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明:本书由新奇书网(www.xxqishu.com)自网络收集整理制作,仅供交流学习使用,版权归原作者和出版社所有,如果喜欢,请支持正版.   《穿成暴君的炮灰男后》作者:萌他他   文案:   容易穿书了。   他穿成了《暴君的心尖宠》这本书里,那位享年二十,下场特别凄惨的炮灰男后。   容易觉得,他活的一点也不容易!   他完全可以改名为容生活不易!   还好,不幸中的万幸,此时的他,还是个十岁的小少年,距离那个他和暴君相遇,从而导致他悲惨命运的开端,还有六年时间,一切都还来得及。   为了不辜负上天的恩赐,也更是为了他这条金贵的小命,容易发誓——他一定会把这所有不幸的源头,给扼杀在那摇篮里!十六岁那年的上元节,他打死都不会踏出家门半步!   有了解决心腹大患的法子,容易乐滋滋的享受起了他的新生活。   容易:隔壁的小哥哥你长的可真好看,我们做好朋友吧~   小哥哥:好的。   多年后,容易把自己嫁给了隔壁那位俊美无俦的小哥哥,还怀上了小哥哥的崽。   就在他以为自己已经彻底脱离原剧情的时候,他得知了小哥哥的另一重身份——   容易:啊呸!辣鸡暴君莫挨老子!离老子远点!欺骗感情的死渣男!滚!   莫名其妙挨了一顿骂的秦·小哥哥·辣鸡暴君·慎行:乖宝莫要胡说,我伤心了,你得哄我。   容易:【逐渐脸红.JPG】   ……   啊,忘了说,《暴君的心尖宠》是本纯爱生子文来着。   内容标签: 生子 天作之合 甜文 穿书   搜索关键字:主角:容易,秦慎行(李唯) ┃ 配角:新坑《穿成炮灰受之后,我暴富了》求收藏~ ┃ 其它:   一句话简介:炮灰男后在线改命~ 第1章 穿书   大燚王朝二十三年,三月初八。   京都东街,左相容府,碧水居。   此时是未时三刻,碧水居上上下下静悄悄的。   “口渴,要喝水。”   一个带着睡意的软糯声音打破了寂静。   侯在内室外的容白耳尖的听到了这个声音,对着外室的容尔抬了抬手,轻轻推开了门,走了进去。   容尔会意,走到桌边,倒了一杯水,而后,端着这杯水走进了内室。   内室的床上,坐着一个披散着头发,白白胖胖却难掩眉目精致,令人一看就心生喜意的小少年。   小少年双手抱着被角,目光呆呆的看着一处。   容白和容尔知道,小少年这是在赶走残存的睡意,小少年还跟他们说过这叫缓冲一下。   缓冲这词,他们可从没听过,初听时,只觉得新鲜的很,却不知道是何意。   在听了小少年的解释之后,他们也就明白这个词的意思,只觉得能想出这样词语的小少年聪慧得紧。   在小少年缓冲的这段时间,容白容尔二人就静静的侯在床边,等着小少年的下一步的指示。   过了好一会儿,小少年的一只手继续抱着被角,另一只手微微抬起,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打了个小小的哈气,软声道:“小白,我要喝水。”   容白赶紧从容尔端着的托盘中,取过那杯水,动作轻柔的递给小少年,柔声说道:“小少爷请喝水。”   小少年接过水杯,对着容白甜甜一笑,咕噜咕噜一口气把那杯水喝完了。   这杯水下肚,小少年这才从午睡残存的睡意中彻底清醒过来。   容尔十分有眼力的往前递了递托盘,小少年把水杯轻轻放在了托盘上,再次附送了自己甜甜的笑容一个。   午睡过后,就是小少年的习字时间。   看着眼前自己写的那一□□爬字,小少年,也就是容易,轻叹了一口气,要是明日他把这张字帖交上去,那他肯定又要被那白胡子老头打手心了,可怜他白白嫩嫩的小手哟,又要遭殃了。   唉,想他容易,活的可一点都不容易。   就在他好不容易熬过了高考,又收到了理想学校的录取通知书的时候,他穿书了。   穿书就穿书吧,既来之则安之。   反正他是个孤儿,现世上也没有几个人记挂他。   就是有点可惜了,他制富宝里的那些小钱钱,那可是他辛辛苦苦打工攒了那么久的。他还打算扣除了学费生活费之后,来一场说走就走穷游的哩。   现世他怕是回不去了,此前种种,也化作了过眼云烟,现在的他,就是这书中世界的容易。   要说这穿书,同类型的小说他看了那么多,别人的穿书,要不就是穿成王公贵族,要不就是穿成豪门大佬,再不济人家穿成个平民百姓,那人家也是个主角光环加身的!   总之,别人穿了之后都是个命好的。   可他呢?   他,容易,穿成了一个享年二十,下场还特别凄惨的,暴君的炮灰男后!   说真的,他可以改名为容生活不易了。   还好,不幸中的万幸,他现在还是个十岁的小少年,距离那个他和暴君相遇,从而导致他悲惨命运的开端,还有六年时间,一切都还来得及。   为了不辜负上天的恩赐,更是为了他这条金贵的小命,他发誓——他一定会把这所有不幸的源头,扼杀在那摇篮里!十六岁那年的上元节,打死他都不会踏出家门半步!   *   说到容易穿的这本书,这是一本名为《暴君的心尖宠》的纯爱文,是jj小说网站上,纯爱板块上的热门文。   一般看纯爱文的男性读者,不是腐,就是喜欢同性的。   容易,他就是个喜欢同性的,天生的。   其实这本《暴君的心尖宠》,容易只看了第一章 就弃了。   要说这本书的文案、设定,其实都挺符合容易的看文喜好,他本来也是打算收藏之后慢慢看的。   可谁知道,他刚刚看了第一章 ,就看到了这位跟他同名同姓的炮灰男后,凄凄惨惨的领盒饭去了。   这位下场凄惨的炮灰男后,短短一生二十载,前十六年活的无忧无虑,只因上元佳节,百花灯下,与君初遇,便是一眼终身。   为了帮助心爱之人成就大业,他双手沾满了鲜血,即使是落得个众叛亲离的下场,他也全然不顾。   他为所爱之人双手奉上了父族的权势,母族的百年皇商基业,只求能在心爱之人身边拥有一席之地。   在他十八岁那年,他心爱之人伟业所成,用三书六礼十里红妆把他迎入皇宫,在皇宫宗祠的玉碟之上,落下了他的名字,在百官的见证下行了夫妻结拜之礼,他,便成了那人的皇后。   他以为那位冷心冷情,喜怒无常,杀人无数的君王是有那么一点爱他的,可事实上,他只是个工具而已。   被世人称为暴君的君王,遇到了能够让他放在心尖尖上宠着的人,从此百炼钢成绕指柔。   容易何曾见过这样的君王!   嫉妒蒙蔽了他的双眼,他的内心叫嚣着,要让那个令君王变成如此的人,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可惜,他还未付诸行动,一杯毒酒就端在了他的面前。   他爱入骨的君王,要他的命,只因他前日让他心尖尖上的那人罚了跪,那人因此受了寒,高热不退。   可笑,真是可笑!   他容易的这一生,就是个笑话!   可笑他付出了那么多,死前连一句当面辩解的机会都没有!可笑他身为皇后,连处罚一个想要他的命的侍君的权利都没有!可笑他死到临头才看透!   遥想他容易的一生,过的可一点不容易。   可这又能怪谁?   全怪他自己啊!   他出身高贵,本应可以恣意潇洒的过一生,落到今日这步田地,怪只怪他真心错付爱错了人!   罢了罢了,死了也好,死了也好,反正这世上,也没有什么值得他所留念的了。   毒酒穿肠而过,容易的这一生,便是结束了。   ·   对于这位炮灰男后,作者在第一章 中着墨还是挺多的,为的就是突出暴君的冷心冷情,同时用他凄惨的下场,跟暴君对官配的温柔宠·爱,产生强烈的对比。   说到这,顺带一提,在看到书中炮灰容易的凄惨下场之时,容易不只是鼻子有些发酸,他的内心还有股莫名的情绪挥散不去,再结合了当时他刚刚掉了一百多块小钱钱的忧伤之情,于是,他便取消了这本书的收藏,把它给弃了。   *   容易刚穿书过来的时候,内心还是有些惶恐不安的,毕竟《暴君的心尖宠》这本书他只看了一章,对于之后的情节他是两眼一摸黑,啥啥都不知道状态。   不过他转念一想,其实他没有必要纠结之后的情节发展,老天让他穿到这个时间段,不就是为了让他改变命运的。有了剧透的加持,他只要保证自己避开书中那个令他人生不幸的情节,那他不就能彻底脱离剧情,展开自己的新人生啦!   心腹大患都有了解决的法子,容易乐滋滋的开始享受起了他的新生活。   容易作为容家的珍宝,容家上上下下没有一个人不宠着他的。   就在容易穿过来之前,这位容家珍宝受了寒,高烧不退半月有余,京都名医请了个遍,全都束手无策,家中佛堂高僧祈福,也只言听天由命。   就当容家众人快要放弃的时候,容易穿过来了,容易的高烧,也就这么痊愈了。   那一晚,容易做了个梦,他梦见了原本的那个容易。   那个容易笑盈盈的跟他说自己要走了,还要让他好好的生活下去,以后这个世界上,也只有他这个容易了。   梦醒了,容易彻底成了这个书中的容易。   算算日子,容易来到这个世界已有两月了。   在这两个月的日子里,容易觉得自己就是只被养的小猪崽,家里人一致认为他因那场高热亏损了身体,只要是他这个阶段能吃的补品,一日三餐还带个宵夜的给他补身体。   这不,原本就白胖的容易,变成了白白胖胖。   作者有话要说:  暗搓搓开个文 无存稿 无大纲   不说大话 怕打脸   若有缘得小天使喜欢 我之荣幸   若无缘得小天使喜欢 江湖再见 第2章 李嵩   申时一刻。   “啪嗒——”容易拿着笔的小手不经意的一抖,一滴墨滴在了他刚刚写好的字帖上,墨迹快速晕开,很快就成了一团黑。   一滴墨迹毁所有,他辛辛苦苦写了一刻钟的这张字帖,废了。   这一刻,容易内心是崩溃的。   “本少爷不写了!”容易气呼呼的把手上的毛笔一扔,把刚刚那张沾染了墨迹的字帖往地上一扔,不解气的还往上踩了两脚,“叫你不争气,叫你不争气!”   在一旁侯着的容白嘴角微微上扬,气呼呼的小少爷真可爱。   就在他准备出言哄容易的时候,有人比他更快出声了——   “哈哈~”不知何时到来的锦衣少年,斜靠在窗沿上,乐不可支的看着气呼呼的容易,开口说道:“容大姨你可真好笑,明明是你自己笨,是你自己手抖了,还怪这纸不争气,我看是你不争气才对吧。”   容易顺着声音抬头一看,来人是他的好,不对,现在已经降为朋友的,隔壁李右相家的嫡长孙李嵩。   “李黑豆你怎么又搞不通传这套!还有,你来找我作甚?我现在可不欢迎你,好走不送!”还在气头上的容易直接下了逐客令。   “容易你!哼!”李嵩脸上的笑意一下没有了,冷哼了一声,“好你个容易,小爷都跟你说过无数遍了,不许再这样称呼小爷我!小爷现在的肤色跟黑半点沾不上边!我看你是皮痒了想找打吧,竟然敢把我的话当作耳边风!”   闻言,容易上下打量了李嵩一番,点了点头,道:“嗯,我承认,你现在的肤色确实不黑。”   “不过……”容易话音一顿,而后,给了李嵩一个甜甜的笑容,“就算我皮痒了,李嵩哥哥,我借你十个胆,你敢打吗?”   “……”李嵩不自在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头,十分识时务,“容易你就当我没说过刚刚那话。”   说实话,打容易,他还真不敢。   先说明,他怕的可不是容易。就容易那好似白面团捏的,软绵无力的小胳膊小腿,他不用出多大力就能把他给打坏咯。就容易那可忽略不计的武力值,他根本就用不上怕,他怕的,是容易他二哥容乐。   要知道,容乐的力气可大了,武功底子是实打实的好。最关键的,他打人还专挑那种让别人看不出痕迹,却又能让被打的人疼痛无比的地方,被打的人都找不到由头说理去,只能含泪把苦楚往肚子里咽。   这容乐简直就是个黑心大魔王!惹不起惹不起。   “哼,就知道李黑豆你不敢。”   容易对着李嵩做了个鬼脸,接着笑吟吟的对他说道:“说吧,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瞧你这意思,无事就不能找你了?”李嵩心里不爽,冷着脸站直了身子,用力的拍了拍窗沿,“都说了不许再叫我李黑豆!”   李黑豆这个称呼,简直是他李嵩这十一年的人生中,最不想听到的词语了,没有之一!   “看我心情吧。”容易瞪了他一眼,“谁让你先叫我容大姨的!我这叫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嘴太快了没管住,但,李嵩坚决不承认:“那是你听岔了!我说的是容大易!简易的那个易!”   容易直接给了李嵩一个白眼,“你当我跟你似的?我可不傻。”   李嵩顿时气得拂袖而去,得,说又说不过,打又不能打,那他就眼不见为净,他走!   “哎呀,李黑豆你怎么就走了?”   容易快步走到窗边,颇为不解的看着李嵩疾步而去的背影,全然忘了自己不久之前已经下过的逐客令。此时的他,对此还觉得颇为可惜,乐子这么快就走了,真是没劲。   说起李嵩李黑豆的这个称呼,还是小时候他和容易初识时,容易给他取的。   那一年,李嵩五岁,容易四岁。   李嵩他爹是当朝骠骑大将军李知鹤,常年镇守边城,他娘是边城城主的女儿莫尔衾。   因边城临近边塞,常年沐浴在强烈的日光下,那边的人皮肤都不白,普遍都呈健康的小麦色。   李嵩是在边城出生的,在边城长到了五岁。他五岁那年,他爹带着他回了京都省亲,顺便拜访好友。   李嵩第一次见到容易的时候,就喜欢上了这个白白嫩嫩,长的跟画里走出来似的小弟弟。   四岁的小容易看着皮肤黝黑的李嵩,眨巴着他水汪汪的大眼睛,软软糯糯的开口说道:“小哥哥你为什么这么黑呀?就跟黑豆似的呢。”   那时的李嵩一点不介意小弟弟说他皮肤黑得跟个黑豆一样,他乐滋滋的告诉容易他这是晒的,皮肤颜色越深越说明他是个好看(皮实)的小孩呢。   小容易也不懂为什么小哥哥说皮肤越黑才越好看,明明他白白嫩嫩的,见了他的人都说他是个好看的小孩,他也很好看呢。   小脑袋想不通的问题,容易一转眼就不想了,他喜欢这个皮肤黑黑的小哥哥,想要跟他一起玩,于是,他主动牵起了李嵩的小手,“黑豆哥哥,我们一起去玩捉迷藏吧。”   李嵩乐呵呵的应了。   在和容易乐不思蜀的玩了两个月后,他爹启程回了边城,把他留在了京都。   李嵩渐渐长大了,京都的气候风水养人,他的皮肤褪去了黝黑,成了健康的小麦色。而已经跟随他三年的李黑豆这个称呼,他也绝不接受了,他不黑,而且这名字一点也不霸气,有损他的威风的形象。   李嵩不许容易再称呼他为李黑豆,容易也接受了。只是好伙伴之间难免有吵架拌嘴的时候,到那个时候,这取的外号么,也只能再隆重登场了。   再说这被容易气走了的李嵩,带着胸腔之中那股气,带领着他的小厮开始横扫街头各大小吃摊,把气愤化作了食欲。   没有什么是一顿美食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说明你还吃的不够。   吃饱喝足了的李嵩,回想起刚刚从容易那张伶牙俐齿的小嘴里,所吐出来的话,脑仁一疼,当下决定第二天上学堂的时候,绝不去帮容易上课瞌睡给打掩护。哼,就让夫子罚他好了,最好夫子罚打他三下手心之后,再罚他站,最好再罚他抄三遍《山河记》,好好搓搓容易他的锐气。   一想到明天能看到容易那可怜兮兮的模样,李嵩心情愉悦的哼起了小曲儿,迈着欢快的步伐回家去了。   而另一边,平复了心情,认认真真的写完了字帖的容易,还不知道自己或许就快要有一场‘大难临头’了。   在认真的欣赏了一番自己的大作,自我感觉十分良好的同时,容易又得到了容白的高度赞美。对此,容易不禁喜上眉梢,自信感直接爆棚,再一次的感叹起了夫子的不懂欣赏。   瞧瞧,狗爬字也有狗爬字的好,这字多有风格啊,别人想写还不一定写的出哩。   夫子的审美就是太过古板了,明明他的字打一看不出彩,可只要你仔细一看,就不难看出他这字是很有那些大家风范的。或许,说不定以后他还能开创一派新字体,成为名家大师哩。   美滋滋的自我欣赏完毕,想起今日自己和他二哥的约定,估摸着这个时辰他二哥也差不多快要习武完毕,容易便迅速的换了一身银灰色短打服,兴冲冲的迈着他的小长腿找他二哥容乐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取名废想名字想到快要头秃(?_?)   章节:我觉得我可以粗长一点   本菜比: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不行   感谢收藏的小天使,比心~●~●~●biu~ 第3章 出门   常乐苑,习武台上。   容乐一身简练的黑色短打,柔顺的黑色长发整齐的束在脑后,神情认真的打着拳。   一招一式,看似普通,实则暗藏杀机。   “二哥二哥,我来了我来了~”   容易人未到声先到。   听到这个声音,容乐嘴唇微微上扬,一个利落的收拳,结束了他今日的习武。   教容乐习武的老师是容家的死士头目容七,依惯例点评了容乐之后,迅速隐去了身形。   容易迈着小长腿快速走到习武台上,给了容乐一个拥抱,语气甜滋滋的,“二哥练武辛苦啦。”   容乐动作轻柔的拍了拍容易的后背,柔声道:“为了能保护易易,保护家人,哥哥再辛苦也不怕。”   容家基因强大,容家的人长相那是个顶个的好。   微微抬头看着自家二哥英俊的容貌,又听他语气温柔的说出这番话,容易只觉得自己的小心脏咻的中了一箭,酥酥麻麻的。   果然,好看的人加上真心的话,那直击人心的魅力值,简直直接翻倍,一般人都抵挡不了,更何况容易这个自带颜控属性的。   “我以后也要保护二哥,保护家人!”容易眉眼弯弯的抱紧了容乐,继而朗声道:“我最喜欢二哥了!”   容乐闻言,笑意更甚,“你这小嘴,就跟抹了蜜似的。”   容易松开了容乐,笑盈盈的给他比了个心,“我说的可都是真心话。”   看着容易做出比心的模样,容乐对于自己这个古灵精怪的弟弟爱意更甚,只恨不得把这世上所有的好东西都放在他眼前,任他挑选,只为博他一笑。   “哥哥知道了。”容乐伸出手轻轻的捏了捏容易肉乎乎的小脸蛋,“嘴甜的小容易,待我换身衣裳,稍作准备,便出发。”   “好耶~”容易欢呼一声,“二哥二哥,待会就我们两个人去好不好?不带侍从。”   容乐思考了一下,点了点头,同意了。他想着,容易只是想要去京郊河边游玩赏景,以他目前的武力值,再加上暗处的人,容易不想带侍从便不带吧,容易开心就好。   “二哥最好了!”容易再一次欢呼,“二哥你赶紧去换衣裳,我们赶快准备好,赶快出发~”   “好。”容乐柔声应了。   对于这次能出门去京郊游玩赏景,容易非常兴奋,这可是他这两个月来,除了去学堂之外的第一次出门,十分值得纪念!也不枉他豁出脸面,对着他二哥卖萌撒娇那么多次!   带齐了这次游玩赏景所需的东西,容乐和容易并排走出了常乐苑,直接走到了马厩处。   马厩处的小厮对着二人福身行礼之后,牵出了容乐的爱骑——踏雪。   踏雪是一匹浑身漆黑,四蹄雪白的,十分通人性的宝马。   它感受到自己身上不同以往的马鞍重量,便知道自己将要载的是谁的。   “嘶——”踏雪打了个响鼻,温顺的趴下了身子。   “踏雪乖。”容易伸出手摸了摸踏雪的头,骑了上去,抓紧了马鞍上的绳子。   随后踏雪慢慢的站起身子。   容乐今年一十五岁,身材修长,长腿踩着马镫,动作利落的翻身上马。   容易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语调欢快,“玩去咯~”   “驾——”   容乐双腿微微用力,带着容易骑着马,从容家后门离开了家。   先前因为是在城里,马匹行驶速度不能太快,等一出了城门,容乐便加快了骑马的速度。   策马奔腾,快意人生。   ↑   容易舒舒服服的靠在自家二哥的怀里,感受着马匹奔跑的速度,感受着微风迎面而来带着的凉爽,脑海里突然出现了这么一句话。   虽说他的自身条件不允许,但凡事都有可能,说不定以后他还真能做个快意人生,行走江湖的侠客呢。   一匹好马,一柄好剑,一壶好酒,再有一良人相伴左右,人生那该是何等的快哉。   容易先是美美的展望了一番他的未来,内心思绪继而快速一转,想着等到了京郊,他首先要去下河抓个鱼,再去打个鸟儿摘个野果,再把这鱼和鸟儿都烤了,好好享受一番原滋原味的野外烧烤。   京郊离都城不远,骑快马也就一刻钟左右的时间。   京郊处的风景不错,生机盎然的,也没什么危险的大型野兽,加上此地又处于官道附近,官府时常会派人在此巡视一番。也因此,许多文人墨客,世家公子哥都喜欢三不五时的来此吟诗作对,赏景游玩。   容易二人到了京郊处,远远的瞧见了几个熟面孔。   容易二人都不想被外人打扰他们的游玩时光,也更是懒得去与人寒暄,于是,容乐调转马头去了另一个方向。   容乐寻了一处把踏雪栓好之后,对着蓄势待发的容易说道:“好了,易易的游玩时间正式开始。”   容易兴奋的鼓鼓掌:“二哥我们下河摸鱼去~”   容乐微笑着点点头:“没问题。”   京郊处的这条河流水不深,水质清澈,水中生长的鱼儿,小虾小蟹,还有石螺蛳的滋味都不错。   本来这次容乐答应带容易出来,是不允许容易下水的。就算现在天气渐暖了,可容易身子骨弱,他怕容易下水会着了凉,若出现这种万一的情况,他是万万不愿见它发生的。   可他不许也没用,他架不住容易的撒娇手段啊,面对着腻在他身边,对着他甜言蜜语一大堆,外加亲亲攻势的容易,他,内心甜滋滋的投降了。   “鱼儿鱼儿我来了~~”容易动作迅速的脱去了自己的鞋袜,卷起裤脚,捞高了衣袖,下了水。   容乐紧跟其后。   容易说是要下河抓鱼,不过就他那本事,就是那鱼儿杵在他脚边,他也抓不着。   于是乎,他的下河抓鱼,变成了玩水。   容易沿着河边一路抓(玩)鱼(水),容乐见他还在自己的视线范围内,见他开心,也不约束他,安静的跟在他身后看着他,准备见机行事。   “哗啦——”   容易再一次失手了。   对此,容易深受打击,还好天性乐观的他很快就自我调节过来了,小声的自言自语道:“算了,这鱼我不抓了,我放弃,反正二哥抓到鱼,烤出来的滋味也是一样的,我完全没有必要跟这鱼死磕。”   果断的放弃了抓鱼,容易准备去打个鸟儿加个餐,顺便再摘个野果尝尝鲜。   “二哥,我去打鸟儿啦~”容易语带笑意的告知容乐他的下一步动作,“顺便再摘些野果子。”   “易易,我陪你一起去吧。”容乐见容易上了岸,赶紧也跟着上岸。   “不用了。”容易摆了摆手,眉眼弯弯,“我想吃二哥烤的鱼。”   “那我立刻抓了鱼烤给易易吃。”容乐再次下了水,动作迅速的从水中抓了一条肥鱼。   “二哥真厉害!”容易见状,笑盈盈的鼓了鼓掌,“那二哥你赶紧给我烤鱼,我就在这附近,你一抬眼就能看见我,所以你就不用跟我一起去了。二哥你就放心吧,我很乖的,绝对不乱跑。”   “这……”容乐还是有些不放心。   看出容乐的不放心,容易伸手拍了拍自己腰间系着的荷包,开口说道:“二哥你就放心吧,我可是带了你给我做的弹弓,身上又带着有驱虫凝神功效的香囊,又有你在附近保护我,不会有事的。”   容乐想了想,点头同意了:“那就听易易的。”   “二哥你且在这好生等着,等我给你打只大鸟儿回来加餐。”容易小模样十分自信。   容乐嘴角上扬,道:“好,我等着易易凯旋归来。”既然易易说要打只大鸟儿给他,那么,这只大鸟儿,肯定是易易的囊中之物。   “二哥我去了。”   话音一落,容易便迈着雄赳赳气昂昂的步伐往前方去了,他可是瞄准了前方的那棵大树——这树那么大,身上的鸟窝肯定少不了。   快步走到了大树面前站定,容易从自己的荷包里掏出了弹弓,满意的点了点头,树大果然招鸟儿,瞧瞧这树杈上站着的那只大白鸟儿多肥啊。   容易往四周看了看,轻手轻脚的捡起了几颗小石子。   “啪嗒——”   容易还未来得及拉开弹弓,他刚刚看上的那只大白鸟儿,就掉在了他面前。   容易楞了楞:……   这是,天降大白鸟儿?   作者有话要说:  以前时速1000,现在时速300都多了,令人头秃Σ(゜゜)   这章字数稍微粗长了一点,我决定奖励自己一瓶冰阔落\( ̄︶ ̄)/ 第4章 初见   容易楞了一会儿回过神来,只当自己运气好:“哎呀,既然老天爷如此眷顾我,那我就不客气啦~”   正当容易喜滋滋的捡起了那只大白鸟儿的时候,从他右后方的树后,悄无声息的走出了一个小少年。   小少年语气冷淡的开口说道:“这只鸟儿是我的。”   “雾草!!!”容易被这个少年的突然出声吓了一跳,没忍住,爆了个粗口,音量也没控制住,有点高。   小少年微微皱眉,向后退了两步,视线往自己左后方扫了扫,停顿了几秒,迅速收回。   “呼~”容易做了个深呼吸,平复了自己那受了惊吓砰砰砰乱跳的小心脏,有些生气的看着那个小少年,“人吓人会吓死人的你知不知道!你吓到我了!”   小少年定定的看着容易,没有说话,在内心迅速的给容易下了一番定论——衣服颜色不打眼,料子确是极好的,皮肤白白嫩嫩,长得就跟个年画福娃似的,浑身上下都透露着自己是个深受宠爱,金贵娇气的世家公子哥。   容易没有得到少年的回答,微微瞪大了双眼,看不出来,这小哥还挺高冷的么。   容易仔细的打量了一番这小少年——一身灰色的粗布衣裳,批散着的头发有些枯黄,脸上脏脏的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看不清楚面貌,也不知道长相如何。   不过听他刚刚说话的声音,还是挺好听的,个子也蛮高的,瞧他这站姿直挺挺的,一身粗布衣裳也抵挡不了他周身那股说不出的…气质。   总体来看,可以打个五分。   暗自在内心给小少年下了一番定论,容易眼珠一转,对着小少年灿烂一笑,“这位小公子,你说这只大白鸟儿是你的,你可有证据?”   小少年不言语,直接拉开弹弓,“啪嗒——”   一只鸟儿落在了地上,这次是只灰白相间的。   见状,容易沉默了,行叭,社会我小公子,人狠话不多,他懂了。   “小公子你这弹弓打的不错呀。”容易嘴里说着夸人的话语,往前走了几步,将手中提溜着的大白鸟儿递给了小少年,眉眼弯弯,“喏,小公子还你。”   小少年没接,道:“送你了。”   这小公子哥,脾气性子倒是个好的。   小少年内心这般想着,直接越过容易,捡起了那一只灰白相间的鸟儿。   “啊?送我了?”容易被小少年这一番操作弄懵了,这人刚刚不是还要问他要这只大白鸟儿的么,现在怎么就送他了?   小少年不欲解释,抬脚就走。   不知怎的,刚走了两步,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了容易对他那灿烂的笑模样,脚步一顿,开口说道:“一只够吃了。”   闻言,容易懂了:“原来如此。”   容易想了想,向前快走了几步,来到了小少年面前站定,将自己手上的弹弓递给小少年,“小公子,谢谢你送我礼物,作为交换,我的弹弓给你,这可是我二哥亲手做的,可好用了。”就是有点磨损了,不太好看了。   小少年拒绝了,“这不是礼物,只是多余的。”   容易:……   这位小公子,话题终结者没跑了。   “我说了是礼物,就是礼物。”容易十分霸道少爷范儿的,把弹弓塞进了小少年的腰带上,“我可不会平白无故拿人东西。”   小少年微微垂眸,他一向厌恶旁人近身,可对于这小胖子的接近倒不反感,看来他选择现身是对的。这小胖子给人感觉不错,也不枉他浪费了这么久的时间与之交谈。   容易可不知道小少年内心称呼他是个小胖子,要是他知道了,一场‘死’斗是在所难免的了。他胖是事实,可是他听不得别人说,就是这么霸道不解释。   在愉快的结束了交换礼物环节(他自认为的)之后,容易左手提溜着大白鸟儿,右手对着小少年挥了挥,笑嘻嘻的道:“小哥我们有缘再见。”   说完,转身迈着欢快的步伐向他二哥走去。   虽然这只大白鸟儿是小少年送他的,可他也把自己的弹弓作为交换回送给了小少年,那么,四舍五入,这只大白鸟儿有一部分,也可以说的上是他打的了~   他还不用动手了,真省事哟~   小少年站在原地,神情淡漠的看着容易离去的背影,有缘再见?或许吧。   收回了视线,小少年转身快速地离开了。   *   习武之人五识都比平常人灵敏得多,在容易因受惊发出声音之时,容乐眼神瞬间变得狠厉,抬眼一看,容易身旁竟然出现了一个人,他的心被瞬间提起——这人离他们如此之近,他竟然没发现这人的存在!   容乐怕容易受到伤害,想要赶到容易身边去,却接收到了那人的视线,转瞬即逝,却清楚的表明了他没有恶意。   容乐的脚步因此顿住了,见容易没有呼唤他的意思,决定还是留在原地。   容乐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注视着容易所在的方向,他不打算干涉容易的交际,怕惹容易不开心,那人没有恶意是最好不过了。   “二哥我回来了。”容易欢快的小跑到容乐面前,晃了晃提溜着的那只大白鸟儿,“二哥你瞧,这只鸟儿多肥呀,肉肯定好吃。”   容乐微笑着伸出右手,动作轻柔的揉了揉容易的小脑袋,“易易真棒,这只鸟儿的滋味肯定美味。”   “这只鸟儿不是我打的,是我遇到的小哥送我的。”说到这,容易顺带着把他内心所想的定论说与了容乐听。   容乐听完,再次称赞了一番容易:“易易真聪明,想出这以物换物的法子,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   本来容乐打算着,若是容易打不中鸟儿,就让暗中保护着他们的人出手的,没想到容易用另一种方式得到了想要的,这也好,总之容易开心了,结果就是好的。   对于自家二哥老是吹自己彩虹屁的行为,容易早已习以为常,脸色十分平静的接受了他这波赞美。   对于自己送人了的那个弹弓,容易还是有些不舍的。不过那下他也没什么好回送给那小少年的,他想着那小少年弹弓打的不错,就送他弹弓好了,这总比送他荷包来的实用。   当然了,最主要的,正所谓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他很快就能拥有一个新的了——   “二哥你再帮我做个弹弓吧,这次我要雕着小猫的,要蓝色的。”   容乐这个宠弟代表毫不犹豫的答应了。   ·   容易坐在火堆旁,看着架在火上烤得滋滋冒油的鱼儿,微微咽了咽口水,“二哥,这鱼什么时候能烤好啊?”   容乐正在一旁的河边处理那只大白鸟儿,闻言头也不抬的回道:“易易你把那鱼儿翻个面烤,烤得两边颜色差不多就可以了。”   “好的。”容易应了声,从坐着的石头上起身,走到火堆旁,将架着烤的鱼儿翻了个面,随后又走到石头上坐下,双手支着脸等候着享用烤鱼。   一刻钟之后,烤鱼熟了。   容易闻着烤鱼散发出的香味,耐着性子等着烤鱼稍微凉了一些,便迫不及待的咬了一口。   一口鱼肉细嚼慢咽下肚,容易作出了评价:“好次~”   这烤鱼没有放其他的佐料,烤出来的滋味带着股特有鲜,滋味确实不赖。   容乐看着容易欢喜的样子,内心满足得紧,“易易觉得好吃就多吃一些。”   “二哥你也次呀。”容易将手中拿着的烤鱼,递到了容乐嘴边,“二哥辛苦了,要多次一些。”   容乐微微摇头,柔声道:“易易说的哪里话,我一点都不辛苦。这鱼易易自己吃,二哥不吃。”   容易听了,也不说话,只是将手中的烤鱼再往前递了递,笑吟吟的看着容乐。   看着自家弟弟这乖巧的模样,容乐哪里还舍得拒绝。   于是,他和容易你一口我一口的把这烤鱼解决了。   烤鱼享用完了,容易二人皆吃了个半饱。接下来只等烤熟那只大白鸟儿,填满他们另一半的饱腹值了。   在等候大白鸟儿烤熟的过程中,容易又凭借着他的撒娇攻势,让容乐许下了多条有关于再带他出门玩的诺言。   时间渐渐过去,容易二人解决了那只大白鸟儿后,决定回程。   因为才刚刚吃饱,不宜剧烈运动,所以容易二人骑在马上慢悠悠的往回走,顺便欣赏沿途的风景。   迎着夕阳的余晖,二人回到了容府。   作者有话要说:  野果:说好的要摘我,我却不配拥有姓名QAQ   大白鸟儿:我觉得本章我是主角 [嚣张.jpg]   小少年死亡射线:滚!   ·   尽力了,不能更三千,我尽力更2500吧[令人头大·jpg] 第5章 日常   容易容乐二人回到府中,一起去给祖母,父亲母亲请了晚安之后,各自回了各自的院子。   碧水居。   容易一回到自己的院子,就躺在了外室那张贵妃榻上。   “唔~”容易舒服的叹了口气,“小尔,去给我拿我昨日看的那个话本来,小白,去给我煮个糖水来。”   容尔容白齐声应了:“好的,小少爷。”   待容尔从书架上把容易要的那本话本拿来,容易略微调整了自己的躺姿,翻到自己昨日看到的那个章节,聚精会神的看了起来。   顺带一提,这话本还是由宠弟代表容乐,精挑细选提供的。   有了话本打发时间,容易这才觉得夜晚的时间没那么难熬。   要知道容易以前作为一个当代恶臭年轻人,手机那是从不离身,除了上学打工之外的休息时间,都是刷着某音,追剧看小说,要不就是打农药玩吃鸡,半夜一两点才睡,那都是常态,只觉得一天二十四个小时过得飞快。   可现在不行了,白天那还好说,他上完学堂,中午下学回家,用过午膳,再睡个午觉,午觉过后再温习功课,温习结束就去找乐子,这白天也就这么愉悦的过去了。   但是到了晚上,用过晚膳之后,他这个才十岁的小少年,这夜晚的丰富生活,几乎与他没什么关系。   常言道,早睡早起身体好,养成良好的生活作息,对身体大有益处。   容易也深知这个道理,他也想作息规律,可就算他作为一个小少年的精力有限,那他也不是用了晚膳,就能洗洗入睡的。   为了在他入睡之前的这段时间不那么无聊,他便想到了看话本打发时间这一法子,看话本的时候,时间也是过得很快哒。   亥时三刻。   些许困意涌上头,容易看完了目前的那章,将右下角的书页折了折做了个记号,关上了话本,坐直了身子,将书递给了容尔。今天,又是为别人的美好爱情次柠檬的一天。   容尔接过话本,转身走到书架旁,将话本放了上去,接着走出了外室,去吩咐其余的下人准备热水去了。   “小少爷,你要的糖水。”容白适时的递上了温度适宜的糖水。   容易接过糖水,捧在手上小口小口的喝着,真甜,喝了糖水再洗个热水澡,再睡个好觉,今天,又是愉快的一天呐~   喝过糖水,容白又端上了用补药做成的糕点。   容易看着那盘摆盘讲究,模样精致的糕点,颇有些甜蜜的烦恼,这补药做的再怎么花样百出,做的再怎么好看,它也终归是个补药,他都吃腻味了。更何况,要是再这么继续补下去,他怕是离胖成球不远了。   为了不让自己再继续横向发展下去,容易决定把今日份的补药吃了之后,从明日开始,他就不吃这补药了。   以他现在的身体状态,谁再说他体虚,那就等同于睁眼说瞎话。   等明日早膳时间,他就去找祖母撒娇,祖母耳根子软,只要她同意了,这补药也就不了了之了。   “啊唔~”容易一口吃掉了一块糕点,拍了拍手上残留的糕点屑,从贵妃榻上起身,道:“我要沐浴了。”   “好的,小少爷。”容白应了声,继续说道:“容尔已去将热水备好了。”   舒舒服服的洗漱完毕,容易进入了香甜的梦乡。   ·   翌日,辰时。   今日是容白当值,时辰一到,他就端着容易的洗漱用品进了内室。   轻轻的将手里端着的洗漱用品放在桌上,容白走到了床边,柔声道:“小少爷,该起床了。”   容白连唤了几声,容易这才有反应。   “再一会儿,再一会儿。”容易眼都不睁,翻了个身。   容白对此早已习空见惯,轻声走到衣柜旁,取出了容易今日要穿的院服,再走到床边侯着。   赖了一会儿床,容易缓缓睁开了双眼,伸了个懒腰,一把掀开了盖着的被子,从床上起身。   容易在容白的侍候下,快速的洗漱更衣完毕,朝着容老夫人所在的期颐院走去。   期颐院,旁厅。   容老夫人容刘氏坐在居中的位置,容父容瑞安与容母黎沁婉坐在她的左右下方位置,容乐坐在容瑞安旁边。   “小少爷到——”   随着下人的通传,容易的身影出现在了旁厅。   “祖母早安,父亲母亲,二哥早安。”容易依次的道了早安。   容老夫人满是慈爱的看着容易,“我的宝贝乖孙,快入座。”   “是,祖母。”容易坐在了容母的旁边。   “人到齐了,用膳吧。”   容老夫人笑着发了话,众人这才动了筷子。   虽说世家用膳礼仪是食不言,但在容家没有这个规矩,就如同平常百姓人家那样,一边用膳一边说着家常话。   容易:“祖母,我能不能不吃那补药了,我都吃腻味了,而且,李嵩都说我最近胖了好多呢。”   因为这,那天容易和李嵩他们两个还吵了一架,结果不出意外,又是容易赢了。   容老夫人一听,那可不乐意了,“李嵩那孩子懂什么,净胡说,我的宝贝乖孙才不胖呢。瞧我们的易易白白净净面色红润的,身材匀称哪里说的上胖哟。我们易易一看就是个福气的孩子。”   容老夫人这话,得到了容父容母以及容乐三人的一致认同。   容易:……   他肚子上的肉肉都快成游泳圈了,还有他颇为明显的双下巴,祖母竟然还说他身材匀称……嗯,他承认,他肥得是挺匀称的。说真的,他家人看他的这滤镜,是不是有点太厚了?   “就算这样,那我也不要再吃补药了,我身体可好了,不需要再补。”容易眨巴着他水汪汪的眼睛巴巴的望着容老夫人,“祖母我真不想吃那补药了,你就答应我吧。”   容老夫人心都快化了,柔声问道:“易易是真的不想再吃那补药了?”   容易赶紧点点头:“真的真的不想。”他再这么补下去,就真的要变成一个大胖子了!减肥可是很难的!   容瑞安和黎沁婉夫妻俩对视一眼,决定不出声,容老夫人都快动摇了,他们出声反对也没有。   以容易目前的身体状况来看,他确实很健康,不然昨个他们也不会同意容乐把他带出门去游玩,这补药停了便停了吧。   看出容老夫人的犹豫,容易继续他的撒娇攻势,软声说道:“祖母祖母,天下最好的祖母,你就答应吧答应吧~”   容老夫人最听不得容易这种语调了,笑呵呵的立马点头同意了,“好好好,易易不愿再吃,那便让药膳房的人停了吧。”   耶斯!容易内心小人欢快的比了个胜利的手势,甜甜的说道:“最爱祖母了~”   容易的最爱式/最喜欢式语言,容家人可谓是百听不厌。   容老夫人慈爱的视线在容易,容父容母,容乐身上一一扫过,人一上了年纪,所求的不过是儿孙绕膝,若是此时她的大孙子容若在这,那他们一家才是真的圆满了。   又想起那远在边城参军的大孙子,容老夫人微不可查的叹了声气,孩子大了总会离开家的,儿孙自有儿孙福,她大孙子又是个有自己主意的,家在这,他们总有团圆的一天。   早膳时间结束,容易背起他的小书包,带着容白上学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不出意外,卡文它来了它来了,它真的来了qaq   说真的,减肥真的好难啊!!! 第6章 学院   青松学院。   容易礼貌的跟已经到来了的同窗相互打了招呼,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没过一会儿,李嵩也来了。   李嵩气性来的快去的也快,昨日他还想着今个不搭理容易,新的一天到来,他早就把昨日的决定忘了个一干二净。   李嵩把书包一放下,立马搬着自己的板凳凑到了容易身边,“阿易阿易,我跟你说,昨个我在街上发现了一家味道很不错的小吃摊,下学了我们一起去吃吧。”   容易想了想,同意了,“好啊,干脆我们连午膳也在外面解决了。”   先前因他吃着补药,好多东西都不能乱吃,下学了也只能回家,就怕自己一到街上,忍不住诱惑管不住这张嘴。   就连昨天他去京郊吃了烤鱼烤鸟儿,都是他和他二哥容乐之间的小秘密,可不敢让祖母父亲母亲他们知道了。   昨日他们二人不用晚膳,用的借口都是还不饿,等回了各自的院子,饿了再让院内小厨房的下人们做。   今时不同往日了,他不用再吃那些补药了,那他可得好好尝尝那些美味的吃食。   等他一一尝过了感兴趣的吃食,就正式开始他的减肥大业。   虽然现在这肥肉还未影响他的颜值,但防范于未然,他得早做准备,避免出现‘一胖毁所有’这种令人心塞的状况。   对于容易的提议,李嵩乐意至极,“那就这么说定了,待会我就差人回府知会一声。”   容易微微点头,道:“嗯,课间休息的时候让人去捎个信吧。”   说话间,上学的人都来齐了。   在夫子开课之前,几名在学院打杂的下人,抬着一套新的桌椅进了课堂,放置在了最后面。   见状,在座的众人十分好奇。   “瞧这意思,是有新人来了?”李嵩歪着身子看着那套新桌椅,颇为疑惑,“可京都这适龄的公子哥不都在这上学了么。”   青松学院还有个别称——贵族学院。   在这学院就读的都是京都有钱有势家的孩子,寻常百姓家的孩子要想在这上学,光是这一月的束脩,都不知道要勒紧裤腰带攒多少年,于是,只能望而却步。   容易也保持着和李嵩同样的姿势,开口说道:“兴许是谁家的亲戚转学过来的,就不知道他功课如何了。”   实不相瞒,容易的功课在同窗中是数一数二的,当然,是倒数的,且倒数第一的次数占百分之八十。   至于李嵩,比他稍微好一点,成绩一直徘徊在倒数三四之间。   总而言之,他们是一对快乐哒学渣好兄弟。   但是,学渣也是有学渣的追求哒,能做倒数第二,谁愿意做那倒数第一啊。如果这新来的同窗成绩比他差,那他考试就不用那么愁了(其实并没有),要知道,和别人抢倒数第二的位置也是很累哒~   坐在容易旁边,户部侍郎家的嫡次子王司,闻言,立马打趣道:“容易你就别管那么多了,纵使这人功课再差,也差不过你啊。”   容易:……   虽然王司你说的是事实,但还是有些扎心了,老铁。   十分护友的李嵩直接给了王司一个白眼,“王四你就闭嘴吧,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就是,你以为你强到哪里去。”容易立即加入了战斗,“看你最近的功课,怕是很快,你就要来陪我了,亦或者,还不如我了。”   王司:……   王司无力反驳,确实这几次考试他成绩掉的有点快,没办法,谁让他最近迷上了斗蛐蛐呢。斗蛐蛐多好玩啊,学习一点劲都没有。   容易见王司不说话,略微得意的挑了挑眉,继续说道:“王四,看你最近这个状况,你哪里来的闲心还来打趣我?莫非,你是觉得自己,已经练就了一身铜墙铁壁的肌肉不成?”   李嵩立马附和道:“就是啊,我说王四啊,你可得要多下功夫了,瞧你上次被你爹打得那个模样,唉,我都不忍心看。”   王司生无可恋的趴在了书桌上,他这张嘴啊,为什么要去打趣容易啊!容易跟李嵩两人好的跟穿一条裤子似的,打趣他们中的任何一个,得到的回击都是双份的,他都受了那么多次了,怎么还不长记性!   唉,就容易和李嵩那两个被家里头宠上天的,考试成绩再差也不会被骂,更不会被打。哪像他,虽说他爹也宠他,可他爹奉行棍棒底下出成绩,成绩不好就是一顿打,还好他皮糙肉厚的,不然早就被打坏了。   “唉~”想着自己的悲惨遭遇,王司重重的叹了口气,换了个姿势,双眼无神的看向窗外,夫子啊,给他换个座位吧,他不想再坐在李嵩和容易这两人旁边了,特别容易受打击!   解决了王司这个战斗力低下的‘敌人’,容易和李嵩相视一笑,击了个掌。   这一段小插曲过后,教导他们的刘夫子,也是青松学院的副院首,带着一名身材消瘦的小少年走了进来,在教案旁站定。   三三两两扎堆在一起,还在聊天的众人立马回到了各自的位置上坐好。   众人齐声道:“刘夫子好。”   刘夫子微微颔首,对着众人开口说道:“各位学子,今日我们青松学院新来了一名学生,他是由百星学院院首张夫子,特别举荐而来的,以后你们可要好好相处。”   说到这,刘夫子脸上带上了些许笑意,对着身后的那名小少年说道:“赵阳,来跟你以后的同窗们打个招呼。”   “好的,刘夫子。”那名小少年也就是赵阳,往前走了两步,站在了刘夫子身旁,神色自若的开口说道:“我名为赵阳,还请各位同窗多多指教。”   在座的众人心里头大多都是看不起赵阳的,这百星学院来的,不就是个平民,被特意举荐而来的又如何,以后的作为也不会大到哪里去。   容易右手托着小脸,颇为可惜的看着讲台上的赵阳,原来是个学霸啊,尔等学渣渣只能仰望辽~   “赵阳,后面那是你的位置,赶快入座吧。”刘夫子指了指最后面的那个空座。   赵阳微微点头,“好的,刘夫子。”   待到赵阳入座之后,刘夫子环视了一圈教室,伸出右手捋了捋自己白色的长胡子,道:“从下次考试开始,你们的座位按成绩调整。”   闻言,众人心情不一。   学霸们自然是志在必得。   普通成绩的学生们,有冲劲的卯足了劲想要在下次考试中取得好成绩,佛系的自然随遇而安。   而学渣们,那更是佛系中的佛系。   此中,王司是卯足了劲,外加十分高兴的——真好,他终于可以脱离容易和李嵩这两个人了!   而我们学渣中最最最佛系的容易学子,也是非常高兴的——坐后面多好啊,刘夫子眼力不太好,到时候他前面又有那么多人挡着,那他上课打瞌睡被发现的几率,可比坐在正中间要小上太多了,刘夫子真是个懂学生心意的好夫子呀~   刘夫子可不管在座众人的心里是怎么想的,他的本意是激励学生学习的积极性,他也认为他这一决定会引起学生的争强好胜心,从而达到他的目的。   刘夫子拿起在教案上的醒木一拍,“好了,把昨日留予你们的功课交上来。”   闻言,众学子从各自的书包里拿出自己的功课,有秩序的从后往前递。   刘夫子收好了功课,坐在教案后开口说道:“先温习一遍昨日教的内容。”   话落,仔细的批阅那些功课。   许是今日刘夫子的心情很好,批阅功课结束后,他先是按照惯例的称赞了一番功课好的学子,到了功课不好的学子这,他也只是淡淡的点评了一句多多努力,竟然连打手心的惩罚也没了。   对此,容易表示:祝愿刘夫子天天开心,每日心情都要万分美丽!   作者有话要说:  每个人的出现都有ta的意义,只不过有些重要有些平凡而已。   最近都在逛贴吧,看着别人的记录贴,颇为羡慕,再联想自己,叹口气,尽力而为吧。 第7章 赵阳   午时一到,青松学院内响起了代表下学的钟声。   刘夫子关上了手上的书,开口说道:“今日就到这,功课就不留了。”   闻言,众学子喜滋滋的道:“刘夫子再见。”   待刘夫子走出了教室,众人背起自己的书包,陆陆续续的走出了教室。   赵阳是最先走出教室的。   对于赵阳的到来,学院里很大一部分人都持漠视状态,根本不屑于与之有任何交谈,也有性子好的,打算和他做个普普通通的同窗。   可人心这东西,谁又能说得清,总有那么些眼高于顶优越感爆棚的人,使命刷着自我的存在感,生怕这世上没人知道他们的厌恶之处。   在赵阳快步走到青松学院大门口之时,他被人围住了。   赵阳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面色平静的开口说道:“烦请各位同窗让开,我要回家了。”   围着赵阳的那几人听言,皆是嫌弃的看着他,你一言我一语的开始攻击赵阳。   “嘁,谁跟你这下等人是同窗?”   “姓赵的,你哪里来的勇气来我们青松学院的?”   “看你身上掩饰不住的穷酸感,你家所有的钱够你上一个月的学吗?”   “有的人就是个穷酸命,人要有自知之明,贱民,回到你该待的地方去吧,别再这丢人现眼了。”   “有你这样的下等人在,都玷污我们青松学院百年来的名誉!”   ……   赵阳听着这些人嘴里吐出的难听话语,衣袖遮挡下的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努力平息着内心那股怒火,努力做到面色平静,不能动气,为这些无关紧要的人动气不值得!   待到容易和李嵩并排走到学院门口的侍候,就看到几个人把赵阳围住,你一言我一语的,甚至是伸手推搡赵阳。   容易微皱眉头,他知道他那些金娇玉贵的同窗们,是打心眼里看不起赵阳,可没想到,他们还在学院里,就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动手。   “喂,你们也太过分了!”容易看不下去了,走到那些人身旁,伸手推开一个人,在赵阳身边站定,冷着脸,说道:“好歹也是同窗,你们有必要动手吗!”   李嵩紧随其后,站在容易身边,冷眼环视了一圈面前的人,嗤笑一声,“一群没素养的家伙!碍眼!”   围着赵阳的那几人,见容易和李嵩出言维护赵阳,几人对视一眼,不敢当面顶撞容易和李嵩二人,纷纷恶狠狠的瞪了赵阳一眼,转身迅速离开,来日方长,赵阳且给他们等着。   赵阳见容易李嵩二人出言帮他,略为诧异,他都做好了被那些人推倒在地的准备,原来这些自诩于上等人的人,不全无眼高于顶自命不凡。   掩去思绪,赵阳对着容易李嵩二人行了拱手礼,声音放柔了些许,“赵阳谢过二位。”   容易无所谓的摆了摆手,微笑着说道:“都是同窗,不必客气。”   李嵩想的长远一些,只道:“你好自为之。”   赵阳微微一愣,而后,微不可查的一笑,“多谢这位同窗提醒。”他选择来这青松学院,便早已做好了心里准备,无论结果如何,他无悔。   “我们先走一步。”李嵩微微点头,不愿再与赵阳浪费时间,拉着容易走出了青松学院大门。   侯在青松学院门口的容白,还有李嵩的小厮李七见二人出来,赶忙上前跟在自家主子身后。   待到容易一行四人走远了,赵阳才收回自己的视线,与四人相反的方向走去。   京都有东南西北中五条街。   东南街上住的都是是有钱有势人家,西街则是普通人家所在,而北街,是贫民窟。   至于中街,那是大燚王朝皇宫所在。   青松学院坐落在东街之上,因为这点,那些敏锐且有胆识的人们抓住了商机,因此,聚集在东街上的小商贩特别的多。   容易一行四人走出了青松学院范围,就开始愉快的边逛边吃边买。   容易和李嵩,一个十岁,一个十一岁,个头虽不小,但胃口都着实不大,他们买的那些吃的,一大半都葬于容白李七二人肚中。   说来也是巧,就在容易和李嵩觉得吃饱了,想要到京都有名的品茗阁饮茶消食,顺便歇脚之时,他们在一家飘香的馄饨摊前,见到了赵阳。   赵阳正在收拾桌子,身穿的不是青阳学院的院服,而是一身洗的有点发白的,身上带着明显补丁的黑色粗布衣裳。   手脚麻利的将碗筷收拾干净,赵阳正要将这些用过的碗筷收到摊子后面,冷不丁的见到了容易四人,愣了愣,略微抿抿嘴,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打招呼,或许是不该的吧,毕竟,他连这二位的名字都不知道。   容易李嵩二人可不知道赵阳心内的纠结,闻着从这馄饨摊上散发出的香味,二人对视一眼,相视而笑,异口同声道:“我还能吃一碗馄饨。”   有些人嘴上说着自己饱了,但是,遇到想吃的,那绝对是我还没饱,还能再吃~   容易和李嵩,就是这样的人~   容易找了张桌子,坐了下来,笑盈盈的跟赵阳打了个招呼,“赵阳你好呀,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就再见了呢。”   李嵩坐在了容易对面,微笑着开口说道:“赵阳,这是你家的馄饨摊?”   生意上门,赵阳内心的那点纠结瞬间消失,语气温和,“是的,我家的招牌馄饨是玉米猪肉馅的,你们要来一碗吗?”   容易点点头,“好的好的,我和阿嵩一人一碗玉米馅的馄饨,都不要放葱花。”   而后又问了问容白李七要不要吃,得到他们的回答之后,对着赵阳继续说道:“那就这样吧。”   “好的,请稍等片刻。”   赵阳说罢,走到了摊后,将手中的碗筷放入水盆中,对着他爹赵大壮说了容易李嵩二人的要求。   赵大壮见容易李嵩二人身上穿着的院服,手脚麻利下馄饨的同时,小声的和在一旁帮忙的赵阳说着话。   赵大壮:“小阳,那坐着的两位是你同窗吧?”   赵阳点点头,“嗯。”   “看他们刚刚对你态度还不错,相必是个好相处的吧?”   赵阳想了想,回道:“是的。”   赵大壮瞬间笑开了,“好相处那就好。”   一开始,百星学院的张夫子说让赵阳去青松学院,赵大壮是拒绝的,就那青松学院的大名,他这不识字的大老粗也是听说过的。   赵阳学堂上的晚,之前家里的钱都给赵阳他娘看病了,病没看好,人也没了。家里没有了钱,别人六岁就上学堂,而赵阳拖到十岁。   或许是赵阳他娘的在天之灵保佑,赵阳是个很有天分的孩子,记性好,学的也快,张夫子夸他就是个天才,说他值得去资质最好的青松学院学习。   百星张夫子和刘夫子是好友,在张夫子的举荐下,刘夫子自然欣然同意,本身他也是个惜才的,还特意说把学费减免到一成,允许赵大壮他一年交一次。   虽是如此,赵大壮还是犹豫,学费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青松学院里的那些贵人。他们是平民,待在那些贵人身边,难免会有祸事发生。   而让赵大壮同意此事的原因,是赵阳说他想去,赵阳说他想要去闯一闯,他不信命。   孩子都下了决心,他这做爹的只能支持,他没多大本事,只有一手厨艺,为了多挣点钱,他便把馄饨摊子从西街支到了东街,这边贵人多,出手也大方,也能离儿子学院更近一些。   他从不奢望赵阳能和学院里那些贵人们好好相处,他只愿他的孩子能不受欺负。既然赵阳都说了,那二位贵人是个好相处的,那他提着的心,至少能掉落了些许。   约摸一刻钟后,两碗香喷喷的馄饨端上了桌。   “请慢用。”赵阳礼貌的说完,拿着托盘走回了摊后。   容易和李嵩二人美滋滋的享用完各自的那碗馄饨,都吃的饱饱的。   吃饱了就懒得动,于是,容易二人在赵阳家的馄饨摊歇了好一会儿才结账走人。   品茗阁他们是不打算去了,还是悠哉悠哉散步消食打道回府吧。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可能会断更一天,没办法,一休息小伙伴就要捣鼓我出去花钱,明明今天才出去了(-?_-?)我这吃土少女其实是拒绝的,可双拳难敌四手,我屈服了(-?_-?)   ·   还有,想说,本文主线谈恋爱,副线搞事业,搞事业的描写可能会比较简短明了hhh   赵阳,朝阳——朝阳总是会变成耀阳的。   莫嫌我话痨,看文的小天使晚安么么啾(*^3^) 第8章 秦慎行   京郊,燚临山别宫,东偏殿。   “小主子,这是你今个的午膳,请好好享用。”   上菜的小太监嘴上叫着主子,却语带嘲意,连最基本的行礼都没有,就连手上的动作,都十分的不恭敬。   只见那小太监随意的把提篮里的那两碟菜,外加一碗饭放在了桌上,还不等他嘴里的主子开口说话,拎起提篮就快走出了偏殿。   偌大的东偏殿,就只剩下了那小太监嘴里的那位小主子。   这位小主子,乃当今圣上秦如毅第四子,生母乃是圣宠不断的惠贤皇贵妃,李右相嫡女李知意。   按理来说,这位玉叶玉枝的小主子,是该生活在皇宫,集万千宠爱于一身长大的。   可惜,这位小主子福薄,他出生之日,天生异像,钦天监言他会冲撞国运,不适宜养在深宫。   言下之意,他不能留。   圣上本已对此子心生杀意,因着李皇贵妃苦苦哀求,又念其母族对大燚王朝做出的贡献,再加上圣上自己心中其实对钦天监所言,持有可笑态度,想着一个被放弃了的皇子也翻不出什么风浪,因此,便饶了他一命。   圣上连夜让人把他带到了京郊的燚临山别宫,对外只言四皇子天生体弱,需在别宫静养。   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四皇子体弱需要静养是真,没有被赐名上皇室玉碟也是真,一出生不养在深宫,明摆着不受圣上待见那更是真。   这位四皇子四岁之前过的日子还是不错的,有李皇贵妃以及右相府,三不五时就派人来行宫照拂,在这别宫侍候的太监护卫们,明里暗里都不敢对这四皇子怎么样。   