秦瑶忍不住噗嗤一笑,扬了扬手中的空碗,调侃的说:“我端去他当然会吃,不过要是宴秋端过去,小教主兴许会直接砸你脸上也说不定。”   穆宴秋抿了抿唇,冷哼一声,棱角分明的俊美脸上满是不爽,深深皱着眉心,没有反驳,足尖轻点,就要闪身离开。   秦瑶柔柔一笑,喟叹了一声:“宴秋你又何必?辛辛苦苦的守着熬了一个多时辰,他就连是你熬的也不知。”   “不识好歹。”穆宴秋面色不善的嘟嚷了两句。   “宴秋,何苦呢?你心悦小教主,可小教主却不见得也会对你抱有同样的心思。”秦瑶轻声细语的劝道,如同对情人的低喃。   穆宴秋冷冷的瞥了一眼秦瑶,寒声道:“与你何干?”   “怎能无干,你明明知道……”秦瑶险些脱口而出。   残酷的剑风打断了秦瑶未完的话语,穆宴秋还剑收鞘,唇边带笑,深邃的眼睛却冷得吓人:“左护.法,有些话可得三思过后才能说。”   说完就运转轻功潇潇洒洒的转身离开,只留下一道残影。   秦瑶不是蠢笨之人,不然也不会年纪轻轻混到护法之位,她也知道自己心绪不宁之下失言了。   秦瑶摸向脸颊上被剑风所划破的血痕,一看果然莹白的手指上映着鲜红的血,她嘴角却依旧含着一抹仿若春日里粼粼湖水般温暖的浅浅笑意,优雅而得体,轻轻舔去指尖的血液,轻声道:“骆北有一点的确没有说错,你就是个混.蛋,不过……我却偏偏喜欢你这个混蛋。”   若是骆北有幸能看见此时左护法的模样,恐怕也就不会悄悄暗恋对方了。   穆宴秋几个轻跃,来到了被他揍得下不了床的小可怜的房前,他迟疑了一二,推开房门,果然骆北在窗边照射进来的阳光下睡得安稳。   穆宴秋坐于床边,倚头安静的看着对方安然熟睡的侧脸,或许是因为某人的眼神实在太过于火热,骆北迷糊了几声,嘴唇微嘟。   面无表情的穆宴秋:还真……挺可爱的。   他伸出修长的手指在骆北的脸上戳了戳,直到戳出一个红印子,心情才好了那么一丢丢。   也就只有像他这样审美水准奇异的人,才会觉得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小教主可爱。   穆宴秋恨恨的想这么可爱的人怎么会那么可恶不识好歹,殊不知他与骆北在这一方面的想法一拍即合。骆北也常在想,那么漂亮的人怎么会就这么凶残,当然,穆宴秋再漂亮也比不过他这位魔教第一美男子。   脸上奇怪的触感,让骆北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来。   骆北一看见是穆宴秋,先是愣了愣,然后又闭上了眼。   再猛然睁开眼后,见坐他旁边的居然还是穆宴秋,骆北终于惊恐了,原来不是做梦啊!   骆北:……靠靠靠!   一醒来就看到穆宴秋那个大杀器,以至于骆北都忽视了穆宴秋戳在他脸上的修长手指,惊恐问道:“穆宴秋!你来干什么?”   “……”默默收回刚刚还戳在骆北脸上的手指,静默一秒,穆宴秋面无表情的道:“来看看你死了没有。”   “你……你!”骆北怒不可遏,可他现在却是连抬起手怒指穆宴秋的能力都没有,动一动就痛什么的,简直伤不起。   骆北:莫非穆宴秋知道了我在背后骂他,不能啊!   见骆北半天说不出话来,穆宴秋还以为他气血不畅,好心的拍了拍骆北的背。   果然动手了!骆北惊恐的身残志坚的蠕动着伤残的身体,把自己缩到了墙角。   还维持着拍背动作的穆宴秋默默的收回僵硬的手。   骆北还在尽量缩小着自己所占用的面积,好不可怜,颤颤巍巍的开口道:“师兄,大师兄,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以后再也不在背后骂你了,你就饶过小的这次吧!我都这么惨了。”   穆宴秋柔和的表情瞬间破裂。   骆北:操操操!穆宴秋这次连示弱这套都不吃了,莫非他真的要杀人灭口,老爹你快别闭关了,你儿子都要小命不保了。   穆宴秋笑容满面看向骆北:“你有什么要向我解释的吗?!”   骆北:好……好阔怕! 第2章 挨揍日常的第2章   按照以往的战略,骆北小心翼翼的把自己从墙角挖了出来,顶着穆宴秋杀人的眼神,不顾伤痛猛的扑入穆宴秋的怀里,不管怎么说,先抱住再说。他就算要打,在自己的死缠烂打束缚手脚之下,应该也不会太狠……吧!应该……不会。   成功捕获一只野生的骆北,喜欢的人突然主动投怀送抱,穆宴秋愣了一下后心情愉悦,怒气全消,学着秦瑶的说话方式,放柔了语调问道:“知道错了?”   然穆宴秋又怎知他真不适合那样说话,在骆北听来这真是赤.裸.裸的威胁。骆北内心悲愤却还不得不小鸡啄米般的点头应是。   骆北少有的乖巧模样,让穆宴秋心情大好的暂时性原谅了他的恶劣行径。   小心半搂着怀里的某只,生怕碰到了其伤口,可是哪怕再小心,骆北的身体也因为之前大幅度的动作扯到了伤口,疼痛得不自觉的轻.颤,有时一不小心碰到了伤处,耳边还会传来骆北低低的抽气声。   穆宴秋眉头紧锁,将其又小心翼翼地放回了柔软的被窝。他有些自责,果然下手还是太重了一点。   他深吸了一口气。   克制克制,下次无论发生都要克制。   被放回被褥里的骆北眨巴了眨巴眼睛,穆宴秋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吗?居然良心发现不折腾他了?   !!!等等,不对,把他放到床上不是更有利于活动手脚吗?往死里整吗?!   骆北平日里看见穆宴秋真的没有这么怂的,可他现在动弹不得,连跑都跑不了,只能任人搓圆襟扁,那穆宴秋还不得把他往死里整。   骆北再一次不顾伤痛锲而不舍得扑入穆宴秋的怀里,抱住穆宴秋危险系数99+的手。   “大师兄,我真的错了。”   穆宴秋板着一张杀人的面瘫脸,默默在自己的小本本记下对方今日第二次抱他,甚好。   “松开。”穆宴秋语气算得上温和,可在骆北听来就是大杀器威胁式的叫他松开。   骆北拼命摇头,不要!反正都是死。   穆宴秋轻轻敲了一下骆北的头,道:“小心点,别又扯到了伤口。”   骆北恶狠狠的瞪着穆宴秋,暗呸其假惺惺。   好不容易另一种层次良心发现的穆宴秋又把骆北给放进了被褥中,吱都不吱一声的开始扒他的衣服,把骆北给吓个够呛。   “喂!穆宴秋你大爷的,你想做什么?!”骆北眼睛猛然瞪大,被穆宴秋这一举动给吓得面色发白。   穆宴秋抿了抿唇,淡淡地瞟了骆北一眼,语音生硬的答道:“上药。”   见骆北还想说话,他声音更冷了一点:“你有意见?”   “我……没有!”骆北憋屈道。   一般人看见心上人的裸.体那个不会心跳加快气血上涌,而穆宴秋看着骆北的身体那真的是一点弥糜心思都没有,毕竟这真的有点惨,虽然大多都是一些无伤大雅的淤青,过不了几天就会好了,可哪个禽兽会对着喜欢的人这样的身体兽性大发。   穆宴秋抿了抿唇,再一次深刻反省了一下自己。   好在都是一些皮外伤,只要好好养着,这次说不定只需要半个来月身上的伤就会全好,这个闹腾不省心的家伙就又可以活蹦乱跳地招猫逗狗了。   骆北用一只手手背遮住眼睛,半天没感觉到穆宴秋的动作,他才抬了手来,眯缝着眼观察了一下穆宴秋的神色,见其面上神色还算正常,放低了声音企图商量道:“大师兄如此小事就不用麻烦你了,会有弟子帮我上药的,你老就放过我这回行吗?再说左护法才刚刚给我换了药,就不用你老费心了。”所以你还是早点回吧。   穆宴秋不满的看向骆北,眼中神色不定,似酝酿着什么。   骆北微微眯了眯眼,有些不确定,穆宴秋眼中的那种情绪的确是不满,可他穆宴秋为何要不满,上药这样的麻烦事如果是他巴不得不干,可穆宴秋似乎就是因此而不满,所以穆宴秋是想就上药的名头整他?   穆宴秋声音冷硬的道:“可是我想帮你换。”   骆北愣了一愣,穆宴秋这语气怎么怪怪的,怎么感觉对方是在向他撒娇?!   骆北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然还不等骆北再想出个什么,穆宴秋的手就已经把骆北的衣服脱的差不多了。   骆北老脸一红,忍不住就挣扎躲闪起来,这么一挣扎,成功又把最严重的伤口弄出血了,把怕痛的骆北给疼了个龇牙咧嘴面容狰狞,不敢再造肆了。   很好,很穆宴秋,又成功出血了。   穆宴秋蹙起眉头,似乎很不悦自己给骆北造成了二次伤害,然在骆北看来时还是冷淡的道:“看,出血了,所以你需要我。”   骆北为如此神逻辑而有些目瞪口呆,他为什么出血穆宴秋心里没点数吗?!   穆宴秋小心的把骆北原有的绷带给拆了下来,再在伤口上细致的上了药,可穆宴秋那样凶残的家伙哪会知道温柔为何物,哪怕他已经尽量放柔了动作,拿出了十二分耐心,依旧把骆北给……痛晕了过去。   期间穆宴秋半天没听见闹腾的骆北的声音,他还有些疑惑,最终抬头看向骆北的脸,只见骆北脸色苍白,满头冷汗,双眸紧闭,嘴里还紧紧的咬着自己的手掌,竟是已经疼昏了过去,可他偏偏却没有发出一声轻响。   穆宴秋向来冷淡的脸上难得浮现出茫然无措的神色。   他看了看自己早已习惯舞刀弄枪布满薄茧的手,第一次如此悔恨自己不知轻重,他小心翼翼的把骆北的手掌从他的嘴下拯救了出来,淡淡的血腥味竟显得如此刺鼻,如果再狠一点,骆北这近乎是要把自己手掌上的这块肉给咬下。   如果不是之前太在意手下的动作,他是绝对不会忽略这血腥味。   穆宴秋面无表情的看着昏迷的骆北,只是抓着药瓶的指节隐隐发白。以往秦瑶给你上药,稍有痛感你就大呼小叫,换成我你却是令愿痛昏也不愿吭一声。   果然是不一样的吗?   就这么讨厌他。   深呼了一口气,穆宴秋压住翻腾的情绪抬起骆北的手细细打量了许久,才轻手轻脚地为对方印有牙印血丝的手上了药。   “你常说总有一天会杀了我,如果是你,那我期待那一天。”   斑驳的阳光散在身上,空气中似乎洋溢着青草的馨香。骆北是在浑身酸痛中醒来的,一日之计在于晨,在如此生机勃勃的早晨,呼吸着新鲜的空气,然他却是一个病患,这可真是个忧伤的故事。   早晨的阳光并不强烈,照起人来,也是让人觉得暖洋洋的,神清气爽,骆北伸了一个懒腰。   “咔嚓”一声,一时又是一阵鬼哭狼嚎。   早起的小弟子过来帮着骆北换药,再洗漱换衣,然后还顺便服侍了早点。一连套下来行云流水,连个十四五岁的小弟子都来的比穆宴秋温柔一百倍,所以穆宴秋那个混蛋昨天果然是在整他吧!   穆宴秋,你大爷的,幼不幼稚啊!小爷总有一天要揍得你心服口服。   秦瑶是巳时来的凌云居,自然是受到了骆北的热烈欢迎,鉴于骆北不适合移动,又实在闲得无聊,两人便在床上摆了一个桌榻开始对弈。   一局罢,秦瑶轻轻捻起从窗外飘到桌案上的一片落花,在手中轻捻,“不知小教主能否告诉我,是什么喜事,让我们的小教主今日这般高兴?”   骆北扬了扬眉,脸上带着狡黠,引得秦瑶更好奇了,可他却偏偏吊着对方的胃口,卖着关子就是不说。   秦瑶既然能被骆北称作温柔大方,那她这个人平日里自然极为的温婉端庄,一颦一笑,都如风细雨,她甚至看起来根本就不像个魔道中人。   骆北如此故意吊着她的胃口,她也没有丝毫不悦,摇了摇头,轻浅一笑,也不追问。   待收好棋局时,骆北果然先耐不住性子,自己主动跑来告诉她了。   “其实也不算什么大事,穆宴秋这次和我大比时使的七十二剑和水云剑法,我已想出应对之法。他的轻功偏向轻灵,剑法也是向来以快制敌,世人常说天下武功唯快不破,而快就当真无敌吗?我当时就不该和他硬碰硬,若比快我或许近几年内都未必是他对手。”   秦瑶微微颔首,穆宴秋的剑的确已快到极致,与他比快无异于自寻死路。   骆北顿了顿,才继续道:“老爹常说穆宴秋的剑变化多端,剑势更是层层叠加,威力惊人,可我为何不能以不变应万变,运用武功路数极慢的断水剑法配上我本身的内功心法,再以独特的身法,避其锋芒,寻找突破,其实未必没有一丝胜算。”   秦瑶在一愣后,勾了勾唇角,如同清风拂过三月湖面。   以柔克刚以慢制快,这倒也的确不失为一个好方法,若单论悟性,小教主的资质与穆宴秋几乎不分伯仲,小教主缺的也不过是穆宴秋那样逆天的武学根骨。   教主倒是打的好主意,让他们俩一个锋芒毕露、招人眼红,一个掩其锋芒磨其糟粕。   “不过还有一点。”骆北补充道,“穆宴秋那家伙下手虽狠,可到底还是手下留情了,杀招什么的更是没有,如此一看,我就算那般做了,胜算也是渺茫得紧。”   秦瑶轻叹了口气道:“说起你大师兄,你昨日做了什么?让他……”   “我能让他怎么?分明是他让我怎么。”说起昨日的伤心事,骆北就不悦的打断道。   “你……”秦瑶眉头皱了又疏,疏了又皱,终究是没有把未说完的话说完。   乐观派的骆北又怎知郁结的穆宴秋足足练了一整天的剑,发泄心中的不忿。   夜深人静,月明星疏,不时会有一两声鸟叫声传来,更显得夜色寂寥。   穆宴秋拖着疲累的身体悄悄推开了骆北的房门,见他安然入睡,才放柔了眉眼,轻轻的帮他捻好被角,看着骆北安宁的睡颜,又在旁边静坐了许久,才长长的叹了口气,悄然离去。   穆宴秋走后,骆北骤然睁开了双眼,他眼中的凌厉一闪而过,转瞬即逝。   骆北放缓了呼吸频率,保持着熟睡般的平稳呼吸,生怕穆宴秋再回来杀他个回马枪。他神色古怪的看向穆宴秋早已离去的身影,低眉沉思,穆宴秋大晚上的来这干嘛?貌似对方还心情有些不好。   一想到自己居然还担心穆宴秋那家伙,骆北就撇了撇嘴,小爷我这个病患都还没有心情不好呢!他心情不好个毛线球啊!   骆北沉思了半响,却也实在搞不清穆宴秋清奇的想法。只不过手却无意识的轻握了一下穆宴秋为他捻好的被角。 第3章 挨揍日常的第3章   第二日上午,晚上不好好睡觉的骆北终于迎来了他家大师兄。   完全不想好吗?   重点这次穆宴秋还不是空手来的,手中提了一个食盒。   骆北:大……大师兄!您老完全不用这么客气的,空手来好啊!还带什么东西啊!我俩认识这么多年了,你就说你经手的东西我哪还敢吃。   泻药毒药什么的简直都是家常便饭了,就怕穆宴秋这次来一把狠的,把他搞虚脱死。   穆宴秋淡淡的瞥了骆北一眼,放下食盒从中取出了一盘精致的糕点,看起来就十分酥甜可口,还带着淡淡的桃花清香。   骆北不怎么爱吃甜食,却偏偏很喜欢吃桃花酥,穆宴秋这是连他的喜好都打听清楚了吗?就是为了让他把这掺有不明物体的桃花酥给吃下。应该是巧合吧!穆宴秋那样霸道不讲理的人会在乎他喜欢吃什么。   “大师兄,你这是想做什么?”骆北摆着明白装糊涂,明知故问道。   穆宴秋言简意赅的说道:“吃。”   天,连话都不愿意多说,一点情面也不给。你说吃我就吃,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我魔教少主难道真不要面子吗?   事实证明,他真的可以不要。要知道如今他可是连床都下不了,在恶势力的压迫下,不得不从,反正穆宴秋再猖狂也不可能真的造反,毒害碧泉教的未来教主。   在穆宴秋的眼神逼视下,骆北拼着伤残的身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捞起一块桃花酥丢进了嘴里,连味道也不敢多尝,囫囵吞枣的吃了下去。   “不烫吗?”穆宴秋不自觉的皱了皱眉,这桃花酥才刚刚出锅不久。   骆北:……烫!当然烫!绕是他功力深厚,也差点把嘴里烫起泡。可他现在敢拒绝穆宴秋端到他眼前的糕点吗?不敢啊!要是以往他倒是敢,可现如今他都被打得下不了床了,穆宴秋要是再暴起伤人,他就连跑都没得跑。就算穆宴秋不至于拿他小命开玩笑,可揍他一顿这样的小打小闹,他家老爹可是完全不会多管,那老头子甚至巴不得他在年轻的时候多受点挫。   骆北深吸一口气,牙根一咬,扭曲着笑脸:“不烫,很好吃,麻烦师兄了。”   穆宴秋注视了骆北良久,才如同漫不经心般的随意问道:“你是不是很讨厌我?”   讨厌,必须讨厌啊!   自打十二年前,穆宴秋被他老爹第一次带回碧泉教,他就很讨厌这个漂亮的小哥哥,小哥哥个毛线,不就比我大两岁嘛,还妄想让小爷叫你大师兄。   然骆北一开始对穆宴秋的敌意全都是因为一个乌龙,那时他以为穆宴秋是他老爹在外面的私生子,因此处处针对他,而后来乌龙解开,为难穆宴秋却已经成为他的习惯,谁让他每次都铩羽而归,还反被穆宴秋那家伙给搞的狼狈不已。   穆宴秋似乎也十分讨厌他,刚来碧泉宫的那五年,更是不动声色地把他整得够呛,像上吐下泻半个来月都已经是小意思了,也就后面七年稍微收敛了一点。   穆宴秋这个人虽然很讨厌,却的确处处比他优秀,他家老爹的口头禅便是你要是有你大师兄一半省心就好了,所以到后来他对穆宴秋的讨厌已经慢慢变质了,从一开始单纯的互看不顺眼,变成了为什么他可以那么优秀?这么一想想,他堂堂小教主其实就是羡慕嫉妒穆宴秋。   可是现在若真的要说是单纯的讨厌,似乎也有点不像,再说讨厌这个词会不会太伤人了一点,虽然穆宴秋这个凶残的家伙完全不需要他的担心。   不管穆宴秋心里是有多讨厌自己,可骆北还是偏了偏头,有些别扭的实话实说道:“也不是特别讨厌。”   穆宴秋目光直视着骆北,似乎想从他眼中找到丝毫说谎的痕迹。   就在骆北已经在心里这些年不知道第多少次骂自己多管闲事,穆宴秋那混蛋需要你担心吗?需要吗?!指不定心里还在嘲笑你自作多情,涨点心吧!   穆宴秋却是展颜一笑,顿时如同春风拂寒冬,只留下一片暖意。   骆北愣了愣,有些呆呆的看着穆宴秋的笑颜,其实穆宴秋只要不打人的时候那真的是很光风霁月俊美无俦,大美人一枚,可是如此美男子打起人来为何就那么狠?凶残到他有一段时间对美人都快有阴影了。   骆北默默扭开脸,果然美色误人,莫非每一个凶残暴力的恐.怖分子都长了一张极具欺骗性的脸吗?   他有些郁闷,穆宴秋还真是什么都比他好,武功比他好也就算了,连长相也要比他吸引小姑娘,让他堂堂魔教第一美男子情何以堪。唉,这年头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第4章 挨揍日常的第4章   经过半个多月的疗养,骆北身上的伤除了那个被剑戳出来的大窟窿外,已经好得七七八八了。   秦瑶作为左护法事务繁忙,前些日子更是外出任务,以至于骆北养伤这段时间,除了照顾他的小弟子外,来得最勤的竟是穆宴秋。   骆北戳了戳排骨汤里的排骨,这汤熬得雪白,上面还漂浮着几点青翠的葱花,单是看着就令人食指大动。   可是看起来再好吃也只是看起来好吃,他最近半个来月的伙食,真是清淡的不能再清淡,他嘴里都能淡出鸟来了。   骆北怨念地又戳了戳排骨,低骂道:“该死的穆宴秋,什么鬼的伤患要吃清淡点,这清淡的都跟没放盐一样了。”   “骆北。”清醇低沉的声音自房外传来。   刚刚才在背后骂人的骆北:……有点慌。   然后他的房门就被人给推开了。   穆宴秋会征求他的同意才进来吗?别做梦了,这叫那么一声只是为了通知他。   穆宴秋一进来看见的便是食之无味,用筷子戳着排骨玩的骆北,也就旁边的蛋羹和干煸小青菜动了一点。   骆北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道:“有事?”   还真是有求于人时一口一个大师兄,没事的时候连称呼也没一个。   穆宴秋向骆北扬了扬他手中那盘散发着清甜香气的酸梅糕,笑道:“饭后甜点。”   骆北:……操!不是吧!又来。   最近穆宴秋举止总是怪怪的,总喜欢带来一些甜食,然后再看着他痛苦的吃下去。   酸梅糕,顾名思义,一种又酸又甜的黏腻糕点。他真的除了喜欢吃桃花酥外,其他的甜食都不喜欢啊!   骆北无语凝噎着那散发着甜腻气息的酸梅糕,突然觉得没有味道的排骨汤和干扁小青菜也是很好吃很有味道的。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和这酸甜味十足的酸梅糕比起来,就连前些天穆宴秋带过来的什么如意糕、莲叶羹、玫瑰酥这些东西都好吃了起来。   骆北试图用眼神告诉穆宴秋,大佬求放过。   可惜穆宴秋成功误以为了这是甜食怪对甜食的执着。   拈起一块酸梅糕,骆北犹豫不决的几次三番将酸梅糕递到嘴边,又不敢真的吃下去,他痛苦地将酸梅糕递到了穆宴秋的嘴边,一脸生无可恋的问道:“大师兄,你吃吗?”   穆宴秋复杂的看向骆北,看的骆北都要默默把手给缩回去了时,穆宴秋却从他指间叼走了那块酸梅糕。   吃下了!   下了!   了!   骆北被穆宴秋的动作给吓了一大跳,惊讶的下巴都要掉了。按照正常套路,穆宴秋难道不该冷眼威胁他吗?莫非,这次的酸梅糕是正常的。   殊不知在穆宴秋看来,就是甜食怪明明极为舍不得,却还要忍痛分一块给他的萌态。   好可爱!   所以说,脑补是病,得治。   以防穆宴秋吃了过后再揍他,骆北连忙扑入穆宴秋的怀里,压制住穆宴秋的手,师兄,小的伤才刚刚好点,不要动手啊!我吃还不行吗?   内心另一个版本的想法:穆宴秋!你给老子等着,待我武学大成时,我一定要翻身农奴把歌唱,要你好看!   对于骆北如此识趣的投怀送抱,穆宴秋十分满意。   骆北嘴巴微张刚想说话,嘴里就被塞进了一块甜腻的糕点,入口即化的酸甜味道扩散开来,袭击着他的味蕾,他几乎有点控制不好自己的面部表情了。   穆宴秋我上辈子不只是掘了你家祖坟,还欠了你巨款,抢了你未婚妻吧!不然你至于这辈子这么报复我吗?   好不容易嚼啊嚼的,把酸梅糕咽了下去,骆北怒气冲冲的抬头,狠狠的瞪向穆宴秋,至于为什么是抬头这个动作,说起来就好气哦!骆北一直搞不懂为什么自己会比看起来比女人还好看的穆宴秋矮小半个头,一定不是他太矮,而是穆宴秋非常人也,大高挑了一点,小教主骆北的身高明明在教众中都算高的了。   穆宴秋看骆北表情可爱(反正骆北干什么他都觉得可爱,已经没救了),又伸出修长的手指戳了戳他的脸,问道:“怎么了?”   脸上的怪异触感让骆北有些不舒服,下意识的想偏开头,可革命尚未成功,瞅了瞅盘子里好几块还散发着甜腻味道的酸梅糕,骆北整张脸险些垮了下来。   他调整着面部表情,装作一副期期艾艾的样子,可怜兮兮的扯了扯穆宴秋的衣角。   在做这一系列动作的骆北内心是崩溃的,完全不懂穆宴秋为什么喜欢看他苦逼兮兮的样子。   虽然不知骆北为何会如此识趣,然这并不影响穆宴秋的好心情,虽然依旧面无表情,然他的语调却已是不自觉的欢快了不少:“说。”   这一声在骆北听来不含丝毫情绪的‘说’,让骆北不禁打了个冷颤。   好冷!   可是若真让他每天都要吃那种甜腻的甜食,还不知道里面有没有加什么料的,小教主简直就要抓狂。   大爷的,好想把穆宴秋给拖出去揍一顿,可他缺的是机会吗?缺的是实力啊!硬伤。   拼了!   “那个……穆宴秋,不,师兄,大师兄,你明天可不可以不要再带甜食了。”骆北小心翼翼的问道。   天知道他简直都不敢吃穆宴秋给他带的东西,现在虽然还没什么症状,但鬼知道里面有没有下什么□□,他的童年就是在穆宴秋的各种折磨下而度过的,层出不穷的泻药毒药简直都是家常便饭了。而他家老爹却还冷眼旁观,全把这当作是对他的些微试炼。虽然他也好不到哪去,要说下药这个头还是他起的,一想到当初下药让穆宴秋这个暴力分子拉到虚脱,他就暗爽不已,可惜好汉不提当年勇,自从穆宴秋武学入门之后,他就少有让对方吃亏的时候。   “你不是喜欢吗?”穆宴秋奇道。   表情已近乎崩裂的骆北,好像没几个正常的大男人会喜欢吃甜食吧!穆宴秋你确定你没有在逗我,等等……莫非,穆宴秋每次看他那么痛苦的吃甜食,觉得很有趣。   惊恐!细想之下,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   这些天已经吃得满口甜味的骆北:老爹你快别闭关了,出来救救你儿子。QAQ 第5章 挨揍日常的第5章   “大师兄原来你也在这里啊!”清脆的少女声音如银铃般悦耳,嘻嘻哈哈的从大敞的房门外传了进来。   “咦!好香的酸梅糕。”一袭鹅黄色衣裙的少女蹦蹦跳跳的进了骆北的房间。   少女明眸皓齿,笑起来的时候,脸颊上还有着甜甜的酒窝。   骆北是认识这个少女的,毒殿殿主的首徒程宛白,至于为什么练功挨打两不误的小教主连毒殿殿主的徒弟都记得清,那当然是因为这妹子是为数不多对他有意思还长得够漂亮的。   穆宴秋淡淡的瞥向程宛白,压制住怀里试图挣扎出来的骆北,冷淡道:“你来作何?”   瞧瞧这语气,冷得好像人家姑娘欠他百八十两银子,可就是这样一个冷淡不解风情的家伙,却引得无数教中女弟子春心荡漾,比他这个魔教第一美男子还受欢迎。   试图挣扎出来而没成功的骆北:……穆宴秋!你造不造在喜欢自己的妹子面前,小爷这样倒在你怀里很没面子的。   程宛白偏了偏头,没有回答,也少有的没被穆宴秋的容貌所迷惑,她嬉笑反问道:“小教主这是怎么了,是身体不舒服吗?”   骆北能说什么,能说他是怕穆宴秋动手吗?不能啊!所以他只能含蓄的点了点头,认同了程宛白的说法。   穆宴秋,也就小爷宠你,这么多年来才没想方设法弄死你。   “宛白师妹,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骆北稍微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力求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狼狈。   程宛白嘻嘻笑道:“你猜呢?猜对有奖哦!”   如此类似于调情的话语,骆北对这个程师妹与众不同的称呼,穆宴秋虽说面容冷淡依旧无懈可击,然在他怀里的骆北面容却近乎扭曲。   乖乖的,穆宴秋,你又在发什么神经,突然收什么力,老子都结痂好久的伤口都快被你弄裂了。   骆北稍稍挣脱了一下,试图离开穆宴秋的怀抱,然就是这么轻微的动作,他竟真的从穆宴秋的怀抱里成功出来了。   骆北神色古怪,穆宴秋,似乎有点不对劲,他又怎么了。   骆北似乎想到了什么,一阵错愕,立刻黑了脸,如同福至心灵般的一把拉向了穆宴秋紧握的拳头,强行将其打开,果然摸到了一点温热液体,淡淡的血腥味飘散在空气中,这指甲怕都快嵌进肉里了。穆宴秋这人什么毛病,暴力凶残也就不说了,现在居然还学会自残了。   “这酸梅糕闻起好甜,我能吃一块吗?”程宛白似乎什么也没有察觉到,依旧一副天真烂漫的调皮少女姿态。   骆北:能!当然能!师妹,你简直就是我的救星。   “不能。”清冷的话语打断了骆北即将开口的能。   骆北:……欸,额,好吧!   穆宴秋你这么一点也不给女孩子面子,是会注定孤老一生的。你平日里对我冷酷无情无理取闹也就算了,怎么能对妹子也是这样,怜香惜玉啊!懂不懂?   不过想想,就说碧泉教里对穆宴秋有意思的,好像没有一百也得有五十吧!这都还是明确表现出来的(长的够漂亮,有倒追的自信),再算上那些暗搓搓喜欢的……操!原来我身边有一个男性公敌。   “欸?!”程宛白面上微有尴尬,抿了抿唇,有些委屈的看向骆北。   骆北:师妹,别看我,我也惹不起穆宴秋。   “小教主比较喜欢吃甜食,想来程师妹也不会夺人所好,对吗?”穆宴秋唇边勾起浅浅的笑容,声音低沉的问道。   如此俊美的男人低声浅问,又有谁忍心拒绝他的要求,程宛白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骆北:“……”   黑着脸去瞪某个置身事外的罪魁祸首,气急败坏地怒骂:“开什么玩笑,其他的我都忍了,这个不行,谁喜欢吃这东西了,穆宴秋你个混.蛋别随便乱讲话啊!”   所幸小教主的解释显得极为的无力,以至于越抹越黑,让程宛白更加信以为真。   娇俏的少女扑哧笑出了声,一缕青丝俏皮的垂到了胸前,她扬了扬头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笑道:“没想到小教主居然喜欢吃甜食,那宛白又怎能夺人所爱。”   骆北翻了个白眼:师妹,你相信我,我真的不喜欢那种甜腻东西。   穆宴秋回以一声轻笑:“是啊!”   有许多门人误以为穆宴秋温和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只要他愿意他可以给你一种温柔得如春风般和煦的错觉。仔细想想,穆宴秋好像也就对他一个人极为的凶残冷淡,他是不是应该感到荣幸呢?啊摔!   骆北脸色不佳的轻轻按了下穆宴秋的手心,免得这个神经病又发作,顺着他们的话皮笑肉不笑的答道:“那多谢宛白师妹的善解人意咯。”   穆宴秋眼角余光淡淡的瞥向他们相握的手,心情莫名的好了那么一点,连手心里的一点刺痛也算不了什么。   程宛白偏了偏头,咯咯笑道:“小教主这不是在取笑我嘴馋吗?宛白也就是来特意探望一下小教主,既然小教主无碍,那宛白就告退了。”   说着还有模有样的伏了伏身,嘻嘻哈哈的离开了。   直到离开的足够远了,程宛白才将自己不知浸染过多少血液的莹莹玉手伸到了眼前,有些嫌恶的娥眉微蹙,喃喃自语如同在和什么说话一般,只隐隐约约传来什么“主角……剧情……”,不消一会儿又随风消散。 第6章 挨揍日常的第6章   虽然以前就知道穆宴秋很能装,但骆北也是第一次近距离见识到穆宴秋居然这么会装,明明全程都在驳程宛白的面子,却又偏偏让人觉得理所当然,都这样了,温柔的表象居然还没破灭。   骆北抓起穆宴秋的手放在手心里来回看了一下,说实话冲击力还挺大的,骨节分明的白皙手上,手心处映着几点弯月形的殷红,像极了白雪中的几点红梅。月牙状的伤口渗出些微血液,不多,看着却挺刺目。   骆北用眼神询问道:哥们,你这什么毛病?   穆宴秋微微低着头,并不打算和骆北做眼神上的交流。   见穆宴秋不搭理自己,骆北坏心眼的轻轻戳了戳穆宴秋的伤口,引得对方微微皱了皱眉头,骆北心下暗笑,让你每次大比都把小爷打的爬不起来,报应来了哇。   骆北一点也不温柔的擦掉穆宴秋手上的血渍,又从怀里摸出一个颜色润泽的小玉瓶,打开,从里面掏出一点药膏涂抹在伤口处。   穆宴秋这人到底有多久没有受伤了,就连他自己也记不清了,骆北报复性的粗鲁动作让他手心传了一阵阵的刺痛发麻感,可他却偏觉得他像被小猫挠了一爪子,就连心也不自觉地开始痒。   这药也不像其他的药,效果虽然是极好,但用起来有一种火辣辣的灼烧感,用在伤口上更是疼痛。   在穆宴秋又一个下意识的皱眉时,他的唇边突然被抵住了一块酸梅糕,他下意识的叼进嘴里,咀嚼了几下,酸甜的味道弥漫在口腔。   骆北还在那里碎碎念:“知道痛了,看你下次还敢不敢发神经……”   穆宴秋心下柔软,耳尖尖和脸颊不自觉的为如此宠溺的话而发红,只可惜当事人毫无所觉。   又可以少吃一块酸梅糕的骆北看见穆宴秋脸颊上的些微红晕大感稀奇,就连伸到穆宴秋唇边的手都忘了收回,穆宴秋这是脸红了吗?天,时常在他面前板着一张脸的穆宴秋居然还会脸红!嗯,居然还有那么一点可爱呢!   骆北:……   抓狂暴走,他刚刚在想什么,他是不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可怕的错觉,这个世界上谁可爱,他穆宴秋也不可能可爱!   “你还要吗?”骆北尴尬的收回手,问道。   穆宴秋神色淡淡的摇了摇头,唇边勾起一抹浅浅的笑,可惜正在内心谴责自己的小教主完美错过了这抹缱绻的温柔笑容。   上完药,穆宴秋小坐了一会儿,和骆北下了一局棋,大获全胜后就心情愉悦的告辞了。   在骆北的有意穆宴秋的无意下,以至于那三块酸梅糕还孤零零的躺在盘子里。   “穆宴秋。”骆北叫道,已走出一段距离的穆宴秋回过头来疑惑的看向他。   骆北嘴角微翘,唤道:“师兄。”   然后刻意的顿了顿,等穆宴秋疑惑的神色愈加明显后,才又道:“有病得治,千万不要放弃治疗啊!”   说完就立马关门上锁,丝毫不给穆宴秋反应的机会。   什么?问他不怕穆宴秋破门而入吗?怕什么,穆宴秋这个把自己人设装成温和优雅的人,会做这么掉价的事?就连七年前他们关系最恶劣的时候,穆宴秋都不会如此。   穆宴秋盯着那紧闭的房门,发了好一会儿呆才离去,只是眼中却流露出一丝一闪而过的笑意,还真是活力满满啊!   骆北心情大好的伸了个懒腰,每个损穆宴秋的一天都是美好的一天。   当看到酸梅糕时,咦?你们怎么还在这里。   为自己切了一壶茶,骆北指尖轻点着桌面,思索着程宛白今日的异常。   穆宴秋日常发神经也就不说了,可他的伤口……虽说血流的不多,但距离如此近,如此的血腥味,作为毒殿殿主首徒的程宛白怎么可能没有察觉到,她为何故作不知?看似天真烂漫的程宛白难道真如同表面上的那般天真烂漫吗?还是她只是今日异常?   且他竟有一瞬间觉得程宛白极为的动人,有古怪。   骆北单手倚头,另一只手的食指轻敲着桌面,良久,他才道:“暗一,跟上去看看,留意程宛白最近的一举一动。”   暗哑的一声‘是’低低传来,很快就又飘散在空气里,如同从来没有存在过。 第7章 挨揍日常的第7章   “一入魔门深似海,从此良知是路人。”骆北眉头紧锁,“她真这么说?”   暗处一个低哑难听的声音肯定道:“是。”   骆北嗤笑了一声:“程宛白,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鬼手毒女,杀人无数,竟会说出‘一入魔门深似海,从此良知是路人’的话,有点意思,你确定她不是易容。”   那道暗哑的声音继续回答:“确认是程宛白本人无误,毒殿殿主的万蛊毒术只传给了她一人,习其蛊毒者身上都带有一股特别的香味,他人假扮不了。”   骆北轻笑了一声,程宛白今日的确与以往有些微不同,他原本还以为是他想多了。   “她可曾还说过其他奇怪的话?”骆北一手支着下巴,一手拿着一本书仔细研读,漫不经心的问道。   “有,她还语焉不详的喃喃过剧情该开启了,非酋要不要抱大腿。”   听到新奇的词,骆北不禁挑了挑眉,问:“剧情?非酋?这又是什么东西?”   “属下不知。”   骆北放下他老爹给他的武功心得,活动了下指骨,才又说道:“退下吧!让暗三继续留意她的一举一动。”   想了想,他又补充道:“别惊动了毒殿殿主。”   风起风落,很快他房间里最后一点他人的气息也没了。   骆北收好他老爹给他的武功心得,又净了净手,才换了一身素雅的衣袍,这半个多月来第一次离开他的凌云居。   碧泉教四殿之一的毒殿。   殿门内的人一身锦缎白衣将他的气质衬托得恰到好处,俊雅中透着疏离,仿佛寒山寞雪。   他一手持画笔,一手扶着过于宽大的袖摆,以免浸染到墨迹,低眸垂画,而他的人本就飘逸得如同水墨画勾勒出来的,层层渲染,雅韵到了极致。   “小教主,怎生来了?是身体有哪里不舒服吗?”正在画画的沈玉清抬眸看向站在他房门口没有出声打扰的骆北,对着还在门口犹豫要不要进来的骆北笑了笑。   骆北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还是走进了沈玉清的殿门,哈哈道:“沈殿主,我没有打扰到你的雅兴吧!不然我可就罪过了。”   沈玉清继续持笔画画,语调不紧不慢的道:“无论打不打扰,小教主不都来了吗?既然来了,又为何还要问呢?”   骆北略显尴尬的笑笑,他摸了摸自己光洁的鼻子,讨饶道:“沈殿主,你大人有大量就饶我一回吧!我上次真不是有意糟蹋了你酒窖里的美酒。”   这般小事沈玉清本也不在意,不过是调侃小教主两句罢了。他微微扬了扬光洁的下巴示意骆北继续他的下文。   见沈玉清果然无意怪罪,骆北才道:“不知沈殿主能否为我看看我是不是中了什么慢性.毒.药?”   他眼珠还滴溜溜的四处打转,他方才好像察觉到了这殿里还有其他人的气息,结果在他接近的一瞬间就又不在了,对方肯定还在殿内,只是不知对方藏身在哪?结果这么乱瞟之下眼角余光一不小心就瞟到了沈玉清低眸垂画的东西,白色的宣纸上,零疏几支寒梅风骨俱在,花下的人只用毛笔简单的勾勒了几笔,却隐隐能看出这是个男人。   沈玉清向来喜画山水,从未画过人物肖像,他还是第一次见沈玉清画人物画,这人莫非是沈玉清喜欢的人?那这人还……真是、可怜。   