可好景不长,四皇子四岁那年,他有了一对双胞胎皇弟皇妹,他母妃李皇贵妃渐渐的把他遗忘了,紧接着他外公李右相也鲜少派人来过问了。   别宫里的那群太监护卫们惯是个势利的,见时间那么长了也没人关心这四皇子的起居生活,便开始动了坏心。   抢占了本来属于四皇子的好东西不说,在他们心情好时,还愿意称呼这四皇子一声主子,还给他饭菜,馊不馊,按不按时那就两说,若遇上他们心情不好时,不称呼不给饭菜也就罢了,更甚者还有人打骂他以此出气。   这燚临山别宫,主子已不是主子,下人也不是下人。   时间飞逝,转眼间,四皇子已经是一名十二岁的小少年了。   别看四皇子年纪虽小,却难掩天人之姿。   就在四皇子面无表情的看着桌子上的一碟清炒白菜,一碟清拌豆腐,准备开始动筷用膳之时,他的面前出现了一名相貌平平,身材修长的白衣男子。   白衣男子一入座,便嫌弃的把桌子上的的饭菜推到了一旁,“哎哟,我的好徒儿啊,你怎么就吃这个,太可怜了,为师带你去吃大餐。”   四皇子依旧是面无表情。   白衣男子夸张的叹了口气,“唉,乖徒儿你怎么不爱笑?白瞎了你这副好长相。要是为师我有你这副模样,那肯定把这容貌的魅力发挥到极致。”   闻言,四皇子抬眸看向白衣男子,微微勾唇:“有些东西,羡慕不来。”   白衣男子:“……”这孩子,瞎说什么大实话。   四皇子看着沉默不语的白衣男子,也不说话,两人就这么干坐着。   过了好一会儿,还是白衣男子开口打破了沉默:“算了,为师懒得跟你这小屁孩计较,说正事,你打算继续在这破行宫里待多久?”   四皇子语气淡淡的开口说道:“我还没玩够,不急。”   白衣男子轻笑一声,“行吧,你开心就好,这儿还有这么多的试验品,也够你好好玩一阵的了。”   ·   说起四皇子与白衣男子的初次见面,还是四皇子六岁那年的七月七日,也是四皇子的生日。   那一年的七月七日,下了整整一天的大雨,白衣男子躲进了燚临山别宫避雨。   白衣男子本来只打算雨停了就离开,却因躲雨时听见几个太监在肆意谈论四皇子,言语间都透露着欺辱了那四皇子后的得意,便动了好奇心,潜入了东偏殿。   那时的东偏殿虽然冷清,无太监侍卫在侯着,但该摆设的东西还是在殿内,殿内也点燃着足够照明的烛火。   瘦瘦小小的四皇子,盖着一床破旧的被子,似乎已经进入熟睡。   就在白衣男子好奇的凑近了想要看看,这可怜的四皇子是何模样,四皇子睁开了双眸。   四目相对,白衣男子愣了愣,直起身子,笑道:“你这小东西,还挺敏锐的。”   四皇子也不说话,直直的看着白衣男子。   见他这样,白衣男子对他起了浓厚的兴趣,故作凶狠的看着他,“小东西,你不怕我?”   这次,四皇子给了白衣男子回应,他摇了摇头。   他从出生起,就被自己的父皇所放弃,继而在得到了母妃和外公的关爱下,再一次的被放弃,最无情是帝王家,果真不错。   现在的他,名义上是个主子,却是一个下贱的太监都能欺辱的!   怕?他还有什么好怕的。   他只有恨!   “有意思。”白衣男子勾唇一笑,他看着四皇子先是木着的一张小脸,而后突然变得狠厉的双眸,再想着四皇子那悲惨的命运,不禁动了恻隐之心,顿时决定要留在这燚临山别宫,“小东西,你愿不愿意拜我为师?我可是很厉害的。”   四皇子先是沉默了一会儿,而后问道:“有多厉害?”   白衣男子想了想,笑吟吟的说道:“只要我想,现在别宫里的那些太监侍卫们,怕是全都没命咯。”   闻言,四皇子坐起身子,笑了,他这一笑,这才发现他唇边竟然有两个小小的梨涡,煞是好看,“就这么死了,也太便宜他们了吧?”   “你这小东西,长的粉雕玉琢的,小小年纪心思却那么坏。”白衣男子挑挑眉,平平无奇的面貌,却生了一双极其勾人的眸子,笑道:“不过,我喜欢。”   于是,四皇子唤了声:“师父。”   白衣男子满意的点点头,“徒儿乖。”   “既然徒儿你没有名字,不如我给你取个名字如何?”   四皇子微微点头,“听师父的。”   对于名字,四皇子是可有可无的,他早就过了那股子想要名字的劲头了。   不过,既然白衣男子想给他取名,那他便随他吧。   得到了四皇子的点头同意,白衣男子微笑着开口说道:“说来也巧,我也姓秦,我名为谨言。”   “都说谨言慎行,谨言慎行,不如,乖徒儿你就叫秦慎行吧。”   “如此,我们这名字一说出去,别人就知道我们是一家人了。”   四皇子,不对,现在他有了名字,他是秦慎行,听了白衣男子,也就是秦谨言的所言,微微愣了愣,继而展颜一笑,一家人?那么,希望这个家人,不会让他失望。   ·   秦慎行从小身子骨弱,在他师父秦谨言的悉心调养下,先前的体弱之症已然痊愈,只不过看起来还是一副营养不足的体弱之相。   秦谨言确实是个有本事的,武功深不可测,比起舞刀弄枪,他更擅于用毒。   秦慎行也是个根骨奇佳聪慧过人的,只要是秦谨言教过他的东西,他很快便学会了。   在用毒这块,他还自主研发了多种毒性奇特的毒药。   因着秦慎行的不受宠,他这东偏殿一天到晚也进不了几个人,有时一天一个人也没有。   这别宫中的太监侍卫们,只保证秦慎行还好生活着,至于其他的,他们也懒得管。   也因此,秦谨言的存在无一人察觉,就连他带着秦慎行出了多次燚临山别宫,也无人发现。   这六年来,每三个月都会有几名太监或者侍卫莫名死亡,死相各异。   一开始出现这个情况的时候,别宫内管事的太监总管还不当回事,想着那些太监侍卫死了便死了,他向上头报告缺人了,上头自会派人来,并不是为伺候那个不得圣宠的四皇子,而是为了维护这燚临山别宫。   可是渐渐的,管事太监发现那些太监侍卫死的时间特别有规律,越想越觉得渗人,心惊肉跳的赶紧将此事报了上去。   可是上头却置之不理。   管事的太监也只好让侍卫加强戒备,自掏腰包请了大夫来看,可大夫也看不出个一二。   管事太监想不出解决的法子,只觉得这事发生的特别邪门,他又没有那个胆子请高僧来做法,只好自己偷偷的去国安寺求了个平安符。   发生了这样的事,燚临山别宫的太监侍卫们也觉得这事邪门,人心惶惶的,哪里还有去欺辱那不受宠的四皇子的心思,每日只想着那怪事不要降临在自己头上。   渐渐的,秦慎行的存在感降到了极弱,若不是不能让他死去,他那东偏殿,恐怕连个送饭的太监都没有了。   作者有话要说:  收藏你是个成熟的大人了,该学会自己动了【我看好你哟.jpg】   啦啦啦~快要进入主线前部分辽,嗨森~   说真的,这章卡了很久,跟我原本的设定很不一样,想了想,还是就这样吧,之前的设定我可能驾驭不来,还是这个好~【莫名膨胀.jpg】 第9章 别宫失火   时间转眼即逝,一转眼,三个月过去了。   六月初十这一天,从边城八百里加急传来了军讯,与大燚王朝打了将近六年仗的成月国,投降了。   成月国愿割让边境一十五城,奉上质子,每年向大燚王朝进贡,愿与大燚王朝签订百年友好合约。   得此喜讯,秦如毅龙颜大悦,当即下旨给边城所有将士按功行赏之外,再赏每人黄金百两,还特意点名让李知鹤回京述职,还要为他大办庆功宴。   六月二十五日,李知鹤带着他的两个心腹大将,及二十名在战役中立了头等大功的将士,一路快马加鞭,此时已到达京都边界。   就在李知鹤一行人行至官道上,探路的斥候来报:“将军,右前方有大片火光。”   “吁——”李知鹤听着斥候的回报,停下了马,扬起手中的马鞭,他身后紧跟着他的手下们也停下了马。   李知鹤看着斥候所说的右前方,微微皱了皱眉,突然心里一惊——那是燚临山别宫所在的方向!   “走!”   李知鹤高高扬起了马鞭,马鞭快速落下,一马当先快速向燚临山别宫驶去。   待李知鹤一行人到了这燚临山别宫,只见别宫被烧的满目疮痍,别宫中到处遍布着一具具已被烧焦的尸体,只剩下十几名灰头土脸的侍卫还在加紧救火。   看见这个情况,李知鹤赶紧拉住一个侍卫的衣领,厉声问道:“四皇子有没有事?!”   那名侍卫见李知鹤黑着脸,语气又如此凶,不禁打了个冷颤,赶忙回道:“这……小的不知道啊。”   “滚!”   李知鹤狠狠的把那名侍卫扔到地上,视线在四周一扫,抢过一名侍卫手中提着的水桶,往身上一浇,冲进火里找人去了——他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李知鹤都冲进火海了,他的那群手下将士自然紧跟其后。   过了好一会儿,一名将士在别宫花园的水池旁,发现了一名晕倒的小少年。   那名将士上前探了探小少年的鼻息,发现他还有气,立马将小少年背在身后,随即大声报信:“将军!发现一名小孩!还有气!所在方位花园水池!”   李知鹤听到了,立即赶到花园水池旁,伸手捞开小少年的左手衣袖,见到了小少年瘦弱的手腕上,那颗醒目的红痣后,松了一口气,是四儿没错了,继而朗声道:“我们走!”   李知鹤在秦慎行还是个小婴儿的时候,亲自抱过他,就秦慎行手腕上那颗红痣,他逗秦慎行的时候,开玩笑的轻咬,实则是亲,次数不下十次,自然记忆颇深。   李知鹤当时是打心眼里疼惜他这小外甥,见他这小外甥如此可怜,对他怜爱得不行,三不五时的来行宫看他,若不是情况不允许,只恨不得把秦慎行抱回家自己养。   只是后来边城再次战起,戎夷族再次来犯,他领命前往边城退敌,退敌之后,便长驻边城。   起先他还隔不久就传一封家书回府,家书中少不了提及秦慎行这个可怜的小外甥。   可自从李嵩出生后,他的一腔父爱全部倾注在了李嵩身上,渐渐的,他把秦慎行遗忘了。驻守边城的他,公务繁忙,连京都李府都很少回,家书更是大半年才一封,更何况秦慎行这个相处没多久的小婴儿了。   李知鹤一行人一路疾驰进入了京都,顾不上京都内不允许人骑马驾车过快的规定,直奔李府而去。   京都东街,右相李府。   李府门房一见李知鹤一行人,立马打开李府大门,继而大声宣告:“大爷回府了!”   府中下人听闻此消息立马奔走相告,短短一瞬,李府中人都知道李知鹤回府了。   李知鹤单手搂着秦慎行,动作矫健的翻身下马,换了个姿势,让秦慎行的头可以靠在他的肩上,快速走进了李府,语气十分着急,“来人!快去请个大夫来!快!”   “小的这就去!”反应迅速的下人甲应了声,跑去请大夫去了。   李知鹤再吩咐下人照顾好他手下那群将士之后,带着秦慎行朝着他的腾飞苑疾步而去。   腾飞苑。   李知鹤进了院子,直奔内室,动作轻柔的把秦慎行放在了床上。   “去打盆水来,再去寻一身嵩儿的新衣裳来。”   李知鹤吩咐完跟在他身后的那几个下人,去到衣柜寻了身他的旧衣裳,动作迅速的把身上的湿衣裳换了下来。   原本似个木头人一般,侯在一旁的下人之一,见状,立马抱起李知鹤换下的湿衣裳,走出了内室。   待到打水和拿衣裳的两个下人进了内室,没过一会儿,李智在一阵下人的行礼声中,走进了内室。   内室中的下人见了李智,恭敬的行礼道:“老爷。”   李智看见内室中的情况,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挥退侯着的下人,“都下去。”   “是,老爷。”内室侯着的下人行了礼,轻手轻脚的离开了内室。   坐在床头,动作轻柔的,正在给秦慎行擦拭身子的李知鹤,起身对着已走到床边的李智,恭敬的行礼道:“知鹤拜见父亲。”   “你我父子二人,不必多礼。”李智视线落在了床上躺着的秦慎行身上,问道:“知鹤,这人是谁?”   李知鹤答道:“是四儿。”   “四儿?”李智愣了愣,很快便将四儿这个称呼所代表的人对上号,内心情绪十分复杂,“这……知鹤,你怎会把四儿带回家?”   李知鹤便简单明了的把事情的原委说与了李智听。   李智听罢,长叹了一口气,真是个命运多舛的孩子。   李知鹤怜惜的看着躺在床上一副瘦弱模样的秦慎行,说出了他这一路上内心所做出的决定,“父亲,我想要把四儿留在府中。”   李智沉默了片刻,再次发出一声长叹,“这样也好,总归……”   说到这,李智顿了顿,声音带上了些许沙哑,“我们李家欠他颇多。”   李智在朝为官数十载,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他知道,一个没有任何依仗的小孩子,在那燚临山别宫过的会是什么样的日子。   可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只愿以后,这孩子在他李家的庇佑下,能过上平凡的日子,这也算他李家对这孩子的些许补偿吧。   决定了让秦慎行留在李府后,李知鹤立马写了份折子让人递进了宫。   他在奏折中写明了燚临山别宫所发生的事,特别注明了,他愿以此次后军功的所有奖赏,换取秦慎行留在李府。   约摸过了两刻钟,寻大夫的那个下人带着回春堂的首席王大夫来了。   王大夫听了李知鹤的描述,细细为秦慎行诊治了一番,得出结论——身子骨十分虚弱,身上常年累积下来的寒气颇多,得下功夫好生调养,此次在大火中因吸入过多迷烟晕倒没死,实在是福大命大。   李智李知鹤父子二人听了王大夫所言,心中对秦慎行的愧疚更甚了。   在花重金让王大夫不惜一切代价,都要调养好秦慎行的身体之后,便让下人送王大夫出了腾飞苑。 第10章 李唯   酉时。   李嵩哼着小曲进了家门,今日他和容易去赵阳家的馄饨摊帮忙,他可比容易足足多卖出了五碗馄饨,工资比容易多得了五文钱,因此,他心情十分美丽。   “少爷,大爷回来了!”   李嵩一进家门,门房就告知了他这个消息,李嵩心情的美丽值直到了顶点,马上小跑着前往腾飞苑。   而此时,秦慎行从昏迷中醒了过来。   守在床边的李知鹤,在第一时间就发现秦慎行醒过来了,怜爱的看着他,放柔了声音,道:“四儿,你醒了,可觉得身上还有哪里不舒服?”   秦慎行睁开双眼,发现是个陌生的环境,再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男人,赶紧逼上了双眼,抿紧了双唇,身子瑟瑟发抖,手抖着把身上盖着的被子往头上扯,想要把自己蒙进被子里藏起来。   李知鹤见秦慎行就如同那受伤的小兽,拼了命的想要把自己藏起来不被人伤害的模样,只觉得自己的心被揪起了一大块,这孩子,当真是苦了他了。   “四儿别怕,我是舅舅啊。”李知鹤动作轻柔的伸出手阻止秦慎行的动作,语气放的十分温柔,生怕再吓到秦慎行,“四儿,你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你现在十分安全。”   许是李知鹤覆盖在他手上的手掌太过于温暖,又或者是李知鹤身上没有恶意,只散发着一股子温柔气息,渐渐的,秦慎行的身子不抖了,紧接着,他缓缓睁开了双眼,怯怯的,颇为害怕的望着李知鹤。   “四儿,别怕。”李知鹤满是温柔的看着秦慎行,“舅舅不会伤害你的,永远。”   “舅……舅舅?”秦慎行别开了脸,微微垂眸,声音带上了些许哭意,声音小小的,“可别宫中的那些太监侍卫们都说,说我是个没人要的孩子,我,是没有家人的。”   “胡说八道!”   李知鹤听了秦慎行的话,恨不得把那些嘴碎的狗奴才大·卸八块,强忍着心里那股子怒意,亦或者是被说中事实的恼意,赶紧柔声解释道:“四儿你别听那些狗奴才的胡言乱语,四儿有家人的,我们就是四儿的家人!一直都是!”   “是真的吗?我们真的是一家人吗?”秦慎行强忍着在眼眶中打转的泪水,激动的看着李知鹤,语气中全是不可置信,“我是有家人的孩子吗?”   李知鹤赶紧点头,神色十分认真,“是真的,四儿是有家人的,我们真的是一家人!”   就在此时,李嵩推开了内室的门,走进了内室,刚好听见李知鹤的这句话,十分不解的开口问道:“什么我们真的是一家人?父亲你在说什么?”   突然听见李嵩的声音,秦慎行李知鹤二人皆是一惊,秦慎行是惊吓的惊,李知鹤是惊喜的惊。   李嵩进了内室看清了内室的情况,臭着张小脸走到床边,目光不善的看着秦慎行,冷声道:“父亲,这人是谁?他为什么躺在你床上?”   秦慎行怯怯的看了一眼李嵩,快速的垂下眸子,不敢言语。   李知鹤见李嵩不高兴,又见秦慎行好不容易不那么害怕了,却被李嵩的冷言冷语吓的又缩进了保护壳,连忙出言安抚两人的情绪,“四儿不怕,他是我的孩子,名为李嵩,是你的弟弟,也是你的家人。”   “什么?我是这人的弟弟?”李嵩震惊了,“父亲!想不到你还有个比我还大的私生子!你真是太令我失望了!”   李知鹤:……   不能动气,不能动气,李嵩这孩子是自己亲生的,亲生的,不能打不能打。   打虽然不能打,但,骂还是可以骂的。   李知鹤:“李嵩你个小兔崽子,你爹我在你心里的形象就这么不好?你的脑子是怎么想的?男子汉大丈夫敢做敢当,我要是有了私生子,会让他在外自生自灭不管他?”   说到这,李知鹤停顿了一下,看着李嵩还是一脸的不可置信,深吸一口气,缓缓呼出,“李嵩我告诉你,你爹我就不是那种人!你爹我除了你娘之外就没有过别人,私生子更不可能有!听懂了吗?”要是听不懂,只能打了!   “听懂了听懂了。”李嵩绽放出一个甜甜的笑容,“那父亲你说这是我的哥哥,那他是我哪个哥哥?”   李知鹤怜爱的看着秦慎行,“这是你姑姑的孩子,他是你表哥。”   “我姑姑的孩子?我表哥?”李嵩颇为不解,“父亲,你说的是哪个姑姑啊?大姑姑和小姑姑家的孩子都比我小,我也没听外公说过我还有其他姑姑啊。”   李知鹤:“小孩子家家的问那么多作甚!你只需记住了,你表哥他以后要一直住在府上,你以后要与你表哥好生相处,切不可欺负他,懂了吗?”   李知鹤和李智二人已经商量过了,对于秦慎行四皇子的身份,他们选择了保密,就让秦慎行以正常人的身份留在李府,过他之后的人生。   毕竟,秦慎行一出生,就已经被他父皇秦如毅放弃了,四皇子这个身份于他只是个枷锁。   这副枷锁于他而言,太过于沉重了,不要也罢。   “懂了懂了。”李嵩赶紧点点头,他知道,他父亲快要到发火的边缘了,他要是再问,恐怕,他的小屁股就要遭殃咯。   有道是,识时务者为俊杰,李嵩迅速的接受了秦慎行的身份,笑容满面的看着秦慎行,“表哥你好呀,我是李嵩,你可以唤我阿嵩,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以后我会好好保护你的,我可厉害了。”   他这表哥一看就是个体弱多病的,他以后一定要好生保护他这柔弱的表哥,绝不让人欺负他。   李知鹤闻言,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秦慎行静静的的听完李知鹤李嵩父子二人的对话,压抑住自己内心残存的害怕,带着对未来生活的向往,随即缓缓绽放出一个微笑,说道:“舅舅,表弟,我很高兴,从未有过的高兴。”   ·   戌时。   李知鹤向秦如毅递的奏折有了回应——秦如毅同意了将秦慎行留在李府,而李知鹤该有的奖赏也还是有,于翌日酉时,在宫中为他举办庆功宴。   其实啊,秦如毅早就把他的这个四皇子给忘得一干二净了,他是一国之主,后宫佳丽三千,膝下皇子公主那么多,哪里还记得一个从出生就不被他接受的皇子。   若不是李知鹤在奏折中提及,他连四皇子这个名讳,所代表的人是生是死都不知。   待秦如毅想起他这四皇子,也费了一番功夫,他见李知鹤如此强烈的,想要养育那个被他所放弃的孩子,想着只不过一个弃子,还不如做个顺水人情准许了。   一个弃子,换来李府的愈发的忠心耿耿,何乐而不为。   就这样,秦慎行留在了李府。   为了能好好照顾他的身子,李知鹤把他留在了腾飞苑,待到他身体好一些,再安排一个单独的院子给他。   至于本来无名的秦慎行,在李府有了李智给他取的名字——李唯。   唯愿君,此生平安顺意过一生。   作者有话要说:  想了想,还是给了秦慎行有了李唯这个名字。【虽然之前我给他取的是秦唯,然后又把设定取消,现在稍作修改又设定回来233333   话说,都是上班摸鱼偷偷码字,章节愈发短小了hhhhh 第11章 再见   翌日。   午时一到,待刘夫子走出了教室,李嵩拿起书包就往外跑。   容易赵阳见状,赶忙拿起书包,小跑的追上了李嵩。   容易十分不解的问道:“李嵩你跑那么快作甚?今个怎么不等我和赵阳?”   李嵩放慢了脚步,将跑改为走,颇为不好意思的伸手挠了挠头,“忘记跟阿易赵阳你们说了,我最近都不准备去赵阳家的馄饨摊帮忙了。”   容易还是不解的看着李嵩,“你不去就不去呗,可这和你一下学就跑那么快,有什么关系?”   李嵩答道:“我要赶着回家,我表哥住我家了,我要跟我表哥多多相处,好让他早些打消顾虑,尽快融入我家。”   “原来如此。”容易懂了,还有些好奇,“那你表哥以后就一直住你家了?”   李嵩点点头,微笑着说道:“是啊,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容易想了想,开口说道:“阿嵩,你表哥年方几何?”   李嵩道:“昨个我问过父亲了,我表哥十二岁,快要十三了。”   “都是同龄人,那好办呀。”容易勾唇一笑,道:“阿嵩,你可以让你表哥跟我们一起玩啊,这样也可以让他快速融进新环境啊。”   赵阳在一旁沉默不语,却也点头认同了容易的话。   说来也巧,这三月以来,赵阳被青松学院里那些看不起他的人,明着暗着找了很多次麻烦,可就是这么恰巧,几乎每次都被容易李嵩二人撞见,继而帮他解决了那些麻烦,他们三人也因此渐渐熟识了。   最近这半个月来,也不知道这二位小少爷是怎么想的,都来他家的馄饨摊帮忙,他哪里敢使唤这二位小少爷,只让他们做最轻松的接单的活,一碗馄饨给他们一文钱的报酬。   当然了,这报酬的定价,是这二位小少爷自己商量好提出的。   或许是这二位小少爷福运太好,自从这二位小少爷来了,他家的馄饨摊生意好得不行。   收入多了,他家的日子也过得不那么紧巴巴的了。   对于现在的生活,赵阳很满足。   他万分感激张夫子给与他在青松学院就读的机会,不然,或许他永远都结识不了容易和李嵩这二人,自然也不可能与他们二人成为朋友。   朋友,真是个美好的词汇。   ·   “那也得等些日子。”李嵩解释道:“我表哥从小体弱,得好生静养一段时间。”   容易想了想,提出了一个建议:“那要不我们去你家看望下你表哥?毕竟以后他就是我们的玩伴了。”   李嵩欣然同意,道:“择日不如撞日,便今日吧。”   容易微微点头,询问身旁赵阳的意见,“赵阳你觉得呢?”   赵阳微微勾唇,“我都可以。”   “那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容易一锤定音,“走,我们去选点礼物,作为给小哥哥的见面礼。”   考虑到赵阳的情况,再结合他所得到的,李嵩表哥身体虚弱的情况,容易决定去平常一点的糕点铺子,买点糕点、糖果之类的,作为见面礼。   李嵩表哥身体不好,需要补身体,那肯定是需要喝药调养的,良药都是苦口的,而甜食,是最能治愈人的。   有道是礼轻情意重,他想出的这个见面礼准没错。   在询问了赵阳的意见,得到了他同意之后,目的地明确了,容易三人便脚步轻快的出了青松学院院门。   带着在学院外等候着的容尔李六二人,容易一行五人直接到京都以‘味道好,价格平价’闻名的良品阁。   容易赵阳二人在良品阁买了些许招牌糕点糖果,再让店员精心打包好之后,出了店门。   在顺路给赵阳他爹告知了一声情况后,容易一行五人往李府走去。   路过容府的时候,容尔给容府门房说明了情况,让门房去告知一声,让容老夫人他们不用等容易用午膳了。   等到了李府,李嵩带着容易赵阳二人本想去给李智请安的,到了正德苑,从小厮那得知,李智正和李知鹤在书房商议事情,连午膳都还未用,于是,李嵩一行人只好去了腾飞苑。   腾飞苑,东厢房。   “我表哥用过午膳了吗?喝过药了吗?”李嵩轻声的询问着东厢房门外侯着的小厮。   那小厮轻声答道:“回少爷,大少爷刚刚用过午膳,还未喝药,李一现在去小厨房端药了。”   李嵩了然,轻声道:“开门吧。”   “是。”那小厮轻声应了,轻轻推开了房门。   待到李嵩三人走进了东厢房,李六带着容尔去了腾飞苑的小厨房。   东厢房内。   李嵩三人在屏风前站定。   李嵩语带笑意,“表哥表哥,我带朋友来看你啦。”   屏风后,传来了一道颇为悦耳的少年音:“进来吧。”   李嵩率先往屏风后走去,容易赵阳二人紧跟其后。   等到了屏风后,容易愣住了,这小哥哥可真好看——一头长发整齐的束在脑后,露出饱满的额头,挺翘的鼻梁,形状姣好的薄唇,英气的眉下,还生了一双极为好看的眸子,虽面色苍白,却丝毫不影响他的颜值。再瞧他的那一双骨节分明,手指纤长的手,哇喔,这小哥哥是按照他的喜好来长的叭!   李嵩见容易愣住的模样,脸上的笑意更甚,伸出手在容易面前晃了晃,对他说道:“容大易容大易,回神了回神了~”   这个容易啊,一看见好看的人就走不动道,李嵩完全有理由怀疑,容易以后会被长相好看的人给卖了,蓝后,这人还傻乎乎的帮人家数钱。   “干什么?”   容易微微皱了皱眉头,一把拍开了李嵩的手,刚想跟李嵩好好聊聊,视线却不受控制的落在了李嵩的好看表哥身上。   容易想着自己刚刚那呆愣的模样,再看着他那微微笑着的模样,脸颊上瞬间爬上了两抹红晕,连忙收回视线,垂眸看向地下——太丢人了,太丢人了,自己怎么能如此花痴!万一小哥哥被自己吓到了,不愿意跟自己做好朋友咋个办哟!   李嵩见容易害羞了,强忍着笑意不让自己笑出声来,缓了一会儿,这才把容易赵阳二人介绍给秦慎行:“表哥,这是我的好友容易,另一位是赵阳。”   接着,又对容易赵阳二人介绍了秦慎行,“这是我表哥,李唯。”   容易?   秦慎行无声的唤了一声,视线从赵阳的身上一扫而过,而后,落在了处于害羞状态的容易身上,脸上的笑意更甚了,容易,这还真是个寓意简单明了的好名字呢。   这小公子说的有缘再见,还真是再见了。   哇喔!小哥哥唇边竟然还有两个小梨涡!他这笑起来的魅力加成直接翻倍呀!   容易感受到秦慎行的目光停留在自己身上,压下内心的害羞,管理了一下自己的表情,想要让自己看上去平静一些,不想却被秦慎行的笑容晃了神。   于是——   容易闪着星星眼,对着秦慎行甜甜的说道:“李唯小哥哥,你长得真好看,我们做好朋友叭!”   秦慎行微微垂眸,轻笑一声:“好啊。”   闻言,容易内心小人跳起了舞,乐滋滋的晃了晃右手提着的礼物,甜甜的说道:“小哥哥小哥哥,这是我给你精心挑选的见面礼,是特别好吃的糕点糖果哟。”   “等你喝过药之后,你就吃一块糕点或者糖果,那药的苦味很快就会消失不见的。”   李嵩瞧着容易现在一副眼里只有他表哥的模样,再看向一旁沉默不语的赵阳,深知其性子比较寡言少语,便走到他身旁,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袖,小声附在他耳边说道:“赵阳,你也把礼物送与我表哥呀。”   赵阳感受到耳边李嵩说话间呼出的热气,不自在的眨了眨眼,这还是第一次,他与李嵩的距离这么近。   李嵩见赵阳还未有动作,继续小声催促道:“赵阳你这个木头,快呀。”   “嗯。”赵阳轻声应了,微微往右挪了两步,微微抬高了拿着礼物的右手,开口说道:“李嵩表哥,这是我的见面礼,望你喜欢。”   容易满是期待的看着秦慎行,“小哥哥,你会喜欢我们的礼物的,对叭?”   秦慎行看着容易眼里那显而易见的期待,微微勾唇,说道:“我会的。”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工作比较忙,只能尽量更新辽?.??   感谢收藏的小天使,给你萌送上爱的么么啾,再比心(づ ̄3 ̄)づ 第12章 吃糖   就在容易赵阳二人刚把手上提着的礼物放下之时,去小厨房端药的林一走了进来。   林一在屏风后站定,语气恭敬,道:“大少爷,药端来了。”   秦慎行淡淡的开口说道:“端过来。”   “是。”林一应了声,走到了屏风后。   林一正想要对着李嵩三人开口行礼,容易快步走到了他面前,微笑着对这他说道:“把药给我吧。”   林一愣了愣,很快回过神来,恭敬的把手里端着的托盘交于容易,语气轻柔,“容公子,当心。”   容易接过托盘,语带笑意,道:“这点小事,我还是能做好的。”   待容易接过了托盘,林一对着李嵩赵阳二人行了礼,便退到了一旁侯着。   “小哥哥,小哥哥,喝药了。”容易小心翼翼的端着托盘走到床边,眉眼弯弯的看着秦慎行,“小哥哥你要乖乖喝药,早点把身体养好,以后有我带着你玩,绝对不让你觉得无聊。”   “是吗?”秦慎行剑眉微挑,从容易端着的托盘里取过药碗,轻笑一声,“那我可得早日把身体养好才是。”   话落,秦慎行一口气把那碗药干了。   容易见状,立马把手上的托盘放到一旁小桌上,快速的解开其中一包装有糖果的礼物,选了一颗糖果,动作轻柔的剥开糖纸,递到了秦慎行的嘴边,用哄小孩子的语气,软声道:“小哥哥,快吃颗糖果,吃了糖果,就能把苦味压下去了。”   秦慎行深深的看了容易一眼,垂下眸子,微微低下头,嘴唇轻启,把那颗糖果吃进了嘴里。   容易赶忙问道:“怎么样怎么样?小哥哥,你是不是觉得嘴巴里都是甜味?药的苦味没了对不对?”   秦慎行微微点头,“嗯,一点苦味都没了。”   这滋味确实很甜,甜得让人心情都变好了。   容易闻言,很是开心,果然,甜食果然是最治愈人哒,这见面礼他选得真对~   既然李唯小哥哥也喜欢吃甜的,那他下次,就把自己那些珍藏的甜食拿过来,跟小哥哥一起分享~   李嵩赵阳二人无言的目睹了刚刚发生的一切,对视一眼,默契的点了点头,一切尽在不言中——他们二人就是个多余的,他们应该在屋外,不应该在屋内。   秦慎行用过药之后,因那些补药都有安眠的功效,没多久他就有些犯困了。   容易看秦慎行有些困倦了,立马柔声说道:“小哥哥,你困了就赶快睡,我们等你午觉睡醒了,再来找你玩。”   秦慎行轻声说道:“好。”   容易甜甜的说道:“那小哥哥待会儿见。”   李嵩赵阳二人,也各自说了句待会儿见。   待容易三人出了东厢房,一旁侯着的林一收拾好了药碗,端着托盘,对着秦慎行行礼后,脚步轻轻的退下了。   林一走出了东厢房,这房门便轻轻的关上了。   此时的东厢房内只有秦慎行一人。   而本来已有困倦之态的秦慎行,此刻神色清明,无丝毫困倦之色。   他轻轻的将口中的糖果咬碎,喉头微动,将糖果吞咽下肚,目光微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再说容易三人,出了东厢房后,林六容尔就迎了上来,带着三人去到了院内偏厅用午膳。   用过午膳之后,容易三人便来到了李嵩的松柏居。   松柏居,小书房。   容易用毛笔头挠了挠头,头向左转,视线内是下笔如有神的赵阳,头像右转,视线内,是下笔……不对,是没拿笔的李嵩。   “阿嵩你怎么不写?”容易身子往□□斜,看着李嵩面前寥寥几字的功课,压低了声音询问他。   李嵩皱了皱眉头,微微向左侧了侧身子,也压低了声音回道:“好难啊这功课。”   容易深有同感,“我也觉得。”   李嵩身子往后探了探,用羡慕的眼神看着奋笔疾书的赵阳,小声感叹道:“这人与人之间的差别,为何这么大呢?”   “谁说不是呢。”容易也羡慕的看着赵阳,“虽然早已接受我们是学渣的事实,但是我们内心还是很羡慕学神的呀。”   学渣学神这两个词语的意思,李嵩早已听容易解释过了,也对自己学渣的身份深以为然。   赵阳本来沉浸在自己的功课世界里,感受到了容易李嵩二人的眼神,被双重羡慕眼神加身的他,迅速的从自己的思绪中抽离,放下了手中的毛笔,对上了容易李嵩二人的视线,道:“为何这样看着我?你们的功课都做完了?”   容易李嵩二人齐齐摇头,异口同声:“太难了,不会做。”   赵阳:……   对于容易李嵩二人的功课成绩,他是清楚的。若他要是说很简单,很有可能会被二人眼神杀,外加暴打一顿。   想到这,赵阳赶紧把内心的假设抛到脑后,道:“我辅助你们可好?”   容易赵阳二人齐齐点头,再次异口同声:“特别好!”   在赵阳的辅助下,容易李嵩二人顺利的完成了功课。   容易看着自己写得满满的功课,对着赵阳夸赞道:“赵阳你真厉害,说的简单易懂。不像那刘夫子,他说的就跟天书似的,让人听了直打瞌睡。”   李嵩闻言,深以为然,开口说道:“阿意说的极对,刘夫子上课说的真的如说天书那般,令人头脑直发蒙。”   赵阳:……   赵阳微微勾唇,行叭,你们说的都对,只要你们开心就好。   时间不知不觉,已是申时。   “唔~”容易趴在桌子上,眼神迷蒙,打了个大大的哈气,他犯困了。   李嵩见状,道:“阿易,困了便到床上去吧。”   容易坐直了身子,点点头,揉了揉眼睛,“好的。”   赵阳见容易要留在李嵩这休息,从凳子上起身,对着二人说道:“既然容易困了,我先走了,去给我爹帮忙。”   李嵩见赵阳要走,也不强留,让李六把赵阳好生送出了李府。   而在松柏居,内室床上正要陷入沉睡的容易,迷迷糊糊的想着自己忘了什么,却实在难以抵挡睡意,沉沉睡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祝看文的小天使有个好梦,晚安么么啾(づ ̄3 ̄)づ 第13章 十三   半个时辰过去了。   容易从睡梦中缓缓醒来,翻了个身,双眼无神的看着地面。   过了好一会儿,容易缓冲完毕,想起了临睡前遗忘的事,快速的从床上起身。   容易穿好了鞋子,走到一旁的置衣架前站定,伸手取下了自己的外袍。   将外袍穿上身后,容易凭着感觉整理了一番衣裳,而后走到了房门边,伸手拉开了房门,走了出去。   内室外,李嵩本在斗蛐蛐玩,听见了动静,抬头一看,语带笑意的说道:“阿易你醒了呀。”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容易走到李嵩对面坐下,自己给自己倒了杯水喝。   一旁侯着的容尔闻言答道:“回小少爷,现在约摸是申时五刻。”   “都这个时辰了。”容易说着,放下了手中茶杯,“我们刚才和李唯小哥哥说了待会儿见,这都过去快两个时辰了。”   容易有些发愁,右手托腮,道:“阿嵩你说,李唯小哥哥会不会怪我们?”   说着,容易放下了手,作势要起身,“阿嵩,我们现在去找小哥哥玩吧。小哥哥人长得如此俊俏,性格肯定也炒鸡好,定不会怪我们哒。”   闻言,李嵩停下斗蛐蛐的动作,面无表情的看着容易。   容易见李嵩这副模样,坐正了身子,颇为不解,“阿嵩,你这般看着我作甚?”   “哼!”李嵩故意重重的哼了一声,“你说呢?原因你不知?”   容易想了想,不知所以然,于是,对着李嵩露出了十分灿烂的笑容,“阿嵩哥哥,你就别卖关子了,快把原因告诉我叭。”   李嵩听到容易叫他哥哥了,内心小人乐开了花,面上依旧是面无表情的模样,语气颇为伤心,“容易,你说说你都多久没叫我哥哥了?”   容易:……   原来如此,看来,李嵩是次柠檬了呀。   “我这不是刚刚才叫了么。”容易眉眼弯弯的看着李嵩,软声道:“阿嵩你就不要在意这种细节问题了,我虽然面上不叫你哥哥,但你在我心里永远都是我的哥哥呀。”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李嵩还是有些次醋了。   刚刚在腾飞苑东厢房的时候,容易对这他表哥李唯一口一个小哥哥,声音甜得不行,那时候有赵阳在他身边,他还不觉得有什么。   可现在容易才醒过来,就心心念念的是他表哥,他觉得他在容易内心的地位,受到了严重的威胁。   容易见李嵩表情有些松动,神色认真的继续说道:“阿嵩,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你在我内心的地位无人可以替代,也无人可以超越。”   李嵩是容易这两世以来,第一个可以交心的朋友,意义自然非凡。   容易的话音刚落,李嵩便再也忍不住维持他的面无表情,笑容十分灿烂,“阿易你也是我最好的朋友,无人可以替代,也无人可以超越。”   说到这,李嵩话音一顿,颇为不好意思的伸出手指,轻轻挠了挠自己的脸蛋,“我承认,我刚刚是吃我表哥的醋了,不过以后不会了。”   容易笑吟吟的看着李嵩,道:“如此便好。”   心里那股子别扭劲过去了,李嵩主动提出:“我们去找我表哥吧,他一个人肯定很无聊的很,我们陪他聊天解解闷也是极好的。”   “王大夫特意交代过了,表哥他最近几天要卧床休息,不能随意下床走动,我们这段时间得好好陪他才是。”   能和如此合自己心意的小哥哥多多相处,容易乐意至极,“没问题,我们放学做完功课了,就来陪小哥哥。至于赵阳那里,我们就让容尔李六他们,轮班去帮忙好了。”   李嵩欣然同意,“如此甚好。”   ·   在容易李嵩前往腾飞苑的路上,李嵩突然伸出手轻轻一拍脑门。   “哎呀,我差点把酉时要随祖父父亲,一起到宫中,参加圣上为父亲举办的庆功宴给忘了。”   容易有些惊讶,“李叔叔回来了?什么时候回的?”   李嵩笑着回答道:“昨日下午,我表哥同我父亲一同回来的。”   容易了然,开口说道:“李叔叔可真厉害,他是个大英雄!”   李嵩骄傲的挺起了胸膛,与有荣焉,“那是自然。我以后也要成为父亲这样的大英雄!”   李知鹤自从军以来,为大燚王朝立下赫赫战功,他的威名在大燚王朝可谓是人尽皆知,是世人心目中的大英雄,更是李嵩心目中的人生方向。   “一定会的。”容易眉眼弯弯,语气中带着万分真诚,“虎父无犬子,阿嵩一定会成为大英雄的!”   “阿易你如此聪慧,你就当我的军师。”李嵩衣袖一挥,神气十足,“我们强强联手,定会所向披靡。”   容易挺直了小腰杆,昂首阔步,小表情那叫一个骄傲,“那是自然。”   李嵩也昂首阔步与容易并排走着,话题一转,“我们待会不能跟表哥待太久,刚刚你睡觉那会儿,你府上差人来传信,我父亲的庆功宴,容伯伯带你去,容二哥巡视铺子去了,赶不回来。”   容易鼓起了小脸,“我不想去。”   李嵩轻叹了一口气,“圣命难违。圣上说了,这次庆功宴要带上家属,你家少年辈的一个不去,岂不是摆明了落人口舌。”   “那我岂不是又要遇到,那个讨人厌的大皇子了。”容易轻哼了一声,刚刚的神气没有了,叹了口气,“唉,我巴不得永远都不要见到他。”   容易会这么讨厌大皇子,是因为每次他跟随父亲去宫中参加宴会,大皇子都会想办法欺负他。   以至于他每每听到自己要跟随父亲,去宫中参加宴会的消息,脑海里首先浮现的就是大皇子的那张脸。   要说大皇子这欺负他的这个度吧,说大也确实有夸大的嫌疑,可说小吧,他觉得也不算小。   也因此,他也不好找父亲告状,只能跟知情的李嵩诉苦,顺便吐槽那可恶的大皇子。   李嵩也跟着容易再次叹了口气,颇为无奈的说道:“没办法,大皇子天生神力,力气太大,我们合伙都打不过他。”   “嘁。”容易微微皱了皱眉头,想起大皇子那张脸就来气,“以大欺小不要脸。”   李嵩随即附和道:“就是,今年他都是十五岁的人了,还比我们大那么多,真是臭不要脸的。”   就在容易李嵩二人的说话间,腾飞苑到了。   东厢房。   门外侯着的林一对着容易二人行了礼,向房间内的秦慎行禀告道:“大少爷,小少爷和容小公子来了。”   秦慎行翻书的手一顿,开口说道:“请他们进来。”   “是。”林一轻轻推开了房门,“大少爷,容小公子,请。”   “小哥哥小哥哥,我来了我来了。”容易一进到东厢房内,便直接走到了屏风后,看着秦慎行的俊脸,刚刚因那大皇子而下落的心情直线上升,“小哥哥,赵阳家中有事先走了,现在就我和阿嵩二人,陪你聊天解闷了。”   秦慎行微微勾唇,“无妨,你们在,我便很开心。”   说话间,林一和另一名小厮轻手轻脚的搬来两张凳子,待容易李嵩落了座,二人迅速退下。   李嵩问道:“表哥,你知道我们今晚,要到宫中参加父亲的庆功宴了吗?”   秦慎行道:“舅舅来过了,我已知晓。”   李知鹤的来意,是想要把李知意托他转交的书信交于秦慎行。   他昨日从秦慎行的口中得得知了,秦慎行在燚临山别宫的时候,只在一名好心的太监的手里学了不多的字。   于是,这封信,他声情并茂的念与秦慎行听了。   虽然秦慎行尽量克制了,可还是让李知鹤看出了他的伤心。   李知鹤内心对秦慎行的愧疚更甚了。   在李知鹤的温声软语的安慰之下,秦慎行整理好了心情,也对后面李知鹤说的,他们要到宫中参加庆功宴,没那么大的感叹了。   只是,对于如此近的皇宫,那原本是他家的地方,可他却不能踏入半步,还真是……令人感到遗憾呢。   约摸过了一刻钟,林六在门外出声提醒了,“小少爷,时辰差不多了。”   容易停下了正在说故事的嘴,略带歉意的看着秦慎行,“小哥哥,我要回家了,明日我再来继续给你说故事可好?”   秦慎行轻笑一声:“那是再好不过了。”   容易从凳子上起身,笑吟吟的对着秦慎行说道:“那小哥哥,我们明日再见。”   秦慎行微微勾唇,道:“明日见。”   李嵩也站了起来,柔声道:“表哥,你好生歇息,我们走了。”   秦慎行微微颔首,“好。”   容易李嵩二人出了东厢房,走到了腾飞苑门口,便分开了,李嵩朝着松柏居走去,而容易则是要离开李府。   作者有话要说:  3000字好难,我的时速什么时候能高一些啊喂(-?_-?)   好困辽,滚去睡觉啦,感谢看文收藏评论的小天使萌,比心心mua! (*╯3╰) 第14章 十四   容府,碧水居。   容易一走进院子里,容白便迎了上来。   容白恭敬的对着容易行了礼,说道:“小少爷,参加晚宴的衣裳已准备好了,请随小的前往净室沐浴更衣吧。”   容易微微点头,道:“好。”   一刻钟后,容易沐浴更衣完毕。   有道是人靠衣装,佛靠金装。   容易本身就是个眉目如画的小少年, 现下,他穿上了由京都最出名的云烟阁,首席裁缝量身定做的红色锦衣,衬得他更是唇红齿白,面如冠玉,令人移不开眼。   经过这三个月的时间,容易稍稍管住了嘴,也迈开了腿,在身高往上蹿了蹿的同时,身材也消瘦了些许。   虽然他瘦的不是特别明显,但他还是很开心,他这可是,抵挡住了来自家人爱心满满的美食投喂,以及那些美食的诱惑,才有的效果。   这充分说明了,他,容易,可是一个不轻易就被糖衣炮弹所腐蚀了,意志力十分坚定的小少年哩~   容易站在铜镜面前,美滋滋的自我欣赏了一番,“这镜中人可真好看鸭~”   一旁侯着的容白容尔二人对视一眼,相视而笑,对于容易的话深以为然,他家小少爷的长相那可称得上是顶级的好看。   美滋滋的自我欣赏完毕,容易走出了净是。   在院子里侯着的容府大管事,也是容父容瑞安的心腹容达,见到了容易的身影出现,面带微笑的迎了上去,对着容易行礼过后,道:“小少爷,老爷夫人在正厅等着你,请随我一同前往。”   容易笑吟吟的说道:“好的。”   正厅。   坐在上位的容瑞安,正和坐在他旁边的黎沁婉,说着夫妻之间的体己话。   黎沁婉肌肤似雪,虽已是三个孩子的母亲,她身上却无丝毫岁月留下的痕迹,顾盼生辉,美艳的不可方物。   想来,岁月应是特别钟爱美人的。   黎沁婉声音温柔似水,“瑞安,你说,乐儿今年都十五了,是不是该给他房里挑个大丫鬟了?”   容瑞安同样是被岁月所眷顾的,人至中年,岁月只给他留下了更多的魅力,好一个气宇轩昂,风度翩翩的中年美男子。   容瑞安轻笑一声,说话声音低沉悦耳,“就乐儿那性子,他若是不愿,你挑了也没用。”   “也是。”黎沁婉清轻蹙柳眉,嗔怪的看着容瑞安,嘴唇轻启,道:“若儿今年都二十二了,他那院里也没有个大丫鬟,当年给他提了那么多次,他都拒绝的十分干脆。也不知,他出门在外这四年,有没有钟意之人,是否知晓了情·爱之味。”   “再瞧瞧你那二弟家的容钧,二十岁的年纪,孩子都三个了,最小那个都快两岁了。”   “还有他家那容泽,今年不过才十七岁,孩子也有两个了,还是个龙凤胎。”   说到这,黎沁婉颇为羡慕,又想起她的大儿子和二儿子,轻叹了一口气,“瑞安你说,怎么我们家这两个臭小子,给他们房里安排大丫鬟不要,让媒人给他们介绍对象也不要,出门交际也不去有女子在的场合,也不见他们与哪个同□□往甚密,他们怎的对感情一事,性子这么冷呢?”   黎沁婉十分忧愁,“若是照这个情况下去,我要到何年何月才能抱得上孙子?”   “唉。”黎沁婉再次叹气,“我看啊,这兄弟俩,脾气就是像足了你,决定的事情怎么也改变不了,跟头牛似的,脾气倔得很。”   容瑞安:……   夫人,你确定容若容乐的性子,是像足了他,而不是更像你多一些?   黎沁婉淡淡的瞥了容瑞安一眼,“你怎么不说话?”   “夫人说的都对!”容瑞安赶紧表明了态度,语带笑意,道:“那两个臭小子脾气就是像我,太倔,让夫人如此替他们操心,是他们不对。夫人你看,为夫替你罚他们,给你出气可好?”   “不好。”黎沁婉赶紧说道:“儿孙自有儿孙福,你罚他们作甚?你也知道他们脾气像你,要罚,也是该你自我惩罚才是。”   容瑞安见黎沁婉一副‘你敢罚我儿子,我要你好看’的模样,立马认怂,“好好好,怪我怪我,儿孙自有儿孙福,不罚不罚。”   黎沁婉微微勾唇,“算你识相。”   容瑞安神色温柔的注视着黎沁婉,都说这‘女人心,海底针’,这话果然不假。   为儿子的人生大事发愁的是她,说儿孙自有儿孙福,要顺其自然的也是她,这女人的心思,可真难猜。   不过再难猜,也要顺着她的意,谁让她是自己这一生的挚爱,只要她开心了,他怎样都好。   “罢了罢了,不管那两个臭小子了,等他们找到各自的钟意之人,再催他们成家吧。若是找不到他们的钟意之人,就让他们打光棍去吧。”黎沁婉也不愁了,话锋一转,“指望他们,还不如指望我的宝贝易易,说不定,最早让我抱上孙子的,就是易易呢。”   容瑞安想着容易那一副嘴甜如蜜的模样,对黎沁婉的话深以为然,“我也觉得这个可能性非常之大。”   容瑞安话音刚落,正厅外侯着的小厮朗声道:“小少爷到。”   容易走进了正厅,容达紧跟其后。   容易一进正厅,在居中位置站定,对着上位坐着的容瑞安黎沁婉夫妻二人转了圈圈,满是期待的看着他们,甜甜的说道:“父亲,娘亲,你们瞧我这身打扮好不好看呀?”   黎沁婉满是宠溺的看着容易,柔声道:“我的宝贝易易,生得唇红齿白,模样周正,怎么打扮都好看。”   容瑞安微微点头,语带笑意,道:“夫人说的对,易儿怎样都好看。”   得到了双亲的夸赞,容易心情更好了,眉眼弯弯,甜声道:“那也是父亲和娘亲的基因强大,所以我才生得如此好看呀~”   容瑞安黎沁婉夫妻二人对视一眼,相视而笑,容易这小嘴儿甜的,怎么让人不稀罕他。   容瑞安从椅子上起身,道:“时辰不早了,我们出发吧。”   黎沁婉随后也从椅子上起身,柔声应了,“好。”   ·   皇宫,宣德门。   此时,离酉时,约摸还有几分钟。   因着是到皇宫参加李知鹤的庆功宴,皇宫规律森严,因此,跟随着各大臣来皇宫的小厮丫鬟,以及护卫们,都被留在了宣德门门口,不允许进入皇宫。   容易一家的马车刚在宣德门停下,李嵩家的马车也到了,就停在了他家马车的旁边。   容瑞安一家三口下了马车,就跟李智一家三口打了个照面。   容李两家人,短暂的互相吹了一波彩虹屁后,走进了宣德门。   宣德门的守门侍卫按例检查了容瑞安,李智,李知鹤三人的腰牌过后,在一旁等候着的接待太监,便神色恭敬的带着容李两家人,去往了今日庆功宴的举办地点——御花园。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上班时间调整了,更新可能都会很晚,只能做到尽量更新,字数,我自己也保证不了hhhhh   蓝后,我又双叒叕卡文啦hhhhh   最后,感谢收藏的小天使萌,承蒙厚爱,本咸鱼倍感荣幸,爱你萌(づ ̄3 ̄)づ 第15章 十五   御花园。   能来皇宫参加李知鹤庆功宴的大臣,官位阶级都在四品,及四品以上。   此时宴席未开,大臣们及其家属,三三两两的聚集在一起,互相之间进行着商业吹捧,谁和谁之间的关系近一些,一看便知。   对于此次庆功宴的主角——李知鹤,他一走进御花园,就吸引了御花园中在场大臣们的目光。   那些大臣们围着李知鹤一家人,脸上都带着职业的笑容,你一言我一语,笑吟吟的说着夸赞之词。   至于他们这话语中的是真心还是假意,那就不得而知了。   容瑞安作为右相也是很令人瞩目的,那些大臣们夸赞完李知鹤一家人,转而又对着容瑞安一家三口,进行了一波商业彩虹屁。   容易听着这些人对他的称赞,脸上带着得体的笑容,和同样被花式夸赞了一番的李嵩,对视一眼,两人眨了眨眼,会意一笑——这些人的语言功夫真是厉害,夸人的话语都不带重复的,夸的他们都不好意思了呢~   ……   就在众人说话间,酉时已到,一旁侯着的太监们,恭敬的出言提醒他们该入座了。   圣上,皇后,及大臣们的席宴是设在御花园空地的正中间位置,左边的席宴是为六岁以上的皇子,及大臣们的儿子所设,右边席宴则是后宫妃位以上的妃子,大臣们的夫人,十四岁以上的公主,及大臣们的女儿们所设。   秦氏自开国以来,一直有个不成文的规矩,皇室设宴,不论其主要原由是何,只要受邀的大臣,携带家眷其来,若是要求带了女眷,则是要为皇室中适龄的皇子,挑选妃妾。   至于单独携带家中男眷,则是要为适龄皇子的挑选合适的伴读人选,那些前来参加宴会,却又不适龄的,面上是可以在皇上皇子面前刷存在感,实则就是作为陪衬。   ·   众人在太监的带领下,在各自的位置下入座。   没过一会儿,在当今圣上秦如毅的贴身太监总管,周福的朗声通传下,秦如毅带着皇后江卿,以及各妃位的妃子,皇子公主,走进了御花园。   众人赶紧起身,恭敬的行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臣等/臣妇/臣子/臣女,见过各位娘娘,见过诸位皇子公主,各位娘娘,诸位皇子公主万福金安!”   秦如毅在龙椅上入座,笑着说道:“众卿免礼平身。”   众人齐声道:“谢皇上。”   待那些后妃娘娘,皇子公主在各自的座位上落座之后,秦如毅圣口一开,道:“开始吧。”   秦如毅话音刚落,侯着的那些布菜太监们,动作迅速的端上了御膳房做好的佳肴。   在布菜的太监们,把庆功宴席上的美味佳肴布好,退下之后,一阵优美动听的乐曲声响起,几名容貌颇为上佳的宫女们,开始了她们的舞蹈。   秦如毅端起了酒杯,语带笑意,道:“诸位爱卿,让我们共同举杯,敬我朝的大英雄,大功臣李知鹤爱卿一杯。”   众人闻言,纷纷举起盛有美酒,亦或者是茶水的杯子,“我等敬李将军。”   李知鹤端起酒杯,从凳子上起身,态度不卑不亢,“多谢陛下,多谢诸位,能为国效力是我之荣幸。更何况,此次作战大获全胜,不仅仅是我李知鹤一人功劳,而是边城千千万万战士们一起的功劳。”   “李爱卿过谦了。”秦如毅朗声一笑,“与成月国的战事,李爱卿可居头功。”   说着,秦如毅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我朝有李爱卿这样的能人将士,是我朝之福啊。”   众人见秦如毅喝了他端着的那杯酒,纷纷将自己的杯中美酒,茶水一饮而尽。   李知鹤轻轻的放下了酒杯,道:“圣上谬赞了,是圣上洪福齐天,我大燚王朝如此繁荣昌盛,国运强大,全是因为有圣上这位明君,能成为您的子民,才是臣之荣幸。”   秦如毅被李知鹤这一番话,说得龙心大悦,再次将一杯美酒一饮而尽,神色愉悦的开口说道:“我大燚王朝能有今日的繁荣昌盛,与诸位爱卿,与朕的所有子民,全都息息相关,脱不了关系。是你们,成就了朕,成就了这大燚王朝。”   说到这,秦如毅环视了一圈下位在座的众人,视线落在了左边的席宴,他的视线右方上,“有道是江山人才辈出,大燚王朝的未来如何,还是得看这年轻一辈的国之栋梁们,朕,十分看好你们。”   左边宴席的众人闻言,精气神十足的齐声道:“儿臣/臣子定不负圣上厚望,愿为圣上,愿为大燚王朝尽自己这一份绵薄之力,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秦如毅十分满意,连说了三声:“好好好!”   ·   觥筹交错,酒过三巡。   这次大胜成月国,随着李知鹤回到京都的那二十名立了头等大功的将士,他们的名单战绩,全部都由李知鹤写了折子呈给了秦如毅。   秦如毅在庆功宴上当众宣布了李知鹤的封赏之后,也将那二十名将士的名字奖赏公之于众,还让那二十名将士明日到校场,他亲自给他们颁发他们所得的奖赏。   秦如毅还着重表扬了两位将士,他们分别名为容若,安泽。   容若在这次大战中,取下了成月国领兵大元帅周扬的首级,而安泽,取下了副帅张河的项上人头。   也因此,敌军群龙无首,士气大跌,我大燚王朝的将士士气高涨,乘胜追击,最终大获全胜。   容若?!   容易在一听到容若这个名字,就愣了愣,这和他大哥名字一模一样,他大哥也到边城参军了,这人该不会是他大哥吧?!可若是他大哥,怎么回了京都不回家?莫非是想要给他们一个惊喜?   不只是容易有些惊讶,容瑞安和黎沁婉夫妻二人也惊讶了,若这个容若,真是他们的大儿子容若的话,那他回了京都不回家,看来他是皮痒了。   而此时令容易三人惊讶疑惑的容若,正和安泽一起,在京都最有名的酒楼醉仙居,享用着美酒佳肴。   “这京都果真繁华得很,今个逛了一天,都才逛了这么一小部分。”安泽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神情愉悦,“这菜也好吃的很,我可从未吃过如此好吃的菜。”   容若微微挑眉,笑问:“比我做的还好吃?”   安泽刚想说是,瞧着容若那张俊脸上意义不明的笑容,内心警报声响起,瞬间挺直了腰杆,立马改口,语气十分真诚的说道:“怎么可能,阿若你做的菜是最最最好吃的,谁做的都比不上。”   容若轻笑一声,将剥好的虾放进安泽的碗里,随后,又夹了一筷子鱼,将鱼翅剔掉后,也放进了安泽的碗里,语气温柔,道:“觉得好吃,就多吃些,吃饱了,才有力气。”   安泽微微红了脸,夹起一块虾仁吃进嘴里,作出一副‘虾仁真好吃,我不明白你的意思’的模样。   容若微微勾唇,不再言语,专心替安泽剥虾。   ·   戌时。   秦如毅因着高兴,喝了很多酒,此时他的状态已经颇为醉酒了。   皇后江卿立即吩咐了她的贴身大宫女去煮醒酒汤,柔声劝慰秦如毅不要再喝了,否则明日该头疼了,而那些大臣们也大多醉酒了,庆功宴至此也可以散了。   秦如毅醉眼迷蒙的扫视了一圈,发现那些大臣们大多都因酒醉趴在了桌上,后妃及女眷那边,轻声细语的聊着她们之间的话题,而皇子及大臣的儿子们,年长的还好,互相交谈着,年纪小的,都有些困得快睡着了。   见状,秦如毅唤了声:“周福。”   “奴才在。”周福恭敬的应了声,会意的朗声道:“诸位,时辰不早了,陛下有些乏了,都散了吧,礼就免了。”   周福话落,扶着秦如毅,率先离开了宴席,江卿紧随其后。   皇上皇后都走了,后宫的妃子公主也不好多留,以李知意为首,纷纷离开了宴席,回到了各自的宫殿。   接着离席的就是皇子们。   望着皇子们离去的背影,容易刚想和李嵩说,今天大皇子秦怀安有些奇怪,竟然没有来招惹他,话还没来的及说出口,就看到不远处的秦怀安直勾勾的看着他。   瞧着秦怀安那笑容,明显就是对他不怀好意,肯定憋着坏!   容易默默的垂下眸子,移开视线,这秦怀安真讨厌!   秦怀安深深的看了容易一眼,转身离开了御花园。   容易余光瞥见秦怀安走了,轻哼一声,走到李嵩身边,说道:“阿嵩,我们去父亲那边吧。”   李嵩道:“走吧,我们也该回家了。”   ·   没过一会儿,来参加李知鹤庆功宴的大臣及其家眷们,纷纷离开了御花园,出了宣德门,坐上了各家的马车,离开了皇宫,各回各家。   作者有话要说:  服了,怎么都码不出3000,明明都2900了(?_?)   实不相瞒,这章我硬码出来的,文丑令我头秃,我得买大杯珍珠奶茶安慰安慰自己(-?_-?)   小天使们晚安安,滚去做梦了,梦里我的文可能就不那么丑了hhhhh 第16章 十六   翌日。   皇宫,勤政殿。   巳时过后,朝官散去,独留李知鹤与史官在勤政殿中。   秦如毅端坐在龙椅之上,问:“李爱卿,那二十名优秀将士,现在何处?”   李知鹤答道:“回禀皇上,昨日臣已告知将士们,皇上您要亲自替他们颁发奖赏,因此,臣上朝之前特意让他们随臣一起来到了皇宫,他们现下都在宣德门侯着,随时听候皇上的召唤。”   秦如毅微微颔首,“周福,把将士们带到校场去。”   周福恭敬的应了,出了勤政殿,往宣德门走去。   秦如毅从龙椅上起身,走下九道阶梯,越过了李知鹤,边走边开口说道:“李爱卿,我们也到校场去吧。”   李知鹤应了声是,调整步伐,跟在了秦如毅身后。   史官及那些侍候秦如毅的太监们,手上端着将要给那二十名将士的奖赏文书,紧跟其后。   待到秦如毅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来到了校场,没过一会儿,周福也带着那二十名将士来到了校场。   众将士训练有素的列队站好,对着秦如毅恭敬的行礼,“微臣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秦如毅面带微笑,道:“众卿免礼,平身。”   众将士:“谢皇上。”   秦如毅先是称赞了一番这二十名将士的年轻有为,为大燚王朝有他们这般英勇无畏,骁勇善战的子民,而感到由衷的骄傲。   随后,按照他们的功勋等级,亲自给他们颁发了相应的奖赏文书。   这奖赏文书上拢概了将士们所得到的物质奖励,文字称赞,以及他们所得到的官位是何,所要赴职的地方所在。   李知鹤的那两名心腹大将皆为谋士,他们的功劳李知鹤也一并呈由了秦如毅。   他们二人,虽不如这二十名将士的功劳那么大,但他们的谋划也起了很大的作用,虽没有得到秦如毅的亲自召见,但他们应得的奖赏自然不会少。   这次大胜成月国,所有参战的将士们所获得的奖赏,也已经快要到达他们的手中。   在此次大战中英勇牺牲的将士们,其家属获得的抚恤金也是平常的三倍。   总而言之,为国献力的将士们,都得到了他们该得到的,不论是物质奖励,还是精神嘉奖。   他们每个人都是大燚王朝的荣光,都是这个国家的英雄,无论其身份尊贵与否,也无论其官职的大小。   巳时三刻,李知鹤带着二十名将士,离开了皇宫。   ·   李知鹤带着除容若安泽二人外的,其余十八人,去了醉仙楼庆祝。   容若则带着安泽,准备回家。   在一起当兵抵御外敌这么久,将士们也知道容若安泽二人的关系,也不介意他们不一起庆祝,反正离他们各自去入职,还有十天的休息时间,改日再聚也不晚。   在他们分道之前,这些将士们你一言我一语的,热心十足给安泽出谋划策他应该买什么礼物,登门拜访为好。   安泽认真的听着同僚们的建议,只觉得每个人说的都好有道理,默默的在心里算了一下自己所有的积蓄,微微勾唇,待会儿他定能置办起十分体面的拜访礼。   容若走在安泽身旁,微微勾起了嘴角,一言不发,他才不会打扰安泽他们之前的热闹讨论。   李知鹤走在将士们的前方,听着他们热闹的聊着天,笑而不语,容府什么好物没有,哪里还需要挑选什么礼物。礼物的贵重与否也皆不重要,安泽本身,就是最好的拜访礼。   对于容若是当今右相容瑞安之子一事,在军中,只有李知鹤一人知晓,他的其他同僚皆不知道,他们只知容瑞是京都人士。   而李知鹤一开始,也是不知道容若来参军的。   容若隐藏了身份,从最低等最苦的小兵开始,一步步的积累战功,军衔开始慢慢的上升。   就这么过了三年,直到有一次,他在战事中大放异彩,这才开始崭露头角,被同僚所佩服,被大将们所看好,所称赞。   李知鹤也是这时才知道了,最近他的下属们口里纷纷称赞的,那位前途不可限量的年轻人,是他好友容瑞安的大儿子。   对于容若这样的做法,李知鹤是很满意的,因为他也是这样过来的。   李知鹤也不去关照容若,任由容若自我发展,他知道,容若可以不靠家世,不靠关系,仅仅凭他自己,就能闯出一番新天地。   这不,容若参军的第四年,他立下了头等大功,他的实力,毋庸置疑。   其实啊,李知鹤内心是十分羡慕容瑞安的。   他跟容瑞安的年纪相差不了几岁,可容瑞安有三个儿子,他才一个。   这也就罢了,谁让他成婚没容瑞安早,他的妻子莫尔衾,又嫌弃怀孕期间要注意得太多,不想再生,他也就随她了。   再说了,他羡慕的也不是容瑞安有三个儿子。   他羡慕的是,现在人容瑞安都有大儿媳了,而容若安泽小夫夫二人,都是个能力强的,他的儿子李嵩,现在还是小毛头一个,这对比之下,落差实在有些大,他说不羡慕,他自己都不相信。   ·   东街,良品阁。   安泽看着面前摆放整齐,品种繁多的糕点、糖果,第三次问道:“阿若,你确定,我就买些糕点、糖果,作为拜访礼就可以了吗?”   容若给了一样的回答:“我很确定。”   安泽微微偏头看着容若,不语。   容若轻笑一声,给了安泽十分肯定的眼神,开口说道:“这些便已足够了,我小弟特别爱吃甜食,你收买了他,什么都不用愁了。”   安泽知道容若口中的小弟是他家的宝,从容若说到他小弟那温柔的神色语气,以及从容若口中说的那些有关他小弟的趣事,他又怎么会感受不到容若小弟的受宠程度。   也因此,安泽听了容若刚刚的话,这才把心放下,买了数十种良品阁的招牌糕点、糖果,让店员把它们精心包装好后,付钱结账走人。   容府。   容若停下了脚步,语带笑意,说道:“到了。”   “什么到了?”安泽也停下了脚步,不解的看着容若,“阿若,你不是说要带我回家的,怎的在这停下了?刚刚我就想问了,你怎么带着我往这个方向来了?”   容若神色温柔,笑而不语。   安泽愣了愣,惊了,不可置信的看着容府大门,“阿…阿若,你可别告诉我,面前这大大大宅子是你家?!”   容若微微颔首,“正是。”   安泽还是不敢相信,“可你不是说你家很普通的吗?!这哪里普通了?!”   隔壁就是李知鹤府上,如果容若他家只是个单纯的有钱人,他是打死都不信的!   “可我觉得很普通啊。”容若微笑着说道:“普通与否,跟宅子的大小无关吧?我家的日子过得跟寻常人家一样,还不都是离不开柴米油盐酱醋茶,离不开酸甜苦辣喜怒哀乐,又能不普通到哪里去?”   闻言,安泽围笑不语,还又能不普通到哪里去,大哥,能不普通到天上去了好吗!   说真的,若不是容若是他的另一半,他一定要打爆容若的狗头。   这个世界上,人生来就分三六九等,所过得生活也自然有等级。   还普通,普通你个毛线,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默默在心里吐槽了一番,安泽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呼出,开口说道:“说吧,你家是做什么的?”   容若答道:“我爹是当朝右相容瑞安,我娘是第一皇商黎氏,这一代家主的嫡女黎沁婉。”   安泽:“!!!”   安泽已经被震惊到说不出话了,右手紧紧的抓住了手里提着的拜访礼的袋子,虽然他已经做了一番心里建设了,可还是抵挡不住事实的冲击——娘哎!容若来头这么大的吗!那他这岂不是要嫁入豪豪门世家了吗?!   说真的,要不是他明确的感受到了,容若对他的情意是真心实意的,他都要怀疑容若是要跟他说再见了——哪里有上豪豪门世家第一次拜访,就提溜着几盒不值钱的糕点、糖果的?   虽然在市面上买那些价值连城的礼物,容父容母也不一定看得上眼,可总比这个糕点、糖果,要好上很多很多倍吧!   不过话又说回来,都说豪门世家里面腌臜事多,容若家可谓是豪门中的豪门,他要是真的与容若成婚了,那他要咋个应对?   可万一要是容若的父母,不同意他跟容若在一起,利用强权拆散他们,他又该如何应对?是要带着容若去私奔吗?且不说私奔成功与否,若是容若不愿抛下一切跟他走,他又要如何自处?他是要放弃这段感情吗?   不,不行,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弃的!   想到这,安泽深深的看了一眼容若,容若生是他的人,死是他的鬼,要他放弃容若,除非他死!   容若十分了解安泽的性子,感受着他注视着自己的目光所包含的含义,宠溺的勾了勾唇,轻柔的在安泽额头上落下一吻,语气温柔,“阿泽,你所有的担心,都不会发生。现下,你只需要做好一个心里准备。”   安泽在容若的轻吻中,渐渐平息了自己的激动,闻言,颇为疑惑的问道:“我要做什么心里准备?”   容若面带笑意,伸出右手,牵起了安泽的左手,十指相扣,柔声道:“做好被我家里人万分喜爱的准备。”   安泽笑的十分开怀,只觉得心里暖暖的。   回想起四年前,与君初遇,他鼓起勇气,对容若说想要站在他身边,现在想来,那是他这一生,做的最重要,也是最正确的决定。   作者有话要说:  预计五章之内写到主角长大,十章之内写出感情线,要是写不到,当我什么都没说(/▽╲)   终于破3000了,莫名嗨森hhhhh   感谢喜欢,比心~●~●~●biu~ 第17章 回家   容府的两名门房,见到两名身材修长的男子,携手同行朝府上大门走来,默默的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里看到了跳跃着的八卦之火。   待到这两名男子越走越近,门房只觉得其中一人模样越看越眼熟。   其中一名门房使劲回想了一下,这人的模样怎的跟大少爷如此十分相似?只不过这人比他记忆中的大少爷还要更高些,皮肤也黑了些许……   想到这,那名门房愣了愣,迅速回过神来,收敛了八卦之魂,神色激动的看着容若,对着容若躬身行礼,朗声道:“恭迎大少爷回府!”   闻言,另一名门房瞬间收敛了心神,神色同样激动,迅速的躬身行礼,“恭迎大少爷回府!”   容若近距离的看着眼前这扇熟系的大门,稍稍用力握紧了安泽的手,微不可查的叹了一声,道:“开门吧。”   四年了,他终于回家了。   四年前,他孤身一人离开家,四年后,承蒙老天眷顾,他找到了能相伴一生的良人,不再是孤身一人回家。   两名门房应了声,推开了容府大门,随后,齐声通传道:“大少爷回府了!”   听到这个消息的下人们,迅速把这个消息传开了。   容若带着安泽走进了期颐院。   期颐院。   容老夫人正躺在院子里的躺椅之上,感受着上午阳光的温度,闭目养神。   随着期颐院守门小厮的一声通传:“大少爷到——”   容老夫人闻言,瞬间睁开了双眸,神色十分激动,扭头问一旁侍候她多年的刘嬷嬷,有些不敢相信,“我的大孙子真的回来了?!”   刘嬷嬷笑道:“回来了,真回来了。老夫人您自个瞧瞧,从院门口走进来的,可不就是咱容府的大少爷么。”   容老夫人瞬间看向院门口,待她真真切切的看到了容若的身影,这才相信她的大孙子是真的回来了。   容老夫人眼眶瞬间湿润了,喃声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战场上瞬息万变,什么都可能发生,容若选择隐瞒身份,孤身一人参军,在军中无人照拂,全凭他一己之力,她们一家人心中怎么能不担心。   容若传来的家书也只有寥寥几封,家书中也只是报喜不报忧,她们除了替他拜佛祈祷,为他担心,也什么都做不了。   现在好了,容若平安回来了,她们为他提着的心,这才可以圆满的落下了。   容若看着容老夫人神情激动的模样,再看着她比自己记忆中苍老了许多的模样,内心感到一阵酸涩,再也忍不住红了眼眶,拉着安泽的手,郑重的对着容老夫人行了跪拜礼。   “不孝孙儿容若,拜见祖母。”   “小生安泽,拜见容祖母。”   容老夫人看着容若安泽紧紧相握的手,什么都明白了,她这大孙子是给她带回了一个大孙媳夫啊。   自秦氏开国以来,每朝每代皆是国风开放,同性之间成婚的例子比比皆是,同性相爱,是再普通不过的一件事了,它也本该就存在于这世上。   容老夫人赶紧从躺椅上起身,走到容若安泽身前站定,弯下身子,伸出双手分别轻轻的拍了拍二人的肩膀,柔声道:“祖母的宝贝儿乖孙哟,快快起来。”   容若直起身子,微笑着说道:“多谢祖母。”   安泽也直起了身子,看着眼前慈眉善目的容老夫人,眉眼弯弯,“多谢容祖母。”   容老夫人慈爱的上下打量了一番安泽,心里对他满意得不行,瞧这小伙子长得眉清目秀的,个子也够高,就比她大孙儿容若矮半个头,就是皮肤黑了点,不过跟她大孙儿容若站在一起,一看就特别的般配,特别有夫夫相,简直是越看越令人心生欢喜。   感受到容老夫人对自己的审视目光,安泽略微挺直了腰板,容若的奶奶看起来很慈祥,眼里是掩饰不住的慈爱之色,想必她应该不是话本里,或者是说书先生嘴里,那种恶毒不近人情的老太太,她应该不会太为难自己吧。   安泽的这番担忧,完全就是想多了,容老夫人不止不会为难他,而且还会特别的喜欢他。   安泽这可是她大孙子认定了的人,她若是为难安泽,安泽受不住跑了,那她岂不是没有孙媳夫了,她大孙子岂不是要打光棍了!   不仅如此,她大孙子还会跟她离心。   这还得了!   容老夫人自然不会做这种傻事,既然容若都把安泽带回家了,便是表明了他的态度,她定会对二人一视同仁才是。   空老夫人见容若安泽手上各提着礼盒,怕他们累着了,赶紧让人把礼盒接过放好,柔声说道:“别傻站着了,快坐下吧。”   容若安泽二人随着容老夫人,在院中石凳下落座。   一旁的下人赶紧从小厨房端上了茶水,瓜果糕点。   安泽看着石桌上放着的拜访礼,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容若祖母,这是我买的见面礼,不是什么贵重物,还望您不要嫌弃。”   “这孩子,说的什么傻话,我怎么会嫌弃呢。”容老夫人面带笑容,“礼物讲究的是个心意,心诚与否,是最为重要的。至于这礼物贵不贵重的,都是无关紧要的。”   说到这,容老夫人收敛了笑意,面无表情的看着安泽,“我说安泽啊,有一点,你让我非常不满意啊。”   安泽内心咯噔了一下,容若祖母是对他不满意,想要拆散他和容若了吗?!   这般想着,安泽内心惶恐不安的看向了身旁的容若,看着容若神色自若的模样,稍稍放宽了心,神色认真的对着容老夫人说道:“容若祖母,您说,您对我哪里不满意,我都改。”   容老夫人垂下眸子,问道:“真的?”   安泽赶忙回答道:“真的,只要我能做到。”   容老夫人轻笑一声,“你称呼我什么?”   安泽闻言,迟疑了一瞬,“祖母?”   “这就对了。”容老夫人开心了,“都是一家人了,你还如此生分的称呼我容若祖母,我能对你满意吗?”   原来如此,安泽了然了,难怪刚刚容若一点也不紧张。   随着守院小厮的通传声:“老爷,夫人到——”   容瑞安黎沁婉夫妻二人走进了期颐院。   安泽刚刚经过容老夫人来这么一出,才把心放下,这下又要见到容若的父母,又开始紧张了。   容瑞安黎沁婉夫妻二人,先是向容老夫人福身问好,随后,容若带着安泽从石凳上起身,对着容瑞安黎沁婉夫妻二人行礼问好。   黎沁婉看着眼前比记忆中身材更高大,轮廓更分明,更成熟稳重了的大儿子,眼泪止不住的流,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感情,快步走上前去给了容若一个拥抱,“若儿啊,为娘好想你啊!”   容若紧紧的回抱住黎沁婉,心中有许多话想要说,却不知道从何说起,最后只轻声唤了声:“母亲。”   容瑞安看着眼前这幕,微微勾唇,神色温柔,平安归来就好。   安泽在一旁静静的看着,黎沁婉容若母子二人相拥的画面,内心深处是止不住的羡慕,他一出生便没有了娘,从小没有体会过母爱,他的父亲独自一人把他带大,日子过得不算好,但他很满足。   可在他十四岁那年,他父亲因病撒手人寰。   那一年,他们安家,便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家庭给予的温暖,他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他羡慕这世上所有温暖的家庭,也深信,自己以后组成的小家庭同样温暖。   过了一会儿,黎沁婉松开了容若,视线落在了安泽身上,愣了愣,随后带上了温柔的笑容,问:“这位小公子是谁呀?”   容老夫人笑着接话回道:“这是安泽,若儿带回家的,还精心给我们准备了拜访礼呢。”   黎沁婉瞬间接收到了容老夫人话里的深意,惊喜的看着安泽,“安泽是吧?傻站着做甚,快坐下呀。”   安泽一时没有做出反应,容若宠溺的看了他一眼,“阿泽,母亲让你坐下。”   安泽眨了眨眼:“好的。”   安泽坐下后,腰杆挺得比之前还要直。   容瑞安黎沁婉夫妻二人也落了座。   容老夫人的视线在容瑞安四人身上环视了一圈,脸上的笑意止都止不住,“乐儿去铺子上巡视查账去了,易儿去学院上学还没回来,他们二人不在府中,不然,我们容府所有人都齐聚一堂了。”   “时隔四年,我们一家人也总算是团聚了。”   黎沁婉笑着说道:“母亲说的正是,我们一家现在可是七口人了呢。”   安泽十分清楚容若家有几口人,现在听了容若母亲的话,内心涌上了一股暖流,容若这么好,容若的家人也这么好,他安泽何其有幸能成为他们的家人。   容老夫人和黎沁婉二人,语气温和的你一言我一语,把容若小时候的趣事说给了安泽听,在此期间,也把安泽容若二人如何相爱的过程,有了大致的了解,更是把安泽的身世给了解得一清二楚了。   得知了安泽的身世,容老夫人和黎沁婉对安泽怜爱不已,纷纷表示若是容若以后敢欺负他,她们就给容若动用家法,给他做主。   安泽听了感动不已,决定以后一定少看那些乱七八糟的话本,少去听那些真假不知的说书的。   眼见为实,耳听为虚。   这个世界上的事情,还是得自己亲身经历过,才会知道它的好与否,一个人的好坏,也得自己去亲自与其相处过了,才知道其之品性。   而对于容若和安泽二人,在此次与成月国大战中所获得的功绩,容老夫人,以及容瑞安黎沁婉夫妻二人,内心自豪无比,大肆称赞了一番二人。   而对于容若回了京都,却不在第一时间回家这件事,黎沁婉大方的表示,看在容若给她带回如此优秀的儿媳夫的份上,她就不计较了。   容若轻笑一声,“那多谢母亲宽宏大量了。”   安泽在这一片温馨的氛围中,内心深处是满满的幸福感,这一切,真好。   ·   巳时末刻。   容若带着安泽出了容府,准备前往青松学院,接容易回家。   正午时,青松学院放学钟声准时响起。   容易和李嵩赵阳二人出了学院大门,正准备离开时,容易听到了一道有些陌生,却又让他感到无比熟悉的声音——   “易易。”   容易顿住了脚步,往声音的方向看去,一眼就认出了,在树下站着的两名男子中的容若。   “大哥!”容易惊喜万分,迅速跑到容若面前,一个猛跳,挂在了容若身上,“大哥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我好想你呀!”   容若动作轻柔,力度适中的抱住了容易,语带笑意,“我也想易易。”   容易眉眼弯弯,甜甜的说道:“大哥回来了,真好真好真好。”   容若知道容易口中真好的含义,内心无比柔软,“嗯,真好。”   “大哥,快放我下来。”特别激动的劲儿过去了,容若想起这是在学院门口,现在又是放学时间,他都那么大了,还挂在他大哥身上撒娇,这要是让同窗看见了,指不定他们在心里怎么笑话他哩。   作者有话要说:  字数完成,松口气 \( ̄︶ ̄)/   日常感谢收藏的小天使们,么么啾(づ ̄3 ̄)づ 第18章 十八   容易的那点小心思全部都显示在脸上,容若故意逗他,做出一副特别伤心的模样,语气低落,“易易不是最喜欢我抱了吗?是不是我离家太久了,多年未见,易易对我生分了?”   容易想也不想的答道:“才没有呢!我才不会跟大哥生分!”   容若语气的低落之意还是很明显,“那为什么不让大哥抱了?嫌弃大哥了?”   “我长大了,我都快十一岁了,不是小孩子了。”容易说着,压低了声音,附在容若耳边小小声的说道:“其实我是害羞了呀,这学院门口人来人往的,要是让我同窗们,看到我那么大了还要大哥抱,是会影响我在他们心里英明神武的形象哒。”   “大哥千万不要胡思乱想,我可是炒鸡喜欢大哥,也喜欢大哥抱我哒~”   习武之人,五识灵敏度异于常人,虽然容易压低了声音,但安泽还是听清了他同容若说的话。   英明神武?   安泽轻笑一声,在他看来,容若这弟弟跟英明神武搭不上半点边,眉目精致惹人欢喜但是真的。只这短短几分钟时间,他便看出了容若弟弟是个嘴甜如蜜的,这张嘴惯会哄人开心,跟容若一样。   “原来如此。”容若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松开了容易,语带笑意,“我就知道易易不会嫌弃我的。”   “当然不会了!”容易赶紧表明了心意,继续说道:“若是大哥再说我会嫌弃你之类的话,我就要生气了,很难哄好的那种。”   “好好好,我不会再说这类的话了。”容若笑着伸出右手食指,亲昵的点了点容易的鼻头,“我们回家吧,今个,我可是带着你哥夫一起回家的。”   容易惊了,“哥夫?!”   容若的视线落在了安泽身上,神色温柔无比,“对,我的爱人,易易的哥夫。”   安泽与容若视线相对,相视而笑。   容易看着容若安泽二人相视而笑的画面,默默的恰起了柠檬,他酸了,这冒着粉红色泡泡甜甜的画面,什么时候才能轮到他呀。   次柠檬的酸劲过得很快,容易看着眉目俊朗的安泽,语气甜甜的,无比自然的说道:“哥夫你真英俊,跟我大哥特别特别的般配,十分有夫夫像。”   安泽那叫一个心花怒放,柔声道:“易易,我是安泽,以后就是你的家人了,希望我们能相处愉快。”   容易笑着比了个ok的手势,“那是必须哒。”   安泽见状,微微挑眉,“易易这手势很特别啊,是何意?”   “意为‘好的’。”容若笑着接话道:“易易自幼聪慧过人,他这小脑袋瓜里,想出的词句,做出的动作手势,有趣新奇的很。来日方长,待你和易易相处久了,你便什么都明白了。”   “大哥说的对~”容易十分开心,压低了声音,带着些许神秘意味,对着安泽说道:“哥夫,偷偷告诉你,我可是个宝藏少年,我身上有很多闪光点,等待你去发现哟~”   安泽也压低了声音,对于容易的ok手势学以致用,微笑回道:“我会认真去发掘的。”   容易见安泽如此,内心对他更喜爱了。   容易想着他大哥回来了,又带回一个这么好的哥夫,这肯定要让他的小伙伴们知道呀,于是,这才想起被他遗忘在了身后的小伙伴。   “大哥,哥夫,我给你介绍一下我的好友呀。”说着,容易十分开心的转过头,对着站在不远处的李嵩几人招了招手,语气欢快,“阿嵩,你们快过来呀~”   闻言,刚刚充作背景板的李嵩几人,快走几步,来到了容易身旁。   容易眉眼弯弯,向容若安泽二人介绍道:“大哥,哥夫,我身边这是李嵩,是我从小的玩伴,大哥你应该还记得他吧?另一位是赵阳,我们是同窗也是好朋友,赵阳他可聪明了,每次考试都第一呢。”   容易话落,容若勾唇一笑,道:“我自然记得他,他不就是小黑豆么。”   李嵩小时候也见过容若,记忆中的容若是个温柔的大哥哥,经常带着容易容乐和他一起玩,他很喜欢这个温柔的大哥哥。   现下,李嵩听到容若唤他的小名李黑豆,颇为害羞,赶紧说道:“容大哥容大哥,我现在皮肤一点都不黑了,我可不是黑豆了,你赶快把这外号给忘掉吧!”   赵阳安泽二人听见李嵩黑豆的外号,又叫他脸色微红一副害羞的模样,调整了一下脸部表情,好让自己看上去笑得不那么明显。   容若见李嵩害羞了,也不打算继续逗他,微笑着开口说道:“好,我会把小黑豆的外号忘掉的。”   李嵩立即附送上了一个大大的笑容,“容大哥你人真好。”   容易接过话茬,甜甜道:“不止我大哥人好,我大哥夫也很好哟~”   李嵩赵阳会意,对着安泽齐声道:“容大哥夫午安,很高兴认识你。”   安泽语带笑意,道:“我也很高兴认识你们。”   因着赵阳要去自家馄饨摊上帮忙,所以他礼貌的和容易几人道别过后,先行离开,去往了馄饨摊所在的方向。   容易一行人则往自家方向走去。   在回程途中,容易想起了昨日在庆功宴上,听到的那位立下头等大功的将士容若,把心里的疑惑问了出来。   “大哥,昨日我随父亲到皇宫参加李叔叔的庆功宴,皇上特意称赞了一位名为容若的将士,不是重名,就是大哥对吧?”   大燚王朝,人多地广,有重名的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可容易结合他昨日在庆功宴上得到的讯息,再加上他大哥回府的时间如此之巧,他大哥又是个有实力的,那么,这皇帝口中特意称赞的那位容若将士,是他大哥的可能性为百分之九十九以上。   容若回答道:“是我。”   而后,容若简单明了的将他与安泽的战绩,说与了容易李嵩二人听。   因此,在回府的这一路上,容若安泽夫夫二人,收获了容易李嵩这两名小少年,满是崇拜之色的星星眼。   不知不觉中,容府到了。   容易本来打算是回家用过午膳之后,就去李府找他的李唯小哥哥的。   可今日他大哥大哥夫回来了,那这午膳过后,他肯定要跟他大哥大哥夫二人待在一起,他还想要仔细的听他大哥说,有关于他这离家四年期间所发生的故事呢。   决定好今日午膳过后的行程,容易便让李嵩回家的时候,把他今日不能去找李唯小哥哥玩的原因,告知一声李唯小哥哥,让他不要介意,他明日再去找他玩,   李嵩笑着应了,与容易几人道别,带着小厮回家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恰着时间点更新辽,不然又得晚更新一天hhhhh 第19章 礼物   九日后。   今日,是大燚王朝二十三年的七月七日。   正好今日与明日,是青松学院放假的日子,容易也可以美滋滋的睡个自然醒。   话说,自从容若安泽夫夫二人回家之后,每日清晨,容府花园里练晨功的人,从容乐一人,变成了三人。   见状,容易深刻的检讨了一番自己,大哥他们都如此优秀了,还这么努力,他得跟上大部队的脚步才是。   有道是万事开头难,第一日的时候,容易好不容易克服了睡意,成功的掐着点从床上爬了起来。   容易想着,自己都已经迈出了第一步,也算是有个好的开始了,只要他肯努力,之后所会遇到的难关,也总会有过去的一天哒,握拳!   容易倒是给自己打了个十成十的鸡血,可无奈他的小身板太娇气辽,连最基本的扎马步,也只是看上去似模似样,实际上却是软绵无力的,也只坚持了个一两分钟后,就败下阵来。   容易心里十分清楚,这扎马步虽然是个基本功,可想要练好也是蛮难的,不过没关系,失败了不要紧,他从头来过就是了。   容易倒是下了决心要想咬牙坚持下来,可容若三人见不得他吃苦鸭,轮番上阵的用语言攻势来劝说他。   于是乎,容易被以容若为首的安泽,容乐三人,用各种软言好语,以及其中夹着着,练武的各种苦处难处,哄得容易那叫一个晕乎乎哒,只好再次放弃了练武这一想法。   当时还在懵圈状态的容易摊手表示:好叭好叭,看来这武功,他这辈子是不可能会的啦~那他也只能靠我大中华老少皆宜的广播体操,再加上自创的容易式招式,勉强维持维持锻炼身体,以达到强身健体的效果这样子的啦~   ·   巳时一刻,碧水居。   容易从美梦中醒来,舒服的伸了个懒腰,又在柔软舒适的床上赖了好一会儿,这才起床。   值得一提的是:我大中华老少皆宜哒广播体操,与容易自创的招式相结合,所成的快落健身操,现已正式加入容易每日起床后的第一行程了哟~   在结束了快落健身操后,容易更衣洗漱了一番,在院子里享用起了他的早膳。   用过早膳之后,容易仔细检查了一番,今日自己带着的那个荷包,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容。   随后,容易系紧了荷包,伸出右手轻轻的拍了拍,带上了容白,迈着欢快的步伐,出了碧水居,继而出了容府,准备前往东街最繁华的商铺聚集所在。   昨个容易在李嵩口中得知了,七月七日,也就是今日,是李唯小哥哥的生辰一事。   得此消息,容易当下便表示,要为李唯小哥哥,精心准备一份心意满满的生辰礼物。   而后,容易在脑海中仔细过了一番,有什么可以作为李唯小哥哥的生辰礼物选项之后,他的心中便有了决定。   ·   东街,金玉阁。   金玉阁是黎氏家的产业,分店遍布整个大燚王朝,是容母黎沁婉的陪嫁之一。   容易跟着容乐巡视铺子的时候,来过好几次金玉阁,也因此,金玉阁上上下下的员工们,都认识他。   容易带着容白进了金玉阁,就向金玉阁的黎大掌柜的说明了他的来意。   容易微笑着说道:“黎大掌柜的,把店内最好的暖玉给我找出来,最好是花样简单一些的半成品。”   质地上乘的暖玉触手生温,玉石也有祛病保平安之意,而李唯小哥哥的体质不太好,体内寒气较多,送他上好的暖玉作生辰礼物,是再合适不过了。   至于为什么要让黎大掌柜的,找花样简单的半成品暖玉,那是因为容易想要亲自在那块暖玉上刻字鸭~   若不是时间来不及了,容易还想要自己亲自设计,再亲自操刀雕刻一块玉佩,送与李唯小哥哥聊表心意哩~   容易的话音一落,笑容满面的黎大掌柜的,立即把容易带到了二楼最里面的展柜面前。   容易在展柜面前站定,一眼就看上了摆在最中间出的那块通体白色,透着油脂光泽,呈圆形,以简单花纹描边的玉佩。   容易一锤定音:“我就要它了。”   黎大掌柜的立即朝展柜后的店员,使了个眼色。   那名店员会意,小心翼翼的把那块玉佩取了出来,放在了托盘上。   金玉阁是以金器,玉器,款式质量上乘,所闻名的。   每个人的喜好都不同,为了迎合某些顾客,想要自己动手参与制作这一情况,是以,金玉阁会出售半成品。   在金玉阁的三楼,也会有其旗下名匠驻店,为这些顾客提供技术支持。   顺带一提,金玉阁所出售的这些玉器金器,说是半成品,其实跟成品没什么两样,只是花样简单明了一些,就这么销售出去,也无伤大雅。   金玉阁三楼,天一坊。   黎大掌柜的端着容易挑选的那块玉佩,把容易带上了三楼,带着他径直走进了天一坊,容白紧随其后。   “这是容小东家。”   黎大掌柜的简单明了的,向驻店师傅介绍了容易的身份。   驻店师傅立即会意,这可是小主子,可得打起十二万分精神状态对待,一定得让小主子满意咯。   黎大掌柜似是漫不经意的,与驻店师傅对视了一下,而后,双双移开了视线。   黎大掌柜的微笑着对容易说道:“小少爷,有什么需要,您尽管吩咐一声,我就在门外侯着。”   容易道:“嗯,黎大掌柜的,那你就先退下吧。”   黎大掌柜的把端着的玉佩轻轻放在一旁的桌子上,微微躬身朝着容易行了礼,“是,小少爷。”   话落,黎大掌柜轻手轻脚的走出天一坊,把门轻轻的关上,在门口等候容易的吩咐。   天一坊内,容易把自己的想法说与了驻店师傅听,驻店师傅立即准备好了纸笔,以及练手的那些玉料,外加最重要的雕刻用的工具。   经过多次设计,容易最终定稿了一版——在玉佩的正面刻上‘平安喜乐’四个字,背面,单独刻上李唯小哥哥的‘唯’字。   ↑   唯愿君一生平安喜乐,万事胜意。   ·   这玉佩上所要刻的字是容易亲自写的,再由驻店师傅拓在那块玉佩之上。   在练手用的那些玉料上实验过多次之后,容易信心满满的开始在那块玉佩上雕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辽更新辽,虽然还是辣么短小可爱~~   解释一下断更辣么久的原因叭,那是因为苦逼的我,国庆1到4号都在加班鸭【暴风式哭泣.jpg】   再啰嗦一句,自从做了销售,节假日从此奏跟我就没有了关系QAQ 第20章 二十   李府。   因着今日是秦慎行十三岁的生辰,李智他们对此很是上心,因此,李府上下从卯时末刻开始,就为着秦慎行的生辰宴忙碌了起来。   有些日子,哪怕你刻意的去把它遗忘了,可不能否认,它已经深刻的停留在了你的记忆深处,只需一个小小的契机,你就能把它记起来。   经过了这么多日的休养,秦慎行的身体状况,好了许多。   李知鹤想着,秦慎行也只不过是个十三岁的小少年,虽然他之前生活环境不是很好,也因此造成了他的性子比较敏感多疑,不知道如何与人相处。   可少年心性么,也大抵不过是想要自由自在,无拘无束一些,秦慎行,也该不是个例外才是。   这些时日,秦慎行大多时间都躺在床上,不用多说,他必定也是对外面心生向往的。   恰逢今日又是他的生辰,若是他的身体情况允许,也该给他解禁了。   想到这,李知鹤让人去把回春堂的首席王大夫请了过来。   经过了王大夫的一番细细看诊,王大夫下了结论,秦慎行可以不用整日躺在床上休养了,他可以适当的走动了。   在情况允许的前提下,秦慎行多走动走动也是好的,只不过切忌不可剧烈运动,也不可再受寒,饮食方面还是要以清淡为主。   而后,王大夫又给秦慎行换了一张药方。   李知鹤接过药方后,立即让人送到了小厨房,让专门负责煎药的那两名下人,下一副药就按新药方熬制。   王大夫再一次嘱咐了一番,有关秦慎行病情的注意事项后,从椅子上起身,挎着他的宝贝药箱,继续说道:“那老夫就先行告辞了。”   秦慎行礼节性的道:“王大夫慢走。”   李知鹤同样礼节性的说了句:“王大夫慢走。”   紧接着,李知鹤让一旁侯着的下人,将王大夫带去了府中账房处领取诊金。   李知鹤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微笑着说道:“唯儿,这些时日,想必你都闷坏了吧?现下你身体状况恢复的不错,今日又恰逢你的生辰,不如让嵩儿带你到街上去逛逛,你看如何?”   闻言,秦慎行眸子瞬间亮了,脸上是抑制不住的惊喜之色,嘴里却说着:“这些时日,有嵩儿弟弟他们陪着我,我一点儿都不觉得闷。”   李知鹤轻笑一声,假装没有看到秦慎行面上的惊喜之色,轻轻的将手中的茶杯放在桌子上,开口说道:“不闷也可以到街上去逛逛。王大夫都说了,你可以适当的走动了。去街上随意逛逛,看看热闹,放松放松心情也是好的。”   “那……”秦慎行话语一顿,而后微笑着对着李知鹤说道:“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李知鹤语带笑意:“那我这便让人去叫嵩儿。唯儿,你先让人替你准备一身适合出门的衣裳,换上。”   秦慎行微微勾唇,开口说道:“我不是小孩子了,舅舅不必替我这么操心。”   李知鹤温柔一笑,“在我眼中,你和李嵩永远都是长不大的孩子。为自己的孩子操心,是大人们永远磨灭不了的天性。”   秦慎行听了李知鹤的这番话语,微微垂眸,但笑不语。   李知鹤见秦慎行但笑不语的模样,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   虽然秦慎行平时笑模样不少,可李知鹤感觉得到,他这外甥,对他们还是设有心防的。   换位思考一下,也是,毕竟,秦慎行经历了那些属于黑暗面的东西,想要让他彻底卸下心防,敞开心扉,也绝非易事。   常言道,时间,是治愈一切的良药。   日子久了,总会把人心看清的。   真心这种东西,时间才是最有发言权的。   那么,他们便把这一切,交给时间好了。   这般想着,李知鹤从椅子上起身,开口说道:“对了,唯儿,待会儿出门时,你让你的小厮,顺道去账房那支点零用钱,逛街时用得上。”   秦慎行闻言,微笑着说道:“我晓得了。”   李知鹤笑着说道:“那我去看看下人们准备得如何了。”   秦慎行道:“舅舅慢走。”   “嗯。”李知鹤笑着应了声,走出了东厢房。   ·   松柏居,偏房。   李嵩正在神色认真雕刻着一个木雕小人,这可是他要送给秦慎行的生辰礼物。   在得知了秦慎行的生辰之后,李嵩就开始思考起,该送秦慎行什么生辰礼物为好。   你说,送贵重的礼物吧,他的小金库资金,咳,最近确实太过于紧张辽,一时之间也拿不出辣么多钱。   可若是送便宜的吧,他又觉得太过于普通辽。   那他到底送什么好呢?   李嵩思来想去,最终决定,亲手雕刻一个木雕小人送与秦慎行。   这样,他的这份生辰礼物,可就是独一份了。   别看他这生辰礼虽轻,可特别能显示出他的心意鸭。   还别说,李嵩这手还是挺巧的,瞧着这快要完工了的木雕小人,还是能在它身上看出秦慎行的四五分神韵哒~   “叩叩叩——”   偏房外侯着的李六敲响了门。   李嵩停下手中的动作,微微皱眉,开口问道:“何事?”   李六恭敬的回答道:“回小少爷的话,大爷刚刚让人传话,说让你带着大少爷上街上去逛逛。”   李嵩闻言,瞬间喜上眉梢,立即放下手中雕刻用的工具,从凳子上起身,快步走到房门前,打开了房门,走出了偏房。   李嵩对着李六吩咐道:“赶紧让人去备水备衣,我简单沐浴一下,换身行头好随表哥出门。”   “是。”李六赶紧应了声,向着李嵩行了个礼,快步离开了偏房。   等李六离开后,李嵩迈着欢快的步伐向着净室走去,李唯表哥终于可以不用整日都躺在床上了,今天可真是个好日子鸭~   父亲都发话让他带李唯表哥出门逛街了,这说明李唯表哥的身体状况已经好多了,这么看来,再过不久,李唯表哥就能跟他们一起到学院念书了。   到时候,他们几人一同上学,一起放学,再一同相约游玩,好好逛遍这京都皇城,那日子,岂不是更加美滋滋的哟~   怀着对未来日子的美好期待,李嵩走进了净室。   而另一边,已经更衣完毕的秦慎行,看着从窗子外面飞进来的,停留在桌子上的那只银灰色的小鸟儿,缓缓的勾起了嘴角。   秦慎行悄无声息的走到桌子面前,伸出右手,动作轻柔的抚摸了几下那只银灰色的小鸟儿,而后,解开了小鸟儿右爪上绑着的小管。   秦慎行把小管打开,抽出了藏在里面的字条。   将字条打开后,字条上只有短短七个字——吾已归,老地方候。   秦慎行迅速看完字条上的内容,将字条扔进了,他之前那杯只喝了一口的茶水之中,轻轻摇晃杯身,字条瞬间融化消失。   随后,秦慎行把这杯茶水,端到了那只银灰色的小鸟儿面前,面无表情的看着它埋头喝水。   作者有话要说:  说真的,我自己都想板四我自己,为什么要作死裸更?!【脑壳痛.jpg】   对啦,最近天气要转凉啦,小天使萌要注意添衣保暖哟~ 第21章 二一   就这么过了好一会儿。   喝饱了水的银灰色鸟儿,扑扇着翅膀,飞到了秦慎行的左肩头上,小脑袋儿亲昵的蹭了蹭秦慎行。   秦慎行先是伸出左手,动作轻柔的拍了拍那鸟儿的小脑袋,随后,从小管中倒出了几颗小小的黑色药丸在手心中。   秦慎行静静的看着这几颗小黑丸,不知想到了什么,嘴角微微上扬,又将这几颗小黑丸放进了小管中,拿过一旁的管塞,将小管封好。   小管封好之后,秦慎行伸出右手,将在他左肩上蹦跶的这只银灰色鸟儿,给握在了手上,随后,将它放在了桌上。   秦慎行将那小管,绑在了这只银灰色鸟儿右爪之上。   感受到了自己爪子上的重量,这只银灰色鸟儿欢快的左右蹦跶了两下,扑扇着翅膀,从打开的窗户那飞走了。   秦慎行看着那只银灰色鸟儿的身影渐渐消失后,收回了视线,微微垂眸,出言吩咐了在门外侯着的林一,让他换杯热茶来。   林一恭敬的应了声,动作迅速的端上了一杯热茶,而后将之前那杯茶端了下去。   秦慎行看着面前这杯还冒着热气的茶水,微微出神。   自从秦慎行被秦谨言收作徒弟之后,往后的这几年里,不管秦谨言有多忙,他都会在秦慎行生辰的当天出现,替秦慎行庆生。   只是今时不同往日,今年他的生辰,可不能与秦谨言单独过了。   秦谨言在老地方等候着他,他得找个机会,与之相见才是。   秦谨言常常说,秦慎行是老天送与他最好的礼物,是上天的恩赐。   在这世上,可怜的人那么多,可偏偏,秦谨言只对秦慎行的悲惨遭遇,起了好奇之心,再动了恻隐之心,继而,起了收养他的心思。   不得不说,缘分这种东西,实在是妙不可言。   在秦谨言的心里,秦慎行不单单只是他徒儿,他是把秦慎行当做亲生儿子来看待的。   而在秦慎行心里,秦谨言的身份,也不只是他的师父这么简单。   秦谨言的出现,以及之后他对秦慎行所付出的感情,于秦慎行而言,秦谨言的存在,是亦师亦友,更是他最为重要的家人。   在这世上,血缘的关系,已经无法成为‘家人’这个词汇的定义了。   时间过得真快,过了今日子时,秦慎行便正式步入他十三岁的人生阶段了。   回想起秦慎行四岁之前的人生,虽然他一出生就被父亲所放弃了,可在这段时日当中,他也是被爱所包围的。   可到了他四岁到六岁之间的,这小小的一段人生中,他却变成了被一片黑暗所包围。   在燚临山别宫中,那些太监护卫们的蔑视,谩骂,侮辱,甚至是殴打……   这一切的一切,都在小小的秦慎行内心深处落下了深刻的烙印——他是不幸的,是被这世界所抛弃了的。或许从一开始,他就不该出现在这世界上。这人间不值得,下辈子,他不想再来了。   好在,不幸总会过去的,六岁的秦慎行,幸运的遇到了二十八岁的秦谨言。   从他们相遇的那刻起,秦慎行那被黑暗所笼罩的人生中,正偷偷洒落进了一缕阳光。   ·   正午时。   东街,醉仙居二楼,靠窗雅座。   待李嵩秦慎行二人入座后,店小二甲立即递上了菜单,再倒了两杯茶,笑容满面的说道:“两位客官,您看看您用点什么?本店最出名的……”   “不必介绍了。”李嵩出言打断了店小二甲的话,熟练的对着店小二甲报了几个菜名。   而后,考虑到秦慎行的身体状况,李嵩在询问了秦慎行的意见之后,点了几道醉仙楼的招牌养生膳。   李嵩想着,六菜一汤,足够他与李唯表哥两人吃了,便开口说道:“就这些了。”   “好勒,客官请稍等,您点的菜品我们会尽快呈上的。”   点菜的店小二甲脸上挂着热情的笑容,说完这句话,朝着李嵩秦慎行二人微微躬身,拿着菜单,快步下楼去了。   李嵩端起桌上茶水喝了一口,润润嗓子,而后,放下了茶杯,开口说道:“表哥,刚刚逛了这么久,你怎么什么都不买呀?”   李嵩还想着,若是秦慎行有想要的,又是在他小金库承受范围之内的,便将之买下来,送给秦慎行,这样的话,他的心意就会多了一份~   心意这种东西,自然是越多越好。   李嵩的这点儿小心思,全都显示在了脸上,秦慎行轻笑一声,道:“府上什么都有,我看看就好,没什么想要的。”   李嵩闻言,微微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马上换了个话题,“表哥,待我们用过午膳之后,我带你去看杂耍吧?说真的,那个杂耍班子,表演得属实不错,表哥你应该会喜欢的。”   秦慎行欣然同意:“好啊。”   李嵩笑吟吟的继续说道:“这个杂耍班子,每隔一月才来京都表演,每次只待月头那十天,捧场的人那可多了。”   说到这,李嵩面上带上了些许庆幸之色,微微压低了声音,“表哥你可不知道,之前有一次,我跟阿易都看入迷了,人家都表演结束了,我们还傻乎乎的跟在人家后头。”   “若不是他们好言提醒,我们差点就跟着他们出城去了。”   “当时我跟阿易也不过只是六七岁的年纪。”   “好在我们每次出门都有人跟着,不然,就我和阿易这么俊俏可爱的两个小公子,在这一路上,指不定就会被那些心怀不轨之人,给拐卖到不知哪里去了。”   李嵩话音一落,秦慎行的脑海中瞬间就浮现出了,与李嵩话语中相符的画面。   李嵩小时候俊不俊俏,可不可爱,他不知道。   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容家那小公子,小时候定是玉雪可爱的。   ……   就在李嵩秦慎行二人说话间,他们点的菜品,陆陆续续的被端上了桌。   菜品齐全之后,李嵩秦慎行二人结束了闲谈,开始享用起他们的午膳。   正午时四刻。   吃饱喝足的李嵩秦慎行二人,离开了座位,走下了二楼。   而随二人一同出门的李一李六,在一楼大厅靠里的位置上,也用过了他们的午膳。   眼尖的李六一见到李嵩秦慎行二人的身影出现,从椅子上起身,快步走到柜台前,让掌柜的结了账。   结过账之后,李嵩一行四人出了醉仙居。   李嵩说的那个杂耍班子,平常表演的地点,就在听风楼的旁边。   路过听风楼之时,秦慎行看到听风楼是大门紧闭的状态,漫不经意的问道:“听风楼?这是什么去处?怎的大白天的,大门紧闭?”   李嵩解答了秦慎行的疑惑,“这听风楼短短十年时间,就成了我们京都有名的拍卖行,它这背景,可深着呢。”   “至于它为什么大白天关门歇业,好似从六年前开始吧,这每年的七月七日,这听风楼都会闭店一天。或许七月七日这一天,对于这听风楼的主人来说,是特别的吧。”   秦慎行微微垂眸,轻声道:“或许真是如此呢。”   李嵩语带笑意,“说来也巧,今日可是表哥你的生辰,这么看来,这七月七日真是个特别的好日子。”   秦慎行轻声笑了,“特别的好日子?或许吧。今日我的心情,可是万分开心的。”   “表哥你开心便对了。”李嵩眉眼弯弯,“每个人的生辰当日,都应当开开心心的才是。”   秦慎行虽然没有接话,但他脸上的笑意更甚了。他唇边的那两个小梨涡,衬得他这笑容特别好看。   ·   申时一刻。   看完了这杂耍班子精彩的表演,李嵩和秦慎行二人商量过后,决定打道回府。   回到府上之后,李嵩回了自己的松柏居,他打算趁着秦慎行生辰宴开始之前的这段时间内,完善一下他做的那个木雕小人。   而秦慎行,则在李府大管家李忠的带领下,来到了位于李府东南侧的——唯安阁。   李忠笑容满面的推开了唯安阁的院门,“大少爷,从现在起,这就是您的院子了。至于院子里要添置的下人,则是在明日由老爷精心挑选过后,再让他们到院里来侍候您。”   秦慎行闻言,微微颔首,长腿一迈,走进了唯安阁。   就这么随意的打量了几眼,秦慎行微微勾了勾嘴角,不难看出这唯安阁的布置,属实是花了一番心思的。   李忠是最会看人眼色的,他见秦慎行面带笑意,随即在给秦慎行介绍唯安阁的格局之时,见缝插针说了一大番好听的话。   好听的话,总是令人听了便心生愉悦,秦慎行也不例外。   在让李一打赏了李忠一些银子之后,秦慎行神色淡淡的开口说道:“我有些乏了。”   李忠立马会意,欢喜的接过银子,朝着秦慎行微微行礼过后,离开了唯安阁。   秦慎行是真的有些乏了,他走到外室的贵妃榻边,脱去了外衣鞋袜,躺在了贵妃榻上,闭上了双眸,打算小歇一会儿。   作者有话要说:  本来想这一章结束小攻的生辰,然而没把握好节奏,是我高看寄几辽(/▽╲)   十分感谢收藏留评的小天使萌,比心么么啾~●~●~●biu~ 第22章 生辰宴   酉时三刻。   容易提着精心包装好的礼物,带着容白来到了李府。   说到今日容易要来李府参加李嵩表哥的生辰宴,容家的几人,也是知晓的,甚至还有些小吃醋。   毕竟最近这段时日,容易回府用了午膳,就跑到隔壁李府去了,而且一从李府回家来,三句话就不离这李唯小哥哥。   也因此,对于容易口中的李唯小哥哥,容家人虽没见过,可也说的上是对他的另一种熟悉了。   若是容易只是在嘴里时常念叨着,这也就罢了,可关键是容易还亲自去金玉阁,亲手雕刻了一块玉佩,作为这李唯的生辰礼物,还把自己的手都给弄伤,弄起泡了,可把他们心疼坏了。   还有,就连他们的生辰,恐怕容易都没有这么下心思过,这李唯到底是何方神圣,他们实在是想要见一见,会一会。   再说这赵阳,他则是因为要跟着黎氏粮行的大账房黎甲学算账,这个时间点赶不过来,于是,早之前便亲自送来了,他要送与秦慎行的生辰礼物——是由赵大壮亲手缝制一枚平安符,选的料子针线,都是他们能力范围内最好的。   这平安符里面还装有由赵阳特意去购买的,有着安神功效的香料。   说到这,顺带一提,赵阳之所以有能跟着黎甲做学徒的机会,还是因为容易的举荐。   就在三天前,容易在容乐院子里,正软言好语的磨着容乐,要让容乐答应晚上出门把他也带上之时,正巧碰到了黎氏粮行的主事掌柜黎重,以及黎氏粮行的大账房黎甲来报备,说要新招三名账房学徒。   容易得知了这个消息,脑海中浮现的第一人选便是赵阳。   容易知道赵阳的天资聪颖,不只是在文学方面,在算数方面,赵阳的天赋也十分过人。   因此,容易当下便出言向那黎重,黎甲二人推荐了赵阳。   本来这黎重和黎甲二人,还想着这赵阳是个关系户,就算他的天资平平,他们也得把他招进来,再耐心的,不失公允的教导他。   却没想到那赵阳,天赋如此不错,凭着他自身过人的天资,在当时面试的一众学徒备选中,脱颖而出,用自身实力赢得了那个学徒名额。   只经过一天时间的教导,这黎重和黎甲二人,打心眼里觉得他们这是得了个宝贝儿,于是特别用心教导赵阳,经常私下给赵阳开小灶。   赵阳也是个认真好学的,他特别珍惜能够学习的机会,在接受教导的时候,他向来都是全心投入的,也难免会忘了时间。   也因此,赵阳知道自己赶不上李嵩表哥的生辰宴,便趁着下午休息的这空当,将自己的礼物送到了李府。   因着赵阳得到了容易的举荐,去当了账房学徒,再加上赵家的这馄饨摊子的生意,也日渐稳定下来了,赵大壮不由在心里感叹着,他们赵家父子二人能有今日的日子,那可离不开容易李嵩这两位小公子对他们的帮助哩。   他们父子二人又是何其的有幸,才能认识了容易李嵩这么好的人。   赵大壮虽然是个粗人,没什么文化,见识也不广,但他也知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这个道理。   容易李嵩这两位小公子,对他们赵家的这些恩情,他都不知道该怎么还才好了,哪里还好再麻烦他们特意让人来摊子上帮忙。   赵大壮是个心里藏不住事的,他有了这个心思后,当日便让帮忙的容尔李七二人,将他的意思告知容易李嵩二人,言语之中透露着万分感激。   容易李嵩二人知晓这消息后,也十分理解赵大壮的心情,第二日便不再派人到到赵家的馄饨摊子上去帮忙。   有些事,过犹不及,点到为止便好。   ·   因着秦慎行的身份毕竟特殊了些,他来到府上的时间也不长,又因为李知鹤刚刚立下了如此大功,正是秦如毅眼前的大红人,因着这个原由,最近这几日,陆陆续续的有人来到李府上拜访,也有人借着上门拜访为由,来送礼求事的。   李知鹤虽然是个武将,可对于来上门拜访的这些人里,其中某些人心里的那些弯弯绕绕,他心里都跟个明镜似的,清楚得很。   这该收的礼,该承的情,他李知鹤不会拒绝。   至于其他的,李知鹤便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的态度,他可没那个精气神,去把时间与心力,浪费在这无谓的人和事身上。   在这个节骨眼上,为了避免给有心人大作文章的机会,秦慎行的生辰宴也不好太过于大操大办了。   与他们李府有关的这些亲朋好友,他们这次便不打算宴请了。   李智和李知鹤父子二人有了这个心思,当下也没有贸然就做了决定,而是将他们的思虑告知了秦慎行,征求他的意见。   秦慎行对于自己的生辰宴盛不盛大,持无所谓的态度,那些无关紧要的人不来,那更好,省得他见了心烦生厌,坏他心情。   李智和李知鹤可不知道秦慎行的内心所想,他们见秦慎行面上一副但凭他们做主的模样,只觉得秦慎行十分懂事,懂事得让他们更加心疼。   李智和李知鹤知道,最近这段时日,容易天天都来府上陪着秦慎行,还有个叫赵阳的平民小子,也来过几次。   对于自家孩子的交友,他们从不打算去多加干涉。   更何况之前秦慎行太过孤单了,多些玩伴同他一起也是好的。   别人的生辰宴,除了有自家人,以及亲戚们来参加,为其庆生,都还会宴请寿星的好友,一同来庆贺这个美好的日子。   生辰宴么,不就是图个热闹,图个开心。   若是这次秦慎行的生辰宴,只有他们一家人为他庆生,也未免太过于冷清了。   这般想着,李智李知鹤父子二人便同秦慎行说了,要宴请容易赵阳二人来参加他的生辰宴,再由李嵩去告知他们这个消息。   闻言,秦慎行是发自内心的开心,勾唇浅笑,不知那容家的小公子会同他说些什么生辰贺词,送他什么生辰礼,真是令人期待啊。   ·   李府,偏厅。   容易一走进偏厅,视线便落在了秦慎行的身上,眉眼弯弯的走到秦慎行面前站定,将自己准备的生辰礼物送与了秦慎行,甜甜的说道:“李唯小哥哥生辰快乐鸭~希望你能喜欢我送你的生辰礼物。”   秦慎行接过容易的生辰礼,看着眉眼弯弯的容易,克制住自己想要捏一捏,容易那有些肉乎乎的脸蛋儿的冲动,微笑着说道:“多谢阿易的生辰礼,我很喜欢。”   容易闻言,心里别提有多开心了,嘴上却说道:“可小哥哥你都不知道是什么礼物,就肯定你很喜欢吗?”   秦慎行勾唇浅笑,微微垂眸掩下眸中神色,“只要是阿易送的,我都喜欢。”   容易甜甜一笑,“李唯小哥哥你喜欢那便是再好不过了,这可是我精心挑选,亲手雕刻的哟~”   除了这句,容易现在还想说一句:李唯小哥哥鸭,你可知道,这颜值高的人,再加上嘴甜如蜜的加持,可是真的会要了人的命的鸭~   李嵩见容易秦慎行二人相谈甚欢,把他给忽略了,这可不乐意了,立马开口说道:“表哥表哥,那你也肯定喜欢我送你的生辰礼的对吧?我这生辰礼也是我亲手制作的哟。”   秦慎行见李嵩期待的看着他,假意思考了一下,待到李嵩面上带上了些许着急之色,这才开口说道:“那是自然。”   李嵩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松了一口气。   容易看着李嵩这个样子,特别理解他的心情,谁不想自己用心准备的礼物,能得到想要送给的那人的喜欢。   过了没一会儿,李智和李知鹤来到了偏厅。   容易三人见到李智二人,便停下了他们的聊天,对着李智二人行礼问好。   李智笑着说道:“不必那么多礼数,放松一些,今日是唯儿的生辰,开心最重要。”   李知鹤语带笑意,道:“父亲说的是,开心最重要。”   说着,李知鹤没见到赵阳的身影,便开口问道:“那个叫赵阳的小伙子,怎的没来?”   对于赵阳不能来赴约一事,容易李嵩也知晓原由,对此表示理解,也将赵阳不能来的原由向秦慎行三人解释了,而后,再替赵阳向秦慎行传达了他的遗憾以及歉意。   秦慎行轻笑一声,只言无事,他早已经知晓了赵阳不能来。而且他已经拿到了,赵阳嘱咐门房转交给他的生辰礼了,他已经感受到了赵阳的心意。况且有外公舅舅,表弟,以及容易为他庆生,他已经好久没这么开心过了。   说实话,秦慎行对于赵阳的来与否,一点都不在意,他甚至连赵阳的样貌,都还记不太清。   不过,这赵阳送他的生辰礼,他确实是喜欢的,平安符平安福,送他平安,让他如何不喜。   除去赵阳,秦慎行的生辰宴上该到的人,都到齐了。   人齐了,秦慎行的生辰宴便正式开始了。   李智作为大家长,最先向秦慎行说了他的生辰贺词:“愿唯儿,身体赶快痊愈,从今往后,万事如意。”   随后是李知鹤:“只愿唯儿能平安喜乐的度过每一天。”   紧接着是李嵩:“那我祝愿表哥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最后是容易:“只愿李唯小哥哥身体健康,万事胜意,我们的友谊万世长存。”   秦慎行面带微笑的,一一向李智四人表示了自己的感谢之情。   愉快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的,不知不觉,秦慎行的生辰宴会,在一片欢声笑语中结束了。   生辰宴散场之后,各回各处。   秦慎行回到唯安阁,一番洗漱更衣过后,将他收的生辰礼一一拆开看过,最后,打开了容易的那个礼物。   秦慎行看着在烛火照耀下,泛着一股子暖意的玉佩,伸出手指,轻轻拂过玉佩上刻着的那四个字,微微出神。   在这一刻,秦慎行突然有些后悔,后悔他把容易送他的那个弹弓给弄丢了。   秦慎行动作轻柔的拿起了那块玉佩,手心微微用力,将那块玉佩紧握在手心,脑海里浮现的全部都是容易的模样。   从他们的第一次相遇,到再遇见,到之后,想尽办法逗乐子,不让他烦闷的容易,再到不久之前,那个笑吟吟的,对着他说‘李唯小哥哥晚安好梦’的容易……   这一刻,在秦慎行心里,容易成为了,他想要真心对待的第二人——与容易成为好友,往后的日子,有容易相伴,想必,乐子会多上许多。   这般想着,秦谨言微微勾起了唇角,将那块玉佩放进了盒子里,或许,他们真的会如容易的生辰祝词那般,友谊万世长存。   作者有话要说:  之前应该没表示清楚,目前小攻小受还么得爱情火花鸭~   再小声逼逼一下:想要收藏评论小发发鸭~【幸运喷雾.jpg】 第23章 五年后   时光荏苒,转眼已是五年之后。   今年的夏季,比往年时的更加炎热。   容易是个十分怕热且畏寒的。   往年时的夏季还好,热度他还能接受,可今年不行了,容易觉得,只要他被这阳光给多照射了几秒,他就能融化成一摊水。   如无必要,容易都待在自己的房间内,只穿着由上好丝绸制成的里衣,再将头发梳得整整齐齐的,而后高高束起,扎成个丸子头,再坐在离冰銮最近的位置,捧着他夏季里最爱喝的冰镇甜品,津津有味的看话本。   今年的夏季如此炎热,容易的胃口也比往时小了许多,大多数时间都是靠着那些冰镇甜品续命。   若不是情况不允许,容易都想住在府中的冰窖里了。   容家人见容易没有什么胃口,每日都让府上的厨子换着花样的做,府上的菜色吃腻了,便请外面有名的厨师来府上做菜,只是为了能让容易多吃几口饭。   在容家人眼里,他家的宝贝儿容易,自从今年入夏以来,每天都在消瘦,可把他们给心疼坏了,誓要把容易掉的那几斤肉给补回来。   对此,被家人满满的爱意包围着的容易,只好尽量每餐多吃一点儿,毕竟,家人的爱可不能辜负了。   容易的生辰,是在八月八日。   算下日子,离容易十六岁的生辰那天,也只有短短十日了。   恰巧明日青松学院要放长假了,这朝中上下也一片太平,也无甚大事,容若安泽夫夫二人,正巧昨日也休了个长假,而容乐最近几日才巡视完铺子,也该好好放松一下了。   于是,容瑞安心里打算着,不如带着一家人,去到位于乡下的避暑山庄上避避暑,放松放松心情,再顺带着在山庄上,把容易的十六岁生辰过了。   有了这个心思,容瑞安今日上朝时,便寻了个理由,向秦如毅告假了半月。   秦如毅二话不说直接准许了。   容瑞安下了朝回到府上,便把这个消息同黎沁婉说了。   黎沁婉喜上眉梢,当即吩咐下人准备东西去了。   屏退了下人之后,黎沁婉走到容瑞安身后,伸出双手,开始给容瑞安捏肩,眉眼带笑的开口说道:“其实我心里早就有这个念头了,若不是易儿要上学,我早就把他带到庄子上去了。”   “我还想着,等明日易儿放假了,便带着他去庄子上避暑的。”   “没想到夫君也考虑到了,看来我和夫君还真是心有灵犀。”   “好在,我们这一家人的时间,都凑在一块了。”   “这样也好,我们一家人能一同前往那避暑山庄,在那儿住一段时间,换个生活环境也是不错的。”   容瑞安感受着爱妻那双纤纤玉手,落在自己肩上那无比适中的力度,享受的闭上了双眼,“我与夫人自然是心有灵犀一点通的。我就是看准了这时机,这才向圣上告假的。”   容瑞安的这语气当中,颇有邀功请赏的意味。   黎沁婉轻笑一声,红唇轻启,语气温柔似水,问道:“容爷,你觉得妾身给你捏肩,捏得舒服吗?”   容瑞安立即开口答道:“这是自然,没人可以比得上夫人。”   “容爷觉得舒服便好。”黎沁婉话落,手上的动作也停住了。   感受不到黎沁婉捏肩的力度了,容瑞安迅速睁开了双眸,他知道,他的奖赏时光已经结束了。   他早该想到的,他这娘子只有心情特别好的时候,才会主动替他捏捏肩,按按摩什么的,他有这次的享受机会,恐怕还是蹭了容易的光哟。   “母亲那里,我现在去知会一声,也好让刘嬷嬷多些时间做准备。”黎沁婉说着,走到了容瑞安身前,站定,接着说道:“至于,若儿夫夫那里,还有乐儿易儿那边,等用午膳时,再告知他们这个消息吧。”   “对了,庄子那边,得提前派人过去打点好。”   容瑞安神色温柔的看着黎沁婉,听完她所说的这些话,笑着开口说道:“夫人做主便好,我都听夫人的。”   黎沁婉勾唇一笑,“那就这么说定了。”   随后,黎沁婉离开了沁安居,前往期颐院去了。   *   正午时。   青松学院的放学钟声准时响起。   容易趴在课桌上,感受着桌面传来的凉意,再透过窗户看了看外面耀眼的阳光,生无可恋的收回了视线,一点起身离开座位的意思都没有。   这毒圈太厉害了,容易的拖延症彻底被激发出来了,目前的他,一点都不想离开这安全区。   这么多年过去了,李嵩的座位依旧是在容易的旁边,他们二人依旧是一对快落,又佛系哒学渣好兄弟。   对于容易现在的这个状态,李嵩已经见怪不怪了。   李嵩将书包斜挎在身上,走到容易课桌前站定,伸出右手,轻轻拍了拍容易的课桌,语带笑意:“我的小祖宗哎,快点起来了,早离开早回家早享受。”   容易叹了一口气,特别认真的说道:“不是我不想起,是这个课桌它黏住了我。”   李嵩:……   说实话,李嵩特别佩服容易,也不知道他这脑袋是怎么长的,每次都能想出这种稀奇古怪的理由来,还能一本正经的说出口来。   过了好一会儿,李嵩见容易还没有动作,轻哼一声,‘威胁’道:“容易,你若是再不起,我们就先行离开,不等你了。”   容易闻言,冲着李嵩挥了挥手,“哦,那您慢走,我就不送了。”   “再说了,李唯哥都还没来收拾他的书本,我还得等着他呢。”   说真的,李嵩有股想要把容易课桌给掀翻了的冲动,还特别想问问他,到底是谁等谁啊喂!   赵阳静静的站在一旁,看着今年入夏的这段时日内,常常上演的这一幕,还是忍不住哑然失笑。   李嵩:……   李嵩现在一点都不想说话,他的视线在容易,赵阳身上转了转收回了视线,微微抬头望天,只觉得他的人生好艰难,每个人都在欺负他。   *   大燚王朝每个学院的结业标准都是十年。   但凡事都有例外,那些被老天爷偏宠的,特别优秀的学子们,学院的夫子会结合实际情况来考虑,之后,会给他们提前结业的建议。   说是建议,其实潜意思就是,学院里要教的这些知识,你们都学得差不多了,可以出师,去上另一堂课了。   当然,这些学子不想提前结业,也可以继续留在学院学习。   而那些想提前结业的,特别优秀的学子们,在通过了其学院夫子的考试之后,就会得到学院颁发的结业书,这也就意味着,他们正式从学院提前结业了。   顺带一提,容易的二哥容乐,就是提前结业的,那一年他才十四岁。   赵阳是十岁上的学院,秦慎行则是十三岁。   学院内找招收的学子,普遍都是从五六七岁就开始上学院,赵阳秦慎行二人上学院的年纪,属实是太晚了。   这秦慎行的初始入学年龄,也可谓是青松学院历史上,招收的最大的一个学子了。   有道是,是金子总会发光的。   由于这两人天资实在聪颖,青松学院的刘夫子综合考虑了下,便让这二人随着容易他们一同结业了。   这不,因为提前结业这个事情,今日秦慎行就被刘夫子,给叫到了书房谈话。   青松学院的放学钟声一响起,刘夫子也没有让秦慎行离开,而是又拉着他说了好一会儿话,这才让他离开。   秦慎行走进教室的时候,教室里除了呈三足鼎立之势的容易三人,已无其他同窗的身影。   容易一见到秦慎行的身影,立即坐直了身子,眸中的亮光掩都掩不住,“李唯哥,刘夫子终于把你放出来了!他都跟你说了些什么呀?需要这么久的时间。”   李嵩看着容易这个样子,特别的想抱抱自己,明明是大热天,这一刻,他却感受到了一股透心凉,容易这厮对待他和他表哥的态度,也太两极化了吧!如果容易不请他吃两顿大餐的话,这几日,他是不会对容易有好脸色的!他发四!   秦慎行快步走到自己的课桌旁,动作迅速的收拾好了他的书本,将书包斜挎在身上,走到容易身旁站定,无比自然的收拾起容易散落在课桌上的书本。   “刘夫子说,让我同你们一同结业。”   秦慎行这话,让容易三人是又惊又喜,前两日刘夫子也建议赵阳,让赵阳提前结业,明明秦慎行的表现以及他的成绩都十分优异,刘夫子却只字未提有关秦慎行之事。   他们在为赵阳欢喜之时,也将对秦慎行的忧愁埋藏在了心里,不敢表露出丝毫。   现在好了,秦慎行能同他们一同结业了,真是太太太太值得庆祝辽!   听闻这个大好消息,容易哪里还坐得住,赶紧从椅子上起身,直接给了秦慎行一个大大的拥抱,“太好了太好了,李唯哥你简直是太棒了!”   李嵩赵阳二人虽然也很欢喜,却也只是表现在脸上,他们可没有像容易这么激动,直接就抱住了秦慎行。   当然了,就算他们想,也得看秦慎行允不允许。   容易虽然不想离开安全区,但他也不可能就这么待在这,他还得回家用午膳哩。   再说了,他又不傻,他还能放着他那冰冰凉凉的房间不待,偏要待在这令人头秃的课堂上不成。   更何况这秦慎行带来的好消息,已经成功的击退了容易的那股子拖延症的劲头,于是,他松开了秦慎行,笑吟吟的开口说道:“盆友们,我们回家吧~”   秦慎行柔声应了,不消一会儿,便动作利落的将容易的书本收拾好了,随后,就这么自然而然的,将容易的书包提在了手上。   容易三人也没有觉得这有什么不对,这三年下来,他们都已经习惯了。   作者有话要说:  文中设定不要你觉得,只要我觉得【叉腰.jpg】   天气转冷了,小天使萌一定要注意身体注意保暖鸭! 第24章 小日常   容易一行人,出了青松学院,如往常一般,同路了一小段之后,在一个岔路口,赵阳便与他们分道而行了。   在回府的这段路程里,哪里有阴凉,哪里就有容易的踪影,以及在他身旁,替他撑着伞遮阳的秦慎行。   李嵩作为一名毫不畏惧炽热阳光哒勇士,见状,只觉得自己的牙根,又出现辽一些酸酸的感觉。   李嵩微微落后了容易二人几步,再一次默默的在内心里感叹着:这李唯表哥对待容易,也真是太太太太好了叭!好得都让他次柠檬成习惯辽!唉,明明他才是跟李唯表哥,有着血缘关系的兄弟好吗!   他很想知道,到底什么时候,他李嵩,才能享受到,李唯表哥如此温柔周到的呵护鸭!别看他长得人高马大的,其实啊,他的内心也是有很柔软,很需要人呵护的一面哒!   内心小人一番感叹过后,李嵩想着即将到来的小长假,迅速调节好了心情,快走几步,来到容易身旁,笑盈盈的开口说道:“明日学院放长假了,不如我们趁着这二十日,去寻个山清水秀,又适合避暑的好去处,好好享受享受我们这学子生涯中,最后的一个假期,你们看如何?”   容易听完李嵩的话,眼睛一亮,觉得十分可行,“这倒是个好主意。”   容易本来打算着,这二十日假期时间之内,他要做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一心只待在房间内,安安静静的靠着冰銮,以及冰镇甜品续命的美男子一枚,除非外面天塌下来了,不然他是不会轻易出门哒。   可现下听李嵩这么一说,容易觉得去寻一个避暑圣地,在避暑的同时,他们还能一起愉快的玩耍,这可比他原本的打算,有趣多了。李嵩的这提议,十分合他心意鸭。   秦慎行问道:“那我们去何处?阿嵩可是想到了适合之地?”   李嵩有一瞬间的卡壳,刚刚的那个念头,也是突然之间出现在他脑海之中的,说实话,他也不知道有什么合适之地。   容易见李嵩答不上来,笑着说道:“不着急,时间还长着呢,我们慢慢想。”   秦慎行微微勾唇,道:“阿易说的是,我们从长计议,不着急。”   李嵩伸手挠了挠头,笑嘻嘻的说道:“那待会儿用过午膳之后,我和表哥再到阿易你府上,找你商议。”   容易比了个ok的手势,“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   就在容易三人说话间,容府到了。   容易停下了脚步,伸手握住了伞柄,眉眼弯弯的对着秦慎行说道:“辛苦李唯哥替我撑伞啦~”   秦慎行顺势松开了握着伞柄的手,语带笑意,“阿易又在说这些见外话了,若还有下次,我可要罚你了。”   容易闻言,没有接话,脸上的笑意更甚了。他才不会把秦慎行说要罚他这话,给放在心上哩。   与秦慎行相识相处这么多年,秦慎行对他的态度如何,那完全可以跟他家人对他的宠爱程度,有得一拼。   罚他,那也得看看秦慎行他自己,舍不舍得。   被偏爱的,总是有恃无恐的。   秦慎行见容易只是笑着,没有接话,一下子就将他的小心思,给猜到了个八.九层。   秦慎行微微垂眸,轻笑一声,道:“阿易是觉得,我不会罚你?”   容易闻言,眼珠子一转,立即做出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李唯小哥哥你变了,你竟然真的有罚我这种想法?你真是太令我伤心了,你已经不再是我认识的那个李唯小哥哥了。”   静候在一旁的李嵩,目睹了容易快速变脸的全过程,只觉得自己脑壳有点痛,唉,这容易的表演欲又发作了,戏精本人无疑了。   秦慎行见容易如此,十分配合的,作出一副焦急的样子。   而后,秦慎行神色温柔的注视着容易,对着容易柔声说道:“我那是玩笑话,我怎么舍得惩罚阿易!阿易可不要再伤心了,我瞧着阿易这副模样,只觉得心都快碎成两半了。”   充当背景板的李嵩,听了秦慎行这番话,怎么听怎么感觉不对。至于哪里不对,他又说不上个所以然来。   李嵩想了想,他纠结这些做甚,这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想不通,他不想不就行了。   而容易听了秦慎行的这番话后,泫然欲泣的表情再也维持不住,眉梢眼角皆是笑意,“李唯小哥哥很上道嘛~”   “鉴于你的良好表现,本公子先口头表扬一下你,待会儿再奖励你一份,由本公子亲手制作的冰镇甜点,作为实际奖励。”   秦慎行勾唇轻笑:“那李某,便多谢容公子的美意了。”   容易颇为傲娇的微微仰脸,“好了,本公子要回府了,尔等可以离开了。”   话落,容易便撑着伞往容府大门走去。   容易台阶都走到一大半了,这才想起他的书包还在秦慎行手上,赶紧一个转身,快步走下台阶,叫住了秦慎行,“李唯哥,我书包忘拿了。”   实不相瞒,这种情况出现许多次了,容易能记得拿书包的次数寥寥无几,大多时候,都是秦慎行特意再把书包给他送回来的。   容易的话音才响起,秦慎行赶紧停下了脚步,转身快步走到容易面前站定,将容易的书包递与他,“阿易不说,我都忘了阿易的书包在我手上了。”   容易笑吟吟的接过书包,道:“还好我想起了,不然又得麻烦李唯哥再跑一趟了。”   “这般小事,何谈麻烦。”秦慎行嘴角微微上扬,“再说了,待会儿我们不是也要到阿易府上,商谈到何地避暑之事,阿易本可不用叫住我的。”   “这外面日头太晒了,阿易赶紧回府吧。”   容易也不多言,十分真心实意的对着秦慎行说了句:“李唯哥,你真是太太太好了,认识你真是我之大幸。”   还有一句,容易藏在了心里:也不知这么好的李唯小哥哥,日后会便宜了何人。   容易只要一想到,日后会有一人,能与他的李唯小哥哥共度一生,心里便是止不住的羡慕,还有股他也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秦慎行努力克制住了,现下涌上心头的那股,想要把容易揉进骨子里的冲动,轻声说了句:“与阿易相识,是我之最幸。”   不远处站着的李嵩,围围一笑:你好,不用在意我的感受,我只是一个么得感情的背景板。   作者有话要说:  秦慎行对于容易的感情,怎么说呢,先是单纯的占有欲,再是发现心动,最后是认定。   先开窍的是秦慎行,我的小容易开窍还需要契机。   见识过黑暗的人,总是向往光明的,容易是秦慎行生命中最亮的那束光。   ·   不啰嗦了,滚去码字辽,还差3000,我是一个么得感情的码字机器【令人头秃.jpg】 第25章 二十五   正午日头最烈,秦慎行虽然想与容易多说说话,哪怕现在容易还撑着伞,可他也觉得这日头会把容易晒伤了,便再次出言催促容易回府。   容易眉眼弯弯的说了声待会儿见,转身三步并作两步的,走上了容府大门前的台阶,在门房的行礼声中,走进了容府。   而秦慎行目送容易身影不见后,这才走到李嵩身旁,对李嵩开口说了句:“回府吧。”   李嵩笑着微微点了点头,“好的,表哥。”   没过一会儿,李府到了。   秦慎行和李唯回到府上,先是到膳厅用过了午膳,而后,各自回到了各自的院子里,准备换了身衣裳之后,再一同去容府找容易。   ·   唯安阁,内室。   秦慎行屏退了下人,随手将书包放在了桌子上,走到屏风后,动作快速的脱去了身上的青松学院院服。   待到秦慎行身上只剩一件里衣之时,他停下了动作,走到床边坐下,微微垂下了眸子,轻笑一声,开口说道:“莫非,师父是梁上君子当上.瘾了不成?”   这唯安阁里伺候的下人,早在秦慎行住进来的之后的,那一年时间内,全部都被秦慎行,想法子给换成了他的人。   在这唯安阁内,秦慎行的所作所为,所言所语,只要他不想,便透露不出半点风声。   秦慎行的话语刚落,一名带着面具的黑衣男子,从梁上悄无声息的落地。   黑衣男子也就是秦谨言,静静的注视了秦慎行好一会儿,而后,轻声叹了一口气,“哎呀,怎么又被你察觉到了?徒儿你这次的速度,竟然比上次更快,这让为师不得不承认,你很快便可以出师了。”   秦慎行勾唇一笑,“名师出高徒,我有今日的功力,是师父您教导有方。”   这话,秦谨言十分爱听,语带笑意,道:“这近朱者赤,你本就生了一张巧嘴,这下更好,跟那个容小公子相处久了,把他的嘴甜,给学了个十成十。”   “这两者相结合,这下,从你嘴里说出来的话,恐怕都裹着一层蜜吧。”   对于这一点,秦慎行不打算否认,笑问:“这世上之人,谁不爱听好话?嘴甜一点,又有什么不好?”   “说的也是。”秦谨言笑道:“这甜言蜜语,有些时候,善加利用一番,也是可以要人命的,可较其他法子省心力多了。”   有些甜言蜜语,就如同那裹着糖衣的毒药,明知有毒,可还是有那么多人,心甘情愿受它蛊惑。   这世上,有些东西,本就是说不清,道不明的。   ·   这秦谨言,本就生得五官平平,现下他又带着这张,张牙舞爪的鬼面人面具,穿着一身黑衣,还笑得这般开怀,如若不是秦慎行心里素质强大,早就被秦谨言吓了一大跳了。   为了自己的眼睛着想,秦慎行别开了脸,直言不讳道:“师父,你这面具,实在是太丑了。”   秦谨言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丑?!!秦慎行,你在开什么玩笑?!!!”   秦慎行避而不答,道:“师父,我可有对你说过假话?”   秦谨言想了想,回答道:“从未有过。”   秦慎行轻笑一声,“那便是了。”   秦谨言有些不解,“为何这么问?”   秦慎行笑而不语。   秦谨言看着秦慎行脸上的笑容,再仔细一琢磨,这下,什么都明白了,感情他这好徒儿,变着花样在说他的面具丑啊。   “不是为师说你,慎行啊,你这品味,实在是需要提升提升。”说着,秦谨言冷哼一声,“为师向来大人有大量,这次,我便不同你计较了。”   秦慎行微笑着说道:“那便多谢师父开恩了。”   “你知晓便好。”秦谨言双手背在身后,腰杆挺得笔直的,目光直直的看向秦慎行,“说正事,你什么时候接手我的位子?”   “师父正当壮年,何必如此着急?”秦慎行说着,从床上起身,走到衣柜旁,选了一身蓝色锦衣换上,“常言道成家立业,便是先成家而后立业。我现在可是孤身一人,尚未成家,如何立业?”   “少来这套。”秦谨言可不听秦慎行找的这借口,“你跟我说实话,那个位子,你是不是不想争了?”   “以前觉得,只有坐上那个位置,将那些人踩在脚下,再将他们挫骨扬灰了,才能解我心头之恨。”秦慎行说这话的时候,神色十分平静。   “可谁又能料到,这跟泡在蜜罐里长大的人相处久了,不知不觉中,就连这颗心,都被他们腐蚀了些许,变得容易心软了。”说到这,秦慎行的眉梢眼角都带上了笑意,“自古以来,想来那高处,总不胜寒的。现在的日子,我觉得很满意,暂时不想改变它。”   “或许,那些与我素未谋面的不相干之人,这辈子,我们都不会相见了。”   “既然如此,不如就井水不犯河水吧。”   秦谨言看着站在他面前,身材修长,俊美无俦,眉眼都带笑的秦慎行,脑海中渐渐浮现出了,十二年前,那个雨夜之中,眼神空洞,木着一张小脸,瘦瘦小小的秦慎行。   时间过得可太快了,这十二年时间,便这么过去了。   瞧瞧,他这宝贝儿徒儿,从那么丁点儿大的一个小鬼头,到现在的个头都超过他了,也渐渐的羽翼丰满,能够脱离他的庇护,翱翔在这九天之上了。   秦谨言也曾有过心爱之人,可他们无缘共度一生,因此,秦谨言这么多年以来,都是独身一人,未曾婚娶生子。   秦慎行不是他亲生的,却胜似亲生的。   只因秦慎行一句,想要那些抛弃他的人,从这世上消失,从五年前的那场燚临山别宫失火,乃至是更久之前,他们便开始谋划了。   可现在,秦慎行说什么?   秦慎行竟然说他不想争那个位置了。   这一瞬间,秦谨言的内心复杂至极,说不上到底是失落,还是失望哪一个多一些,轻声一叹,“想不到,为了一个容易,你甘愿放弃这么多年的谋划。”   “值得吗?”   或许是秦谨言不再年轻了,也或许是他不想看到秦慎行付出了那么多,最后却没得到他自己想要的,于是,他神色凝重的再次问了句:“真的值得吗?”   值得吗?   秦慎行也曾问过自己这个问题,他给自己的答案是值得。   容易是他生命里最重要的那束光,他不想容易受到半点伤害。   容易这个泡在蜜罐里长大的可人,只适合被人用万分宠.爱作为养分,去浇灌他,好让他这的一生无忧。   倘若他要去争那个位置,容家作为保皇一派,容易身为容家的人,誓必会站在他的对立面。   在这世上,他可以与任何人为敌,唯有二人,他是万般不愿的,一是秦谨言,二便是容易。   秦慎行是在三年前的一个雨夜之中,确定了自己对容易是何心意。   那一晚,伴着淅淅沥沥的雨声,眉眼带笑,一袭红色云纹锦衣的容易,就这么闯进了他的梦中。   也就是那一晚,秦慎行做了个无比美好的梦。   美梦醒了,他对容易到底是何种感情,在那一刻,秦慎行的内心,已有了定论。   ·   秦慎行没有回答秦谨言,但他的表情告诉了秦谨言,他的答案是什么。   秦谨言垂下眼眸,敛去了眸中闪现的点点泪光,勾唇一笑,“若是值得,便顺从自己的心吧。”   许多年前,秦谨言也曾经问过心爱之人,为他做了这么多,为他身负骂名,叛出师门,值得吗。   那人是怎么回答的?   是了,那人一袭白衣胜雪,怀抱着他送的那柄剑,站在一片山花烂漫之中,满目柔情,十分坚定的回答了他值得二字。   那一刻,他只觉得这世上最动听的词语,便是值得。   可惜,他日后再也听不到,从那人口中说出的,如此动听之话了。   他心爱的那人,从一出生,便患有顽疾。   为了那人,他走上了学医之道。   他以为凭借他的这身医术,再加上稀有的药材,是可以治愈那人的。   可老天爷偏爱玩笑,那人就这么突然的沉眠了,而后,再也没有醒过来。   你说,他都还没有兑现承诺,让那人看到他身穿嫁衣的模样呢,那人怎么就舍得离他而去了呢?   呵,可笑他这一身医术,纵然再高超,也抵抗不过那该死的天命。   这人啊,为了爱情,总是甘愿付出所有的。   那他又有什么理由,去阻止秦慎行呢?   不就是不争那个位子了,那又有何妨!   他早该看开的,那个破位子,远没有秦慎行的幸福来得重要。   再说了,他们所谋划的,就算不争那个位子,以防万一也总是好的。   这样看来,他们的心血,也是没有白费。   秦慎行闻言,深深的看着秦谨言,心中有千言万语想要对秦谨言说,却又不知从何说起,最后也只柔声说了句:“这辈子,能够成为师父的徒儿,是我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秦谨言轻笑一声,“行了,不必说这些肉麻话。你只要知道,无论你做任何决定,我都支持你。”   “既然你现在不想接我的位子,想要先成家后立业,我也不强求你了。”   “不过话说回来,我瞧你这样子,还是一副单相思状态,再看那容小公子在家的受宠程度,你这成家,恐怕很有难度啊。”   秦慎行自信一笑,“师父可知道,用温水煮青蛙,会产生什么效应?”   “哦?”秦谨言眉峰轻挑,“说来听听。”   秦慎行柔声说道:“这到最后,那只可爱的小蛙,就连它自己是怎么熟的,都不知道。”   秦谨言了然一笑,看来,离那容家的小公子,成为他的徒媳夫的那一天,不远了。   作者有话要说:  捉个虫,小修一下,26章晚点更?.?? 第26章 二十六   再说容府这一边。   在用午膳之时,容瑞安将他已经向秦如毅告假了二十日,准备要带着他们一家人,到位于离京都路程不远的,坐落在一个风景优美的小山村里的避暑山庄上,去避暑这事,给说了出来。   容若安泽夫夫二人,以及容乐听闻此消息,自然是欣然同意。   容易就更不用提了,他当下一听,便喜上眉梢,顺势便把李嵩提议了要去避暑这事也说了,直言这真是太巧了。   李府的李嵩,容家人可谓是从小看着他长大的,自然是对他十分了解了。   至于这李唯么,经过了这几年的相处,他们也对他颇为了解了,是个温润知礼,进退有度,颇为聪颖的人。   值得一提的是,这李唯,对待他家的宝贝儿容易的态度,那可谓是十分之好。   李府对于李唯的身份,对外的说法是——李唯是李府嫡次女李知画之子,从小身子骨弱,为了养好他的身子,顺带着给李嵩找个作伴的,是李智特意让李知鹤回京述职之时,把他从李知画身边接来的。   而作为为数不多,知晓李唯真实身份的容若安泽夫夫二人,以及当时随李知鹤一同回京述职,再一同到燚临山别宫救火的那些将士们,早就在这个消息被放出来之前,在李知鹤的一番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之下,发过誓,会对此事守口如瓶了。   这最无情便是帝王家,皇室腌臜之事太多了,李唯作为一名皇子,却被单独养在了京郊燚临山别宫,这其中的原由,便是告诉他们,他们也不想知道。   再说了,这李唯明明作为皇子,连秦姓都没有,却跟随李姓,若是没有得到皇上秦如毅的示意,想必就算给李府一万个胆子,也是不敢的。   不就是把李唯是皇子这事深埋于心么,这又不是什么天大的难事,他们照做便是了。   ·   因着对李府的李嵩李唯二人如此熟识天,容家人对容易提议的,要带上这二人一同去避暑山庄避暑之事,自然也是欣然同意了。   也因此,容易心情甚好,还多吃了小半碗饭,那待会儿,等李唯小哥哥他们过来府上了,他们也不必再费心去想,该到何处去避暑了。   他们都这么熟识了,想必李唯小哥哥他们也不会介意,随同他们一家人,一同前往避暑山庄的叭。   ·   半个时辰后。   碧水居,内室。   因着知道待会儿,秦慎行李嵩二人要来找自己,所以容易在用过了午膳,回到了自己的院子里,进了内室之后,并未像之前那样,换下了中衣外衣,只着一身里衣,而是换了身天蓝色的锦衣。   虽然与秦慎行李嵩二人如此熟识了,又是在自己的房间内,但容易还是十分注意自己的形象的。   毕竟,只着一身里衣见人,哪怕被见的那人心里并不在意,这也是十分无礼的。   容易躺在贵妃榻上,正入迷的看着一本话本。   最近容易的看书喜好变了,他最近迷上了带有悬疑色彩因素的故事。   容白耳尖的听到了,院门口侯着的小厮的通传声,给容易摇扇子的动作不变,微微弯下身子,轻声说道:“小少爷,李府的二位公子来了。”   容易没有任何反应,眼神都没离开过话本,伸手翻到了正在看着的话本的下一页。   见状,容白稍稍加大了音量,再一次开口说道:“小少爷,李府的二位公子到了。”   这次,容易有了反应,抬手示意,“快请他们进来。”   容白应了声,将手中的那把扇子别在了腰上,退出了内室。   容白走到碧水居正厅,对着容尔微微点头示意,而后,对着秦慎行李嵩二人行了个礼,语带恭敬的说道:“二位公子,请随我来。”   话落,容白带着秦慎行李嵩二人,走进了内室。   随着秦慎行李唯二人一同前来的李壹,李六二人,则与容尔一同留在了外室,等候差遣。   容易见秦慎行他们走了进来,将手中的话本放在了一旁,坐直了身子,笑吟吟的说道:“李唯哥,阿嵩,快坐下,我要跟你们说个事。”   秦慎行李嵩二人在一旁的椅子上落座之后,容白替二人各倒了一杯凉茶,随后,站回了容易身边,从腰间取出扇子,替容易扇凉。   李嵩开口问道:“阿易你要跟我们说何事?”   容易语带笑意,道:“父亲今日在用午膳之时,说要带我们一家人,去我家的避暑山庄那儿,避避暑,趁着假期,换个环境,好好放松放松心情。”   “这下,我们也不用再去思考要去何地避暑了。”   容易眉眼弯弯的看着秦慎行李唯二人,“我们明日一同前往,可好?”   “当然好了。”李嵩笑着说道:“明日何时出发?”   容易回答道:“明日辰时三刻出发。”   “待会儿,阿嵩你与李唯哥回府之后,就可以准备要带的东西了,我们准备在那避暑山庄待上半月的时日。”   秦慎行闻言,对于容易的生辰铭记于心的他,心下便有了结论,“这么说来,阿易十六岁的生辰,也要在那避暑山庄过了?”   李嵩听秦慎行这么一问,这才记起,离容易十六岁的生辰那日,只有短短十日了。   “李唯哥说的没错。”容易勾唇轻笑,继续说道:“往年时都在府上过,也无甚新意。今年换个地方过生辰,也算是别有一番新意了,我觉得如此这般,很是不错。”   “再说了,有家人,好友相伴,在何处过生辰,我都是一样的欢喜幸福。”   说到这,容易顿了顿,微微敛了敛笑意,开口说道:“赵阳最近正处于,考核成粮行正式账房的关键时刻,也没时间同我们一同前往避暑山庄避暑,恐怕也不能来参加我的生辰了。”   “不过也无甚大事,生辰年年都有。”容易眉眼弯弯,“可好机会却不多,还是赵阳的前途最重要。”   “说的也是。”李嵩十分认同容易的话,笑道:“以后的时日还长着呢,这次赵阳不能同我们一同前去,也不能前去参加阿易你的生辰,也不要紧,我们还有那么多下次,也不缺这一次。”   秦慎行静静的听着容易李嵩二人的对话,没有开口说话。对于容易的生辰,他是一场都不想错过的。   “不说这个了。”容易微笑着换了个话题,“刚刚在学院之时,我说过了,要亲手做一道冰镇甜给李唯哥吃,作为实际奖励,现在,便是我兑现诺言的时刻了。”   容易自信满满的一笑,“李唯哥,你且稍等片刻,容易牌绝世美味甜品,马上就到。”   容易已经下厨过很多次了,诸如给容家人下碗面条,做碗馄饨,再炖个汤之类的。   当然了,容易做这些之时,都是有厨子在他身边,帮他的忙。   每每他的作品,都会被家人一扫而光,之后,再得到家人一众的好评。   因此,虽然容易的厨艺技能并没有被点亮,但在他心里,他已经是个小有厨艺的人啦~   李嵩闻言,轻挑眉峰,笑道:“如此绝世美味甜品,阿易,你确定,不给我也做一份?”   容易还未答话,秦慎行淡淡的看了李嵩一眼,轻笑一声,开口说道:“怎么,阿嵩你也想喝?”   不知怎的,李嵩突然感觉到后背一阵发凉,视线随意一瞥,落在了不远处,盛着满满冰块的冰銮之上,想着,定是那冰块放太多了,寒意太甚了,这才让他突然感到背后发凉吧。   秦慎行见李嵩没有答话,微微垂眸,再次问道:“阿嵩,你确定,你也想喝,阿易作为奖励,亲手为我制作的甜品?”   “这个……”李嵩微微愣了愣,而后,反应过来,赶紧说道:“啊,我这才想起,我最近牙口有些不好,碰不得这些冰的辣的,或是有刺激性之类的。”   说着,李嵩大大的叹了口气,“唉,看来我是无福消受了,还是表哥你单独享受,由阿易亲手制作的绝世美味甜品吧。”   开玩笑,若是他还反应不过来,他就得在与他表哥练武之时,又被他表哥给下黑手辽,他真是太南了。   在某些时候,秦慎行对于容易,可是十分的有独占欲的。   且他的这份独占欲,表现得恰到好处,不会让容易察觉到不对,却能让别人知晓他的意思。   人都有七情六欲,在友情里面,出现独占欲也是人之常情。   因此,在李嵩他们心里,秦慎行会对容易出现独占欲,只是把容易的分量看得太重了,太过于珍惜这个朋友了。   他们对此,也是理解的。   ·   在容易听完了秦慎行与李嵩的这一番对话后,自信心那叫一个膨胀,小手一挥,道:“阿嵩你现在不能喝不要紧,以后还有大把机会,你何时想喝了就知会一声,我给你做,包君满意。”   说着,容易从贵妃榻上起身,笑吟吟的继续说道:“李唯哥,阿嵩,你们先在这下盘棋等着我,我会尽快制作好哒,不会让你们久等的。”   话落,容易迈着他的大长腿,自信满满的往小厨房走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菜逼作者小声逼逼:又是卡文的一天【忧伤.jpg】 第27章 二十七   话说,自从这秦氏皇族开国以来,若是当今圣上没有钦定太子的人选,则皇子到了年满十八周岁,行了冠礼之际,便会由当今圣上赐予其封号,再赐其府邸,让其搬离皇宫。   可若是那东宫太子之位有了定论之后,除太子之外的一众皇子,无论其年龄大小,都会被当今圣上赐与其封号,府邸,以及封地。   而后,只要皇子年满十岁以上,就不再允许留在皇宫。   这自古以来,讲究一个嫡庶有别,长幼尊卑有序。   按照这老祖宗传下来的规矩,若无意外,继承父业的,便是那嫡长子。   可话虽如此,也不是每个嫡长子,都能深受其父亲看重,继而顺利子承父业的,哪怕,他再有能力。   说来,这人心啊,虽然也都是肉长的,可架不住,它喜欢往偏了长。   人的心一旦偏了,有些规矩,便不再被遵守。   这人心,也向来难测,便是那寻常百姓人家,都会出现那兄弟阋墙,争夺家产之事,更何况是这些皇宫贵族了。   说到底,从古至今,一直都是这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有些规矩,在胜者面前,便不再是规矩。   到最后,那些所谓的规矩,也不过是由胜者说了算。   ·   说来,这大燚王朝的大皇子秦怀安,今年已有二十岁,其生母是尊贵无比的皇后娘娘江卿。   如此,这秦怀安可是这大燚王朝,堂堂正正的嫡长子,也是大燚王朝第一位有了封号,以及自己府邸的皇子。   照理来说,秦怀安文武双全,做事稳重,考虑周全,为人处事之道又可圈可点,再加上他又是嫡长子,其母族又是异性镇南王江氏一族,势力不容小觑,秦如毅又对他颇为看重,这大燚王朝的东宫太子之位,他应是十拿九稳之势。   可最近,朝中上下不断有风声传出,说当今圣上属意那惠贤皇贵妃李知意之子,也就是六皇子秦怀钰,想要立其为太子。   这风声一出,人心各异,他们心下已经明了,这皇位之争,已经正式拉开了序幕。   那些原本保持中立态度的,听闻此消息,经过一番仔细思量,慎重考虑之后,才下定决心站队。   而那些原本已经站好队的,则更下心思,为其所在的党营出谋划策,为其主子,也为己,争取最大的利益。   至于容氏一族,从其容家先祖,跟随秦氏皇族一同开国,在这之后的这几百年间,一直都是保皇一派,只要是秦氏皇族正统,是个明君,那么,这当今皇位上坐的是谁,他们便站在谁身后,为其保驾护航。   ·   南街,定安王府。   攸宁堂,书房。   秦怀安停下了手中的画笔,随后,将画笔放在了笔架之上,眼带笑意的看着他刚刚完成的这幅画——在一片盛开的桃花林中,一袭红色云纹锦衣的少年,手中握着一个蓝色的荷包,眉眼带笑的望着前方。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   “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   “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秦怀安看着画中少年那带笑的眉眼,想起少年那古灵精怪的模样,轻笑一声,“执佑,你说,是这江山重要,还是美人重要?”   执佑是从小侍候秦怀安的太监,对于秦怀安可谓是十分了解,闻言,恭敬的回答道:“依奴才拙见,自然是江山更重要。江山都是您的了,还怕没有美人吗?”   “呵。”秦怀安想起最近盛传的那些消息,冷笑一声,敛了笑意,神色瞬间冷了下来,“可惜,总有那些不长眼的东西,想要与本王争!”   执佑见秦怀安动了气,赶紧倒了杯凉茶,恭敬的递到秦怀安跟前,劝说道:“爷不必动气,那些人,也只不过是以卵击石罢了,不成气候。”   “呵,好一个以卵击石,不成气候。”秦怀安闻言,微微勾唇,伸手接过执佑端着的那杯凉茶,先是轻嗅茶香,而后才饮了一口。   秦怀安感受到了这凉茶先是苦涩,而后转微甜的滋味,凤眸微眯,而后垂眸轻笑,开口说道:“最近本王那好六弟,可是出尽了风头,本王作为兄长,理应送他份大礼,向他道贺才是。”   “说来,本王这六弟,今年也一十五了,也到了可以挑选妃妾的年纪了。”   说着,秦怀安将手中端着的凉茶递给了执佑,执佑伸出双手接过,放在了一旁。   秦怀安将刚刚作好的那幅画,挂在了墙上。   那面墙上,已有许多幅画作,仔细一看,画中人都是同一人。   秦怀安站在这些画前,静静的欣赏了好一会儿,嘴角微微上扬,继续开口说道:“执佑,你说,不如本王让母后,好好给六弟挑选一门好的亲事,作为大礼相送可好?”   “本王送他好姻缘,想来,六弟定会对本王心存感激。”   执佑在一旁静默不语,虽然秦怀安是在询问他,可他心里十分清楚,秦怀安不需要他的回答,他只要用心听着便好。   说到这姻缘,秦怀安不禁想起了,最近他母后,不断催促他娶正妃一事。   他府上现下虽有两名侧妃,一名男妾,可正妃之位,却已经空了四年。   他母后的心思,他心里再清楚不过了。相比老.二早早就娶了正妃,他的这正妃之位,也确实空得有点久了。   想到这,秦怀安视线在面前挂着的那些画作之上一一扫过,最后定格在了他最新所作的那幅画上,神色温柔,他也应当把这娶正妃之事,提上日程了。   他的心上人,简简单单的一袭红衣,便如此耀眼夺目,若是换上那皇室正妃,才能穿的火红色嫁衣,定会让那六宫粉黛无了颜色。   ……   容府,碧水居,小厨房。   容易先是让小厨房的厨子,替他把他想要的材料准备好,之后,经过容易的一番精心调配,容易牌绝世美味甜品,别名清补凉,就新鲜出炉啦~   容易满意的看着自己制作的这碗清补凉,对于它的卖相,内心给予了它十分好评。   随后,容易忍不住自己品尝了一小碗,感受到那冰凉的糖水与水果、银耳、绿豆,外加凉粉碰撞在一起的滋味,愈发觉得,自己在厨艺这方面,是很有天分哒~   顺带一提,之前容易下厨做的那些面条、馄饨,或是炖汤之类的,他自己都没尝过是何滋味,只是在让那些厨子尝过味,得到了他们的认可之后,便喜滋滋的端上了饭桌,给容家人享用。   容家人是不可能打击容易的自信心,虽然他做的东西味道实在不咋地,但,就冲容易的这份心意,在容家人心里,容易做的东西,抵得过这世间所有美食。   为了不让容易知晓他的真实厨艺如何,每次容易做的东西,容家人都会想办法吸引容易的注意力,让他忘记自己想要品尝自己做的东西,滋味如何这件事。   最后,他们再把容易做的东西吃个精光,给予他真心的夸赞,让他高兴。   还好这次,容易虽然品尝了,但因这制作清补凉的技术含量,属实不高,却不可否认,这清补凉的滋味确实不错,也让容易对于自己的厨艺技能,依旧自信心十足。   ·   容易在品尝结束之后,心情甚好的他,不禁哼起了小曲儿,亲自端着那碗清补凉,走进了内室。   内室之中,秦慎行与李嵩面对面坐在棋盘前,他们下的这盘棋,已然分出了胜负。   李嵩手持的黑子,已被秦慎行所持的白子包围,寸步难行,已无力回天。   这局棋,是李嵩输了。   胜负已定,李嵩笑着将黑子收回了棋篓,“表哥棋艺精湛,我甘拜下风。”   李嵩输得心服口服,毕竟,有十次跟他表哥下棋,其中八次,他都是输的。   可真正的勇士,是越挫越勇的,输了不要紧,李嵩相信,总有一天,他一定能赢过他表哥的。   秦慎行笑了笑,将白子收回棋篓里,开口说道:“阿嵩你的棋艺,已较之前,精湛了许多了,假以时日,定能超过我。”   容易一走进内室,正巧听见了秦慎行这番话,勾唇一笑,“李唯哥,你太抬举阿嵩了,阿嵩的棋艺如何,你我可是心知肚明。”   李嵩:……   对于容易的取笑,李嵩无力反驳,在他们几人中,他的棋艺确实是最差劲的那一个。容易说的他表哥抬举他,也是一点儿没错。   虽是如此,但李嵩却没有被容易打击到,他还是相信,总有一天,他自己的棋艺会有突飞猛进的增长,蓝后,轻而易举的就把容易几人打败,一雪前耻。   容易一看李嵩的小表情,就知道他的内心在想些什么,轻笑一声,也不打算再泼李嵩的冷水。   算上前世,容易已经活了二十多年了,朋友之间,便是玩的再好,开玩笑也得有个度,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   有些玩笑开大了,便不再是玩笑,而是一把伤人的利刃。   容易端着那碗清补凉走到秦慎行身边,待容白动作利落的将棋盘,棋子收拾好后,将托盘轻轻放在了桌上,随后,在椅子上落座。   容易眉眼弯弯的看着秦慎行,道:“李唯哥,你快尝尝这道,容易牌绝世美味甜品,别称清补凉的滋味如何。”   秦慎行还未来得及接话,李嵩先开口了,“清补凉?这名字倒有些新奇,还怪好听的。”   说着,李嵩微微挑了挑眉,笑道:“不过,这不就是冰镇的糖水里,放了些水果,银耳之类的东西么,阿易你也好意思自称这叫绝味美味甜品?”   “怎么?你有意见?”容易也微挑眉峰,看着李嵩,语气变得十分温柔,“若是李嵩公子对此有意见,也请你,给我憋着。”   “不会说话,少说一点儿也无妨,这没人把你当哑巴。”   “……”   李嵩被容易这话怼得,都接不上话茬。   容易得意的勾唇一笑,把注意力放在了秦慎行身上,“李唯哥,你赶快尝尝叭。”   “好。”秦慎行柔声应了,动作优雅的舀了一勺清补凉,送进嘴里,仔细品尝了一番,下了结论,“阿易的手艺真不错,这清补凉的滋味,甚好。”   “比我之前吃过的那些甜品的滋味,要好上一百倍。”   容易闻言,虽然知道秦慎行这话有彩虹屁的嫌疑,也控制不了,那叫一个心欢喜,笑盈盈的对着秦慎行说道:“李唯哥喜欢便好。”   ……   李唯静静的看着容易秦慎行二人相谈甚欢的模样,心下明了,很好,他现在又是一个么得感情的背景板辽。   作者有话要说:  菜鸡作者,在线卡文(?__)? 第28章 二十八   翌日,辰时三刻,容府大门前。   容易一家人,外加秦慎行李嵩表兄弟二人,将各自带着的行李清点了一番过后,便准备出发,前往避暑山庄啦~   因着容老夫人和黎沁婉是女子,她们要带的东西比较多些,除此之外,容易他们则是轻装简行。   容易他们要去的避暑山庄,是容老太爷在世时,所修建的。   说起来,也是一次偶然的机会,那一年的夏季,容老太爷来到了,这避暑山庄坐落的这小山村里。   当时,只一眼,容老太爷便被这小山村山清水秀的环境所吸引,当下便在这小山村里,住了许多时日。   这小山村民风淳朴,虽然他们的日子,过得清贫了些许,但每个人都靠着辛勤的劳动,自给自足,小日子过得也是十分开心的。   这么多日下来,容老太爷觉得这种日子也不错,当下便下了决定,要在这温度适宜的小山村里买块地,修建一个避暑山庄。   容老太爷想着,待到闲暇时,可以来这庄子上住上个十天半月,换个环境,换种心情。   这避暑山庄,平日里都是由容府退下来的那些老人看管。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也算是让他们老有所依。   容易一行人出了京都之后,行至官道之上,便加快了速度。   容老夫人和黎沁婉本来是想,让容易与她们一同坐马车的,虽然时辰还早,可这太阳光线,也渐渐有了温度,她们怕容易骑上那么久的马,身子会吃不消。   容易当下便笑着拒绝了,目前这点儿温度,他还是能接受的。还有,虽然他骑马的次数是不多,可他又不是个瓷娃娃,身子没有那么娇弱,不就是一个多时辰的路程么,他还是能坚持下来的。   容易不愿与她们一同乘坐马车,容老夫人黎沁婉二人也不强求,随容易去了,容易开心就好。   时间慢慢流逝,就在容易一行人,行至到离避暑山庄,还有一小半路程之时,容易眼尖的发现了,路边的草丛里,有一名陷入昏迷了的小孩子。   “吁——”   容易赶紧嘞停了马,朗声道:“有个小孩子倒在了路边。”   其余人见状,也停下了马。   容易动作利落的翻身下马,快步走到那小孩子的身旁,蹲下身子,伸出右手食指,感受到了那小孩子微弱的呼吸,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动作轻柔的抱起了那小孩子,快步向马车走去。   容易走到马车旁,刘嬷嬷赶紧从容易手里抱过了那小孩。   容老夫人年纪大了,心也特别软,一见这小孩灰头土脸,瘦瘦小小,衣服上全是补丁的模样,心下有些难受,柔声说道:“瞧这小孩,瘦瘦小小的,瞧着就一副营养不良的模样,怪让人心疼的。”   黎沁婉见状,也放柔了声音,“这么小一个孩子,孤身一人出现在这荒郊野外的,若是没被易儿发现,恐怕,下场凶多吉少了。”   说到这,黎沁婉不由得轻叹一声,“也不知道这小孩子,还有没有家人。”   “有也好,没有也罢。”容易柔声说着,看着那正在被刘嬷嬷,动作轻柔擦着身子的小孩子,心头一阵发软,“既然是我发现了他,想来这小孩子也是与我,与我们有缘的。祖母,娘亲,我们把他带上吧。”   有道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容老夫人黎沁婉自然是点头同意了,其余人自然也是没有意见的。   小插曲过后,容易一行人继续启程了。   巳时五刻,避暑山庄到了。   小山村里的村民们,见到容易一行人骑着大马,架着马车,又带着侍从,心下那是好奇中又带着些许畏惧。   他们这村子里,可是好多好多年,都没有来过这么多贵人了哩。也不知这些贵人们,来他们这小山村作甚。   在这些村民心里,那些贵人们,都是不好接触的。   也因此,他们一见到容易一行人,心下便决定要离这些贵人们远一些,可别一个不小心,就把这贵人们给惹怒咯,到时候,他们恐怕也承担不起,这惹怒贵人的后果。   这避暑山庄平日里,都是由容老管家在看管打理,庄子上上下下,那是十分干净整洁的。   昨日,容老管家一接到从容府来的人的传信,高兴不已,当下便吩咐庄子上的那些下人们,让他们再用心些把这避暑山庄,打理得更加整洁干净。   容老管家从一大早起来,在用过了早膳之后,便在避暑山庄这大门前等着了。   容老管家,一见到容易一行人,在避暑山庄前停下了,赶紧走下台阶,走到容易他们跟前站定,带着些许激动神色,对着容易一行人躬身行礼道:“老奴见过老夫人,老爷,夫人,以及各位少爷。”   容老夫人笑呵呵的说道:“不用多礼。”   闻言,容老管家直起了身子,道:“多谢老夫人。”   “庄子上上下下都收拾好了,让老奴领着各位主子,到各自的院子里去吧。”   容老夫人微微颔首,“好。”   随后,容老管家笑容满面的领着容易一行人,到了各自的院子里——容老夫人与容瑞安黎沁婉夫妻俩住主院,容若安泽夫夫二人住东院,容易容乐兄弟二人住南院,秦慎行与李嵩表兄弟二人则住北院。   而对于那被刘嬷嬷抱着的,说是容易在半道上救下的,那名与容易一行人格格不入的小孩,容老管家是越看越觉得眼熟,可一时半会儿也想不起他是谁。   过了好一会儿,“哎呀!”容老管家一拍脑门,想起了那小孩子是谁了,“这不就是小乖那孩子吗!”   小乖是村子里唯一一对夫夫的孩子。   这个世界上,男性也是可以生子的。只不过,这能生子的男性,也不过是万分之一,实属世间罕有。   小孩子们天□□玩,虽然大人们嘱咐过不止一次,让他们平时不要靠近避暑山庄那边,可避暑山庄面前的空地,铺上了一层水泥,空间大又平整,村子里的小孩子们都认为这十分适合他们踢蹴鞠,砸沙包。   也因此,他们在第一次结伴来这避暑山庄前玩耍,而没被人呵斥赶走之时,便瞬间把家中大人们的话抛在了脑后,之后,便成了这空地上的常客。   容老管家在闲来无事之时,便喜欢搬个椅子,坐在避暑山庄大门前,看着这些小孩子们玩耍。   时间久了,那些孩子们来玩耍之时,只要见到了容老管家,便会笑嘻嘻的与容老管家打招呼。   久而久之,容老管家也将这些小孩子的名字,家中有何人,以及他们的住处,给了解清楚了。   说起这小乖,也是个可怜的孩子。   他的父亲爹爹在世时还好,虽然日子过得不富裕,至少是吃穿不愁。   可现在,因着前段时间,小乖的父亲上山打猎,不甚被那毒蛇咬伤,毒素发作太快,没抵到村里人去寻大夫来,便去世了。   小乖的爹爹,从生小乖的时候,便落下了病根,身子骨虚弱,听闻此消息,伤心不已,而后,便一病不起。   也没过多久,小乖爹爹便撒手人寰,随小乖父亲一同去了。   至此,六岁的小乖,便成了孤儿。   村里人大多都沾点儿亲带点儿故,见小乖可怜,三不五时的,你家送一碗面,几个馒头之类的,我家送几件旧衣裳,好歹没让小乖给饿着,冷着,也只是这样了。   小乖从他父亲爹爹去世后,就跟变了个人似的,也不爱说话了,别人同他说话,也不怎么搭理了,也不如之前那般活泼好动,每日呆呆的坐在自家门前,望着他双亲下葬的方向。   也不知这小乖是什么时候跑出村子的,好在幸运的遇到了容易一行人,不然,十有八九,是回不来咯。   容老管家知道了,被容家人带回来的那小孩是小乖后,赶紧将他知道的向容老夫人禀告了。   容老夫人一听,对小乖的怜爱之意更甚了。   “没想到,这孩子身世如此可怜。”容老夫人轻叹一声,“也不知,那小孩哪里来的胆子,敢一个人跑出村去。幸好,他被易儿眼尖的发现了,不然,后果可不堪设想。”   刘嬷嬷给容老夫人捏着肩,接话道:“谁说不是呢,也是这小孩子福大命大了。”   容老夫人想了想,道:“易儿也说过了,这小孩子也是与我们有缘。既然如此,我想,同瑞安他们商量一下,在征得了他们的同意,且这村里人没有意见之后,就把这小孩子给收养了。”   刘嬷嬷随即停下了动作,“那老奴这便去让老爷他们过来。”   容老管家也会意,开口说道:“老奴这便去同村长商量一下。”   容老夫人抬手示意,“下去吧。”   没过多久儿,容瑞安黎沁婉夫妻俩,容若安泽夫夫二人,以及容易容乐兄弟俩,先后来到了主院正厅。   人到齐了,容老夫人先是简单明了的把小乖的身世说了,而后,便把她的想法也说了出来。   容瑞安黎沁婉夫妻二人对视了一眼,黎沁婉微微垂下眸子,微笑着开口说道:“母亲是想要把这孩子,落在若儿泽儿他们名下?”   容老夫人微微一笑,“我正是此意。”   黎沁婉看向了容若安泽二人,“若儿,泽儿,你们认为如何?”   容若跟安泽成婚这么久了,安泽的肚子也没有过动静,安泽也不再抱有希望,也接受了,他不是受到天赐,可以为心爱之人生儿育女的那种体质这个事实。   安泽想着,这叫小乖的这个孩子,是个孤儿,又是由男性所生,或许,这是上天见他如此想要自己的孩子,特意送与他的礼物也说不定呢。   这般想着,安泽看向了容若,得到了容若温柔肯定的眼神,微微勾唇,随后,回答了黎沁婉的问题,“若是祖母,父亲母亲,都同意的话,我和阿若没有意见。”   黎沁婉轻笑一声,“既然如此,那若是这村里的人,都同意了的话,我与瑞安,也没有任何意见。”   容易容乐二人,对于要收养小乖一事,持无所谓的态度,大家长们都同意了的话,他们自然不会提反对意见。   作者有话要说:  我觉得,我要被关小黑屋辽Σ(゜゜) 第29章 二十九   这小山村里的人,全都是林姓。   小山村的村长名为林大山,他家的生活,相对于村子里的其他人的生活来说,算得上是好的了。   林大山家住在村子的东面,有三间大瓦房,院子里种满了辣椒,篱笆墙上爬满了一种紫色的小花,十分好找。   容老管家在这避暑山庄待了有将近七年了,虽然平日里他与村子里的人交往不多,可与这林大山也算是有几分交情了。   容老管家平日里也在庄子的院子里种些蔬菜,说来这种蔬菜种子,还是这林大山送与他的。   这小山村里的人,收入除了靠自己的种的那些粮食,养的家禽外,上山打的猎物,挖的药材,也是他们收入的重要来源。   避暑山庄除了容老管家之外,还有下人五名。   这人啊,也总不能一直吃素,还是需要荤素搭配才能有营养。   若是容老管家他们想要肉食了,也不必麻烦跑到镇上去买,由容老管家出面,向林大山购买即可,利人便己,何乐而不为。   而林大山作为中间人,与容老管家谈好价格之后,若是容老管家想要买家禽吃,他便优先从村里较贫困的人家那里挑选。   若是容老管家想要换口味买些野味吃,那林大山便看看,谁家那日正好猎到了猎物,让那人把猎物给清理干净咯,而后,他亲自把这处理好的猎物,送到避暑山庄。   就这么一来二往的,时日久了,容老管家与林大山,便有了那几分交情。   ·   容老管家来到林大山家门口,伸手叩响了门上的铁环,朗声道:“林村长在家吗?”   林大山正在侍弄他新种的辣椒,听到有人叫他,应了一声,直起身子,一看,笑道:“容老管家,你今个过来是有啥子事啊?”   林大山想着,昨个下午才送了那么多活的鸡鸭鱼,到那避暑山庄上,容老管家他们也不可能那么快就吃完了,定是有别的事要找他。可纵使他与这容老管家有几分交情,他们也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会是什么事呢?   林大山心存疑惑,快走到门边,拉开了门栓,打开了门,“容老管家快进来,正巧我家那个,昨个新做了个花茶,滋味还不错,待会儿泡壶给你尝尝,若是你喜欢,我便送你一大包。”   容老管家笑着走进了林大山家,道:“那我可有口福了。”   林大山领着容老管家进了堂屋,待容老管家在椅子上落座之后,他走进厨房泡花茶去了。   过了一会儿,林大山端着冲泡好的花茶走进了堂屋。   林大山给容老管家倒了一杯花茶,“刚冲泡好,有些烫,给它晾晾再喝。”   容老管家笑呵呵的说道:“我晓得的。”   “这次,我来找林村长你,是有件事想同你商量商量。”   林大山一听,一副果然如此的模样,笑着问道:“是要跟我商量啥事啊?”   容老管家依旧笑呵呵的,“是关于小乖那孩子的。”   “小乖?!”林大山十分诧异,赶紧问道:“小乖那孩子怎么了?”该不是闯了啥祸了吧!   容老管家见林大山难掩着急之色,笑着让林大山放宽心,接着说道:“村子里来了贵人这件事,想必林村长你也知晓了吧。”   小山村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可只要这村子里发生了些什么,只消一会儿,便能传得整村都知。   