慢性.毒.药?!   沈玉清微惊,面上的云淡风轻尽数消退,放下画笔,一个闪身来到了骆北面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速度一手按向骆北的脉门。   骆北下意识想躲,不过很快他就克制住了自己的身体本能,不设防的让沈玉清把脉。   反复察看了多遍后,沈玉清才松了一口气,面色不善的道:“小教主身体好的很,这是闲的无聊来愚弄本殿吗?”   骆北眨了眨眼,竟真没事,难道穆宴秋真转性了不成,不能啊!凶残的穆宴秋依旧是那个凶残的穆宴秋,莫非,他生病了不成,要不要请沈殿主去给他看看好了。   见沈玉清脸色愈加不善,骆北立马认怂胡诌道:“哪敢啊!我也是近日胸闷心慌,练功总是静不下心,还以为是遭人毒手,这才来麻烦沈殿主的。”   骆北好歹也是天下第一教的少教主,他真的不想这么怂的,可是毒殿殿主他惹不起啊!   沈玉清,你别看他平时一副翩翩君子温雅如玉的模样,这么多年了,难道他骆北还不知道沈玉清是个切开黑吗?沈玉清简直是个比穆宴秋还恐怖的存在。   整人不过坑一下,杀人不过头点地,可沈玉清整起人来六亲不认,杀起人来简直让你后悔出生在这个世上。   沈玉清闻言脸色这才好看了一点,不紧不慢的道:“你要是少吃一点甜食,多打一点坐,又怎会胸闷,本殿这有一些上好的檀香木,小教主要是不嫌弃就带些回去,既然练功静不下心,那便多打坐观香,切莫急功近利强行练功,以免走火入魔。”   “好。”骆北笑容满面的接受了沈玉清的好意,“我知道了,多谢沈殿主关心。”   却仍是忍不住好奇道:“沈殿主,你怎么知道我吃了很多甜食。”   沈玉清从一旁的桌案上取了一套茶具,淡淡的开口说道:“你口中甜食的香甜味都快溢出来了,本殿就是想不知道也难。”   脸色一时有些五彩缤纷的骆北:“……”   见骆北的反应有趣,沈玉清莞尔一笑,打趣道:“没想到小教主居然喜欢吃甜食,果然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呢!”   骆北:“……”   小孩子个毛线球,你是在说穆宴秋那个甜食怪吗?   “沈殿主,不知你觉得你的首徒程宛白如何?”骆北毫不犹豫的强行错开话题。   “宛白啊!冰雪聪明,俏皮可爱,在毒术上的造诣颇高。”沈玉清摆好了茶具,行云流水的为两人泡了一壶碧螺春。   这倒与他印象中的程宛白并无太大出入,其实就程宛白今日的表现,若他稍微大意一些也留意不到,可是到底是太明显了一点。   沈玉清将泡好的碧螺春倒入两个晶莹剔透的茶杯中,顿时清香四溢,他拿着一杯递向了骆北,才又莞尔道:“怎么?小教主是对我那不成器的弟子有意不成?”   骆北一时有些哭笑不得,程宛白心悦自己,他不信沈玉清这个当师父的会不知道,可如今对方居然面不改色的倒打自己一耙。   接过茶杯,吹了吹,稍微散了散热气,他轻抿了一口,清醇的味道顿时让其满口留香,骆北笑道:“沈殿主的爱徒我哪敢觊觎啊!”   沈玉清哑然失笑:“那小教主突然过问小徒是作何?”   “沈殿主,程师妹近来有没有与什么人特别亲近?”   “亲近吗?这倒没有,宛白前些时日都在闭关修习万蛊毒术,一出关不就来找你了吗?若真要说有,不就是小教主你吗?”沈玉清摇了摇杯中的茶水,浅饮了一口,唇边带着温柔的笑容。   “这样啊。”骆北若有所思。不过沈玉清这笑怎么笑得我毛骨悚然的,骆北摸了摸鼻子,礼貌而又不失尴尬的笑了笑。然后默默的蹭到了门口,打算跑路。   走出殿门后,又磨磨蹭蹭的蹭了回来,如此几次后。   不胜其扰的沈玉清终于笑骂道:“你小子怎么还不滚,莫非在等着本殿留你吃饭不成。”   在门口要走不走,迟疑了老半天的骆北伸了个脑袋进殿门:“沈殿主,你要不要去给穆宴秋看看身体。”   沈玉清挑了挑眉:“他怎么了?”   骆北说道:“穆宴秋最近有点怪怪的,你要不再给他开点清火的药什么的,他近来脾气不怎么好,总是喜怒无常的。”   “呦!”沈玉清打趣的说道,“平日里怎么没见你这么关心你大师兄。”   骆北:“……”   他平日里表现的真有那么明显吗?可现在不关心不行啊!穆宴秋一高兴就给他送甜食,以他痛不欲生的模样为乐,一生气就一副要活剥了他的模样。   再说,他还是有那么点担心穆宴秋的,真的只有一丢丢担心,虽说穆宴秋对他不仁,但大家好歹认识十几年了,他总不能真的对穆宴秋不义吧!   “哎!”骆北顶着沈玉清调侃的眼神顽强道,“反正你有空就去看看好了,你俩关系不是好吗?”   在骆北走后,沈玉清放下茶杯,起身继续执笔画画:“你说他来找我是为了作何?”   “看病。”低沉的男声淡淡道。   沈玉清轻笑一声,摇了摇头道:“未必,小教主可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离开好一会儿了,骆北才松了一口气,每次与沈玉清打交道,都有一种被这人看透了的感觉,好似什么秘密在其面前都无所遁形,穆宴秋居然还和这人关系极好,果然这些非正常人的想法是他所不能理解的。   等等,他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靠靠靠!他原本想的不是顺便再要点防身的毒药吗?怎么到头来反而关心起穆宴秋那个混蛋的身体状况了。   一个四处张望的小弟子见着了骆北,面上一喜,急忙上前拱手行了一个礼,慌忙道:“小教主,教主出关了,命你即刻前往议事堂。” 第8章 挨揍日常的第8章   骆北心下疑惑,他老爹也不是第一次出关后就找他,但以往都是他去他老爹的住处碧落殿,这还是第一次让他直接前往议事堂,碧泉教是出什么事了吗?不能啊!   骆北来到议事大殿时,里面的人已经吵成了一片,他家老爹眼皮微垂,面色淡淡的听着下首的教众们各自发表自己的意见。   “教主,正道欺人太甚,什么屎盆子也敢往我们碧泉教身上扣,此事绝不能轻轻放下,不然他们还以为我们魔教是好欺负的。”脾气最为火爆的武堂堂主历堂主率先吼道。   一个面容阴柔的男人挑了挑眉,阴阳怪气的道:“正魔大战,于我们有害无利,又何必再挑起这般纷争,本就不是我们碧泉教所为,难道他们还能把这锅硬甩到我们身上不成。”   “董长老,此话差矣,正道的伪君子未必做不出这般事来。”一个中立派道。   “穆家庄满门被灭,线索全部指向我们碧泉教,属下觉得此事恐有蹊跷,极有可能是正道要大动作的前兆。”   “属下觉得……”   骆北一进议事堂就听了一耳朵,议事堂一百来号有身份地位的教众互怼的愉快,争辩不休,竟无一人发现小教主已经到了。   坐于高位上的骆重山抬了抬眼看向骆北,微微拧了拧眉,他的手高高的举起,又重重的放下,一时大殿中人无一人再敢放肆,宽阔的大殿里静谧一片,连众人浅浅的呼吸声都显得格外清晰。   众碧泉教的门人弟子们,终于发现了刚刚才来的骆北,纷纷恭敬的行礼道:“小教主。”   骆北点了点头,走到上首来到了穆宴秋的身边,对着骆重山拱了拱手,笑嘻嘻道:“老爹,我来了。”   骆重山面有微怒,责骂了一句:“没点规矩。”   紧接着又问道:“此事你怎么看?”   刚刚才来完全搞不清状况的骆北:“……”   看什么?什么情况?我是谁?这是哪?   好在骆重山也没有继续为难骆北,把这个不成器的儿子晾到一边,怒道:“那些人倒是打的好主意,什么锅都敢甩给我们魔教,许是我们魔教太久没有出山,让他们忘了我们碧泉教才是天下第一教。”   穆宴秋在骆北来时对他微微颔首,点头示意,然后继续低眉沉思,只不过他的面色着实有些苍白,果然是身体有恙吗?   骆北眼眸微眯,眼角余光不由多留意了一下穆宴秋,却是发现了一个有趣的现象,穆宴秋每当听到穆家庄这几个字时,隐在袖摆下的手似乎都会微微用力收拢,这虽然只是一个极细小的动作,不过骆北某些方面简直比了解自己还了解穆宴秋,却是一眼就发现了。   穆家庄吗?   穆宴秋似乎有些过于在意了这个家族了。   骆北不由思索起来,一个武学大家族,虽说比不上五大门派和一些隐士门派,但也算登得上台面,这样的一个大家族居然一夜之间就被人灭门了,且还线索全指向他们魔教。   要知道他们魔教中人虽不是什么好人,但也不是丝毫没有底线的人,结果这些正派烧杀抢掠奸.淫灭门这些事全都推给他们魔教,委实也太过火了一点。   穆宴秋上前一步抱拳道:“师父,徒儿愿请命离开碧泉宫,前往江湖,调查穆家庄满门被灭之事。”   穆家庄是有百年底蕴传承的家族,如此就被人灭了满门,虽按照以往惯例,又把锅甩给了魔教,可碧泉教几百年来的沉淀什么精妙功法没有,会图他区区穆家庄的家传功法。   可这件事到底影响过大,之前那些小打小闹,不管是不是魔教所为,正道势力都还不会怎么在意,大动干戈,可这穆家庄满门被灭,影响实在太过于恶劣,足以让正道宗门人人自危纷纷群起而攻之,又兴起一场屠魔大战,毕竟这些正道人式难免会想今日是穆家庄,那明日又会是哪个门派。   三百多年前的屠魔大战就使得正魔两道两败俱伤,元气大损,也是近百年才又恢复正常,若是再兴起一场正魔大战。   骆重山沉吟半响,同意了穆宴秋的请示,不是他们碧泉教怕了正道那群伪君子,实在是因为这些本就不是他们碧泉教做的事而大动干戈,也太不值得了。   剧情该开启了,穆家庄满门被灭,这两者之间是否有联系呢?骆北打了个哈欠漫不经心的想。   骆重山像是刚刚才注意到骆北,指着一旁正听得无精打采百无聊奈的骆北道:“你也跟着你大师兄一起去。” 第9章 挨揍日常的第9章   无精打采的骆北顿时被吓得精神了起来,骆北试图用可怜的眼神告诉他老爹,不要这样对他,他一定会在路上就被穆宴秋给打死的。   可惜事务繁忙无法关心自家儿子幼小心灵的教主大人哪知道骆北的苦楚,十分愉快的误解为了骆北怕路上辛苦而不想去,顿时怒火嗖嗖往上窜,骂道:“混账东西,多大的人了,竟还没有出去历练过,如此拈轻怕重,怎堪重用?你要是有你大师兄一半省心……”   “好好好!我去,我去还不成吗?”骆北连忙开口打断他老爹的长篇大论。   骆重山冷哼了一声,见骆北还算识相,才放过了他。   少女清脆的声音如银铃般响起,程宛白上前一步,微微行了个礼:“宛白也想为教主分忧呢?不知教主能否允许宛白与小教主和大师兄同路。”   骆北眉稍微挑,果然,这穆家庄满门被灭与那什么剧情有关。   还不待骆重山给予回答,一道如和风细雨的声音便已从殿门口响起:“教主三思,宛白的万蛊毒术正是关键时刻,恐不便出教。”   众人皆惊,心下都有了计量,只因这说话之人不是别人,正是几乎不怎么来议事堂,也几乎从不在议事大会上发表意见的沈玉清,他上一次在议事大殿上谈笑风生指点江山还是五年前教主亲自提问,自那时起众殿主堂主长老弟子们才知道,碧泉教教主身边的红人不是最亲近的左右护法,也不是其他那些看似德高望重的殿主长老,而是这位连议事大会都没来过几次的毒殿殿主。   骆北没想到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就守着毒殿的沈玉清居然也来了,还略有些惊讶,不过一想到沈玉清来的原因是把程宛白留下,看来他刚刚的举止还是让沈玉清起疑了。   程宛白面色微有难看,张了张口想要说什么,但最后却又不知因为什么,而一言不发。   骆重山点了点头,神色有些高深莫测:“如此也好。”   此事竟就这般轻飘飘的告一段落,骆重山又和教众谈起了其他事务。   直到离开议事大殿后,骆北才活动了下脖子,嘟嘟囔囔的道:“我没出去历练过,还不是因为你不准。”   要知道骆北早就想离开碧泉教出去闯荡,好吧,主要原因还是想逃避穆宴秋那个凶残男人。现在好了,连出去都逃不开穆宴秋的手掌心。   初夏的下午不见清凉,烈阳高照,滚滚热浪扑面而来,才刚刚养好伤,有些体虚的骆北额头上浮起一层薄汗,他松了松领口,略有些烦躁,却也不想把内力用在抵御炎热上。   见到穆宴秋也走过来,骆北呲了呲牙,对着穆宴秋做了个鬼脸,不过穆宴秋神色淡然,似乎心情有些不佳,就连好看的眉头也微微紧锁着,好像在想着什么心事。   穆宴秋路过骆北时点了点头,淡淡的说道:“明日就启程,小教主还是今日就把行装收拾好。”   骆北挑了挑眉,对着穆宴秋笑了笑,穆宴秋回以一个面瘫脸,然后就走了,只留下一个修长的背影给骆北。   骆北有些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穆宴秋这是又在发什么神经,上午还会对他笑和脸红的人(哪里怪怪的),现在怎么一副自己好像欠他几百万银子似的,还有穆宴秋刚刚叫他什么?小教主,穆宴秋就没当面这么叫过他几次,骆北本想跟上去看看,一个侍从却来到了他的身边低声恭敬道:“小教主,教主书房有找。”   骆北蹙了蹙眉头,还是跟着侍从去了他老爹那。   “老爹,叫我过来干嘛,莫非你有什么事要儿子帮你办不成。”骆北打了个哈欠,漫不经心走进浩然大气的书房,抓起桌案上的一个香梨就啃了起来。   骆重山对于骆北无礼的举动不甚在意,他噙了一口茶,放下茶杯,食指用力的指了指骆北的脑门:“你个混账小子,听说你这次大比又是惨败。”   骆北这就不干了,特意把他叫过来,就是为了数落他。   “老爹,有事就说,没事我就走人了。”   骆重山冷哼了一声:“穆宴秋在武学上的造诣极高,你多与他切磋一下,定会收获良多,不要因为几次的失败,就一蹶不振,你小子,唉!”   骆北笑嘻嘻的又啃了两口香梨:“我知道知道,不就是‘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嘛,我从小就被您耳提面命的东西,我难道还能不知道吗?”   骆重山笑骂了一句:“你个臭小子,一转眼都有十七了,也该去江湖上走走,在这江湖除了我们碧泉教,还藏龙卧虎着不少门派,正道有武林盟,五大门派,亦正亦邪的有药谷、落霞宫,在我们魔教还有一个合欢宗虎视眈眈,你小子,这江湖上的门派众多,奇人异士也不少,外面那些狼.豺虎豹大多,你务必要多加小心,且与你师兄好好相处,别把关系弄得太僵,他毕竟也是我们碧泉教的首席大弟子,日后你继承了教主之位,也要靠他来帮衬,等会我让人给你送些出行必备的东西来,你……”   原本还有些漫不经心的骆北给了他家老爹一个拥抱,声音略显低沉的打断道:“谢谢爹,我知道的,你不用担心我,不是还有穆宴秋吗?他那么凶残,你还担心个什么?您老最多也就担心一下你儿会不会被穆宴秋给抛尸野外。”   骆重山狠狠的敲了一下这个没大没小的臭小子的头:“尽是胡说,外面的花花世界,风起云涌,哪有你想的那么简单?要是看上了什么人,直接抢回来就是了,我骆重山的儿子想要什么,还不是手到擒来,你要是抢不赢就飞鸽传书给老爹,本座帮着你抢。”   如此霸气外漏的强盗话语,让骆北笑了笑,别看他老爹在教众面前总是板着一张脸,显得极为威严,这放纵起儿子来简直是没底线,他这些年没被养歪也多亏了穆宴秋的存在。 第10章 挨揍日常的第十章   等这真的从碧泉教出来了,一开始还不乐意的骆北就如同脱缰的野马,看啥都稀奇,从未出门历练的他就连看离碧泉教没多远的村落城镇都觉得有意思,东瞧瞧西看看的,要不是穿着华贵,大有乡下人第一次进城的感觉。   似乎离开了碧泉教,就连空气都更加清新了,要是旁边没有穆宴秋这家伙那就更好了。   此时已近午时,穆宴秋不得不打断某个明显兴奋过头的家伙,冷淡道:“想吃什么?”   左手一根糖葫芦,右手一包零嘴,一路几乎就是吃过来压根没走几步路的骆北根本没饿,但这并不妨碍小教主点一大桌子菜,然后又剩下一大桌子菜,如此铺张浪费,让穆宴秋不自觉的皱了皱眉,但也并未多说什么。   可如此悠哉慢哉的赶了三天路,远远一看居然都还能看见碧泉教的山峦,这就不能忍了,照这个速度下去,怕是明年他们都不能到达穆家庄,更何谈调查。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骆北察觉到穆宴秋真的怒了后,不得不从大爷变成了孙子,一天天的跟着穆宴秋紧赶慢赶,整个人都要不好了,他虽不是个讲究的人,但从小吃穿用度无不精致,什么时候受过这些,所以一路上难免有些无精打采,一开始的兴高采烈顿时没了踪影。   毕竟是赶路,这一天天的快马加鞭,难免要风餐露宿,虽说穆宴秋已经尽量避免让骆北露宿在外了。可这一天,由于白天在一个村落里多逗留了一会儿,以至于没有在晚上抵达另外一个城镇,所以迫不得已今晚骆北不得不迎来他首次的露宿在外。   夜晚,树林中。   骆北时不时用干树枝戳一下架起的火堆,看起来漫不经心,实则眼角余光一直瞥向穆宴秋。   他新奇不已的用余光看着穆宴秋,瞧瞧那熟练翻烤兔肉的动作,瞧瞧那看起来就觉得可口美味的兔子。没看出来啊!穆宴秋这混蛋居然还有这手。   骆北吸了吸鼻子,只觉闻起来也很香啊!他感觉自己的唾液已经不受己身控制的快速分泌起来。   他还以为穆宴秋只会打打杀杀,揍他为乐,没想到居然还有这么……唔……贤惠的一面。   低垂着眼眸认真烤肉的穆宴秋看起来还挺那啥的,似乎有点懂为什么有那么多师妹非卿不嫁了,好看的人总会让人忍不住更宽容,长得好看还会烤肉的穆宴秋简直让骆北都想原地原谅其以前的恶劣行径了。   “你看我作何?”穆宴秋抬眸看向骆北,不明所以的问道。   骆北那副暗搓搓观察他的模样,实在让穆宴秋有些闹不明白,平时里骆北不是巴不得少看他几眼吗?   被人逮了个现行的骆北干咳一声,理不直气也壮的怼了回去,“谁看你了,你有小爷英俊帅气风流倜傥吗?小爷就是对镜孤芳自赏,也不可能看你,再说你不来看我,又怎么知道我看没看你。”   穆宴秋为骆北的强词夺理沉默了一下,也未多说,唯有唇边那不自觉上扬的弧度怎么掩也掩不住。   对方这是笑了?!   骆北撇了撇嘴,全当没看见。他才不会承认,这家伙笑起来还蛮好看的,让他见一次不自在一次。   穆宴秋要是早些年就这样经常对他笑,他至于对这家伙不顺眼那么多年吗?   骆北暗呸一声,想起自己居然因为穆宴秋笑那么一下就不自在,就感觉哪里怪怪的,他家亲亲左护法笑,他都还没不自在呢!凭啥他穆宴秋笑一下,就让他东想西想的。   烤兔肉的香味在鼻尖弥漫,柴火时不时响起的噼啪声,橘红色的火焰映衬得穆宴秋的眉眼都温和了不少,穆宴秋本就生得面如冠玉眉眼如画,这面部线条再这么柔和一点,看起来就……本来还想找点对方不得劲的骆北再一次感叹道看起来真的很好看啊!果然老天爷在给一个人一些东西的时候也会收走一些东西,就像穆宴秋,老天爷虽给了他一副好皮囊,但那凶残的性子有几人受得了,美人美哉,却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焉。   自觉穆宴秋不会好心分他一半兔肉,骆北默默的从包裹里掏出了干粮,闻一口兔肉的香味,再恶狠狠地咬一口干粮,画饼充饥望梅止渴的感觉有木有啊!   穆宴秋本还翻烤着兔肉,见骆北从包裹里掏出干粮,鼓着脸奶凶奶凶地咬着,嘴里因为食物而鼓着,并随着咀嚼而微微动着,穆宴秋耳根发热,微微低了低头,有些不敢看骆北。   好……好可爱。   一时被美色所惑,穆宴秋险些把手中的兔肉给直接掉进柴火堆里。   骆北还没有啃几口干粮,穆宴秋就已经用小刀分了一半的兔肉的兔肉递到了骆北的面前。   “要吗?”   骆北会要穆宴秋给的吃了吗?堂堂魔教小教主怎会为了一口嗟来之食而臣服,按道理骆北应该把头甩开,看都不多看穆宴秋一眼。   然事实却是在那么一瞬间,骆北都要为了这一口嗟来之食而感动哭了,就连穆宴秋那冷淡的声音都变得动听了起来,穆宴秋这家伙在某些时候也不是那么恶劣呀!简直良心发现啊!他以后再也不背着对方骂他了。还有对方会这么好心,应该不是他敲咪.咪吞咽口水的声音被对方给听见了吧。   骆北本来还想客气推迟一下,但一想万一穆宴秋也就是意思意思的问他一下,秉承着不要白不要,他干脆放下矜持,二话不说的就接下了。   这下也不怕穆宴秋整他了,银针什么的,休想比他先尝到美味,吹了吹,就美滋滋的咬下了一口。   唔~皮脆肉嫩,满口留香,这么一口下去,骆北都想再去捉一只兔子,压榨穆宴秋为他烤了,但想想两方实力对比,呵呵,还是算了,堂堂小教主怎能臣服于口腹之欲。   不过这味道,骆北眯了眯眼,倒是与左护法偶尔带给他的吃食有些相似,莫非穆宴秋的厨艺是和左护法学的?! 第11章 挨揍日常的第11章   骆北那狼吞虎咽的样子就如同饿死鬼投胎,小教主也不想搞得这么可怜兮兮,可是这几天跟着穆宴秋紧赶慢赶,压根就没吃好,饿了几乎都是把干粮掏出来啃啃,难得吃到好吃的,八分的美味都能被他吃出十二分来。   吃饱喝足之后,骆北就如同懒散的大猫般躺在树杈上,一条腿还时不时的晃悠两下。   人一闲下来就会想东想西,比如骆北现在就特别想洗澡,果然话本里都是骗人的,什么白衣大侠仗剑天涯,照这一天天的在外奔波,谁不得风尘仆仆,白衣也得变成灰衣。   唉!以后还是少看点话本好了,一点也不靠谱。   既然是露宿一般都会有人守夜,心大的骆北之前根本就没想到这问题,直到第二天发觉穆宴秋眼下的青黑时才留意到,他虽面上没说什么,却也难免有些愧疚,暗暗想下次还是他来守夜吧!不然好生生的一朵穆宴秋花就要在他手下枯萎了。   这天,风和日丽,万里无云,是个赶路的好日子。   没有初夏时节常有的烈日当空照,且还有清风拂面,骆北就如同抓住了春天的尾巴,赶路也没赶得那么怨声连天了。   骆北啃了一口手中的果子,别说,虽然就是山间小道随手摘的,但却是香甜可口汁水很足,用来解渴刚刚好。   正打算再啃一口的骆北被一声救命啊给吓得差点咬到舌头。   此时的穆宴秋打水去了,而我们的骆小教主自然是路见不平一声吼,二话不说就跑去英雄救美了,听听刚刚那叫救命的声音,就算还没有见到面,骆北也敢肯定绝对是个大美人,这可是话本里的经典剧情英雄救美啊!至于穆宴秋打水之前和他说的别乱跑这些话早被他丢到九霄云外去了。   果然骆北还是猜得很准,那叫救命的是一个穿着粉色衣裳的俏丽美人,肤如雪肌,眉眼含情,长得竟是比骆北初期的还要好看几分,而围着那俏丽女子身边意图不轨的是几名膀大腰圆的大汉。   女子面对这么多的歹徒,害怕得瑟缩了一下,眼中含泪,着实惹人怜惜。   向来怜香惜玉的骆北忍不住道:“几个大老爷们欺负一个弱质女流,还真是让我长见识了了。”   轻飘飘的话语悠然传来,为首的大汉闻言脸色一变,然在看清骆北后本已经攥紧的拳头却逐渐松了开,面上也带上了不屑,大笑不止,“还当是哪里来的英雄好汉,没想到居然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娃娃,毛都没长齐的小娃娃也想逞能英雄救美,小子,不要多管闲事,不然爷爷就教你学学乖。”   “在下不过无名小辈,不过自认为对付像阁下这样的,一打十也不在话下。”骆北微笑着说道,眼中却没有丝毫的笑意,碧泉教的弟子都知道小教主最讨厌别人叫他小娃娃,毕竟骆北一直迷之认为自己高大帅气,气场二米八。   骆北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让为首大汉不由眯着眼睛,细细打量着骆北,似乎在评估他的能力。   观察了好一会,为首大汉却也实在没看出什么,他早年闯荡江湖多年,一点眼力还是有的,可看来看去,对方这细皮嫩肉的样子也不像是有武功,以为骆北不过是在唬人,他索性冷笑一声,用眼神示意几名手下,提着大刀就要上前。   骆北乐得如此,活动了一下指骨,竟是三两下就将几个膀大腰圆肌肉虬结的大汉打得落花流水,便就是那诡异莫测的步伐,也让大汉们知道这是撞上了铁板。   大汉们又哪里知道表面上看起一脸从容淡定的骆北,实则心里早就乐开了花。   没想到这些人这么不禁打,果然,这个江湖哪有那么多像穆宴秋那样的怪物成天压着他揍,一时间骆北就如同找到了自信,近几日被穆宴秋压榨着起早贪黑地赶路的不忿也尽数消失了,意气风发的紧。   目光斜斜的瞟了一眼依旧跌坐在地上的娇弱女子,那位美人也有些惊诧于面前的俊朗少年居然武艺如此高强。   为首大汉倒在地上内心揣揣,以为骆北是一个大家族里出门历练的小公子,知道不是一个水准的,也不敢再猖狂,见对方无意杀人,连忙带着几名小弟连狠话都不敢放屁滚尿流的跑路了,毕竟这世上什么样的漂亮女人没有,又不是傻了没必要为了一个女人得罪一个武功高强的家族子弟。   “喂,这位姑娘,你没事吧。”转身看到那个美人依旧跌坐在地上,骆北好心的朝她伸出了手,意图将这小美人给扶起来。   美人眼角含泪,泪眼婆娑且又含羞带怯的飞快看了骆北一眼,抿了抿唇,似是不好意思又把脸扭到一边,脸颊上飞起几丝好看的红晕,好不惹人怜爱。   只可惜美人的媚眼都抛给了瞎子看,她本来就只是意思意思的推脱一下,毕竟这年头的臭男人不都喜欢那种如同小白花一样柔弱,又自立顽强的吗?可骆北却是一点也不按套路来。 第12章 挨揍日常的第12章   美人不好意思让他扶,骆北便悻悻然的收回手,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一点也没打算二次伸手。   还暗自嘀咕这外面的姑娘就是不一样,哪像他们碧泉教的那些女弟子,一个二个的有不少可比男人都还要凶残。只可惜骆北习惯了英姿飒爽的江湖女子,突然面对这样如同深闺小姐的姑娘反倒有些不知所措,且这一类型还刚好不是骆北的菜,比起小白花骆北还是更喜欢温柔大方的,就像左护法那种,又强又飒还温柔。   竟然人也救了,骆北拍拍屁股就打算走人。   “公……公子贵姓,多谢公子救命之恩,小女子无以为报……”粉衫女子怯生生地道,然那双含着些许泪水的秋水眸却很是勾人,但凡任何一个其他男人看见都会心生怜惜,不自觉的对其升起保护欲。   只可惜骆北并非是一般人,一想起话本里英雄救美的套路,美人说出这样的话一般不都是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吗?   这可不行,他骆小教主可不是随便的人,他魔教以后的教主夫人,必须得是他喜欢的人,于是乎骆北连忙打断语速飞快地道,“免贵姓骆,姑娘我们萍水相逢,救你也不过是举手之劳,救命之恩以身相许这种事还是算了,大恩不言谢,我们就此别过,以后有缘再见。”   美人:“……”   这个人怎么不按套路来啊!   美人有些尴尬的笑了笑,却还是继续说道,“骆公子误会了,小女子苟攸,本是和丫鬟要上庙烧香路过此地,没想到居然遇到贼人被掳至此,还好有公子相助,不知能不能麻烦公子送小女子回到家中,小女子的父亲必会重谢公子。”   似乎是害怕被拒绝,苟攸有些不安的拉了拉自己的衣袖,整个人都有些局促。   虽说同路的还有向来不怎么近人情的穆宴秋,但把人一姑娘丢在这荒山野岭的似乎也不太好,骆北正要答应,大不了把她带到城镇就不管了也好,可穆宴秋的声音却突然传来。   “骆北。”   这道声音虽然一如既往的冷淡,但骆北却偏生听出了不悦的味道,果然他一个人不顾马匹的跑过来英雄救美,让穆宴秋不痛快了。   好吧好吧,算他的错。   “欸,我在我在。”骆北向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招了招手,整一像招财猫一样。   而苟攸在一听到穆宴秋的声音时娇.躯却不自觉的僵了僵,眼神似有那么一瞬间的慌乱,但很快就强自平复了下来。   将这细微异常尽收眼底的骆北倒是来了兴味,这苟攸莫非认识穆宴秋,她害怕穆宴秋,可穆宴秋这家伙平日里姑娘缘好的要死,怎么可能会有女子不是爱慕穆宴秋,反倒是害怕。这女人有猫腻啊!   果然荒山野岭英雄救美,和白衣侠客浪迹江湖风里来雨里去依旧白衣飘飘一样不靠谱。   反观穆宴秋就如同压根不认识这女子,眼神虽有那么些提防,但也还算情理之中。   穆宴秋抬了抬下巴示意骆北解释一下。   的勒,包揽骆北路上伙食的穆宴秋现在才是大爷,骆北自然是屁颠屁颠的就将英雄救美的事全交代了。   穆宴秋皱了皱眉,对这英雄救美报以怀疑,但这并不妨碍他在姑娘面前风度翩翩温和有礼,“我们还有要事要办,恐不能一路相送姑娘到家,不过只是到最近的镇子倒是可以,前面再行几十里路就是平阳镇,不知把姑娘送至那里可行?”   苟攸连声倒谢,比起之前对待骆北时的娇滴滴怯生生,她此时却真像个害怕一个人呆在外面,只想快点回家的深闺小姐。   江湖险恶,人心叵测的道理就连骆北这个从未出门历练的愣头青都知道,他不信穆宴秋这个多次闯荡江湖的碧泉教首席大弟子会不知道,还这么好心乐于助人,又不是初出江湖的毛头小子,所以对方莫非对这女子……有意思?!   骆北思维跳脱了那么一下,随后自己都嫌弃,啊呸呸,乱想什么,穆宴秋怎么可能对一个初见的女人感兴趣,那也就只能是对方是对这女子的身份有所怀疑。   苟攸,看似弱不禁风纯良无害,然到底还是年轻,那无意间流露出的媚态可不是一个深闺小姐有的。   至于穆宴秋为何要把这女人带上,骆北却是懒得想那么多。   这事就这么敲定了下来,本来骆北和穆宴秋两人今晚之前赶到平阳镇是板上钉钉的事,可带上一个苟攸,他们就两匹马,别说今晚能不能到达平阳镇,单就是这马怎么骑都是一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这……苟姑娘你会骑马吗?”骆北有些为难的问道。   “小……小女子不会。”苟攸扯了扯手中的绣帕,眼角微红的道。   这就麻烦了。   你说这苟攸要是会骑马的话,大不了他骆北把自己的马让给苟攸也成,他和穆宴秋共骑或者用轻功也不是不可以,可这不会,难道他还要和这女子共骑不成,别说这姑娘到底是不是深闺大小姐,单就是和男子共乘一骑,对其影响也不好。   那就只好让女子坐马,他在下面牵着。   得勒,如此一来,他们也别指望今天能到平阳镇了,照这速度下去,明天能到都是好事。   骆北嘴里叼着一根狗尾巴草,悠哉悠哉的走在后面,他倒是没想到穆宴秋这向来在其他人面前看起来温和实则冷淡的人居然会主动为苟攸牵马,反倒是让最开始都做好任劳任怨打算的骆北闲了下来。   “师兄,已经酉时了,要不要休息一下,我看苟姑娘也累了。”   在外人面前,骆北也就没有直呼其名,反倒是十分给面子的一口一个师兄。   穆宴秋皱了皱眉,走了一下午距离平阳镇都还有几十里路,照这样下去肯定又得比预期晚上两天到。   他揉了揉眉心,却也还是应道:“好,休息一下我们再继续赶路。”毕竟哪是苟攸想休息,苟攸坐在马上,下面还有一个人帮她牵着马,根本不怎么累,而是骆北自己想偷懒。   骆北乐得轻松,率先找了一块大石头坐了下去,啃起了方才在路上顺手摘的果子。   啧,有点涩。   既然这样,骆北自然是十分友好的丢了一个给穆宴秋,要是好吃,他还不舍得给穆宴秋这个混.蛋玩意呢!   其实他这一路上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完全不急,也不是没有原因的。对去不去调察穆家庄他根本就不怎么上心,毕竟作案现场早就没了,等他们赶过去,不论再怎么快马加鞭,黄花菜也凉了,事实如何还不是正道的一张嘴巴说了算。再则,这穆家庄一事不过是个引子,碧泉教如今势大,正道人士想围剿其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就算没有穆家庄这件事,他们也能找出其他缘由来。   他们这次出来恐怕就连骆北老爹都没指望过他们两人真能调查出什么,若说穆家庄被灭一事,恐怕一早那详细资料就已经由暗卫摆在了他老爹的案头上,说来说去让他们俩小辈出来也不过是让两人历练一下,随便缓解一下两人尴尬的关系。   当然,骆北是不怎么想调查,穆宴秋却不一样。   骆北撇了撇嘴,他就弄不明白了,穆宴秋平日里多聪明的一个人,难道就真的没理解他老爹的意思吗?要真只是调察穆家庄一事,有他穆宴秋不就够了,再说又不是没帮手,姑苏虽是穆家庄的地盘,但他们碧泉教又不是没有隐秘的分舵,哪里用得上小教主亲自出马。   穆宴秋接过果子,望了在不远处的骆北一眼,眼中如有波澜涌动,顷刻却又烟消云散,他收回目光又和苟攸说:“我们等一下还是再赶上一两个时辰,苟姑娘意下如何?” 第13章 挨揍日常的第13章   闻言苟攸的面色如常,笑着轻声同意了,然她内心却也有些惊恐,果然带上她以至于前进速度缓慢,让这个男人不愉了,但她也总不能抛弃人设和穆宴秋说其实我骑马还是很可以的,完全不是问题吧。   骆北有些闹不明白穆宴秋的意思了,说是关心这女子然其态度也并非有多好,若说不在意那为何要亲自为其牵马呢?也不知道应该说穆宴秋奇怪还是心思叵测。   苟攸坐在马上,还有人帮着牵马,压根就不累,所以一行三人不过是修整了一盏茶时间就又行上路了。   这次夜晚时倒也还好,找到了一个破庙,不至于让苟攸一个姑娘家和他们两个大老爷们露宿在外。   穆宴秋在找到破庙后,把两人先安顿好,就去打猎了,毕竟骆北已经啃了一天干粮,穆宴秋还是想给对方打打牙祭。   走之前也只是语音不详的让骆北不要太相信陌生人,潜台词也就是让他小心苟攸。   这边穆宴秋前脚刚走,骆北就把穆宴秋的话当耳旁风,挪到了苟攸的身边,意味不明的道,“苟姑娘,你之前是不是认识我师兄。”   骆北此话说得苟攸心下一惊,就知道八成是自己突然看见穆宴秋,太过于震惊心绪激荡之下没有收好情绪,露出了马脚让对方给察觉了。   她蹙起娥眉,状似小女儿的心意被人察觉,微微羞赧,“这……小女子还以为自己掩藏的极好,没想到居然还是叫骆公子发现了,小女子的确是之前就见过穆公子,自那一别之后就再未见过,没想到这次遇险居然会遇见穆公子。”   骆北眉头一挑,没想到这苟攸居然还敢胡诌,他唇边带起一点弧度,似笑非笑道:“哦?原来如此,可我师兄好像并不认识苟姑娘。”   “穆公子不识得我也正常,毕竟小女子对穆公子不过是一厢情愿,那一日也只是远远瞧见,穆公子不知小女子也是正常。”   “这样啊……”骆北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穆宴秋来碧泉教十二年,也就出门历练过三次,且都是来去匆匆,并未多做逗留,这姑娘说以前见过穆宴秋,那是如何见的,毕竟穆宴秋出门三次可有两次都是为了合欢宗,总不会是路上给碰见的。   若说之前还只是怀疑,骆北现在却已是基本可以肯定了,这女子果然就是合欢宗人,苟攸这样看起来又纯又欲的又哪里真的像是良家小姐了,不过也是,那般重情.欲以此为功法的门派又哪里真的能培养出或蛮横或温婉的闺阁小姐。   骆北不由起了一点逗弄的心思,“苟姑娘有没有听过一个门派。”   “什么门派?”苟攸心下若有所觉,却装着疑惑道。   “合欢宗。”   随着这个词的落下苟攸的心跳都不自觉的加快了一下,她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还做不到遇事临危不乱,单就因为这个词,她就险些方寸大乱。   “公子是在说笑吗?”苟攸唇边的笑容有些微僵硬。   骆北歪了歪头,脸上的笑容意味不明。   “我倒是忘了苟姑娘这样常呆在深闺内院的娇小姐恐怕是不知道这个门派,这个门派算得上是邪门歪道,以采阳补阴为修炼之法,且其门中还有极为厉害的易容术,据说这门派的易容术那么出神入化,就是因为他们用的是……”骆北顿了顿,略靠近了苟悠一点,才又低声继续道,“活人的脸皮。”   低沉略沙的嗓音如同响在苟攸的耳畔,她无意识的抖了一下,好像只是被这残忍的手法给吓到了。然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有那么一瞬间以为骆北早已把她看透,什么同路都不过是逗她玩。   “你当真了?”骆北轻轻笑了笑,也不咄咄逼人等着苟攸的回答,就如同方才真不过是在说笑。   他打了个哈欠,意兴阑珊的道:“好吧好吧,我就开个玩笑,但愿没有吓到苟姑娘吧!