村子里来了那么多贵人,这可以说得上是大事一件,林大山自然是知晓的。   可知晓是知晓,这又与小乖那孩子有啥子联系?   林大山心存疑惑,也不藏着,便直接了当的问了出来,“小乖与那些贵人有啥联系啊?”   容老管家简单明了的,解答了林大山的疑惑,道:“村子里来的贵人们,是我家主子。”   “在来的半道上,我家小主子发现了小乖那孩子,见他晕倒在路边的草丛里,便出手相救,而后把他带在了身边。”   “啥?!”林大山惊了,“小乖那孩子竟然跑出了村?!”   今个的早饭,还是林大山送去小乖家的,他还是给小乖洗漱干净了,等小乖吃完了早饭,这才回家的。可谁曾想,小乖胆子这么大,竟然敢一个人偷跑出村去了!   林大山赶忙问道:“小乖没事吧?”   容老管家微微摇头,道:“那孩子已无大碍。”   林大山松了一口气,“没事就好,这小鬼头胆子也忒大了,我可得好好教训一下他!”   “还好他遇到了贵人相救,不然他一个小孩子在那荒郊野外的,指不定要出啥事哦!”   林大山一想到小乖这么小的一个人,偷跑出了村,还倒在了半路上,若是没被那贵人发现了救下他,再等到他们发现小乖不见了,再去寻他,肯定为时已晚,心里不禁一阵后怕。   “也是小乖那孩子有福气,我家主子觉得与他有缘,动了想要收养他的心思。”   容老管家说着,端起桌上那杯已经晾凉了些许的花茶,喝了一口,随后轻轻放下,继续说道:“我这次来找林村长你,便是想要同你商量这件事。”   林大山听了容老管家这番话,愣了一下,心下难免有些担忧,“这……”   容老管家笑了笑,道:“林村长你不必担忧,我家主子心善,既然起了这个心思,便会真心对待小乖那孩子。”   “现下,最重要的,便是林村长你的意见了。”   林大山虽没有接话,心下已经有了考量。   常言道福祸相依,小乖那孩子刚经历双亲去世这个事,家中又没有了直系亲属,连亲近些的,旁的亲戚也没有,单靠着这村子里的左邻右舍的好心,又能接济小乖多久?   若是小乖那孩子,是真合了那贵人的眼缘,得了贵人的真心相待,能过上好日子,那他,还有什么理由,也不只是他,就连这村子里的其他人,谁又能说出不同意转出小乖的户籍呢。   这般想着,林大山神色认真的对着容老管家说道:“我同意转出小乖的户籍。待到贵人们离开那日,一切如常,我便交出小乖的户籍。”   林大山还是留了一条后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若是那些贵人们从村子里离开之时,改了主意,不想带上小乖了,那他也不必去写这户籍转让书了。   “如此,也好。”林大山的顾虑,容老管家也猜得到,也不点破,再次端起那杯花茶喝了一口,笑着转了个话题,“这花茶滋味真不错。”   林大山也顺势接过话茬,“那待会儿你回去的时候,我给你带上。”   容老管家笑道:“那便多谢林村长了。”   林大山爽朗一笑,摆了摆手,“客气啥啊,那花都是后山上自己个生长的,都是些不值钱的东西,你喜欢喝便好。”   ……   容老管家又和林大山继续聊了一会儿,正巧林大山媳妇,以及他的儿子儿媳妇,下地干活回来了,他也不好再多留,便借故离开了。   林大山见容老管家有事要离开了,赶紧走到厨房里,打包了一大包花茶,让容老管家带走。   林大山在门口目送了容老管家的身影走远后,这才转身进了家门。   林大山媳妇换了身干净衣裳,从房里走了出来,简单的收拾了一下桌子,好奇的问道:“那容老管家来做啥子?”   林大山便将小乖那事说了。   林大山媳妇一听,先是叹了口气,而后笑了,“还好小乖是个有福的,壮子他们夫夫俩可以放心了。”   林大山默默抽着他的旱烟,是啊,还好小乖是个有福的。   作者有话要说:  灵感条差不多空了qaq 第30章 三十章   容老管家一回到避暑山庄,便把林大山已经同意小乖转户籍这事,向容老夫人禀告了。   容老夫人听了,很是高兴,赶忙让刘嬷嬷把这个消息告知到各院。   因着之后这小乖的户籍,是要落在容若那一房,所以,容若便把小乖接到了他们现在住的东院,打算好好跟小乖培养培养感情。   东院,正厢房。   躺在床上的小乖睫毛颤动,看样子是要醒来了。   容易正坐在床边,仔细打量着小乖,刚想伸手摸摸小乖的眉间痣,见状,赶忙压低了声音,对着容若他们说道:“小乖快要醒了。”   容易话音一落,容若夫夫二人,以及容乐秦慎行李嵩三人,一同凑到了床边。   就在容易六人屏息以待中,小乖悠悠转醒。   小乖虽然皮肤有些发黄,但从他的五官可以看得出来,他是个十分好看的小孩,特别是他的那双杏眼,睫毛长而卷翘,眼珠漆黑如墨,当真好看得紧。   小乖一睁开眼睛,就看到六双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小嘴一抿,默默的背过身子,这些人看他的眼神好奇怪,他有些害怕。   容易六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忍不住笑了,这小乖还真是可爱。   容若作为大哥,最先发话了,“好了,不要都围在床边了,散开些吧。”   容易四人随即在一旁的椅子上落座,安泽与容若就在了床边。   安泽弯下身子,对着小乖柔声说道:“小乖别怕,我们不是坏人。”   “小乖还记得自己跑出了村子的事吗?”   小乖眨了眨眼,这些人怎么知道他的名字?还知道他出了村子?   心生疑惑的小乖,转过了身子,在薄毯之下的小手,不安的捏紧了衣角,小幅度的点了点头,他想要知道答案。   “正巧我们要到村子里来,小乖不小心在路边的草丛中睡着了,是那位哥哥发现了小乖。”安泽说着,指了指容易,容易笑吟吟的对着小乖挥了挥手。   安泽继续柔声说道:“我们怕小乖会被虫子咬,因此,小乖就被我们带回来了。”   小乖静静的听完,小手松开了衣角,虽然他才六岁,可也知晓人事了,心里也就没那么害怕了,小小声的说了句:“谢谢。”   “不客气。”安泽微笑着坐在了床边,“小乖睡好了吗?要不要起来,出去玩?”   小乖声音依旧小小的,“我想…回家。”   安泽一愣,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容若轻笑一声,走到安泽身旁,伸手搂住了安泽的肩膀,语气温柔,“小乖,以后跟我们生活在一起,好吗?”   小乖双唇紧抿,没有回答。   感受到小乖的抗拒,容若换了个切入口,“小乖不想回答我这个问题,便不回答。”   “那小乖可以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跑出村子吗?”   “我想去找父亲,去找爹爹。”小乖说着,眼圈渐渐红了,“村子里我都找遍了,都找不到他们,他们肯定是又偷偷丢下了小乖,跑到镇上去了。”   小乖这话,让容若几人,不由得心头发酸,也是,小乖还这么小,一时之间,又怎么能接受,自己双亲没有了这个事实呢。   “那小乖你看,你要不留在我们这?我们还要在这待上一段时日的。在此期间,我们陪小乖一起等好吗?”容若神色温柔的注视着小乖,柔声哄道:“我会派人到小乖家门口守着的,只要小乖的父亲爹爹回来了,我们马上送小乖回家。”   小乖静静的看着容若安泽夫夫二人好一会儿,想着那个没有了父亲爹爹的存在,显得冷冷清清的家,眼眶更红了。   可小乖不想在不熟识的人面前流眼泪,强忍住了即将流下的泪水。   对于容若刚刚的问题,小乖想了想, 这些人身上都散发着温柔气息,特别是第一个跟他说话的那个人,给他的感觉,就跟爹爹给他的感觉特别像。   又是他们救了自己,再加上他自己内心深处,也是十分想要有人陪伴的,于是,小乖轻声说了句:“好。”   安泽得到了小乖的这个回答,很是开心,“忘了跟小乖自我介绍了,我是安泽。”   说到这,安泽眉眼带笑的将头靠在了容若怀里,“这是我的丈夫容若。”   “小乖称呼我们叔叔便好。”   安泽并没有直接说出,他们想要收养小乖的话,他决定过几日再同小乖说。   说来,也是他们考虑不周了,他们愿意收养小乖,村长也同意转出小乖的户籍,可他们却忘了问,小乖本人是否愿意了。   他们是真心想要收养小乖的,自然也希望小乖能感受到他们的真心,最后有个双方都满意的结果。   可若是,等到离开那日,小乖是不愿意跟他们走的话,那想来,也是他们与小乖,有缘,却无分了。   安泽介绍完自己与容若之后,继续将容易他们一一介绍了。   小乖安静的听着,默默的将安泽他们的名字,牢牢记在了心里。   安泽柔声介绍完了他们几人,看着小乖安静听讲的模样,忍不住伸手点了点小乖的小鼻尖,“那现在,小乖要起来了吗?”   “嗯。”小乖点了点头,掀开了身上盖着的毯子,坐直了身子。   为了让小乖快速融入他们,容易有了个提议,在用过午膳之后,让小乖带着他们,到这村子里去逛一逛,去找些乐子。   容易是这样想的,对于这个小山村,还是小乖熟悉些,也是小乖的主场,让小乖作为一个带领的,这样的话,或许会让小乖没有那么害怕了,也会打破他们的生疏。   对于容易的提议,容若几人也很是认同,毕竟知道自己还处于熟悉的环境中,是会大大打消自己内心的害怕之意的。   ·   小乖醒了这件事,容老夫人,以及容瑞安黎沁婉夫妻二人,没过多久,也知道了。   是容若安泽夫夫二人,特意带着小乖来到了主院,给容老夫人们请安问好。其次,他们是想要让小乖把他家的成员有谁,给了解清楚。   小乖虽然有些怕生,但本质上是个懂事知礼的小孩子,礼貌的向着容老夫人他们问了好。   容老夫人越看小乖越喜欢,笑呵呵的对着小乖招了招手,“真是个好孩子,快到曾祖母跟前来。”   小乖看着主座上慈眉善目的容老夫人,小嘴动了动,却没有说话,躲在了安泽身后。   容老夫人见状,脸上笑意更甚了,“小乖这孩子,愿意与泽儿你亲近,如此,甚好。”   感受到小乖对自己的依赖,安泽微微勾唇,伸手握住了小乖的小手,动作轻柔的把他从身后,拉到了身边来,柔声对着小乖说道:“曾祖母人很好的,她很喜欢小乖的,小乖到曾祖母跟前,让曾祖母好好看看小乖,好不好?”   小乖看了看容老夫人,又看了看安泽,轻轻挣开了安泽的手,走到了容老夫人跟前。   容老夫人动作轻柔的拉过小乖,亲昵的捏了捏小乖的小脸蛋,柔声说道:“以后小乖就跟我们一起生活了,可得把小乖给养得白白胖胖的。”   小乖听见容老夫人这么说,赶紧回头,眼巴巴的看着安泽。   安泽瞬间会意,开口说道:“祖母,小乖只是暂时留在我们这,待到他父亲爹爹回来了,我们还是要送他回家的。”   安泽这么说,容老夫人愣了一下,而后,便明了了,安泽他们定是没有把要收养小乖这事,同小乖说。   也是,小乖这孩子才经历了那么大的变故,突然让他进入新的家庭生活,想必他也是不愿意的。   是他们没有考虑到,把小乖的意愿给忽略了,就不知道,他们容家,与小乖,是有缘,还是无分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声逼逼一下:收藏好不容易涨一个,过了一会儿,掉两个,文丑石锤辽【仙女式哭泣.jpg】   感谢收藏评论的小天使萌鸭,花式给你萌比个心,啾咪啾~●~●~●biu~ 第31章 三十一   容老夫人一直都很相信缘分。   她相信,这冥冥之中,一切自有天意。   人的这一生,会遇到很多人,有些人只是生命中的匆匆过客,转眼便忘。   而有的人,却会在生命中留下专属印记,或好或坏,却总能让人铭记于心。   容老夫人承认,她想要收养小乖这个念头,确实有些唐突了。   可有些念头,就是这么一时心起,却不可否认,那是顺从本心。   心里若无此意,又如何心起?   或许之后,她还会遇到别的小孩儿,也或许,她也会对之后遇到的小孩儿,也起了收养之心,可现下,让她起收养之心的是小乖,之后的事,那得交于之后再说。   缘分向来以深浅为分。   她们一家人,来到这避暑山庄,主意是来避暑的,遇到小乖,乃是意外。   这小乖,到底与他们容家是深有缘分,还是缘分尚浅,想来,等到他们离开这小山村那日,便会见分晓。   现在,还是不要庸人自扰,自我纠结了。   容老夫人这般想着,笑着换了个话题。   ……   约摸又过了一刻钟,容若安泽夫夫二人,带着小乖离开了主院,回到了东院。   刚刚在主院,面见容老夫人,与容瑞安黎沁婉夫妻二人之时,在闲谈之中,安泽旁敲侧击,从小乖口中得知了,小乖的爹爹,是小山村少有的识字之人,因此,小乖也能认识书写一些简易的字。   这不,一回到东院,容若安泽夫夫二人,便带着小乖进了书房。   安泽带着小乖来到了书桌面前,柔声问他,道:“小乖会写多少字了?能写给叔叔看吗?”   小乖乖巧的点了点头,因着与安泽他们相处了一阵,没那么害怕生疏了,声音比之前响亮了许多,“我会写五十多个字了,大毛他们没一个有我会的多哩。”   安泽听出了小乖话语里的小骄傲,忍不住动作轻柔的揉了揉小乖的小脑袋,微笑着夸奖道:“小乖真棒。”   小乖被安泽揉他脑袋的动作,给弄得一愣,而后,小乖开心的笑了,他爹爹以前也喜欢笑着揉他小脑袋,再柔声夸他是个能干的孩子,这个叔叔,真的很像他爹爹啊。   对于双亲去世这件事,小乖内心深处,是一直都不想相信,也不愿接受的。   可现实中的种种,都告诉他,他没有家了,他从今往后,都是一个人了,任他如何逃避现实,也没有任何作用。   这次小乖会跑出村子,也是他给自己最后一次逃避现实的机会——既然村子里都找遍了,也找不到他的父亲和爹爹,那他就到村子外面去找。   他的父亲和爹爹这么爱他,肯定不放心让他一个人,长时间待在家的,他们肯定会想着,赶紧回家来的。   他得走快一点儿,再快一点儿,这样,就能节省时间,待到父亲爹爹返回来的时候,他们就能快些相遇了。   有了这个念头支撑着他,小乖加快了脚步,走呀走呀,可却因为最近这段时日,他伤心过度,吃不进东西,导致了体力不支,一阵眩晕过后,他倒在了路边的草丛中。   就在小乖快要陷入昏倒之际,他迷迷糊糊的看见了,他的父亲和爹爹,笑眯眯的相携着手,向他走来。   小乖开心的笑了,满心欢喜的闭上了眼睛,你瞧,他的父亲爹爹果然不放心他一个人待在家,返程回家了。   可终究,现实是,小乖的父亲和爹爹,没有回来找他,小乖永远都等不到,他心爱的父亲和爹爹了。   经历过了跑出村子,再好运的被容易发现出手相救,跟随容易一行人回了村子,这一遭后,小乖已经在说服自己,接受双亲不在这个事实了。   小乖抬眼看着神色温柔的安泽,想着从他醒来之后的种种,只觉得自己现在是在做一场美梦。   这避暑山庄,是小乖见过最豪华的房子了,他想都不敢想,自己竟然有一天,能进到这避暑山庄来。   还有,那些大人们口中说的,贵不可言,不好接近的贵人们,竟然如此温柔近人。   这一切的一切,美好得不可思议,让人不敢相信。   其实,小乖从安泽他们的只言片语中,也知晓了他们的对自己是有何意。   可小乖一时之间,是接受不了,突然进入一个新家庭生活的。   再说了,除去这个因素,小乖更多的是不敢相信——他不敢相信,这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就这么降临到了他头上。   可人总是贪恋温暖的,虽然小乖一直在心里告诫自己,这天下间,没有平白无故掉馅饼的好事,可他还是抵挡不住安泽,对他散发的温柔,留在了安泽他们身边。   ·   小乖安安静静的坐在书桌前,小手握着毛笔,正准备开始动笔写他会的那些字。   安泽在一旁看着,见小乖握毛笔的姿势不对,手把手的教他握毛笔的正确姿势。   安泽知道,握笔姿势也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学会的,像他,不也是容若手把手教了许久,方才学会的。   因此,他见小乖握笔姿势还是不正确,也不着急,柔声让小乖先这样写着,日后慢慢练习便是。   容若看着安泽小乖二人,一个温柔又耐心的教,一个满脸认真的听讲,眉梢眼角皆是温柔之意,这样的美好画面,当真是令人心生欢喜,哪怕日后时时出现,也会令人百看不厌。   *   南院,正厅。   容易容乐以及李嵩秦慎行,四人正在打字牌。   说来,这打字牌,可是那些皇公贵族,商贾人士之间,商讨某些事宜之时,较为独特的一种交流方式。   除此之外,这打字牌么,闲来无事,三五好友,约着来上几局,既能打发打发时间,又能在娱乐的同时,联络联络增进彼此的感情,也不失为一种不错的交友方式。   李嵩刚刚丢下一个大九,容易再一次笑吟吟的放下了手中的牌,开口说道:“不好意思,我又胡了。”   李嵩:“……”   李嵩默默的合上了手中的牌,今日,他怕是衰神附体了吧。   容乐坐在李嵩的对面,无奈的看了李嵩一眼,将牌一合,他的牌多好啊,这李嵩怎的就放炮了,唉,也不知道这是他倒霉,还是李嵩这小子倒霉。   容易今日的手气不错,这几把下来,脸上没有一个代表输的纸条,秦慎行坐他对面,沾他的光,脸上自然也没有被贴上纸条。   容乐还好,面上只贴了五张纸条。   可再看看李嵩,此时他的面上,除双眸眼皮上的位置外,都已经贴满了白色的纸条了。   李嵩见容易拿起了两张纸条,赶紧说道:“我认输我认输,今日时运不济,我不来了。”   容易得意一笑,“既然如此,愿赌服输,李公子掏钱吧。”   这次容易他们的赌注,是大输家将自己的一个月月银,给大赢家。   李嵩扯纸条的动作一顿,讨好的对着容易一笑,“阿易啊,你瞧,这都到月底了,你知道我的,我现在是没银子了的。”   容易把玩着手中的纸条,眉峰微挑,轻笑一声,“瞧李公子这意思,是要赖账了咯?”   李嵩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笑嘻嘻的说道:“咳,别说赖账那么难听,待回到了府上,我再把钱给你也是一样的。”   容易轻哼一声,“得了吧你,你以为我不知道,这几月,你的月银花哪里去了?还下月给我,我看,明年你都不会给我。”   “别啰嗦,愿赌服输,快点给钱。”   李嵩最近在追求王府大小姐,这几个月来,不只是每月的月钱,就连他的小金库,他都动用空了,精心挑选了许多礼物,只为搏美人一笑。   其实这次,李嵩提议他们打字牌,以及定的赌注,是有些空手套白狼的意味的——他是想要空手套容易这只有钱的白狼来着。   容易作为容家幺儿,深受其家人宠爱,撇去他的小金库不说,就他每月领两份月例,可是他月钱的三倍,若是他好运成了大赢家,容易不幸成了大输家,那他可赚大发辽~   可很遗憾,想像总是美好哒,现实总会用一桶冷水,浇得你叫一个透心凉。   李嵩现在就是心拔凉拔凉的,可怜兮兮的望着容易,小声说道:“我打个欠条行不行啊?”   容易爽快答应了,“可以啊。”   闻言,李嵩瞬间喜上眉梢,“我就知道,阿易你最好了。”   李嵩拍了拍胸脯,“兄弟你放心,有容二哥,和表哥在这做见证,我李嵩,是绝对不会赖账的。”   “我说,你也别高兴的太早了。”容易手指微曲,轻敲桌面,柔声说道:“亲兄弟还明算账呢,我收你点利息不过分吧?”   李嵩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   “该收多少好呢?”容易作出一副颇为苦恼的样子,“二哥,李唯哥,你们给我个建议吧。”   容乐假意想了想,过了一会儿,才开口说道:“虽然我们这只是娱乐而已,可毕竟也是牌桌之上,不如按照那些赌.坊的规矩,收他五分利吧。”   秦慎行微微勾唇,“容二哥说的对,便收他五分利吧。”   李嵩一脸的不敢置信,赶紧连连摆手说道:“别别别,我不打欠条了,我这就去凑钱。”   “这又不是你熟识的地方,你去哪里凑?”容易绷不住了,噗呲一声,笑了出来,“好了,不逗你了,这次便算了,若有下次,我定不会手软。”   李嵩也笑了,“那便多谢容公子开恩了,小生不胜感激。”   ……   结束了用来打发时间的,打字牌之后,时间就在容易四人的闲谈之中,过去了。   正午时一到,下人甲便来禀告,请容易四人移步到膳厅用午膳了。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所有看文的小天使萌,晚安。【花式比心.jpg】 第32章 是心动   小山村依山傍水,风景秀丽,清风徐来,带来一阵阵的凉爽之意,实属是避暑的好地方。   在用过午膳之后,容易几人稍作歇息了一会儿,便让小乖带着他们,到村子四周去逛一逛了。   林大山只将小乖偷跑出村,被村子里来的那些贵人所救,继而贵人想要收养小乖,而他同意转出小乖户籍一事,告知了几位村干部。   毕竟村里人迁户籍这事,这几位村干部们,有权知晓,也可以提出意见。   林大山还特意叮嘱了他们,让他们先不要把此事给说出去,看情况再说。   林大山可不想到时候村里都人尽皆知了,小乖却没有被收养,最后,成为了村里好事之人嘴里的谈资。那样,会对小乖心里造成严重伤害的。   那几个村干部一听林大山说的这事,先是感叹了一番小乖是个有福气的,而后纷纷表示他们没有意见,也明白林大山的意思,没有林大山的示意,他们绝对不会乱说的。   也因此,待到小乖带领着容易一行人,出现在了村子道路之上之时,那些不知情的,没有下地干活,三三两两聚集在村里大树底下,或自家门前,乘凉话家常的村民们,见状,颇为吃惊。   村民一赶紧拍了拍身旁村民二的手臂,开口说道:“哎呀,那不是小乖吗?那孩子咋个和那些贵人们在一起哦?瞅着他们,还怪亲密的哩。”   村民二收回了自己好奇的视线,压低了声音,开口说道:“可不是嘛,也不知道小乖是咋个和那贵人们扯上关系的。”   村民三笑呵呵的加入了话题,“好奇的话,问问小乖那孩子不就成了。”   村民一摆了摆手,瞧了瞧容易一行人的背影,笑道:“咋个问哦,小乖他跟那些贵人们在一起,我可不敢问,要去你去。”   村民三也摆了摆手,开口说道:“不成不成,我也不敢问的哩。”   村民二手上继续剥着她的豆子,笑呵呵的,道:“既然咋们都不敢问,那就好奇着吧。不过,我瞧那个贵人还恁亲密的拉着小乖的手,指不定,小乖得了贵人的青眼了哩。”   村民一三一听,纷纷觉得村民二说的颇有道理。   村民一一拍大腿:“嫂子你这么一说,我还真觉得有这么个意思了。”   村民三随即附和道:“对对对,说不定,小乖真有那个福气,合了贵人的眼哩。”   ……   大人们虽然十分好奇,却也只能将这份好奇放在心里,不是他们没机会问,是他们不敢,也不好问呀。   瞅瞅,小乖和他们打招呼,他们也只能乐呵呵的应了,纵使他们再多的好奇,在瞅见了小乖身后贵气逼人的容易一行人之后,也问不出口了呀。   再说了,就算他们有这个胆子问,他们也总不能当着那些贵人的面,问小乖为什么和他们在一起吧?这样显得他们多不识数啊,让人笑话,他们可不能这样哩。   ·   时间渐渐消逝,小乖也带着容易一行人,穿过了大半个村子,来到了村子的小河旁。   这条小河,可是村子里的小孩子们,夏季最爱来玩的地方了。   小乖的那些小伙伴们,正卷着袖子裤脚,更甚者,光着身子,在清澈见底的小河里,玩着水。   他们一见到小乖来了,开心得不得了,最近小乖都不跟他们玩了,老是一个人在家发呆,他们叫小乖去玩,都叫不动了哩。   林小虎作为小山村的孩子王,也是小乖最好的玩伴,一见到小乖,开心的朝着他挥了挥手,从小河里几个大跨步,来到了岸边,看着站在不远处的小乖,笑着说道:“小乖小乖,你终于舍得出来了,快下来玩水啊。”   其他小伙伴,也纷纷让小乖赶紧下水,同他们一同玩耍。   小乖见小伙伴们热情相邀,心里头自然也是有些按耐不住,被安泽牵着的小手,不由得动了动,随即,抬起头,用询问的眼神,看着身侧的安泽。   安泽见小乖对自己越来越依赖,心下柔软得不行,神色温柔的开口说道:“小乖想去就去,我们正巧也在这看看风景,歇息歇息,玩玩水。”   “不过,玩归玩,小乖一定要注意安全哦。”   小乖乖巧的点了点头,抿嘴笑了。   待到小乖下水与他的小伙伴一同玩耍之后,容易一行人环视了一圈小河周边,一番对话之后,各自散开了。   容若安泽夫夫二人,寻了一处草地坐下,视线紧跟随着小乖的同时,说着夫夫之间的体己话。   而容乐则运起了轻功,跑到了树上,稳稳的坐在树杈上,欣赏风景去了。   李嵩见容乐这般操作,跟容易秦慎行说了一声,也运起了轻功,跑到了另一颗更大的树上,坐在树杈上,背靠着大树,闭上双眸假寐去了。   容易见状,沉默了,他这个没有武功的渣渣,羡慕不来,惹不起惹不起。   秦慎行见容易沉默不语的模样,轻笑一声,柔声问道:“阿易也想如此?”   容易微微摇头,微笑着说道:“相比上树,我还是比较喜欢下河摸鱼、玩水。”   容易笑吟吟的看着秦慎行,“李唯哥,你要与我一同下水吗?”   秦慎行语带笑意,“那是自然。”   闻言,容易迅速脱去了鞋袜,十分随意的将袖子一挽,卷了卷裤腿,还没走几步,有一边的袖子便落了下来,裤腿也变成了一边高一边低。   容易:“……”   容易停下了脚步,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之中——他有这么废材?连个袖子裤腿都挽不好卷不起?那他以后还能干啥?做最咸的那条咸鱼?   秦慎行见容易停下来脚步,赶紧上前一看,瞬间了然,忍住了笑意,对着容易说道:“我来帮阿易吧。”   话落,秦慎行便温柔的将容易的袖子挽好,随后,再蹲下身子,将容易的裤腿卷高。   容易的皮肤白皙,光滑细腻,触感上佳,这是秦慎行一早便知道的。   在替容易挽袖子卷裤腿之时,也难免会与容易发生肢体接触。   秦慎行正是血气方刚,容易冲动的年纪,再加上与心上人有了直接的肢体接触,心上人又是一副任他摆布的模样,这让秦慎行不由得眼神一暗,有些呼吸加重。   “好了。”   意识到自己目前的情况,秦慎行有些气息不稳的说完,迅速站起身子,向后退了几步,微微垂下了眸子,借着替自己挽袖子的动作,努力平息着内心深处,汹涌叫嚣着的那股子躁动。   容易丝毫没察觉到秦慎行的不对劲,眉眼弯弯的看着秦慎行,甜甜的说道:“多谢李唯哥,李唯哥你对我真好。”   秦慎行嘴角微微上扬,神色温柔的注视着容易,“对阿易好,那是因为阿易值得。”   容易闻言,微微一愣,只觉得自己此刻的心跳,似是加快了些许,因为他值得吗?   在这一刻,或许是因为秦慎行背着光的缘故,容易看着眼前白衣翩翩,神色温柔的秦慎行,突然就想到了,他之前追的剧中,那从光芒中走出来的男主角,还有一句旁白——他于万丈光芒中向我走来,予我一世欢喜。   “砰砰砰——”   容易好似听见了,自己越跳越快,也越来越大声的心跳,突然之时,有些不敢再看秦慎行,别开了脸,略带慌张的说了一句:“我…我先下水去了。”   话落,容易也不等秦慎行说话,快步走到了岸边,走下了水。   容易一下到小河里,感受到河水的冰凉之意,莫名的觉得自己松了一口气,微微弯腰,双手捧起了一滩水,随后又将手散开,看着水中那一圈圈涟漪,刚刚那一瞬间,他……好像是,对李唯哥心动了。   秦慎行静静的站在了原地好一会儿,视线紧紧跟随着容易,看着容易的小动作,眉梢眼角皆是笑意,想来,他已经快要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是心动呀,糟糕眼神躲不掉~【谁在夸我美.jpg】 第33章 三十三   秦慎行之前也问过自己,若是容易不喜欢男子,喜欢女子,心心念念的是娶亲生子,他该如何?   若是容易喜欢的是男子,可无论他怎么做,也无论他付出了多少,容易喜欢的不是他,他又该如何?   他该如何啊?   多少次的午夜梦回,秦慎行都清清楚楚的记得,那个跟他长的一模一样,黄袍加身,双眸发红的男子,似是用尽所有力气,一字一句,坚定不已的告诉他——容易,合该是他秦慎行的。   是啊,容易合该是他的。   秦慎行也不去细想,梦中那名与他长相一模一样的男子,为何一身黄袍,他只知道,容易,是独属于他秦慎行的宝贝儿,除非是他不要了,否则,谁都不能把他的宝贝儿,从他身边抢走。   倘若,事情真的到了最坏的那一步,他的设想成真了,在容易以后的人生中,与之相伴的良人不是他秦慎行,那么,他定会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说他偏执也好,说他疯魔了也罢,他只是想要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仅此而已。   这辈子,他秦慎行所求的不多,他所求的,除了拥有真心相待的家人之外,也只不过一个容易而已。   好在,承蒙老天眷顾,他看到了他生命中最最重要的的那束光,正缓缓的,带着他想要的万分欢喜,拨开了那团围绕在他身边的黑雾,眉眼带笑,一步一步的,向他靠近。   想到这,秦慎行垂眸轻笑一声,带着十分愉悦的心情,走到了小河的岸边,下到了河水之中。   容易瞧见秦慎行下了水,赶紧移开了视线,假意在摸小河之中的螺蛳。   容易现在心头可谓是一团乱麻,两世为人,他是第一次体会到心动的感觉,这属实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在容易心里,秦慎行的位置,是除了容家人之外,与李嵩旗鼓相当的,在某些时候,甚至是超越了李嵩。   秦慎行对他的好,容易也一直铭记于心。   从一开始的还有些客气,有些受宠若惊,到现如今的习以为常,容易甚至有种错觉,只要是他想要的,只要是秦慎行有的,秦慎行定会心甘情愿的双手奉上。   容易回想起,与秦慎行相识这么多年来的种种,许是他的心境变了,他越想越觉得,秦慎行对他的这般好,不单单只是兄弟之情。   或许,秦慎行对他,是有情爱之意的。   这般想着,容易忍不住喜上眉梢,双颊都爬上了些许粉意。   心情十分美丽的容易,不由得轻声哼起了小曲儿。   哼着哼着,容易突然想起了,之前他们几人闲谈之时,聊到了自己想要相伴的良人,是何种模样,这个话题。   他记得,秦慎行那时候神色温柔,说他,已有了心上人。   那时的他,一听,同李嵩他们,还好奇的追问了许久,把有可能的人选,一个个的列举了出来,可惜,秦慎行没有给予他们回答,把话题给绕开了。   那段时间,他与李嵩赵阳二人,还特别关注了一下,除了他们三人外,出现在秦慎行身边的人。   说真的,他们那是,看谁都像,可又觉得,看谁都不是。   少年心性,热情总是会很快褪去的。   在他们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过了那股子新鲜劲好奇心之后,他们也不再去纠结了,去寻找答案了,反正,他们之后也总会知晓的。   按照这个情况,这般看来,他现在是单相思的可能性十分的大!   难道,他的初恋,就只能开始萌个芽儿,一点成长的机会都么得,就这么如此迅速的走向结束了吗?   想到这,容易哪里还有什么好心情,哼得下欢快的小曲儿哦,他现在只想悲伤的高歌一曲儿,啊,小河的水,他的泪!   唉。   容易垂下眸子,弯下腰捧了把水,想着洗个冷水脸,好冷静冷静一下,却不想,脸还没洗成,他竟然被一只个头还蛮大的螃蟹,给夹住了脚。   “嘶——”   容易倒吸了一口凉气,疼倒是不疼,是气的。   容易气鼓鼓的将捧着的水一洒,迅速的伸出手,一把抓住了那只螃蟹。   这只螃蟹感受到外来压力,识时务的放开了它的钳子。   “你这小东西,倒挺会选时间找存在感的啊。”容易冷着脸盯着那只还在张牙舞爪,不知即将大祸临头的螃蟹,冷哼了一声,“小样儿,既然你正好撞在了枪口上,那就别怪本公子心狠手辣了,你这双钳子,就别要了。”   容易正准备动手惩治那只螃蟹,视线一直追随着容易的秦慎行,已经来到了容易身边。   秦慎行眼神关切的看着容易,轻轻使力,将容易手中抓着的那只螃蟹,抓到了自己手里,而后一捏,随后一扔,柔声说道:“阿易,很疼吧?”   “这只坏东西,我已经替阿易惩治过了,阿易不必再跟它置气,不值得。”   为了不让自己唐突了容易,秦慎行压下了想要把容易抱起的冲动,语气十分温柔,“阿易现在脚上有伤口,行动不便,也不宜再泡在河里,不如,我背阿易回庄子上吧?”   容易:“……”   对于秦慎行说的背他,容易确实是心动的。   虽然,以前秦慎行也背过他,可现在不同了,现在,秦慎行可是他的心动对象,能跟心动对象亲密接触,木头才不会心动叭。   但是,他不就是被一只螃蟹给夹了脚么,不就破了点皮,也不至于上升到行动不便这个程度吧?这什么螃蟹能如此厉害啊?   还有,他什么时候娇弱到这种程度了?他自己都不知道哩。   此情此景,容易不由得想到了,他之前看的那个段子。   借用那个段子中的一句话来说,他这伤口,要是秦慎行来的再晚一些,恐怕是要自然愈合咯~   心里吐槽归吐槽,容易现在的心情,那是由阴转晴,心里那叫一个甜滋滋哒。   容易笑吟吟的说道:“我还没那么娇弱,就这么一只小螃蟹,也不至于伤得了我。”   秦慎行微微勾唇,“我见阿易受伤了,哪里还思虑得那么多,是我关心则乱了。”   容易闻言,心跳都加速了几秒,以前不觉得,秦慎行说的类似的话,有什么不对的。   可现下一听,容易觉得,秦慎行说的这些话,都带着一把勾子,勾得他心神荡漾。 第34章 三十四   跟大人们不同,小乖的那一群小伙伴们,都是些与小乖年龄差不多大的萝卜头,年纪尚小,心里头好奇了,也藏不住事,自然是有什么问什么了。   这不,林小虎跟小乖坐在岸边,两人正乐呵呵的晃动着小腿玩着水,玩着玩着,林小虎后知后觉的想起了,小乖是跟着村子里来的那一群贵人们,一起来到这河边的。   这下,林小虎的小心心,就跟被那小猫爪子挠了似的,痒痒的,可好奇了。   “小乖小乖。”林小虎自以为是偷偷的,实则是光明正大的看了容若他们一眼,而后快速收回视线,小脑袋凑到小乖耳朵边,压低了声音,开口问道:“小乖啊,你咋个跟那些贵人们凑在一起咯哦?”   小乖也压低了声音,回答道:“我早晨偷偷跑出了村子,不小心晕倒在了半路上,是容易叔叔发现了我,把我带回了村子。”   “啊?!”林小虎一听小乖的话,惊了,睁大了双眼,音量加大了些许,“你咋个敢一个人偷跑出村哦!你也不怕被大虫给吃了!或者是给拍花子拐走咯!”   小乖当时一点儿都不怕,也没去想这么多,可现在经历了这么一遭,心里自然后怕得不行。   小乖抿了抿嘴,轻轻的扯了扯林小虎的衣角,轻声说道:“我现在知道怕了,还好有父亲爹爹保佑我,不然我再也见不到小虎你们啦。”   林小虎闻言,大人似的拍了拍小乖的肩膀,而后又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膛,呼了一口气,“还好小乖你没有事哦。”   “小乖放心,壮子叔和清叔么,肯定会一直保佑小乖你的!”   “我阿爹阿娘早就说过啦,小乖是个有大福气的哩,以后小乖的日子,肯定会越来越好的。”   林小虎说着,自我肯定的点了点头,想了想,继续说道:“小乖日后,肯定餐餐都有肉吃。”   小乖笑得可开心了,笑着说道:“小虎以后,也肯定餐餐都有肉吃。”   林小虎笑着伸出手攀上了小乖的肩膀,语带笑意,还有点小骄傲,“我也是这么觉得的。”   “我力气那么大,以后只要我不偷懒,多干活,我肯定不缺肉吃。”   小孩子的世界很简单,他们觉得的好日子,无非就是餐餐能有肉吃,一年四季有合适的衣裳穿,有能遮风挡雨的房子住,永远都不要体会到挨饿受冻的滋味,便已足矣。   林小虎展望了一下他的未来,脑海里瞬间浮现出了,那些滋味美妙无比的大鸡腿,糖醋排骨,红烧肉,叫花鸡……   嘶溜,林小虎想着想着,口水都快流出来了,赶紧伸出手抹了抹嘴角,没发现手上有口水的印记,松了一口气。   小乖看见林小虎的动作,捂嘴偷笑,小虎哥肯定又馋肉啦~   林小虎看着眉眼弯弯的小乖,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小脑袋,视线不经意的往容若安泽夫夫二人那边一瞥,见他们笑吟吟的模样,愣了一会儿,小眼珠子一转,赶紧又凑到小乖耳边,低声说道:“小乖,我瞅着,那边那两位贵人,一直盯着我们,他们该不会是瞅我们长得好看,要把我们带走吧?”   林小虎有些紧张,“我们要不要赶快跑?”   “不行。”林小虎也没给小乖回答的时间,自我回答了,继续说道:“他们对小乖你有恩,我阿爹说过了,有恩就要报恩,不能做白眼狼,那我们还是不跑了。”   小乖闻言,噗呲一声笑了出来,“小虎哥你想太多啦,安泽叔叔他们人可好啦,不会做出拐带小孩这种坏事哒。”   “那就好~”林小虎晃了晃小脑袋,笑吟吟的下了定论,“那他们一直盯着我们看,定是觉得我们长得俊。”   “果然,好看的就是招人稀罕哩。”   小乖附和的点了点小脑袋,“小虎哥说的对,好看的就是招人稀罕鸭~”   林小虎晃动着小腿在水中画着圈圈,“以前老听村子里的阿爹阿奶们说,贵人都是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现在看来,也没有那么吓人嘛。”   “他们可是救了小乖,是好人呢。”   林小虎说着说着,话音一顿,伸出右手食指挠了挠脸,而后颇为困惑的开口说道:“对了,小虎你该怎么报恩啊?那些贵人们,瞅着可是啥都不缺的哩。”   闻言,小乖微微敛了笑意,颇为苦恼的双手捧脸,小眉头一皱,“是啊,我该怎么报恩呢?”   林小虎也跟小乖做出了一样的动作,小腿也不画圈了,“这个问题好难哦,我也不知道哩。”   过了好一会儿,林小虎和小乖也没想到答案,两人对视一眼,愉快哒决定走一步看一步,报恩也不急于一时鸭~   ……   这小孩子么,生性·爱玩,又活泼好动,精力旺盛得很,这小山村四周,哪里有好玩,好吃的,他们可是门清儿。   结束了在小河边的游玩,歇息时间之后,在不怕生的林小虎的热情推荐,以及自告奋勇的带领之下,容易一行人,跟在了林小虎小乖这几个小萝卜头身后,来到了位于小山村后山的南边山坡上。   林小虎伸出小手,指了指不远出的那几颗硕果累累的果树,笑着说道:“最近这好多野果子都熟了,滋味都特别好。贵人叔叔们,你们肯定没吃过,我们这就去摘点给你们尝尝。”   林小虎一说完,小手一挥,带着他的小弟们,摘野果去了。   容若他们不放心小乖这几个小孩子,紧紧跟在他们的身后。   而容易,刚刚才明白了自己的心意,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秦慎行。   于是,容易想了想,在心里做了一个决定,他不能像之前那样,跟秦慎行走得那么近了。   实不相瞒,容易是怕自己控制不住,就跟秦慎行表白了,在他做好了心里准备之前,他得跟秦慎行保持点距离才是。   也因此,容易特意走到了容乐身旁,走在了队伍的最后头,不像之前那般,与秦慎行并肩而行。   容若他们对于容易的特意换位,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该赏景的赏景,该看护孩子的看护孩子。   可秦慎行不同,他在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容易的不对劲,眸中暗色一闪而过,而后,他停下了脚步,待到容易走到他身边之时,一把抓住了容易的手。   作者有话要说:  我来更新辽~【顶锅盖逃走(/▽╲)】   感谢看文的小阔爱萌鸭,给你萌飞吻鸭(づ ̄3 ̄)づ 第35章 嘻嘻嘻   因着秦慎行的动作,容易不由得停下了脚步,小心脏不受控制的扑通扑通狂跳。   淡定淡定,容易你要淡定一些!   心跳这么快作甚?多大点事啊!赶紧让它恢复正常!   容易努力做着心理建设,面上颇为不解的看着秦慎行,问道:“李唯哥,怎么了?”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容易觉得,秦慎行此时看他的眼神,就跟那狼看见了小羊羔似的,有种想要一口把他吞吃入腹的意思。   容易的话音一落,秦慎行轻笑了一声,语气温柔,“阿易,我发现不远处,有株特别好看的花,我带你去看好吗?”   秦慎行本意是想,待到容易再向自己靠近一些,而自己又准备充分了,继而再向容易告白的。   可他高估了自己,他的光竟然有了退缩之意,这让刚尝到甜头的他,瞬间慌乱不已,一时之间方寸大乱。   秦慎行知道,他是一刻也等不了了,他得将他的光牢牢抓住,不然他无法心安。   因着容易与秦慎行都停下了脚步,容乐也随着他们停下了脚步,站在了一旁,心里还好奇着,秦慎行为何突然抓住了容易的手。   现下,容乐听秦慎行这么一说,心下了然,微笑着开口说道:“易易你不是最喜欢这些花花草草了么,你就跟慎行去吧,我先跟上大哥他们,待会儿你们再与我们汇合便是。”   话落,容乐迈着他的大长腿,跟上了容若他们的步伐。   而秦慎行则拉着容易走向了另一边。   在两棵大树之间,秦慎行停下了脚步。   容易随即也停下了脚步,四处看了看,也没见到有什么花,四周不是树,就是些草丛灌木丛,内心疑惑不已,道:“李唯哥,你说的那株特别好看的花呢?我怎么没看到。”   秦慎行没有回答,微微使力,将容易拉到了怀里。   容易:!!!等等!这姿势,也太太太暧.昧了叭!不止暧.昧还特别撩啊喂!!小哥哥你这样明目张胆的撩人好吗?!不娶何撩,小心他碰·瓷哦!   看着眼前秦慎行放大的俊脸,如此近距离的感受着秦慎行的呼吸,容易的内心小人都快要昏过切辽。   容易现在的脑子可谓是一片空白,微微睁大了双眸,而后快速的眨了眨眸子,双颊迅速爬上了两团红晕,心跳如鼓,就连说话都结巴了,“李…李唯哥,你…你这…这这是作甚?我们离得太…太近了!”   跟秦慎行如此近距离的接触,又在这种暧.昧撩人的姿势下四目相对,容易在有点儿懵的同时,又有点儿激动。   容易有些入迷的看着秦慎行,以前他怎么没发觉,这秦慎行小哥哥的唇形是如此的好看鸭!   嘻嘻,话说,只要他稍微往前凑一下,他就能亲上小哥哥了鸭!   也不知道与小哥哥亲吻的滋味如何,想想还怪令人害羞哒~   秦慎行见容易入迷的小眼神,内心十分欢喜,面上却是一副难过的模样,眼神黯淡无光,语气低落,“阿易刚刚是在躲着我吗?”   “都不与我有眼神交流,也不与我并肩同行,是我那点儿做的不好,令阿易不满了吗?”   “没…没有啊。”容·怂怂·易绝不承认自己就是在躲着秦慎行,“李唯哥你想多了,你特别特别好,我怎么可能躲着你啊。”   天地可鉴,他只是还没做好心理准备而已啊喂!这……不能算躲吧?   “是吗?”秦慎行微微垂眸,轻叹一声,自嘲一笑,“阿易莫要唬我,我感觉得到。”   容易见秦慎行这副模样,心疼得不行,想也不想的赶紧说道:“李唯哥你真的想多了,我怎么会讨厌你,我喜欢你还来不及呢!”   “此话当真?”秦慎行的双眸瞬间有了光亮,有些激动,“阿易当真喜欢我?”   容易没有回答。   虽然喜欢的含义有许多种,可容易有种强烈的直觉,秦慎行刚刚说的那句话中,所提及的喜欢之意,是关乎情.爱的。   这般想着,容易不由得呼吸一窒,这这这,这该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吧?!老天鸭,这是甜甜的恋爱,要轮到他的节奏了吗?!那这么说来,他的初恋,这是要奔着开花结果去了吗?!这也太太太太好了叭!   秦慎行见容易不回答,心中一紧,再次柔声问道:“阿易可是当真喜欢我?”   这次,容易有了回应。   容易眉眼弯弯的注视着秦慎行,直接了当的回答道:“我自是真心喜欢李唯哥的。”   无论是友情也好,还是爱情也罢,他都是真心实意的。   闻言,秦慎行呼吸微窒,而后轻声笑了,毫不掩饰自己对容易的爱意,“阿易啊,你可知道,我说的喜欢是何意?”   秦慎行如此直白的眼神,让容易心头发颤,脸上的红晕更甚,就连那耳尖都染上了红意。   他还真是幸运,刚知晓了自己的心意,就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回应。   容易也不打算再做什么心里准备了,如果这个情况之下,他还不顺应心意,扭扭捏捏,假装矜持的话,那他就是头居无疑辽。   当然了,如果按照这个情况,他的李唯小哥哥,对他不是情爱之意的话,那很好,他绝逼会捶爆李唯的狗头!让李唯知道花儿为什么这么红!哼,让他闲着没事干,瞎几把乱撩人!   这般想着,容易轻笑一声,主动向前,让他与秦慎行之间的距离更加亲密,眉梢眼角皆是化不开的笑意,甜甜的说道:“何意啊?我还真不清楚呢。”   “不如,李唯哥,你说的更清晰明了一些,可好?”   “我李唯,心悦容易。”秦慎行神色温柔的注视着容易,所说字字真心,“想要与容易,喜结连理。”   “从此,生同衾,死同穴。”   “不知,阿易你可愿?”   容易垂眸轻笑,“这个问题么,我还真得考虑考虑。”   “在我给李唯哥你答案之前,不如,李唯哥,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可好?”   秦慎行勾唇一笑,“阿易想要知道的,我绝无半点虚言。”   容易笑盈盈的,道:“不知,李唯哥,你之前说与我们听的心上人,是谁啊?”   虽然自己的内心很清楚,可容易还是想要听秦慎行亲口说出来。   秦慎行努力克制住,想要亲吻容易的冲动,神色温柔,语带笑意,“我的心上人,可是远在天边,又近在眼前。”   “自始至终,只此一人。”   “以阿易的聪慧程度,想必已经知晓他是谁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单身狗菜鸡作者已经尽力了~ 第36章 嘻嘻嘻【倒v开始】   秦慎行的话语一落,容易忍不住轻笑出声,眉眼弯弯的开口说道:“那还真是巧得很。”   “我的心上人,也是远在天边,又近在眼前。”   “看来,李唯哥,与我,是两情相悦呢。”   容易都说得这么直白了,秦慎行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内心所想,低下头,吻上了容易的唇。   容易先是因为震惊而睁大了双眸,而后美滋滋的闭上了双眸。   此时此刻,容易的心跳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速度,这这这……进展也太快了叭!   不过,这进展他炒鸡喜欢鸭,嘻嘻嘻~   过了好一会儿,吹来了一阵凉爽的风,还伴随着些许鸟儿清脆悦耳的叫声,秦慎行与容易甜甜的初吻,结束了。   秦慎行满是柔情的注视着容易,忍不住又在容易柔软的唇上落下了一吻,语气温柔,“我的阿易,我的珍宝。”   “遇见你,真是我此生,最为欢喜的幸事。”   秦慎行这一波情话,让容易的心甜到了骨子里。   容易知道,此时的他,脸肯定红得不行了。   不过,脸红就脸红叭,他这可是为爱脸红哟,光是想想,心里就觉得甜滋滋哒,嘻嘻嘻~   说实话,若不是为了怕吓到秦慎行,怕崩了人设,容易此刻恨不得高歌N曲儿,再跳上一段即兴舞蹈,以此来表示,自己对于有对象之后哒欢喜之情~   他,容易,活了两世,严格算起来,他也是三十好几的人了,称他为大龄剩男一点也不为过。   但素,就在今天,就在今天这个阳光明媚的好日子里,他,容易,脱单了!万分愉悦哒撒发发鸭!   甜甜的爱情终于轮到他辽,想想他都有点快要喜极而泣辽,嘻嘻嘻,今天真是个好日子呀好日子~   *   再说另一边,李嵩笑眯眯的接过小乖递给他的野果,柔声道了声谢,也不讲究,直接将野果在自己的衣袖上随便一擦,而后咬了一大口。   还别说,这野果酸酸甜甜,水分又多,还真挺好吃的。   这野果的滋味甚合李嵩心意,加上这野果个头不大,李嵩几口下肚,便把这野果给解决了。   解决了这个野果之后,李嵩环顾了一番四周,发现前头那颗大树上挂的野果更大更红,眼神一亮。   李嵩正打算大显身手,自己爬树去摘野果来着,猛然想起了,之前容乐同他们说的,这容易与秦慎行二人,去看一株特别好看的花去了,说他们二人要过会儿才与他们汇合。   可这都过了这么久了,也不见容易与秦慎行二人的身影。   那株花真有这么好看?好看到,能让他们二人看入迷了?   不对,纵使那株花再好看,他们这也看得太久了,难道,有猫腻?   想到这,李嵩心下好奇得很,顿时歇了爬树摘果子的心思,跟容若他们说了一声,便去寻容易他们了。   李嵩按照容乐指的方向,不消一会儿,便找到了容易秦慎行二人。   “!!!”   李嵩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画面,愣在了原地。   李嵩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呼出,嘴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张了又合,一时之间,连话都说不出口了。   这……这是什么情况?!是不是因为太阳太大,所以晃得他眼花了?!这是幻觉吧?!   李嵩默默的伸出右手,用力捏了捏自己的左手手背,嘶——很好,很痛,不是幻觉。   那,容易这是和他表哥在一起了吗?!那他们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为什么之前他们一点端倪都看不出来?!明明他们经常待在一起!容易与他表哥的这保密工作,也做得太好了吧!   等等,若是这样的话,莫非,是容易跟表哥他们二人,还没有做好准备,想要将他们二人在一起了这事,告知他们这些亲朋好友?!   那若是真是这样的话,那他发现了他们在一起的这个秘密,那他,会不会被杀人灭口啊?!   他还这么年轻,他可不想英年早逝啊喂!   ……   实不相瞒,李嵩此刻,恨不得化身为十万个为什么,心下的疑问那是一个接一个的冒出来,随之而来的,还有他自己脑补的那些有的没的。   ·   秦慎行早就察觉到,有人朝他们这个方向过来了,微微垂下了眸子,面色如常,却心生警觉,提防着来人。   待秦慎行见到是来者是李嵩之时,提防之意瞬间消失。   秦慎行看见李嵩那呆愣在一旁的模样,缓缓的勾起了唇角,李嵩这个管不住嘴,藏不住事的,这下,他与容易在一起了的这事,不用他亲自宣示主权,便能人尽皆知了,如此甚好,甚好。   因着容易是背对着李嵩的,又沉浸在他对象秦慎行的盛世俊颜之中,若不是李嵩沉不住气,出声了,他还真的没有察觉到有人来了哩~   “咳咳咳!”   从震惊状态中缓过神来的李嵩,再一次装模作样的咳嗽了几声。   说真的,若不是因为李嵩的出现,容易秦慎行,这一对新鲜出炉的小情侣,指不定还要在原地腻歪多久呢~~   容易离开了秦慎行的怀抱,站在秦慎行身旁,有些害羞的看着李嵩,微笑着说道:“阿嵩,你怎么过来了?”   他怎么过来了?还不是因为那该死的好奇心!果然,好奇害死猫,这话说得还真么得错!   ↑   内心想是这般想,李嵩自然不可能这般说。   李嵩回以了容易一个微笑,道:“我见你们久久不归,这不是怕你们看花看入迷了,掉队了,特意来寻你们。”谁曾想,被他发现了,这么一个惊天大秘密啊喂!   “原来如此。”容易笑吟吟的开口说道:“阿嵩有心了。”   因着自己与秦慎行的关系有了变化,容易现在,在看待李嵩身上的,原有的‘至交好友’滤镜之下,自动给李嵩加上了‘我男朋友的弟弟’这个滤镜。   这人啊,一旦心情好了,那自然是看什么都顺眼了,更何况,那本来就是顺眼的,那自然是顺眼加上顺眼,炒鸡顺眼了。   这不,在好心情与双重滤镜之下,李嵩现在在容易的眼中,那都散发着光。   容易刚刚说的这话,让李嵩乐呵呵一笑,他确实有心,而且是特别好奇之心哟。   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李嵩也不怕自己会有被杀人灭口的危险辽,赶紧把自己的内心疑问,以及现下想说的话,一股脑儿的说了出来——   “阿易,表哥,你们这是在一起了吧?”   “想来,表哥你之前说的心上人,定是阿易了。”   “阿易,表哥啊,能不能告诉我,你们是何时在一起的?”   “你们这保密工作也做得太好了吧!”   “平日里,竟然一点端倪都不露!”   “若不是我今日碰巧撞见了,你们打算何时让我们知晓?”   ※※※※※※※※※※※※※※※※※※※※   我康康能不能更新稍微稳定一点叭hhhhh【嘘】   万分感谢看文的小可爱萌鸭(づ ̄3 ̄)づ 第37章 三十七   李嵩话落,双臂交叉环于胸前,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求知欲,腰杆挺得笔直,直勾勾的盯着容易与秦慎行二人看,颇为焦急的等候着,来自容易与秦慎行二人口中的回答。   而容易与秦慎行二人,在听完了李嵩的这一连串问题之后,彼此对视了一眼,而后,甜甜蜜蜜的相视而笑。   李嵩见状,默默的别开了脸,移开了视线,哼!这该死的恋爱的酸臭味!好叭,他承认,他次柠檬辽!   容易眉眼弯弯的移开了,与秦慎行对视的视线,亲昵的把头靠在了秦慎行的肩上,开口说道:“我与李唯哥,是刚刚才确立的关系。”   “如何露端倪?又谈何保密一说?”   李嵩有点儿懵,还有点儿不相信,“是这样吗?”   “可你们不是说去看株花么,那,就这么一伙儿的功夫,你们就在一起了?”   李嵩说到这,深深的看了容易秦慎行二人一眼,微挑眉峰,继续说道:“如若这是事实的话,那阿易你与表哥,你们之间的这发展,有点迅速啊。”   秦慎行闻言,轻笑一声,柔声说道:“事实便是如此。”   “我心悦阿易已久,平日里,我都克制着自己的心,不敢对阿易表示出一丝一毫的感情。”   “我怕,阿易会对我的情意,产生困扰。”   “更怕,阿易知晓我的情意后,会拒绝我,与我生疏,最后,我们连朋友都没得做。”   容易听到这,甜蜜中带着些许酸涩,伸出了手,将秦慎行的手,紧紧握住,好在,他开窍了,不然,这么好的小哥哥,不知还要承受多久的暗恋之苦。   秦慎行感受着,从容易手上传来的温度,心中柔软得不行,语带笑意,“人都会有失控之时,今日,我忍不住,对阿易表明了心意。”   “也是我三生有幸,阿易也心悦于我。”   秦慎行的眸中,是化不开的温柔之意,“如此,我与阿易,便是,两情相悦。”   “那么,我与阿易迅速定情,也在情理之中。”   说到这,秦慎行在容易的发上落下轻轻一吻,而后,笑吟吟的看着李嵩,开口说道:“不知,阿嵩对于这个答案,可否满意?”   李嵩莫名的心头一颤,赶紧回道:“满意满意。”   李嵩想了想,赶忙又加上了一句,“我觉得,阿易你与表哥,你们特别有夫夫相,你们二人在一起,那可真是天作之合。”   李嵩这话,说得容易秦慎行二人心头甚悦。   容易大方的表示,待到回府之后,他便带着李嵩去到金玉阁,这金玉阁中的珍品,任他挑选。   李嵩听了容易这话,双眼放光,若不是碍于秦慎行在一旁,他都恨不得给容易来一个大大的拥抱,以此来表示他内心的喜悦——这好兄弟变成了哥夫,可真是大大大喜事一件鸭~   ……   脱离大部队有一段时间了,容易三人结束了交谈,打算与容若他们汇合了。   李嵩十分有自知之明,坚决不做电灯泡,当然,也是为了自己少吃点狗粮,于是,他走在了容易秦慎行二人的前头。   也因此,李嵩先容易秦慎行二人一步,与容若一行人汇合了。   李嵩一与容若几人汇合,便忍不住将容易与秦慎行定情一事,告知了容若几人。   对于此事,容若安泽夫夫二人先是一惊,而后对视一眼,相视一笑,迅速的接受了这一事实,看来,他们之前的猜想,并没有错。   这容若安泽夫夫二人,毕竟是过来人,对于秦慎行对容易的如此之好,他们是有过‘秦慎行是否对容易是情·爱之意’,这一猜想的。   都说喜欢一个人的眼神,是骗不了人的。   说实话,他们也暗中观察过秦慎行,许是秦慎行太能掩饰自己的内心,也太过于克制自己了,他们之前竟然半点儿都看不出,秦慎行对容易有企图之心。   也因此,容若安泽夫夫二人,便歇了心思,私下里还颇为认真的检讨了一番,是他们想多了,这秦慎行对容易如此之好,就是哥哥对弟弟的爱护之意,并无其他。   可现在,秦慎行与容易在一起了,证明了他们的猜想没错的同时,更是证明了,秦慎行克制力惊人,亦或是,城府颇深。   不过好在,秦慎行对容易是真心的,既是真心,想必,定不会辜负。   他们作为容易的家人,只要容易幸福安康,他们也心生欢喜,自然也不会多做干涉。   而容乐,没有容若安泽夫夫二人想得那么多,他听完李嵩所说之后,满脑子都是——他白白嫩嫩,单纯善良的宝贝儿易易,就要被秦慎行那臭小子给拐回家了!!!他们容家上好的玉白菜,就要被猪给拱了!!!   也因此,待到容易与秦慎行并肩同行,与他们汇合,再看着容易一脸甜蜜的,对他们说,他与秦慎行在一起了之时,容乐冷着一张俊脸,看秦慎行是哪哪都不顺眼。   若不是怕惹容易不快,他恨不得把秦慎行胖揍一顿,直到把秦慎行给揍成了猪头,这才能方解他的心头不满之意!   容易看着浑身散发着冷气的容乐,轻笑一声,眉眼弯弯的伸出手,轻轻拍了拍身旁秦慎行的肩膀——小哥哥,距离你我爱情结果之路,还很漫长,你仍需努力哟!   秦慎行对着容易温柔一笑,他早已设想过容家人的态度,自然心中无惧,他对容易的一腔真心,会由时间,来证明给容家人看的。   *   容瑞安黎沁婉夫妻二人,知道了秦慎行与容易在一起之后,顿时也是看秦慎行是哪哪都不顺眼,他家的宝贝儿容易过几日才十六岁,呵,这臭小子也挺敢下手的,也不怕他们把他的狗爪子给剁了!   不同于容瑞安黎沁婉夫妻二人的内心复杂之情,容老夫人对于此事的态度,那可是喜笑颜开的。   这儿孙自有儿孙福,秦慎行这孩子,她是知根知底的。   她知道,秦慎行对容易是打心眼里的好,这孩子大了,也总要成家的,这找个知根知底的人,也来得稳妥一些,她也可以放心一些。   ·   经过了几日,容瑞安黎沁婉夫妻二人,以及容乐,也渐渐的接受了,他家上好的玉白菜,被猪给拱了这一事实。   其实,容瑞安黎沁婉夫妻二人,以及容乐,他们心里也十分的清楚,秦慎行对容易是真心实意的好,可他们心里就是有股别扭劲,一时半会儿不想接受容易与秦慎行定情这一事实。   好在,秦慎行的基础打得十分扎实,虽然他们的内心,那股别扭劲还未彻底消除,但也不至于去刁难秦慎行,对他的态度也有所软化了。   ··   在容易一行人,跟着小乖,林小虎这几个小萝卜头,把小山村四周好玩的地方,都快玩个遍之时,容易十六岁的生辰这日,到了。   如同往年一样,容易的早膳是由容老夫人亲自下厨做的长寿面,午膳是容瑞安黎沁婉夫妻二人,以及容若容乐兄弟俩亲自下厨准备的佳肴。   容易眉眼带笑的看着身旁坐着的家人,好友,以及爱人,心中的暖意浓浓,只恨不得时光就停留在了此刻。   今年的生辰,容易过得,比之前所有的生辰都开心。   容易只愿,他们都能一生平安,万事胜意。   ···   在避暑山庄的闲暇时间,过得非常之快,转眼间,便到了回府的日子。   对于容易一行人何时回府,小乖是早就知道的。   小乖静静的看着庄子上的下人,手脚麻利有序的把收拾好的东西,搬到了马车上,心里十分清楚,他是时候做出决定了。   在这么多日的相处之下,小乖对容若安泽夫夫二人,以及其余的容易几人,彻底打开心扉。   也因此,在安泽柔声问小乖,愿不愿跟他们一同回家之时,小乖虽然不语,但是,他紧紧的抓住了安泽的手,重重的点了点头。   小乖的回答,让容易一行人的避暑山庄之行,划上了圆满的句号。   ※※※※※※※※※※※※※※※※※※※※   这几天都是晚班,又感冒咳嗽,所以又偷懒啦hhhhhh   全文进度已有二分一,离树苗长成大树那天不远啦,想想就开心\( ̄︶ ̄)/ 第38章 国安寺   一月后。   此时的小乖,大名早已更为容泽心的他,已经从刚来到府上的不适应,到逐渐的适应了当下的日子,也逐渐赶上了同龄人的学习进度,也越来越有世家小公子的风范。   而这时的容易与秦慎行,以及李嵩与赵阳,四人也已经顺利的从青松学院结业了。   而从各大学院顺利结业的学子们,可以根据自身资质,参加国试,走上仕途之路,为国效力。   国试又分为文、武二试。   说到这,顺带一提,李嵩已经报名参加了武试,而赵阳则报名参加了文试。   至于容易么,十分有自知之明的他,自然是两者皆不参与。   而秦慎行毕竟身份特殊,再加上他本就志不在此,正巧这容易没有报名参加国试,打算自主创业,因此,秦慎行便顺势而为,放弃了国试,打算同容易一起创业。   对于秦慎行来说,容易的意愿,便是他的意愿,他是要和容易共进退的。   这人生在世,各自都有各自的活法。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想走的路,无论其结果如何,只因那是心之所想,顺心而为。   如此,对于秦慎行放弃走仕途之路这一事,李智李知鹤父子二人,虽然觉得惋惜不已,却也不多言,十分尊重秦慎行的决定。   说来,这李智与李知鹤父子二人,得知此事之后,心中是庆幸,大过于惋惜。   他们替这大燚王朝,少了一个国之栋梁,而惋惜,却又无比庆幸,秦慎行的这一选择,让他们都不用感到为难。   而容易他们对于秦慎行的这一选择,在替秦慎行感到惋惜的同时,也十分尊重着秦慎行的决定。   毕竟,他们谁都不是秦慎行。   对于秦慎行的人生,他们谁都无可置喙。   ·   今日,是大燚王朝二十八年的,九月十六。   再过三日,便是国试正式开始的日子。   一日前,容易几人在闲谈之际,聊到了这烧香拜佛之事。   又正巧,最近这几日,容易几人都有空,几人一合计,便打算今日去往国安寺烧香礼佛。   一是为了,给即将应试的李嵩赵阳二人,求个好兆头,保佑他们拔得头筹;二是为了,祈求容易与秦慎行的创业之路,顺顺利利;三是替各自的家人,求个平安。   说到这国安寺,其坐落在京郊的正东方,与燚临山别宫遥遥相对,已有百年历史,香火鼎盛,每日来烧香拜佛之人,数不胜数。   容易一行人,出了京都,便快马加鞭,不消多时,便到达了国安寺前。   国安寺前,有着许多抓住了商机的小商贩,个个脸上都带着热情洋溢,售卖着那烧香拜佛所需之物。   也因此,容易几人,也无需在来之前多做准备。   这不,他们将马儿寻了空处栓好之后,随意选了一个面善的小商贩,不一会儿,便将待会儿烧香拜佛所需之物买齐了。   容易一行人,踏过了国安寺前的十八阶石阶,行至国安寺的正门前,而后,走进了国安寺。   国安寺中有颗百年老树,枝繁叶茂,树杈上系满了,来自国安寺的信徒们,所写下的心中的愿望、祝语的红色祈带。   待到有风拂过之时,这挂满枝头的红色祈福带,随风舞动,十分好看。   容易一行人,行至那颗百年老树前,驻足欣赏了一会儿,打算着,等他们到礼佛正厅祈福过后,回程之时,也将各自的愿望、祝语,写下来,系在这颗盛满了希望的百年老树之上。   待容易一行人,想要继续前行时,一人的出现,让他们不得不停下了脚步。   来人一袭白色青莲纹锦衣,把玩着手中的折扇,笑吟吟的开口说道:“还真是巧得很,能在国安寺见到诸位公子。”   容若作为这一行人中的长者,自然是为表率,带着礼貌的微笑,向前了一步,对着来人微微躬身行礼,“见过大少爷。”   其余的几人,也纷纷向来人微微躬身行礼,齐声道:“见过大少爷。”   白衣男子轻笑一声,道:“诸位无需多礼。”   “不知,本少爷可有这个荣幸,能与诸位公子,一同前往这礼佛正厅祈福?”   容若微笑着说道:“大少爷这话,可是折煞我们了。”   “能与大少爷一同祈福,是我们之荣幸。”   “是吗?”白衣男子勾唇轻笑,目光直直的落在了容易身上,“不知容小公子,是否也是这般觉得的?”   容易【微笑】:“……”   这般看他作甚!不好意思,他一点都不觉得荣幸!只觉得十分倒霉辽!   白衣男子见容易只是微微笑着,没有回答,‘唰——’的一声,打开了手中的折扇,轻轻扇动着,面上笑意半分不减,笑道:“容小公子为何不回答?可是不愿?”   如若不是情况不允许,容易实在想给这白衣男子狠狠的一jio,把这人给一jio踢飞辽。   “大少爷说笑了。”容易内心小人已经对来人使出了十八般武艺,面上依旧是尴尬却不失礼貌的微笑,“我怎么会不愿意呢。”   “能与您,一同礼佛祈福,乃是一大幸事。”才怪!   白衣男子闻言,脸上笑意更甚了,“既是如此,阿易便到我身边来,你我二人,并肩而行。”   ※※※※※※※※※※※※※※※※※※※※   虽然有些短小,好歹也是个更新鸭(/▽╲)   还是那句话,不敢说大话,怕打脸(/ω\)   感谢喜欢,天气转冷了,一定要注意保暖鸭!啾咪啾(* ̄3 ̄) 第39章 国安寺·2   白衣男子的这话语一落,容易便微微敛了敛笑意,默默的挪动了脚步,向秦慎行更加的靠近,婉言拒绝道:“大少爷您身份尊贵,这尊卑有序,我可不敢与您并肩而行。”   “容小公子这话,可真是言重了。”白衣男子闻言,手上的动作一顿,微微垂下了眸子,而后,将那折扇潇洒一收,继续说道:“说来,我与容小公子,已相识多年。”   “你我二人,都如此熟识了,这又是出门在外,又何须在乎那些虚礼。”   容易轻笑一声,眉眼弯弯的看着白衣男子,开口说道:“这自古以来,尊卑有序,有礼有度。”   “大少爷您可以不在乎,可我等,不能不在乎啊。”   “还请大少爷,不要为难于我才是。”   实不相瞒,此刻,容易真的很想很想仰天长啸一声——这位大哥,他,容易,与你,定安王秦怀安,是真的一点都不熟的好吗!求求你不要这么自来熟,也不要这么没眼力见儿,赶紧离开好吗!你要知道,应付人也是很累的好吗!   为难?   与他并肩而行,是为难吗?   白衣男子也就是秦怀安,听了容易这话,心头一紧,不由得握紧了手中的那把折扇,面色如常,垂眸轻笑一声,“既是如此,那我也不强人所难了。”   这次,容易脸上的笑容,是发自内心的,“那容易在此,谢过大少爷了。”   容易这么简单好懂的人,他的喜怒哀乐,让人一看便知。   也因此,秦怀安现下,心中已然翻起滔天巨浪,只觉得心中苦涩不已。   可虽如此,秦怀安的内心情绪,面上却半点儿不露,笑吟吟的注视着容易,“我说过了,我与阿易,如此熟识了,阿易无需多礼。”   容易不语,只回以秦怀安一个微笑,大哥,闲话少叙,祈福要紧啊喂。   ·   秦慎行静静的听着,容易与秦怀安的谈话,视线落在秦怀安身上,停留了些许时间,而后收回,眸色幽深。   秦慎行有股异常强烈的直觉,面前这人,也可以说是他血缘关系上的大哥秦怀安,对他的宝贝儿容易,有企图之心。   且,秦怀安对容易的这企图之心,时日定是不短。   想来也是,这宝贝儿,尤其是那无世珍宝,总是容易让人觊觎的。   虽是如此,可若是,谁要敢动他的宝贝儿一下,那人伸一只手,他便剁一只;伸一双手,他便剁一双;想来,那人的那双眼珠子,也是不需要了的。   秦怀安敏锐的感受到一股杀意,眸中暗色一闪而过,心下瞬间提高了警惕。   只是这股子杀意很快便消失不见,让秦怀安一时之间,摸不清楚那股杀意的方位,自然也不知从何防备。   越是这般,秦怀安心中越是警惕万分,他怕是那有心之人,知晓了他的行程,隐在暗处,想要加害于他。   若是如此,在这敌暗我明,他所带护卫又不多的情况下,若是那有心之人,准备充足的话,就算是有容易一行人在,那他还真不一定能顺利脱身。   想到这,秦怀安神色微冷,负手而立,只觉得这香火鼎盛的国安寺,此刻已是暗潮涌动,危机四伏,实在不宜久留。   也因此,秦怀安瞬间收敛了,想要与容易继续交谈下去的心思,反正,他容易,来日方长,不急于这一时。   他现在只想着,赶紧替他母后祈福完毕,赶紧打道回府,免得徒增变故。   说来,在与容易一行人巧遇之后,秦怀安先是心下一喜,而后,便是想要从旁敲侧击一番,他想要知道,这容易与那李家表少爷李唯之间,是否真如他安排的眼线口中所说的,那般亲密无间。   说到这,顺带一提,在秦怀安从他安排的那名眼线口中得知,最近这一月来,这容易与那李家表少爷李唯,他们二人之间越发的亲密无间一事之时,秦怀安一把打翻了那尊他最爱的瓷器,还不甚把手给割破了。   那时的秦怀安,任由手上的伤口鲜血直流,任由那血顺着他的手指,一滴一滴的滴落,坐在椅上,面色冷峻,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股怒气。   这样的秦怀安,让那些跪在下方的奴才们,全都瑟瑟发抖,恨不得自个此时就是个隐形人,生怕他们的主子迁怒于他们,生怕他们的那条小命不保。   那时的秦怀安,对李唯这个人,是动了杀心的。   可随后,秦怀安又转念一想,那李唯不过一介蝼蚁,他实在犯不着,为了这只蝼蚁,弄脏了手,惹得一身腥。   秦怀安的心中,对李唯是十分不屑的,于是,他便歇了心思。   题外话便说到这,现下的情况是,秦怀安唯恐情况生变,便将他内心打算问出口的那些话,埋藏在了心底。   可就算是有机会,秦怀安也不打算再问了,他不是傻子,他这双眼,还看得清。   可就算这容易与那李唯之间,当真是亲密无间,那又有何妨?   他秦怀安想要的东西,不择手段也要得到!   若是他得不到,那别人也休想得到!   再说了,那李唯不过是个寄人篱下,无权无势的蝼蚁一只,拿什么跟他秦怀安争!   这般想着,秦怀安的视线似是漫不经意的,落在了秦慎行身上,停顿了些许时间。   秦慎行轻抬眼眸,对上了秦怀安的视线。   秦怀安看着秦慎行那与他还有三四分相像的脸庞,垂眸轻笑了一声,而后淡笑着开口说道:“本少爷突然想起还有事在身,便先行一步了。”   容易一听,双眸一亮,嘴角忍不住上扬了一个弧度,赶紧朝秦怀安微微躬身行礼,开口说道:“恭送大少爷。”   其余的容若几人,也纷纷朝秦怀安微微躬身行礼,齐声说道:“我等恭送大少爷。”   秦怀安微微颔首,深深的看了秦慎行一眼,微微勾唇一笑,转过身子,向礼佛正殿快步走去。   ··   待到秦怀安的身影,进了礼佛正殿之后,容易轻哼了一声,道:“难怪我今个早晨,会听见那乌鸦的叫声,原来是会遇见这位大少爷。”   在容易初次进宫时,他对于秦怀安是很有好感的,毕竟秦怀安从小便是个俊俏的小帅哥,而容易,是带有颜控属性的。   容易与秦怀安的初次相处,乃至之后的几次相处,也是很愉快的。   可不知为何,秦怀安突然对他改了态度,开始捉弄于他。   一开始的时候,容易他还以为秦怀安是想了新游戏跟他玩,也不计较秦怀安对他的捉弄,笑嘻嘻的跟在秦怀安身后。   可之后的几次,秦怀安对他的捉弄越来越过分,让容易生气不已。   便是因此,以至于容易对秦怀安的好感度,一降再降,到了今日这生厌的地步。   而对于容易与秦怀安之间的种种,以及容易会如此不喜秦怀安的原由,容若几人心里也是清楚的很。   对于容易的所说的这句话,容若几人皆是宠·溺一笑。   李嵩眉峰轻挑,笑着说道:“阿易你还别说,你这国安寺还真的来对了。”   “你得赶紧求那佛祖,将你身上的霉气驱走才是。”   容易深以为然,“阿嵩说的对,事不宜迟,我们赶紧进到大殿之中,祈求佛祖保佑。”   ···   国安寺香火鼎盛,来礼佛之人,除了那些平民百姓家,更多的却是那些达官贵人,皇宫贵族。   都说我佛慈悲,普渡众生,众生平等。   可众生,从一生下来,便分三六九等。   这佛堂庙宇,自然也有分。   秦怀安去到的是礼佛正殿之中的小佛堂,而容易一行人,为了避免与秦怀安的再次相遇,选择在了这礼佛正殿之中。   容易心怀虔诚的,举着点燃的三炷香,对着殿中的佛像拜了三拜,而后手中的燃香,插·进了香火炉中。   容易跪坐在蒲团之上,双手合十于胸前,缓缓的闭上了双眸,在心里默默的向佛祖述说着自己的所求。   过了一会儿,容易缓慢的睁开了双眸,拿过身侧的求签桶,再次闭上了双眸,求了一签。   秦慎行神色温柔的,注视着虔诚礼佛的容易,他是从不信这些神佛之说的。若不是容易要来这国安寺烧香礼佛,想必,这辈子,他都不会踏入这些寺庙半步。   如此说来,恐怕,秦慎行是这大殿之中,唯一一个心思不在祈福之上的。   容易听到祈福签从求签桶中掉落的声音,迅速的睁开了双眸,赶紧将手中的求签桶放回原位,迫不及待的从面前的地上,拿起他求得的那枚祈福签。   容易拿起了那枚祈福签之后,第一时间便是看向了秦慎行。   容易的这一转头,便落入了秦慎行眸中的万般柔情之中。   这一刻,容易想到了一句话——入目无别人,四下皆是你。   “砰砰砰——”   容易的这颗心,再一次的不受控制的狂跳着,这种满眼都是你的男朋友,真他喵的撩人心弦啊喂!   若不是在这佛堂圣地,说真的,容易肯定会扑进秦慎行的怀里,再给秦慎行一个爱意满满,炒鸡大的么么哒~   ※※※※※※※※※※※※※※※※※※※※   我来更新啦~~~   有句话在便签很久了,一直找不到位置放进去——   这世间万般皆苦,唯有你,是甜。 第40章 国安寺·3   嘻嘻嘻,我男人真帅鸭,真想扑倒他~   ↑   容易沉浸在秦慎行的俊颜中,一时之间,无法自拔。   秦慎行爱极了容易这般看着他发痴的模样。   这样的容易,会让秦慎行想要把容易揉进骨子里,会让他想要将容易好生的疼爱一番,最好,让容易的眉梢眼角,都染上化不开的粉意。   “铛——”   “铛——”   “铛————”   国安寺响起了三道撞钟之声。   也是这三道钟声,让容易回过神来。   容易白皙细腻的脸蛋上,还带着十分明显的害羞之意,眉眼都带着笑。   因着是在这佛堂之上,为了避免打扰到其他潜心礼佛之人,容易压低了声音,开口问道:“李唯哥,你所求之签是何?”   秦慎行勾唇浅笑,轻声回答道:“阿易所求的,便是我所求的。”   “这祈福签,阿易求了,便是我求了。”   容易一听秦慎行这般说道,心里甜滋滋哒,道:“李唯哥,我发现,我是越来越喜欢你了~”   秦慎行神色温柔的注视着容易,语带笑意,道:“只是喜欢?”   容易轻抚手中所求的那枚祈福签,甜声说道:“只是喜欢。”   “只是,万分喜欢。”   秦慎行笑而不语,与容易含情脉脉的四目相对,一切尽在不言中。   再一次目睹了,容易与秦慎行这对小情侣秀恩爱场景的李嵩:“……”很好,恭喜自己,再一次的,吃到了狗粮。   李嵩默默的起身,拿着自己所求的那枚签文,去找大师解签去了。   顺带一提,这国安寺祈求姻缘特别灵验,李嵩相信,他的命中注定之人,一定很快便会来到他的身边哒。   *   因着每个人心中所求不同,祈福时间自然也不同。   也因此,容易一行人,也不是一起前去解签的。   今日解签的,是国安寺的住持大师空智,以及他的两位师弟。   容易与秦慎行来的凑巧,空智大师刚刚替一位信徒解了签文,免了二人的排队等候之忧。   这位空智大师,德高望重,一副慈眉善目之相。   容易将手中所求的签文,双手递与了空智大师,语带敬意:“还请大师赐教,以解信徒心中所惑。”   “阿弥陀佛。”   空智大师接过容易递与他的签文,仔细一看,而后又细细打量了一番容易,随后,对着容易说道:“这位施主,老衲观你面相,乃一生富贵无忧之相。”   “施主所求签文之寓意,乃是时也,运也,命也。”   说到这,空智大师似有深意的看了容易一眼,接着说道:“施主内心深处所顾虑的,也是施主命中那一劫,也早已烟消云散。”   容易闻言,有一瞬间的怔愣。   在这一瞬间,容易有股错觉,他仿佛看到了,有一身穿一袭明黄色龙纹锦衣的男子,穿过人潮,向着他走来。   可这名男子的脸,容易却怎么也看不清。   待这名男子走到他身边之时,容易清楚的听见,这名男子语气异常温柔,对着他说:“我错了,我有悔。”   错了?   你错了?   你……有悔?   莫名的,容易很想哭,很想很想嚎啕大哭一场。   “阿易?”   秦慎行看见容易突然落泪,心疼的不行,赶紧伸出手,动作轻柔的擦拭掉容易脸颊上的泪水,柔声问道:“阿易为何哭了?”   他哭了吗?   容易有一瞬间的迷茫,微微摇了摇头,眼眶又有些湿润了,“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哭。”   “我就是觉得,心里有些难过。”难过得,快要窒息了。   “可是很奇怪,为何难过,我又说不上来。”   看着此时显得格外脆弱,又十分惹人怜爱的容易,秦慎行眸色暗了暗,感觉自己的这颗心,都被人用力的揪起来了。   “我的阿易,莫要再哭了。”秦慎行温柔的将容易揽进了怀里,在容易额上落下浅浅一吻,放柔了声音,“阿易哭的我都心,都快要碎了。”   “既然阿易不知为何难过,便不要再想了。”   秦慎行微微低头,在容易的发上落下一枚轻吻,“以后,我会一直一直陪在阿易身边,尽我所能,倾我所有,替阿易赶走所有的不如意。”   “我会让我的阿易,一生无忧。”   “砰砰砰——”   容易听着秦慎行深情款款的这一番话,又听着秦慎行那强劲有力的心跳声,心中的那股莫名出现的难过之意,也随着秦慎行的所言,以及他心跳的节奏,缓缓消失。   容易做了个深呼吸,缓缓的勾起了嘴角,“这是李唯哥亲口承诺的。”   “大丈夫一诺千金。”   “希望,你不会负我。”   秦慎行勾唇浅笑,“我若是负了阿易,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容易赶紧伸手捂住了秦慎行的嘴,“呸呸呸,如来佛祖玉皇大帝,刚刚李唯哥说的那句话,不做数不做数,你们千万不要当真。”   秦慎行眼带笑意,轻轻吻了吻容易的手心。   容易一愣,而后迅速的收回了手,就连耳尖都红了。   目睹了全过程的空智大师,忍不出轻咳了一声,以示自己的存在感。   容易一想到刚刚他与秦慎行的所作所为,都被空智大师受尽了眼底,这下,更害羞了,把头埋进了秦慎行的胸膛里,恨不得此时地上有个缝隙,给他钻进去才好。   秦慎行看着容易这般害羞,宠溺一笑,他的宝贝儿,真是让他爱到了骨子里。   相对于容易的害羞之意,秦慎行十分镇定自若,无丝毫害羞之意,对着空智大师说道:“信徒多谢大师解惑,便不打扰大师为他人赐教了。”   容易闻言,也顾不上害羞了,离开了秦慎行的怀抱,对着空智大师说道:“信徒多谢大师解惑。”   虽然容易平日里,都是一副欢欢喜喜开开心心的模样,实际上,他很多次的午夜梦回,都被噩梦惊醒。   他很多次,都梦到,他还是逃不过那命中的劫数,哪怕他在十六岁的上元节那日,没有出门,到最后,他还是活不过二十岁。   不过说来也奇怪,自从他与秦慎行确立关系之后,他一次都未做出这个噩梦了。   想来,这便是爱的魔力吧。   他都有所爱之人了,想必,他定不会再喜欢上那个暴君了。   有了这个因素,再加上听了今日这空智大师所言,容易十分有理由的相信,他命中的劫数已然消失。   不过,为了更加保险起见,容易还是决定,今年的上元佳节,他还是不会踏出家门半步的!   空智大师对着容易与秦慎行二人,双手合十,行了佛礼,“阿弥陀佛,二位施主慢走。”   待到容易与秦慎行离开后,空智大师看着二人的背影,轻叹一声,似是喃喃自语,“这世间万物,有因有果。”   “因果循环,环环相扣。”   “兜兜转转,亦是命也。”   “阿弥陀佛,我佛慈悲,我佛慈悲。”   *   容易一行人在香火堂前聚集了。   几人投过香火钱之后,在一旁侯着的僧人们,走上前来,给予了他们平安符,以及祈福带。   容易一行人将各自的平安符收好,拿着祈福带,向国安寺中的那颗百年老树走去。   国安寺的这颗百年老树,又名祈福树。树下放了张小桌子,小桌子上放了许多笔墨,专供来寺中祈福之人,书写愿望、祝语所用。   就在容易一行人,专心的书写各自的愿望、祝语之时,在不远处的回廊之上,有一蓝衣女子,目光直直的落在了秦慎行的身上。   跟随在蓝衣女子身后的小丫鬟,见状,捂嘴偷笑,她家小姐,这是红鸾心动了呢。   小丫鬟见自家小姐看得入迷的模样,笑吟吟的开口说道:“小姐,小姐,要不要奴婢上前去打探一番?”   “嗯?”蓝衣女子还有些不明所以。   小丫鬟伸手指了指秦慎行所在的方向,“就是小姐看上的那位公子呀。”   蓝衣女子被小丫鬟说中了心思,双颊微红,嘴上还不承认,“你这小丫头,在这胡说八道些什么。”   “本小姐才没有看上什么公子呢。”   小丫鬟也不点破,笑着说道:“那是奴婢看错了。”   “不过,那边祈福树下,身穿一袭黑色锦衣的公子,瞧着,模样十分俊俏呢。”   “恕奴婢多言,那位公子,瞧着与小姐,十分般配呢。”   蓝衣女子害羞一笑,正想让那小丫鬟去打探打探消息之时,她祖母身边的嬷嬷来传话了,让她赶紧跟随她祖母一同前往大殿礼佛。   蓝衣女子柔声应了,颇有些恋恋不舍的收回了目光,带着小丫鬟,跟随着那嬷嬷走了。   此时的蓝衣女子心中,难免留下了些许遗憾。   同时,蓝衣女子的心中,也在暗自期待着,她与秦慎行的下次相遇,期待着她们之间的缘分。   而容易一行人,在各自写好了祈福愿望、祝语之后,再由各自将各自的祈福带系在了那颗祈福树上。   由于小乖年纪尚小,个头不高,他的那条祈福带,是由安泽代替他系在祈福树上的。   做完这一切之后,容易一行人走出了国安寺,准备打道回府。   ※※※※※※※※※※※※※※※※※※※※   最近几天烦心事太多,心情不美丽,状态不佳,所以又偷懒啦~   天气越来越冷了,小可爱萌记得多穿点,注意保暖,注意身体~   晚安,啾咪啾mua! (*╯3╰) 第41章 四十一   三日后。   这日,李嵩与赵阳二人,早早的便到各自的考试场地,参加国试去了。   容易美滋滋的睡了个自然醒,一番洗漱过后,正慢条斯理的享用着他的早膳之时,秦慎行来寻他了。   容易一见到秦慎行的身影,嘴角不自觉的上扬,就连双眸中的神色,都肉眼可见的亮了些许,他赶紧放下了手中的碗筷,视线跟随着秦慎行而动。   待到秦慎行走近了,容易脸上的笑意更甚了,对着秦慎行甜声说道:“李唯哥,早安。”   秦慎行回以容易温柔一笑,在容易的正对面的位置上落座,柔声说道:“阿易,早安。”   容易笑盈盈的看着秦慎行,那双灵动好看的眸中,满满的都是期待,颇有些迫不及待,以及不自觉的撒娇意味,开口问道:“李唯哥李唯哥,待会儿你要带我去哪儿啊?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   容易之所以会这么问,还是昨个下午,他与秦慎行腻歪在一起时,秦慎行同他说了,翌日会带他去一个地方。   秦慎行还十分神秘的,任他使出撒娇攻势,连连追问,可秦慎行也不告诉他,要带他去向何处,这也让他心下好奇得不行。   这人的好奇心一旦起了,就跟被那猫爪子挠了似的,痒痒的,心里老是惦记着,想方设法的想要知道那答案。   这不,虽然待会儿便能知晓答案了,可容易他还是想要问上一问,心里想着,万一秦慎行忍不住了,提前将答案告知他了,那他的好奇心,也就能提前得到满足啦。   容易的这点小心思,秦慎行一眼便能看穿,对于容易的这两个问题,秦慎行也不急着回答。   他勾唇轻笑了一声,伸出手,替容易将他面前的那碗,喝了一半的瘦肉粥添满,而后才说道:“若我这时说出来,阿易岂不是没有惊喜可言了。”   容易自是知道这一点,轻笑一声,也不再问了,心里只想着赶紧用完他的早膳,便能早点儿出门,也能早点儿知晓,秦慎行所要给他的是何惊喜。   秦慎行看着容易加快了用膳速度,生怕他噎着了,赶紧出言制止,柔声道:“阿易,用膳应当细嚼慢咽,切不可操之过急。”   “再说了,我要带你去的地方,它又没有长蹆,不会跑掉的,不急于这一时。”   “慢慢来,好吗?”   好叭好叭,你帅你说了算。   容易眉眼弯弯的放慢了速度,一边用膳一边看着秦慎行,活脱脱的把秦慎行当作了下饭菜。   而我们的秦·下饭菜·慎行,眉眼带着笑,神色温柔的注视着容易,十分的尽职尽责,对着容易,散发着他的魅力。   *   秦慎行与容易出了容府之后,在秦慎行的带领之下,他们来到了南街之上,在一处府邸面前停了下来。   秦慎行微微勾唇,神色温柔的对这容易说了句:“阿易,我们到了。”   容易看着面前这处门匾上挂着红布,透着精致华美的府邸,颇为不解的问道:“李唯哥,这是何人府上?”   “你说的惊喜,可是在这府中?”   秦慎行笑而不语,牵起容易的手,踏上了这处府邸大门前的台阶之上。   就在这时,这处府邸的大门,缓缓打开了。   “恭迎主子。”   在两名门房的行礼问安声中,神色自若的秦慎行,带着面带些许惊讶之色的容易,携手并肩同行,走进了这处府邸之中。   这处府邸的布置,都十分合容易的心意。   换而言之,这处府邸,便是为容易量身打造的。   特别是,与容易所住的碧水居,相差无几的——唯易居。   看着这府邸主院的名字,这一刻,容易心跳的速度,加快了些许,只觉得自己心中暖暖的,甜甜的。   此时此刻的容易,面上的那一抹,从未进府中之前,便带着的惊讶之色,已然全无,取而代之的是无比甜蜜的笑容。   他想,他应该知道,秦慎行想要给他的那个惊喜,是什么了。   .   这处府邸,是李智,更确切的说是李知意出资购置的。   在秦慎行十六岁生辰那日,由李智经手,将之送与了秦慎行。   李智将这处府邸的房契,交于秦慎行之时,生怕秦慎行多想,还特意解释了一番,说李府永远是他的家,这处府邸只是生辰礼,别无他意。   秦慎行笑着应了声,说他知晓的,也不会多想。   秦慎行心下清楚得很,这处房子,是他那皇贵妃母亲为求心安,对他的补偿。   既是如此,他这么一个善解人意的人,自然是不能拂了,这长辈对小辈的心意了。   况且,他若是不收下的话,恐怕,会伤了他那皇贵妃母亲的心啊,呵,不对,应当说是,会让他那皇贵妃母亲的面子上过不去,更准确些。   这处府邸,秦慎行起初是不在意的,任由它搁置在那里,不闻不问。   可有一天,他从美梦中醒来,回想起美梦中,他与容易成亲之后的甜蜜生活,嘴角不自觉的上扬,他想,他找到这处府邸的定义了。   从那天之后,秦慎行便差人将这处府邸的布置,做了个大改动,也将房契上的所有人,改成了容易的名字。   转眼间,两年过去了,这处府邸,也迎来了,赋予了它存在的意义的主人了。   说来,自从秦慎行和容易互表了心意,二人在一起了之后,秦慎行便计划着从李府搬出来了。   只是那时的府邸,还有几处布置尚未完工,让秦慎行不得不耽搁了这一计划。   秦慎行想要从李府搬出来,便是打算自立门户了。   他毕竟不是李府嫡出之人,也不想与李嵩争些什么,也不打算,一辈子都留在李府生活。   况且,这李嵩迟早是要成家的,到时候,哪怕他们心中确无让他分家之意,他也是要离开李府的。   若不是那时候,住在李府可以近水楼台先得月,恐怕,他在年满十八岁之时,或是更早,他便早已经自立门户了。   ··   秦慎行带着容易,走到了唯易居的书房前。   秦慎行浅笑着说道:“阿易,把门打开。”   容易闻言,伸出手,推开了书房的门。   书房门打开了,容易愣住了——这书房里面满满的,挂着的都是他的画像。   秦慎行轻笑一声,语气温柔,道:“阿易,走进去。”   容易闻言,转身看了神色温柔的秦慎行一眼,不知怎的,突然有些害羞,微微抿嘴一笑,带着笑意收回了视线,抬脚走进了书房。   容易一幅幅的看过去,他的一颦一笑,或喜或怒,鲜然跃于画中。   画中的背景全是他无比熟悉的场景,画中的时间跨越了春夏秋冬。   这些画作,从它们右上角的时间可以得知,它们于三年前,便开始存在了。   容易,容易有点儿想哭,是感动的。   秦慎行走到容易身边,温柔的将容易拥进了怀抱,笑问:“阿易,可满意眼前所看到的这一切?”   容易眼眶微红,眉眼带着笑,在秦慎行的嘴角落下了一吻,回道:“我十分满意。”   秦慎行满是笑意,与容易额头相抵,放柔了声音,“既然阿易满意的话,可否给予我奖励?”   ※※※※※※※※※※※※※※※※※※※※   悄摸摸来更个新~【顶锅盖迅速跑走.jpg】 第42章 四十二   秦慎行话中的意有所指,容易又怎会不知。   他勾唇浅笑一声,用鼻尖轻轻蹭了蹭秦慎行的鼻尖,甜声说道:“那便,如李唯哥所愿。”   容易也不扭捏,说的话语一落,便直接吻上了秦慎行的唇。   这秦慎行所要的奖励,容易给得是乐意至极,甘之如饴。   对于容易与自己的心有灵犀一点通,秦慎行自是满意至极,手上微微使力,将容易抱的更紧,加深了这个比吃蜜更甜的吻。   甜甜蜜蜜的一吻结束,容易双颊绯红,眼眶微微湿润,眉梢眼角都带上了不自知的诱人之意。   此时的容易,身体都有些发软,若不是秦慎行拥着他,恐怕他此时都有些站不稳了。   嘻嘻嘻,接吻的滋味炒鸡炒鸡美妙呀~   嘻嘻嘻,他以后要多和小哥哥亲亲呀~   ↑   容易在心里这般甜甜哒想着,靠在了秦慎行的肩头上,微微喘着气,努力平复着内心深处,以及身体上的躁动。   每当与容易相处的时候,或者说是,只要容易出现在他视线当中之时,秦慎行的心情都会十分的愉悦,更别提现下,他刚与容易如此亲密的接触过了。   “我的阿易,我的珍宝。”   秦慎行满目柔情,心中满满的都是容易,他轻轻的咬了咬容易的耳尖,惹得容易心头一颤,连呼吸都急促了些许。   感受着容易越发急促,也越发灼热的呼吸,秦慎行不由得轻笑出声,而后,轻轻吻了下,容易那被他咬了一口的耳尖。   “李唯哥,别……”   容易不由得抓紧了秦慎行的衣袖,声音软了下来,满满的撒娇意味。   少年人本来就禁不起撩拨,更何况,这耳朵尖儿是容易的敏感点。   秦慎行的这般动作,让容易觉得自己整个身体的力气,都被人一块儿抽走了,心头跳跃的那团火焰,也越发的旺盛,烧得他整个人燥热不已。   容易知道,造成他这个模样的是秦慎行,他想要冷静下来,现下应当离开秦慎行的怀抱才是,可他不愿,他舍不得。   秦慎行也知道,他不能再撩拨容易了,不然,情况可能会失去控制,也会让他们彼此更受煎熬。   想到这,秦慎行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欲·望,柔声说道:“好,我都听阿易的。”   秦慎行的语气温柔,眸色却暗了暗,微不可察的轻叹一声,他真的有些等不急了,他真的万分的想要,能够将容易,融入到他的骨血之中了。   他也真的,快控制不住自己心头的,那头猛兽了。   *   皇宫,芳华宫。   李知意看着冷着一张俊脸,散发着怒气走进殿中的秦怀钰,赶紧让正给她捏着肩膀的李嬷嬷,到小厨房去,给秦怀钰煮碗银耳莲子羹来。   李知意望着秦怀钰满是关怀之意,柔声问道:“我的好皇儿,这是怎么了?谁惹得你不愉快了?”   秦怀钰冷哼一声,冷声道:“还不是儿臣的那好皇兄,好母后。”   闻言,李知意柳眉微蹙,道:“他们又整什么幺蛾子了?”   秦怀钰眸色暗了暗,强忍着怒气,回道:“儿臣的那好母后,替儿臣安排了一门亲事,她指了柳太傅家的嫡次女给儿臣为正妃!”   “今个早朝时,圣旨都下了。”   “想来,待会儿便会有传旨太监过来,将此事告知母妃了。”   秦怀钰是李知意寄予厚望的孩子,对于谁能成为秦怀钰的正妃,或者说是,谁能作为秦怀钰成就大业路上的助力,她可是下了好一番心思的。   这李知意都还未挑选出最合她心意的人选,就被那皇后母子给破坏了,还留了那么大一颗钉子在她们当中,这让她如何不恼怒。   这不,秦怀钰话语一落,李知意顿时心生怒意,先是冷着一张脸,而后怒极反笑,红唇微勾,因这笑意,显得她更加明艳动人,“好个皇后啊!这一招走得好,走得是真好!”   “看来,替皇儿选正妃这件事,这皇后母子二人,也是费了好大一番心思呢。”   说着,李知意抬手抚了抚头上的金步摇,垂眸轻笑一声,语气温柔,接着说道:“既然这皇后娘娘,还有那定安王,如此关心皇儿的婚姻大事,本宫也得想个法子,回报她们母子二人的好意才是。”   “这有来有往,才方显礼数。”   “不然,难免会落人口舌,说我们不识好人心,失了风度,有失礼数呢。”   说到这,李知意再次轻蹙柳眉,颇为苦恼,“皇儿,你说,我们该如何报答,那皇后母子二人的好意呢?”   秦怀钰垂下了眸子,正思考着,突然想起了前几日,由他安排的那个线人,所传回来的那个消息,不由得勾唇一笑,道:“母妃莫要烦恼,且听儿臣一言。”   “或许,我们有法子,报答母后与皇兄的美意了。”   “哦?”李知意柳眉微挑,语带笑意,“皇儿说来听听。”   秦怀钰面带笑容,随意的从一旁的果盘中,挑选了一颗橘子,动作优雅的开始给那颗橘子剥皮,开口说道:“母妃,儿臣听闻,大皇兄似是对那容家幺子,十分上心呢。”   李知意对于容家幺子,也就是容易,印象颇深,想着那面冠如玉的少年郎,又想起容易对秦怀安的态度,红唇轻启,笑问道:“此事当真?”   秦怀钰微微勾唇,回答道:“此事当真与否,儿臣也拿不准。”   “不过,儿臣倒是知道,在大皇兄府邸的书房里,可是挂满了这容小公子的画像呢。”   李知意一听,便知道,秦怀安对容易是何心思了,也知道了,秦怀安所说的法子是什么了。   既然这皇后母子二人,费尽心思替她皇儿安排了这一门‘好’亲事,想来,她们母子二人,暂时是顾不上那定安王自己个的婚姻大事了,那她,便让他们之后想顾,也顾不上好了。   想到这,李知意脸上的笑意更深了,江卿啊江卿,你我之间,斗争了这多年,可这笑到最后才是赢家,那再让你先下一步棋,又有何妨,反正我们,来日方长。   ※※※※※※※※※※※※※※※※※※※※   实不相瞒,我一点都不会写阴谋论hhhhh   再次感谢所有看文哒小天使的喜欢,承蒙不弃,我之荣幸(^ω^) 第43章 搞创作   再说另一边,容易与秦慎行二人,就这么相拥着,过了这么好一会儿,这才平息了他们各自内心深处的,以及身体上的躁动。   容易双颊上的红晕,还未完全消失,此时的他,还有些不敢抬眼与秦慎行对视,将头埋在了秦慎行的颈窝处,撒娇似的蹭了蹭,嘻嘻嘻,光是想想就觉得好害羞鸭~   容易的这一撒娇动作,惹得秦慎行勾唇轻笑一声,而后,他在容易的发上落下轻轻一吻,特意放柔了声音,语带笑意,道:“阿易是想要再来一次吗?嗯?”   “我可是,乐意至极的。”   秦慎行这富有磁性的声音,让容易一听,便又是心头一颤,眉眼弯弯的,甜滋滋的便想开口回答‘好呀’。   这不,容易张了张口,刚想给予秦慎行回答,可话至嘴边之时,他的脑海里突然想到了,若是他和秦慎行小哥哥,再来一次这般甜甜蜜蜜哒亲亲的话,所会造成的后果——   那便是,他肯定会控制不住他自己,要化身为狼,把秦慎行小哥哥给扑倒了鸭!   若是这样,那还得了!   现在开qie的话,这发展就有点迅速辽!   虽然他心里明白,小哥哥带他来到这府邸的意思,是想要告诉他——以后这里,便是他们的家。   可虽是如此,可现在他们还没定亲,也还没成亲哩,他们还是得循序渐进才是鸭~   想到这,容易瞬间便从被秦慎行撩到,而有些晕乎乎的状态中清醒过来,赶紧把他想说的‘好呀’二字给咽了下去。   容易笑吟吟的抬眼看着秦慎行,假装自己刚刚没有听到秦慎行的那几句话,自以为十分自然的揭过了这一话题,甜声说道:“李唯哥李唯哥,待会儿我们去看有没有合适的铺子叭。”   “有合适的,我们就赶紧定下来,我可是迫不及待的,要大展拳脚了。”   容易现在可是把搞事业看得很重哒,毕竟,亲情友情爱情他都有了,那再来个事业的话,那他容易的人生,便可以说得上是炒鸡圆满啦~   秦慎行见容易转移了话题,也不点破容易的那点小心思,眸中皆是宠·溺之意,他本来也只是嘴上逗一下容易而已,自然也不打算将刚刚的话题,给问出个所以然来。   也因此,秦慎行便顺着容易的话茬,微笑着开口说道:“好,我这便让林壹,去寻个伢行的人来。”   话落,秦慎行便给在书房外侯着的林壹,下达了这一指令。   林壹语带恭敬,道:“属下领命。”   说完,林壹便快步离开了。   此时一阵微风徐来,透过了打开的门和窗。   书房中挂着的那些画像,也因着这阵风,而微微晃动着。   看着这些随风而动,又代表了秦慎行对自己早就情根深种的画像,此时的容易,内心有个想法油然而起——   “李唯哥,我给你画张像吧。”   秦慎行闻言,眉梢眼角皆是笑意,柔声说道:“我很期待。”   说来,这容易作画的次数,是少之又少,再有便是,秦慎行也从未见过,容易有画过人像。   也因此,秦慎行一听容易说要为他作画,心中自是欢喜万分,也是期待万分。   容易眉峰微挑,自信的勾唇一笑,“李唯小哥哥,您就,瞧好咯~”   秦慎行轻笑一声,满目柔情,“容大师大展身手,小生自当全神贯注,绝不分神。”   “还望容大师,不吝赐教。”   “好说好说。”   容易笑吟吟的离开了秦慎行的怀抱,还给了秦慎行一个飞吻。   秦慎行赶紧伸出手,接住了容易的这个吻,将之妥善的放在了心口之上。   容易见状,心中满是甜蜜,给了秦慎行一个爱的wink,小哥哥很上道嘛,学以致用,棒棒哒哟,继续保持继续保持~   秦慎行神色温柔的注视着容易,跟随着容易的步伐,来到了书桌旁,替容易研墨。   这书房之内,自然是笔墨纸砚一应齐全。   容易将选好的画纸铺在书桌之上,轻轻的将褶皱抚平,而后,从笔架上,挑选了一支最合心意的画笔,笔尖沾墨,下笔如有神助,不过一会儿,一个Q版秦慎行,便跃于纸上。   容易将自己的名字,在画纸右上角潇洒一签,而后停下了画笔。   看着些画纸上的Q版秦慎行,容易满意一笑,看向秦慎行的目光中,隐隐含着求夸奖之意,道:“李唯哥,你瞧我这画如何?”是不是特别好看?嘻嘻嘻,请不要吝啬你的夸奖哟~   秦慎行还是第一见到如此奇特的画法,眉峰微挑,此画法倒是别有一番风味,倒真是有趣得紧。   秦慎行一眼便看穿了容易眸中隐含的期待,微微勾起了唇角,语气温柔,称赞道:“此画应当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见。”   “阿易的画风,如此独树一帜,自成一格,实在是妙哉,妙哉。”   他的阿易,还真是个举世无双的珍宝,随时都在给他惊喜,也随时都在让他对其的爱意,更上一层楼。   容易得了秦慎行的这一夸奖,越发的有自信心,顿时灵感迸发,再一次拿起了画笔,把他与秦慎行的相识、相知、相爱,这些过程中最主要的部分,都给画了下来。   顺带一提,容易画Q版小人的手法娴熟得很,这还得归功于,他上一世关注的那个博主。   在上一世,每当容易空闲之时,他便会看那个博主的某音,以及围脖,跟着他学画Q版小人。   后来啊,小有所成的容易,还自主创作了许多甜甜哒小条漫。   而这些小条漫,被容易发到了围脖上之后,容易还收获了蛮多的粉丝哩~   实不相瞒,那时候的容易,还小小的膨胀了一下哩哈哈哈~   *   时间渐渐消逝,不知不觉中,大半个时辰过去了。   “好啦~”   容易笑吟吟的停下了手中的画笔。   也就是在此刻,由容易大画师倾情创作的,《容易与李唯小哥哥的爱情故事一》,便新鲜出炉啦~   此漫画一经发表,便惹来了(独家)看客秦慎行公子的一大波彩虹屁——   “阿易这画,真是引人入胜,令人移不开眼。”   “你瞧,阿易你这画,将你我刻画得入木三分,活灵活现,惟妙惟肖。”   “宛如人在画中游。”   “阿易的画技,真可谓是炉火纯青,无人能与之匹敌啊。”   “看来阿易之前鲜少作画,是怕打击到我们啊。”   “阿易可真是人俊心善又才华横溢,为人谦虚呢。”   “我可得把阿易所作的这些画作,仔细的装裱好,再把它们给小心的收藏起来,以免他人见了,与我抢夺。”   ……   秦慎行的这一大波彩虹屁,让容易的尾巴翘上天的同时,又让他觉得十分的害羞。   现在的他,不只是双颊绯红,就连耳尖,都染上了红意,他…他承认他有那么一点点优秀,可也没有优秀到秦慎行小哥哥口中的那个地步叭?   这应该是‘情人眼里出西施’的加厚滤镜加持叭?   那…既是如此的话,他便(美滋滋哒)受着叭~   唉,说真的,这在爱人眼里太过于优秀了,有时候,也是一种甜蜜哒烦恼呢~   ※※※※※※※※※※※※※※※※※※※※   码字不易,渣渣叹气【令人头大.jpg】 第44章 说定亲   就在容易美滋滋的沉浸在秦慎行式的彩虹屁中,越发飘飘然之时,秦慎行的话锋骤然一转,只听他依旧语带笑意,如此说道:“十日后的九月三十,是个良辰吉日,宜嫁娶,宜定亲,不如那日,我向阿易提亲可好?”   容易闻言,微微一愣,等等,他们现在的话题,不是应该是秦慎行小哥哥,对他的越发精彩的彩虹屁吗?怎的一下子就把这话题,给转到提亲上来了?   不过,提亲哎,小哥哥说要向他提亲哎!   想他容易,是个承蒙上天眷顾,得活了两世之人。   虽然他今年才一十六岁,可若是真正算起来的话,他已经三十三岁了。   如此说来,他好像有那么一点点,老牛吃嫩草的嫌疑…?   哎呀哎呀,不管啦,不管啦。   这世上男子千千万,让他放于心上,情之所钟的,也不过一个秦慎行而已。   再说了,他的秦慎行小哥哥,如此的俊美无俦,温柔体贴,又十分优秀,属实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那种类型。   瞧瞧,既然这么好的秦慎行小哥哥,都如此主动的向他提亲了,再加上他们二人又是情投意合,两情相悦,如此的般配,那他又不是脑子秀逗了,肯定是除了同意,同意,便是同意鸭~   嘻嘻嘻,他,容易,很快就要与秦慎行小哥哥定亲了,蓝后,他们二人,就要步入那婚姻的殿堂,组成他们的专属小家啦。   光是想想,就令人感到心情愉悦呢。   秦慎行见容易先是微愣,而后嘴角不自知上扬的模样,轻笑一声,柔声问道:“阿易觉得如何?”   “如何啊?”容易从思绪中回过神来,笑吟吟的看着秦慎行,甜声说道:“十日后,我在府中,准备好我的庚帖,等候李唯哥的到来。”   容易的话语一落,秦慎行的笑意更深了,他就知道,他的容易,是不会拒绝他的。   虽然秦慎行心里清楚,可当他真正听到,他想要的答案,从容易口中说出之时,还是免不了内心的激动。   心情万分愉悦的秦慎行,将身旁的容易拥进了怀里,在容易的额上落下轻轻一吻,神色温柔的注视着容易,笑道:“阿易,我很高兴。”   容易眉梢眼角皆是笑意,看向秦慎行的目光亦是满目柔情,“我也很高兴。”   二人四目相对,一切尽在不言中。   ·   时间又过了一刻钟。   因着容易想起了他想要寻找铺面之事,这才结束了他与秦慎行甜甜蜜蜜的二人时光,并肩同行出了府邸,由林壹寻来的那名伢行伙计带领着,看铺面去了。   容易想要寻找的铺面不需要多大,地段也不需要多好,毕竟,他是想要开个投资公司来着,整那么些花里胡哨的也没啥用,只要宣传到位即可。   容易想要开的这个投资公司,是专门为那些空有一身赚钱本事,又无本钱创业,亦或是空有满腹才华,却又穷困潦倒之人,提供财力支持。   容易只需要给那些缺少肥料的小树苗们,浇浇水施施肥,而后,静静的等候着他们长成大树,继而开花结果,给他享用果实就好。   说来,容易要开投资公司这个主意,还是他想了许久,这才想出来的。   毕竟,这容家以及黎家,其下产业都涉猎广泛,他脑海里的那些新奇的点子,能用上的,为自家买卖锦上添花即可,也不必要再专门开个商铺,去与之瓜分蛋糕了。   容易只想快快落落的挣点小钱钱,至于那些大钱,就留给他们容家,以及黎家的其他人,去挣叭。   不过,这说来说去,这时间大多数的钱,都是他们自家人给挣去了,想想,他还有些小得意嘞。   他,容易,早就不是前世那个喊马云‘爸爸’的穷人了,他现在可是容·行走的金钱·易,是即将让别人喊‘容爸爸’的容有钱啦~   *   皇宫。   芳华宫。   秦怀钰走后,李知意立即写了封密信,而后,差人给李智送了过去。   这封密信的大致内容,便是让李智打探一下容易是否有心上人,以及,容家是否有想要为容易定姻亲的人选。   李知意想着,若是容易有了心上人,那她便在背后推波助澜一把,以此,来早些成就这一双璧人。   若是容易没有心上人,也没有定下姻亲的人选,那便再好不过了。   毕竟,容易的出身,相貌,性子都是极好的,而容家又与李家是世交,从这几点来看,容易与她的女儿,也就是七公主秦怀瑾,他们二人是十分相配的。   若是她将她的女儿,与容易撮合成了一对,成了姻亲的话,那无疑是把容家拉到了他们的这阵营之中。   还有便是,秦怀瑾以后的日子,也定会过得十分幸福的。   李知意的这如意算盘,打得不可谓不响,容易若是成为了她的女婿,一是解决了秦怀瑾的终身大事;二是给秦怀钰增添了一大助力;三则是彻底断了秦怀安的念头,让他爱而不得,诛了他的心。   这可谓是一箭三雕,只一个容易,便能令她省下这么多心力,岂不美哉。   ·   密信送走后,李知意亲自去了殿中的小厨房,做了一碗莲子羹,而后,沐浴更衣,换了一身蓝色华服,坐在梳妆台前,让宫女为她描眉梳妆。   一番梳妆打扮过后,李知意看着镜中美艳动人的自己,轻轻抬手,抚了抚头上那支,昨个秦如毅赏赐下来的金步摇,勾唇一笑,皇后娘娘身体抱恙多日,她这做妹妹的,却还没去探望过,还真是不应当呢。只望这皇后娘娘大人有大量,见她今日态度诚恳,不要与她计较才是。   ※※※※※※※※※※※※※※※※※※※※   更新不定时掉落,话不多说,感谢喜欢,比心啾~ 第45章 四十五   凤仪宫。   经过了一番你来我往的唇枪舌战之后,李知意看着江卿脸上的那抹略显牵强的笑意,微微垂下了眸子,微不可查的勾唇一笑,不愧是皇后娘娘,心胸就是宽广,她都这般的耀武扬威了,还能维持住对她的心平气和,还真是令人……心里高兴呢。   在达到了自己想要达到的目的后,李知意也不愿多留,随即放下了手中的茶盏,从椅子上起身,对着江卿微微福身行了个礼,柔声说道:“瞧我这记性,昨个皇上说了今个要来我这陪我用午膳的,这时候也不早了,我得回宫好好准备才是,就不在这叨扰姐姐了。”   江卿闻言,心中更是怒火中烧,面上依旧笑吟吟的看着李知意,道:“那本宫也不多留妹妹了,妹妹慢走。”   待到李知意的身影消失不见后,江卿脸上的那抹笑意瞬间消失不见,她神色冰冷的看着李知意送来的那个食盒,柳眉轻蹙,冷声吩咐道:“来人,给本宫将这个碍眼的东西撤下去!”   “诺。”   一旁伺候着的大宫女赶紧走上前去,提起那个食盒,迅速的离开了正殿,唯恐动作慢了会惹来一顿责罚。   “母后莫要恼怒,您的贵体重要。”秦怀安从屏风后走了出来,“李皇贵妃今个来的目的,就是来给您找不愉快的,您可不要着了她的道。”   江卿冷笑一声,右手轻抚着左手食指上带着的那个护指,道:“本宫与她相处这么多年,自然知晓她的小心思。”   “本宫今日才送了她这么一份大礼,以她那睚眦必报的性子,肯定想方设法的给本宫回礼呢。”   “本宫倒是要看看,她李知意能给本宫回以什么样的好礼!”   秦怀安闻言,轻笑一声,在椅子上落座,笑道:“有道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无论她回以的是何好礼,我们受着便是。”   “有来有往,这才有趣。”   江卿看着秦怀安自信满满的模样,因着李知意而带来的那股子恼怒之意,渐渐消失,心中满是对自己儿子的骄傲之意,满目柔情,笑盈盈的说道:“安儿说得极是,这有来有往,才方得趣味,不然,多没意思啊。”   “说来,与本宫你来我往这般这么多年的,也只有她李知意一个。”   “本宫想着,若是没有她的存在,或许本宫在这宫中的日子,会少了很多趣味呢。”   说到这,江卿笑着轻叹一声,“这时间过得可真快啊,转眼间,本宫的安儿都长大成人,可以独当一面了。”   “本宫现在就盼望着儿孙绕膝,享天伦之乐的那一天。”   “我和我的安儿,”江卿目光灼灼的落在秦怀安的身上,“定能笑到最后。”无论是谁,都不能破坏她的这一美好规划。若是有人动了不该动的心思,那她定会不择手段,也会不惜任何代价,结果了那人。   *   “公子您看,这间铺子……”   “不用多说了,就这间了。”   容易看了好几间铺子,都不甚满意,直到他看到了这一间铺子时,心里有个声音在告诉他——就是它了。   也因此,容易都还没听那名伢行伙计开始介绍这间铺子的详情,直接就给一锤定音了。   那名伢行伙计听言,脸上的笑容无比的灿烂,笑道:“公子请在这稍等片刻,小的这就回伢行把这买卖文书,以及房契给公子送来。”   容易微微颔首,“去吧。”   那名伢行伙计快步走出了这间商铺,一溜小跑着回伢行取买卖文书,以及房契去了。   过了没多久,那名伢行伙计回来了。   买卖文书一签,银票一交,房契户主名一落,这间铺子,便是属于容易,以及秦慎行了。   那名伢行伙计仔细的收好了银票以及买卖文书,整个人都散发着愉悦的气息,语带笑意,“小的在这恭贺公子多了间铺子,若是没有事,小的便先去忙了。”   容易勾唇一笑,道:“没事了,你可以去忙你的事了。”   “那小的这就告退了。”   那名伢行伙计说完,离开了这间铺子。   在离这间铺子不远的转角处,有一怀抱佩剑的黑衣剑客,靠墙而立。   不多时,那名伢行伙计来到了这名黑衣剑客身前,讲刚刚所得的银票交于了这名黑衣剑客。   黑衣剑客将银票妥善收好后,扔给了那名伢行伙计一大锭银子,随即快步离开。   不消一会儿,这名黑衣剑客的身影便消失不见。   那名伢行伙计看着自己手中的这一大锭银子,笑的眼睛都快变成了一条缝。   正巧这时,他耳尖的听到了有人朝这边走来,赶紧将这一大锭银子,给收进了口袋之中。   今个如此轻松的就能得了这般丰厚的酬金,让那名伢行伙计不由得哼起了小曲,而后脚步轻快的离开了这转角处。既然他的兜里都有这么多银子了,那他肯定得去好生的享受享受一番才是。   又顺利的解决了一件心事之后,容易今个的心情愉悦值已然瞬间爆表,若不是为了保持他的贵公子人设,当然,最重要的是为了避免会影响到,他在秦慎行小哥哥心目中完美的形象,不然,他现在肯定已经高歌N曲,再来上那么一段即兴热舞,来表达他的嗨森之情辽~   不知道别人是怎样的,反正容易他是属于那种心情好了,食欲也就随之上来,且会越发旺盛的那一类人。   再加上现在已经是午时了,本就是饭点了,人也有些饿了,这不,两种因素加在一起,让好心情的容易带着秦慎行,横扫了街上他爱吃的那些小吃食们之后,他们又去到了那醉仙居。   ※※※※※※※※※※※※※※※※※※※※   本渣来更新辽~【爱心光波.jpg】   新的一年啦,祝愿小可爱萌,新的一年平安喜乐,万事胜意~   啾咪啾(づ ̄3 ̄)づ 第46章 四十六   醉仙居,二楼,雅座之一。   王寺的视线随意的往楼下一扫,正巧见到容易与秦慎行有说有笑的走进了醉仙居。   见状,王寺不由得眉峰轻佻,而后,带着一抹意义不明的笑意收回了视线,对着他大姐王婉婷笑吟吟的说道:“阿姐阿姐,你可知道我瞧见谁了?”   闻言,王婉婷抬眸看向王寺,见他故作神秘的模样,微微勾唇,顺着王寺的意,故作好奇的问道:“能让阿四如此感兴趣的人可不多,阿四到底是见到谁了?