不过苟姑娘恐怕是不能继续喜欢我师兄了,毕竟我那师兄其实有断袖之癖,你们是没有可能的。”   “什……什么?!怎么可能!”如此惊雷让还没有从方才的慌乱中醒过来的苟攸一时如梦初醒不可置信道。   骆北看苟攸那惊诧的表情,乐颠颠的想果然编排穆宴秋很让人舒坦。   骆北无声叹了口气,苦笑道,“苟姑娘是娇滴滴的大美人,可我那师兄却偏偏喜欢硬邦邦的男人,所以苟姑娘的垂爱我师兄怕是受不起呢!”   “那、那公子与穆公子是什么关系?”苟攸也是真的慌了,整个人处于神游状态,才这么脱口而出。   见对方还是有些将信将疑,骆北兴头上来了,毫不在意来一个狠的,上下嘴皮子一碰就胡扯起来,“既然这样,我也就不瞒苟姑娘了,其实我和我师兄情投意合,早已互许终生,所以我才这般和苟姑娘多说了几句,唉,他会这么轻易的就带苟攸姑娘一个姑娘家和我们同路,其实就是生了我的气,怨我没有等他便擅自离开来救当时落难的苟姑娘,刻意与苟姑娘亲近恐怕也是为了让我吃醋。”骆北露出一个既甜蜜又有些微苦恼的笑容,整一副说的像真的一样。   苟攸:“……!”   看向对方俊朗略显忧愁的脸庞,苟攸不得不去相信对方说的极有可能是真的。   不远处刚刚打到野味回来,不小心听到这句话的穆宴秋惊得险些将手中的野鸡放跑。   他整个人脸上发热,心跳如雷鼓,如同被煮开的沸水,只因为一句话便就面红耳赤起来。 第14章 挨揍日常的第14章   穆宴秋运起轻功足足在外逗留了小半个时辰才又回来,除了看骆北的眼神有些微妙外一切如常。   要说穆宴秋为何会带苟攸同路,那还不简单,骆北都发现的事他怎么可能没发现,只不过他对苟攸的身份却是迷迷糊糊的,他的的确确没有见过这女人,本以为对方是用的易容术,他还特意与这女人亲近,却也并没有发现什么,如此看来,要不是对方真的没有易容,要么就是合欢宗的人,毕竟如今放眼江湖也就合欢宗能把易容的面皮做得薄如蝉翼,不触手摸完全察觉不出来。   任劳任怨拾好柴火架起火堆还顺便给苟攸铺了一个窝的骆北见着穆宴秋回来了,十分流氓气的吹了一个口哨,“哟!师兄你可舍得回来了,我还以为你要在外面先给自己开了个小灶才回来勒。”   穆宴秋冷淡淡的瞥了骆北一眼,只不过耳尖尖却有些微的红,见骆北神色如常,还揶揄他,脸上的红晕顿时消了大半,有些不确定起来,莫非对方之前和苟攸说的都不过是玩笑话。   而他却因为对方的一句玩笑话而心跳加速茫然无措,愣是在外面吹了小半个时辰的冷风才冷静下来。   思及此穆宴秋本就冷淡看不出什么表情的脸,现如今甚至可以称得上面色难看了,眼中甚至有些自嘲的意味。   骆北发现穆宴秋今晚情绪莫名低迷,至于骆北为什么知道,那当然是期待了一整天烤肉的骆小教主今晚吃到的烤肉是烤糊了的,虽然烤糊了也很香就是了,但作为吃货的骆北还是对此怨念满满。   苟攸作为三人中唯一的女孩子,最好的位置当然得让给她,而骆北和穆宴秋自然是轮流守夜,好吧,说白了其实就是不放心苟攸这个外人。   夏日的雨水总是说来就来,白天还是艳阳高照,晚上外面就已下起了倾盆大雨,骆北不得不庆幸还好他们今天找到了一间破庙,虽然这破庙漏雨漏得有点凶,不过这都是次要的,至少还算有个避雨的地方。   夜,淅淅沥沥的雨还未停。   本来已睡下的穆宴秋骤然睁开了眼。   有人!   骆北打了个呵欠,又给火堆加了一根木柴,见穆宴秋醒来了,才小声的道,“无事,应该是来避雨的人,你再休息一下。”话虽说得不甚在意,然他的背却比方才打直了许多,身体也处于随时能拔剑杀人的状态,倒也不是真如他所说的不在意这突然往他们这里急速前进的人。   穆宴秋摇了摇头,示意不用。   果然不出几弹指的时间,就有一个形容狼狈的白衣男子推开了破庙大门。   “咔嚓”一声,就连还在休息的苟攸也被其惊醒了。   见破庙里还有三人,那男人也是愣了愣,彼此大眼瞪小眼好一会儿,男子才如同反应过来般对着三人点头示意,“冒昧打扰了,忽逢大雨,不得不找一个避雨的地方,还请见谅。”   说着其便找了一个角落休整起来。   看这架势似乎还是名门正派的弟子,比起穆宴秋的冷淡,骆北倒是也点头示意了一下,算作问好。   看这白衣男子衣袍泥泞的样子,骆北再一次感叹还好自己不是穿的白衣,瞧瞧这就是下场,但凡衣服上有些污渍都明显得不能再明显。   休整完,白衣男子见三人中除女子外另外两人身边都有剑,就以为其也是去参加武林大会的,于是乎拱了拱手,主动搭话道:“三位也是赶去武林盟参加武林大会的吗?”   骆北眨了眨眼,没想到他们这次出来居然还赶上五年一次的武林大会了。武林大会,这可是名扬江湖的好机会,其必然会是群雄相争,就连不少平日里避世的隐士高手说不定也会出来,向来喜欢招猫逗狗的小教主怎么可能会不感兴趣。   现如今还是五月,距离九月的武林大会还有些时候,别说,他和穆宴秋说不定还真能去凑个热闹。   骆北笑了笑,张口就来,“我和我师兄的确对这武林大会比较感兴趣,只可惜我二人小门小派又实力低微,恐怕也就是走个过场。”   一旁的苟攸闻言险些翻个白眼,然就是这时,她鼻翼微动,如同察觉到了什么,看向白衣男子的眼神一下子就亮了起来,就像恨不得将其生吞活剥了一样。   苟攸收敛住炽热的眼神,晦暗的目光一闪而过,如果没有感觉错,这药谷弟子似乎就是百年难得一遇的纯阳之体。   不过兴奋完之后,她又苦恼起来,如若是她一个人,她必然会使出浑身解数骗其元阳之身,可惜她身边还有两位魔教弟子虎视眈眈,她是有贼心没贼胆呀,只能眼巴巴的望着。   没错,苟攸从见到穆宴秋起又见骆北叫其师兄就知道这两人是魔教碧泉教的人了,她本来都不想趟这趟浑水了,可惜穆宴秋似乎认出她来了,她也不得不认命,看看这两位师兄弟到底想干嘛,结果没想到那看起来好骗的俊朗少年也认出了她身份,分明两人都认出了她合欢宗弟子的身份,却偏偏都装不知道,搞得她方才根本不敢睡,装作醒来也不过是顺势而为。   苟攸眼皮猛跳,莫非这两人还真是一对不成,拿她当让对方吃醋的工具了。   苟攸突然觉得自己被冒犯了,太欺负人了,可她还只能忍着。   白衣男子是个没啥心眼的,虽然有一定的防人之心,可也没有留意到粉衣姑娘的异常,反倒是看骆北这妄自菲薄的模样,还忍不住安慰起来,“少侠莫要丧气,武林大会也不过是志在参与,在下实力也一样不尽人意,这不也是千里迢迢的赶过来了,对了,还没请问两位兄台的名讳,在下爻疏,师承药谷,见过两位兄台,不知两位如何称呼?”   骆北有些不可思议的抬了抬眉梢,没看出来啊!这个没多少防备心甚至有些憨憨的青年居然会是药谷的弟子。   要知道碧泉教虽是天下第一教,可到底是魔教,被这五大大门派当做掌中刺肉中钉,可这药谷就不一样了,比起几乎人人喊打的魔教,这药谷就如同一个香锅锅,到哪不是让人捧着,也就近十年越来越住隐世的方向走了。   听闻其是药谷弟子,甭管心里怎么想,骆北脸上也装出一副处变不惊的模样,客套道,“原来是药谷高徒,失敬失敬,在下姓骆,那位是我师兄姓穆。”   “见过骆兄穆兄。”见二人不直说姓名,爻疏索性也骆兄穆兄的称呼起来,他挠挠头皮,有些不好意思道:“骆兄过誉了,在下才疏学浅,担不上药谷高徒之称。”   听到这声‘骆兄’,骆北还觉怪别扭,对方好说也得二十好几了,这么叫他们真的好吗?不过想想占便宜是他们,顿时什么别扭也没有了。   有骆北这个交友小达人在,穆宴秋和苟攸虽说只是时不时搭上一两句话,但也算得上相谈甚欢。   以至于初出江湖只为参加武林大会的爻疏就这么把骆北当成了朋友,差点连老底都交代完了,这药谷的小弟子啊!别说,简直单纯到可爱啊!   苟攸作为合欢宗的女弟子可不想跟着他们魔道的大哥大碧泉教的弟子走,她又不是傻,穆宴秋什么人,碧泉教的首席大弟子,当初来他们合欢宗交流时,几乎把他们合欢宗都给打穿了。   要知道上次她在对方手下三招都没有走过,足足卧床养了近两个月,不然她至于一看到穆宴秋就害怕的想跑吗?   一到平阳镇苟攸都不用劳烦那对师兄弟亲自说,自己就主动提出离开,在这之前她多次隐晦提醒爻疏那两个家伙不是好人,只可惜这孩子实在太实诚了,完全没有察觉出她的暗示,就差和骆北引为知己了,反倒是穆宴秋警告式的看了她一眼,让她不得不丢下纯阳之体独自跑路。   这边,骆北等人与苟攸告别后,爻疏也提出了告辞,且还友情给两人留下了几瓶疗伤药,至于骆北和穆宴秋敢不敢用那就另当别论了,反正心意是到了。   没有了闲杂人等,本来一路上还算闹腾的四人行,一下子就安静了起来,其实之前的闹腾也全是骆北和爻疏撑起的场子。   骆北左顾右盼看美人,就是不看穆宴秋,人前那是一口一个师兄,实则骆北是巴不得穆宴秋也和他告辞,让他一个人去闯荡江湖。   四下看了好几眼过后,骆北神情不由有些凝重,这小镇怎么回事。   作者有话要说:  这周申请了一个榜单,打滚球球小阔爱们给一个小收藏,一个就好QwQ 第15章 挨揍日常的第15章   只见小镇上摆摊的人家并不多,路上的行人大多也来去匆匆,早前他就听说过这平阳镇虽说是镇,却也算是这附近村镇里最富饶的一个,又是来往的重要枢纽之一,平日里客流量极大,哪有像现在这样街道萧条行人来去匆匆的情况。   最主要的还是……这么一条人来人往的街上居然连一个年轻女子都没有。   这就很奇怪了,大周国民风开放,并无女子不能抛头露面的事,而一条街上,百十来人,却无一名年轻女子,就连买菜的都是一些男子或者老翁老妪。   “穆宴秋,你有没有觉得这里怪怪的。”   “嗯。”穆宴秋应了一声,淡淡道,“的确是有些奇怪。”   骆北是个耐不住性子的,拉住一个卖糖葫芦的老翁,买了两根糖葫芦,然后才打听道:“小老头,这街上行人大多行色匆匆,且无一名年轻女子是怎么回事?”   老翁没想到这少年人居然还会问这个,起满皱子的脸上皱纹皱得更深了,摇了摇头,不怎么愿说。   穆宴秋对着老翁温和地笑了笑,又取了一块碎银递给对方,“老人家,冒昧打扰了,我们没有恶意,就是有些好奇,若是真有什么问题,力所能及之内我们也会帮忙的。”   瞧瞧这官面话说的,骆兄不屑的撇撇嘴,就连他这魔教第一美男子都没有成功的事,穆宴秋怎么可能成功。   然事实是对方真的成功了。   相比于语气不怎么好的骆北,明显穆宴秋这种光风霁月举止有礼的人更靠谱,老翁推脱了穆宴秋递来的银子,“小老儿不是这个意思。”   说着他又略有些慌张得四下看了看,见无人留意这边才压低着声音道,“也不是小老儿不愿意说,实在是这事过多外传对这里的姑娘名声不好。”   “公子初来乍到不知道这里的事也是正常,像公子这样俊秀的人可莫要在平阳镇过多逗留,我们平阳镇这次……”老翁又四下看了看,才小声道,“遭了采花大盗,且这采花大盗武功高强来无影去无踪的,来了不少江湖侠客都没有抓到那采花大盗,弄得整个镇子里人心惶惶,年轻的姑娘些根本不敢出门,有钱有关系的更是早就离开平阳镇了。”说完老翁又叹了口气。   骆北虽是不爽他问这小老头不说,穆宴秋一问就说了,但也还是暗暗观察起来这平阳镇。的确这街上看起来比其他城镇还要来得萧条,带着刀剑的江湖人士都要比镇子里人还要多。   只不过,骆北看着这街上屈指可数的老妪,暗自腹诽:那也不至于连老妇人都没几个吧!莫非那采花大盗就这么饥不择食,连老妇人都不放过。   得知平阳镇的事情过后,骆北纠结一二,还是决定帮忙捉住采花大盗,若是其他事骆北还不会管,可这采花大盗却是骆北最看不起的人,仗着武艺欺辱女流,还自认为风流潇洒。面对这样的武林残渣,骆北不介意为民除害,对于捉采花大盗一事,他可谓是雄赳赳气昂昂。   而和穆宴秋一提,对方却是明显不感兴趣,这个时候,骆小教主高尚的品格就对比出来了,穆宴秋那家伙果然只是口头上说得好看,还力所能及之内一定帮忙,现在就不想多管闲事了。   穆宴秋虽然着急只想快点调查穆家庄一事,完全不想在这采花大盗上多花精力,毕竟那些个正道人士又不是吃干饭的,但耐不住骆北的软磨硬泡,只得答应。   刚从换衣间出来的骆北脸黑如炭,他是只觉得自己现如今这模样实在是让人别扭。   然穆宴秋却着实因为骆北的装扮而愣住了一下,都说情人眼里出西施,在穆宴秋眼中骆北已经够惊艳绝俗钟灵毓秀了,然这次他却是实打实被惊艳到了。   橘红色的罗裙十足的彰显出了少年的张扬,眉眼略施粉黛也让面部线条更加柔美,眉目如画,眼眸灿若星辰,一头青丝也被绾成了一个极简单的女子发髻,红衣美人,张扬放肆,哪怕这个美人脸色难看,也只会让人觉得是美人在嗔怒。   无论是苟攸还是爻疏来,恐怕都认不出来面前这个穿着橘红色流仙裙的明艳女子会是骆北。   骆北还是一个十七少年郎,虽说身形已经足够高挑,但十五六岁的少年本就是雄雌莫变的时候,他虽然年纪大了点,但用妆容稍微掩饰一下,看起来居然比起苟攸那合欢宗女弟子还来的美艳三分。   骆北从换衣间出来的时候,由于太过于别扭这一身女子服饰,却是并没有留意到穆宴秋明显的愣怔了一下。   当他再看过来时,穆宴秋已连忙撇开视线,耳根脖子发红的评价道:“很好看。”   骆北扯了扯裙摆,很想接一句凭你这长相你穿女装一定比我好看,要不还是你来吧。可就在脱口而出之时,他怂了。   毕竟想逮出采花大盗的是他,他又怎么好意思让穆宴秋穿女装,且穆宴秋这么漂亮,穿女装还得了,真不小心遭人轻薄了怎么办。   由于内心戏太多,他也就完美错过了穆宴秋脸红如天边晚霞的场景。   骆北又扯了扯艳丽的裙摆,别别扭扭道,“师兄,我这样看起来会不会很奇怪啊!”   说实话骆北顶着一张俊朗年轻的脸,没穿女子服饰时只觉其生得俊逸过人,这一穿上女装,脸上又由专业人士涂脂抹粉,穆宴秋只觉恐怕江湖第一美人也不过如此了。   穆宴秋现在很是紧张,可越紧张他脸上反倒是越没有神色,冷得如同冰冻三尺一般。   本来还有些不好意思询问对方意见的骆北脸色也有些不好起来,什么人啊!不好看就不好看嘛!至于冷着一张脸瞪他吗?   穆宴秋越是这样,骆北反倒越想恶心对方,放软声音娇滴滴地道,“宴秋哥哥,小北饿了,我们去吃饭吧!”说完过后,甭管把穆宴秋恶心到没有,反正是成功把他自己恶心到了。   这下穆宴秋是真的闹了一个大红脸,尴尬的撇开头不再去看骆北,如果这有条地缝其绝对会钻进去。   骆北看得有趣,没想到向来凶残的穆宴秋居然这么容易害羞的吗?还有那鸵鸟似的动作也变得可爱起来了。   骆北索性一路上一口一个宴秋哥哥,直把穆宴秋叫得面红耳赤恼羞成怒,就差动手揍他了,骆北才消停下来。 第16章 挨揍日常的第16章   镇子里但凡好看的姑娘,就连几个路过这里的姑娘都遭了采花大盗的毒手,骆北和穆宴秋一路算不上高调,但在全是男人的街道上,这身橘红色的衣裙实在是显眼的不能再显眼,迎风招摇的如同在和采花大盗挥舞小手帕,就差再来点波浪音快来啊。   当然当务之急是找一个客栈,但凡有条件,骆小教主住的都是城镇里最好的客栈,最好的房间,所以这次也毫不意外,只不过唯一不同的是骆北这次只要了一间天字房。   掌柜看两人的视线都暧昧了起来,但也还是压低声音好心提醒道:“姑娘,你们要不还是换一个地方借住吧!就是村子也好,我们平阳镇近来不怎么安生。”   “没事,我师兄武功高强,才不怕坏人呢!是不是啊!宴秋哥哥~”   穆宴秋默默的扭开了头,且耳根发热。   “你这是……”穆宴秋也没有当场问,而是和骆北一同来到了房间才问道。   骆北知道对方想问为何要和他一个房间,毕竟单人住更能引来采花大盗。   他眸光一闪,恶趣味又上了头,故作娇弱的道:“那采花大盗那么可怕,我怕,自然要和宴秋哥哥在一起咯,宴秋哥哥晚上可就靠你保护我了。”   这矫揉造作的模样让穆宴秋这个喜欢骆北的人都忍不住起了鸡皮疙瘩,穆宴秋面对这样的骆北有些不知该如何处理,该是说我会保护你,还是说有我在你不会有事,可那样的话穆宴秋却也实在说不出口,只有冷着一张脸让其正常点。   骆北悻悻而归,转而把热情全投向了美食。   按理来说若真有采花大盗,来了一个大美人,唔……就算这身再奇怪魔教第一美男子也不服输,所以女装他也得是大美人,采花大盗若真有意,不是今天便是明天定会前来。   现如今也就只需要担心一下他这般招摇会引不出采花大盗,不过想想作为一个武艺高强的采花大盗其应该是自负的,越是自负的人越是容易自视甚高。   他和穆宴秋乍一看是初出江湖无所畏惧的师兄妹,仔细想想就是想守株待兔引采花大盗出来的正道侠客,采花大盗又不是傻,能猜不出来,可这种采花大盗难道不该更想采这种侠女的花吗?唔,没毛病。所以他的计划一定通!   穆宴秋对骆北的迷之自信不发表任何意见。   此时他刚从平阳镇的一家店铺里出来,他不是第一次来平阳镇,平阳镇的鲜花饼算是远近驰名,想到某个斗志勃勃的少年,他还是决定为对方买一份鲜花饼回来给予鼓励。   穆宴秋提着打包好的精致糕点,还没走出几步路,眼前就出现了一个橘红色的靓丽身影,对方看见他时眼睛亮了亮,提起裙摆就小跑了过来。   穆宴秋正想责怪对方穿着一身女装到处乱跑什么,没想到骆北倒是恶人先告状了,瞪着穆宴秋道:“穆宴秋,穆大师兄!我们现在好歹是在有采花大盗的地方,你留一个女孩子一个人在客栈真的好吗?!你这样我们不是分分钟露馅吗?稍微配合一下好不好?”   穆宴秋:“……”   他们还需要害怕露馅吗?骆北这个临时计划本来就看起来不怎么靠谱。   “哪里来的穷小子,没钱还敢来住店,找死啊!”   粗犷的声音从一家简陋的客栈处传来,伴随着叫骂声,一个穿着素净发丝凌乱书生打扮的青年男子被从客栈里丢了出来。   “我们迎客来才不欢迎你这种穷鬼,敢吃霸王餐也不出去打听打听,我们迎客来是你能砸场子的吗……”   叫骂声不停,还有几名强壮的男子对着青年书生拳打脚踢,书生被打得瑟缩了起来,想躲却又迎来了更加猛烈的殴打。   骆北倒是不怎么在意,只看了几眼就又挪开了视线,毕竟他一个魔教下一任教主,怎么可能是那种乐于助人的烂好人,之前的英雄救美和现在的想捉拿采花大盗,前者是兴趣使然,后者是见不惯那种欺辱女人的渣.渣,而现在这事他却没有想多管闲事的兴趣,毕竟别人也要做生意,你提供钱财别人提供吃住,不过是等价交换,你既然没有钱吃了霸王餐,人家教训你也无可厚非。   书生被打得有些上气不接下气,嘴里却还争辩着,“小……小生不是要吃霸王餐,小生不过……不过是钱财被贼人给偷了……”   穆宴秋看着那书生被人殴打至此,眼神暗了暗,脑海中不由浮现出很多年前的事情,一样的拳打脚踢谩骂声不止。   几名小二本来还在教训那个敢吃霸王餐的人教训得正起劲,却不想一把剑突然斜飞过来,插过其中一名男子的脸深深嵌入墙中,那名男子觉得脸上一阵刺痛,用手去摸时才发现满手鲜血,险些惨叫出声。   银白的剑由于被置出的劲力太大而轻微震动了几下,轻悦的剑吟声一听就知其是一把好剑,几名小二惊恐的顺着剑投来的方向看去,只见一名面如冠玉的男子和一个身穿橘红色衣裙的明艳女子。   很明显这剑便是那俊美男子的,其中脸被划伤的那名小二愤怒的想要上前讨个说法,可一想到对方应该是个杀人不眨眼的江湖人士又怂了下来,懦懦不敢向前,还是其中比较稳重的一个小二吞了吞唾沫问道:“这位大侠这是……什么意思?”   穆宴秋笑了笑,只不过这笑容很冷,让一边的骆北觉得对方还不如不笑,只不过他现在好像有些不正常。   亲眼看着穆宴秋甩出飞剑的骆北第一次发现穆宴秋用剑的模样看起来竟……有些帅。   靠,骆北在那么一瞬间似乎还听到自己的心狠狠蹦了两下。啊!他一定是发烧把脑子给烧坏了,不就是这一次自己不是被揍的当事人吗?他至于会觉得比女人还好看的穆宴秋帅气,但那冷着一张脸的样子莫名好看啊!   见穆宴秋没有回答,众小二自认自己占理,穆宴秋这样莫名其妙丢一把剑过来的人才是理亏,立时忘了方才的惧怕,叫叫嚷嚷着就要对方不要多管闲事。   穆宴秋这状态骆北真怕对方忍不住大杀四方,连忙笑着上前丢给了其中一名小二一锭银子算是帮书生给了饭钱,将这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至于穆宴秋的异常,骆北也未作多想,只当其日常发病,却还是忍不住调侃了穆宴秋几句,“啧啧啧,看不出来啊!穆宴秋你居然也会英雄救美,哈哈哈哈哈哈哈,方才我是不是不应该那么快拉你走,让你认识一下那白面书生也不错哦,虽然没怎么看清,但似乎白白净净的长的还不错。”   骆北的一系列废话穆宴秋都如同没有听见,那时的场景让他不自觉想起了本以为早已遗忘的事情。他的目光沉了沉,却到底没有打断骆北的兴致勃勃。   这边回到客栈吃饱喝足洗漱好的二人组不得不纠结一下怎么睡的问题了,骆北表面上什么都没说,其实也把这问题想了好几遍,换做是任何一个其他人,他都不介意打地铺,可如果这个人是穆宴秋的话,骆北是打死也不打算把床让给这个家伙。   好在穆宴秋莫名的上道,自觉的打了地铺休息,反倒是把骆北弄得有些不好意思,说实话这样显得他好小家子气,人家根本就不在意。   夜晚,子时,两个人都还没有睡,却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月光照进客房里,窗外时不时还有树叶被风吹过的沙沙声。   这样相对静谧的环境,听着对方清浅的呼吸声,莫名感觉气氛有些暧昧诡异,最怕还是就他一个人这么想,骆北觉得这已经不是穆宴秋不正常了,而是他不正常。 第17章 挨揍日常的第17章   翻了个身,看着在床边不远处的穆宴秋,对方闭着眼眸,面容柔和,徒让人觉得旖旎万分,长得好看的人就是不一样,就算行为再混.蛋,也让他这样的傻小子忍不住的想原谅。   骆北轻啧了一声,觉得自己还是多想想他家温柔大方的左护法吧!   “怎么,有心事?”低沉轻柔的声音缓缓传来。   骆北愣了愣,才反应过来自己居然真的啧出了声,他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没没没,我就是等采花大盗等得有些无聊。”   “他今天可能不会来。”   “嗯?我不够漂亮,所以不想来。”骆北忍不住的自侃。   “不是,是下午那事有些暴露实力了。”   “别说,你今天下午有些奇怪,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好心。”骆北嘟嚷道,也许是气氛不错,他也稍微放松了一点,却也不小心没有留意到穆宴秋的那句‘不是’ ,不然放在其他时候,骆北肯定要觉得这是对方对他魔教第一美男子的肯定。   穆宴秋轻轻叹息一声,声音很低很浅的回了一句,“以后不会了。”   啊 !   莫名感觉冷场了,交友小达人骆北都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最怕空气突然的安静,就这么彼此沉默了好一会儿,骆北才又开始搭话,“喂,穆宴秋。”   “嗯”   这声‘嗯’是用鼻音发出的,骆北听得有些耳朵发热,他忍不住揉了揉耳朵,忙尴尬地干咳了两声,“那啥,谢谢你。”   骆北又干咳了一声才继续道,“那个,我知道你这次的比武是真的打算手下留情,是我不顾约定的跑了,让你一个人尴尬的在比武台,你生气也是理所当然,不过这也不能怪我,谁让你每次下手都那么重,搞得我都快怕你了。”   穆宴秋那边安静了好一会儿,也不知道是被骆北的话惊到了,还是不想理他,反正骆北现在是挺尴尬的。   就在他打算哈哈一笑而过时,穆宴秋开口了,“该说对不起的是我。”   骆北:??!   骆北觉得自己满脸问号,但穆宴秋明显不想多说,他骆北也不能拉着其衣领让对方交代吧。   骆北将视线投向穆宴秋,企图用眼神告诉穆宴秋‘哥们,后续呢’,只不过穆宴秋似乎真的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打算。   月光打在穆宴秋的脸上,就连窗外摇曳的斑驳树影也如同瑰丽的花纹般印在对方的脸上发间,骆北本来还是瞪着对方的眼神不自觉的就变了味道,柔美的月光总是能让人变柔和,就连穆宴秋这样凶残的人在月华下看起来都好像温柔如仙了。   骆北默默的挪开了视线,盯着屋顶发呆,夜色误入啊!   现在已经是三更天了,看来那采花大盗要来的可能性也不高,可他偏偏和穆宴秋聊了两句后已经睡意全无,刚刚好歹还有点想睡的意思,果然不该和穆宴秋多说的。   晚上不好好睡觉,迎来的便是第二天的无精打采,如果只是这样倒也还好,偏偏有不长眼的家伙来误会。   “....穆兄!你旁边这个是骆兄 !”爻疏震惊且不确定的道。   骆北皮笑肉不笑的道:“原来是爻兄,真巧,没想到我们又遇到了。”   “啊……是、是,好巧,我只是没想到骆兄居然是一个姑娘家,之前多有冒犯,还望勿怪。”   骆北的假笑终于再也撑不下去,怒吼道:“ 姑娘你妹,小爷可是货真价实的爷们,看不出来我是男扮女装吗!”   爻疏却是自有脑洞,脑补完之后,一副已经了然的模样。   “不是,你真想多了。”骆北垂死挣道,“你想想我要是真是女子,怎么可能和我师兄同住一间客房。   爻疏也有些迟疑起来,一想确实是这个道理,却不知又脑补到了什么,看向他们两人的视线都变的惊疑不定和隐隐敬佩起来,这家伙怕不是把他们两人想做为爱私奔了吧,最怕的还是这家伙以为他为爱女装。   总感觉爻疏脑中已展开了一场可歌可泣的狗血大剧,就连他这副精神不振的模样都成了他昨夜与穆宴秋欢好的铁证。   骆北也不再挣扎了,总感觉多说多错,只求这大兄弟委再胡乱脑补了。   反正他和穆宴秋一同出来,一打开门就看见对门也刚好打开门,且对象是爻疏的时候,再看对方那越来越精彩的眼神,他就知道他小教主的一世英名算是毁了。   可怕的还不只是这些,可怕的是对方似乎真的以为他是一名女子了,一口一个骆姑娘比之前的骆兄还顺口,骆北似乎有些懂穆宴秋被他叫宴秋哥哥的恼羞成怒了。   直到穆宴秋实在看不过去,才把他们的计划和爻疏讲了一通,立时爻疏这傻小子看骆兄的眼神都变得敬佩了起来,搞得骆北还怪不好意思。   未免爻疏坏事,骆北婉拒了这位正义感爆棚的热血青年,结果这位还以为他是不想麻烦他硬是要来帮忙,直到穆宴秋直接拔剑将剑横在了爻疏脖子上,对方才安生了下来。   当天晚上穆宴秋没有打地铺,反倒是点起灯在桌子边擦着剑。   骆北默默地瞥了一眼就又默默地挪开了视线,那把银白素净的秋水剑就是穆宴秋的小情人,其天最少要擦个三遍,直擦得其泛着凌冽寒光。令骆北汗颜的是他的剑那么华美锋利,且还是老爹送的绝世好剑,他都没有这么爱惜,穆宴秋这秋水剑好像并不如何名贵天下少有吧,对方怎得这么爱惜。   唉,像穆宴秋这样奇怪又凶残的人的想法果然不是他能懂的。   “穆宴秋啊,你说那采花大盗要是今天还不来怎么办?”   穆宴秋擦剑的手略顿了顿,才道:“不会,他今日一定会来。   骆北闻言挑了挑眉,没想到对方居然这么肯定。   “如果今日还不来的话只有拜托其他人来收拾这采花大盗,明日我们必须得继续赶往姑苏了。” 穆宴秋擦好剑后,对着灯光仔细打量了一番才把剑还剑入鞘。   “欸,这么绝情的吗?”   “爻疏是药谷弟子,药谷中人向来医毒双修,武艺不差,他又这么有侠者之心,有他在就足矣。”   骆北皱了皱,明显不怎么想就这么离开,小教主不是什么好人,可这也算是他底线了,他母亲去得早,小时候印象最深的就是母亲说要保护谦让女孩子,女子身体本就较柔弱,作为男子多爱惜几分又怎样,采花大盗这样强.暴.欺.辱女子的人就是江湖的残渣败类,人人得而诛之。没有遇上也就算了,可都遇上了怎么能放过呢   见骆北明显不怎么乐意,穆宴秋云淡风轻道:“我知道小教主不喜这种欺辱糟蹋女子的人,可这世间的采花大盗何止一个,又岂是小教主一个人能抓完的。”   穆宴秋近几年很少当着骆北的面直呼骆北小教主,被这么突然一叫骆北还有那么一些不习惯,不过穆宴秋的话却是让他面色微正经严肃起来,“你说的我都懂,可我既然看见了自然就不能放任不管,我的确抓不完这世间的所有采花大盗,却可以抓住眼前这个,其他的采花大盗我鞭长莫及,可若是发生在我眼前的事情我都视若无睹,那我也就不是骆北了。”   穆宴秋沉默了许久过后才道:“既然这样,那我一定会帮你抓到他的。”   “啊?你说什么?”   穆宴秋突然这样好说话,骆北反倒有些不习惯起来,他怕不是被穆宴秋揍习惯了,不揍反而不舒坦起来,吓,不会吧!   “我说我会帮你,只要你想要的我都会尽我所能的去帮你。”穆宴秋情不自禁的笑了笑,唇角带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窗外笛声骤然响起,悠悠扬扬,于夜晚中尽显诡异,随着笛声还有一股迷.烟的味道在房中弥漫,笛声落,一道猛浪轻浮的声音又从窗外轻缓传来。   “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好一个绝色佳人,月中仙子也不敌卿半分容颜,美哉美哉,也让萧某不枉此行。”   采花大盗,来了! 第18章 挨揍日常的第18章   哎哟勒,别说,骆北都被夸的有些飘飘然了,这采花大盗很有眼光嘛,他决定了,等下揍对方的时候一定下手轻点,最多脱几层皮也就行了。   还不等骆北再飘一会,穆宴秋就已经拔剑出鞘跳出窗外了,剑招凌厉,杀气毕露,寒意笼罩,月色银华更衬剑光凌冽。   隐隐约约有一身穿玄衣的男子和穆宴秋交起了手来。   还在房内的骆北眯了眯眼,眼中含义不明,穆宴秋怎么生气了,被调戏了难道不该他更生气吗   烛火使其眼中光芒闪烁不定,眨眼间却又再未看得出其他。   “美人的剑招好生冷艳,来得好,就让在下领教一下佳人高招。”   正打算跳出窗外的骆北被这话吓得差点从三楼上摔下去,穆宴秋?美人?佳人?认真的吗?   嚓,这采花大盗调戏的人莫非是穆宴秋!   骆北顿时惊恐了起来,这时候自作多情都不算什么了,他没有想到居然还有牛人敢调戏穆宴秋这个大杀器。这采花大盗不得了啊!居然敢来采穆宴秋的花。兄弟,看清楚这是一朵吃人不偿命的食人花啊!   被搞错对象且还自恋了一把,骆北第一时间不是觉得自己一身女装居然还比不上穆宴秋,而是十二万分佩服这采花大盗,真真是牛人也,他与穆宴秋不对付这么多年都没有敢去调戏对方,这人居然还不止调戏一次。   那边打斗的两人,采花大盗的面容隐在斑驳树影中有些模糊不清,但骆北却百分百肯定他听到了采花大盗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又继续调戏穆宴秋,“ 美人你好香,单就是看你一眼也让在下觉得不虚此行了。”   已经跳下客栈的骆北瞪大了眼,他突然觉得他已经看见了采花大盗的惨状了,这也太强了,对方绝对会为了自己的口不择言付出代价。   不过能看见穆宴秋的糗事可真是难得,这绝对会成为穆宴秋的黑历史,穆宴秋这人看起来比骆北还英气,被人当女人调戏可是可遇而不可求啊!不过……骆北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他似乎也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幸灾乐祸,反倒是很不爽,甚至想取代穆宴秋来揍那人,让那采花大盗知道花儿为什么那样红。   可是为什么呢自己这是不想自家门派的人被外人欺负还是其他,骆北一脸纠结,最后愉快的决定他一定是不想看穆宴秋被外人欺负才这样,穆宴秋这混.蛋就算被欺负也只能被他欺负,对,就是这样。   那边的采花大盗也没有他语言上说得那么轻松,交手的瞬间他就知道自己是踢上铁板了,他现在也只是口花花,想让穆宴秋恼怒而气息紊乱,拖延一下时间,可对方的剑招居然比起之前反倒是更稳了一些,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百试不爽能让人内力全封的迷香不起作用了。   可怜的采花大盗又怎么知道比起调戏骆北,调戏他穆宴秋本人反倒是无所谓了。   有了穆宴秋这个打手在,这采花大盗虽也武功不错,轻功更算得上出神入化,可奈何其对手是剑以快著称的穆宴秋,其自然是被打得惨不忍睹奄奄一息,也是为了将其丢给官差才勉强留了那么一口气,没想到捉拿一个采花大盗反倒是还白领了一百两银子,别管钱多钱少,至少没有白干呀,光这么想想就很爽了。   当然那些官差看怪物一样的眼神看着他们的事就暂且不论了,毕竟杀人不过头点地,哪有人像穆艳秋这样搞得像把对方凌迟了一遍,那浑身是血没一块好肉的模样,骆北都不忍心看,与穆宴秋比起来他真的是一个侠心义胆宅心仁厚的好人。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这么看看,骆北突然觉得穆宴秋还是很敬重他这个小教主的,每次都还是很手下留情点到为止了,毕竟对方至少从没把他打成这样过。   这采花大盗的事也解决了,前往姑苏调查穆家庄被灭的事刻不容缓,骆北再胡闹也知道穆宴秋的确很重视穆家庄满门一夜之间被灭之事,也不再拖沓。   翌日清晨,两人带上马匹行礼再一次马不停蹄的赶路,至于对门的爻疏,骆北走的时候那是真的,通知一下都没有去通知,穿女装这样的黑历史他没有去杀人灭口就算好了,还指望他走的时候通知对方一声吗果然他当时女装的时候就应该易一下容。   近来江湖上走动的江湖侠客变多了许多,好在没有外人认得他们碧泉教的身份,不然他们绝对会分分钟被别人组团追杀。   月上柳枝头,静谧的夜中,两匹白马在月夜中快速飞奔,卷起一地黄沙。   此时已是快二更天,其中一名黑衣少年揉了揉酸痛的肩背,又伸展了一下手臂,他小小地打了个呵欠,有些精神萎靡,当看见前方不远处隐隐约约似乎有一个客栈时,这黑衣少年的眼睛都如同亮的亮,他兴奋的如同看见了宝藏一样,连忙呼唤身旁的另外一个人,眉飞色舞道:“快看快看,客栈啊!”   他旁边一名身穿白衣的俊美青年却没有黑衣少年这么兴奋,只是不轻不重的嗯了一声。   然后,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黑衣少年大失所望,整张脸都垮了下来,这都赶了两天路了,就不能劳逸结合以下吗   骆北伸出一只手揉了揉垮掉的脸,垂死挣扎道:“我说穆宴秋您老今晚都不打算休息一下吗?你不累马也累了。”   骆北口里是这么说,实则早就做出了决定,穆宴秋要是不留下来住一晚,就让他一个人孤独的去赶路吧!说实话要是没有他,穆宴秋说不定早就抵达姑苏了,只不过娇滴滴的大美人也得被这风尘给弄得焉啦吧唧的。   穆宴秋略略犹豫了一下,他是真的很想快点知道穆家庄为什么被灭,却也到底是不忍心心上人被他连累,这一天天的马不停蹄的赶路,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同意了骆北的决定,甚至有些纠结要不要和骆北先暂时分开,等他调查完穆家庄一事再回来找他,可到底还是舍不得心,让其一个人去江湖闯荡。   看着穆宴秋矜持点头的时候,骆北甚至有些反应不过来,他明明都做好被拒绝的准备了,穆宴秋突然这么好说话让他有点慌张啊!   都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那穆宴秋突然变得好说话算什么呢可仔细想想,骆北惊恐的发现穆宴秋好像除了刚刚到碧泉教那几年,好像一直都挺好说话的。 第19章 挨揍日常的第19章   盛夏的夜晚也不见得多么凉快,就连吹过来的风都是闷热的,马蹄踏踏的声音让拨着算盘的杜三娘略抬了抬头。   马蹄声在马棚处停了下来后,杜三娘略抬起的头又低了下去,艳红的唇上扬起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有客人来了。   半关着的门被一名黑衣少年骤然推开,客栈里的人略看了看,就又继续吃喝了起来。   这家客栈里并没多少客人,十几个五大三粗似乎是押镖的大汉,还有一个身穿墨色衣裙带着帷帽的女子坐于角落。   刚刚推开客栈大门的骆北粗略扫视了一眼客栈,颇有兴味地多看了两眼那带着帷帽的女子,那些个大汉还有不少将目光投向他们,唯独那女子安安静静的坐于角落,半分视线也不舍得投来。   还不等骆北多看两眼,一个徐娘半老的艳丽女人就已笑着迎了过来, “客官打尖还是住店”   骆北笑了笑,“当然是住店,准备两间上房再备上一桌子你们这里的拿手好菜。”   好菜当然得有好酒来配,骆北指尖轻点了一下桌面,继续笑道:“再来一坛上好花雕。”   “好勒,”美艳的老板娘笑脸盈盈,“客官是在大堂吃还是送上去。”   “就大堂。”骆北打了个哈欠,漫不经心地带着身旁的穆宴秋找了一个僻静角落坐下,方才还算正经的模样消失全无,一下子就瘫在了桌子上。   “等等。”就在老板娘走去吩咐后厨的时候骆北猛然大声叫住了她,他如同这时候才想起什么,回过头看向穆宴秋询问道,“ 你有没有什么特别想吃的。”   “没。”   “真不点,错过这个村可就没有这个店了。”   穆宴秋冷淡的语气一成不变,“你随意就好。”   骆北撇了撇嘴,真冷淡,不过念到对方这些日子对他也还算勉勉强强,于是乎他继续低声问道:“酒呢想喝花雕还是女儿红或者竹叶青。”   “随你。”   “诶,好吧。”说着骆北回过头对着老板娘无辜笑了笑,“还是花雕。”   老板娘忍不住捂着嘴笑了笑,打趣道:“没看出来少侠还是个体贴的。”   骆北笑着开玩笑,“没,我这不是怕他要是不满意揍我怎么办。”   “那你可放心,我们这的招牌菜包你满意。”说着老板娘就笑着去后堂吩咐去了。   等菜的过程中骆北又打量了几下客栈里的人,那十几个大汉腰间桌上椅子上都放着大刀,应是押镖的,一个饭被他们吃得极为热闹,时不时还哄笑两声,而那名身形比一般女子高挑的女人,脸在帷帽下看不清面容,反倒是徒添了几分朦胧美感,桌上放着一把漆黑狭长的剑,就连吃饭时背也挺的笔直,看来是一个严于律己的江湖侠女。   这家客栈似乎没有什么小二,就连接待都是老板娘亲自来,但仔细想想这荒郊上应该没有几个人愿意来这里做工,不过……   骆北歪了歪头,看向他身旁的穆宴秋,“你觉得这里是不是少点什么?”   穆宴秋低垂着眼眸摩挲着自己的秋水剑,随着骆北的话才那么略略抬了下头,目光淡淡将四下尽收眼底,然后又垂下了眸子,“少了算账先生和跑堂,一个女人也不应该有能力将店开在这般地方。”   骆北既没有认同也没有否认,只是笑了一声,还有一点穆宴秋没有说,这样的客栈不应该有上好的花雕。   “客官,你们点的菜来勒。”一个尖嘴猴腮的小二从后堂处走了出来,将他们这桌的菜一一上起,又拿了一坛花雕。   骆北看着一桌子热气腾腾的菜肴深吸了一口菜香,感觉都要幸福的冒泡泡了,虽然穆宴秋的手艺很好,但天天吃烤肉也会腻歪的,看见这五花八门的菜色骆北感觉自己又活了过来,十分好心情的为两人倒上了酒水。   骆北喝下酒水的第一口脸色就变了变,他不动声色地再次打量起这个客栈,发现那些本来还是吃喝玩闹的大汉安静了不少,甚至几个都将目光挪向了他们,在注意到骆北看过来的视线才又将视线挪开,和旁边的人说笑,可到底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那么淡定,还是有那么一两个与骆北对视后视线有些躲闪。   骆北忍不住笑了笑,有些破败的客栈却能拿出如此上好的花雕,虽说这花雕里掺了料,但也不得不说这酒的确是好酒,骆北又慢条斯理的喝了一口,没想到是家黑店,难怪那姑娘坐着一动不动,八成是被药了。   见穆宴秋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和他对视时眼中尽是淡然,对方怕是一眼就看出了这是一家黑店。   有点意思。 第20章 挨揍日常的第20章   摇了摇手中的酒杯,骆北猛然起身一脚踢翻了酒桌,笑的恣意,“好一家黑店,小爷就不该指望能在这荒郊野岭的好好休息一下。”   穆宴秋赶在那坛花雕阵亡之前,伸出一只手将其提在手里,往嘴里倒了一口,香醇厚实,味道还不错,地地道道的五十年花雕。   随着骆北话落本还在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的汉子们都站了起来,将手中刀剑拔出,凶神恶煞的看着他们二人。   就在穆宴秋喝酒的那么一小会儿,骆北就已经和那十几名大汉打了起来,那些个大汉的武功只能算得上三流,骆北对付起来完全不成问题,穆宴秋的视线慢慢地看向了那艳丽的老板娘。   杜三娘有些懊恼的呸了一声,“原来是不怕这药吗?还真是白瞎了老娘这一坛花雕。”   注意到穆宴秋看过来的目光,杜三娘笑了笑,本是个看起来徐娘半老的女子如此一笑,却好似年轻了许多,说是二十余岁恐怕都会有人相信。   发觉到穆宴秋看过来的目光,杜三娘拢了拢秀发,“客官,你可是从进这家客栈起视线就没从奴家这里挪开几次呢?还真的看得奴家好生羞涩。”杜三娘说着还真用手背捂住了半张脸,好像真的很害羞似的,别说这般姿态由她做来竟是比花还要娇艳三分。   “我看你自然是因为你的脸值得我多看。”   穆宴秋随手将手中的酒坛丢掷一旁,嘴里说着算是调情的话,然脸上表情却又意味不明。   “客官看着不像那登徒子,可说起话来怎的比那登徒子还要登徒子。”杜三娘忍不住笑起来,女子到底是女子,这世间又有几个女子不想被人称赞美貌。   只可惜穆宴秋却不是什么会怜香惜玉的人,他面色不变的冷声道:“你便是新婚之夜毒害夫家上百口人的鬼新娘。”   杜三娘略有些诧异,不过很快就咯咯笑个不停,“鬼新娘啊,这都是二十几年前的陈年旧事了,没想到现如今居然还有小年轻知道。”话虽那般说,杜三娘却分明很享受有人提起这事,毕竟那算是她的成名之举。   “据传闻鬼新娘开了一家黄泉客栈,且与魔教多有勾结是否当真。”穆宴秋再次询问道。   杜三娘笑颜如花,“自是当真,奴家与碧泉教可是交情颇深呢~”   “既是这般,”穆宴秋从长凳上站了起来,一手握剑,另一手拔剑出鞘,“你这家客栈恐是不能再开了。”毕竟一家顶着碧泉教名头的黑店可留不得。   杜三娘毫不畏惧,甚至面带微笑,在她看来这不过是两个年轻小辈,再厉害也不足以撼动她。   穆宴秋也无需杜三娘的更多回答,他剑随心动,凌厉的剑势让杜三娘心下微惊,立时收了那几分轻视,拿出了十二分的精力来对战穆宴秋,她心下暗恼,现如今的小辈已经如此不可小觑了吗?这青年才多大。   杜三娘躲过穆宴秋横斜而过的一剑,这一剑她躲的并不轻松,一缕乌黑墨发就那般被剑风给削断。   杜三娘抿了抿唇,想用手抵挡却被那看似轻飘飘的剑给震的手发麻,更是险些就此断下一只手,她险些咬碎一口银牙,顺着穆宴秋的下击之势就地打了一个滚,滚到了摆放酒坛之处,从其间隔中抽出一根细长布满倒刺的软鞭,得了软鞭的杜三娘明显不再是方才只能被动挨打的狼狈样,她毕竟是成名已久的江湖人,就算本身实力一般,但这些年来没有被人杀死借其成名,那也就能说明其必有过人之处。   果然杜三娘用起这软鞭来得心应手,将其挥舞得噼啪作响,那软鞭就如同一条毒蛇一般,只待其稍不注意就要将毒液注入猎物体内。   另一边的骆北自然也看见了这边的激烈战况,不过每年大比被穆宴秋揍上一揍,以至于他对穆宴秋迷之自信,总觉得那女人根本打不过穆宴秋,当然如果穆宴秋都打不过,那他也就干脆不要垂死挣扎了。   骆北这边的这些个大汉徒有其表,看起来肌肉虬结,实则有些连碧泉教普通弟子的实力都没有,他这边三下五除二的就搞定了一堆大汉,然后他就坐了一旁远离战场的桌子上看戏。   如果身边有一盘花生米骆北说不定还会看得更欢,他如同看戏一般的笑看那边的打斗,然实则他却是在不动声色的分析着,那女人的鞭子使的极好恐怕他偌大碧泉教也没有几个人能与之争锋,且那女人一直试图给穆宴秋造成一点伤害,那也就说明这女人的鞭子有问题,许是浸泡了剧.毒,而穆宴秋……   骆北眯了眯眼,眼中意味不明,穆宴秋的剑快极了,快得几乎只能看见残影,剑走轻灵,却又冷厉的如同夹带着山海之势,他每年都与这人大比,却也未曾真正读懂过这人的剑。   剑,即是人,他的剑是轻灵迅速的,那他的人呢?他的剑意呢?   骆北第一次去想穆宴秋的剑意究竟是什么,却未有果。   剑与长鞭,一更适合近战,一个更适合远攻,杜三娘一直在尽力保持和穆宴秋的距离,然她却是怎么也没有想到,她居然还是败了,鬼新娘成名二十余年,逍遥法外至此,她是自傲的,看不起世间的一切野男人,然现如今看着断裂成数节的鞭子与直指自己咽喉的长剑,她却是懵了。   愣怔之后她竟是忍不住哈哈大笑出声,笑得眼角带泪,“长江后浪推前浪,江湖辈有人才出,三娘也不得不服老啊!”江湖本就如此,不是你杀我,就是我杀你,而她也没有什么好怨的,愿赌服输。   咽喉被长剑穿过之时,杜三娘似乎又回到了年少之时,少女为了一句我定会娶你脸红心跳等待多年,结果等来的也不过是郎君另系他人心。   回首一生,也不过如此。   后堂一名瘦小男人见外面没什么声响了,本以为是他们这一伙人已经把那三个过路人给全药倒了,没想到一出来便看见杜三娘被人一剑穿喉的场景,一时目眦欲裂,然他却连忙低下了头,压制住了怒火,唯唯诺诺的如同被大堂的情景给吓呆,然就在他低头那么一瞬间,寒光闪现。   骆北直觉不对,就见那瘦小男人手中一个机关发动,数根银针直向穆宴秋射去。   那样针尖泛着青黑的银针必是含有剧毒,骆北心跳骤然加快,一句“小心”脱口而出,他欲上前帮忙然他到底离穆宴秋太远了,而穆宴秋的剑此时还插在杜三娘的咽喉处……   在那一瞬间骆北大脑一片空白,穆宴秋是他从小就极讨厌的人,这人不仅夺走了父亲对他的关注,更是样样都比他强,每年大比还把他压着打,本以为是平生宿敌,相见两相厌,然这生死攸关之时,骆北明确的知道他不想这人死。   那瘦小男人在射出银针过后就仰天大笑,数枚银针越来越近,耳边似乎还能听见银针破空的声音。   不过几息之间,骆北就已惊得背后出了一身冷汗。   然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把乌黑的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落了射来的数枚银针。 第21章 挨揍日常的第21章   那握着乌黑长剑的手是一双极漂亮修长的手,而那救下穆宴秋的人居然就是那带着帷帽的黑衣女子!   骆北:……哎我的乖乖勒,这年头真不能小瞧人。   直到这时骆北才松了一口气,那快的不像话的心跳才缓和了下来,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果然是一片冷汗。   那一个本被骆北误以为遭药倒的女子此时气场强大,在拦下银针后就还剑入鞘,飒得不行。   女子身姿高挑,竟是比之穆宴秋都矮上不了多少,她对着穆宴秋颔首示意,声音清冽,“许久未见,可还安好。”   骆北抬了抬眉,倒是没有想到这女人与穆宴秋居然还是旧识,听这语气似乎关系还不错,那之前这两人是故意装作不认识?   “自是安好。”   面对女子的仗义相助,穆宴秋并不领情,反而皱了皱眉,将剑从杜三娘的喉头处拔出,无视那喷溅的血液,语气淡淡,“多此一举。”   就在骆北都要以为黑衣女子要后悔救了这么一个白眼狼时,女子却点了点头,“的确多此一举了,这样的攻击还不足以被你看在眼里,是我心急了。”   这么一说,刚刚还被吓得大呼‘小心’的骆北莫名尴尬,能和穆宴秋相熟的人果然和他一样混.蛋至极,这两人简直绝配啊!   黑衣女子偏头看向骆北的方向略抬下巴,“想必这位就是你心心念念的……”她本要说什么,但如同想到了什么临时改了口,“师弟?”   骆北:“……”   这师弟怎么听起来这么不顺口,对方之前是想叫他什么来着,宿敌?仇人?可为什么要用心心念念这么恶心的词作前缀,古里古怪。   “嗯,我师弟骆北。”穆宴秋当然知道对方想说什么有些羞恼的瞪了对方一眼,碍于骆北在场矜持的点了点头应道。   女子闻言后险些翻个白眼,但还是对着一旁的骆北点了点头,算作问好。   一般人看见好友打斗时,好友师弟还在一旁看戏,肯定都会对这师弟没什么好感,可这女人居然还这么友好?!   骆北心下别扭,还真是越来越古里古怪了。   他从桌上跳了下来,这么一闹腾刚刚的担心早丢到九霄云外去了,他漫不经心的走了过去热情的和黑衣女子打了一个招呼,本来想再深入交谈一下,毕竟是个看不清面容时都觉得很美的人,可这位美人冷气实在太强大了,绕是他骆北舌灿莲花……也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和冷美人交流。   穆宴秋本不怎么想对骆北介绍他身旁这个人,但也不好什么都不说,于是只简单说了一个人名,“段淼。”   骆北唇角上扬和对方礼貌性的笑了笑,道了一声,“段女侠。”   然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他心中是有多么惊疑不定,早就听他老爹说过无情剑剑主段淼是如何的青年才俊,这个名字也是成名好些年,但其却神秘的紧,几乎没有几个人能具体说出无情剑剑主的相貌,咋一听这女子叫做段淼,骆北心下若有所思,下意识的就觉得对方便是无情剑剑主,可无情剑剑主分明是一个男子,这女子哪怕有些过于高挑,却也还是一个女子,这是不同字吗?   “段女侠这名字起得好,可是三水淼。”骆北问的不甚在意。   黑衣女子有些诧异的抬眸看了看骆北,遂摇了摇头,“并非,是飘渺的渺,一个名字罢了。”   “是吗?”迎上黑衣女子隐于帷帽下的冷漠眸子,骆北笑容更盛,随后就插科打诨将这事带了过去。   这一话题也就此揭过,直到骆北暂时离去给马匹喂草时,段淼才略皱了皱眉。至于为什么是骆北喂马,你就说从心如小教主敢肆无忌惮的指挥穆宴秋吗?   骆北:弱小,可怜,又无助。   在确定骆北的微弱脚步声已经来到马厩后,段淼说道:“你师弟好生敏锐,他发现我的身份了。”   “应是还没有,只是怀疑。”穆宴秋也没有想到不过一个名字就引起骆北的猜疑了。   “然他却是第一个直接怀疑我就是本人的。”段淼正色道。   “那又如何?”   “不如何,”段淼顿了顿,似叹息一声,压低声线道,“魔教未必容得下你,趁这次机会脱离魔教吧。”压低声线后的段淼声音里哪还有女子的清冽,有的只是成熟男人的低沉性感。   穆宴秋又何尝不知道这个道理,他与骆北每年一次的大比,但凡他输过一次,他也就没什么存在的必要了,可他的事……哪怕是他好友也不该指手画脚!   “段淼,”穆宴秋笑容温和,眼神却异常凌厉,“你逾越了。”   这样不讲人情的话也让段淼有些微恼了,他皱了皱眉,寒声道:“穆宴秋,哪怕你这般说了,我也要告诉你不要太相信魔教,这是我对你最好的忠告!”   “我知道。”穆宴秋应道。   空气突然的静谧让两人显得有些争锋相对,静默了些许,穆宴秋才轻声道了一句:“谢谢。”   段淼态度也稍微缓和了一些,“你知道就好,他日就算骆北荣登教主之位,你觉得他又怎么容得下你。”   马厩的声响让段淼声音放轻,“每年的大比早已把你逼近绝路,让上位者忌惮本就是大忌,魔教不可能留一个每年将教主打得下不了床的人。”   穆宴秋蹙眉,“他不会。”   “就算他不会,现任的教主能留你吗?他传你武学不过是想让你当骆北的磨刀石罢了,磨刀石在没有用处之后就该丢弃了。”   可就算如此,他也甘之如饴。   “我都知道。”在唯一的好友面前穆宴秋放下了所有的防备。   段淼蹙眉,他完全不能理解穆宴秋的想法,一时沉默了下来。   而自诩武艺超群的穆宴秋段淼二人怎么也没有想到与他们一墙之隔还有一人将他们的话听了个七七.八八。   背靠客栈墙壁的骆北眼色复杂,他大概从没有如此情绪复杂的时候,穆宴秋啊!骆北用手揉乱了自己一头墨发才走了开来,给马喂草去了。   段淼沉默了好一会儿才不解道:“既然喜欢为什么不直接将其拐走,日久生情未必不可,且凭你的能力天涯海角何处不能为家。”   穆宴秋愣了一下,为什么不直言喜欢,为什么不将其打包带走,让这朵如同骄阳下的似火玫瑰成为自己一个人的玫瑰,为什么……   穆宴秋眼底闪过一丝苦涩,自然是因为不敢。   想起早几年前,秦瑶问骆北要是这世间没有女子了,对方有没有可能和他在一起,骆北怎么说的呢?灿烂阳光下少年皱了皱鼻子,信誓旦旦道‘我就算是死也不可能和穆宴秋那个混蛋在一起’。   就连死都不想和他在一起,他又怎么敢和对方说明心意,他不想看见骆北看向他的目光中包含恶心与厌恶。   穆宴秋摇了摇头,不甚在意,“算了吧,他不可能爱上我的,何必让他更恨我。”既然玫瑰花不想被他带走,那他又何必罔顾对方意愿,至多为其浇浇水,让其茁壮成长就好,贸然带走玫瑰花对方也许会不高兴的枯萎,他不想他的小玫瑰因为他而枯萎。   穆宴秋的语气极为轻松,如同在说一个事不关己的事,然段淼却知道这样的一句话由一个骄傲至极的人说来,究竟是饱含了多少无奈与苦涩。 第22章 挨揍日常的第22章   骆北与穆宴秋的二人队伍一下子就又热闹了起来,至于为什么热闹起来,当然不仅仅是因为段淼,而是源于另一个匆忙赶过来的少女。毕竟段淼许多时候比起穆宴秋还要冷漠,要不是一身冷气逼人,其存在感可能低的让人忽视。   骆北将视线挪向另一个少女,对方嘴角含笑,朝他挥手,俏丽的少女穿着一身鹅黄色的衣裙,一路上蹦蹦跳跳地好似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   这少女不是别人正是之前引得骆北怀疑的毒殿首徒程宛白,宛白姑娘比起之前见面时步履更加轻灵。   骆北不自觉的皱了皱眉,没想到对方武功居然在短时间之内提升了这么多,还真是奇怪,对方资质有那么好么。   要说程宛白是如何与他们汇合的,那还要从昨日的黑店说起,本来他们解决了那家黑店就该洗洗睡了,可客栈的大门半夜突然被人敲响,而那不速之客自然就是程宛白了。   然这次汇合之后比起和骆北,程宛白这次明显要更加亲近穆宴秋一些,而这种亲近还不是爱慕,更像是……讨好?!   骆北耸了耸肩,实在有点没眼看,自己的追求者居然又秒变穆宴秋的了,以及对方那步步生莲,虽说是很好看啦,可对方作为江湖小有名气的鬼手毒女这样真的好吗?每一步都莫名的讲究。还有对方这么快就赶过来,莫非是他们离开没几天对方就跟了过来了?   骆北摸了摸鼻子,加快了步伐来到了程宛白的身边,迎着对方疑惑的眼神,骆北先和对方客气两句,“宛白师妹近来轻功大涨,想来是下了不少功夫。”   程宛白脸上有一瞬间的尴尬,然其很快就收敛了下去,笑嘻嘻的说道:“那是必须,毕竟我也想为两位师兄尽上一点绵薄之力。”   骆北笑了笑,对方这是明显底气不足啊!若是以往的程宛白一定会十分乐意和他搭话,可这一次对方似乎是有些……怕他。   为何要怕?   骆北哪怕心中已经有了好几种猜测,然脸上还是不动声色,甚至是态度极好的又和对方客套了几句。   程宛白这时也是心中梗着一口血不上不下,谁让别人穿越都是吃香的喝辣的,而她穿越虽然自带了一个系统,可是好鸡肋啊!什么叫做恶毒女配系统,她知道自己穿成了恶毒女配,还是后来会死的很惨的那种,可剧情至于这么搞她吗?   本来程宛白就没有看过那本红极一时的武侠小说,就只看过其同人文,还是以反派骆北为主视角然后与原着主角穆宴秋的爱恨纠葛,以至于她把同人文当成攻略,就借着新手礼包的演技buff上了,好吧,把同人文当成攻略是她的不对,可剧情至于那么玩她吗?   穆家庄可是主角穆宴秋之后要发展的事业线,而这里剧情还没有开始发展,穆家庄就先嗝屁了,那后面的剧情不就全被打乱了吗?   要说起这本武侠小说,其实就是很烂大街的剧情走向,大致剧情为主角穆宴秋本是魔教碧泉教的首席大弟子,其对门派一片赤子之心,然不料碧泉教教主不过是把他当做下一任教主的磨刀石,从碧泉教逃离后,其被黑店坑害邂逅了美丽善良的女主贺云嫣得其医冶,其后浪迹江湖躲避魔教追杀时更是与合欢宗小妖女、书香门第大小姐、异域舞姬、权臣之女、绝色花魁,云霞宫宫主等奇女子暧昧纠缠,回到穆家庄后更是将其门派发展为江湖第一大门派,打脸无数炮灰,后与武林盟盟主之女贺云嫣有情人终成眷属。   然就是这么烂大街的剧情,硬是被其作者用化腐朽为神奇的文笔写火了,还红极一时,尤其是大师兄穆宴秋与小教主骆北的对角戏引得一众腐女哇哇直叫,在评论区大喊相爱相杀,可能正是这个原因这篇文两人的对手戏被作者写得更多了,两人的关系尤显暧昧不清,据说最后主角一剑捅穿骆北的时候,有不少女读者还给大大寄过刀片。   当然以上都是女读者的想法,男读者的关注点全在男主基建和那群姿态各异的美人上,以及猜测谁才是正牌女主。   程宛白将视线悄咪.咪的移向段淼,又偷偷的打量对方一下。   其实这位段淼当时也被许多人怀疑过是不是正牌女主的人选之一,毕竟剧情前期男主接触最多的便是这位,甚至在后期之前比女主的人气还高,毕竟女主也就只是救了男主一次,因缘邂逅之后好几十章都没有再出现,而这位段淼可是与男主一直互相挟持,出场时一身墨色衣裙冷傲冰寒的段淼更是把一群宅男帅得嗷嗷叫。   然前期有多爱,后期就有多恨,因为这位段淼作者在中前期就揭露了其真实身份,最神秘的门派落霞宫的宫主,这么牛逼轰轰的身份当女主绰绰有余,然中期又提到了段淼与无情剑剑主段淼同名,当时看到这的时候就有读者猜测会不会是同一个人。虽然不知道作者原本是打算怎么写,但大概是后来作者发现段淼的人气居然比女主还高,这可不行,于是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中后期就直接把段淼写成了其另一个身份就是无情剑剑主,而无情剑剑主特么是个男的啊!!!   这个时候作者就发扬了胡编的精神,写落霞宫是一个全都是女子的门派,不可能让一个男子当宫主,于是段淼就一直男扮女装,重点是居然还真圆了回来。毕竟落霞宫全是女子,段淼与无情剑剑主同名,这些都是前面就提到过的,完全可以说成是铺垫。   程宛白都想为作者鼓掌了,这逻辑一点问题都没有。   而她穿越的身份嘛,设定很简单,喜欢反派骆北的师妹,用毒好手,然后早早就被穆宴秋给炮灰了,只能算是早期炮灰。   本来拥有系统还突然有了一张漂亮脸蛋和武功的程宛白一点也不慌,可她突然发现她这个系统很鸡肋啊!恶毒女配系统,就是让恶毒女配逆袭,苏爽打脸,然这一切都得建立在她攻略了男主或者反派上。   当时系统就提出了两个方案,一个是攻略反派骆北,一个是攻略主角穆宴秋。   比起穆宴秋早期的冷淡性子,当然是骆北这个反派更好攻略,毕竟早期的骆北还是很甜的,不然怎么会引得那么多读者妹子为其哭泣。   于是她自信满满的上了,结果还好巧不巧的碰上了主角穆宴秋,要不是有演技buff在,她肯定早就暴露了,然就算这样为什么她回到自己居所时,还是被系统告知‘警告!警告!你已被反派骆北怀疑,请尽快转移攻略目标’。   程宛白:???   这是肿么回事,她都要泪目了,不是说好了前期很甜吗?就因为第一次攻略就被怀疑,程宛白被扣了不少可以交换商品的好感度。   好吧,既然这样她也就只能低调一点,坐等剧情开始,可是为什么世界神还是不放过她,一觉醒来之后剧情早已面目全非,作为男主雄霸江湖基础的穆家庄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没了,而主角与反派还一起出门调查?!那这本书还怎么发展啊!   好在系统也是一个会变通的,当即就发任务让她跟上去,然后……然后她就被拒绝同行了。   好不容易刷了一些教众的好感度,她才兑换到那么一点廉价商品,对的,不怎么鸡肋的轻功和鸡肋的不行的步步生莲就是这廉价商品中的其中两个。   既然已经引得骆北怀疑,程宛白打算这次抱主角的金大腿,然还不待程宛白展开什么攻略(好吧,是攻略不了,这位对她也太冷了),就被骆北带到了边边上畅谈人生。   直面反派,没有演技buff加成的现代废物宅女程宛白有那么一丢丢慌。 第23章 挨揍日常的第23章   “宛白师妹,你这次前来其实还是挺让我意外的。”客套完了,骆北直奔主题道。   “啊?为何?师兄不想看见我吗?”程宛白强装镇定,拿出了她毕生的演技。   “宛白师妹,不想让你出来是毒殿殿主,同意的是魔教教主,我相信他们不会轻易改变自己的决定。”骆北唇角带笑,如同不过是在闲聊,“可宛白师妹你还是出来了。”   能不能不要笑着说这么阴森森的话。   程宛白强颜欢笑,虽然她心中慌得一批,然她有系统爸爸仰仗,勉强还是稳了下来,“当然是因为我苦苦哀求,师父好不容易才允许我出来。”   骆北点了点头,“宛白师妹这么说的确也说得通,可真正让你暴露是你在路上就与我们汇合了。”   “啊?!”程宛白懵了,唇边的笑容渐渐僵硬,这哪里暴露了,她可是跟着小地图赶了好久的路。   没想到对方是这个反应,骆北忍不住笑了出来。   程宛白:……总感觉自己被冒犯到了。   “宛白师妹是怎么找到我们的?”骆北换了一个说法。   “当然是赶路赶过来碰巧就遇见了。”   “那宛白师妹可真是很厉害呢?”骆北眼神暗了暗,“我就是挺好奇宛白师妹是怎么知道我们的路线的,前往姑苏穆家庄大大小小路线就有十几二十条,而我与穆宴秋走的路线还是偏小路的,哪有这么巧就刚好遇见了。”   “我与穆宴秋身上并无什么无色无味可供人追踪的东西,宛白师妹是用了什么方法才做到了这么准确的找到我们?”   程宛白笑容更加僵硬,她有暴露这么多东西吗?   她被自己给蠢到了。   骆北将程宛白的表现看在眼里,若有所思,这个师妹果然不简单,就连性格比之以往也是天差地别,可暗卫却说这的确是程宛白本人无误。   他眼眸微暗,一个大胆的想法浮上心头,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借尸还魂!!!   他决定再试探一二,“宛白师妹,可否问你一个问题。”   程宛白现在人都还是晕的,晕乎乎的点了点头,其内心已经泪流满面,说好的早期甜呢?她再也不信同人文了,还是据说最像原着的同人文,既然像为什么这个反派前期一点也不甜。   “师妹,剧情是什么?”   程宛白猛然抬起了头,不可思议的看着骆北,她的第一反应居然是这反派怕不会也是一个穿书的,只不过对方有可能既没有系统也没有看过原着,她纠结了一下开口道:“积变偶不变下一句是什么?”   这次轮到骆北懵了,什么积变偶不变,难道他们还得一个问题交换一个问题?   程宛白问完之后,就满眼期待的看着骆北,对方如同在思考什么没有回答上,程宛白以为这可能是个学渣,不得不换上一个,“天王盖地虎?”   骆北:“……?”   还是没有回答,程宛白心都要凉了,垂死挣扎的又换了一个只要是接受过教育的应该都知道,“床前明月光下一句?”   骆北笑而不语。   “锄禾日当……”还不待程宛白说完她就默默闭嘴了。   “宛白师妹啊,我的耐心是有限的。”骆北的剑架在了程宛白的颈间,两眼笑成弯月牙。   程宛白怕得小心肝儿直跳,这动不动就打打杀杀的江湖人!说好的只要是穿越者,世界就围着转呢?可这次她感觉系统都救不了她。程宛白之前都没有怎么把穿越当一回事,毕竟这都是被写得烂大街的事了,在她眼里这些主角反派什么的都如同数据,不过是书中人物,可当剑架在脖子上时,程宛白才深刻体会到这是真实的,这个世界是真实的,而她也会真的死。   脖子处的剑如同冷得像刺骨寒冰,程宛白的汗毛都要竖了起来,她吓得险些尖叫出声,要不是这把剑的威胁实在太大,她现在有可能已经破声了。   见对方还不老实交代,骆北也要耐心告罄了,他的剑又贴近了对方脖子几分,声音冷了下来,面无表情的道:“说!”   程宛白这下是腿都软了,嘴巴颤抖,完全不敢反抗,只得战战兢兢的回答了对方的问题,“剧情就是如同话本讲述的故事情节。”   “那剧情要开始了是什么意思?”   “就是故事要开始了的意思,大佬求放过啊!我就只想当个米虫混吃等死而已。”程宛白哭丧着脸乖乖回答。   骆北眸中光芒闪烁,面色却越发冷酷,“你究竟是谁?程宛白可不该这样。”   “我……”程宛白眼角湿润,她这次是真的要哭了,她总不能把自己穿越者的身份给交代了吧!   “老实把你知道的都交代了。”见程宛白面色飘忽,骆北更加的冷酷无情起来,磨刀霍霍,眼神狠厉,就差再加上一句我超凶。   事实证明任何不可能,都有可能变成可能。   形势比人强,程宛白毫不怀疑这把华丽的剑杀起她来不会有任何的难度,她只好一五一十的全交代了,不仅把穿越者的事情交代了,就连系统爸爸都被她给卖了。   事后程宛白只能求这位大佬还有一点良心不会过河拆桥。   而骆北到底还是书中早期极甜的反派,听了程宛白的话简直都要怀疑这女人是在逗他玩,要不是程宛白真的用系统大变活物,恐怕现在她的尸体都已经凉了。   “你的意思是我是书中的主角,这是必然的,可为什么穆宴秋那混.蛋居然还是第二男主?”骆北面色古怪。   程宛白害怕的点了点头,对于第二个问题视而不见,她总不能说大佬其实穆宴秋才是主角,你是反派,最后还要被对方炮灰掉,她这是嫌命长啊还是嫌命长。   “那家伙不仅没有和左护法在一起,还到处招蜂引蝶。”   程宛白继续害怕的点了点头。   “混蛋果然是混蛋,左护法那么喜欢他,他居然还和其他女人在一起了。”骆北呸道。   程宛白:“……”大佬你的关注点是不是有点不对啊!   “对了,穆宴秋那家伙最后和谁在一起了?”   程宛白疯狂摇头,不敢多说。   毕竟反派知道太多万一提前把主角弄死可怎么办,于是机智如她就把同人剧情给搬了出来,真真假假的说了一通。   骆北看似是在关注其他,其实他却是有些怀疑,穆宴秋为何会一直在外面沾花惹草,按道理对方作为碧泉教首席大弟子不应该这样一天天都在外面。   骆北的剑又再次贴紧了程宛白的脖颈,脸上浮漾起了淡淡的笑容,“小姑娘你不老实啊!”   程宛白眨巴眨巴眼,企图装乖蒙混过关。   骆北继续冷酷无情。   程宛白欲哭无泪,刚刚还愤愤不平的人,怎么说变脸就变脸了,这变脸比翻书还快。   “大佬,我怎么不老实了。”   “你刚刚说的那些话疑点可不止一两个,首先穆宴秋为何会一天天的都在外面招蜂引蝶。”   那自然是对方被魔教追杀了,各路美人与其暧昧不清,原着剧情就这样写的,同人文也要尊重原着啊!   “其次本教主既然是主角,那为什么你句句不离穆宴秋。”   那自然是因为原着是以穆宴秋为视角,同人文说是以反派为视角,但很多时候都是将视角放在了穆宴秋那边。   “还有便是你一直避开讲我们碧泉教的人,按道理我们碧泉教与他穆宴秋的联系才更多。”   程宛白这次是真的服气了,她就不该以自己的智商来和反派的智商说话,可她看都没有看过原着,也就听原着粉提过一两句,要她一五一十的讲她就只能说同人文,可惜那本同人文还是本□□,她不敢说啊!   见程宛白目光犹疑,骆北更加肯定对方一定是真真假假的没说实话,当即喂了对方一颗毒殿殿主特制毒.药。   看着自己的血量如同游戏受伤一样在减少,程宛白是真的服气了,想到这个世界不一定就是原着,万一这就是同人文呢?于是程宛白成功把自己说服了,也不遮遮掩掩,直接把她看的同人文一五一十的交代了,反正是这位硬要听的。对方敢听,她有什么不敢讲的。   许是为了报复程宛白把床戏讲得有为清楚,如同亲身所见。   即使此时光线黯淡,程宛白也能发现骆北耳尖肉眼可见地爬上一抹嫣红,骆北怎么都没有想到一个看起来还有些怯弱的女子居然能够如何面色如常的说那房中之事!   见程宛白越说越起劲,骆北神色恍惚,有些结巴道:“住……住嘴!”   在绘声绘色描述床戏的程宛白老实闭嘴。   略调整了一下,骆北快速恢复如常,皱眉厉声道,“胡说八道!开什么玩笑!小爷怎么可能会和穆宴秋那个混蛋玩意儿在一起,还吃醋?!还那啥。”   然只有他知道自己的世界观在这一刻都崩塌了,可他反复分析对方这次说的逻辑居然完全经得起推敲,而且对方看起来也不像是说谎,反而比上次说的兴致勃勃了许多。   骆北彻底自闭了。 第24章 挨揍日常的24章   与程宛白这么交流一番,骆北如同被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以前看穆宴秋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而他现在是看都不敢多看穆宴秋一眼。   什么肤如凝脂,低.喘不停,后.入,脐橙,骆北只想忘记之前发生的一切,他就应该当做没有发觉程宛白的异常,为什么他非要逼对方老实交代。   骆北只想穿回一炷香前告诉自己千万不要作死啊!   由于神思不定,骆北一路上都是飘飘忽忽的,反应足足慢了半拍不止。   骆北如此异常,穆宴秋又怎么发现不了,这副如同受了极大打击的模样让穆宴秋不明所以,而骆北变化这么大自然是因为程宛白。   在一旁吃着绿色无污染水果的宛白妹子又怎么知道自己又被另一个大佬惦记上了,吃果子吃的是十分欢喜。   穆宴秋对程宛白并不如何了解,但他在察言观色上却是丝毫不比骆北差,程宛白的异常他又怎么留意不到,对方似乎是想勾引他,可是手法实在是太拙劣,在和骆北离开一段时间过后对方更是彻底的不伪装了。   穆宴秋皱了皱眉,双眼深邃不可见底,趁着休息时间,他来到了程宛白的身边礼貌性的对着其点了点头,“师妹,打扰了,可否借一步说话。”   程宛白愣住了,“……”   不会吧,她才刚刚和一个大佬交流完人生不久,就连小命也差点没了,这才过了多久,又来一个!   要不要这么倒霉,还有比她更倒霉的穿越者吗?系统都拯救不了她。   程宛白僵硬的将视线挪向骆北,然骆北早不知道跑哪去了,果然主角那么谨慎的性子不可能当着骆北的面直接问她,毕竟不论是同人文还是原着主角其早期对骆北都是极好的,除了那劳什子的每年大比。   勉勉强强抱住的大腿不在,程宛白小心翼翼的问道:“我可以拒绝吗?”   答案当然是不能,程宛白只能含泪点头,再一次对一个土著居民交代了自己穿越者的身份。   穆宴秋脸上神色莫定,“怪力乱神之说他也信。”   程宛白咬了咬下唇,穿越这事对于土著来说是有点难以接受。   可她这次就连挣扎都没有挣扎就直接交代了,可谓态度十分诚恳了,毕竟光穆宴秋这个眼神,她就感觉自己腿都要软了,比起穆宴秋,小教主骆北是真的很甜了。   “这是真的,我真的不属于这个世界。”程宛白小小声为自己穿越者的身份辩白。   穆宴秋淡淡地瞥了一眼程宛白,也懒得追究是不是这个女人发了癔症,“你还和他说了什么,如果只单单说了你不属于这个世界,那他为何不敢看我。”   那当然是因为我还说了你们是一对,外加一点少儿不宜的东西。   程宛白脸上已开始冒冷汗,在内心疯狂呼唤系统,之前那些话她敢对着骆北说出口,可面对穆宴秋的时候,她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一定不能说。   系统对这个蠢得不能再蠢的宿主已经无力吐槽了,它之前就是去刷了一下系统论坛,这个蠢宿主就已经交代了两次了,其中一次还交代的明明白白。   要不是他们俩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系统都想换宿主了。然它不能换,不得已它不得不手把手教宿主怎么应付穆宴秋。   看着系统的提示程宛白都要惊呆了,这么说真的不是送菜吗?但她也没有其他办法了,于是跟着指示说:“因为当时小教主怀疑我的身份,我一不小心就把你喜欢他也给交代出去了。”   “你说什么?”穆宴秋眼神一厉,如同下一秒就要取她小命。   “大…大佬,手下留人,我错了,我可以帮你追小教主的。”程宛白吓得闭上了眼睛慌忙道。   “说。”   “嗯?”程宛白悄悄睁开一只眼。   穆宴秋不耐烦的蹙了一下眉,瞪了程宛白一眼,然耳廓却有着可疑的红晕,“你怎么知道我……喜欢他的。”   