我可是好奇得紧呢。”   王婉婷这话让王寺脸上的笑意更甚了,心满意足的他也不卖关子了,笑吟吟的回道:“我可是瞧见了容易与李唯了。”   王婉婷闻言,轻笑一声,道:“是容小公子他们啊,难怪了。”   “说来,这醉仙居的菜色,可是深得容小公子的意,在这能见到他们的身影,也实属正常不过了。”   “阿姐说的极是。”王寺对着王婉婷勾唇一笑,“既是如此,想来,阿姐也一定知道,这有容易与李唯的地方,如无意外,便会有李嵩的身影的,对吧?”   王寺如此显而易见的打趣之意,王婉婷又岂会看不出来,不过很可惜,这次数出现得多了,便不新鲜了,自然也无法再让她的心房荡起波澜了。   也是因此,王婉婷对于王寺刚刚的打趣面色不变,语带笑意,“那又如何?这醉仙居人人可以来,李嵩小公子会来这,也再正常不过了,不是吗?”   “是是是。”王寺见王婉婷面色不变,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回应的他,自觉没趣,也不拐弯抹角了,直言道:“若是让李嵩见到了阿姐的身影,定会乐开了花,不管不顾的凑到阿姐面前,百般耍宝,只为搏阿姐一笑。”   “阿四说的极是,那李嵩小公子可是对婉婷你情根深种呢。”说话的是王婉婷的闺中密友,当朝太傅柳至礼的的嫡次女柳轻妍,只见她明眸皓齿,眉梢眼角皆是笑意,带着些许八卦意味,身子朝着王婉婷那边微微倾斜,压低了声音,继续说道:“说来,这李嵩小公子追求婉婷你那么久了,你到底对人家是个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啊——”王婉婷垂眸轻笑一声,柔声说道:“我于李嵩小公子,只有欣赏之意,并无其他。”   这是第一次,王婉婷明确表示出,对于李嵩的追求,她的态度是什么。   说实话,对于李嵩的追求,王婉婷确实是有过心动的,却无关爱情,只因李嵩的家世、为人、长相、性格都属上乘,李嵩也确实是为人夫婿的上好人选。   可虽是如此,但王婉婷早就有了心有所属之人,就这点儿的心动,并没有能够让王婉婷改变她的心意,她与李嵩,注定有缘无分。   王婉婷的这话语一落,王寺与柳轻妍不由得二人对视了一眼,看来,这李嵩,是彻底没戏了。   因着王婉婷明确表示了她对于李嵩并无情意,王寺自然也不会再拿李嵩来当作话题了,只见他眼珠子一转,迅速的换上了一个新话题。   就在王寺的这个新话题,逗得王婉婷柳轻妍二人眉眼带笑之时,容易与秦慎行二人,在店小二的带领下,在王寺三人左后方的那个雅座那里落座了。   或许是冥冥之中自有天意,柳轻妍的视线本来是落在王寺身上的,可就在那一刹那,她不经意的一个转头,她便见到了那个让她魂牵梦萦的人。   只因在国安寺的那惊鸿一瞥,便让柳轻妍的一颗芳心,就这么掉落在了秦慎行的身上,为他患上了相思。   说来,这次出门,还是王婉婷去到柳府寻柳轻妍之时,见她闷闷不乐,精气神都欠佳,便想着带着她出府逛街,好将柳轻妍的这股子郁闷之情给消除掉。   本来柳轻妍是不想出府的,在王婉婷的一番好说歹说,软磨硬泡之下,这才把柳轻妍给说动了,让她同意了出府逛街一事。   至于王寺为什么会与她们在一起,那又是另一个碰巧了,这个细节便不多说了。   “轻妍,你在看什么?怎的让你这么入迷?”王婉婷见柳轻妍看着一处目不转睛的模样,颇为不解,将这份不解问出口之后,便顺着柳轻妍的视线看了过去,想要看看是什么抓住了她的好友的目光,没想到见到了秦慎行的身影。   在这一刻,王婉婷突然福至心灵,一下子便想到了,那个造成了柳轻妍闷闷不乐的原因,不由得惊呼了一声,“轻妍,你说的那人不会是——李唯李公子吧?”   “李唯?”柳轻妍猛的看向了王婉婷,目光急切而热烈,“婉婷,你认识那个公子?”   “认识啊。”王婉婷点了点头,她十分明了柳轻妍此刻的心情,便将她知道的一股脑儿都说了出来,“这位李唯公子,是李嵩的表兄,与李嵩一同长大。”   “今年年方十八,结业于青松学院,成绩优异,还是阿四的同窗来着。”   说到这,王婉婷对着柳轻妍嫣然一笑,语带笑意,“虽然我对这位李唯公子了解不多,但据我所知——”   “这位李唯公子,目前还是单身呢。”   “婉婷~”王婉婷如此直白的示意,让柳轻妍不由得羞红了脸,含羞带怯的将视线移到了秦慎行身上,微微停留了几秒之后快速收回,小心脏扑通扑通的狂跳着,有些犹豫的看着王婉婷,“婉婷,你说,我…我……”   王婉婷知道柳轻妍在犹豫着什么,也知道这时的她最需要的是什么,目光温柔的注视着柳轻妍,勾唇浅笑道:“轻妍,莫要犹豫,有些时候,犹豫便代表着失去。”   犹豫,便代表着失去吗?   柳轻妍不由得一怔,而后,目光渐渐变得坚定,是了,若不是当时在国安寺内,她犹豫了,或许她早就与李唯公子相识了,哪里还用得着受之后的相思之苦。   说来,也不知道该说她与李唯公子,是有缘还是无份,明明她身边的亲朋好友,与李唯公子都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除去了国安寺那一次,她却从未见过李唯公子。   可若说他们之间没有缘分吧,可就在她快要放弃这段,或许可以称得上是无疾而终的感情之时,她又再一次见到李唯公子的身影。   想来,这便是上天的旨意吧。   既是如此,这次,她不能再犹豫了,若是她再犹豫的话,她与李唯公子,怕是再无一丁点儿的可能了。   想到这,柳轻妍目光灼灼的看着王婉婷,语气坚定,“婉婷,我想要结识一下,这位李唯公子。”   王婉婷微笑着说道:“需要我陪你一起吗?”   “那就,”柳轻妍嫣然一笑,“再好不过了。”   ※※※※※※※※※※※※※※※※※※※※   人如其名:还可以拯救一下【捂脸】   感谢支持,久等啦,比心啾(*°?°)=3 第47章 有情敌【倒v结束】   王婉婷与柳轻妍二人,行至于容易与秦慎行二人落座的雅座旁站定,由王婉婷笑盈盈的开口打开了话匣子,“容公子,李公子,还真是巧呢,能在这醉仙居见到二位。”   “原来是王小姐与柳小姐。”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王婉婷与柳轻妍二人眉眼含笑的模样,容易脸上的笑意肉眼可见的淡了下来,“不知二位小姐,是有何事?”   看着柳轻妍落在秦慎行身上那明晃晃的、含羞带怯的目光,容易的眸色暗了暗,嘴里有些泛酸,啧,这位柳小姐,宁看向秦慎行小哥哥的眼神,也太过于炙热了不加掩饰了叭?啧,真令人心里,很不爽呢!   容易这般明显的表示对她们的不欢迎,让王婉婷与柳轻妍二人的脸上的笑意一僵,二人对视了一眼,交换了一个眼神后,迅速的调整好了姿态,脸上带着得体的笑容,心中却颇为不解以及些许恼怒——虽然她们对于容易这人都不是很了解,可她们也知道,容易平时待人待物都是有礼有度的。   可今个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容易竟会对她们这两名柔弱女子,这般的失了风度!   莫不是他的心情不好?   可即便是如此,她们并未惹到他吧?他将脾气撒在了她们身上,简直无礼至极!   若是让容易知晓了王婉婷与柳轻妍二人的心中所想,他定会大方的承认他确实没有风度——都说情敌见面分外眼红,这位柳轻妍柳大小姐,都这么明显的觊觎他的男人了,他还有必要这般的彬彬有礼吗?   至于王婉婷王小姐,他很抱歉,因为她纯粹是被迁怒了,可现在,他已经顾不上这么多了,毕竟,消灭情敌最为要紧。   ·   容易见王婉婷柳轻妍二人没有答话,微微垂下了眸子,再次问道:“请问二位小姐,是有何贵干?”   “如不嫌弃,不如坐下来,我们慢慢谈?”   ↑   很明显,容易说的这话,纯粹就是客气话,潜台词就是——二位宁有事说事,赶紧说完就赶紧走叭宁咧!   王婉婷与柳轻妍二人都是聪明人,容易这话语里的潜台词,她们也猜得个八.九不离十了。   因此,王婉婷不由得敛了敛笑意,此刻的她,心中燃烧着的那股怒火越来越旺盛,她长这么大,被人如此明显的嫌弃还是头一遭,颇为心高气傲的她,若不是被她的好姐妹柳轻妍给轻轻扯了扯衣角的话,只怕此时已经冷着脸拂袖而去了。   柳轻妍心中也颇为恼怒,面上却不显,她看着秦慎行微笑着的模样,心怦怦直跳,努力的克制着自己的目光不要太过于露骨,笑盈盈的说道:“容小公子说的是哪里话,我与婉婷可不敢嫌弃二位公子呢。”   “至于落座,就不必了,我与婉婷,只是想来与二位公子打声招呼而已。”   容易闻言,轻笑了一声,目光直直的落在了柳轻妍身上,似笑非笑,“柳小姐,我有一个疑问,还得烦请你给我解答疑惑。”   柳轻妍见容易这副模样,眸色微不可察地暗了暗,微笑着回道:“容公子,请说。”   “说来,若是王小姐碰巧遇见了我和阿唯二人,再与我们打招呼,是在情理之中。“容易说着,将视线从柳轻妍身上移开,再将视线落在了自个面前的这杯茶水之上,语带笑意,“可据我所知,我与柳小姐只有幸见过两三面,也只不过是点头之交,而阿唯,与柳小姐你,怕是素未谋面过。”   “那么,虽说我朝民风开放,可柳小姐这般的大家闺秀,是为何会与王小姐一同而来,与我和阿唯打招呼呢?”   说到这,容易眉眼弯弯的再次看向了柳轻妍,也不打算拐弯抹角了,“亦或者更准确的说是,柳小姐是想要,与阿唯打招呼,不,应该说是想与他结识?”   “毕竟,柳小姐的这双眸子,不仅好看,还十分会说话呢。”   容易如此直白的话语,让柳轻妍那张好看的脸上,出现了被人戳破心事后的害羞之意,双颊绯红。   既然事已至此,柳轻妍也不打算按照她之前的,想要与秦慎行先结识而后循序渐进的想法了,注视着秦慎行的眸中是藏不住的爱慕之意,坦诚说道:“容公子还真是好眼力,我对于李唯公子,确实是有钦慕之意。”   “自从国安寺中的那惊鸿一瞥,便让我对于李唯公子念念不忘。”   “不知我是否有这个荣幸,能入李唯公子的眼?”   柳轻妍话落,一颗心忐忑不安的,等候着秦慎行的答案。   说实话,若不是柳轻妍倾慕之人是秦慎行,就冲柳轻妍作为名门闺秀,但如此直白大胆的追求她自己的感情这一点,容易是高看她一眼,还动了想要与她交朋友的念头的。   可惜,他与柳轻妍是情敌,他们二人处于对立面,是做不成朋友的。   “轻妍……”还不等秦慎行给出回答,王婉婷颇为心疼的看着柳轻妍,虽然是她告诉柳轻妍不要犹豫的,可她却没想到柳轻妍会如此大胆直白的表明心意,更没有想到柳轻妍她把自己的姿态放得如此低。   王婉婷想要对柳轻妍说,‘其实轻妍你不必把自己姿态放得如此低的,抛开其他,就以李唯的家世而言,他便是配不上轻妍你的’,可她一想到秦慎行还未作出回应,话至嘴边,却怎么都说不出口了。   “婉婷不必多言,我都懂。”柳轻妍给了王婉婷一个微笑,最坏不过是李唯公子拒绝了她,可既然她都敢将自己的心意这般直白的说出口,一切后果她都承担得住。   且不论王婉婷与柳轻妍二人是何种的姐妹情深,只听秦慎行语气温柔,可说的话却暗含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意,“感谢柳小姐的抬爱,李某已有心上人,眼中便再也容不下他人了。”   虽然心中已然做了最坏的打算,可听了秦慎行的这话,柳轻妍一时之间还是难以接受,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眼眶也渐渐变得湿润,轻咬下唇,而后说话的语气都染上了细微的哭腔,“那…那么能请李唯公子告诉我,你的心…心上人姓甚名谁吗?”   柳轻妍是真的想要知道,究竟是谁,能够让李唯放置于心上,她也是真心的羡慕那人。   容易虽然想要消灭情敌,可情敌突然变得泫然欲泣的模样,让他有些方了,也顾不上打翻的醋坛子,出言安慰道:“哎哎哎…柳小姐你你别哭啊,这天涯何处无芳草,你何必单恋一枝草呢!”   “你别看阿唯长得这般俊美,其实他可多缺点了……”   容易说到这,小心脏扑通扑通直跳着,本来他还对着秦慎行带有些许歉意的,毕竟他是要说秦慎行坏话的,可他见到秦慎行那一副看好戏的模样,歉意瞬间没有了,嗔怪的瞪了秦慎行一眼,得到了秦慎行满是宠溺的目光之后,心一横,继续说道:“阿唯这人啊,心眼小,得理不饶人,又十分的有占有欲,不仅如此,他睡觉还打呼磨牙说梦话……”其实并没有。   “总之他的缺点一大堆,柳小姐你可千万别被他的相貌给骗了。”   柳轻妍可没错过容易与秦慎行二人眼神交流的这一小动作,她再看着秦慎行温柔的注视着容易,连眼神都不愿意分给他人的模样,心中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李唯公子的心上人,便是容易公子啊。也难怪容易公子,会对她与婉婷二人表示不欢迎了,换做是她,也会如此的。   容易的话语一落,秦慎行脸上的笑意更甚了,看向容易的眸中神色也越发温柔,柔声说道:“李某身上的缺点这么多,如若不是有这张皮囊,又岂能三生有幸,入了阿易的眼。”   “我还真得感谢这副皮囊呢。”   容易没有作声,就连眼神都在躲避着秦慎行,实不相瞒,他有股不好的预感,他可能要为他刚刚所说的话,付出相当大的代价了。   秦慎行的这话,让柳轻妍掩在宽大衣袖下的手微微收紧,虽然她很伤心,也心有不甘,可她的骄傲让她在这种情况下,也做不出再放低姿态之事了,强颜欢笑道:“轻妍懂了,轻妍在此祝李公子与容公子二位,相爱年年岁岁,永浴爱河,白头偕老。”   秦慎行勾唇轻笑一声,“多谢柳小姐吉言,祝愿柳小姐,能早日找到自己的如意郎君。”   柳轻妍深深的看了秦慎行一眼,微微颔首,道:“轻妍便不在这打扰二位公子用膳了,轻妍告辞。”   王婉婷此刻也从容易与秦慎行是一对璧人,所给她带来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对着容易与秦慎行二人礼貌的微微福身道:“婉婷也不在这打扰二位公子用膳了,告辞。”   且不论王婉婷是如何安慰她的小姐妹柳轻妍的,在她们二人离开后,容易本来是想要让秦慎行招惹了一朵烂桃花一事,做个检讨哒。   可他一见到秦慎行露出了伤心难过的表情,那里还顾得上什么检讨不检讨哟,费尽心思的才将秦慎行哄得眉开眼笑的,代价便是——他答应了秦慎行很多个让他脸红心跳的条件~   对了,容易称呼秦慎行为‘阿唯’,本意是想要用这个称呼,来表达他与秦慎行是很亲密的关系的,也是以此来宣示主权的。   还别说,‘阿唯’这个称呼,还真比‘李唯哥’这一称呼亲密多了,容易便顺势沿用了。   而对于容易对自己改了称呼一事,秦慎行身体力行的表示了,他对于‘阿唯’这一称呼的喜欢——瞧容易那张红肿水润的小嘴哟,嘻嘻嘻~   ※※※※※※※※※※※※※※※※※※※※   容易:来一个情敌我打一个,来两个我打一双,嘿哈,打遍情敌无敌手就是小爷是也~【膨胀?88888888.jpg】   洗漱碎觉觉去啦,小天使萌晚安好梦啾(づ ̄3 ̄)づ 第48章 三合一   约摸未时三刻, 南街,太傅柳府。   柳轻妍回到了府中。   在经过王婉婷的好一番安慰, 外加王寺的一番耍宝之后, 柳轻妍已经没那么伤心了, 但情绪还是有些低落。   柳府上的仆从们一见到柳轻妍, 皆是除去恭敬之意外,面上还带着一脸喜意, 在给她行过礼后, 嘴上还说着:“给二小姐道喜了, 二小姐大喜。”   柳轻妍不由得慢下了脚步,柳眉微蹙, 给她道喜?她何喜之有?   就在柳轻妍想要叫住某个丫鬟,询问这名丫鬟为何向自己道喜之时, 府中的大管家柳益迎了上来,对着她行礼过后, 微笑着对着她说道:“老爷有请, 还请二小姐随老奴移步至正厅。”   柳轻妍闻言,微微颔首,暂时歇下了心中的疑问, 向正厅走去。   正厅之中, 柳老夫人与柳太傅坐在主座之上,右边上座上坐着柳夫人。   柳轻妍进了正厅,依次对着柳老夫人、柳太傅、柳夫人行礼问了安。   柳老夫人笑着让柳轻妍入了座,慈爱的目光落在了柳轻妍身上, 柔声问道:“妍儿今个可玩得开心?”   柳轻妍虽然还有些情绪低落,但她没有表现出来,对着柳老夫人甜甜一笑,道:“回祖母的话,今个妍儿玩得可开心了呢。”   “开心就好,开心就好。”柳老夫人笑道:“今个府上发生了一件大喜事,还是有关妍儿你的呢。”   “有关于我?”柳轻妍心中莫名的咯噔了一下,赶紧问道:“祖母,是何事啊?”   柳老夫人笑意吟吟,说道:“今个你父亲下朝时,与他同行一块回府的,可是圣上跟前的大红人周福周公公。”   “周公公还带来了一道圣旨,将妍儿你指婚给了六皇子殿下。”   “我们的妍儿,再过三月,便要成为六皇子妃了。”   柳老夫人的这一番话,让柳轻妍的心落到了谷底,她看着柳老夫人那慈眉善目,眉眼含笑的模样,只觉得她的祖母陌生极了,掩在衣袖之下的手紧紧握着,指尖深深陷入掌心之中,还真是疼啊——原来这就是那些仆从口中的大喜啊!还真是让她惊喜万分呢!   柳轻妍知道,自己现在的表情一定不好看,可她已经顾不上自己是否失态了,眸中尽是不甘之意。   她虽养在深闺,可也不是什么大事都不知道的!   她们柳家与大皇子殿下是亲戚关系,是站在大皇子殿下阵营之中的。   大皇子殿下与六皇子,素来面和心不和,她这个未来的六皇子妃,摆明了就是大皇子殿下安插在六皇子身边的细作,这般情景,她还有好日子过吗?!   断送了她的幸福,也能算得上喜事一件?   大喜大喜,还真是可笑至极!   柳轻妍越想越觉得伤心气愤,微微垂下了眸子,一行清泪划过脸颊,“我不愿!我不愿!”   “我有心上人了,我不想嫁给六皇子!”   “你不愿又能如何?”柳太傅轻叹一声,看向柳轻妍的目光之中深意明显,“妍儿啊,你与六皇子的婚事,是皇后娘娘亲自向圣上求来的。”   “今日这圣旨一下,一切便成了定局。”   “你可以任性,可以偷跑,可以随着你的那心上人私奔,但代价便是,我们柳府上上下下,所有人的命。”   “妍儿啊,你可要想好了。”   “父亲!”柳轻妍抬眸看向了柳太傅,身子都在微微颤抖着,她十分明白柳太傅的意思,只觉心痛如绞,“我会好好当我的六皇子妃的!”   话落,柳轻妍眸中的泪水止不住的流了下来,是啊,她再不甘不愿又能如何?她能够弃柳家上下几十人的性命于不顾吗?!她不能啊!就算是她能狠下心来,可她就能够活着离开着柳府了吗?!   若她想要活命,除了认命接受赐婚,已是无路可退了!   柳轻妍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做错过什么,为何老天会如此的对待她!   先是让她知道了,她那心心念念之人,有了他的心爱之人,她与那人之间,再无半点可能;而后,再让她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看着自己下半辈子的幸福,从此刻开始,自己便与它再无了缘分!   也不知道,她柳轻妍究竟是何德何能啊,能够让那尊贵无比、高高在上的皇后娘娘,将她的婚事记挂于心!   如此说来,她理应是心存感激,感到荣幸之至的!   “我啊,会好好的当这六皇子妃的!”柳轻妍轻轻地重复了一遍,面无表情的将自己脸上的眼泪给擦拭掉,在今日,她可算是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心如死灰,绝望至极!这般的好滋味,也不能光让她一个人尝啊!   “这就对了。”柳太傅笑了,缓缓地转动着手中的佛珠,“这三月之内,你哪里都不要去了,好生的待在你的院子里,明日,宫里会指派教导嬷嬷来,给你教导皇室礼仪的。”   “是。”柳轻妍低垂着眉眼,轻声应了。   *   愉快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的,转眼已是日头西斜。   见时候不早了,容易与秦慎行这对恩爱的小情侣,便愉快哒结束了他们今日的甜甜蜜蜜约会之旅,踩着落日的余晖,回到了容府之中。   ↑   没错,今日的晚膳,秦慎行又双叒叕是在容府享用的。   在晚膳之时,待到容家人全部入座后,容易便按耐不住自己内心的欢喜,甜滋滋的宣布了,十日之后秦慎行要上门提亲,这一讯息。   容易的话语一落,其余的容家几人看向容易的眼神,皆是宠溺中带着些许无奈——瞧瞧他家阿易/易儿/易易/小叔叔,这迫不及待要嫁给李唯的样子哟,还真是应了那句老话,儿大不中留,儿大不中留啊。   秦慎行本是打算明日与李智,带着礼物一同前来容府,再正式的与容家人商讨下定亲下聘一事的,现下却由容易说了出来,他便因此顺势而为,从椅子上起身,往后退了几步,对着容家众人微微弯腰行礼,笑道:“我早已查过黄历,十日后,是个良辰吉日,宜嫁娶、宜定亲。”   “我本想明日同祖父一起,前来拜访诸位长辈之时,再说这事的,毕竟,有大家长在,我也不会那么紧张,也显得正式一些。”   “不过,”说到这,秦慎行神色温柔的注视着容易,“既然阿易感知到了我急切的心情,提前替我将之说了出来,我的心里啊,是甜蜜盖过了那股紧张之意。”   “早些让诸位长辈知道也好,也好让诸位长辈心中有数。”   “在我心中,我是万分迫切的想要与阿易成为一家人的,还请诸位长辈,能同意我和阿易的亲事。”   在座的容家人,除了视线就跟长在了秦慎行身上的容易,以及正美滋滋的啃着鸡翅膀的小乖之外,其余的六人彼此之间来了一场短暂的眼神交流,而后——   “我们同意了。”   ↑   还是异口同声来着~   容家六人的内心活动是这样的:说实话,他们都觉得这容易与秦慎行的进展有些快,可架不住人家这对小情侣感情好,又自己把定亲这事给说好了呀。   人家满心欢喜的将此事告知他们,便是想要得到他们的祝福,他们这些做长辈的,总不能在这种节骨眼上,泼人家冷水吧?   再说了,他们可是开明的大家长,也做不来这种事。   进展快就快些吧,只要这对小情侣过得幸福,他们自然是除了同意之外,再无任何意见了。   “同意同意~”待容家六人异口同声说完,小乖咽下了口中的鸡肉,眉眼弯弯的来了句:“我也同意。”   “撒花撒花~”容易直接从椅子上起身,给了秦慎行一个拥抱,甜声说道:“恭喜阿唯,全票通过~”   秦慎行勾唇一笑,露出了唇边的两个梨涡,语气温柔,“我很开心。”   虽然秦慎行的心中早已知晓会是这个结果,可亲耳听到了,这个答案从容易的家人口中说出来,那是一种,无法言喻的欢喜之意。   这种感觉,他很喜欢。   看着容易与秦慎行这对小情侣相拥着的情景,容家人有些次醋,他们是越看越觉得——李唯这小子,有些欠打啊!   为了消除自己内心的这股子醋意,在晚膳过后,容家人各显神通了——   容瑞安:“李唯啊,来同我下局棋。”   容若安泽夫夫二人:“李唯你同父亲下完棋后,我们到练武场切磋切磋,你看如何?”   容乐:“我也很想同李唯你切磋一番。”   容老夫人:“前几日国安寺的空智大师赠与了我一本佛经,阿唯你的字写得不错,替我抄写一遍可好?”   黎沁婉:“阿唯待会儿来替我选选这些女工的花样吧。”   小乖…小乖已经和容易头对着头说悄悄话去了,这下,次醋的人,变成了秦慎行咯。   戌时六刻。   经历了陪容瑞安下棋,陪容若安泽夫夫二人,以及和容乐过招,全都输了之后,秦慎行去给容老夫人请了晚安,顺便取了容老夫人说的那本佛经(约摸五厘米厚~),准备带回家抄写。   再接着,秦慎行又在黎沁婉给出的十八个大同小异的花样中,选出了那个最为不同,最得黎沁婉心意的花样之后,至此,容家众人晚膳之时心生的那股子醋意,这才算是全部消失。   完美解决了容家人的这些小刁难之后,秦慎行脚步轻快地向碧水居走去——如此好的,可以在容易面前表现,继而能得到容易的奖励的机会,他又怎么能白白放过。   **   碧水居,内室。   容易笑意吟吟的听着小乖用软软的声音念着话本,手上剥瓜子的动作不停,不多时,桌上的空碟子里就出现了一堆剥好的瓜子仁。   看见这堆瓜子仁,容易心满意足的将之一口解决啦~   而后,容易再次剥起了瓜子,这次,他是给小乖剥哒~   就在容易第三次给小乖投喂瓜子仁之时,秦慎行走了进来。   容易一见到秦慎行,眼里满是欢喜之意,“阿唯。”   “李叔叔。”小乖停下了念话本,礼貌的对着秦慎行打了个招呼。   秦慎行微笑着走到容易身边的椅子上落座,自然而然的给容易剥起了瓜子,对着小乖说道:“都这个时辰了,小乖还不休息吗?”   “小孩子太晚睡,可不好。”   小乖点了点头:“李叔叔说的极是,我现在就去洗漱。”   说着,小乖放下了手中拿着的话本,从椅子上起身,对着容易伸出了小手,“小叔叔,我们一块去吧。”   容易伸手握住了小乖的小手,笑吟吟的回道:“好。”   秦慎行见状,剥瓜子的手一顿,微微垂眸,笑问:“小乖今日是和阿易一起睡?”   小乖甜声答道:“嗯,我和小叔叔说好啦。”   秦慎行:“……”有小乖这小鬼头在,他要怎么向阿易讨要他的奖励?   容易看着秦慎行失望的小眼神,再结合刚刚晚膳后所发生的事,一下便知晓了秦慎行心里的那点小九九了,不由得轻笑一声,思考了一瞬,而后,侧过身子挡住了小乖的视线,身子前倾,在秦慎行脸上落下轻轻一吻,在他耳边轻声说道:“阿唯小哥哥,奖励可以累积起来,三次便可以换一次大奖励哟~”   听了容易这话,秦慎行轻挑眉峰,将刚剥好的瓜子仁投喂给了容易,柔声说道:“如此甚好。”   “希望到时候,阿易可莫要反悔才是。”   容易甜声说道:“绝不反悔。”   得了容易这个承诺,秦慎行这才心满意足,眉开眼笑的从椅子上起身,在容易额上落下轻轻一吻,“时辰不早了,我也该回府了。”   “阿易晚安,记得要梦到我。”   容易嘴角上扬,“阿唯晚安,愿你有个好梦,梦中有我。”   虽然被挡住了视线,但还是能听清容易与秦慎行对话内容的小乖:小叔叔和李叔叔感情可真好!这杯狗粮,他先干为敬!   ***   李府,正德苑,书房。   李智正翻看着李府这个季度的账本。   此时,门外响起了一道浑厚有力的声音:“老爷,大少爷回府了,正在院子里侯着。”   说话的是李府的大管家,他受了李智的吩咐,一直在门房侯着,等待着秦慎行回府,好第一时间告知秦慎行,李智有请。   李智关上了账本,将之放到了一旁,“让阿唯到书房来。”   “是。”   大管家应了声,走到了秦慎行身旁,“请大少爷随老奴移步至书房。”   秦慎行微微颔首示意,走进了书房,而后,对着李智行了个礼,“见过祖父。”   李智笑道:“不必多礼,快坐。”   “多谢祖父。”秦慎行在一旁的椅子上落座,“不知祖父唤我前来,是有何事?”   “是有关于容易那孩子的。”李智如此说道。   在接到了李知意传来的那封密信,将密信内容看完之后,李智便立即给李知意回了信,而后静坐在书房,思考了许久,还是决定将此事告知于秦慎行。   毕竟,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与其等到某一日被秦慎行知晓了,还不如一开始便将之告知于他,也免得日后被秦慎行知晓了会心生嫌隙,到时候,怕是不好解释了。   “有关于阿易的?”秦慎行眸中暗色一闪而过,“还请祖父明示。”   李智说道:“今个你母亲差人给我送来了一封密信,密信内容大致是向我打探一下,容易那孩子是否有心上人,亦或是容府有没有给容易选中定姻亲的人选。”   “听祖父所言,母亲是想要让怀瑾和阿易成亲?”秦慎行笑了,只是笑意未达眼底,“和我的阿易?”   “你母亲是有这个意思,毕竟容易这孩子,家世性子长相都是上乘,你母亲会起这个心思,也无可厚非。”说到这,李智微不可察的一叹,“不过阿唯你放心,我已将你与阿易相恋一事,告知了你母亲,她定不会再在容易身上动心思了。”   在看完了李知意的那封密信后,李智便立即动笔给李知意回了信,将容易与秦慎行相恋一事告知了她,让她不要在容易心上动心思了,不然,她与秦慎行之前那点薄弱的母子之情,怕是要变成仇恨之情了。   李知意的心思,李智清楚得很,他承认,容易确实是秦怀瑾驸马爷的上乘人选,也是他心目中的上乘人选之一。   若是容易与秦怀瑾成亲的话,他也是乐见其成的,毕竟那样,他们李家与容家,便是真正的绑在了一条船上。   可容易是秦慎行心头的珍宝,他们二人亦是两情相悦,秦怀瑾与容易是无缘了。   不过,说来这容易与秦慎行羁绊如此之深,换个角度想想,这容家与他们李家依旧是强强联手,若是真到了争夺帝位那一步,容家心中的那杆称,会看在容易与秦慎行相爱的份上,朝着他们李家倾斜也不是不可能。   “如此最好。”秦慎行垂眸掩去了眸中的冷意,轻笑一声,道:“祖父,你可知道,十日后,我便要向阿易提亲了。”   “我本意是想,等明日您下朝回到府中之时,再同你说这事,之后,让您与我一同前往容府,与阿易的家人共同商讨此事。”   “现在同您说了也好,也好让您心里有个底。”   “说来,”秦慎行抬眸看着李智,眉梢眼角皆是化不开的笑意,感叹道:“我与母亲还真是母子连心,都看上了容易这个绝世珍宝呢。”   “我真的十分想要见见,我这十多年未曾谋面过的母亲呢。”   李智闻言,目光深沉的看着秦慎行,说来,他李智也活了有几十载,也算是形形色色的人都见过了,可有时候,他却有些看不透秦慎行,就像现在——他不知,秦慎行的这笑容,以及他所说的这番话语,究竟是真心还是假意。   想到这,李智心中五味杂陈,轻声一叹,“你们母子总会见面的。”   罢了罢了,秦慎行是真心也好,是假意也罢,这人生在世,也是难得糊涂,看不透便是看不透吧,总归秦慎行是不会做出对他们不利之事的。   李智也一直都知道,秦慎行是个有主见的,若是他决定的,便是十头牛也拉不回。   他们李家,总归是亏欠秦慎行颇多,也是因此,对于秦慎行想要做的,他们也从未横加干涉,全都由着他。   也好在,秦慎行是个懂事知礼的,没有做出过什么出格,亦或是那丧尽天良之事。   看着沉浸在自己思绪之中,呈走神状态的李智,秦慎行眉峰微挑,微微勾唇,道:“祖父,你还没给我答复。”   秦慎行这话,让李智从思绪中回过神来,他看着秦慎行朗声一笑,道:“你这小子,祖父定然是依你的。”   “多谢祖父。”秦慎行微笑着从椅子上起身,对着李智行了个礼,“时辰不早了,祖父若无事,我便退下了。”   李智摆了摆手,笑道:“时辰是不早了,阿唯你赶紧回去歇息吧。”   秦慎行道:“那祖父也早些歇息,孙儿告退。”   ……   唯安阁。   秦慎行一走进内室,便看到了那只正在桌子上,啄着一块糕点的银灰色小鸟儿。   秦慎行悄无声息地走到了桌子旁,伸出手,拿起了那块糕点。   也是因此,银灰色小鸟儿啄了个空,它先是缓缓的眨了眨它的两颗豆豆眼,而后,歪头怒气冲冲的看着秦慎行:“叽叽叽~!”小老弟你怎么肥四!竟敢鸟口抢食!桌子上不是还有那么多吗!   秦慎行轻笑一声,伸出手指点了点它的小脑袋,将那块儿被它啄得奇形怪状的糕点,还给了它。   银灰色小鸟儿欢快地叫了一声:“叽~”小老弟这才对嘛~   待到这只银灰色小鸟儿,再次沉浸在糕点的美味之中之时,秦慎行这才将绑在它右爪上的小管子取了下来,顺带着轻轻捏了捏它的腿,语带笑意,“吃的那么多,胖死你算了。”   正埋头苦吃的银灰色小鸟儿抖了抖翅膀:对不起,物种不同,语言沟通失败,我听不懂小老弟你在说啥哟~~~   “傻鸟儿。”秦慎行伸出手指,再次点了点这只银灰色小鸟儿的脑袋,而后,在椅子上落座,从小管子中取出了一封信。   秦慎行快速地将信看完,打开了桌子上放置的那壶冷茶,将信扔了进去。   看着那封信逐渐消失在茶水之间,秦慎行轻轻的将那壶冷茶盖好,“林壹,备水。”   内室外侯着的林壹恭敬的应了声,“是。”   过了一会儿,内室外再次响起了林壹的声音,“主子,水已备好,恭请移步。”   内室之中,秦慎行取下了头上的那根玉簪,将之仔细收好,这才走了出去。   一刻钟后。   净室。   已沐浴完毕的秦慎行,换上了一袭黑色劲装。   秦慎行走出了净室,“熄灯。”   “是。”林壹会意,左手对着其他侯着的仆从做了个手势。   只一会儿,唯安阁内,只剩下了院门口那两盏灯笼。   在黑暗的掩饰下,秦慎行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李府。   ****   东街,听风楼,顶层。   在位于顶层最里面的那个房间之中,一室寂静,除去由打开的窗户透进来的月光,房间内再无半点儿光亮。   “我不过几日不来,听风楼这是破产了?”秦慎行轻轻地推开了门,走进了房间之中,重重的叹了口气,“想不到听风楼竟然会沦落至此,连个蜡烛都点不起了。”   正躺在贵妃榻上假寐的秦谨言,缓缓的睁开了双眸,勾起了嘴角,而后也重重一叹,“是啊,以后,我这老头子,可得靠你养咯。”   秦慎行依靠在门边,视线准确的落在了秦谨言身上,道:“您老可是吃惯了山珍海味,穿惯了绫罗绸缎的,我这平民百姓,可养不起您。”   “秦慎行!你这白眼狼!”秦谨言冷下了脸,语气中满满的伤心之意,“这些年,终究是错付了。”   “既是如此,你我师徒情分,就到此为止吧。”   “既然师父您都发话了,”秦慎行微微勾唇,“那你我,就此别过,师父保重,我走了。”   话落,秦慎行转身就走。   就在秦慎行走出房间之时,秦谨言左手微动,一道强劲有力地掌风向房间东面的烛台扫去,盖在烛台之上的黑布掉落,露出了那颗镶嵌在烛台之上,品相上乘璀璨夺目的夜明珠。   那颗夜明珠所散发出光亮,驱散了房间之中的黑暗。   秦谨言坐直了身子,语带笑意,道:“我的好徒儿,为师手上可是有许多容小公子的画像,你还不转身回来,同为师一同欣赏一番,是想走哪里去?”   闻言,秦慎行脚步一顿,一个转身,走进了房间,面带难色,“师父你刚刚才说了我们师徒缘尽,言下之意就是赶我离开,虽然我的心中是悲痛万分,可我是万万不能忤逆师父的。”   “也是因此,我也只好谨遵师命,心怀不舍的离开了。”   “可是现下,师父你又让我回来,也不知师父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   秦慎行低垂着眉眼,看上去很是伤心,“师父的心思还真是难以捉摸,真是令我为难。”   “师父当真不怕伤了我这颗脆弱的心?”   脆弱的心?!   秦谨言默默地别过脸不再看向秦慎行,只感觉自己十分的头痛,“……打住!大徒弟,你这戏有点过了啊!”   秦慎行轻笑一声,“是师父您教导有方。”   秦谨言可不敢居功,虽然秦慎行每次都能配合他的剧本,可秦慎行也是次次都压他一头的,“徒儿你不必如此谦虚,这完全是徒儿你的天赋异禀,自学成才,与为师没有半点关系。”   秦慎行不置可否,话锋一转,“阿易的画像在何处?师父是如何得到的?作画之人是谁?”   秦谨言也顺势将刚刚都话题揭过,从贵妃榻上起身,走到一旁的书桌处,指尖落在了书桌上放置的那个黑木盒子之上,轻轻地点了点,“都在这。”   秦慎行走上前去,将那个黑木盒子打开了——盒子里,足足有三十六卷画。   秦谨言笑意吟吟,“这还只是一小部分哟~”   秦慎行从黑木盒子中取出了其中一卷画作,打开一看——是小少年模样的容易。   画作的背景是皇宫的御花园,站在百花丛中的容易眉心一点朱砂痣,一袭雪白的锦衣,手里正拿着一串被他吃得还剩下一颗的糖葫芦,那双灵动的眼睛,因着糖葫芦的美味,弯成了一个十分好看的弧度,嘴边还残留着,包裹着糖葫芦的那层外衣,融化过后的糖渍。   秦慎行看向了画作的落款处,知晓了画中的是九岁的容易,也知晓了作画之人是秦怀安。   秦慎行面无表情的将画作卷好,将之放在了一旁,拿起了下一卷画。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秦慎行也随着时间的流逝,看完了黑木盒子中的所有画作。   看着浑身上下都散发这冷意的秦慎行,秦谨言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开口说道:“这些画作都是你那神出鬼没,行踪飘忽不定的师叔,从那定安王府的书房中拿回来的。”   “你师叔本来是想去定安王府,来个劫富济贫的。”说到这,秦谨言轻笑一声,继续说道:“可定安王府太大,你知道的,你师叔又是个路痴,这库房没找到,误打误撞的进了那秦怀安的书房。”   “你师叔见到了书房中的画像之后,本想将所有画作都带走的,可画作实在太多了。”   “你师叔想着你从未见过十岁之前的小容易,便决定,只带走这些画有十岁之前小容易的画作。”   说到这,秦谨言给秦慎行倒了杯清心茶,“这茶是江南那边呈上来的新茶,有清心安神的功效,滋味不错,慎行你来尝尝。”   待到秦慎行走了过来,在他身旁入座,端起了那杯清心茶喝了一口,秦谨言这才继续说道:“至于那些其余的画作,你师叔见到了许多与事实不符的,心中不快,便一把火给烧了个干净。”   秦慎行面若冰霜,冷声说道:“秦怀安对阿易是何心思,我心里一清二楚。”   “若是秦怀安安分守己,我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谁让我的阿易是如此的诱人心魄。”   “可若是他真的动了不该动的心思,我定会将他挫骨成灰,再将他的骨灰撒落在这京都各条大道之上,任千万人践踏。”   秦谨言眉峰轻挑,笑道:“这个法子属实不错。”   “最近这段时日,那东宫之争,越发的白热化了。”秦谨言突然话锋一转,“你也知道,最有可能成为那东宫之主的,除去这秦怀安,便是你那一母同胞的弟弟,六皇子秦怀钰了。”   “与我何关?”秦慎行的视线落在了那些画作之上,他得想想该如何解决那些画作。   都说这热恋之中的人,智商大多数都为负数,看来这聪慧过人的秦慎行也不例外。   再加上现在,秦慎行已是怒火中烧状态,秦谨言也不指望秦慎行能快速反应过来了,直言道:“若是让那秦怀安入主了东宫,登上了那个至高无上之位,届时,哪怕你与容易已然成亲,求而不得的他,对容易采用强取豪夺的手段,也不是不可能。”   秦谨言这番假设,让秦慎行身上的冷意更甚了。   秦谨言似是对秦慎行散发出来的冷意,毫无察觉,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茶后,面不改色继续说道:“秦怀安的正妃之位空悬多年,他对容易的心思昭然若揭。”   “就算我刚刚的那个假设没有成真,可慎行你要知道,你十日以后才与容易定亲,可即便是你们二人定亲了,若是秦怀安在此期间,向皇帝请旨将容易许配给他,皇帝同意了,这圣旨一下,容易即便是再受宠,即便是他再爱你,可你与他还有可能吗?”   “他会为了你,置家人于不顾吗?”   “真到了那时,横在你们之前的,就不单单只是简单的情爱之事了。”   “身怀异宝,总是会惹来他人觊觎的。”秦谨言解下了挂在腰间的那枚玉佩,将之放在了桌面上,“为了守护你所珍爱的,你得做好万全的准备。”   秦慎行看着那枚玉佩,静默不语。   “慎行。”秦谨言微不可察的轻叹一声,将那枚玉佩推到了秦慎行手边,“我知道你不想争那个位置,不愿去蹚那趟浑水,可是老天却不让你如愿。”   “我是尊重你的意愿的,我只想你过得开心。”   “可我真的不想见到,你有着坚硬如铁的盔甲,无比锋利的武器,却护不了心爱之人的模样。”   秦谨言的这一番话,看似是假设,实则是,如若秦慎行错失良机,不早做准备的话,这便是会发生的事实。   也正是如此,秦慎行心中的那头嗜血猛兽就快要破牢而出,只差一个小小地契机,便能让它撕碎牢笼,搅得这大燚王朝天翻地覆。   秦慎行拿起了手边的那枚玉佩,微微垂下了眸子,轻轻地抚摸着雕刻在玉佩之上,异常精美的纹路,勾唇一笑,“既然这老天不让我如愿,那么,我便遂了它的心意。”   “为了守护我所珍爱的,我也只能佛挡杀佛,人挡,杀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祝愿大家鼠年行大运!万事如意身体健康!   健康最重要!如无必要,不要出门! 第49章 四十九   待秦慎行的话语一落, 秦谨言笑得很是开怀,“好一个佛挡杀佛, 人挡杀人。”   “既然我们要防患于未然, ”秦谨言看向秦慎行的目光之中尽是欣慰, 笑道:“那么, 江南那边安插多年的那些个钉子,也是时候发挥他们的作用了。”   “回府之后, 我便传信于他们。”秦慎行将那枚玉佩妥善地收于怀中, 眸色暗了暗, 却语带笑意,“常言道, 斩草要除根。”   “我要把那江南之地,搅得个天翻地覆, 我要一点一点的,将效忠于秦怀安的势力, 通通蚕食掉。”   “我要从根源上, 斩断了那秦怀安的后路,我要让他,再无翻身的可能。”   秦谨言就是喜欢秦慎行做事做绝的这股狠劲, 像足了他。   “秦怀安已有解决的法子, ”秦谨言眉目含笑,慵懒地背靠在椅背之上,问道:“那秦怀钰呢?”   “秦怀钰啊……”秦慎行轻笑一声,回道:“怎么说他都是和我一母同胞的弟弟, 我又不是那种心狠手辣,铁石心肠之人,只要他乖乖的,我不介意做个摄政王,替他扫清一切障碍。”   秦谨言听秦慎行如此回答,脸上的笑意更甚了,话锋一转,换了个话题,打趣道:“丑媳妇儿总要见公婆的,你打算什么时候带容易那孩子来见我?”   “师父莫要胡说,阿易可不是丑媳妇儿!”秦慎行神情十分严肃认真,“阿易面如冠玉,目若朗星,唇红齿白,肤若凝脂……”   “这世间所有美好的形容词,用在阿易身上,都不为过。”   秦谨言:“……”莫名有些牙酸。   说真的,秦谨言现在很想挽起衣袖,好好的教训教训秦慎行——为师不过是引用了一句老话而已,大徒弟你至于这么较真吗?还当真是有了媳妇儿,就忘了师父!白眼狼一个!   再说了,你与容易的感情如何,为师知道得是一清二楚。   大徒弟麻烦你做个人,请你控制一下你自己,请你替为师这个孤家寡人着想一下!为师也是有七情六欲,也会羡慕嫉妒恨的!   秦慎行对于秦谨言内心小人的吐槽一无所知,特意叮嘱道:“我知道师父是无心的,可师父日后,千万不要再说阿易的坏话了,我不想同师父置气,伤了你我之间的师徒情分。”   秦谨言再次:“……”要不是为师心胸宽广,也知晓你不是故意找茬,不然,你我之间的师徒情分,早就伤了!   为了安抚自己心中的火气(亦或是醋意),秦谨言端起茶杯,一口气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而后,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给了秦慎行一个礼貌的微笑,“好徒儿,为师知道了。”   闻言,秦慎行露出了一个满意的微笑,“我早已跟师父说过,十日后的九月三十,是个吉日,宜嫁娶、宜定亲,我也会在那日,到容府向阿易提亲。”   “待到那日,我与阿易交换了庚帖,定下了婚事之后,我便带阿易来听风楼见师父。”   秦谨言轻轻地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勾唇浅笑,问道:“到时候,你要如何向容易那孩子,介绍我的身份?”   秦慎行微微勾唇,“一次偶然,我与师父相识,你我有缘,一见如故。”   “师父是我最为敬爱的长辈,对我帮助颇多,是我命中的贵人。”   秦谨言笑问:“你就不怕容易那孩子,对你的这个说法起疑心?”   想到容易,秦慎行满是温柔,“我的阿易,心思单纯,他的心中,可装不下那些阴谋诡计之类的污秽之物。”   “阿易知晓你对我帮助颇多,是我的贵人,对你心怀感激,满心想着该如何报答你对我的恩情都来不及,哪里还有心思起疑心。”   说到这,秦慎行话语一顿,而后轻笑一声,继续说道:“再说了,我所言句句属实,句句皆是真心。”   “阿易与我心有灵犀,自然会感受到我的一片真心,也自然不会对我的说辞,心生疑惑。”   秦谨言闻言,眉峰轻挑,由衷说道:“秦慎行啊秦慎行,你可真是一头披着羊皮的狼,容易这孩子真是被你吃得死死的。”   秦慎行笑而不语,对于秦谨言所说的,他是一头披着羊皮的狼,他不表示赞同也不表示否认。   至于秦谨言所说的,容易被他吃得死死的,他是欣然接受秦谨言所给予他的这一赞美的。   *   南街,定安王府,攸宁堂。   执佑端着托盘,托盘之上放着一块干净的毛巾,以及一块皂角,身后跟着一个端着一盆温水的侍从,二人轻手轻脚地走进正厅之中。   秦怀安面无表情的坐在正厅的主座之上,右手握着的那把剑上尽是血迹。   新鲜的血迹顺着锋利的剑身滑落,一滴一滴地滴落在地上,再缓缓的晕开。   “爷,请净手。”   执佑与那名侍从,走到离主座之上的秦怀安不足一米之处,恭敬的朝秦怀安行了个礼。   “哐当——”   秦怀安将手中握着的那把利剑扔到了地上,从椅子上起身,向前走了一步,伸出他那双骨节分明,手指修长的手,缓缓的放进了由那名侍从端着的水盆之中。   那名侍从低垂着头,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身子,让它不要发抖,就连大气都不敢出,唯恐自己惹了秦怀安不快,步了那些与他一同共事的同伴,还有那些侍卫们的后尘。   秦怀安双手揉搓,打着泡沫,冷声道:“吩咐下去,让王侧妃她们这一个月内,老老实实的待在她们的院子里,没有本王的吩咐哪里都不许去!”   最近发生了这么多让他不快之事,秦怀安也没有心情,去见他后院那些莺莺燕燕,也不想她们往自个跟前凑。   “奴才遵命。”   执佑恭敬的应了声,轻声地走到正厅门口,对着在门口侯着的侍从甲,小声地将秦怀安的命令传达给了他。   秦怀安将双手沉于盆底,低垂的眼眸,看着盆中所盛的,那从干净清澈,到被染上了鲜血之色的水,不由得想起了,他回到府中之时,所见的场面。   秦怀安一想到那被一把飞镖,钉在了攸宁堂正厅牌匾之上,写有‘不要觊觎你不该觊觎的东西’的字条,还有他的书房被烧得满目疮痍的模样,再一次怒火中烧,一个用力,将水盆打翻在地。   “哐当——”   那名侍从先是被秦怀安打翻水盆的那股子劲,给带倒在地,而后见秦怀安大动怒火,心肝胆颤恐惧不已,跪趴在地上,额头触地,禁闭双眼,身子不受控制的发抖着。   秦怀安眸色暗了暗,连衣袍被打翻的水溅湿了也浑然不觉——堂堂定安王府,竟然让人潜了进来纵火!那一群废物竟然等到火势迅猛,无力回天之时,方才发现不对劲!   可惜他这么多年的心血,因为这场大火,全部烧成了灰烬!就那群废物以死谢罪,也难解他的心头之恨!   那群废物死有余辜,但更可恨的是那纵火之人,以及ta背后的幕后之人!   他一定要将那纵火之人,以及ta的幕后之人找出来,再将他们碎尸万段!   不该觊觎你不该觊觎的东西?   他秦怀安倒要瞧瞧,是何人如此狂妄,如此的胆大包天!   这时的秦怀安的脑海里,浮现出了与他作对的那些人的名单,他正一个一个筛选着,看谁的可能性最大。   待到出现秦怀钰的名字之时,秦怀安心念一动,等等……这‘不该觊觎你不该觊觎的东西’,胆敢如此对他说的也没几个,莫非,这指使纵火之人的幕后真凶,便是他那好六弟?   是了,也是他气糊涂了,他根本就用不着多加思考,也就他的好六弟与他旗鼓相当,敢明着暗着跟他叫板了!   “呵。”想到这,秦怀安冷笑一声,转身回到了主座之上,眸色深沉,这天下都快是他秦怀安的,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有什么是他秦怀安不该觊觎的?当真是无稽之谈,惹人发笑!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各位小可爱的支持!比心啾(づ ̄3 ̄)づ   我会努力更新的,这本离完结最多还有六万多字,坑掉的可能性是真的不大【看我真诚的大眼睛.jpg】 第50章 五十啾   五日后。   此时已是戌时四刻, 京都的大街之上,依旧是热闹非凡。   若说这京都最出名的销金窟, 当属那取意自‘芙蓉帐暖度春.宵’的春风阁了。   春风阁大门外。   看着站在那春风阁大门口, 正在搔首弄姿的几名女子, 容易的脚步一顿, 面上尽是犹豫之色,虽是他深知让李嵩改变主意的机会渺茫, 可他还是想要挣扎一下, “阿嵩, 我们真的要进去吗?”   “要不,我们换个去处可好?”   “你想要买醉, 有的是好去处,我瞧那酒巷深就不错。”   “酒巷深里的酒, 滋味确实不错,可我不想去。”李嵩见容易的脚步停了下来, 也随之停下了脚步, 目光坚定的看向了,有了退堂鼓之意的容易,温声说道:“既然我们都到了这大门口了, 也不必要再浪费那个精力, 去换一个去处了。”   听闻李嵩此言,容易静默了几秒,深吸了一口气,而后, 再缓缓将之吐出,颇为无奈的说道:“那……我们进去吧。”今个小爷可是舍命陪君子了。   容易的话音一落,李嵩便勾唇轻笑了一声,继而伸出了左手,动作轻柔地拍了拍容易的肩膀,“阿易你放心,我是不会让那些人往你跟前凑的,你可是我未来哥夫,我心里有数。”   心里有数?   有数你就不会对着小爷发动可怜攻势,让小爷陪你来这了!   强忍住了想要给李嵩一拳的冲动,容易淡淡的瞥了李嵩一眼,微微抬手,将李嵩搭在他肩上的那只手挥开,语带深意,“最好是如此。”不然,小爷也是自身难保。   要不是容易见李嵩是个失恋之人,又是个刚参加完国试的,这两种因素相加在一起,再加之,他也是十分认同,正如李嵩自己所言的,李嵩也确实是需要放松放松一下他的心情。   除去这些,还有便是,李嵩明明知晓,容易对于亲近之人,十分的容易心软这一点,故意用那种可怜巴巴的眼神看着容易。   要不是如此,容易也不会这么轻易的就答应了李嵩的请求,陪着李嵩到这种烟花之地来。   虽然容易知道,自己是什么都不会做的,可是他瞒着秦慎行小哥哥,到这种烟花之地来也是事实,他的心里头,还是会有负罪感涌上心头,而且久久难消。   想到这,容易微不可察的一叹,因着心里头有些紧张,他的小心脏开始有些不受控制的扑通扑通狂跳着——老天保佑,老天保佑,希望此行一切顺利,可千万不要遇上不该遇到的人。   *   说来,这李嵩为何想要到这春风阁来,一切还得从今个上午说起。   今个巳时末刻,李嵩所参加的那场武试,分出了最终胜负。   在这场武试之中,李嵩拔得了头筹。   待到三日之后,通过了武试的一众人等,到这武试场来,领取了各自的上任书,至此,这场武试这才算是圆满结束。   对于自己在这场武试之中,拔得了头筹这样的好结果,李嵩的心情本是十分愉悦的。   可碰巧的是,李嵩在从武试场回府的路上,见到了王婉婷的轿撵,遂上前去,满心欢喜的,想要将这份愉悦与王婉婷分享,亦是为了在王婉婷面前,表现出自己优秀的一面。   可李嵩未曾想到,王婉婷先是笑吟吟的给他道了喜,还大肆夸赞了他一番,就在他因着王婉婷的这番夸奖,有些飘飘然之时,而后,只见王婉婷的笑意不减,虽是语带笑意,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话语,却让人心生凉意——   “李公子,感谢你对婉婷如此的厚爱。”   “可婉婷已有了心上人,对于李公子的厚爱,婉婷只能说声抱歉了。”   “李公子,你我并非彼此的良配,你我之间没有那个缘分,从今往后,还请李公子将对婉婷的情意收回。”   “这样,于你,于我,都好。”   “李公子之前送与婉婷的东西,婉婷整理好之后,便会派人将之送到李公子府上。”   当时的李嵩,在听了王婉婷的这一番话之后,笑意直接僵在了脸上,而后缓缓消失。   王婉婷似是没有看到李嵩深受打击的模样,眉眼带着笑,对着李嵩微微福了福身,“李公子,婉婷还有要事,就此别过。”   而后,她转身上了轿撵。   李嵩沉默的看着王婉婷的轿撵从他身旁经过,而后越来越远,直至消失不见。   在李嵩的心里,他一直以为王婉婷对自己是有些情意的,所以才会花了那么多心思去追求王婉婷。   可是现在……   现在王婉婷如此直接的表示了,他们之间不可能,这让被自己心心念念的人直接拒绝了的李嵩,心中的那股愉悦之情荡然无存,只余一腔伤心之意。   李嵩失魂落魄的回到了李府,就连午膳都没有用。   顺带一提,在李嵩回到李府之时,李智见到李嵩是这副模样,还以为李嵩是武试失利了。   也是因此,为了缓解李嵩的郁郁不得志,亦是为了让李嵩重拾自信,又顾及着李嵩的自尊之心,李智并没有向李嵩询问武试的结果,怕再给李嵩造成打击,好言好语的给李嵩说了一大堆,寓意为‘失败是成功之母’的名人典故,以此来安慰李嵩。   不过,很可惜,当时的李嵩,不仅没有体会到李智的这一腔拳拳爱意,还嫌李智在他耳边说了如此之多,听得他是云里雾里,一头雾水,只觉得聒噪得很,惹得他更加心烦意乱,便随意寻了个借口,回自个院子里躺尸去了。   而李智见李嵩在他的一番劝慰之下,还是如此的难过,虽然他怕饿着了李嵩,可见李嵩确实是用不下午膳,也只好随他了。   随着时间的渐渐流逝,要不是因为肚子实在是饿得让人受不了了,李嵩怕是连晚膳都不打算用了。   在食之无味的用过晚膳之后,李嵩挥退了一众下人,一个人坐在院子里,是越想越觉得难受,既然王婉婷都有心上人了,可她为何还要给自己希望?   她是觉得吊着自己,看着自己为她神魂颠倒的模样好玩吗?!   难道自己的这一腔真心,就是她闲暇时用来打发时间的一个乐子吗?!   可是……   可他认识的那个王婉婷,如此的温柔善良、知书达礼、善解人意,是决计不会做出这种事的啊!   或许,是自己会错了意吧。   想到这,李嵩自嘲一笑,用力的将面前桌子上,所放置的那个酒壶的瓶塞拔出,握着壶口,大口大口的将酒往肚子里灌。   此时的李嵩,十分想要大醉一场。   一瓶酒水下肚,李嵩把空了的酒壶随手一扔,随意的用手背,将嘴角溢出的酒水抹去,轻笑一声,喃喃道:“既然你我无缘,那便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不是彼此的良配就不是吧,这天下女子千千万,我李嵩又不是非你王婉婷不可。   这一个人喝闷酒,只会越喝越闷。   想到了这一点,李嵩便想要找人来和他一同喝酒,他也好将心中的苦闷难受之意,一吐而快。   李嵩想了好几个人选,先是想到了离他最近的秦慎行,可不知怎的,他只不过是设想了,他握着酒壶对着秦慎行大倒着苦水,然后秦慎行温柔安慰他的那个场景,就有些心里发憷,赶紧摇了摇头,将秦慎行从人选中剔除掉。   接着,李嵩想到了赵阳,可赵阳参加的是文试,文试是要到明日午时才结束,他也不好因为自己的这点儿女私情,就去打扰赵阳。   这不,李嵩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容易是最合适的人选。   于是,李嵩便翻墙来到了容易的院子里,将事情的原委简洁明了的说与了容易听。   至于李嵩为何想要去春风阁,还是容易因为安慰他而说了句‘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所给他的灵感——   是了,这天涯何处无芳草啊!   除去那皇上的后宫佳丽三千,便是那烟花之地的芳草佳人最多了。   既然他想要大醉一场,何不如就去那烟花之地好了,那里,可是有着各式各样的美人。   有美人作伴,再有至交好友相陪,他就不信了,他还能想起那王婉婷不成!   ↑   既然都已经决定要到那烟花之地去了,春风阁作为京都最出名的销金窟,自然是李嵩的不二之选了。   