见对方语气明显好了许多,程宛白跳得都快从胸膛飞出来的小心脏才安分了那么一丢丢,“大师兄您老看小教主的眼神也太明显了,我知道也不算是多么不可思议吧。”   穆宴秋勉强接受了程宛白的说法,微微扬了扬下巴,警告道:“你最好不要骗我,不然……”穆宴秋话语一顿,继而用满含恶意的话继续,“你一定会后悔你今日的每一句话。”   在那么一刻,程宛白怂的差点站不稳。   在这一瞬间,她觉得穆宴秋比杀人魔还要恐怖,这个男人真的会让她生不如死,寒意从脊骨蔓延深入骨髓。   “说吧。”穆宴秋语气寡淡。   “说什么啊!大佬。”程宛白生无可恋。   穆宴秋用不甚信任的眼神看了程宛白一眼,理所当然道:“不是你说教我怎么追他吗?当然是说办法,不然你以为我要你说什么。”   作为资深腐女命都要快没有了,但程宛白还是被萌了那么一下,真爱啊!穆宴秋绝逼喜欢骆北,原来就连原着也是!   她以自己纵观无数纯爱小说总结的经验道:“大佬,我倒有一个好方案,物极必反套路,人的心理总是很奇怪,当你一直对一个人好的时候,他会习以为常,甚至是忽视你的好,可当你原本对他不好,突然对他好的时候就能狠狠刷一波好感度,用这个套路也最是容易走到一起的。”毕竟欢喜冤家嘛,都是这么写的。   都在程宛白要膨胀到为自己的博学多才鼓掌时,穆宴秋冷淡的声音传来,“换一个。”   程宛白:“换……换一个?”   大佬我这个方案不香么,不是很契合你的实际情况吗?   穆宴秋淡然点头,“他平日里虽不拘小节,然疑心却很重,按你说的这个来,只会引他猜疑,并不能起什么决定性作用。”   你是主角,你说的都对。仔细想想还真是,骆北那是真的挺多疑,被骆北三连问的程宛白深有感受,不然她也不至于沦落到现在这个下场。   “大佬,给点时间,让我再想想。”程宛白苦逼道。   “好,”穆宴秋应下,道,“还有一味对一个人好未必就会让对方喜欢,哪怕在这之前你对他不好也一样,不然这世间也就没有那么多痴男怨女了。”   程宛白点头如捣蒜极为认同,她到底是看了许多文的人,小说大多都美好化了,其实你对一个人好,好的如同可以付出一切,那那个人有可能反而是最不会珍惜你,最有可能离开你的人,人的劣根性不就如此吗?   想起自己闺蜜那段无疾而终的爱情程宛白抿了抿唇,她的闺蜜就是倒追的男方,两人交往后她对那个人好得就算自己省吃俭用也要在节假日为对方买一份轻奢礼物,可到最后,一句不喜欢了就彼此拜拜,爱情就是这么的禁不起考验。   可她程宛白更是一个母胎solo,她也只会纸上谈兵啊!她真的能教大佬吗?突然好慌张是肿么回事?   重点是她敢讲,大佬敢听吗?   “走吧。”穆宴秋淡然转身,“离开太久可不好。”   在那么一瞬间程宛白是感动的。   主角这么相信她的吗?要知道骆北还给她喂了药,而穆宴秋居然什么都不做,好在程宛白不知道这是穆宴秋根本就没有把她放在眼里,不然她的玻璃心一定会碎成渣渣。   段淼与他们并不同路,如果只是穆宴秋一个人,他不介意同行,可当对方的心上人与师妹都在时,他就没有什么同行的必要了,在路过一个驿站时对方就告辞了。   骆北这边纠结了几天,也就不怎么纠结了,毕竟穆宴秋怎么看也不可能喜欢他啊!谁喜欢一个人会每年大比把对方揍得哇哇叫。   但出于担心他还是在某一天在客栈时,看似漫不经心,实则略微害羞地叫他:“穆宴秋。”   “嗯?”彼时穆宴秋正在日常擦剑,闻言后不冷不淡的应了一声。   “你有喜欢的人吗?”骆北直接一个直球丢了过去。 第25章 挨揍日常的第25章   穆宴秋猝不及防,于是面无表情的沉默着。   这么一沉默空气里就如同氤氲着旎旎的香,骆北尴尬的不知所措。   月色下的穆宴秋愣了愣,低垂下了眸子,似是察觉了骆北的无措,他摇了摇头,云淡风轻地笑了笑,“没有,怎么了?”   没有好呀。   骆北一下子腰不疼腿不酸人也不尴尬了,看穆宴秋也再也不会想到程宛白说的那些让人脸红心跳的东西了。   他特高兴的拍了拍穆宴秋的肩,“大师兄,你日后要是看上那个姑娘了和我说,只要不是左护法就算是天仙我也一定帮忙到底。”   穆宴秋唇边本来就淡的笑容更加淡了下去,就连目光也冷了冷,他揉了揉眉心,无声叹息,下起了逐客令,“还有事吗?没有就早点回去休息,明日还要继续赶路。”   骆北摸了摸自己的脸,心下腹诽穆宴秋的变脸速度,反正问清楚了想知道的事,他索性挥挥手毫不留恋的回自己房间了。   想起刚才的事情,穆宴秋皱了皱眉,指尖轻柔地从锋利的剑刃上划过,于夜风中轻声叹息。   情之一字,当真剪不断理还乱。   早知不过惊鸿一场,还不如从未相识。   ——   当赶到姑苏穆家庄时,他们从碧泉教出发到现在已足足有近两个月。   盛夏就连风都是闷热的,骆北与穆宴秋都还好,可却实实在在把程宛白给折腾了够,古代又没有防晒霜和喷雾,程宛白除了被热的要几次差点中暑之外,还黑了不止一个度,都是后来好不容易从骆北那里刷了一点好感度才换了一个永久性防晒隔离buff。   然还不等她叹息自己逝去的肤白貌美就又跟着两个钢铁直男去调察穆家庄一案,如骆北所想穆宴秋上上下下早就被埋了起来,毕竟那些虚伪的正道人士还是要面子的,不可能安葬都不给别人安葬。   就这两个月来,穆家庄被灭一案的热度还没有降下来,反倒越炒越热,这次的武林大会怕是也有合盟攻打碧泉教的意思。   等这真的到了骆北才知道穆家庄这次的惨案到底有多惨,满门被灭,那是真的连只猫狗鸟雀都没有放过。   看着那为了保留证据而没有冲刷的血迹,便可窥见一两分当时的惨烈,血液喷溅的四处都是,由于烈日血迹早就干了,然整个穆家庄却有着一股腐.败的血腥味,单是闻着就让人浑身不舒服。   程宛白更是还没有走到大门口,就临阵退缩了,好在骆北也并未打算真的为难,索性就将对方放过。   对于这穆家庄被灭一案骆北一早就问过这姑娘了,程宛白的回答是书中并无此事,既然没有这事那为何发生了,不是话本是假的,那就是有可能还有与程宛白一样的穿越者,对方破坏了剧情,毕竟谁说了穿越者只能是一个,既然有一为何不能有二。   甭管心里怎么想,该调查还是得调察,满门被灭这种事不是有什么深仇大恨,就是觊觎什么。   可偏偏这穆家庄人缘还极好,也没有与什么人或者家族结怨,这就有些让人无厘头了。要说觊觎什么,穆家庄不过是一个二流家族,也没有什么特别拿得出手的武功秘籍,还不至于引得人灭其满门。   还真是难搞。   骆北皱了皱鼻子,各个院子虽然血迹斑斑,但好歹空气流通,味道倒也还好,而内室那就有些一言难尽了。   反正陪着穆宴秋调察一下他感觉自己半条命都要没有了。   回到临时住所的骆北给自己灌了好几杯茶才冷静下来,还十分好心的给穆宴秋倒了一杯。   见穆宴秋眉头不展,骆北还把茶杯往对方的方向推了推,“穆宴秋?”   “嗯,多谢。”穆宴秋接过茶杯噙了一口,面无表情的对着骆北道谢。   “怎么样?”见穆宴秋明显若有所思的模样,骆北主动问道,“有没有发现什么?”   穆宴秋继续面无表情,然眉头却极轻微的皱了皱,“收获不大。”   骆北讪讪的摸摸鼻子,欲言又止的看着穆宴秋。   穆宴秋发出一声轻笑,“怎么?怕我大闹一场。”   “可不要小看那些正道人士,这里到底是姑苏!”骆北心中警铃大震,生怕穆宴秋这疯子做出什么不得了的事,连忙提醒道。   “我当然知道。”   穆宴秋那副我又不傻的正经模样,让骆北忍不住想笑,别说穆宴秋只要不揍他人还是挺好的,长得俊又会打架性子虽说有些时候有些冷,但也勉勉强强还算不错。   骆北不由多看了穆宴秋两眼,穆宴秋刚刚抿了一口茶,现在唇边还有一些水迹,骆北竟是不自觉的想到了程宛白说的那些羞于口的描述。   骆北下身微有反应,一时窘的面色发红,险些把手边的茶水打翻,他干咳了一声,“那啥,大师兄我先告辞了。”   穆宴秋闻言忍不住皱眉,“怎么,就这么迫不及待去看看姑苏城的美人?”   姑苏这边的房屋基本是临河建立,就连河上也大多是画舫船只,这边的独特景观令骆北神往已久。更何况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这边的姑娘比之其他地方的远要来得水灵温婉。   骆北很久以前就十分意动江南水乡以及姑苏城,要不是老教主还没有让他出来的念头,其说不定早就溜出来了,也难怪会惹穆宴秋误会。   骆北悻悻的哼了一声,为了挽回面子顺口就调笑了穆宴秋一句,“这姑苏城的美人莫非比得上你?”   穆宴秋面无表情的皱了皱眉,然实际上他的脸上慢慢浮出了红晕,不仅脸红了,就连耳根脖子根都染上了淡淡红霞。   此时阳光正烈,他们在茶楼的二楼上,热烈刺目的阳光从窗外洒了进来,在穆宴秋的脸上投下淡淡光斑,这样一张脸,哪怕被骆北经常吐槽比女人还好看,但其实这张脸却并不女气。其面如冷玉,目如清泉,俊美无俦至极,好比谪仙降临凡间,如此男.色染上红晕后自是更加耀眼夺目。   可骆北根本无暇分心去欣赏,穆宴秋这糟心玩意儿为什么要脸红啊!!!搞得他心跳也跟着不正常了!   作者有话要说:  骆北:……我有一个大胆的想法。 第26章 挨揍日常的第26章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有些东西反倒是旁观者看得更清。   哪怕骆北再迟钝,他其实也早就发现了穆宴秋最近对他好像有点怪怪的。怎么说,有时候温柔的简直不像他认识的那个凶残的穆宴秋。虽然穆宴秋凶残仍在,但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尤其是今日这样的事情一搞,骆北有个大胆的想法浮上心头,莫非……穆宴秋对小爷日久生情了。   骆北有点小纠结,穆宴秋是很好,可他都有爱慕的人了。秦瑶对他还那么好,在他每次被穆宴秋揍了后,还会给他熬粥煎药喝……   心狠手辣凶残暴力的穆宴秋和温温柔柔的秦瑶,傻子都知道选哪个,他分明也不喜欢穆宴秋啊!所以他在纠结个毛线呀!   骆北这次是真的自闭了。   他好怕自己对穆宴秋也有意思,毕竟他已经不止一次因为穆宴秋而心跳加速了。果然美色误人啊!   骆北只好把穆宴秋的不好都搬出来想一遍,再想象了一下如果他和穆宴秋在一起后的生活——不好好练功,拖出去打一顿,多看了漂亮女弟子几眼,吊起来打一顿……   遭了,骆北浑身恶寒,画面太美,简直不忍直视。   骆北只能告诉自己穆宴秋是不可能会喜欢他的,不要穆宴秋对他好点就自作多情。   再说他武功不好,这些年来大比就从没赢过穆宴秋。生活习惯也不好,常爆粗口,睡觉还磨牙。长得也不好看,和穆宴秋沈玉清这一类美男子比起来简直差远了。穆宴秋又不是眼瞎,怎么可能会喜欢他,一定是错觉、错觉。   成功催眠自己的骆北感觉自己又活了过来,虽然自贬自己的时候良心很痛。   穆宴秋眼角余光一直观察着骆北,看见骆北那变来变去的脸色,还以为是他不舒服,心下不免担心,“怎么了?”   清朗的声线把骆北从胡思乱想中拉了回来,骆北不尴不尬地笑了笑,好在程宛白回来的快,提着一堆零嘴大大咧咧地坐到了他们的旁边。   程宛白坐下后直给自己灌了好几杯茶才喘了口气,兴致勃勃的道:“我打听好了,今晚有一艘画舫选花魁,我们一起去看看吧!”   骆北无语的看了程宛白一眼,妹子我们是来追查凶手的不是来玩的。   穆宴秋直接甩了程宛白一个冷眼,差点没把宛白姑娘给吓成个鹌鹑缩起来。   “不是,你们想想选花魁勒,那鱼龙混杂的,不是最好打听消息了吗?”   骆北笑着为对方指出,“宛白师妹怕是对画舫选花魁有什么误解,真正有钱有势有可能知道内情的人大多是单独一个画舫。”   画舫上选花魁虽然人多是人多了,可是不能和真正知道一点内情的人一起那还有什么意思。   骆北搓了搓下巴,如同想到了什么,喃喃自语,“也未必什么都不能……”   骆北想了想,却还是打了个响指,一锤定音道:“去。”   刚刚还说不去,转眼就变脸了,程宛白有些反应不及,“你不是说去画舫选花魁接触不到可能知情的人吗?”   就连穆宴秋也有些诧异的看向了骆北,不过其想的怕是要更深层次一些。   骆北笑嘻嘻的道:“虽然接触不到知情的人但那里却也的确鱼龙混杂,可以接触到不少明面上不会摆出来的事情。”   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骆北许是上次穿女装穿出了趣味,这次死活都想要看看穆宴秋穿女装是什么样子,当然险些被穆宴秋暴力镇压的这件事就揭过不提。   骆北一脸惆怅的坐在画舫上,迎着夜晚的凉风,以及无数蚊虫装深沉,然还不待他体会出什么深奥道理,就又当起了劳动力。   ——   秋水是最近才被迎欢阁捧起来的姑娘,比起那些十四五岁含苞待放的小姑娘,她已经年满十九了,这个年纪的妓子已经算得上是大了,不过比起那些青涩的小姑娘,她已有着女子的成熟韵味,眉如画腰如柳,一手琵琶更是引得无数恩客叫好不迭。   作为花魁热门候选人之一,她本不该这个时候还在画舫外逗留,然画舫内实在太过闷热,平日里的姐姐妹妹些也都变了模样,为了一个花魁之位挣来抢去,好生无趣。   然她出来透气,倒是没有想到这一出来就看见了一个俊俏公子哥。   秋水摇了摇手中团扇,本不欲引起对方注意,却不想在她视线挪开之前对方也看了过来。秋水愣了愣,随即就福了福身,对其礼貌性的笑了笑,没想那俊俏的公子哥眼前一亮,居然就直接越过足有三米多远的河流跳了过来,来到了她的身边。   这怕不是遇见了登徒子,秋水下意识的后退了半步,然她看人的些许眼力见还是有的,这位公子并未因为她的外貌而流露出丝毫的淫.邪的目光,反倒是正牌的很,如同不过是在看一朵路边的花儿。   “姑娘,这一只便是那选花魁的画舫了吗?”   耳边传来调笑的声音,少年朗声道,然语气却莫名的有些轻佻。   “公子以为呢?”之前离的还有些远,直到这时秋水才看清那位公子哥竟还是一名少年模样。   “我自是以为是才跳过来的,不然我跳过来干嘛?”那名少年笑得无所顾忌,回答得更是理所当然。   面对少年的无理,秋水也不恼,语调柔缓轻声道:“公子既然心中有了答案,为何还要问秋水呢?”   “你叫秋水?”本来都欲离开的少年脚步一顿,面色古怪道。   “自是。”秋水温雅一笑。弱柳扶风般的女子如同没有脾气一般,然许多客人偏偏就喜欢这样温柔小意的女子。   少年来了兴致,也不急着离开了,他娓娓道来,“你这名字起的好,我有一朋友他的配剑就叫做秋水剑,其一天天的爱惜的不行,恨不得随时随刻都擦上一擦。”   “秋水虽不懂剑,但也能感觉到那份喜爱,公子的朋友一定是极喜这把剑了。”   “他的确是很喜欢那把剑。”骆北索性坐到了围栏上,漫不经心的紧。   “可那明明是把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秋水剑,有那么多的绝世名剑,他也不是得不到,为何要独爱这把秋水剑呢?”骆北不解,这件事他之前也想过却未有所得。   “既然那不是一把名贵的剑,而你的朋友又极喜欢,”秋水顿了顿,唇边带起了一抹极温柔地笑,声音轻而飘渺,“这把剑对他的意义一定极大,或许这是他极为在意的人送的。”   骆北眨了眨眼,“这样吗?”   极为重要的人送的,那把秋水剑又是谁送的呢?骆北不敢深思,只一笑而过。   “不名贵的剑也可成为一个人的至宝,秋水姑娘既然也叫秋水,那想毕也定能找到视你为珍宝的人。”骆北单手撑杆,轻巧的从栏杆上跳了下来。   秋水摇了摇头,“秋水不过一介妓.女,岂敢……”   骤然靠近的骆北指尖虚抵对方唇畔,放荡地笑了笑,“像姑娘这般清丽的女子可不能妄自菲薄哦~”   手指离开唇边,秋水竟是也忍不住笑了笑,“那就借公子吉言。”   骆北就如同来一般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清风拂过,画舫船头哪还有一个少年人。   秋水摸了摸自己的唇,只觉方才的种种皆是幻梦。那一个看似轻浮,实则正经到碰她都不敢碰实的少年不过是她想象出来的。   骆北在离开后就直奔向了老鸨的所在,老鸨正在和另外三个姑娘说着什么,三个姑娘身上的四季特点十分明显。春是一身粉色绣金蝴蝶裙,灵动清纯,夏是清爽的嫩绿衣裙,裙摆墨绿走动间如莲叶摆动,然其长相又是热烈张扬的,象征了夏天的热情与生机勃勃,冬是雪白素裹冷傲冰寒,十足的冰美人。   再想想秋水那一声如秋叶一般颜色的衣裙,不会真的是春夏秋冬吧!秋是秋水,以此类比,春夏冬总不会是春花夏莲冬雪吧?!   骆北忍不住噗嗤一声。   然后他就这么被发现了…… 第27章 挨揍日常的第27章   骆北用上了他最快的点穴手法,先将另外三个姑娘给定住了,然后提起老鸨衣领将其带走换了个地方好好沟通一下。   “据说你们迎欢阁是姑苏最大的青楼。”   “是……是……”   老鸨也是见过世面的,毕竟江湖人也是要泄.欲的,可她从来没见过有人这么快就将三个人定住的,且还不惊动任何人的将她掠走。   她是真的害怕,也就没有以貌取人,对于骆北的问题颤颤巍巍的有问必答,也勉强算得上宾主尽欢。   将自己想知道的打听的差不多了后,骆北拍拍屁股就走人,不带走一片云彩,当然走之前还随手抓了几颗花生米将那三名女子的穴给解了。   骆北这边打听的差不多了,就先回到了他们的画舫,看见早就等着的穆宴秋,骆北挑了挑眉,到底担心隔墙有耳,所以他们只交换了一下眼神,并未在这里讨论。   来到了这里,总不可能不选花魁就打道回府吧,那也太引人注目了,所以穆宴秋哪怕再不耐烦也等到了选花魁。   这选花魁倒与买初夜不同,只是欣赏才艺与美貌,倒也还算得上风雅,不然穆宴秋这货才不管引不引人注意,绝对转身就走。   选花魁开始了,先是来了迎欢阁一些小有名气的妓子吹拉弹唱热热场子,然后才是正式的选花魁。   这选花魁当然也不仅仅是人手一票,票高者就是花魁,而是各种才艺表演从各方面又评选。搞这么一个画舫选花魁劳神伤财,这主办方迎欢阁也不可能为了捧个花魁就白干,于是就提出了以下方案——人手都有一支玫瑰,一朵玫瑰算做一票,如若你特别喜欢某一个女子,你还可以用玉石金银为对方投票,而玉石金银的价值会有专业人士来判断,标准便是一两白银抵一朵玫瑰。   骆北本来也就只打算看个热闹,没想到他之前遇到的那名为秋水的女子居然也是热门候选人之一,其才艺相貌皆是上佳,倒是也有几分可能博得花魁之位,只不过那位夏姑娘热情似火,笑容明媚,琴声轻快,比起多为温婉动人的其余女子,她就如同这的一股清流,很占优势啊!   许是因为那女子的温婉善解人意,又或是那同为秋水的名字,不差钱的小教主骆北十分大气的为对方打赏了一块墨玉,再价值千金的玉石在小教主看来也不过石头一块,若是能让这姑娘得个花魁之位,也算是发挥了一点应有价值。   将骆北一举一动尽收眼底的穆宴秋神色不变,唯有眼底浮现出少许晦暗。   “穆宴秋你觉得这花魁最后是谁?”帮了小姑娘的骆北心情极为不错,嘻嘻哈哈道。   穆宴秋神情淡淡,语气礼貌而疏离,“结果没出来之前谁也不知道。”   骆北皱了皱眉,敛下了兴奋的笑容,回头看向了穆宴秋,穆宴秋为何要用这样的语气和他说话,他怎么了啊?!   话语脱口而出,穆宴秋却在说完之后就后悔不已,他和一个傻子置什么气,指不定他气死,对方都会无动于衷,还认为他是遭报应了。   穆宴秋一下就泄了气,调查到的那些东西也无法再引去他半分心神。   在热闹非凡的选花魁中,他们这一只画舫却诡异的安静,就连那些喧哗都成了背景音。   沉默了半响,到底还是骆北先说了话,“你这人啊!真讨厌。”   骆北的声音压得很低,像是在自言自语,他的声线本来比起一般男子还要高上一些,然这样压低了声音却是极为的忧郁,低沉压抑带着丝丝暗哑。   骆北双手倚在栏杆上,双眼看向迎欢阁的画舫,如同在欣赏美人,然其眼神放空,带着点伤感忧愁。   穆宴秋抬起右手,手指微动,竟是想要从背后安慰安慰这个少年,然那只手到底是在还有咫尺距离时停了下来,落寞放下。   对方是魔教的小教主,下一任教主,教众只知道对方应该强大,应该武艺超群越辈,应该尽到教主的职责,却忘了这还是一个十七岁的少年。   从十二岁起他就每年与自己大比,每一次都输得惨不忍睹,然下一年却还要继续,然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对方也还能成天嘻嘻哈哈,没有为这而一蹶不振,所有人都认为这是应该的,因为他是下一任的碧泉教教主,然少年人的自尊有时远比成人强,有谁想过这个少年也会伤心呢?   “对不起。”穆宴秋低声道。   对不起,我夺走了属于你的光彩。   对不起,我让你成为了他人笑柄。   我有我的万般无奈,你有你的骄傲放纵,其实我们本就不是同路人,只不过是我一厢情愿的喜欢你。   你无需回应,无需纠结,若真有一死我愿死于你的剑下。 第28章 挨揍日常的第28章   穆宴秋有个很喜欢的人,至于什么时候喜欢上的,喜欢了多久,他也不知道。   十二年前年仅七岁的他第一次被教主带回魔教,那时他就注意到了那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被厚重的衣服裹成小小的一团,像个小团子,好不可爱,哪怕那个小孩眼神不善的瞪着他。   可怜的小教主实在是闲暇时话本看多了,误以为穆宴秋是他老爹在外面的私生子,因此处处为难,可又偏偏每次都铩羽而归,由此更是万般为难。   穆宴秋向来是个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性子,就算是个泥人也有三分脾气,更何况是他,因此也不怎么喜欢这个小教主,不过到底寄人篱下,他也并非毫无分寸之人,每次都不会做得太过分,有些小孩子互相捉弄的感觉。   然恶搞捉弄小教主,碧泉教的教主又怎么可能不知道,之前的小打小闹对方也就无视了,直到骆北在一次穆家庄伤寒时把他的药给加了点泻药,穆宴秋身体一向极好,可这一生起病来就如山倒,那次泻药险些要了他的命,穆宴秋也是一时自视甚高了,没有看清自己的处境,只觉骆重山待自己如亲子,只要不弄得太严重问题应该不大,可这一次骆北的父亲他的师父还是找上了他。   “本座原是想让你成为北儿的剑,不过……”   骆重山话未说完,然那冷冽无情的眼神让小小年纪的穆宴秋知道了未来教主不需要不听话的剑,他到底是太小了,一个未满八岁的孩子再早熟也不可能一眼知道高位者的目的,于是就这样他从教主爱徒变成了骆北的磨刀石。   穆宴秋越发的讨厌起骆北,既然要他做磨刀石,那好!谁知道刀会不会被磨刀石给磨断呢?   之后穆宴秋的每次捉弄不再留情,在骆北第一次下毒后更是达到了高峰,然就在骆重山都以为穆宴秋极厌恶骆北,想要再什么时候敲打敲打穆宴秋的时候,穆宴秋却没那么讨厌骆北了,对方不过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笨蛋,他至于没品到迁怒一个笨蛋吗?看着对方每次那五彩缤纷的脸色倒也好玩,可他终究还是讨厌骆北的,毕竟谁会对一个每每与对方不对付的人有好感。由此,两人也算是互看不顺眼多年。   直到那一年,因练功出错而被罚跪祠堂的穆宴秋三天三夜没有吃饭,疲累交加饥饿辘辘的他跪在祠堂处反省过错,然他却并没有觉得自己错了,他功法出错险些走火入魔并非是自己急于求成,而是被人在香里加了料,心烦意乱运功之下才会如此,而那加料的人可想而知定是骆北。   夜风寒凉,穆宴秋惊讶地看着那个常与他作对的小教主,对方探了一个头出来看向他,穆宴秋神色暗了暗,对方这是幸灾乐祸来了。   见没有其他人,骆北默默地将剩下的半个身子也探了进来,令穆宴秋没有想到的是对方手中居然还端了一盘做工精致的桃花酥。   见穆宴秋神色古怪地看着他,狠狠地瞪了穆宴秋好几眼,才把盘子里的桃花酥推到他的面前。   穆宴秋表情僵硬,没想到平日里总是看他不顺眼的骆北竟拿了一盘糕点给他,没下毒吧?   “你要不把糕点拿手上?在祠堂留一个空盘不好吧。”骆北建议道。   穆宴秋没有说话,眼神怀疑的看着骆北。   骆北跑来关心往日宿敌,也就没有注意到对方表情,见穆宴秋没有回答,骆北自主自动地翻遍全身,才从身上摸出一张他家娘亲为他绣的锦帕,将糕点小心放在上面,   抬头,骆北留意到穆宴秋那惊讶的眼神,被这眼神看得十分火大,“小爷这是同情你,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眼珠子给挖出来!”   骆北愤愤然的丢下糕点就打算走人,但又如同想到了什么,特别不乐意地道:“还有你是不是傻,祠堂摆着那么多吃的,你要是饿极了吃一点又怎么了!还有人敢找你麻烦不成。”   然才刚刚走出门没多远,骆北就又把头从门外伸了一半进来,“真没下毒,还有……”这次小教主又换上了恶狠狠的表情,“爱吃不吃,饿死算了。”   穆宴秋抿了抿唇,黑眸中闪过复杂的光芒,他低声问道:“我练功房里加料的檀香是你动的手脚吗?”   这下子可把小教主给气坏了,就差跳起来打人了,“什么?!穆宴秋你不要太过分,我是那么没有分寸的人吗?”小教主敢作敢当,才不背任何黑锅。   “哦,好。”穆宴秋冷淡道,一副慢走不送的模样。   当时的骆北气得险些在半路上把多管闲事的自己骂死,却不知这一件小事竟成了穆宴秋对他感情的起源。   穆宴秋愣愣的戳了戳温热甜软的糕点,眼神复杂,良久,才低低一笑。   一个笨蛋,一个别别扭扭的笨蛋。   来到碧泉教五年,他天资聪颖,是几百年难得一遇的练武奇才,然在这碧泉教却步步维艰。   在外人看来穆宴秋才来魔教五年,武功却已胜过许多不少苦修十几二十年的人,且十分得教主厚爱,日后绝对是碧泉教的左右手,由此教中弟子大多都十分敬畏这个大师兄。   穆宴秋也不是死练功的人,还是极会为人处事,因此平日里交好的门人弟子也不少。可被罚跪祠堂时来的却只有平日与他最不对付的小教主,这魔教中少有的温情,在早已看遍世态炎凉的穆宴秋心中深深地埋下了一颗种子。   ——   耳边忽闻穆宴秋的道歉声,骆北险些惊得从画舫上掉下去,这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他眨了眨眼,慌忙转身诧异的看向穆宴秋,眼中哪还有半分什么所谓的伤感忧郁,他眼底微隐些许担忧,一头雾水的问道:“师兄你怎么了?”   “没什么。”   骆北想起这人似乎好像可能喜欢自己,于是猜测道:“你不会是因为我把那颗石头送给了一个女人而不高兴吧?”   别说,正中。   穆宴秋抿了抿唇,不语。   对方既然没有说话,骆北就权当对方默认了,说实话他有些心情复杂,当你发现你一直视为死对头的人居然喜欢你,是谁恐怕也淡定不起来。更何况你还知道了你情敌因为你给了其他人东西而吃醋了时,这种心情就更难一言而尽了。   骆北有些小害羞,穆宴秋怎么能这么理直气壮的吃醋啊!搞得……搞得他怪不好意思的。   他干咳了一声,为了不让某只醋精把自己酸死,只好状似无所谓地开口道:“那个女子叫做秋水,唔,和你的剑名一样,然后……那啥……就这样了嘛,嗯,就是这样。”骆北词不达意的解释着。   骆北:……我才不是解释,只是……只是,实在编不下去了,好吧,就是解释了。   虽然骆北说了半天也没有说清楚,但穆宴秋却听懂了对方的意思,唇边的笑容越来越大,最后忍不住轻笑出声。   骆北见过穆宴秋无数或假笑或发自内心不经意的笑,然其大多都是浅淡的笑容,从未有过这样……这样明媚的笑,就连那笑声都好似清泉石上流般让人发自内心的舒服。   心跳再一次忍不住地蹦哒起来,如同在庆祝什么,完全不受骆北的控制。   这下子穆宴秋心情是好了,而骆北却是整个人都不好了,他觉得他自己的袖子可能大概也许是断了……   虽然有点突然,但是好像真的断了。   骆北欲哭无泪,穆宴秋果然是这世上最大的混蛋玩意儿了,自己袖子断了也就算了,还非要把他也给捎上。 第29章 挨揍日常的第29章   小教主骆北向来是个万事不过心的性子,而这一次他却也是真的要少年愁白了头。   你说穆宴秋这家伙那么的凶残暴力,还不够温柔,喜欢这样的人他不是找死吗?更何况他不是喜欢左护法吗?一个人当真可以同时喜欢两个人?   骆北怀疑人生了。   他向来觉得自己是个专情的人,像同时喜欢两个人这样的渣行为简直是小教主最看不起的那类人,然后,现在的他就面临着同时喜欢两个人的危险。   不过他真的喜欢左护法吗?骆北不由陷入了自我怀疑。左护法温柔大方长得漂亮对他还好,基本就是他的理想型,可对方的温柔许多时候于他而言都像是幻影一样。他认为自己应该是喜欢温柔的人,认为左护法是他喜欢的那一类型,所以他常常会忽视一些问题,比如左护法如若真的那般温温柔柔,又怎么可能年纪轻轻就成为了左右护法之一。   感情这东西真是比婊.子还婊.子,本来还以为可以挽回一下断掉的袖子,结果仔细想想他对左护法的喜欢其实真只是他以为的喜欢,他对穆宴秋都心跳加速好几次了,对秦瑶却好像连一次都也没有,这就尴尬了。   完蛋了。   然而最打脸的便是他才知道穆宴秋喜欢他,甚至还慎重考虑过要不要疏远对方,结果这才过了多久,他的袖子就说断就断了,连声招呼也不打。   愁啊愁,什么穆家庄,什么武林大会,都变得无关紧要了起来。   可惜他在这里愁白了头,穆宴秋不知道啊!对方还要找他一起调察穆家庄呢!怎么可能让他一直在那装深沉。   骆北颓丧地捂脸,待调节好心情,便和穆宴秋、程宛白对了对各自搜集到的消息,没想到这一整理还真被他们查出了点什么。   首先穆宴秋作为一个大家族,人丁自然兴旺,而人多是非也多,沾亲带故的就更多。他们目前就收集到几点,如管家经常带进穆家庄的小孙子,长工阿良的妻子,侍女彩云的阿爹……这些都是经常出入穆家庄而且还没被灭口的,虽说这次看起来用处不大,然很多不为人所知的梓密就是这些小人物才知道。   虽然有些繁杂,但骆北还是很积极的一一去调查,当然他才不是用事物来麻痹自己,好让自己不用面对他有可能看上穆宴秋这样的恐怖事实,早点调查完他好有多远离穆宴秋有多远。   可惜事与愿违,一路调查下来,穆家庄满门被灭还是一点苗头也没。骆北对其都快要丧失耐心了,这日骆北本来以为又要一无所获之时,他却得到了一个大秘密,一个关于穆宴秋的大秘密。   还记得之前由他帮忙而得到花魁之位的秋水吗?当时他就觉得秋水实则一点也不像是青楼楚馆中人,毕竟那温婉大方的气质可不是青楼女子该有的。   骆北在之后与之又有些许接触,这日他是与穆宴秋同路的,女子看见穆宴秋险些惊讶的说不出话来,那种惊讶就如同看见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一般。   穆宴秋冷淡地看着那纤瘦女子,无声打量着,这就是让骆北捧场的那个女人,然还不待他再多看几眼,却不料那女子竟是激动的问他,“公子可否是宴秋弟弟?”   这下不止是骆北面色古怪,就连穆宴秋也是脸色顿变,这样叫他的人只有一个……   他不甚确定的看着女子,抿了抿唇,低声问道:“你是?”   秋水忍不住笑了起来,清浅甜美,如初水芙蓉,她眼角带泪,喜不自禁道:“竟真是宴秋弟弟,我是秋姐姐啊!你不记得了吗?就是小时候那个经常给你买糖吃的秋姐姐。”   自然是记得的。   到底骆北还在,穆宴秋许是不想让骆北知道他难堪的过去,没有在骆北的面前与秋水多聊,骆北也不是不识趣的,主动把空间让给二人,然后一个人苦逼兮兮地跑出去吹冷风。   直到回到客栈后,穆宴秋都没有主动和骆北说过一句话,骆北这边也是情商下线,面对情绪不明的穆宴秋他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样和对方开展一个话题。   总不可能来一句“诶,你们刚刚聊了些什么,聊了这么久”。   在骆北还在胡思乱想的时候穆宴秋就停了下来,骆北一不下心就撞上了穆宴秋的背,一时一股浅淡的冷香扑鼻而来,骆北揉了揉撞疼的鼻子,哀怨的瞪了对方一眼。   还不等他心里把穆宴秋骂个千百遍,穆宴秋就已转过头问他,“喝酒吗?”   “嗯?”   “不好奇我的身世。”   “好奇,当然好奇啊!”   且还不是一般的好奇,简直把骆北好奇的猫爪挠心,秋水那意思明显是认识小时候的穆宴秋,可小时候的穆宴秋为什么会认识一个妓.女,细思极恐啊!   “你若想听,我讲给你听可好。”   穆宴秋的语气很淡,骆北却总觉得他不应该听的,他怕他听了穆宴秋就不会再那么轻易的放过他,可当察觉到那看似冷淡的话语中无法勘破的复杂时,他却点了点头,分明并不是真的想一探究竟,可他到底还是好奇。   因为在意,所以好奇。 第30章 挨揍日常的第30章   窗外,一弯冷月高挂,四周安静地能够听到树上细小昆虫微弱的虫鸣声。   十几坛好酒,两个坐于窗边夜色下心思各异的人。   酒的味道不会变,可人的心情会变,不同的心情喝起不同的酒来,却也有不同的口感。以前喝女儿红只会觉得过于绵软,可今日的女儿红却莫名的烈。不是酒烈,而是人想酒烈。   酒过三巡,穆宴秋已略有醉态,骆北对此在轻微的可惜之余竟是更多的庆幸,今天的穆宴秋很不对劲呢!不过是一个身世他骆北又不在意,就算对方是一个路边的乞儿,人穆宴秋还不是把他压着打,他当时就不该说好奇。   可惜这世界可没有后悔药给小教主吃,两人坐了半天,没有一个人开口说一句话,他们都在一味的喝酒,比起骆北那浅酌慢饮的享受,穆宴秋那就是想把自己灌醉的节奏啊!   骆北几次三番想开口阻止,可碍于穆宴秋那如同孤注一掷的气势,骆北还是默默的选择了闭嘴。   穆宴秋喝酒极易上脸,那眼尾发红,脸上泛着红霞的模样,骆北老早就以为对方要醉倒了,然就是这个要醉了的人,足足喝了小半个时辰都还稳稳的。   骆北已经麻木了,一口饮尽酒杯中的酒水对着外面的月色发了一会呆,月色皎洁,柔美的月光如同在大地上撒上一层银辉,朦朦胧胧,像极了爱情,看得见却又摸不到。他不懂穆宴秋是不是真的喜欢他,也不懂对方为什么喜欢他,这一切对他来说太不可思议了,他们两个人都是男子。   骆北无声的叹了口气,他们出来的时间已经够长了,骆北放下酒杯刚想转个身,一个含着醇厚酒液香味的吐息却已喷在了骆北的耳边。   把骆北惊得险些一爪子打过去,好在他在下一瞬就知道了这人是谁,骆北的手臂上不自觉的起了一个个小鸡皮疙瘩,他略有些尴尬,却故作嫌弃地道:“穆宴秋,你在做什么?”   原谅他现在动都不敢动,这距离近得他生怕穆宴秋下一秒就给他亲了过来,这也太可怕了。   “你想走?”穆宴秋歪了歪头,好笑的道。   他当然想走了,可这位半个身子都趴他身上了,他现在是想走也走不了。   骆北无声叹息,一个喝醉了酒还武功高强的人简直让人招架不住。   他安抚道:“没有的事,我只是想问问你什么时候才告诉我,我可是陪了喝了好半天的酒了。”   “哦?这样啊!”穆宴秋笑了笑,手指暧昧的卷着骆北的头发玩。   这模样简直是十足十的调戏啊!   骆北都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自己是被恶霸调戏的良家妇女,毕竟逃也逃不掉,他刚刚可是试图争脱过对方,可是居然一动都不带动的。   “你真好看。”穆宴秋在骆北的耳边脖颈处轻轻吐息,把骆北撩得火起,毕竟他可是一个正常的血气方刚的少年人啊!对方这样真的好吗?且好看是什么鬼!!!骆小教主自认自己比一般的男人都还要来的俊朗,怎么也跟好看这个词扯不上关系。   “想吻你。”穆宴秋在骆北的耳边轻声道,那轻柔的语音就如同情人的爱语,其中还夹带着一点低沉的浅笑,酥得骆北半边身子都麻了。   骆北神色一凛,想要推开穆宴秋,玩笑归玩笑,闹过头了可不好,然他居然被对方禁锢的动弹不得,骆北本来就被对方那句‘你真好看’搞得有些冒火,这时脸色更是瞬间阴沉下去。喝醉了的穆宴秋简直像换了一个人,如果还是平时的骆北,他觉得自己和对方上床,对方说不定还会让他做上面的,而和现在这个模样的穆宴秋睡,对方妥妥的是想把他吃干抹净。   骆北冷笑一声,作为一个男人他可以接受自己喜欢上了另一个男人,却绝对无法接受那个男人反过来压他,尤其是这个男人长得比女人还好看!   基于以上考虑,骆北默默的在对方想要吻上他的唇的时候,略偏了偏头。   亲到骆北脸上的穆宴秋不悦的皱了皱眉,眸色暗沉,语气也更加的低哑,“你拒绝我。”   小可怜骆北:……   “乖一点,我会好好疼你的。”穆宴秋揉了揉骆北的头好声道。   总感觉对方是拿出了十二分耐心和他说这话,他要是再拒绝,唔,总觉得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原来喝醉了酒的穆宴秋会性情大变,早知道这样他之前就不该和对方来喝酒,现在好了,骆北觉得自己要被强制爱了。看来以后万万不能让这家伙喝酒,半滴都不行!   “大师兄,强扭的瓜不甜。”骆北欲哭无泪。   穆宴秋闻言也并未生气,手指轻点骆北的鼻间,轻笑道:“不试试你怎么知道不甜。”他的语调慢条斯理,然语气中却不乏宠溺。   骆北:……有点慌。 第31章 挨揍日常的第31章   可是他骆北不想和穆宴秋试一试啊!   “那个啥,大师兄你忘了你之前答应了要和我说什么吗?”骆北是真的怂了,连忙转移话题,从他突然叫穆宴秋大师兄就可窥见一二。   “说什么?”穆宴秋漫不经心地给自己倒灌了大口酒液,一派闲适。   敢情你老直接忘了之前答应了我什么。   骆北略有些尴尬地道:“就是你老不是说关于你的身世的吗?”且说的还是‘你若想听,我讲给你听可好’这么暧昧兮兮的话。   “这样啊!你真想听?”穆宴秋轻轻舔.舐了一下骆北的脖颈。骆北被吓得险些跳了起来,狠狠的点了下头,顺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穆宴秋推开了一点。   穆宴秋笑了笑,那略带玩味的笑容差点把骆北给吓跪了,酒这玩意儿原来还能让人性情大变。直接把骆北吓得默默将对方拉回来了一点,且将头埋在对方的肩窝蹭了两下,在那么一瞬间骆北可耻的居然还觉得挺舒服。   穆宴秋从来是不愿为难骆北的,见对方这么识趣,他也就不欺负对方了,“怎么了,害怕?”他低低了笑了起来,“怕什么,我这么喜欢你,难道还能欺负你不成。”   已经被欺负的放弃尊严,还在对方怀里胡蹭一通的骆北一时有些一言难尽,且首次听到对方亲口承认喜欢他,这种感觉还真是怪怪的。   “乖,别和我置气。”穆宴秋笑意不减,那笑容甚至称得上有三分风流,他揉了揉怀里的人,略做安慰。   骆北:……我想正常的穆宴秋了,为什么这个穆宴秋这么不正常啊!   “事。”   “也没什么好说的,”穆宴秋卷起骆北的发丝继续玩弄,唇边笑容意味深长,语气漫不经心,“你信吗?其实我是妓.女的孩子,当年名扬江南的玉面花魁蝶仙儿知道吗?那就是我的母亲。”   当得知答案时,骆北明显的愣住了。他有些不敢相信,对方这语气简直就像是在开玩笑。且穆宴秋这个骄傲如斯的人,怎么想也不可能会是妓.女的孩子。   然很快他就摇了摇头,竟是觉得有些好笑,甭管穆宴秋是不是妓子的孩子,他是傻了吗?这个江湖什么时候又必须得看出身了,英雄莫问出处,穆宴秋也只会是穆宴秋,横竖都压着他打的那种。   沉默半响,见骆北没有回答,穆宴秋垂眸低声问道。“你也觉得我很恶心?”骆北竟觉得在那一瞬穆宴秋眼底如同闪过伤感,然只有穆宴秋自己知道他的眼底究竟闪过多么恐怖的暴戾。   一听这话骆北险些反应不过来,什么鬼?穆宴秋你在开什么玩笑,你恶心?你逗我。   “我不过是个低贱的妓.女和一个不知道是谁的野男人的孩子,在被教主带回碧泉教之前,更是在青楼楚馆里呆了足足七年,很脏是吗?”穆宴秋的表情简直平静得可怕,似乎在说不相干的人的故事。   “穆宴秋!”然也许就是这样的平静才更让骆北的心为这平静自嘲的话而狠狠抽痛了一下。   骆北拉向穆宴秋的衣袖,可穆宴秋却是连看都不再多看他一眼,他们两个人分明离的如此近,可骆北却又觉得他俩似乎离得很远。   他有些惊慌,他……竟有些不想看见这样的穆宴秋。   骆北一把搂住穆宴秋,他不知道如何安慰人,他只能在穆宴秋略有些惊讶的目光下告诉他:“不会,你很好,你真的很好,你好到我都羡慕,你怎么可能会脏呢?你明明那么的漂亮,那么的让人惊艳,那么的……让人忍不住想要去追逐。”不管什么身份,不管什么出生,在我看来你只是穆宴秋。   原来就算是强大如穆宴秋也是会有脆弱的时候。可是,他为什么会心疼呢?为什么会这么心疼明明互看不顺眼多年,明明很讨厌的穆宴秋呢?莫非真的是喜欢?!   可他现在无暇想那么多,他只想把难得脆弱的穆宴秋好好搂到怀里安慰一通,只要他高兴,就算是揍他一顿也好。如果他喜欢看他吃甜食的痛苦样子,那他就是每天吃甜食也是乐意的。当然睡是不可能给对方睡的。   穆宴秋于骆北的怀中,唇边带起了心满意足地笑容,他唇齿微张,无声的吐出“傻子”这两个字。   这么傻,也就只能让我来保护你了,所以乖乖的别乱跑。   “那你现在说强扭的瓜甜不甜?”   骆北:“……”   他只觉刚刚升起的怜惜在这一瞬迅速碎得渣也不剩。 第32章 挨揍日常的第32章   面对这样无理取闹的问题,骆北一时不知道他该说甜不甜,说甜吧,也太昧着良心了,说不甜吧,他又有那么一丢丢不忍心,果然人不能太善良。   自认自己是个会怜香惜玉的,骆北愉快的决定还是昧一次良心吧!毕竟穆宴秋这混蛋也就只能在他这里找找安慰了。   此后骆北后悔过无数回他这次不带良心的说‘甜’。   穆宴秋若有所思的看了骆北两眼,唇角上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身体不动声色地又紧贴了骆北一些,眉眼弯弯,“你说的甜。”   骆北点了点头,下巴微扬不甚在意道:“对,我说的。”这话还硬是被骆北说出了几分豪气万千感。   “可若是连试都没有试一下,你又怎么知道甜?”穆宴秋长叹了一口气,故做出一副苦恼的模样。   骆北没有想到对方还有这一出,略茫然无解,对方这是还要作什么妖?!   “既然我们俩都不知道,那不如验证一下如何?”穆宴秋提议。   骆北也没有多想,耿直地问道:“怎么验证?”   穆宴秋笑了一下,笑得如同偷了腥的猫儿一般,“那我可以尝一下吗?”   还没有深层次意识到问题的骆北下意识点了点头,然后!然后他居然被亲了。   醇厚的酒香扑面而来,温软的唇先是蜻蜓点水一般的碰了碰,唇贴着唇倒也纯情的紧,还是纯洁的小教主可以接受的范围,虽然他现在整个人有些晕晕乎乎了。   骆北虽说极为不满意对方连声招呼都不打就亲过来,但是吧,对方好歹也是一个美人,美人都主动了,他要是显得太被动,不是间接性证明了他经验不足吗?虽然他的确经验不足,这好歹是他初吻。   于是乎小教主骆北就那么有些晕乎乎地也轻轻碰了对方的唇一下,这倒好一下子穆宴秋那混账玩意儿就如同牲口一般咬了他一口,这家伙属狗啊!骆北虽说不是很满意对方的举动,但也还是默默的享受起了自己的初吻,然不知什么时候穆宴秋那家伙撬开了他的嘴唇,推开牙齿,然后攻城略地,唇舌.交.缠,夹带着浓烈的酒液醇香,一吻下来骆北也快被那甘甜的酒味给熏醉了。   酒不醉人人自醉。   对方这一波操作下来,完全懵得忘了换气为何物的骆北险些特别狼狈地被亲昏过去,他现在人还有点飘飘忽忽,但也勉强回过了神,被人强吻理应是生气的,可他竟觉得心跳莫名有些快,脸上也隐隐有种发烫的感觉。   好在穆宴秋及时松开了,看着不知是憋气还是害羞以至于脸红的像个小姑娘的骆北,穆宴秋眉眼弯弯,忍不住笑了起来,“真纯,换气都不会的吗?”   “闭嘴!”喘着大气恼羞成怒的骆北色厉内荏道。   穆宴秋轻笑出声,用唇轻轻地又啾了对方一口,笑着说:“我试了一下……”他故意停了停,可惜骆北并不想搭腔。   穆宴秋又笑了起来,他附身在骆北耳垂边轻轻吐息,暧昧轻缓地道:“我试了一下真的很甜呢。”   骆北呲着牙齿,后槽牙发痒,他真的好想恶狠狠地咬对方一口,什么玩意儿,可惜脸却极为不争气的因为穆宴秋一句话而一下子爆红起来。   “你可真可爱。”将骆北反应尽收眼底的穆宴秋忍不住又笑了笑,然后在骆北唇上啄了一口,他今晚笑得次数真是比他一年都多。   骆北双眸喷火,恶狠狠盯着穆宴秋这混蛋玩意儿,却又没有付出任何实际行动,骆北无可奈何的发现他甚至称得上是在纵容对方,这就很尴尬了。   情爱之事如若是你情我愿,那已算得上是上成,鱼水之欢本是极为享受之事,可……小教主他并不想被人睡,所以穆宴秋最后是昏在了骆北怀里。   乾坤指是碧泉教除教主外只有下一任教主才能学习的指法,骆北与穆宴秋比斗多年都没有用过,就是对方清醒时也未必能轻松应对,更何况是现在对方明显没有防备的时候。   一指得手,搂着穆宴秋的骆北神色莫定。   昏睡过去的穆宴秋看起来那可真真是无害到了极点,骆北用手指轻轻拨弄了一下对方的眼睫毛,遂又将视线慢慢下移到了对方的唇瓣,骆北视线略有暗沉,撇了撇嘴,终是无声地一把将对方打横抱了起来,意外的有些过于轻了。   夜色微凉,树影婆娑,萧条街道上只能隐隐约约看见一名黑衣男子横抱着一个白衣人慢慢悠悠的在街边横荡。 第33章 挨揍日常的第33章   一夜未眠,骆北一直干瞪眼到天空泛起鱼肚白才从床上爬了起来。   感谢昨晚穆大爷的良心发现,骆北没有被吃干抹净,不然骆北真不确定他会不会追杀到死穆宴秋。   早起吃早点的程宛白被骆北那副没精打采的模样吓了一大跳,“咦,大佬你怎么了?看起来像身体被掏空了一样。”   骆北慢吞吞地喝了口茶,慢慢将嘴角抬出一个笑容,笑容和煦地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程宛白被那笑容吓住,瞬间闭嘴,乖乖地吃起早点来。   这时穆宴秋也来了,对方的气色也并不如何好,隐约的天光照在穆宴秋有些发白的俊脸上,透着一种病弱的美感,他对于骆北和程宛白颔首示意,才要了一碗薏米粥优雅地吃了起来。   程宛白用眼神示意:大佬你们这是昨晚干了什么?   骆北回以一个一言难尽的表情。   程宛白脸上的表情几经变化,终是停在了一个暧昧的笑容上,她笑容满面停都停不下来,会意道:“我懂我懂。”   骆北回头望了她一眼,虽然他完全不知道这姑娘懂了什么,但也懒得和对方多计较,再一次将视线挪向了穆宴秋。   穆宴秋端起一杯温水噙了一口,不解道:“你们看着我作何?”   “你觉得呢?”骆北神色复杂地看了穆宴秋一眼。   穆宴秋皱了皱眉,还真的如同在思考,他略沉吟了一下,摇了摇头,“不知。”   “没事,就是随便看看。”骆北爽朗一笑,看起不过是随口一说,然事实是他气得脸颊都快鼓起气来。   对方昨天那么来,不仅把他初吻夺了,还搞得他彻夜未眠,然很可恶的便是穆宴秋现如今神色大方,对他也如平常一般,丝毫看不出什么异样,就好像对方完全搞忘了昨晚的事!搞得骆北一个人心心念念,还纠结一晚上那事显得他很小心眼很在意似的,好气!   可是无论怎么想,骆北都觉得自己无比吃亏,毕竟就连他的初吻都这样断送了,对方居然还敢搞忘!!!气死他了。   看骆北那副气鼓鼓的模样,穆宴秋唇边蓦地晕染出一抹清浅笑容,不过却又转瞬即逝,如同从未出现过。   “好了,别闹了,快吃,我昨天调查到了一点苗头,也许今日我们要找的这个人多少知道些许。”穆宴秋缓缓道。   骆北撇了撇嘴,调查了这么多天,他到底也有些在意这穆家庄是因什么而被灭了,扭过头看向了穆宴秋道:“什么人?”   “邱家小姐。”   听到这个称呼程宛白神色微变,这邱家小姐她知道啊!这位小姐是个小家碧玉,清纯少女型,邱家与穆家庄又交好,在她看过的同人文里,骆北可是因为这个小妹妹而吃过好几次醋,肉.文里吃醋了当然是得嘿咻嘿咻,程宛白脑子一时又被同人小说的有颜色剧情给攻占了。   留意到程宛白的异样,穆宴秋转头看向了程宛白,顺手也为对方倒了一杯水,问道:“程师妹莫非是认识那位邱家小姐?”   由主角亲自倒水程宛白一时有些受宠若惊,愣怔了一下,再想到对方的问题她才反应过来直摇头,“没没没,我可不认识那什么邱家小姐,就是觉得这有点耳熟。”一想到这杯水有可能是主角以为她知道线索才倒的,程宛白一时连碰都不敢碰了。   今日的穆宴秋心情似乎极为不错,发觉程宛白的低落安慰道:“无碍,慢慢调查总会有结果的,就算查不来也无事。”   在那么一瞬间程宛白心里霎时流过一道暖流,眼眶微湿,主角不愧是主角,这光辉普照的让她如同被神原谅了一般,虽然她也不知道自己哪里错了就是了。   然后很快程宛白前一个时辰还觉得圣光普照大地的主角,此时已面容冷峻的闯到了人家小姑娘的闺房了,要不要这么简单粗暴啊!人家邱小姐还是一个如花似玉待字闺中未出阁的少女啊! 第34章 挨揍日常的第34章   乍然看见突然闯进自家闺房的两男一女,少女险些惊叫出声,可惜她叫的速度没有对方点穴的速度快。   小姑娘长得乖巧可人,清纯干净,一双明眸大而亮,光是看着人就让人忍不住的爱怜,可惜唯一能怜香惜玉的骆北由于精神不佳,有些萎靡不振,倒也没有多分出关爱。而程宛白嘛,她在这三人队伍里完全没有地位可言,所以不敢发言。   见装可怜无法博得这三个不知是谁的坏人的怜惜,少女抿了抿唇,下巴微抬,故作强势地怒视着这三个刚强闯她闺房的人。   可惜眼神并不能杀死人,穆宴秋丝毫不为所动,骆北摸了摸鼻子,代表了他们这伙人好声和小姑娘道:“只要你不乱喊乱叫我们就给你解穴,不然后果自负。同意的话你就眨一下眼睛。”   少女可是立志要做一代侠女的人,压根就不打算配合这三个强闯她闺房的人,可看见骆北在自己脸庞摇着的小匕首时,少女默默的怂了,脸更重要,所以她只能委委屈屈地眨了一下眼睛。   很配合嘛,不错,知进退。程宛白感叹道,然下一瞬刚刚被解穴的少女就试图大喊大叫,把邱府的侍卫奴仆叫来。   骆北快速将对方再次点住,这姑娘居然敢在穆宴秋面前这么来,也不怕穆宴秋把她给劈了。   “配合一点,不然下次可就不这么好说话了。”骆北威胁道,再度将小姑娘的穴解开。   少女这下是真的知道自己求不了救了,愤愤道:“我可是邱家的大小姐,你们要是敢动我,我爹爹定会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穆宴秋之前敢一脚踢开对方的门,现在就敢冷漠的将剑横在对方的脖子上,“你爹打不过我的,也没有办法让我吃不了兜着走,所以——乖一点。”   少女被吓得泪眼朦胧,眼眶里包着眼泪,要被这无妄之灾给吓哭了,但她还是弱弱地道:“胡说,我爹爹最厉害了。”   骆北一时也乐了,多分了几分心思到对方身上,“诶,小姑娘这山外有山人外有人的,你怎么就知道你爹爹就是最厉害的。”   被骆北这么一调侃,少女也没有那么怕了,皱了皱鼻子,“就是,我爹爹可厉害了。”   骆北用关爱无知少女的神情多看了少女几眼,别说这小姑娘可真有趣。   见骆北与穆宴秋等人根本不以为意,少女也气了,学着大人说话的模样厉声道:“你们这些宵小之辈识相一点就速速离开,不然等我爹爹来了,你们可就有好果子吃了。”   穆宴秋无意与一个少女多做纠缠,态度冷淡,开门见山地问:“穆家庄知道吗?”   “当然知道。”   “那你知道穆家庄是怎么被满门被灭的吗?”   少女捏了捏自己的裙摆,脸上神色略有些慌张,骆北挑了挑眉,对方这是还真知道一点不成。   见对方没有回答,穆宴秋略微蹙了蹙眉,将表情调整成温和的邻家大哥哥模样,轻柔地道:“不要害怕,我们无意伤害你,会到你家找上你也是因为你已有两个多月没有出门。”   别说穆宴秋这副模样欺骗性极高,刚刚还极为警惕的少女明显放松了许多,只不过穆宴秋之前把剑横对方脖子处的印象明显更深,少女瞬间又警惕了下来,她咬了咬下唇,用怀疑的眼神看向对方,“你们问这干什么?”   “因为我们怀疑穆家庄被灭另有隐情。”   “大家都说穆家庄是被魔教碧泉教灭的满门,那么多正道的大侠都这么说,你们为什么怀疑?”少女歪了歪头,不解道。   骆北挑了挑眉,笑着为对方解惑,“那当然是因为碧泉教没有理由灭了远在姑苏的穆家庄,那么多与碧泉教相近的门派,为什么偏偏是相距颇远的穆家庄被灭了满门,碧泉教可不会无缘无故跑去灭了这么一个无关紧要又相距甚远的家族。”   少女明显极为认可骆北的这个说法,重重地点了点头,“你说的不错,我也认为不是魔教做的,可是爹爹非说我一个小女娃娃懂什么,可我并不是几岁的小姑娘了呀,爹爹有时候也很讨厌,难道姑娘就不能关系江湖事吗?我偏偏想要当那仗剑天涯的侠女。”   少女明显涉世未深,还真是什么都敢对着三个陌生人说,偏偏还正好遇上了一个捧场的。   “对!”骆北拍了下掌,“谁说姑娘家就不能成为巾帼英雄了。”   骆北这样顺着她说话明显让少女有些高兴,少女也忘了自己的处境,倒是与骆北开始有些惺惺相惜起来。   大致了解到了这小姑娘的性子,骆北故作疑惑地道:“邱小姐是不是知道一点穆家庄被灭的内情,不然为何别人都觉得穆家庄是被魔教灭的,就你认为不是。”骆北用之前小姑娘的问题同样问了回来。   少女一听这话下意识就瑟缩了一下,如同陷入了什么回忆,小腿肚有些微微打颤,然还是强装镇定,略带老成地叹了口气,“这个是不能说的,爹爹说了不许告诉其他人。”   骆北注意到少女装作不甚在意的模样,然其实却是身子都在微微颤抖,她在害怕。   骆北眼眸微眯,神色不明,对方在害怕什么东西! 第35章 挨揍日常的第35章   穆宴秋眼睛一亮,这少女说不定还目击了穆家庄被灭的过程,他不再如之前那般冷淡,调节面部肌肉,对着少女笑容温和,轻缓的语气带着很强的安抚性,“别紧张,我们就是为了调查穆家庄被灭一案才来的,可以和我们说说情况吗?”   少女眼神怀疑,如同在说我凭什么信任你。   这个时候还得骆北出马,交际小达人骆北适时的开口,“邱小姐这样的未来女侠肯定不忍看见穆家庄惨遭冤案,既然这样,不如和我们说说。”   少女开始有些犹豫,作为一个梦想除暴安良的侠女,能够帮忙调查一个大案子这是多么让人愉快的事。   于是乎在骆北的忽悠下,少女还真和他们说起穆家庄被灭的事来。少女一开始由于害怕还有些磕磕绊绊,到后来如同被骆北鼓励的眼神安抚到了,语气通顺了许多。   大概便是小姑娘贪玩那一日跑到了穆家庄去找她的手帕之交玩,然后好巧不巧她在和对方玩捉迷藏的时候,屠了穆家庄满门的杀手来了,那时她运气好刚好藏在了一个极为隐秘的地方,那些杀手也就没有发现她。在她口中那些杀手穿着黑色的衣服,脸上还都带着一个银制面具,全都看不清面容,那群人武艺高强来得快去得也快,不过一炷香时间偌大穆家庄只剩下尸山遍地和血流成河。   少女眼里倏地闪过一抹黯然,似是想到了什么,别别扭扭地道:“你们一定要调察出穆家庄被灭一案哦,可千万不要辜负本女侠对你们的期望。”   得勒,给三分颜色就开染坊,这就自称起女侠了,骆北乐了,也不打击小姑娘的积极性,还嬉皮笑脸的给对方加油鼓劲,骆北一时玩过头了,小姑娘小姑娘的叫个不停,完全忘了自己也才十几岁。   程宛白:……这面目全非的剧情,说好的情敌、吃醋呢?这相处的要不要这么好,这邱小姐要不要这么没有防人之心啊!我们三个可是翻墙闯入你闺房的不法分子啊!   后来聊得嗨了,就在骆北离开时少女还有些依依不舍,穆宴秋一时间脸都要黑了,好在骆北看少女的眼神里分明没有半点其他意思。   “你和你身边那人长得可真好看。”在骆北与穆宴秋都要离开时,邱小姐情不自禁地小声感叹道。   虽然这声音很小,就如同小姑娘的自言自语,但是骆北一时还是有些飘飘然了,瞧瞧这姑娘,这就是眼光啊!这么好的眼光弄得他都想把对方收为小弟了。   骆北心情大好,什么穆宴秋穆家庄也得边边站,他笑容满面地又凑了过去,小声问道:“小丫头,那你觉得是我好看还是那个家伙好看。”虽然好看这个词用在他身上有些怪怪的,但骆北还是顺着小姑娘之前的话说。   少女听了这话眼神飘了一会,然后正色道:“当然是你。”   这一本正经的,骆北先是点了点头,暗道这姑娘果然是眼光超群,随后他就发现不对,觉得他俊俏没毛病啊!可对方眼神飘什么飘!心虚吗?!   除了邱家小姐这边得到了一点消息,其他地方都没有什么收获,骆北翻了个白眼,反正穆宴秋那动不动就拔剑威胁的,骆北总觉得就算有人真知道什么,肯定也不想给这么个恶劣的人说。   邱小姑娘虽然也是目击证人,可是对方说的实在太笼统了,穿黑色劲装,带银色面具,武艺超群,就这么三点就想调察出什么,就如同大海捞针。在这个时候骆北就无比怀念他那群可以听他指挥的暗卫,办事能力强,还效率高。   虽说有了一点线索了,但是骆北站在大街上的时候还是不知道该从何调查起,太难了,骆北突然很想去挖尸,把那些尸体挖出来看看伤口什么的,可惜在这炎炎烈日,穆家庄的那群人就算没有腐烂到一定程度,也肯定发臭长尸斑了,骆北只想丑拒,别说穆宴秋这狠人一来这姑苏就自己去挖了一次,不过据说看不出来门派,只知道多死于一剑毙命。   有些时候真的是不得不服穆宴秋这样的狠人,真的是什么事都敢做,例如昨晚调戏碧泉教的小教主,甚至还想进一步发展。   今天骆北已经多次用眼睛余光留意穆宴秋,对方好像真的不记得了啊!亏大发了。 第36章 挨揍日常的第36章   姑苏一家茶坊二楼。   白衣男子单手托腮,漫不经心地摇着手中茶杯,看着楼下的两男一女笑容诡异。   “越来越有意思了。”男人发出一声轻笑,可其中蕴含的冷意却让一旁跪待命令的属下背后发凉。   他偷偷看了一眼他主人玩味的笑容,又看了一眼对方看向的人,此时骆北与程宛白已走得稍前一点,他看到的只是一个俊美的青年。   “跟上他,注意不要被发现,必要时护他周全。”白衣男子俊逸的脸上带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却依旧优雅至极。   自知主人发现了他那小心翼翼看向楼下人的视线,属下连忙将头低得更低,虽是不懂主人的寓意,却也快速地点头应是,死卫不需要明白太多,只要服从命令就好。   然就在属下退下之后,被白衣男子看着的俊美男子却突然眼神冷冽的看向了这边,那视线冰冷刺骨,虽知道对方应是什么也看不见,然白衣男子还是忍不住为那目光相触的短暂瞬间而心跳骤乱。   啧,被发现了。   那边,走在大街上的骆北被自己的想法打败了,整个人蔫哒哒的无精打采,祭奠自己无疾而终的初吻。   这大佬心情明显不好,程宛白作为想要抱大腿的狗腿子必须得这时候积极一点!所以跟在骆北身后热情得不行的程宛白受了穆宴秋穆大佬一个冷眼。   程宛白瑟缩了一下,默默的离骆北远了一点,惹不起惹不起,不过……磕到了啊!穆大佬这是吃醋了对吧对吧。程宛白内心的小人爆发出土拨鼠一样的尖叫。   骆北奇怪的看了一眼那突然离他好几丈远的程宛白,且对方一脸飘飘然的表情,怎么看怎么荡漾,骆北难得去思考了一下这姑娘是不是脑子不正常。   “走那么快作何?”骆北在前面却走越远,穆宴秋不得不淡淡地提醒道。   穆大爷都发言了,骆北只能耸肩,在原地停下来,偏头看向对方,等着穆宴秋走到自己的身边才又继续开始前行。   然就是这时候穆宴秋却皱了皱眉,目光冷然的看向一个方向,骆北也跟着看了过去却什么也没有看见。   他不明所以地问道:“你在看什么?”   穆宴秋眉头不展,摇了摇头,没有回答。   骆北冷哼一声,索性也懒得理对方发神经。   “怎么?心情不好。”同行了一会儿,穆宴秋难得关心一下骆北的心理健康。   骆北一听这话险些翻了一个大白眼,小爷心情不好怪谁啊!给爷未来媳妇儿的初吻就被你糟蹋了不说,你特么还不记得了,谁遇上这事都不会有个好心情。   他不欲理穆宴秋,正巧前面忽有躁动,骆北有些好奇的探了探头,不过眼见着旁边还有一个穆宴秋,他又矜持的当没看见,干咳一声全当之前什么也没有发生。   “走吧,去看看。”穆宴秋心下莞尔,一锤定音道。   骆北没错过穆宴秋黑如曜石的眼珠里闪过的笑意,一时撇了撇嘴,笑什么笑啊!好奇心人皆有之。   见骆北撇嘴,穆宴秋唇边蓦地晕染出一抹清浅笑容。   “有什么好笑的,我脸上莫非开了一朵花。”骆北这次是真的恼了   穆宴秋脸上笑意不减,语调轻快,对着他的小玫瑰道:“是啊,可漂亮了。”   骆北抿了抿唇,一时脸上有些发热,他有那么点小害羞,这家伙是在调戏他吧!   他白了对方一眼,故作淡然,一时间极为不想看穆宴秋那张人神共愤的脸,头也不回的跑去了围观躁动。   骆北本来以为发生这样的躁动,不是有人当街卖艺,也是有人卖身葬父什么的,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躁动居然只是因为一个女子从这边路过。   这效果都要把骆北给惊呆了。   而那仅路过就引起躁动的女子看着才十六、七模样,却已美如画中仙,一袭白衣似雪不染一尘,面如出水芙蓉,气如兰,那精致淡雅的容颜就连骆北这种见惯美人的也不得不惊叹一下。   肤光胜雪,目如清水,举止之间若有幽兰之姿,绝色美人啊!骆北不由腹诽。   不过……   骆北将视线勉强分了一点给穆宴秋,却没想到正与对方视线碰了个正着,见对方将视线投向他,看都没有多看一眼那个美人,骆北稍显满意,至于满意什么他就不想深思了。   其实这么视线一碰还挺尴尬,不过骆北的脸皮很多时候塞城墙,所以他倒没有偏过头,反倒多看了穆宴秋几眼。   唔,对方其实也很好看啦,不比那位大美人差。   而在不远处的程宛白已经激动的快变形了,这等比用美颜还要盛世美颜的美貌,这!这绝逼就是江湖第一美人——武林盟盟主唯一的女儿贺云嫣啊!   乍然看见男主官配,这颜值这气质,再看看不争气的骆小教主,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啊!程宛白忍不住用老母亲的目光看向骆北:崽啊!争点气哈,你也不比这第一美人差多少。   许是程宛白的目光太强烈,骆北向程宛白瞥了一眼,为对方那慈爱的眼神懵逼,程宛白这是忘了喝药吗?   “这人是谁啊!”   也有人在惊叹之余好奇那女子的身份,这时懂的人就卖弄起见识来了,向身边的人介绍:   “这都不知道,这位可是武林盟盟主的千金贺云嫣贺大小姐,江湖第一美人可就是这位了。”   “第一美人。”听了几耳朵的骆北轻喃了一声。这可是程宛白口中与穆宴秋纠缠最多的一个女人了。   回忆了一下刚才所见的女人,那样内敛优雅的美人,绝代风华,无形中就已挑拨人心弦,也难怪她能成为江湖第一美人。   骆北一直都有说穆宴秋长得比女人还好看,那当然不是对方女气,而是骆北不想承认对方比他还俊,说实话对方的容貌比起那第一美人也差不了什么,所以那第一美人多看了穆宴秋两眼,还对对方笑了笑也是正常的……个屁哦。好气。   但别说这气质姿容与穆宴秋站在一处,倒也莫名般配,不至于被穆宴秋的光辉给比下去,反倒更衬出对方几分女子特有的娇俏柔和,可骆北光是这么想想就浑身不舒服,毕竟在话本里他才是与穆宴秋是一对,对方勉强是一个长得比较漂亮的配角,凭什么要多看穆宴秋两眼,且他们现在按道理还没有任何接触……   等等,打住!骆北越想越不对,我靠,他居然已经能坦然接受他和穆宴秋是一对了吗?! 第37章 挨揍日常的第37章   算了,美人再美也与他骆北无关,骆北转头就把让他惊艳的美人抛到了九霄云外去,又忙着调查起了穆家庄一案。   这一段时间骆北真的是提到穆家庄都想吐了,可惜他还不得不一直提,经过一段时间的细致调查,还真让他们调查出了些东西,比如穆家庄也不是像表面上那么干净。且这穆家庄被灭一案居然还与那武林盟有点关系,虽然骆北觉得蹊跷,这感觉就像对方特意引他们去,但骆北这边还没有纠结出什么,那边他老爹就已经八百里加急的送来了密信,绝世宝剑即将出世,与夺得武林大会魁首有点关系,极有可能这一届的魁首或者前三有机会去万剑门拔剑,还真的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看来那武林大会他们是不得不去凑一下热闹了。   翌日清晨。   骆北拎着手里的那块糕点,略纠结了一下就丢进了嘴里,甜得他打了一个小小的颤。那糕点内的甜浆爆破在他口中,这种令人发指的味道让骆北忍不住囫囵吞枣快速将其吃下,好在这块糕点甜腻得还不至于太恐怖,不然骆北可不确定自己会不会在妹子面前丢脸。   比起骆北程宛白明显就是享受的品尝甜点了,她眯起眼睛舒服的叹了口气,果然这世间唯美食不可辜负也。   “不好吃吗?”穆宴秋声音平淡道。   这问话明显是对着骆北说的,骆北表情一滞,狠狠瞪了他一眼。   他是无法想象穆宴秋这样凶残的人居然喜欢吃甜食,果然人不可貌相。   他虽然对此颇有微词,但也不想为了一点小事就和对方闹不愉快,所以就一直隐而不发,算是迁就对方的一点点小爱好,当然骆北要是知道对方是以为他喜欢吃所以才经常点甜食的话,他一定会后悔死,且把当年送对方桃花酥的自己打死。   “太甜了。”现在不知道实情的骆北小小声地抱怨道。   还在吃糕点的程宛白险些被一块绵软糕点给呛死,直喝了好几大口甜汤才缓过来,她神色飘忽不定,这……骆小教主是在撒娇吗?   程宛白的眼神在那么一瞬间都亮了起来,当然作为资深腐女,程宛白可不是没有格调的,在内心萌就好了,她还不想死。   骆北当然不知道自己无意识就向穆宴秋撒娇了,看穆宴秋神色愣怔,还以为自己打击到了对方爱甜食的心。   “你不是喜欢吃甜的吗?”穆宴秋干咳一声,语气略僵硬的问道。   “!!!”骆北这下是真的茫然了。   什么玩意儿,不是穆宴秋喜欢吃那甜腻腻的东西,他们才经常点这些甜腻玩意吗?现在对方这是什么意思?等等,对方莫非是不想承认自己特别女孩子气的喜欢吃甜食,所以才刷锅给他。   骆北了然了,于是乎理解得没有拆破对方,也正是由此骆北错过了一个不用再继续吃甜食的机会 ,所以说,有时候还是不能太善良了。   好不容易和几块甜糕做完战斗,骆北喝了一口莲子羹,感觉自己又可以活过来了,然后他的小盘里又多了一块糕点,好在这是桃花酥,算是骆北唯一喜欢的甜食了,不然骆北能瞪死穆宴秋。   接受到骆北风情万种(雾)的一眼,穆宴秋有些脸颊发烫,要不是碍于程宛白在,他其实更想投喂对方。   好在骆北是不知道穆宴秋在想什么,不然他们可以决一死战了。   “试一试这个,特意给你点了。”   看着面前这碗一看就很甜腻的甜汤,骆北本想拒绝,可对方那句‘特意’明显得了骆北的心,他脸上不自觉地浮现起一抹微笑,而后像是又突然回过神来,立刻板起脸,愁闷地皱起眉头,很憋屈烦闷似的,扁着嘴巴闷闷地轻哼了一声,然到底还是接过了拿碗甜汤。   骆北本是为了快点喝完,才直接一开始就喝了一大口,然不料比起那些有些过于甜腻的糕点,这甜汤居然意外的清爽,甜度适中,就连骆北这种不爱甜的人都觉得极为不错。   骆北忍不住眯起了眼,又喝了一大口。看起来很甜的甜汤却意外的不错,那看起来就凶残以前对他还不怎么好的穆宴秋也能和这甜汤一样吗?骆北不禁就又想起来穆宴秋说的‘不试试你怎么知道甜不甜’,对啊,不试试他怎么知道甜不甜,可如果真的有些喜欢骆北才更不能和对方试一试。   他虽然看起来不怎么聪明的样子,但也不傻,他若是真和穆宴秋好上了,先不说他与穆宴秋的内部感情,就单单是他老爹也不可能让他唯一的孩子跑去断袖,对方还指望他为他们老骆家传宗接代呢!要是让他老爹知道他被穆宴秋给拐去断袖了,他老爹不得把穆宴秋给活劈了。   穆宴秋,我们之间早不是喜不喜欢的问题,而是他们根本就不能在一起。   洛阳与姑苏城相距千余里,距离九月的武林大会已经差不了多少时间了,所以才缓了没有多久的骆北就又开始了赶路。   骆北觉得自己要苦逼死了,当然最苦的还是程宛白程小姑娘,她在现代就只是一个四体不勤的大学生,现在居然要她马不停蹄的赶路,程宛白只觉生不如死,果然小说里日行千里还能打架的都是骗人的。   由于武林大会在即,各路武林人士纷纷赶往洛阳,这人一多自然也会遇上客栈没有多余住房的情况。   “什么!只有两间客房了!”骆北一拍账台不可置信道。   “这……”掌柜的也有些慌了,这江湖人杀人不眨眼,他一个不懂武功的普通人还是有些怕的,“客官,请见谅,这最近赶往洛阳的人越来越多,要不是有一个客官退了房,我们这可就只能一间房,客官两间房已经不错了,其他客栈也许连一间空房也没有了。”   骆北闻言皱了皱眉,这掌柜说的不错,他们找了好几家客栈就这家有空房,可就两间房,不可能让他或者穆宴秋和程宛白一个姑娘家一起住吧!虽然说江湖儿女不拘小节,但是到底男女有别,可他又不想和穆宴秋这家伙独处一室。   “欸……”   骆北本想拒绝再去找找其他地方,却看见几个大汉骂骂咧咧是走进了是附近的客栈全都客满了,于是乎前脚刚想走的骆北立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定下了那仅剩的两间房,相比与和穆宴秋共处一室,他更不想又露宿街头。想他一个大门派的未来教主是怎么混到这地步的,太难了。   骆北订房的时候定的风风火火豪气万千,这吃完晚饭和对方独处时就是一脸尴尬,他最近有些故意疏离对方,穆宴秋不可能察觉不到,可对方偏偏什么也不问,搞得骆北觉得自己在独角戏。   感情啊!还真是奇怪的东西。   骆北一个人坐在房间的椅子上嘴里不停地喝着茶,他当然不是因为口干才一直喝,而是因为穆宴秋就在屏风的后面沐浴。 第38章 挨揍日常的第38章   上一次他与穆宴秋同住,因为本身就定了两间房,所以对方是在自己的房间里沐的浴,而这一次他们两个就这么一间屋,对方当然只能在这洗。   而骆北一直喝茶只是不想听见那时不时响起的水声,骆北“咕咚”一声咽下一口凉茶,可耳边的水声却并没有消停,就连脸上的温度也没有因为凉茶而下去一点,反倒把骆北喝得更加发热了。   又是“咕咚”一声,可这一次骆北却没有喝茶,他居然!居然对着穆宴秋那混蛋玩意儿咽口水了。   啊,要死。   骆北放弃治疗,不再喝茶了,越喝越口干舌燥,还不如不喝。他想出去透透气,也许是对方在沐浴,热气蒸腾之下,他竟觉得自己热得如同要烧起来一样。   他扯了扯衣服,刚想出去走走,然屏风后又是一阵水声,穆宴秋低声叫了骆北一声。   骆北装死,不想搭理穆宴秋。   穆宴秋又叫了一声,且把自己的要求也说了出来,原来是对方忘了带干净的衣物。   骆北简直要气死,这家伙绝对绝对是故意的!他就是想勾引自己犯罪!   他不想帮穆宴秋拿衣服,但是又怕穆宴秋直接不穿衣服就跑出来,于是纠结犹豫了一下下,还是帮对方拿了衣袍。   他敲了敲屏风,示意穆宴秋他来了,瞧见一只沾着些微水珠的手伸了出来,骆北连忙转过身,不敢看向对方,在对方拿了衣服之后连忙如同惊慌的小鹿般跑开了。   然已经跑到一边的骆北脑海里却一直在回放着方才看见的场景,白皙修长的手,沾上些微水珠,许是由于刚刚沐了浴,对方的手有些暧昧的红,意外的色情啊!   骆北觉得自己没救了,居然被穆宴秋的美色给诱惑了,不是说好了当做不知道对方对自己有意思吗?不是说好了视而不见吗?怎么这么轻易就被诱惑了。   在骆北在一边为自己没定力而郁闷时,穆宴秋已经穿好了衣物,刚沐完浴,对方披散着头发,发尖还滴着水,就连衣服也不知是因为匆忙还是为何没怎么穿好,露出了白皙性感的锁骨,骆北脸颊发烫,连忙偏开了头。   骆北不断的催眠自己,他什么也没有看见,什么也没有看见……   穆宴秋擦着头发的手略顿了顿,见骆北在一旁神神叨叨,奇怪地问道:“你怎么了?”   “没怎么!”骆北连忙道,如同吼出来般。   “那你为什么不敢看我。”穆宴秋明显不信,提出质疑。   “唔……”骆北吱唔的半天也说不出什么,他总不能说他对着穆宴秋有反应了吧,骆北突然觉得自己不再纯洁了,他咬了咬下唇,更不想理会穆宴秋了,要不是这家伙把他的初吻给夺了,他小教主还是一个纯洁得如同白纸一样的好少年。   骆北在一边自闭得蹲蘑菇,穆宴秋怎么可能坐视不管,看见对方那有些委委屈屈的模样,他甚至是有些心疼的。   一只温暖的手放在了骆北的头顶轻轻的揉了揉,“怎么了?这副模样,莫非让你拿个衣物还让你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不成。”   这样温和带着笑意的揶揄话语,骆北要是再自闭就显得是他别扭一样了,骆北眨了眨眼,勉强不继续蹲蘑菇了,但还是没办法和对方坦然的呆在同一个地方啊!   悄悄看了穆宴秋一眼,骆北顿时又不淡定,他连忙把眼睛捂上,大声道:“你!你怎么……怎么能这样!快!快把衣服穿上!”   穆宴秋不明所以,看了看自己的衣服,他只穿了一件里衣,外袍是披在肩上的,刚刚蹲下来安慰骆北衣服自然是下垮了,就连里衣由于没有整理,也有些许凌乱,跟着外袍下垮,露出了小半个圆润肩头,这副模样看起来还真有些不雅,穆宴秋皱了皱眉,正想将衣服穿好,小教主就自己作起死来了。   “你……你是不是想勾引我啊!”骆北委委屈屈地说。   穆宴秋:“……”   他是太久没有收拾这家伙了吗?胆子居然这么大了。   穆宴秋衣服也不急得穿了,对着骆北露出招牌式的和善微笑,骆北直接被吓得不敢动了,穆宴秋哪怕就是喜欢他那也余威不减啊!分分钟能把骆北吊打。骆北毫不犹豫的就从心了。   “那、那你把衣服穿好,天凉多穿衣。”骆北惊得如同无辜小鹿般,一时口不择言。   穆宴秋:“……现在还是夏季。”   “那……夜深露凉?”   说完之后骆北想一巴掌拍死自己,他的脑子这是已经提前下线了吗?   穆宴秋也不想和迷迷糊糊的骆北计较,不然他一天得被对方气死好几次,他默默地整理起了自己的衣物,挺意外还时不时偷看他两眼的骆北,今天这小家伙有点奇怪,不过怪可爱的。   “怎么了?”穆宴秋装作才发现对方疑惑道。   骆北惊得连忙挪开目光,恨不得自己是一只鸵鸟能把头埋进沙子里,“我才没有……没有看你。”   得,不打自招了。   穆宴秋心下莞尔,来了几分逗弄对方的兴致,“我又没有说你看我,这么着急否认作何?”   不作何?骆北就只是单纯的慌了,他就是单纯的想看看,但被人逮个现行这就很尴尬了。   骆北不想解释了,他现在脑子不在线,越解释越说不清,他呜嗷一声,比起不想解释,他更不想和穆宴秋呆在一块。他今晚令愿去屋顶吹冷风,也不要和穆宴秋呆一晚上。   然还不待骆北呜嗷跑出去,就被穆宴秋给拦了下来,“想去哪里?”   “要你管。”小可怜骆北眼角发红。   这下可把穆宴秋给吓到了,向来冷静的他也有点慌了,“你不会是要哭了吧!”   骆北不想理穆宴秋,他才没有想哭,只是风迷了眼。   骆北不说话,穆宴秋越发慌张了起来,“骆北?”   “我才没有哭!”骆北恶狠狠地瞪了穆宴秋一眼,他只是只是有些羞涩,为什么他要对着穆宴秋这个混蛋玩意儿有反应啊!都怪对方!   “好了好了,没哭没哭。”穆宴秋被骆北那色厉内荏的一瞪心都软了,上前了几步,用哄小孩般的语气道,“乖啊!怎么了?不舒服吗?”   当然不舒服,可是这身体不舒服的地方,骆北还没有不要脸到说出来。   “穆宴秋啊!”骆北恨铁不成钢,一脸严肃道。   穆宴秋洗耳恭听。   “你能不能把衣服先穿好。”骆北可怜弱小又无助。穆宴秋这家伙怎么能这样,衣服也不好好穿,还这样……这样!骆北瞥见一滴水珠从穆宴秋的发尖低落,又从脖颈滑进胸膛,骆北一时一股无名火上涌,羞得满脸通红,连忙将视线偏开。   穆宴秋:“……”   他还以为骆北那一本正经要和他说什么呢,结果就这。   穆宴秋唇角微抽,然还是沉默地将衣物整理好。 第39章 挨揍日常的第39章   穆宴秋在灯火下擦着他的秋水剑,然他却是第一次擦他的爱剑都擦的那么神思不属,穆宴秋不自觉又将视线飘向了骆北,而骆北坐在了离他好几米远的地方,要是房间够大,对方说不定能够离他更远。   他抿了抿唇,眼神暗了暗,对方最近都有些躲着他,比起之前那次这一次明显是更加疏离。   穆宴秋眼睛微眯,神色不明,果然当那个人知道了他喜欢他后,他只会躲着他。   这边骆北刚刚沐浴出来,脸上都还是热气蒸出来的红晕,粉扑扑的看起来极为可爱,穆宴秋叹了口气,目光不动声色地从对方身上移开。   他忍了忍,然目光还是不自觉地又飘向了骆北那边,穆宴秋深吸了口气,到底还是忍不住站了起来,来到了对方的身边。   穆宴秋这么一动,把骆北都给吓到了。   对方怎么突然就起来了,过来了过来了,越来越近了,骆北身体紧绷,险些就想拔腿就跑,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跑,但他下意识地就觉得心虚,毕竟他刚刚可是意.淫了对方好几次。   当穆宴秋手伸过来的时候,骆北更是吓得忍不住闭上了眼,然他没有等来他以为的暴粟,反而等来了对方修长的手用干帕子为他擦拭头发。   骆北睁开了紧闭起来的眼睛,眨了眨眼,有些不可置信,“你……你在干什么?”   “你说呢?”穆宴秋没好气地道。   我,我能说什么。   骆北保持了沉默,沉默是金,穆大爷难得愿意给他擦头发,他有什么敢不满意的。   穆宴秋语气虽不好,然动作却是极为轻柔,甚至忍不住暗叹骆北也太不懂照顾自己了,那么湿的头发也不知道擦拭一下,就连后背都被打湿了大半。   穆宴秋眼神突然闪过一丝晦暗,后背打湿了大半!   他的目光慢慢飘向了骆北的后背,隐隐约约能看见对方劲瘦的腰身,好看的曲线,穆宴秋眼神暗了暗,染上了几分情.欲,擦拭头发的手不自觉地轻轻划过骆北的后颈,暧昧地抚过。   骆北缩了缩脖子,纯洁的他只以为对方是不经意碰到了,倒也没有留意,然后他就被穆宴秋总是不小心碰到这碰到那,就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他就这么被穆宴秋吃了不少豆腐。   “穆宴秋。”当穆宴秋又一次“不小心”碰到骆北的耳后时,骆北终于忍不住了,打断穆宴秋擦拭的动作,“差不多了吧。”他觉得自己的头发已经足够干爽了。   “还没干。”穆宴秋冷淡且态度强硬的拒绝。   骆北:“……”你大爷的,你难道还要把我头发全擦干不成!   可惜骆北敢怒不敢言,只能忍着,待穆宴秋把头发一擦干,骆北连忙跳开,有多远跑多远,他现在简直就想直接翻窗了。穆宴秋动不动就不小心碰到他其他地方,他现在就像是煮熟的虾,整个人都红了起来,就连眼睛都被对方撩得带上了水雾。   骆北本来年纪就不大,才十七少年郎,平日里都是将发丝束起,这还是他少有的在穆宴秋面前披散开发丝,再加上眼眸水汪汪的,别说,还挺好看的。   少年人本就有些雌雄莫辩,这一将头发披散下来更显俊俏,穆宴秋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骆北怒视,看什么看!   穆宴秋慢悠悠地将目光收回来,略有些苦恼,果然小玫瑰花就算长得再娇美也是会扎人的。   骆北强装愤怒,然其实他已经慌得不能再慌了,慌得简直想怀疑人生,他今天已经不止一次意.淫穆宴秋这家伙了。   他以后绝对绝对不要再和穆宴秋同住一屋了,太恐怖了。然现在更恐怖的是他今晚还要和穆宴秋这家伙一起睡。   骆北在一旁暗自苦恼,穆宴秋却无声叹息,对方又不敢看他了。   不管骆北如何如何纠结,该睡觉的他还不是得睡觉,他总不能干瞪眼一晚上,又不睡觉吧!那问题来了,今晚该怎么睡?   骆北可不觉得穆宴秋会那么好心这一次也把床让给他,所以在此之前骆北已经想好了无数征用床的理由,然还不等骆北大干一场,把他想好的那些话说出来了,穆宴秋就已经冷淡的把床让给了他。   骆北:“……”无数想法胎死腹中。   躺在床上的骆北比没有床睡还纠结,他总感觉对方是把他当媳妇儿来宠了,这个认知实在让骆北寝食难安,然后寝食难安的他不过一炷香时间就已睡死过去。   月色微凉,夜风习习,在时不时响起的虫鸣中,穆宴秋用视线贪婪的描摹着骆北,那视线如同要把骆北吞吃入腹般灼.热,烧的骆北都快装不下去睡了。   他就只是想当一只咸鱼,怎么穆宴秋就看上他了,虽然他也挺喜欢穆宴秋——的外表,但是对方这强烈炽热的感情,他实在有些受之有愧,他自问自己对穆宴秋并不如何好,甚至是看对方不顺眼又不能拿对方如何那种,就连他对穆宴秋的心动也不过是见色起意,对方怎么就眼瞎看上他了……   骆北在那边胡思乱想时,穆宴秋突然起身走了过来,骆北连忙调息自己的呼吸,生怕露出破绽,穆宴秋在骆北床边站了好一会儿,才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描摹过骆北的眉眼,最后将手指停在了对方的鼻尖,轻轻点了一下。   “早点休息。”   穆宴秋的声音十分轻柔,如同清风拂过般,然骆北的小心肝儿却一下子提了起来。   我靠,他都这么低调了,怎么还是被发现了?敢情对方知道他一直是醒着的,可知道他是醒着的,对方为什么还要做出这么暧昧的动作?!   踌躇了一下,骆北还是在夜色中小声地问出了自己最好奇的问题,“穆宴秋你是不是觊觎我的美色啊!”   “……”   穆宴秋沉默了好一会儿,就在骆北都以为对方是心虚时,缄默良久的穆宴秋淡淡开口了,“说得你多好看似的。”   骆北:“……!”   碧泉教第一自恋狂小教主骆北险些气死,穆宴秋果然还是那个熟悉的穆宴秋,不枉他和对方互看不顺眼多年,太欠了。 第40章 挨揍日常的第40章   作为打不死的小强代名词骆北第二天起来又是活力满满,几天的赶路时间也就不足挂齿了。   到达洛阳之后才知道这次为了武林大会到底来了多少江湖人士,牡丹花开洛阳,那些文人墨客也没这么疯狂,你说有点实力来凑个热闹也就算了,重点是一堆只有三脚猫功夫的人来凑什么热闹。   当然别人爱做什么就做什么,这都和小教主没有关系,赶路时没有住处也就算了,在这偌大洛阳城,财大气粗的小教主怎么可能没有住处,靠近中心城的一处四合院就是他们一行三人的临时住处。   好在骆北他们还算来的早,距离武林大会还有一段时间,这下骆北是真的可以好好出去玩玩,至于调察什么的穆宴秋一个人就去了,压根就没等睡到日上三竿的骆北。   穆宴秋却不知道骆北近来那个愁啊!   骆北总觉得穆宴秋那个花心的家伙变心了,毕竟那个家伙甚至敢昧着良心说他长得不怎么样,骆北总觉得穆宴秋是被那武林盟主的女儿,什么江湖第一美人给勾走了魂儿,可惜骆北没有证据,只能跟着傻乐的程宛白去到处逛逛游玩,也是由此他见证了女子的购买能力,话说这位程姑娘买那么多没用的东西是留着过年吗?对方还偏偏爱那么华而不实的珠宝玉石,骆北不由为对方的审美堪忧。   一晃又是十几天过去,骆北与穆宴秋等人早就报了名,过了海选和初试,今日更是发了下一场比试的名单,来去名单的只有骆北与程宛白,至于穆宴秋呢?对方忙着调查忙得不亦乐乎,怎么可能为了这种小事抽空过来。   骆北有些小忧伤,他感觉自己有点欠虐,穆宴秋喜欢他的时候他想疏远对方,为了你好我好大家好,可当穆宴秋真的为了其他事而奔走,忽略他的时候,他又十分的不舒服。   他叹了口气,他有可能只是缺一个甜甜的恋爱。对!一定是这样。   就在骆北想要邂逅一个甜甜的恋爱时,骆北看见了装小白花装得很称职的苟攸。   咬着一根糖葫芦的苟攸:“……”   她转身就想跑,权当没看见骆北,骆北都在这里了,那他姘头穆宴秋还远吗?   苟攸那个悔啊!她就不该试图趁武林大会来洛阳勾搭年轻俊杰,现在好了,年轻俊杰没遇上,怕又要遇上穆宴秋那个杀神了。   然不等苟攸快速地远走高飞,她就被骆北给叫住了。   “苟姑娘怎么看见我就跑,又不是老鼠看见了猫。”   苟攸尴尬地笑了笑,暗道我看见你可不就是老鼠看见猫吗?   苟攸无奈啊!可是自立自强千金小姐小白花的人设不能丢,于是她娇柔地笑了笑,“好巧,公子,我们又见面了。”   “对啊,我们又见面了。”骆北跟着笑了笑,笑得眉眼弯弯,“就是不知道苟攸苟姑娘来这洛阳作何?总不会是又被歹徒掳来了这里吧!”   听骆北这调侃的语气,苟攸还有什么不知道,小白花人设早就暴露了,她索性也不装模作样了,妩媚一笑,一时气场大半,魅惑天成,“公子,奴家就是来这洛阳看看有没有合适的与奴家共享鱼水之欢之人,绝无跟踪公子之意。”   骆北矜持地点了点头,向她摊开了手中的纸条,“我明日的对手是你。”   苟攸不想说话了,她对天极不优雅地翻了个白眼。   得,她懂了,人在江湖飘,果然得多准备几张易容面皮和人名。   “明日我一定会隐藏实力,让公子赢得又漂亮又轻松。”苟攸皮笑肉不笑。   骆北疑惑地偏了偏头,“你明天要放水。”   苟攸颔首,这不是你的意思吗?   骆北莫名,“为什么啊?!”   苟攸这下子也是懵了,“这不是你的意思吗?你说你明天的对手是我,不就是让我明天放水吗?!”   骆北:“……”他就是随便说说,真没那么多意思。   这边骆北也算是和美人有了一个美好的邂逅(雾),穆宴秋那边却是有些血.腥暴.力。   穆宴秋脚下步伐诡异,躲过无数的箭矢,运用高超的轻功与出神入化的洞察能力躲过了一波又一波的高强度追杀。   穆宴秋用撕掉的长布条裹好受伤的小臂,他眉头紧锁,警惕的打量着四周,锐利双眸中闪过一道寒光,他倒是没想到一个穆家庄被灭居然还能牵扯出皇室,与武林盟什么的都是假的,与皇室有关系倒是真,不过武林盟与皇室的关系也有些莫名暧昧了。   他皱了皱眉,十分庆幸没有带骆北来涉险,这穆家庄被灭一事水很深呢!如此兴师动众,到底是为了什么?!   穆宴秋处理好行踪,一回到他们居住的四合院就看见了骆北与两位美人交谈甚欢,程宛白就不说了,那个明艳动人的合欢宗弟子他却是多看了几眼。他记得这个女人的名字——苟攸,一个装模作样的女人。   程宛白要是知道原着中人气极为不错的合欢宗妖女在穆宴秋眼中就是‘装模作样’这四个字,不知道会不会笑醒,顺便感叹一句主角和反派才是真爱。   穆宴秋一进来就看见这个场景,一时脸色就阴沉了下来,暗自气恼的不行,然他的脸上却是挂出了温和的微笑,甚至与苟程二人交谈甚欢。   一下子被冷落的骆北不自觉地皱了皱眉,然他皱眉当然不是因为被穆宴秋“横刀夺爱”了,而是因为……血腥味。   骆北敢肯定自己绝对没有闻错,虽然味道很浅,但他对血腥味本来就敏感,更何况这味道还是来自穆宴秋。   应当是原本很浓重的血腥气,对方回来之前沐过浴,所以才浅淡了起来。骆北眼眸微眯,那问题来了,这么浓重的血腥味是敌人的血,还是穆宴秋的?   骆北眼色暗沉,如同酝酿着波涛汹涌的未知情绪,他虽平日里挺嫌弃穆宴秋的,可穆宴秋就算是被人欺负也只能是他欺负,又岂是他人能任意染指的。   “骆大佬,你有在听吗?”   骆北被程宛白这么一叫,顿时脸上扬起笑容,方才眼中的波涛汹涌如同从未出现,“在听呢在听呢!不就是夺得魁首的方案嘛,先扮猪吃老虎隐藏实力,保证下一场乱斗不会被围攻。”   程宛白点了点头,露出孺子可教也的表情。   武林大会前面几场基本上都是小孩过家家,没什么特别有看头的,然越到后面越是高手过招,等年轻一辈比完,还有那些习武多年的老头子,什么隐士高人来着。   要骆北说那群老头子就是为老不尊,一大把年纪了还和小一辈抢,可就是以前他们这群糟老头子也忒不要脸会参加,更何况这次宝剑即将出世,魁首或者前三可是有机会去拔剑的,这剑还特么是谁拔.出来就归谁,骆北都忍不住想吐槽一句,这年头的绝世宝剑都这么随便的吗?   当然绝世宝剑随不随便和骆北现在关系不大,他还是先关心一下穆宴秋那混账玩意儿吧!   虽然骆北每年都被穆宴秋打得很惨,可就连碧泉教教主都不得不承认骆北的轻功已近出神入化,踏步无声简直是小case,至于小教主轻功这么高,为什么每年还被压制性的暴打,那当然是因为轻功再高他也不能打不过就跑吧!毕竟那是每年大比,又不是比谁速度快。骆北没想到的是这武林大会居然还真的有比轻功的,当然这都是后话,现在轻功对于小教主来说,都是用来无声无息偷窥穆宴秋的好东西。   骆北悄咪.咪的躲在门外,十分猥琐的从门缝外看向穆宴秋,骆北迷之觉得自己就像个猥琐大汉偷窥美人沐浴那种,代入感太强,骆北都不想看了,不过想想午间闻到的血腥味,他还是忍了,骆北都要为自己大无畏的精神给感动死了。   许是骆北隐藏的本事确实高,又或者是穆宴秋受了伤警惕心降低,穆宴秋似乎并没有察觉到偷窥的骆北,竟是直接在室内宽衣解带起来,把骆北吓得都有点不敢看。   好在好奇心战胜一切,骆北继续看了下去,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瘦削白皙的背影,似乎没有受伤啊!   骆北歪了歪头,为了不被美人勾引,他都打算不动声色地离开了,然就是这时他看见穆宴秋拿出了金疮药,骆北脚步一顿,抿了抿唇,想要不要去帮对方抹个药什么的,却又不知道自己应该以什么态度什么身份去关心对方。   想疏远对方的是他,想靠近对方的也是他。这世上那有那么多的两全其美,即想对方对他好,又舍不得交出真心,既想拥有对方,却又碍于世俗之见。   骆北背靠雕花木门,无声吐出一口浊气,半响,默然离开。   穆宴秋为自己上药的手顿了顿,眼神暗淡,他还以为对方会直接进来呢!兴许还能给他上个药,没想到又自作多情了。   据说人有三大错觉,其一就是觉得自己喜欢的人也喜欢自己,骆北能否接受男人这事暂且不提,就对方能不能接受他这件事来说,微乎其微。   许久之后抹完药的穆宴秋慢腾腾的穿好衣服,他推开木门,而木门门旁赫然放着几瓶上好的金疮药。   没有任何的话语,只是几瓶药,一如多年以前,而穆宴秋却是忍不住勾了勾唇。 第41章 挨揍日常的第41章   骆北回到自己的房间之后又有点后悔,在别人门口放几瓶药算怎么回事,我靠,不就是在向别人说‘不好意思,我围观了你抹药的全过程,顺便觉得你的药一般般,这几瓶好药你随便用哈’,光是想想骆北就要怀疑人生,恨不得把自己撞死算了,他的脑子是出问题了吗?还是出问题了?他怎么就那么想不开,暴露自己行迹的给对方留了几瓶药。   不管骆北如何后悔留就是留了,他甚至已经想好了如何在穆宴秋面前理直气壮的说——不就是几瓶药嘛大惊小怪什么。顺便怼一下对方的身体看起来也就一般般,他才不是故意偷窥对方。   然后骆北等啊等,等到了第三场比赛快开始了都没有等到穆宴秋的兴师问罪。   第三场比试骆北是和苟攸,虽然骆北觉得苟攸并不能给自己造成多大的阻碍,不过程宛白特意来找了骆北,并和骆北说苟攸就是合欢宗妖女,让骆北不要太情敌时,骆北还是稍微正视了一下对方。   骆北虽然常年被穆宴秋虐打,然其实实力远超一流高手,苟攸确有几分本事,不过对方到底是年轻,内力不足,在骆北面前就有些不够看了,不过为了扮猪吃老虎,骆北隐藏了实力,与苟攸倒是打了个旗鼓相当,最后又以险之又险的优势胜了此局。   几天比试下来,留下的少说也是一流高手,且多是大门派的底子,要论武功当然还是有正统修炼方式的更占优势。   这几天比试只能说是小打小闹,真正的重头戏还是八强,由于之前扮猪吃老虎,他们一行人的混战有惊无险,要知道就又那么一两个武功不错,就因为不够低调而被团下去的。而在混战之后居然还有比试轻功的,骆北自然不遑多让的夺了个头筹。   进入八强之后,又是两两比斗,后面的四强就是由守擂的形式等待挑战,骆北就觉得这种比试就不该有那些内力高深的老家伙来,不过武林大会选的是整个武林的高手,又不是选年轻一辈的俊杰。   所以在进入四强之后骆北就坐等被挑战了,就这么一个挑战,骆北还常在想自己要不要成立一个门派,给江湖的好汉武功和兵器排排名,不过仔细想想这事也太劳神伤财了,且没什么好处,只得作罢。   年轻一辈进入四强的就有骆北和穆宴秋,他们碧泉教就占了两个名额,至于之前看起来就挺高深莫测的段淼,其根本就没来参加武林大会,所以骆北之前想的排名其实真的很难,毕竟很多真正武功高强的人又不在意是否名扬天下。   最让骆北没有想到的是这年轻一辈的四强居然还有那药谷爻疏,深藏不露啊!他之前居然还以为对方实力应该也就一般。而另外一个四强就是万剑门的弟子了,对方敢放出让魁首或者前三前往万剑门拔剑,没有一两个优秀弟子作屏障怎么可能这么猖狂,又不是大无畏到为他人做嫁衣,恐怕老一辈的高手中也有不少他们万剑门的会赶来,不过也不一定,骆北皱了皱眉,对方敢放出那种话来,除了想令那把绝世宝剑名扬天下,也有一种可能,那便是万剑门没人能将其拔出,其也自信不会让他人将这绝世好剑拔走,所以才敢这般肆无忌惮。   有点道理啊!骆北都要对自己的想法给说服时,他的第一个对手来了,这一届武林大会的比武其实对年轻一辈极为不公平,让年轻一辈来守擂,他们这些小年轻能守多久,所以武林盟也还要要点脸,所以就规定为每日最多只能挑战三次,不能车轮战,换人守擂后也是如此,可骆北还是不觉得他们这些小年轻能撑多久。   然就是骆北极为不看好的小年轻,硬是面对一些武林前辈也能撑上好几天,那些个江湖人士都要沸腾了,爻疏与那万剑门的弟子也就算了,这两人都是出自传承几百年的名门大派,可骆北与穆宴秋就不同了,两人报的门派是逍遥门,可他们硬是听都没有听说过这个门派,然就是这样名不见经传的小门派居然出了两个年轻一辈的前四强,且还守擂守住了好几天,要知道爻疏和万剑门那名弟子都是二十好几近而立的人,可骆北与穆宴秋才多大,看起来顶多也就二十,江湖侠客们无不唏嘘还真是江湖辈有人才出,长江后浪推前浪。   然就在那些个人唏嘘不已的时候骆北和爻疏相差没多久的下来了,毕竟一个人守擂成功十天就算守擂成功,之前那些个真正实力高强的老家伙还端着,这都第六天了,当然有些老家伙心急了,然后骆北和爻疏就不出意外的下来了。   骆北与爻疏互看一眼,惺惺相惜,骆北感慨一句武林盟比武政策有问题后,就一身轻地跑去和程宛白一起喝茶,在视角良好的位置看穆大爷大发神威了。 第42章 挨揍日常的第42章   其实骆北还挺庆幸自己下来了,他怕自己再多呆一段时间,怕就是要暴露出不少碧泉教的招牌武功了。   不过还好骆北下来了,还有穆宴秋给顶着,穆宴秋比起骆北所学范围明显要更加广泛,只有他不想暴露,基本问题不大,而且对方武学悟性未免也太高了,对方居然只单单是看一遍就能重复出对方的招式,再加上之前比试过那么多场,穆宴秋这家伙简直是在集百家之所长取其精华去其糟粕。   骆北眯了眯眼,好恐怖的一个人,骆北不由又想起了他老爹说的话,绝不能在穆宴秋面前用碧泉教不传之武功,若是日后束缚不了穆宴秋,最好在其羽翼丰满之前将其除掉。   骆重山虽然未免有些过于心狠手辣了,然仔细围观了一下穆宴秋的比斗,就连他都能明显的感觉到穆宴秋在飞速进步,他在疯狂的学习成长中。   骆北皱了皱眉,难怪他老爹对这绝世宝剑势在必得,有穆宴秋这家伙在,就算得不到魁首,前三问题不大。这是一次让穆宴秋名扬四海的机会,也是骆重山对穆宴秋一次测试。   “穆大佬不愧是穆大佬,帅惨了,又帅又飒。”程宛白这么一度围观下来,都要成为穆宴秋的迷妹了。   骆北饶有兴味地看着穆宴秋,眸光闪烁,道了一句,“的确很飒。”穆宴秋啊,你应当比我看得更加透彻,可千万不要看不清我老爹的目的啊!   穆宴秋就算再天纵奇才,也少了那么几十年的内力,对方要真是对上一方枭雄骆重山,能跑得掉就已经很不错了。   今天的比试下来,骆北连忙像个小媳妇一样去扶对方,骆北当然不会那么好心,而是他一直看着穆宴秋比试,当然也察觉到对方受了不轻的内伤,骆北再一次吐槽这武林大会的比试设定简直有问题,让年轻一辈发光发热不好吗?这些老家伙非要来插一脚,算了不想了,越想越气,下一场选取武林盟主必须让穆宴秋来试试,现在这个武林盟主从这个武林大会的比武,就能看出来实在不怎么样。   这么说武林盟主其实很委屈的,老一辈当然不屑于和年轻一辈打来打去,可也总不能一开始就让这些老一辈上来吧,那还有什么年轻俊杰出人头地的机会,所以才如此操作,三十岁之下的年轻小辈先比,至少让其露露脸出出名,与老一辈高手比下来打赢了更是名声大振。   可如此有理有据的想法,在骆北看来就是脑子有坑。   骆北这么主动的来扶穆宴秋,让穆宴秋还有些受宠若惊,骆北“温柔”地把穆宴秋带走了,把各种好药都掏出来给对方疗伤。   “还有四天,悠着点,实在不行就不要逞强。”骆北嘴硬心软道。   穆宴秋笑了笑,示意问题不大,“只有四天了,后面这两天未必每天都会有三个人来挑战,毕竟老一辈的前辈们成名多年,一个可能前三的机会,能不能拔得宝剑还不好说,但要是输到了一个小年轻手上那就名面尽失,再则打下了我们这些小辈,那些个还端着的老前辈可不会还端着,比起和我这种年轻人比,那些老前辈们更乐意和今日赢了你与爻疏的人比。”   骆北听得一愣一愣的,哎,别说,居然还在理。   结果之后两天还真如穆宴秋所说,虽时有风险,但都在可应付范围内。就在第八天下午就连那万剑门的优秀弟子也被打了下去,不过好在他们万剑门一个前辈高手也在擂台上,他下得倒也果断,赢得了不少好名声。   而穆宴秋却是不声不响地撑到了第10天,今日是他的最后一天,只要撑过了今天至少前三的机会妥妥的,许是想给年轻一辈留一点血液,一上午都没有人来挑战穆宴秋,就在骆北以为穆宴秋能够休息一天,顺利躺进前四时,一个没眼色的老女人来了。   虽然骆北说对方是老女人,但岁月从不败美人,女人看起来虽然眼角略有几根细纹,然咋一看还是如同二八少女一般美丽动人,身上更是有着年轻少女所没有的成熟韵味。   女子对着穆宴秋娇俏一笑,笑容妩媚,浑身都散发着一种迷人的气质,“姐姐可留意小郎君好些日子了。”   一听这话在一旁一直围观的骆北脸色如同吞了只苍蝇一样难看,要知道这女人虽然看起来年轻,但对方既然没有参加之前的比试,那只能对方少说也有三十好几,再则如果他没有认错的话,这个女人似乎就是那名声大噪数十年而无人忘却的董夫人,董夫人成名都有三四十年了,年纪都可以作穆宴秋的祖辈了,然其居然还敢在穆宴秋面前自称姐姐。   “承蒙前辈垂爱。”穆宴秋冷淡地对着女人拱了拱手。   董夫人蹙起好看的眉头,“小郎君好生不会说话,真是让姐姐伤心呢。”   董夫人这说话的调调也让骆北好生上头,鸡皮疙瘩都要起了一堆了,怎么成名多年的老前辈也能这么不要脸啊!   骆北鼓了鼓脸,像只气饱了的青蛙,穆宴秋这是被人给调戏了吗?他都还没有调戏呢!啊,好气。   作者有话要说:  我最初的想法是十万字完结,再看看现在的进度……啊,头好痛。 第43章 挨揍日常的第43章   就连骆北都不爽快,作为当事人的穆宴秋自然更是如此,可这女人好歹是成名多年的老前辈,他也不好多说什么,最多只能不怎么搭理对方。   董夫人成名多年什么样的武林侠客没有见过,意义风发少年郎,风度翩翩温润如玉佳公子,冷酷无情的杀手,阅尽风帆满口正义的大侠都不过是她裙下之臣……她观察了穆宴秋已有十余天——对方出手果断,过目不忘,悟性极佳,简直就是一个武学奇才,可就是这样的武学奇才居然对她的魅力毫无反应,好生无情的男人,也好生让人升起征服欲,董夫人舔了舔殷红的唇。   虽说耍起嘴皮子来,董夫人娇软地如同一个二八少女,然她的武功却也让人不敢小觑。   穆宴秋虽有些不快董夫人轻浮的言语,但却也不得不承认对方武功的确精妙至极,身形转动之间如同漫步飞舞一般,轻纱曼妙,美不胜收。   本该是花架子没什么威慑力的招式,却频频让穆宴秋如同打进了棉花里,力不从心,使出来绝对的气力,然就连对方的衣角也未必能碰到。这个女人就如同专门压制他一般,招招式式皆看起来绵软无力,然偏偏能拦下穆宴秋狠厉冷绝的剑招。   有点水准,这女人不简单啊!   骆北摸了摸下巴,继续当看客,然另一只手的手心却不自觉地握紧了。   董夫人泫然欲泣,揉了揉酸痛的手腕,“小郎君好生不懂得怜香惜玉啊~”   嘴里虽这么抱怨着,然其却又能轻松拦下穆宴秋冷厉的一剑,且还柔柔一笑,口头调戏对方。   不管穆宴秋现在有没有气到,反正骆北已经气死了,这女人好!好过分啊!怎么会有这么不知廉耻的女人。   就连一旁的苟攸也颇为叹为观止,师叔祖不愧是师叔祖,就连穆宴秋这样的杀神也能调戏,且这么全方位的压制,苟攸突然很想和这个常年在外的师叔祖打好关系。   穆宴秋比起一开始反倒是越发的冷静了下来,他身体有内伤,对方想来也是看了出来,之所以最后一天来和他比试也不过是为了观察到他的武功套路,对他武功有一定了解,所以对方一上来就是各方面的压制他的招式套路,打得他十分憋气。   他皱了皱眉,也不急得再去攻击对方,他轻舒一口气,握紧自己的剑,剑随心动,眉眼冷厉。   既然对方用柔劲来对付他,那他便已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董夫人的招式路法他已看透大半。   被自己的武功反击,董夫人险些咬碎一口银牙,她当然知道她自己的招式有多缠人,如果真让他们这么比,还真是谁都奈何不了谁,董夫人放弃了自己的软绸,拔出腰间软剑,剑快如残影,携疾风骤雨之势,如有数把剑同时向穆宴秋刺来。   穆宴秋的眼眸亮了亮,这人废话虽然挺多,但实力还真不错,比起之前那些个自傲看不起人的糟老头子,这个女人很强,柔可软,硬可刚,全神贯注于比斗时还是很风姿勃发的,难怪能让无声大名鼎鼎的侠客权贵为其神魂颠倒。   可快偏偏是穆宴秋最擅长的。   什么样的剑才是最快的?   快如惊鸿闪电,还是如疾风迅雷。   真正的快又该是如何?   董夫人的剑很快,她的剑轻如薄翼,挥动起来如同纸片一般轻盈,她的剑也如同她的人一样出名,而穆宴秋的剑却不过是一把平平无奇的秋水剑,先是内力不够深厚,后是实战经验不如对方,若是连剑也不如……   旁观的骆北咬了咬下唇,这一局穆宴秋的胜算不足三层啊!   穆宴秋自然也发现了自己剑的短板,本身内力就不足以让他和一个有几十年内力的前辈耗,所以他向来都是能速战速决就速战速决,可这个女人偏偏各方面都压制着他。   穆宴秋不自觉的紧锁起了眉头,这局胜算实在不大,除非是要和对方拼个你死我活,各出狠招,不然这局他必败!   他哪怕心中已有定数,然手中的剑却没有慢上半分,以快制快,针尖对麦芒,但看谁是赢家。   可穆宴秋到底心有余而力不足,这秋水剑根本无法承受他强劲霸道的内力流转,一直在嗡嗡吟叫,穆宴秋都怕这剑下一刻变成两段,穆宴秋从不过于在乎手中剑柄,他不是剑痴,对称手好剑也没什么赤诚之心,若是其他的剑断也就断了,不过一把剑而已,可偏偏这把……   单这一小会儿的犹豫,就足以董夫人找到许多破绽,剑花闪烁,就在剑光雷吟之间,穆宴秋的秋水剑要么是用来抵抗,落个断裂数段的下场,要么是顺势丢出,他落一个重伤的下场。   就在董夫人将一鼓作气直指对方命脉时,一声“穆宴秋,接剑”从远处传来,千钧一发之际,一把华丽的剑直向穆宴秋抛来。   穆宴秋反应极快,连忙弃掉手中秋水剑,急退数步,接过了骆北掷来的长剑,骆北的佩剑可是从碧泉教一众好剑收藏中挑出来的绝世利器,仅在穆宴秋手中就响起了清越的剑吟,剑有灵之,哪怕是一把青铜剑也不是一般的剑能够比拟的。   当手中长剑被挑开打飞,脱落远方,脖颈被穆宴秋直指时,董夫人错愕之余,竟是忍不住笑了起来,比起之前的娇媚,她这次明显是更加的爽朗大方,“都说江湖辈有人才出,果然我们这些好家伙都老了。”   穆宴秋抿了抿唇,任由左手鲜血一滴滴滑落,最后在地上绽开一朵朵血花,他如同毫无感觉,面容冷峻,对着董夫人道:“你输了。”   “对,我输了。”董夫人笑着应了一声。   “所以,我赢了。”   “对,你赢了。”董夫人声音轻快。   穆宴秋收剑将剑背于身后,“得罪了,多谢前辈赐教。”   “有什么得罪不得罪的,大家各凭实力说话罢了。不过我是真的好奇小郎君是出自什么门派,居然能教出像小郎君这样惊艳绝才之人,有兴趣来我们门派当客卿吗?”   董夫人并未说自己出自何门派,穆宴秋却是想也未想的便拒绝了,“承蒙前辈错爱,晚辈已有门派。”   “这样啊!小郎君还真是好生无趣。”董夫人颇为惋惜,不过也并未强求,不过视线却多看了几眼穆宴秋手中的剑,能与她爱剑争日月之辉的,必不是俗物,然她却也硬是没有看出其出处。   比试一完骆北就冲了上来接住穆宴秋,见过不要命的没见过穆宴秋这种不要命的,骆北简直要被这家伙给气死了。   好在这一场比试也算有惊无险,穆宴秋身上的伤也就看起来恐怖。   骆北搂好穆宴秋,微不可查地侧头看了眼董夫人,眸光冷寒。   本就输了比试的董夫人就心情复杂,毕竟她就是表现得再大方,其实也是不爽的,谁输了也不可能高兴,更何况她自问就算真要和那些几乎隐士了的武林高手一起比,她也好歹能排个前十,虽说因为一定因素她并未把正真的压箱底都拿出来,但不得不说穆宴秋这个年轻小辈不简单啊!   接受着小弟子的嘘寒问暖,董夫人淡漠的神情骤然一下子就冷凝了起来。   她连忙回头看向一个方向,神色有些不确定,然目光所及却都是一些不足以被她看到眼里的无名小辈,唯二有可能的便是穆宴秋与骆北。可骆北她也观察了许久,实力虽在年轻一辈来说算得上顶尖,然还不至于单单是眼神就让她觉得身体都冷了下来,那种如同被毒蛇猛兽盯上,随时可以给她致命一击的恐怖之感。   那是穆宴秋?   董夫人暗自否认,也不对,这个青年与她的比试当是全力以赴,不可能还留有后手,如此,那个人究竟是谁?   董夫人神色肃穆,那双保涵柔情的秋水眸神色越发冷凝,未知的危险才是最可怕的。 第44章 挨揍日常的第44章   骆北本来还以为必须要前三或者魁首才能去万剑门去拨一拨那把绝世宝剑,可没想到万剑门居然那么大方,四强就可以去拔那把宝剑,那他们还比个什么,后面的前三就让那些老头子们自己去争吧!骆北当然是二话不说就把穆宴秋带回去疗伤啊!   穆宴秋这家伙按道理来说应该是有兴趣争一争那劳什子的魁首,毕竟魁首可是有竞争武林盟主的机会,这可是极为诱人的,没想到他就是提一下穆宴秋还真不去了,骆北有那么一点小茫然,对方这么听话的吗?   对方都这么配合了,骆北当然得好好照顾一下伤员啊!就连药都是他亲手煎的。   当然看着骆北那一大把一大把的黄连加起来,程宛白有点慌,这么狠的吗?什么仇什么怨啊,至于这么互相伤害的吗?   好在穆宴秋就如同没有味觉一般将骆北亲自熬的药全喝了下去,这反倒弄得骆北有些怪不好意思的,斤斤计较可不是大丈夫所为,骆北摸摸摸出几个蜜饯给了穆宴秋,这蜜饯当然不是给穆宴秋特意准备的,虽然穆宴秋看到蜜饯时笑得那叫一个“得意”,但骆北心胸宽大也就不和对方太过于计较了。   在养伤期间穆宴秋依旧没有放下调查穆家庄被灭一案,那调察的积极性搞得骆北都不好意思阻止。   时别多日,那另外的四强其中三个也选出来了,这个时候那个以极为年轻的年纪就闯入前四的年轻人也该来了,偌大的擂台下人声鼎沸,还有不少大老远赶过来的,就盼着能一睹为快,见识见识这青年俊杰的本事,可惜他们左等右等就是没有等到人。   那抽到与穆宴秋对战的老前辈眉头皱得如同能夹死苍蝇,是个人都看得出来这位前辈已经有些不悦这个年轻后辈了,毕竟和一个年轻人比试就已经让他认为有些自掉身份,结果对方倒好还敢让他等。   就在这时一个身穿鹅黄色衣裙的少女姗姗来迟,笑意盈盈道:“前辈抱歉,我家大师兄自认无法与前辈等人匹敌,甘愿认输。”   这姿态咋一听还放得挺低,可这不仅迟到,就连人都没有到,派一个小姑娘过来算什么。这下穆宴秋的名声算是传得更开了,说什么的都有。   而穆宴秋为什么就连这么重要的场合都没有到了,这个就连骆北都不知道,穆宴秋前段时间似乎是查到了什么,但对方连一点风声都没有和他说,他又不想去问,这下好了,对方干脆直接失踪了好几天,骆北本来以为穆宴秋就算失踪也不可能没分寸到不参加这最后的大比,没想到对方居然还真敢,骆北只好把程宛白给派出去,让对方稳住,至少要把他们大派的风范拿出来,然后就成了其他人口中的自视甚高什么的。   这也是骆北等人还真不怎么在乎这武林大会,毕竟他们碧泉教好歹是魔教,谁有那闲工夫去参加正道的武林大会。骆北之所以现在都还留意着这武林大会就是怕对方密谋些攻打他们碧泉教什么的。   而穆宴秋人去哪里了,这就连骆北本人都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找起,对于上位者来说脱离掌控的东西最是不想留,骆北作为碧泉教下任教主在他的学习认知中也是如此,可穆宴秋的失踪却只单单让他心绪难安。   骆北叹了口气,比起对穆宴秋的怀疑,他其实更加担心对方的安全,比起是对方调查穆家庄一案受到了危险,他竟更令愿是对方跑了。   骆北铺好一张小纸条,在上面写下几个字后,用特殊的哨音唤来鸽子,吹干后将纸条卷进小竹筒里,再放飞鸽子。   他皱了皱眉,从碧泉教外出这么久,哪怕一天累死累活的调察穆家庄一案,他都没有动用过碧泉教暗殿,可为了找穆宴秋他居然就用了这独属于教主的权力。   太在意了。   骆北揉了揉眉心,太在意一件事物,于他毫无好处。   可他已经在意了。   作者有话要说:  每天都觉得完结大业指日可待_(:з”∠)_ 第45章 挨揍日常的第45章   穆宴秋是半夜时分回来的,轻盈的翻窗进入自己的房间,然一进入后,他冷淡双眸中闪过一道寒光,有人!   虽说那只是浅淡到近乎没有的呼吸声,可穆宴秋是什么人,他没有犹疑,一剑直刺而去,快准狠,然就在剑将近对方面门时,他却又生生的停了下来,面容错愕。   “怎么是你?!你在这作何?”   一身黑衣的俊朗少年挑了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穆宴秋,然眼底的愠怒却是怎么也藏不住,“我还没有问大师兄这一天天夜不归宿的是为了何,师兄倒是先质问起我来了。”   骆北很少叫穆宴秋师兄,一般这么叫都是带了点服软之意,可现在的骆北明显不是如此,他在生气,如何生气?   穆宴秋的脑子突然顿了顿,他从来就不是一个蠢人,骆北这般举动的含义是……   他沉默地绷着一张脸,嘴唇紧抿,低垂的眼帘遮住了眸中起伏的波澜,可这样的举动反倒是让骆北觉得对方是心虚了,骆北更觉得自己有理,冷哼一声,不悦极了。   “很晚了。”穆宴秋道。   骆北嗯哼一声,算是回应,他知道很晚了。   “所以你是在特意等我?”   骆北险些翻个白眼,这不是很明显的事么,他勉为其难的点点头,看对方到底想要表达个什么。   “你对每个人都很自来熟,可是你向来交人不交心,也不会过于去关心一个人,那你为何会等我到现在呢?”在骆北急于开口前,穆宴秋重复道,“很晚了。”   已经很晚了,为何等我到现在。   骆北狠狠地皱了下眉,什么玩意儿,他就是半夜睡不着,得到消息跑来等着兴师问罪的,虽然等了有点久,但他不是来被穆宴秋套路的,按理来说今晚谈话的节奏应该按照他的节奏来,可是主场却已经不知不觉再一次被穆宴秋所掌控了。   “既然知道很晚了,那为何现在才回来,需要我帮大师兄回忆一下你已经一声不吭地离开了多少天吗?”骆北撇了一下嘴,冷笑,强行找回自己的气势。   “所以你是在担心我,为何会担心我,你以前不是恨不得我死在外面吗?”   穆宴秋不为骆北气势所动,语气一如既往的四平八稳,浅淡的如同在说今晚的月亮真圆一样,然那上扬的尾音却是藏不住的。   骆北想要打人了,他想要掌控节奏,可穆宴秋却每每仅凭一句话就又把他拉了回来,他们俩到底是谁兴师问罪啊!   骆北看似一脸严肃,实则都委屈死了,难得遇上这样口头教训穆宴秋的机会,可是为什么事实发展和他想的一点也不一样。   穆宴秋不知道骆北平静外表下到底有多么郁闷,他只是执意于一个回答,他的心跳很快,因为他知道今晚有可能他会知道自己想知道的一切。   “骆北,你的回答呢?”穆宴秋步步紧逼。   骆北:“……”我没有回答可以吗?   然骆北也不好一直装哑巴,沉默了一会才只好开口,当然就算是开口也要理直气壮,所以骆北是特别理直气壮地反问,“你是我大师兄,我关心你不是正常吗?你不是也挺关心我的,人与人之间是互相的,你对我好,我当然也会对你好,再说我们可是师兄弟,我关心你不是很正常吗?”   穆宴秋心尖一抖,默默将想触摸骆北的手收了回去,也不再像之前那么狂热,执着于一个答案,他笑了笑,“我想我懂了。”   骆北:??!   他都没有懂,穆宴秋到底懂什么了。   “很晚了。”这是穆宴秋今晚第三次说这句话。   “所以?”   “所以你该去休息了,我的小教主,小孩子大晚上不睡觉可不乖。”   穆宴秋又笑了一下,浅浅的,只是唇角微扬的弧度,可是骆北却险些收不回目光,他有必要怀疑穆宴秋是在诱惑他犯罪。   不过,骆北皱了皱眉,然后又皱了皱眉。   所以穆宴秋到底是懂了什么,为什么一个平时面无表情的人今晚突然就笑了又笑。   骆北纠结了一下,之前质问人的气势全没有了,他其实现在特别想问穆宴秋一句“你到底是懂什么了?我总感觉你误会了什么。”至于误会了什么,骆北不想多想,他怕自己想多。   骆北差一点就要乖乖回去睡觉了,可是他才走了一步就反应了过来,等等,刚刚穆宴秋说的什么,小孩子大晚上不睡觉可不乖?!那他现在真的回去睡觉了算什么,乖小孩?   作为一个年满十七的少年郎,骆北向来觉得自己已经是个大人了,可怎么到穆宴秋口中就成小孩了,那话哄谁呢?   骆北瞪了穆宴秋一眼,吐出一口浊气,恢复冷静。   他云淡风轻地也笑了笑,慢条斯理道:“等等,不急,我们还有正事没说呢,师兄怎么能不和师弟分享一下近来的行程,你说是吧?大师兄。” 第46章 挨揍日常的第46章   这无害的微笑表情,穆宴秋也知今晚是怎么得也得和对方交代一下他近来的调查,穆宴秋也没有特意瞒着骆北的意思,对方既然问了,他便也顺便说了。   当得知穆家庄被灭几乎就是由一个名为白公子的人出的手时,骆北皱了皱眉,在他的听闻中江湖压根没有这号人,当再听到这什么白公子还与朝廷可能有关系时他的眉头已经皱得能夹死苍蝇了。   骆北沉声道:“你的意思是那白公子是朝廷的人,而穆家庄是朝廷想灭,这穆家庄说到底也不过是一个还算不错的武林家族,怎么可能值得朝廷如此兴师动众。”   穆宴秋沉吟了一下摇了摇头,“不好说,朝廷的确是没有对穆家庄出手的必要,然我调察了这些日子对方手下的确有朝廷的高手。”   能被穆宴秋称为高手,那就一定是极厉害的一群人,再加上之前穆宴秋受的伤,骆北突然觉得很不痛快,不过是一个穆家庄,至于让穆宴秋这么劳心劳力吗?   “我之前就想问了,穆家庄和你什么关系,你至于这么……”骆北直接问了出来,然说到一半就又有些后悔,穆宴秋的事情和他有什么关系,再这么关心下去……   骆北眼神微凉,再这么过于关心下去,他怕是得把穆宴秋当成他老骆家的人了,而他和穆宴秋迟早要到那一步,然等真到了那一步他老爹势必容不下穆宴秋,而他会为了穆宴秋和向来疼他宠他的父亲对着干吗?会为了穆宴秋叛出碧泉教,他从小就生长的地方吗?骆北平时很多时候都很冲动,然在大事上他比谁都冷静比谁都看得透彻,如果不能,就一定不能踏出那一步,他不想对不起穆宴秋,也不想对不起碧泉教,而他与穆宴秋一旦在一起,势必会到那一步,既然这样,又何必呢?这个世间从来就不止爱情一样东西。   “穆家庄的这任庄主是我的父亲。”穆宴秋的话打断了骆北的焦虑,骆北愣了一下,竟不知该从何安慰,而穆宴秋需要安慰吗?当然不需要,他甚至如同不是在说自己的父亲,就好似在说一个不相干的陌生人。   “好了,我的小教主,真的已经很晚了,你该歇息了。”穆宴秋莞尔道。   前一秒还觉得自己拎得很清,谁也不爱的骆北一下子脸上爆红,对方为什么要说得这么暧昧,让他有一种他们已经在一起的错觉。   事实证明‘道理我都懂,但就是忍不住’是古今通用的。   穆宴秋就是他的孽缘。   万剑门,后山。   一袭雪白无尘的长裙衬得女子气质清丽出尘,高贵典雅,仿佛误入凡尘的仙子。至于这个女子是谁,那当然是武林第一美人贺云嫣了。   骆北倒是没有想到他居然能在万剑门看见贺云嫣,不过想想人就算是如何名声远扬的大美人,但好歹也是江湖儿女,江湖人有谁不爱名剑,更何况是这还未出世,就已经传得人尽皆知的断虹。   断虹剑,程宛白也和骆北说过,这是穆宴秋的本命宝剑,近乎可以说是为穆宴量身打造,话本中的穆宴秋并没有参加劳什子的武林大会(毕竟还在被追杀),而他之所以会夺得断虹,还是因为穆宴秋当时由于被什么人追杀,所以才慌不择路的跑到了万剑门,刚好撞上了断虹剑出世,最后得到这把绝世利剑。   当然骆北也提出了自己的疑问,什么人能把穆宴秋追杀到那个地步,其次就是他得到那把剑居然没有被那些个伪善的正道大侠给活剥了,杀人夺剑吗?   程宛白对此支支吾吾,其一当然是被碧泉教追杀啦,碧泉教作为第一大教,让正道人士人人自危,当然是高手如云。其二当然是因为云霞宫宫主也就是无情剑剑主,还有武林盟盟主的千金美救英雄,最主要还是主角光环在,万剑门深居浅出的老前辈特别欣赏穆宴秋,对其一见如故,然后自然是有惊无险度过一劫。   程宛白回答不出个一二三,骆北也懒得强求,按对方的话来说,有可能有和她一样的穿越者在,在剧情一开始就破坏了剧情,所以后面很多剧情都有可能因为蝴蝶效应而改变。   至于骆北不过是随便吐槽一句“为什么这样的人间利剑最后是穆宴秋的”时,程宛白倒是很积极的回答了,“那当然是为了更加能配得上您!”   骆北不自觉的蹙起了眉,他不需要穆宴秋配不配得上他,穆宴秋也只是穆宴秋罢了,他是一个独立的人,不应该活在一个人的笔下,所受的磨难也只化为看客的一句配不配得上。   作者有话要说:  考试周埋头复习疯狂背书中,感觉都没有时间码字了,好难,哭唧唧QAQ 第47章 挨揍日常的第47章   就连没有参加武林大会,穆宴秋都能把这断虹剑给占为已有了,更何况是这还夺得了强四,有正儿八经拔剑机会的人,宝剑配英雄,比起话本里被各路人刁难,这一次穆宴秋拔下断虹剑明显是各种褒奖居多。   什么“年少英才”“长江后浪推前浪”“江湖又要开启不一样的时代了”等等一系列话就连作个看客的骆北都听了一耳朵,更何况是当事人穆宴秋,骆北都怕穆宴秋会不会不厌其烦直接把断虹又插.回去。   比起天降一个年轻小辈把断虹剑夺走,穆宴秋这样按正常程序来的,虽然也有人或嫉妒或忌惮其,但更多的是一些德高望重的老前辈对其赞赏不已。   这武林大会就告一段落,而穆宴秋这家伙居然直接就让碧泉教分布各地的暗卫将这么一把绝世宝剑给带回碧泉教了,搞得骆北都想知道这秋水剑到底是不是对方的小情人了,要知道断虹剑至少比大路货秋水剑漂亮一百遍,还忒锋利,削铁如泥。   好在剑还没有送回去就又兜兜转转回到了骆北手中,骆北向来喜欢华丽的剑,这断虹剑身如有霞光闪烁,别说虽是被传的人尽皆知的名剑,但其真的很华丽,一点也没有名剑该有的沉稳气质,但耐不住骆北喜欢啊!所以骆重山二话不说就直接转送给骆北了。   骆北已经有剑了,但断虹剑又很符合他的审美,秉承不要白不要的心理,骆北心安理得的收下了,他本来想把这剑还给穆宴秋,但是想到这剑好歹是他老爹给他的,他要是送给穆宴秋,似乎有些不太好。   他有些纠结,最后还是打算把自己用了五年的爱剑送给穆宴秋,他对剑没什么特别的要求,但对方一直用的秋水剑虽也不是他口中的大路货,但到底算不得好,真正的臻至化境或许已经不在乎剑与不剑,在那样的高手看来万剑皆是剑。可穆宴秋至少目前还没有到底这个地步,那为了以防之前的情况出现,对方明显需要一把好剑,而骆北手中的剑能让他用上五年,自然不可能是俗物,这把剑可是他当初千挑万选才选出来的。   骆北是以一种很随意的态度把这把剑送给穆宴秋的,其实那甚至都不能说只是随意,简直就如同把不想要的东西随手给了其他人,然只有骆北知道他是有些紧张的,不想让穆宴秋觉得他很在意他,然事实是还真有点在意。   穆宴秋对着面前的剑愣了一愣,道:“不必,我有秋水就可。”   直接被人拒绝了,骆北有些不高兴,但他又不好强行送人,只好不了了之。   其实他不高兴更多是因为穆宴秋似乎也不高兴,他知道穆宴秋不高兴是因为他。   ……   阳光正好,骆北一个人站在樟树下,也不知道在看什么,然就是出神的看着一个点,眼神放空。   “我觉得你也许需要一点帮助。”程宛白多看了两眼站在樟树下,被阳光披上一层光衣的骆北,年轻的少年人本该生机勃勃,然对方的眼神却是空洞地望着远方。大概就是那么一瞬间的脑子不清醒,程宛白就这么脱口而出了。   骆北歪头看向了程宛白,眼神复杂。   程宛白心下暗道糟糕,她这是知心小姐姐当多了吗?居然敢这么和反派说话,是嫌命长还是嫌命长啊!   骆北对着程宛白勾了勾唇,程宛白吓得一哆嗦,她似乎已经看见自己的坟头草了。   “我想是的。”骆北在注视了程宛白好一会后笑着点了点头。   程宛白暗松一口气,心下无比庆幸现在的小教主虽然多疑但还是一个小甜心,于是她也跟着点了点头,作出聆听的姿态,她不是什么特别厉害有哲学的人,但她可以作一个很好的聆听者,更何况能让她聆听的人还是她很喜欢的角色,想想就兴奋。   骆北笑了笑,不再犹豫,“如果,我是说如果……”   程宛白微笑点头,很多人述说心里话都喜欢这么开头。   “如果一个人喜欢我,而那个人是我极为在意的人,我该怎么办呢?”骆北还是选择了比较委婉的方式道。   极在意这是一个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词,暧昧极了,程宛白有些怀疑骆北是不是用错措辞了,她不知道该如何理解对方的在意,但她并没有妄下论。   “那你喜欢他吗?”程宛白决定直击重点。   别问她为什么直接用他,毕竟他们现在一行人也就穆大佬喜欢小教主,像其他莺莺燕燕也不可能是小教主极为在意的人,所以很好就猜出另一个当事人是谁了。   程宛白平静的外表下藏着一颗激动到要变形的心,她觉得自己有可能穿的不是原着,而是同人也说不一定,是她一开始就被垃圾系统给带跑了。   “啊?”没料到程宛白居然一个直球打过来,骆北支吾了一下,大抵是因为程宛白太过于与众不同,完全就不像是他们这个世界的,骆北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喜欢,说喜欢我感觉自己不过是对他美好的外表感兴趣,会因为他的容貌而心跳加快,可这不应该是喜欢吧,喜欢不应该这么肤浅。”   程宛白很想说有欲.望还不够吗?这都不是喜欢,但她不敢打断大佬,只能默默听着。   “可若说不喜欢,我又会时不时在意他,虽然不想承认可我从小到大放到他身上的关注比谁都多,我不爱把注意力拿太多放在不相干的人身上,而我却总是将目光放在他身上,这听起来又很像喜欢。”骆北说着自己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您在感情上很谨慎。”   “是吗?还以为你会觉得我犹豫不决,当断不断。”骆北长叹一口气,苦笑道。   他依靠在樟树上,将自己放得更轻松。   “我想这是喜欢,在意一个人是感情的开始。”   “可我之前可是恨不得他明天就掉河里淹死。”   “……”程宛白一时不知道这话该咋接。   “不过更多时候我还是想和他交好,不过那时他对谁都会笑,独独对我冷着一张脸。”骆北揉了揉额头,“那时我也挺混账的,好吧,就这样了。”   程宛白意识到这是对方不想和她多说,她犹疑了一下,弱弱道:“既然你们俩互相喜欢,那为什么不在一起。”   “因为我不确定我对他的喜欢有多深,我不确定那是不是爱,更不确定我能不能为了他辜负所有人,所以与其到时候彼此伤害,还不如从未开始。”骆北对着程宛白挥了挥手,他在阳光下笑得灿烂,没心没肺至极。   然程宛白心下却是微疼,她眼中的世界太过于理想化,而现实往往很残酷,而小教主骆北这其实是一个内心很温柔的人,只有温柔的人才会这么为其他人考虑。   背靠樟木上,穆宴秋伸出一只手,接住了一片随风飘落的树叶,手中微一用力,那片落叶就已随着脉络破裂开来。 第48章 挨揍日常的第48章   “程小师妹。”   咋一听这声音程宛白险些吓得心肌梗塞,“穆!穆大佬,您老怎么在这?!”   穆宴秋学着骆北的模样歪了歪头,“程师妹的意思是莫非我不能在这。”   程宛白被歪头杀萌到了,但是一码归一码,她还是打起来十二分精神,穆宴秋应该没有听到什么吧!   “您什么时候来的?”程宛白试探道。   穆宴秋不甚在意,“刚到。”   程宛白暗松口气,还好还好,应该没有听到。   “你与他的关系似乎有些过于不错了。”   程宛白觉得这个话题有些危险,她该保持沉默好呢,还是赶紧洗脱这名头好。   “我觉得您有可能想多了,我与小教主就是正常的师兄妹关系,绝无半点暧昧。”程宛白笑容僵硬。   “嗯。”穆宴秋应了一声,然后继续道,“我想直接追他。”   程宛白心跳骤然快了一拍,这当然不是心动,而是兴奋,她连忙按耐住自己的腐女之魂,谨慎道:“当然可以,这是您的自由。”何止只是追,追人有什么意思,当然得把人拐上床酱酱酿酿啊!   虽说穆宴秋根本就没有对程宛白如何,可是程宛白就是下意识的更害怕穆宴秋,反倒是与给她下毒的骆北关系更加的好,这就很上头了。   “那你觉得我能成功吗?他能接受我吗?”穆宴秋对着程宛白温和一笑,优雅地就如同从小养尊处优的贵公子。   “我想他也是喜欢你的。”不过接不接受你可就不好说了。   最后一句程宛白不敢说出来,她也就只能这样说了,比起穆宴秋,还是可爱的小教主更得她心,原谅她这个老母亲的心成功被小教主给拐跑了,实在是穆崽你气场太强,老母亲我刚不住啊!   “他只需要喜欢就够了,而接不接受就是我的事情了。”穆宴秋笑着道,冷峻的脸上竟是带着一丝缱绻的温柔,不过转瞬即逝。   程宛白突然觉得有点冷,她好像说了不该说的。   武林大会告一段落,骆北当然要趁着出来浪迹天下一把,只可惜穆宴秋心心念念着穆家庄一案,骆北到底还是不放心穆宴秋这家伙,索性也跟着对方一天天跑东跑西。骆北有些感慨,他以后对自己媳妇儿怕都不会这么操心,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对不起以后的媳妇儿是怎么回事。   对自己未来的媳妇儿小小的愧疚了一把,骆北就开始干起来正事。   对于穆宴秋口中的白公子,骆北只闻其名不知其人,就连查他都不知道该从何查起。   江南,烟雨朦胧中。   一个黑衣男子手持一把油纸伞似乎是在等人,像是等着无聊,对方时不时摇动着伞柄玩,烟青色的油纸伞在风雨中摆来摆去,惹得不时有小姑娘多看那男子几眼,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江南美人多水灵温婉,自带灵气,骆北多看了几眼那么个捂着嘴笑得正欢的小姑娘,完全不知道这些小丫头片子在笑什么。   穆宴秋找到骆北的时候,就看见骆北一个劲的盯着人小姑娘看个不停,他脸色一下子就黑了起来。   被穆宴秋敲了脑袋的骆北委委屈屈的摸着自己头,穆宴秋那混蛋玩意儿干嘛啊!他不是一直像个傻子一样在原地等着对方吗?为什么这家伙一过来就敲他的头,还让他不许乱看。骆北莫名有些忧愁,他觉得穆宴秋这家伙越来越不把自己当外人了,对他也愈加随意了,骆北总觉得自己像是一只被温水煮过的青蛙,他居然越来越能接受穆宴秋对他的亲昵动作了,这可一点也不好,他怕穆宴秋哪天亲他,他都无法作出过激反应了。   骆北脑子也就清醒了那么一下,然后马上就又被穆宴秋勾过脖子打断了,“你在看她们?”   “啊?”   “她们好看还是我好看?”   “……”骆北觉得穆宴秋还更加不要脸了,一个大男人居然和人小姑娘比谁好看,但是他还不得不承认,穆宴秋这小模样还真比那些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好看。   但为了不让穆宴秋骄傲,骆北撇了撇嘴,老神在在道:“当然是我更加好看。”这个时候自恋真的很重要。   但骆北有点不想看穆宴秋的脸,他想嫌弃地把穆宴秋的手甩开,再把对方的脸推远一点,因为他居然有那么一瞬间脑子闪过一个念头:我想摸摸他,抱抱他,然后再吻吻他。   多么恐怖的想法,所以骆北想离穆宴秋远一点,然身体却又很诚实的没有推开穆宴秋。   骆北他们为了调查一个案件,那真的是跑来跑去,这江南也不过是他们的其中一个落点,已经入秋的天气,骆北收到了好几封他家老爹让他是时候回去的飞鸽传书,不过骆北全当没看见。   就连骆北都觉得他与穆宴秋的关系是不是太亲密了一点,更何况是其他人,骆北与穆宴秋关系亲密可不是第一次被放上骆重山的桌案上了。   骆重山点了点案台,这是他收到的第十三封说骆北与穆宴秋关系暧昧不清的信,就连外人都这么觉得,那骆北与穆宴秋的关系究竟是到了什么地步。   断袖之癖,龙阳之好,骆重山对这两个词并不陌生,可却是怎么也想不到这两个词居然能和他的孩儿挂钩。   指尖在桌面上轻点,骆重山神色不明,良久,才震碎了手中密件。 第49章 挨揍日常的第49章   金秋佳节,不冷不热的天气是骆北最喜欢的,他刚吃了一个桂花糕只觉甜而不腻唇齿留香,就忍不住想和穆宴秋分享一下,毕竟对方可是极喜欢甜食的,还每次都说是他喜欢,某些人就是那么的口是心非。   骆北端着一盘桂花糕,许是没有留意脚下,身为超一流高手的骆北居然不小心踩滑了,想想自己一张英俊潇洒的脸就要脸朝地摔个狗吃屎时,骆北不禁悲从中来。   可他怎么也没想到他骆北居然也能体会一把英雄救美,啊呸,是英雄救英雄的戏码。   穆宴秋顺势搂住了骆北的腰,扶住对方后还忍不住在骆北柔韧的腰身上,不轻不重地捏了一捏。   骆北地地道道体验了一把被恶霸吃豆腐是何感受,那感觉就是让他恨不得把穆宴秋一把掀翻。什么玩意儿啊!胆越来越肥了,最可怕的却是他居然还纵容了,这就是他的不对了。   骆北迅速从穆宴秋怀里麻溜的挣脱出来,不过还不待骆北作出更多反应,就有一道惊喜的声音传来。   “恩公!”   骆北诧异地看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有些好奇是哪号人物,来人白白净净,有着一股子书卷气,骆北眨了眨眼,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想起这是哪号人。   如果没有认错的话,这小子不就是之前与他们有过一面之缘,被穆宴秋救下的那个小子吗?当时这小子似乎是吃霸王餐,还被人狠狠揍了一顿,穆宴秋救下对方之后,他们就没怎么留意了,他之所以会有印象全是他还用这书生打趣过穆宴秋,不过这小子怎么会在这里。   就连骆北都只是有些微印象,更何况是穆宴秋,穆宴秋是真的没有认出这人是谁,还以为是骆北侠肝义胆之下救下的,只礼貌性的笑了笑。   快步走过来的书生一见穆宴秋神情就知情况,他扯动了一下嘴角,露出了一抹僵硬的微笑,“恩公这是忘记我了?”   骆北很想安慰一下对方这很正常,穆宴秋对不重要的人或物向来如此,说忘就忘,不过为了不打击对方还是算了吧。   穆宴秋若有所思的多看了书生两眼,就在骆北以为穆宴秋都要认出来的时候,穆宴秋耿直道:“没什么印象。”   白衣书生揉了揉鼻头,无奈道:“当时就一面之缘,恩公忘了也正常,不知道恩公是否还记得平阳镇迎客来?”   这么一说穆宴秋也有些印象了,当时的骆北可是还急急火火的要捉拿采花大盗,穆宴秋唇边不自觉带出一点温柔笑意,“原来是公子。”   白衣俊俏的书生高兴地笑了笑,“当时可多谢恩公的出手,若不是恩公我可能就被他们活活打死了。”   骆北忍不住想翻个白眼,若说救这个书生,他记得当时给钱的好像是他吧!唉,怎么现在报恩也要看脸了。   穆宴秋当时会出手救对方也不过是联想到了自己,还真没什么其他意思,虽说不至于受之有愧,但也无需对方这样牢记,“举手之劳,公子不必在意。”   书生不认同的摇了摇头,“怎么能不在意,于恩公或许只是举手之劳,可对我来说恩公就是我的救命恩人。”   骆北就这样见证了穆宴秋莫名其妙多了一块狗皮膏药,本来他该是看穆宴秋笑话的,可莫名就是不爽啊!什么玩意啊!怎么就成救命恩人了,是不是下一句就是以身相许了。唉,好气哦!今天也是骆北被气成海豚的一天。   程宛白目睹着骆北气鼓鼓的模样,脑子里还在想不知道是谁说“与其彼此伤害,还不如从未开始”,应该当断则断什么的,艾玛,她居然还真信了这位的邪了,怪她太天真。   白公子行事谨慎,不过许是背靠大山,自然也就更自大了一点,难免漏下蛛丝马迹,当查出那白衣书生就是白公子的时候就连骆北都是不信的,不过程宛白倒是有点懂那种心理。   穿书者什么的,竟然能够穿越,谁不会以为自己就是主角,就连程宛白这样的宅女本宅,刚刚穿越的时候都以为自己是玛丽苏女主,更何况是白公子,白公子自然也认为自己便是天选之子,可按照剧情来走什么的实在是太无聊了,所以白公子在剧情开始之前就把穆家庄灭了,坐等穆宴秋被追杀出碧泉教,再救下对方。   他是极喜欢穆宴秋这个角色的,身世悲惨,自强不息,桃花运滚滚。   每个男生都有一个武侠梦,刀光剑影,快意恩仇,儿女情长,好不快意,可他穿越的身体却偏偏是一个王爷,一个半点武功也没有的废物,万千高手为他所用,可他自己却什么也不能做,穆宴秋无疑成了他的精神寄托,他早早灭了穆家庄,让对方没有发展的原材料,被碧泉教追杀之后,他会成为主角比女主更加亲密的存在,可没想到他等来等去,却只等到了穆宴秋与骆北出来调察穆家庄一案的消息。   魔教小教主骆北,书中早期的傻白甜,每每与主角作对,然后期实力更是高不可测,人也不再像早期那么好说话,他当时就知道这一定会是主角路上的拦路虎,可书下评论却有一堆腐女嗷嗷叫个不停,白公子觉得烦不胜烦,然他也无可奈何,只能希望作者能早点把骆北炮灰掉,然就是这个角色却被作者写到了快结局,就连死去也赚足了眼泪。   与穆宴秋的接触既是一个意外也是他的预谋,那日是他看见了穆宴秋才会有的那一幕,不过本来以为就可以这样与对方相识,没想到还没有等他说话,穆宴秋就被骆北给拉跑了,好气!但他忍了。   不过不知道是他一开始就破坏了剧情还是怎么,反正他是怎么也没有等到穆宴秋叛出碧泉教,被碧泉教追杀的剧情,左等右等也不是事,再让对方调查下去他怕是就要暴露了,还怎么圈养主角,所以白公子也就想要不找个机会和对方认识认识,不过对方那严肃的调查他的模样也着实可爱,姑苏城时他就想和对方结交,不过对方总是和骆北还有程宛白在一起,他也就歇了这心,江南的见面还真是意外,不过他顺势就和主角打好关系了,只不过怎么他还没有把主角好感刷到最高,他就暴露了,一群废物点心。   白公子深吸了一口气,牛饮了一口茶,暴露都暴露了,他还能怎么样,既然不能为我所用,那也就不要怪我无情了。   白公子倏地笑了,只是笑容未达眼底,这种皮笑肉不笑的神情,最是让人不寒而栗。   作者有话要说:  若是以后两人蛀牙了算谁的啊 第50章 挨揍日常的第50章   木老怪算是江湖隐居多年的老前辈,人称老怪自然是因为他的脾气十足的古怪,他以前是天价杀手,常有人以千金请他杀人,不论是王孙贵族,还是江湖成名多年的大侠,善人恶人,他都杀,不过他已经很多年没有再出过手。   他手中的财宝已足够多,所以他不需要再去杀人,可财富又什么时候会嫌多,这东西向来是多多益善,所以木老怪接了这一单。   要论武功独步武林,还属碧泉教。碧泉教的能人异士多不可数,就连朝廷也是忌惮着这庞然大物,而他要杀的人却是碧泉教极重要的两个人——碧泉教下一任教主和碧泉教首席大弟子,这两个他但凡动了一个,都会受到碧泉教疯狂报复。可是他已经活得够久了,他的老骨头还有力气,可武功也很多年没有精进半分,但凡是武林人都追求武学大道,他自然也是如此,碧泉教无疑能让他有新收获,毕竟魔教小教主是否知道碧泉教的不传武功呢?   骆重山于木老怪只不过是一个晚辈,然十五年前他与对方一战却是输了,苦修十五载,虽内力涨了许多,可是他在进步,骆重山只会进步得更快。   碧泉教的武功集百家之所长取其精华去其糟粕,当是世间少有的绝世秘籍,可惜只代代相传,并不外传,就连教中得意弟子也学不到那等精妙武功,可骆北不就是下一任教主吗?所以他一定知道那不传秘籍。   此时骆北正在和穆宴秋讨论晚上吃什么,至于程宛白呢?程小姑娘一天天不务正业,又帮不上什么忙,前两天就被毒殿殿主唤了回去,毕竟她好歹还是毒殿首徒,毒殿殿主对她要求还是蛮高的,想着自己那白切黑师父,程宛白就一把鼻子一把泪,还不得不回去。   骆北刚说到要不要吃某样菜,还不等他说完,穆宴秋的脸上闪过一抹厉色,杀气!   穆宴秋面色冷厉,“什么人,出来!”   见穆宴秋面色大变,且还这么严阵以待,骆北也难得正经了起来,环顾四方。   这里是一处荒山,没什么人烟,就连鸟都没有几只,别说还真是一个杀人夺宝的好地方。   “已经很多年无人能察觉到老夫的杀气了。”说这话的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小老头,他笑着从一众灌木林中走了出来。   不过对方既然能这么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他们面前,也能证明他不可能真的只是一个普通小老头。   穆宴秋眉头紧锁,直直看着那小老头的脸,神色难看的吐出一个名字,“木老怪。”   木老怪干巴巴的脸上露出一个诡异的笑,他本来想不动声色的埋伏,第一时间暗杀掉穆宴秋,然后再慢慢解决骆北,没想到出师不利,居然被人察觉了,好谨敏的小子,不过这不要紧,猎物哪怕已经发现猎人也依旧跑不掉。   “既然认识老夫,那应该也知道老夫是作什么买卖的吧。”木老怪桀桀怪笑起来,“收人钱财与人消灾,两位安心上路。”   说着他就已出手,木老怪的刀极快,作为一个杀手他却是能把刀用的比匕首更加灵活,刀光冷寒,下击之势迅猛无比,一点也看不出来这是一个年近百岁的老人,穆宴秋的剑很快,然他也没有自信能接下这一剑,力与快居然能如此完美的结合。   这是一把杀人的刀,它也已杀了无数的人,成千上万的鲜血将这把刀洗礼,它已自带煞气。   穆宴秋皱了皱眉,他与骆北极近,而他的秋水剑无疑接不下这样煞气冲天的一剑,穆宴秋以最快的速度拔下了骆北本欲赠给他的那把剑,轻渊剑虽华丽,然却是流传百世的名剑,剑如有灵,随心而动。   “峥”的一声,两剑相交,如有火光绽放,刀剑皆是铮铮作响,哀鸣不断。   木老怪心下大惊,将原本有所保留的六成内力直接换成了十成,用尽全力,穆宴秋被那强劲霸道的内力震得倒退数步,嘴角溢血。   木老怪嘴角微撇上扬, 似含不屑,还以为有多厉害,到底不过是一个年轻小辈。   “前辈这样以大欺小似乎不大好。”   说这话的是骆北,他一手支掌着穆宴秋,另一手拿着一把剑,一把华丽至极的剑,正是被传为绝世宝剑的断虹。   他脸色如常,然眸底却满是对穆宴秋的担忧。   这次他们是真的遇上对手了,木老怪,这可是一个刽子手,毫不夸张的说,他与穆宴秋两个人有可能今天就得栽在这。   木老怪哈哈大笑起来,“老夫不止要以大欺小,还是带走你们的小命。”   因为还想先留骆北一条命,逼问出碧泉教的武功秘籍,所以木老怪出手尚还有分寸,骆北似乎是惊了一下,险些连手中的断虹剑也没有握稳。   都说虎父无犬子,可骆重山这独子未免养的太娇气了一点,木老怪心中不屑,然手中的刀却没有慢下多少,只不过原本的警惕心却消了大半。   而骆北要等的就是这个机会,剑既可以是一件武器,亦可以是他自己,人剑合一的境界骆北没有,然剑非剑,人非人,不一定就得是人控制剑,亦可以剑控制人,断虹剑,如惊虹闪电般一样的剑。   碧泉教不传秘籍中,功法固然重要,然最厉害的还是心法,而骆北或者什么都缺,独独不缺内力,剑随心动,携惊雷之势,快捷迅速。   木老怪怔愣了一下,他的胸口有一处被剑气划破的伤口。   啧,小看了,到底是骆重山的孩子。   穆宴秋也趁着这个时机加入了战斗,足足恶战了半天之久,最后将这木老怪反杀,还是因为穆宴秋带毒的暗器,此时的骆北与穆宴秋都狼狈极了。   倏然间,骆北也觉后怕,他甚至有无数次都以为穆宴秋这家伙会真的死,这太可怕了。   “穆、穆宴秋你没事吧。”骆北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都不自觉地颤了起来。   穆宴秋看了他一会儿,瞳孔微微一颤,轻声问道,“你……哭了吗?”   “没有。”骆北哑声喊了一句,狼狈地站起身来。   他才没有哭,就算哭了,也只是喜极而泣。   穆宴秋皱了皱眉,小心翼翼地走上前,骆北顺势往后一退,穆宴秋顿时有些哭笑不得,“怎么了?”   还能怎么了,小爷突然发现离不开你了。   骆北无比的悲伤,他觉得他对穆宴秋的感情大概是爱吧,毕竟他那般在意一个人,甚至令愿自己出事也不想他出意外,这都不是喜欢那什么才是呢?   回到客栈修整了一个多时辰,骆北左思右想之下还是给他老爹写了一封密信,大概就是他与穆宴秋在一起了,看对方能不能同意的意思,实在不同意,骆北也只能带穆宴秋去避避风头了。   穆家庄一事调查的差不多了,骆北干脆也一起上报了,一堆暗卫一天天就来监视他,那他与穆宴秋遇险的时候怎么没看见一个暗卫跳出来,骆北不开心,当然就把繁杂的事物全甩给了暗卫,白公子朝廷什么的还是让他老爹看着办,然后他就和穆宴秋一起去浪迹天涯了。   至于穆宴秋知不知道他接受对方了,骆北觉得对方和他说我懂了的那天就已经默认他接受他了。   穆宴秋平时看起来冷冷淡淡,但实则是一个极为恶劣的家伙,最喜欢看见骆北气急败坏的涨红了脸,也就骆北能忍住这个人。   他们已经在外面游玩了大半个月,见义勇为都干了不少了,硬是把魔教弟子活成了正道侠客,可骆北都还没有收到骆重山的回信,所以他老爹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当然骆北很快就知道了他老爹是什么意思,看着他面前活生生的老爹,骆北尴尬的不知该说什么。   骆重山冷哼一声,“胆肥了,居然还玩私奔。”   骆北小心肝扑通扑通地跳,无比庆幸穆宴秋那家伙这时候不在,骆北舔着笑脸拉着他老爹道:“我这怎么就是私奔了,正常游玩正常游玩,我不是还给你写信了的嘛,是你自己不回我,怎么就成我的不对了。”   骆重山板着一张脸,威压道:“所以倒是本座的不对了?”   “不不不,我的不对,我的不对。”骆北欲哭无泪,怎么都欺负他。   “你这臭小子,他有欺负你吗?”   骆北眨巴眨巴了眼,他老爹这意思不会是同意了吧,他惊喜道:“没有。”   骆重山有些嫌弃他这儿子,穆宴秋那稳重的性子才像他,“我帮你考验了一下他,还勉勉强强,反正我魔教也不讲究传宗接代这一套,你自己喜欢就好,在外面玩也悠着点,该回来就回来……”   不等骆重山说完,骆北就已经一把搂住他老爹的胳膊,“老爹,我最喜欢你了。”   骆重山嫌弃的打掉骆北的手,“一天天的规矩点,是不是还想向我撒个娇。”   骆北:“……”   他刚刚才升起的感动,说没就没了。   就连骆重山都不在意他找了一个男媳妇,骆北就更加无所顾忌了,不过他一直还没有和对方发展到那一步,最多就是有时候亲亲抱抱一下,至于发展到最后一步什么的,骆北觉得他还是等再大点再干那事吧,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穆宴秋有些欲求不满,一旦开始那档子事他怕是会被索求无度。   作者有话要说:  完结撒花啦!这个故事纯粹是为爱发电,当时基友就和我说百分百会扑街,古耽纯江湖很冷的,而且我还是一个相爱相杀的题材,不过我料到了它会很冷,没想到会这么凉,哈哈哈哈哈哈哈(尴尬一笑),看到这里的小阔耐都是真爱啦,在此厚颜无耻的求一个作者收藏哈,感谢感谢哈哈哈哈哈哈,13号开新文有兴趣的小伙伴可以看一下哈。 更多精彩,更多好书,尽在新奇书网 http://www.xxqish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