作者有话要说:尽力了,可还是没有3000【令人头秃.jpg】感谢在2020-01-28 22:26:03~2020-01-30 22:33:3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春江花月夜 2瓶;快点更新!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1章 五十一   再说回现下, 这容易与李嵩二人,一走进了那春风阁内, 便吸引了春风阁阁主的视线。   春风阁阁主名为凤蕴, 说到他的另一重身份, 还与那容易李嵩二人, 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那便是——秦谨言的师弟。   说来, 以凤蕴那洒脱不羁的性子, 若要他老老实实待在这春风阁中, 处理这阁中事物,那可比登天都难。   也是因此, 凤蕴三不五时的,便要消失一段时间, 且行踪飘忽不定,只要他自己不说, 就没人知道他到底去到了何处。   这凤蕴不在春风阁的时候, 春风阁中的大小事物,便是由他的徒儿凤翊掌管。   有道是无巧不成书,平日里, 就连那凤翊都难得一见的凤蕴, 今日就在这春风阁中,还是刚到不久。   *   春风阁,四楼,名为‘花有意’的房间之内。   “师父, 你这是见到谁了?竟能让你看得这般入迷。”凤翊一放下手中的账本,抬眸便见到凤蕴倚在窗边,嘴角上扬,脸上尽是兴味之意的模样,心中可是颇为好奇。   “我可是看到了一位可人儿。”这般说着,凤蕴不由得轻笑了一声,视线依旧紧紧追随着容易的身影。   只见容易已经穿过了大堂,正由一名龟公带领着,身边还围绕着几名,带着热情似火的笑容的妓.子小倌,往那二楼走去。   这容易虽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实则,他已被自己那同手同脚的步伐,给暴露了他内心深处慌乱得一批的这一事实了。   见状,凤蕴脸上的笑意更甚了。   凤蕴虽然从未与容易接触过,可容易能够让他那笑面虎一般的好师侄秦慎行,给放在心尖上宠着,又能让他那脾气时常阴晴不定的师兄秦谨言,在说起他时,皆是眉眼带笑,好言相加,便说明了容易是个极其惹人喜欢,是个性格人品皆为上乘之人。   再加上那相由心生之说,就容易这一眼便能让人看透的小公子哥,说他是那种对爱人心怀不忠之人,来到这烟花之地,是为了那寻欢作乐而来,凤蕴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相信的。   不过,这容易来到了这春风阁确是事实,若是让他那好师侄知晓了,肯定会有一出好戏可看——这小两口适当的吵闹一番,也不失为增进彼此感情的一种好方式啊~   心里这般想着,凤蕴笑意吟吟的如此说道:“阿翊啊,你说,要是让你慎行师兄知道了,他那位放在心尖尖上的可人儿,来到了我们这春风阁中,就算那人不是来这寻欢作乐的,你慎行师兄会是什么表情?又会什么心情?”   “为师心中可是好奇得很呢。”   凤翊听闻凤蕴此言,心中的那股好奇之心,便有了答案。   凤翊赶紧从椅子上起身,走到凤蕴身旁站定,顺着凤蕴的视线看了过去,映入眼帘的便是绷着一张俊脸,不断闪躲着阁中妓.子,小倌调笑的容易,不由得轻挑眉峰,笑吟吟的说道:“原来,这吸引师父看得这般入迷的,是慎行师兄的那位心尖宠儿啊。还当真是可人儿一位,也难怪师父移不开眼了。”   “瞧着他身旁的那位,是慎行师兄的表弟吧?”   凤翊这么一说,凤蕴这才发现了,容易的同行之人是李嵩,便微笑着点了点头,打趣道:“这小叔子与自个哥夫,一同而来这烟花之地,还真是难得一见,有趣的紧。”   “正如师父所言,这种情况属实是难得一见,也确实有趣。”除去看热闹的心态,凤翊想到的可要比凤蕴更快一点,“可这有趣是有趣,现下最为重要的,怕是得将此事告知慎行师兄吧?”   “若是,慎行师兄的这位心尖宠儿,不小心在我们这被磕着碰着了,那师父你与我二人,可是难辞其咎了。”   “再有便是,待到这慎行师兄一来,师父想要知道的那些个答案,也自然是迎刃而解了。”   凤翊此言,凤蕴只觉深以为然,顿时歇了自己那点想要看热闹的小心思,抬眸看向凤翊,正色道:“阿翊所言极是,你赶紧给让人给你慎行师兄传信,让他赶紧过来。”   常言道,看热闹不嫌事大,可这也得分人啊。   凤蕴可不想就因为自个看了个小热闹,就引来一身骚。   所以,这秦慎行知晓了容易来到了春风阁后,会是何表情,又会是何心情,再会做出什么事来,已经不是最重要的了。   最重要的是,秦慎行得赶紧来春风阁,把他放在心尖尖上的这个宝贝儿,给完好无损的接走咯。   虽然凤蕴与秦慎行相处的时日不算多,可凤蕴也深知秦慎行是何性子。   若是秦慎行放在心尖尖上宠着的人,真在这春风阁中出了什么岔子,到时候,这春风阁上上下下,怕是要换上一批新面孔。   届时,他与凤翊师徒二人,也怕是要被他师兄秦谨言给好生惩戒一番了。   “徒儿领命。”凤翊说道:“我这就让人去给慎行师兄传信,顺便再吩咐下去,让他们好生地招待这两位贵客。”   凤翊话落,凤蕴落在凤翊身上的目光之中尽是赞许之意,“还是阿翊想得周到。”   凤翊微微勾唇,“师父谬赞了。”   ……   **   再说容易与李嵩这边。   “啊嚏——”   容易被围绕在他四周的那些脂粉香气,给熏得再次打了个喷嚏。   见状,李嵩停下了脚步,颇为担忧的看着容易,道:“阿易,你没事吧?”   “我见你都打了好几个喷嚏了,要不,我们换个去处,就去你说的酒巷深好了。”   “你说的也很对,我想要借酒消愁,大醉一场,酒巷深也不失为一个好去处。”   相对于自己想要靠着有美人作伴,至交好友相陪,美酒为辅,从而达到大醉一场以解忧愁的这一目而言,还是容易的身体最为重要。   从这春风阁离开了也好。   实不相瞒,他与容易到这春风阁来,紧张的可不单单只是容易一人。   别看他面上带着笑,一副轻松自如的做派,其实啊,他的内心也是很紧张的。只不过是这股紧张之意,被他很好的隐藏起来了而已。   再说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也达到了他一开始的设想——美人作伴,至交好友相陪,这两点,容易一人便可以胜任了。   至于那美酒为辅么,这酒巷深可是京都最出名的酒楼,还怕没有美酒可喝么。   ·   李嵩话语里对自己的关怀之意,让容易心中的紧张之意瞬间消散了一大半,面上也带上了笑意,“事不宜迟,我们赶紧离开吧。”   说着,容易伸出手,轻轻地拍了拍自己腰间系着的那个荷包,十分豪爽的说道:“阿嵩你今日可以敞开了喝,我请客。”   李嵩顿时喜上眉梢,他那瘦弱的荷包,今日可以不用再消瘦下去了,喜滋滋的说道:“那我便只喝那酒巷深里的招牌。”   酒巷深作为京都最出名且资历颇深的酒馆,里面最普通的酒,一坛也要三两银子,更别说那作为酒馆招牌,有着‘一酒解千愁,愁尽即忘忧’之名的忘忧酒了。   虽然不知晓行情,可也不影响容·有钱·易的大手一挥,“阿嵩你想喝多少便喝多少,只要能让你尽兴了,再多银子我都出得起。”   李嵩…李嵩只觉得现在的容易,浑身上下都闪着金光。   这股耀眼的金光,晃得李嵩那是无比的心安,只觉得自己的那颗心,都被一股子暖意给填满了。   有道是,世事无常,这计划,终究是赶不上变化。   就在这容易与李嵩二人,想要转身走下二楼之时,不巧的是,他们遇到了几位熟人。   ↑   容易与李嵩对视了一眼:得,现在是想走,也走不了了。   作者有话要说:炒鸡感谢禾令小可爱做哒封面,比心啾(* ̄3 ̄)   实不相瞒,本渣又卡文啦qaq   啰嗦一下:更新频率不出意外——隔日更,亦或是两日一更~   感谢大家的支持!啾咪啾(づ ̄3 ̄)づ感谢在2020-01-30 22:33:32~2020-02-02 22:18:5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春江花月夜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2章 五十二   “瞧我们这是见到谁了?”   说这话之人, 是大理寺少卿家的嫡出公子张挚,只见他笑意吟吟的将手中折扇一收, 所说的话语之间, 所透露出的来打趣之意, 是如此的显而易见, “你们瞧,这不是嵩少爷和容小少爷么。”   “能在春风阁这种地界, 见到二位公子的身影, 还真是怪稀奇的。”   “刚刚我打第一眼瞧见二位的时候, 还有些不敢相信呢。”   待张挚的这话语一落,容易与李嵩二人, 再一次隐秘而迅速的交换了一个眼神,而后, 十分默契的回以了张挚,以及剩余的那几位, 以秦怀钰为首的公子哥们, 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容易面带微笑,不动声色的往李嵩身后退了一小步,李嵩瞬间会意, 心中明了, 容易这是不想同张挚几人打交道。   虽然李嵩也不想与张挚几人多言,但表面功夫却不能丢,特别是在有秦怀钰这位皇室血脉所在的情况下,总是要有人搭话的, 这表面功夫,他们得做足了。   是以,便是由李嵩开口说起了客套话,只见李嵩微笑着开口说道:“还真是巧啊,能在这见到六少爷与诸位。”   “瞧张少爷说的,这食色.性也,春风阁这种好去处,我与阿易,与诸位,同为那血气方刚的男子,我与阿易也不是那清心寡欲,不近美色的和尚,我们二人会在这春风阁里出现,不也是在常理之中?”   张挚闻言,只是轻笑一声,十分知趣的没有再多言语——这什么时候该说话,什么时候该闭嘴不言,这可是他们这些世家公子哥的必修课。   “表哥所言极是。”秦怀钰微微颔首,勾唇一笑,开口说道:“也确实是巧,我们也是刚到不久。”   “我们正准备进厢房呢,这不是张挚眼尖,认出了你们,我们便过来同表哥你们打招呼了。”说着,秦怀钰轻笑了一声,面上的笑意更甚了,“说来,我之前从未见过,亦或是听闻过表哥来过这烟花之地。”   “也是因此,我便以为表哥不喜这烟花之地,这次的把酒言欢,也是特意没有叫上表哥一同而来。”   “有道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今日听表哥一言,我才知道,之前是我想岔了,下次,我定当不会将表哥落下。”   闻言,李嵩笑道:“荣幸之至。”   虽然李嵩的嘴上是这般说着,可他的内心其实是拒绝的——表弟啊,你的这番好意,表哥心领了。   至于你说的下次,亦或是往后的下次,你还是照样把你表哥我给落下吧,谢谢宁嘞!   宁可千万别惦记着你表哥我,你表哥我可消受不了这些美人恩,也不想掺和你们讨论的那些大事,哪怕我们是一条船上的人。   “表哥同我,不必如此客气。”秦怀钰语带笑意,“说来,表哥缺席了这么多次的把酒言欢,我这心中啊,一直都十分的遗憾呢。”   “没想到今日竟会在这遇见了表哥,”说到这,秦怀钰的视线,从李嵩的身上移开,落在了容易身上,笑意吟吟的继续说道:“还有这位容小公子。”   “还真当是无巧不成书啊。”   “许是老天爷不想再见我继续遗憾下去,让我们今夜在这相遇了。”秦怀钰一边说着,一边收回了落在容易身上的视线,对着李嵩说道:“既是天公作美,不如表哥与容小公子,同我们一起把酒言欢可好?”   秦怀钰都如此说了,容易与李嵩二人,自然也不会拂了他面子,微笑着答应了。   若是容易与李嵩二人,所遇到的只是张挚那几人,那还好说,毕竟他们之间,说是熟识,却也没熟到那个份上,他们还可以随便寻个理由,将那张挚几人给打发了,继续按照他们的新计划进行。   可有着秦怀钰在就不同了,除去秦怀钰是李嵩表弟的这一身份不谈,光是秦怀钰六皇子的身份摆在那里,容易与李嵩二人,就不能拂了他的面子。   也是因此,容易与李嵩二人,才会在见到了秦怀钰几人,朝着他们走过来之时,才会心怀无奈的来了一个短暂的对视,知晓了他们现下是想走也走不了了。   *   再说另一边,秦慎行在接到凤翊的传信之后,先是一愣,而后面若冰霜,迅速从椅子上起身,快步走出内室,直接运起轻功,越过墙头,从那屋顶之上,抄着这条捷径,往春风阁赶。   秦慎行心中乃是怒火冲天,就这股怒气却没有半分是对着容易——他的阿易是绝对不会去到那种风月之地的,唯一的可能性,便是李嵩那混小子蹿捣阿易去的!   呵,李嵩还真是好样的,敢带着他的哥夫去青楼楚馆!看来,李嵩的脑子是不甚清明,得好生诊治一番了!   ·   “啊嚏,啊嚏——”   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秦慎行给恼怒上了,即将会迎来好一顿教训的李嵩,被身旁陪酒的那两名女子,身上的脂粉香气,再加着这厢房之间点着的那香薰之气,在这二者相结合的冲击之下,给熏着了。   李嵩本来想忍一忍的,毕竟他可不想让张挚那几个公子哥看了笑话,可忍了忍,还是没忍住,在打了好几个喷嚏之后,还打了一个激灵。   容易见状,不由得眉心微蹙,看向李嵩的眸中尽是关怀之意,柔声问道:“阿嵩,你没事吧?”   秦怀钰虽然是在和张挚几人说着话,可他的大部分的注意力,还是在容易与李嵩二人身上,因此,他才能在第一时间,见到李嵩这般状况之后,也柔声询问道:“表哥这是怎么了?可是着凉了?”   秦怀钰说着,还不等李嵩回答,便冷声吩咐,让那些在一旁伺候的龟公、丫鬟,去把打开的那几扇窗户给关上。   “不必关窗。”李嵩赶紧出言制止了,“我身体无碍,没有着凉。”   李嵩说到这,轻笑了一声,对着容易微微摇了摇头,以此示意,让容易不用担心他,而后,视线在笑意吟吟的张挚几人身上,一扫而过,直言道:“是这厢房中香气太过于浓郁了,我这鼻子,一时之间还适应不过来,便打了几个喷嚏,也不是什么要紧事,过会儿就好了。”   “刚刚让诸位见笑了,我自罚一杯。”   话落,李嵩便端起了桌上放着的那杯酒,一饮而尽。   李嵩都这般说了,张挚几人那已到嘴边的取笑之话,自然也不好说出口了,笑吟吟的回敬了李嵩一杯酒。   而后,那几人在与身旁的陪酒之人调情说笑的同时,对着李嵩你一言我一语的,大致的意思便是让李嵩不必介怀,他们第一次来也不适应,多来几次习惯了便好。   待张挚几人说完,李嵩便笑着接过话茬,回应了他们几句,而后随意的扯了个话题,将刚刚那事给揭过了。   在场的都是聪明人,自然知道什么是点到为止,便顺着李嵩起头的那个话题,聊了下去。   ……   与此同时,秦慎行已来到了春风阁。   秦慎行一来到春风阁,便直接从暗道,来到了四楼的花有意之内,冷声问道:“我的阿易在哪里?”   凤蕴心里咯噔一下,慎行师侄这怒气比想象中的更甚啊,赶忙说道:“二楼,琴曲萧萧。”   秦慎行转身欲走,凤蕴想着刚刚他收入眼底的那一幕,出言叫住了他,“慎行且慢,秦怀钰也在。”   秦怀钰?   秦慎行眸色暗了暗,转过了身子,问道:“他们怎么会在一起?”   “他们是偶然遇到的。”凤蕴道:“不止是秦怀钰同他们在一起,在秦怀钰阵营之中的,那几个助力最大的世家子弟也在。”   “若是慎行你就这么莽撞的闯了进去,怕是不好收场。”   “不好收场?”秦慎行脸上的冰霜散去,勾唇笑了,“如何不好收场?”   “他们,可是有教坏了,我这么乖巧可爱的阿易的嫌疑,我不主动去找他们的麻烦,便也就罢了,他们难道还要反过来,找我的麻烦不成?”   说着,秦慎行轻叹了一声,笑容中透露出些许无奈之意,眸色深沉,柔声说道:“若是那样,他们也太不懂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依旧卡文【生无可恋.jpg】 第53章 五十三   “这世间大多数的不懂事之人, 大多都是缺乏教导的。”秦慎行说着,微微垂下了眸子, 所说的话语之间, 带着化不开的笑意, “师叔你是知道的, 我性子冷淡,是那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之人。”   “人不犯我, 我不犯人。”   “可若是那几位世家公子哥们, 当真如此的不懂事理, 那,也莫怪我好生的敲打敲打他们一番了。”   秦慎行话语一落, 凤蕴不由得轻笑了一声,看向秦慎行的眸中, 尽是笑意——性子冷淡,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这慎行师侄, 对自己的定位倒是准确。   不过, 凤蕴心里也十分的清楚,他这慎行师侄的性子冷淡,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是因人而异, 他们药王谷中人,还有那慎行师侄的亲近之人,便是其中的异数。   “慎行师侄所言极是,是我多虑了。”凤蕴面上笑意不减, 话锋却是一转,道:“慎行师侄啊,你可想好了,该如何向你的阿易解释,你是如何得知他的行踪的?”   “若是一个解释不当,那么……”   凤蕴说到这,便不再多言了。   虽然凤蕴的这话语只说了一半,不过,以秦慎行的聪明才智,定当能明了凤蕴所说的这话语里的深意。   说来,凤蕴在见到秦慎行面上的冷意散去,而后眉眼带笑的模样之时,便已经猜到了,秦慎行的心里,已是有了应对的主意。   之后秦慎行所说之话,也很好的证实了他的猜想。   这次让秦慎行与秦怀钰相见了也好,毕竟,他们这兄弟二人,迟早都是要相见的。   这秦慎行与秦怀钰兄弟二人,之后会如何,凤蕴现下是不敢断言的。   凤蕴想着,这次秦慎行与秦怀钰的相见,只要那容易是毫发未损,哪怕秦怀钰对于秦慎行的突然出现,心生了不快,有着那容易与李嵩二人,从中调和,这秦慎行与秦怀钰兄弟二人,在这时,便不会发生那针锋相对之事。   再说了,即便是这秦慎行与秦怀钰兄弟二人之间,发生了那针锋相对之事,可那又如何?   秦慎行想要守护他所珍视的,他与那秦怀钰站在对立面,也是迟早之事。   这些事情,早些发生,他们也能早些作出应对之策,防患于未然。   是以,他之前的那点顾虑,也实属是多虑了。   既是如此,那便抛开他之前的那点顾虑不谈。   凤蕴敢肯定,秦慎行定当没有想好,该如何向容易解释,他为何会出现在这春风阁中,又为何会对容易的行踪了如指掌。   事实也正如凤蕴所想,秦慎行也确实没有想好,该如何向容易解释,更确切的来说,是他根本没有想到这一茬。   现下,经过凤蕴这么一提示,秦慎行当下便陷入了沉思。   凤蕴与凤翊师徒二人见状,对视了一眼,相视而笑,而后,十分默契的走到一旁的椅子上落座,品尝糕点去了——不是他们不帮忙想法子,而是,他们怕他们这两位单身汉,是越帮越忙~   只不过一会儿,秦慎行便舒展了眉心,微微勾起了嘴角,道:“师叔,凤翊师弟,我先去把我那只调皮可爱的小猫,给带回家了。”   “待到时机成熟之后,我再带着他,正式的与你们相见。”   秦慎行的话语一落,凤蕴与凤翊师徒二人,皆是笑意吟吟的给出了他们的回答——   凤蕴:“那我们可是期待至极。”   凤翊:“希望那一日,快些到来。”   秦慎行勾唇一笑,神色温柔,给出了他的回答:“我也很期待那一日的到来,我想,那一日,很快便要到了。”   秦慎行早就打算好了,待到他与容易成亲那日,他便将他所有的秘密说予容易听。   秦慎行也早就看好了黄道吉日了,下个月的十日,便是离他与容易定亲之后,最相近的好日子,那一日,百无禁忌。   虽说,他打算和容易在十月十日那日成亲,而这一日,也确实是离他与容易定亲的九月三十那日,太过于相近了。   可近又如何?越近,才越合他的心意。   其实啊,秦慎行早就等不急了。   早在秦慎行布置南街的那处府邸之时,他都已经在那库房之中,添置了许多能在大婚所用的东西了。   这样,从他与容易定亲那日算起,十日,也足够备齐他与容易大婚所需之物了。   他也早已将那京都最出名的几位绣娘,请入府邸了。   绣制嫁衣所需的衣料,绣线,装饰,他也准备齐全了。   如若不是要遵循礼法,他怕是连十月十日都等不到,直接在定亲那日,就将他的阿易娶回家了。   他是真的,千万分的想要把他的阿易,融进他的骨血里了,也是千万分的想要他的阿易,真正的属于他了。   他现在已是万事俱备,只欠他的阿易这阵东风了。   *   春风阁二楼,琴曲萧萧。   厢房中央,两位美人正在优美动听的丝竹声中,翩翩起舞。   容易一点欣赏歌舞的心情都没有,他先是微不可察的叹了一口气,而后,用左手托腮,继而伸出了右手食指,拨弄起了他面前摆放着的那盘葡萄,平日里那双灵动有神的眸子,此时暗淡无光——是无聊所致的。   相比于容易的无聊,适应了香味之后的李嵩,倒是如鱼得水一般,直逗得他身旁那两名貌美如花的妓.子,笑得花枝乱颤的。   说来,这春风阁可是那烟花风月之地,在这种烟花风月之地中,所点的熏香,所上的美酒,可都是含着那催.情助兴之物的。   不过,按照凤翊的命令,这琴曲萧萧厢房之内所点的熏香,皆被暗中换成了正常熏香,所上的美酒,也都换成了正常的酒水。   顺带一提,容易所喝的酒水,还是一种类似于果汁的果酒来着。   其实啊,凤翊还下了另一道命令——在这琴曲萧萧厢房中伺候的那些妓.子、小倌,不允许把他们狐媚的那一套,用在容易的身上,若有违者,阁规伺候。   不过,凤翊这份好心,全是白费啦。   就在容易他们几人,进入了这琴曲萧萧厢房,各自入座之后,在那挑选酒侍之时,李嵩便直言说了:“阿易是快要定亲之人了,他是有家室的。”   “况且,阿易今日会来这春风阁,是来陪我而来的,不是为了来这饮酒作乐的,他不需要这些人作陪。”   “这些美人恩,我是无福消受了。”容易顺势而为,接过了李嵩的话茬,微笑着说道:“实不相瞒,我的酒量也不行,自然也不能陪各位喝个尽兴,在这怕是会扫了各位的兴致,不如,我先行告退?”   容易可是巴不得秦怀钰几人嫌他在这坏了兴致,让他赶紧走,待着在无聊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他老有种心慌慌的感觉涌上心头,让他有些坐立难安。   容易的这话语一落,秦怀钰轻笑一声,抬眸看向了容易,笑吟吟的对着容易说道:“容小公子这是哪里话,来这不就是图个乐子的,自然是自个开心最重要。”   “既然容小公子不愿挑选酒侍,那就不挑。”   这秦怀钰都表态了,其余的张挚几人,便也只不过是嘴上调侃了容易几句,而后,就将这个话题揭过了。   ↑   是以,才会出现了刚刚,容易无聊的拨弄葡萄的那一幕。   ·   与此同时,秦慎行走到了琴曲萧萧厢房门前,脚步不停,直接伸出手,推开了房门,走了进去。   容易的目光被房门打开的声音所吸引,他这一看过去,直接从座位之上站了起来,有些不敢相信,“阿…阿唯?!你…你怎么来了?!”   此时此刻,容易恨不得自己是个会特异功能的,然后,就能一个瞬移从这厢房之内消失不见——天呐!真的是好的不灵坏的灵,他终于知道他为何感觉到心慌慌了!早知道他就不给那秦怀钰面子,直接离开就好了!   秦慎行看着容易那惊慌失措的模样,微微勾起了嘴角,语气温柔,“我怎么来了?”   “阿易在这,你说,我是为何而来啊?”   容易看着秦慎行面上的那抹笑意,默默的往后退了两步,直接甩锅,“是阿嵩对我软磨硬泡,硬要拉着我来的!”   李嵩:“!!!”   李嵩有些不敢相信,容易竟然如此之快的就将他出卖了!容易都不打算替他分担一下炮火的吗?这容易也太扎他的心了叭!   唉,交友不慎,交友不慎,容易这个没担当的,连替自己的好兄弟,分但一下炮火都不愿意!竟然独留他一人,承担那李唯表哥的怒火,他李嵩也太南了!   秦慎行对着容易是个笑模样,连重话都不舍得说,可李嵩就没有那么好的待遇了,直接得到了秦慎行的冷脸,以及冷言冷语:“我就知道,我的阿易是不会想到这种地方来的,除非是有人蹿捣你来的。”   “带着自己未来哥夫,来这烟花风月之地,李嵩你的这一做法,真是让我大开了眼界。”   有道是识时务者为俊杰,李嵩果断承认了自己的错误,想要获得从轻处理,“表哥我错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你就饶了我这一次吧?”   秦慎行却是连半分眼神,都没有给予李嵩。   在这一刻,李嵩体会到了一阵刺骨的凉意——完了完了,李唯表哥这么生气,他怕是小命不保辽!   ··   说来,就在那秦慎行推门而入之时,秦怀钰几人便心生了不快。   除去秦怀钰之外,在场的张挚几人,作为青松学院的学生,秦慎行的同窗,自然是认识秦慎行的,也自然是知晓秦慎行是何身份。   可这也不妨碍他们想要出言教训秦慎行一番——秦慎行不过是寄居在李家的一介平民,他虽是李嵩的表哥,可李府的权势与他却无半分关系。   这秦慎行平日里,倒是一副温和有礼的模样,想不到,他今日竟会做出如此无礼大胆之事来!看来,他实在掂不清自己是何分量,那他们便要让他搞清楚,他到底是个几斤几两!   而就在张挚几人,想出言教训秦慎行之时,被秦怀钰一个眼神制止了。原因无他,是容易与李嵩二人,那犹如老鼠见了猫的表现,让秦怀钰对他这未曾谋面过的表哥,提起了兴趣。   在听到秦慎行对着李嵩,所说的那句‘带着你未来哥夫……’之时,秦怀钰有些意外,他没想到,他这位李唯表哥,竟然给了他这么大一个惊喜,他竟然能将容家那备受宠爱的幺子容易,给收入了囊中。   他若是将此消息,告知了他那位好大哥,想来,他的好大哥定会伤心动怒,届时,他怕是有好戏可看了。   想到这,秦怀钰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扬,心情十分愉悦的他,端起了酒杯,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今个夜晚选择来这春风阁散心,还真是选对了。   作者有话要说:争取下章结束春风阁这条线,然后,加快进度,进入最后的副本~   感谢小可爱萌的支持,比心啾(づ ̄3 ̄)づ   书架   穿成暴君的炮灰男后   首页 第54章 五十四   容易偷摸的瞥了李嵩一眼, 看到了李嵩面上浮现出的煞白之色之后,虽然心有不忍, 但, 他还是狠心的收回了视线, 当作了没看见过一样——李嵩对不起啦, 这李唯小哥哥都找到这春风阁来了,在这种情况之下, 他还是明哲保身最重要!   所以, 李嵩小哥, 你就只能自求多福,恕容易我爱莫能助啦~   容易本就不想在这春风阁多待了, 现下秦慎行又找上门来,他更是巴不得快点离开这春风阁。   于是乎, 容易走上前去,伸出手, 轻轻地扯了扯秦慎行的衣袖, 面上带上了些许讨好意味的笑容,软声说道:“阿唯,不要生气啦, 我保证下次再也不会来这种地方了, 我们现在就从这里离开吧。”   秦慎行不语,而后,手臂动了动,容易拉着的那点衣袖角, 顺着这股力道,从他的手心滑落。   容易微微一愣:“!!!”他这是撒娇失败了?阿唯竟这般生气,他该如何是好啊?!   秦慎行看着容易脸上浮现出的焦急之色,眸中笑意一闪而过,心下恨不得狠狠的亲吻容易那张滋味甜如蜜的唇,面上却是带上了伤心之色,“阿易,我明知道不该怪你的,可我还是忍不住有些伤心。”   秦慎行说着,给了容易一个微笑,却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的勉强,“阿易你不用管我,我会自我调节好的。”   容易见到秦慎行这个模样,心下更是着急,拉起了秦慎行的手,就想要往外走。   秦慎行回握住容易的手,微不可察的勾起了嘴角,这软乎乎、白嫩可爱的小白兔儿上勾了,他可得好好想想,该如何对待这只惹人怜爱的小白兔儿。   容·小白兔儿·易,可不知道秦慎行是匹披着羊皮的狼,在他心里,他和秦慎行,都属于那种软萌无害的素食者来着~   此时此刻,容易只想着,待他与他的秦慎行小哥哥离开这春风阁之后,他再好好的向他的秦慎行小哥哥道歉,只要能让他的秦慎行小哥哥不再伤心,让他做什么,他都愿意。   ·   秦怀钰见容易拉着秦慎行就要离开,眸色暗了暗,这对小情侣,这是不把他,还有张挚几人放在眼里啊,想走,怕是没那么容易。   “容小公子,你这是打算,不同我们打招呼就走?怕是有失礼数吧?”秦怀钰垂眸轻笑一声,将依偎在他怀里的那名小倌推开,坐直了身子,视线直直的落在了秦慎行身上,笑问道:“还有这位公子,你就这么贸然的闯了进来,现下又要同容小公子离去,不给我们个说法,怕是过不去吧?”   秦怀钰这话,便是一个指示。   张挚几人,也是瞬间会意,对着秦慎行就是一番冷嘲热讽,话里话外都是一个意思——若是秦慎行不给出一个让他们满意的答案,就不要怪他们以此生事了。   对于张挚几人的嘲讽与威胁,秦慎行听完之后,面色不变,还没等他作出回应,容易已然化身为容·护夫·怼怼·易,向前走了一步,将秦慎行护在了身后,手依旧是紧紧的牵着秦慎行的手,没有放开,怒视着张挚几人,冷哼一声——   “各位公子,请问,你们的晚膳,是不是都吃了大蒜啊?”   “不然,怎么满嘴的臭气?”   “还有,恕我冒昧,各位公子是不是眼神不好啊?”   “亦或是你们的那耳朵不好使了?”   “刚刚我与阿唯,还有阿嵩所说的话,也不是那么难以让人听懂吧?”   “在此,我奉劝各位公子一句,切勿讳疾忌医,有病就早点去诊治!”   “对了,这有一说一,有二说二。”容易冷着一张俊脸,继续说道:“我与阿唯打算离开,忘了同诸位打声招呼,加上之前,阿唯因为心急寻我,没有敲门便贸然闯入,确实是我们有失了礼数。”   “是以,我在这,代他,以及自己,对各位公子说声抱歉,还望各位公子见谅。”   “失礼我认了,歉我也道了。”   “如此,各位可还有什么不满的?”   “容某在这,洗耳恭听!”   李嵩听了张挚几人所言,也冷下了脸,待容易话落,冷声说道:“我说诸位公子,我表哥只不过是一时心急,失了礼数,你们说的这些话,不觉得太过了吗?”   “不知诸位公子是否听过,祸从口出?”   说到这,李嵩的视线从张挚几人身上扫过,嘲讽的勾起了嘴角,“诸位公子,我表哥可是姓李的。”   “我表哥如何,也是我们李家的家事,恐怕,还未轮到你们几位在这置喙吧?”   “还是说,你们觉得你们有这个能力,能够插手、置喙我们李家之事?”   说到这,李嵩的视线,落在了作壁上观的秦怀钰身上,眸色深沉,“表弟啊,你说,我所说的是否在理?”   秦怀钰抬眸看向李嵩,与之对视,数秒后,微微垂下了眸子,掩去眸中闪过的那抹暗色,勾唇一笑,做起了和事佬,“好了,诸位公子,就当给秦某一个面子,点到为止吧,不然,伤了彼此之间的和气那就不好了。”   张挚几人心里清楚,自己在刚刚那场戏中,所扮演的是什么角色。   正因为他们心里清楚,所以,现下这主人公都开口叫停了,他们纵使是再心有不甘,满腔的怒怨之气,却也只能往肚子里咽了!   “既然容小公子,与这位……”秦怀钰话语一顿,抬眸看向了秦慎行,只见秦慎行神色温柔的注视着容易,似是没有察觉到他的目光,垂眸轻笑一声,继续说道:“与这位李唯表哥,有事要先走,那么,我们也不会强留二位。”   “不过说来,我与李唯表哥还是初次见面。”秦怀钰笑吟吟的说道:“自我介绍一番,我姓秦,名为怀钰,表哥应当知道我是谁吧?”   这次,秦慎行给予了秦怀钰回应。   只见秦慎行对着秦怀钰不卑不亢的说道:“怀钰表弟,初次见面,失礼了。”   秦怀钰面上笑意不减,道:“李唯表哥,这来日方长,我们之后,有空再好好聚一聚,你看如何?”他倒要看看,这李唯有什么好的,能值得容易李嵩二人如此护着!   秦慎行微笑着答道:“怀钰表弟相邀,我定会如约而至。”   “眼下我和阿易还有要事,就先告辞了。”   秦怀钰笑道:“李唯表哥,还有……我未来的表哥夫,二位慢走,我就不送了。”   李嵩见容易与秦慎行牵手走出了琴曲萧萧厢房,语气冷淡的对着秦怀钰几人说了句:“我还有事,先告辞了,祝诸位玩得尽兴。”   话落,李嵩快步的走出了琴曲萧萧厢房,想要跟上容易二人的步伐,却在接收到秦慎行的一个眼神之后,站在了原地,自我检讨了一番——李嵩你真的是喝酒喝糊涂了吧!这个节骨眼上,你还凑上去碍眼,是嫌给表哥收拾的由头不够多吗?你现在就应该赶紧回府,洗洗睡去吧你!毕竟,明天你会是个什么下场,只有天知地知李唯表哥知咯!   “唉~”想着快要到来的,他不知是何下场的明天,李嵩不由得叹了一口气,迈着沉重的步伐往楼下走去,什么天涯何处无芳草哟!明明是美丽的花儿都带刺,扎得他是全身上下哪哪都疼!   再说容易三人离开之后,琴曲萧萧厢房之内,秦怀钰脸上的笑意瞬间消失不见,厢房之内一片寂静。   待到秦怀钰沉默的散发了好几分钟的冷气,重新带上了笑容,继续和他挑选的酒侍调笑之后,琴曲萧萧厢房之内的气氛,这才渐渐升温。   张挚几人互相交换了几个眼神,默契的选择对刚刚所发生的闭嘴不言,同身旁的美貌酒侍喝酒调情去了。   *   再说这边,容易与秦慎行携手同行,刚走出了春风阁没几步,容易突然有些犯懒,便停下了脚步,朝着身旁的秦慎行软软的撒娇道:“阿唯,我好困了,要你背我。”   秦慎行也随之停下了脚步,伸出手指,神色温柔的点了点容易挺翘的鼻尖,语带笑意,“小懒虫,不想走路就直说,瞧你这样子,哪里有半分困意。”   容易松开了牵着秦慎行的手,眉眼弯弯的走到了秦慎行身后,整个人懒洋洋的靠在了秦慎行身上,软声说道:“我就是不想走路,你不背也得背。”   秦慎行轻笑一声,顺势将容易背了起来,满目柔情,“这样的美差,我又怎么会不乐意。”   “背起我的宝贝儿回府咯~”   “回府咯~”   容易将脑袋埋进秦慎行的脖颈之间,蹭了蹭,而后,喜滋滋的哼起了小曲儿。   哼着哼着小曲儿,容易突然想起了,秦慎行肯定还在伤心呢,这下,小曲儿也哼不下去了,放软了声音,问道:“阿唯,你要怎样才不伤心啊?”   “要不……”容易对于接下来要说的话,有些害羞,不止双颊绯红,就连那两只耳朵尖儿上,都染上了一丝红晕,“你惩罚我一顿,罚我给你亲亲摸摸好不好?”   “只要你能不伤心了,我做什么都愿意的。”   容易此言,让秦慎行呼吸急促了些许,也让他心下的爱.欲翻涌——他先前还想着,要借此机会诱着他这宝贝儿,让他一解相思,却没想到他的宝贝儿竟会如此直白。   直白得勾人心魄,诱人心神,让人恨不得将其揉进骨子里,与其生生世世再也不分离。   “阿唯?”容易见秦慎行不回答,有些伤心,还有些委屈了。   他都强忍着羞耻这么说了,秦慎行却不动声色,他肯定是嘴上说着不怪他,心里一定是在生他的气!   可他都知道自己做错了,认错态度又这么好,还要他怎么做呀?   容易是越想越委屈,眼眶瞬间染上了一抹红,气呼呼的说道:“我不要你背了,我自己走!”   话落,容易便挣扎着,要从秦慎行的背上下来。   作者有话要说:事实证明,我就是块废物点心【捂脸】   啰嗦一下,我现在上班频率是上二休一,所以更新大概率上是两日一更【迅速顶锅盖跑走.jpg】   万分感谢小可爱们的支持,比心么么啾(づ ̄3 ̄)づ 第55章 五十五   容易这点儿挣扎力度, 一下子就被秦慎行给镇压了。   “乖宝啊。”秦慎行紧紧的抓住了容易的双腿,力度却又不会让容易感到任何不适, 轻笑一声, 语气温柔, “你是觉得我的忍耐力, 能与那柳下惠相匹敌吗?”   “乖宝你可想知道,我刚刚在想些什么吗?”   谁要知道你刚刚在想些什么啊!   还有, 你这么突然的改了称呼唤, 还是用这么温柔的语气, 要是本少爷的耳朵怀孕了,你可千万别想跑!   心里这般想着, 容易害羞的轻哼一声,不语, 心下的委屈之意,因着秦慎行所言, 已是淡了一大半。   “乖宝, 你知道我是多喜爱你的。”秦慎行满目柔情,继续柔声说道:“我也不是那坐怀不乱的柳下惠。”   “在这大庭广众之下,乖宝若是再撩拨我, 我可不敢保证自己, 会不会做出那失礼之事来。”   容易只感觉自己的脸在发烫,而这股热意,还有着向身体蔓延的趋势——   等等,容易你要冷静!   容易赶紧在心里默念了两句清心咒, 赶紧伸出了双手,用手背贴着脸颊降温,长而卷翘的睫毛颤动着,软声反驳道:“胡说!我…我才没有撩拨你!我那是在哄你开心!”   “那是我误会乖宝了,我道歉。”秦慎行面上的笑意更甚了,语气也更加温柔,“乖宝会原谅我的,对吗?”   “我才不是那种小气之人,我才没有在生气。”容易拒不承认,刚刚那个因着突然涌上心头的委屈之意,而变得气呼呼的自己有出现过。   秦慎行轻笑一声,顺着容易说道:“瞧我这张笨嘴,是我失言,我的乖宝,大人有大量,绝不是那无故生气之人。”   “那是自然。”容易闻言,眉梢眼角皆是止不住的笑意,道:“下次阿唯你再嘴笨,我就罚你和我待在一起之时,一个时辰不许同我说话。”至于这一个时辰怎么计算,当然还是由他说了算啦~   “我定当不会再犯这种失言之错。”秦慎行面上笑意不减,“不止如此,虽是人无完人,但我会尽我最大的可能,绝不会对着我的乖宝犯错。”   容易的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扬着,“那我便拭目以待。”   说着,容易话锋一转,“我想,阿唯现在不伤心了吧?”   “有乖宝这颗开心果在,我又怎会让那些坏情绪继续左右我。”秦慎行语带温柔笑意,“说来,这世上,没有人能比我的乖宝更了解我了。”   “也只有我的乖宝,才能想出这般合我心意的安慰之法。”   “亦是只有我的乖宝,才能如此迅速有效的,替我赶走,那些围绕在我心头的坏情绪。”   容易听完秦慎行所说之话,涌上心头的可是千万分的甜意,眉眼弯弯的再一次哼起了他的小曲儿——   “我心匪石,不可转。”   “我心匪席,不可卷。”   “只愿君心似我心,定当不负相思意。”   ……   此时此刻,秦慎行已经看不见大街之上的人群,也听不见来自大街之上的喧闹声,满心满眼的都是他背在身后的珍宝容易,以及容易哼唱的这首小曲。   ·   容易心情愉悦的哼完这首小曲之后,突然想起了秦慎行还没回答他的问题,赶忙问道:“阿唯,你还没回答我,你怎么会来这春风阁的?你是如何得知我在这的?”   秦慎行还沉浸在容易哼唱的那首小曲之中,现下突然听到容易如此一问,不由得呆愣了几秒,他还以为容易把这茬给忘了。   好在之前,秦慎在凤蕴的提示之下,已是想好了应对之策。   是以,现下秦慎行迅速回过神来,勾唇轻笑道:“我前几日不是同乖宝说过了,我有一位一见如故,对我帮助颇多的好友。”   “我与这位好友相约之时,同他说起过乖宝,当场还作了乖宝的画像给他看。”   “我的乖宝如此英俊的容貌,他自是记忆颇深。”   容易听到这,内心可是十分的欢喜,身后那条看不见的尾巴,正在快速的摇晃着。   容易虽然没有接茬,可秦慎行也知晓容易现在是个什么心情,笑意吟吟的继续说道:“这不,今个他与人来这春风阁谈生意,刚好瞧见了乖宝,于是便派人给我传了个信。”   “我收到传信之后,还有些不敢相信,跑去阿嵩的院子里,没见到他人,心下已是信了五成,当即便向这春风阁赶来了。”   容易听完前因后果,心下疑惑已解,当下便再次作出了保证,“阿唯你放心,下次任谁对我软磨硬泡,我都不会再来这种烟花风月之地了!”   秦慎行轻笑一声,语气温柔,“我自是相信,我的阿易,会说到做到。”   “我一定会做到的!”容易生性喜甜,他可不想再次体会到,刚刚那种酸酸涩涩的感觉了。   “乖宝。”秦慎行柔声说道:“我之后就唤你乖宝了好不好?”   “只独属于我李唯一人对容易的昵称。”   “好~”容易甜蜜万分的同意了,甜声直言道:“我喜欢阿唯这般称呼我。”   “那么,”秦慎行满目柔情,话锋一转,“我的乖宝,我们十月十日成婚好不好?”   “嗯?”容易听闻秦慎行此言,一愣,有些没反应过来,“十月十日成婚?”   秦慎行微微颔首,柔声说道:“对,下个月的十日,百无禁忌,又有十全十美之意,是个再好不过的黄道吉日。”   “乖宝,我们把婚期定在那日好不好?”   成婚是两个人的事,是以,哪怕秦慎行计划得再好,心情再急迫,心中再是确信容易会同意,他也是要亲耳听到从容易口中说出的答案的。   “十全十美,百无禁忌吗?”容易微微垂下了眸子,思考不过一瞬,便轻笑一声,“既是如此,李唯公子,再过半月,我们便是同一户籍之上的人了。”   容易话语一落,秦慎行心中已是万分愉悦,“到了那日,户籍之上,以我之姓,冠上乖宝之名,我李唯此生,无憾了。”   与他成婚,便是此生无憾吗?   嘻嘻嘻,李唯小哥哥这句情话,可是抵过了这世间所有的的甜言蜜语了呢~   想到这,容易忍不住再次将脑袋埋进了秦慎行的脖颈之间,使劲的蹭了蹭。   因着容易一大波动作,秦慎行的脚下差点儿便失了分寸。   是以,秦慎行带着甜蜜的烦恼之意,微不可察的一叹,在心底里默默的念起了清心咒。   也许是今晚的月色太美,在这么美的月光照耀下,本就俊美无俦的秦慎行,也越发的迷人心魄。   如此近距离的看着秦慎行迷人的侧脸,容易有些看入迷了,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了一句话——美色当前,应当及时行乐。   美色当前,应当及时行乐吗?   在这一刻,容易的心跳加快了些许,眉眼带笑,顺应着本心,在秦慎行的耳边软声说道:“阿唯,我不想回府了,我们去唯易居吧。”   容易话语里的深意,让秦慎行不由得停下了脚步,双眸之中,渐渐染上了爱.欲之意,“乖宝,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   “今个晚上,我虽是喝了些酒,”容易笑吟吟的说道:“可我脑袋清醒得很,自是知道我自个说了些什么。”   “再说了,我让阿唯哥哥不再伤心的安慰之法,还未真正实施呢。”   “这择日不如撞日,不如就在今晚好了。”   “还是说……”容易放柔了声音,轻笑一声,“阿唯哥哥不想?”   秦慎行又怎会不想!   已是不知多少次的梦里梦外,想得他心肝都疼了!   是以,虽然秦慎行嘴上没有回答容易的问题,但他却用他的行动表明了一切——为了节省时间,他都用上了轻功啦~   作者有话要说:天天卡文,么得药救了qaq 第56章 五十六   翌日, 巳时。   唯易居。   经历了一夜好梦,现下已是补足了精气神的容易, 缓缓地睁开了双眸, 正好对上了秦慎行柔情满满的视线。   这一睁开眼睛, 便能看到心爱的人躺在自己身旁, 而他又正在温柔的注视着自己,容易的心情, 自然是万分愉悦哒。   是以, 心情美美哒的容易, 给了秦慎行一个甜甜的笑容,甜声说道:“阿唯, 早安。”   “早安,我的乖宝。”秦慎行语气温柔, 满目柔情的容易的额上落下了一吻。   说来,秦慎行从睡梦中一醒过来, 便一直深情的注视着容易。   不止如此, 秦慎行还亲吻了容易很多很多次,以至于在容易的睡梦中,还梦到了有一只大蚊子老是叮他, 还是赶都赶不走的那种~   “乖宝。”想着昨夜的美好, 秦慎行便忍不住勾起了嘴角,心中甜意滋生,柔声问道:“乖宝的身子好多了吗?”   秦慎行这么一问,容易瞬间回想起了昨夜的种种, 害羞的垂下了眸子,不敢与秦慎行对视,软声说道:“好…好多了。”虽然他的身体还有些酸痛,但还在他的承受范围之内啦~   实不相瞒,昨夜那般美妙的滋味,容易他可是很喜欢来着,嘻嘻嘻~   “乖宝。”秦慎行勾唇一笑,道:“昨夜是我孟浪了,下次,我定当温柔一些。”   容易轻笑一声,笑而不语,动了动身子,让自己更加的贴近秦慎行。   察觉到容易的小动作,秦慎行眸色暗了暗,在容易的发上落下轻轻一吻,柔声道:“乖宝。”   容易眉眼弯弯的甜声应了,“我在。”   秦慎行面上的笑意更深了,他看着容易那裸露出来的,白皙细腻、触感极佳的皮肤之上,全是由他吮吸出来的印记,满意至极。   不止如此,他深知,容易那被锦被掩盖住了的肌肤之上,也全是由他制造出来的印记,如此,衬得容易更是动人。   如此美色当前,秦慎行自是无法克制内心所想,狠狠地吻住了容易的唇。   容易很快便给予了秦慎行回应。   寝室之中,热度正在逐渐升温。   甜甜蜜蜜的一吻结束,秦慎行注视着容易的目光之中,带上了令容易心神意会的炽热。   接着,秦慎行那磁性动听的声音,在容易的耳边响起,语气温柔中还带着些许诱惑,他道:“我的乖宝,帮帮我好不好?”   “嗯。”虽然没想到秦慎行所说的下次,如此之快,但这也不妨碍容易顺应本心,红着脸,轻声应了。   而后,容易放软了声音,开口说道:“阿唯,你记得温柔些。”   “我会温柔的。”秦慎行勾唇一笑,轻轻吻了吻容易的眉心,极尽温柔的爱抚着容易,“乖宝,我的乖宝。”   “阿唯~”感受着由秦慎行的双手带来的热烈情潮,容易忍不出伸出手,紧紧的抱住了秦慎行。   而后,便如同昨日那个美妙的夜晚一般——情到浓时,床幔摇曳,呢喃爱语,一室春情。   *   唯易居,院门口。   李嵩背上背着一大捆荆条,如临大敌般,危襟正坐。   ↑   顺带一提,李嵩来到唯易居之时,院门口侯着的下人,轻声告知了李嵩秦慎行还未起,让李嵩进院子里等来着,可李嵩怕打扰到秦慎行的睡眠,执意在院门口等。   是以,下人只好从唯易居里,搬了张椅子出来,让李嵩坐下。   至于李嵩背上背着的那捆荆条的由来,还得从昨夜说起。   昨个晚上,李嵩一回到院子里,便用冷水洗了个澡。   洗漱干净,更衣之后,李嵩躺在床上,那可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想方设法的想着如何减轻他表哥的怒气。   要不是到了后半夜,他的眼皮是实在抵不住了,他能不能陷入睡眠还是两说。   这到了翌日,也就是今个一大早,李嵩早早的便起来了,快速地一番洗漱过后,十分殷情的去到膳房,端着早膳,来到了秦慎行的唯安阁,想要以此来刷秦慎行的好感来着。   可唯安阁大门口的下人却告诉他,秦慎行一夜未归,应当是宿在了位于南街的那处府邸。   李嵩一听完那下人所言,心下立马咯噔一下,暗叫了一声不好,垂头丧气的端着早膳离开了唯安阁——唉,表哥竟然气到都不回府了,他还期望着表哥一觉醒来,能消消气哩!现下看来,他是无望了,还是老实向表哥负荆请罪吧!   嗯?负荆请罪?   对啊,负荆请罪,让表哥看到他的认错态度,争取宽大处理!   李嵩是越想,越觉得负荆请罪这个法子越可行,当下便加快脚步了向膳房走去,膳房肯定有他想要的荆条。   快步来到膳房之后,李嵩便将自己手上端着的膳食放在了一旁,而后,走到了膳房的炉灶旁。   在炉灶旁的放置着的那些柴火当中,李嵩找到了他想要的荆条。   李嵩还特意选了一些粗一点的荆条,心想着,这样看起来会多一些,也会更显他道歉的诚意。   一番精挑细选之后,李嵩满意的拍了拍手掌上沾着的灰尘,微笑着让一旁的下人,给他找了根长布条过来,将那些荆条给捆绑好。   待荆条捆绑好之后,李嵩便在膳房随意的吃了两个大肉包,外加一大碗白粥,将肚子给填饱了,随后,动作利落的背起了那捆荆条,快步走出了膳房。   李嵩出了膳房,便直奔马房,骑着他的爱马,向秦慎行与容易的爱巢驶去。   而现下,距离李嵩来到唯易居,已是过去了大半个时辰了。   这不,李嵩再次抬头看了看日头,微微皱起了眉头,颇为疑惑——这不应该啊,按照平日,他表哥早就起了,怎的今日都这个时辰了,他表哥都还未起?难道是表哥昨日被气得睡不着了?   想到这一可能性,李嵩只觉得坐立难安。   恰逢这时,李嵩感觉一股尿意袭来,当即便从椅子上起身,急吼吼的让一旁侯着的下人,带他去府上的茅房去了。   在去茅房的路上,李嵩越想越觉得现在的自己,是特别的草木皆兵,状态有点不太对啊。   如此,他得想个办法让自己冷静冷静才行,不然,还没等到他表哥找他麻烦,他都被自己的设想给吓死辽!   .   与此同时,秦慎行与容易这对爱侣的甜蜜晨起时光,正式宣告结束。   唤了下人准备好热水之后,秦慎行动作轻柔的抱起了容易,往净室走去。   净室之中,秦慎行抱着容易,跨进了浴池之中。   “嗯~~”整个身子都泡进了温度适宜的热水之中,容易不由得发出了一声舒服的叹息。   秦慎行勾起了嘴角,露出了唇边迷人的小梨涡,“乖宝,闭上眼睛,我给你清洗头发。”   “好~”容易听话的闭上了双眼,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姿势,享受着来自秦慎行的舒适服务。   说来,昨个到最后他都没有意识了,今早醒来,身子清爽,想来也是阿唯小哥哥替自己清洗了身子呢。   过了好一会儿,容易的耳边传来了秦慎行温柔好听的声音,“乖宝,可以睁开眼睛了。”   容易缓缓的睁开了双眸,而后,眉眼带着笑,甜声说道:“我最喜欢阿唯啦~”   “我也最喜欢我的乖宝了。”秦慎行低头轻轻吻了吻容易的脸颊,满目柔情,这世上,没有人能比他秦慎行更喜爱容易了。   为了容易能一生无忧,喜乐安康,亦是为了他能与容易的此生长久相伴,他秦慎行,什么都愿意做,也无论付出的是何代价。   ……   沐浴过后,容易的头发丝到脚尖,全是由秦慎行一手包办了——动作轻柔的用干毛巾擦干净容易的头发,以及身子;而后替容易更衣、穿鞋;接着伺候容易漱口(容易只负责张口喝漱口水,而后吐掉);最后,替容易束发。   对此,容易…容易自然是喜滋滋的享受着啦——   嘿嘿,阿唯这是把他当小宝宝宠了叭?   若是按照实际年龄来算的话,他可以算得上是炒鸡炒鸡大龄宝宝了叭~   如此,阿唯这样,还怪令人害羞哒~   不过,有一说一,被阿唯这般宠着,他真的好开心鸭,嘻嘻嘻~   作者有话要说:改四次辽,汪的一声哭出来QAQ 第57章 五十七   偏厅。   膳桌之上, 已经摆放好了热气腾腾,虽然菜色清淡, 但依旧色香味俱全的早膳。   待到秦慎行与容易二人入座之后(本来秦慎行是想要容易坐他腿上的, 美名其曰是为了容易的屁.股着想, 被容易含羞带嗔的拒绝了, 是以,秦慎行只好吩咐林壹拿来了两个软垫), 林壹上前禀报道:“主子, 阿嵩少爷来了。”   闻言, 秦慎行抬眸看向了林壹,道:“现下人在何处?”   林壹恭敬的回答道:“阿嵩少爷来了将近一个时辰了, 先前一直在院门口侯着,现下人在花园处。”   “还真是让阿嵩久等了。”秦慎行微微勾起了嘴角, 道:“待阿嵩回来了,让他来见我。”   林壹会意, 朝着秦慎行行了一礼, “属下遵命。”   话落,林壹轻声地离开了偏厅,向唯易居院门口处走去。   此时的偏厅, 只剩下了容易与秦慎行二人。   “咕噜~~”因着晨起时光消耗了一些体力, 再加之闻着这些早膳散发出来的香味,容易的肚子已经唱起了空城计。   见状,秦慎行轻笑一声,赶紧端起了一碗肉粥, 用调羹舀了一勺肉粥,仔细的吹了吹,而后,喂到了容易的嘴边,语气温柔,“乖宝快吃,可不能饿着了我的乖宝,我会心疼的。”   “啊呜~”容易眉眼弯弯的,一口将那勺肉粥吞咽下肚。   待到秦慎行又喂了容易几口肉粥之后,趁着秦慎行再一次舀肉粥之时,容易赶忙说道:“阿唯,你也用早膳呀,不早总顾着我,我可以自己喝的。”   “我还不饿。”秦慎行柔声说道:“现在喂饱我的乖宝才是要紧事。”   “待到我的乖宝吃饱了,乖宝来喂我好不好?”   容易自然是欣然同意了,“好哒。”   待到这碗肉粥快要见底之时,林壹带着李嵩进到了偏厅。   顺带一提,李嵩一进到这唯易居之内,就觉得这唯易居是哪哪都眼熟,而后,又想到了他刚刚为了平复心情,而欣赏过的府内陈设,不由得脚步一顿,抬起了头,45°角仰望天空——今个又是为别人绝美爱情次老陈醋的一天,这狗粮,嘎嘣脆!   再说回林壹带着李嵩一进到偏厅之后,林壹便朝着秦慎行与容易二人躬身行礼,而后对着秦慎行恭敬道:“主子,阿嵩少爷到了。”   话落,便知趣的退到了一旁。   容易看着李嵩背着一大捆荆条的模样,愣了一下,而后便噗呲一声笑出声来,“哈哈,阿嵩你这装扮,是要改行当柴夫了吗?”   李嵩:“……”容易你这是什么眼神?小爷这气质是当柴夫的料吗?看不出小爷这是负荆请罪吗?!   等等,吐槽先放一放,话说,容易这小子怎么在这?他来过这处府邸几次了?   想来,相对于自己今日的第一次到来,容易他应当来过这处府邸不止一次了吧,毕竟,这是表哥特意为容易准备的婚房啊。   不对,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瞧着他身上穿着的这身衣裳,如此的不合身,那应当是表哥的无疑了。   还有,瞧瞧容易脖子上那些,那么醒目的红痕,虽然他未经人事,但他也不是傻的,这么说来……   想到那个可能性,李嵩惊了,直言道:“阿易你昨夜是不是没回府?!你和表哥是不是有了肌肤之亲了?!”   “是啊。”容易很大方的承认了,笑吟吟的看着李嵩,“不过,阿嵩你至于这么大声吗?”   “阿嵩你是知道的,我可是很胆小的,也是很容易被吓到的。”   李嵩:“……”容易你可以啊,这该胆小时,你不胆小,这不该胆小时,宁这胆怎么变成了绿豆大小了?存心跟小爷作对是吧?   “容易你……”就在李嵩想与容易好好的‘谈谈心’之时,他瞥到了秦慎行那带着笑意之下却暗含杀气的表情,默默的露出了一个微笑,“不好意思,是我太大惊小怪了,没控制好音量,还请阿易大人见谅。”   李嵩可是非常识时务的,这该认怂时,他就认怂,毕竟是二比一,他可惹不起。   “咱两谁跟谁呀。”容易轻笑一声,对着李嵩轻挑眉峰,道:“我知道阿嵩你是无心的,自然不会同你计较。”   “不过……”容易话锋一转,“阿嵩你还没回答我,你这装扮是何意思?”   “我是来负荆请罪的!”李嵩说着,突然对着秦慎行单膝下跪,行了抱拳礼,“表哥,昨个是我不对,你就看在我这么真诚的份上,饶了我这回吧。”   “我向你保证,我以后绝对不会再犯这种错误了!”   容易见李嵩这样,顿时心软得一塌糊涂,赶紧伸手扯了扯秦慎行的衣袖,软声道:“阿唯,阿嵩都如此诚心认错了,你就不要再生他的气了好不好?”   虽然他把锅都甩给了李嵩,但他也不想李嵩真的受到太重的责罚呀。   秦慎行静默不语,再一次舀了一勺肉粥喂到了容易嘴边。   容易…容易自然是再一次,一口将这勺肉粥吞吃下肚啦~   见状,李嵩默默的移开了视线,嗯,今日他这双鞋子上的花纹真好看。   过了一会儿,秦慎行放下了手中端着的瓷碗,抬眸看向了李嵩,“既然你如此诚心诚意,又有乖宝为你求情,那我便不同你计较,望你切记,下不为例。”   话落,秦慎行舀了一碗清鸡汤,准备给他的乖宝继续投食。   而李嵩一听秦慎行这么说了,当即眼睛一亮,站直了身子,赶紧表明了态度,“表哥你就放一万个心吧,我心里有数,我绝对不会再犯类似的错误了。”   对于李嵩此言,秦慎行语带笑意,如此说道:“如此,最好不过。”   如此轻松的就得到了他表哥的谅解,这让李嵩大大的松了一口气,心想着——昨个晚上他肯定是不知道哪个筋给搭错了,竟然会如此心慌意乱,心惊胆颤的。   他这完全就是在杞人忧天,自找烦恼啊哈哈哈。   瞧瞧,他表哥明明是这么温柔的一个人,只要让他表哥看到了他认错的态度,他表哥又怎么会狠心惩罚他呢。   ↑   不得不说,李嵩这是高兴得太早了。   说来,昨日在气头上的秦慎行,本来是打算让李嵩在床上躺个十天半月,再给他喝些清神醒脑的药剂的,以此来好生消耗一下李嵩那过于旺盛的精力,以及让他好好的醒醒脑。   可现下,秦慎行看着眼前这身心都属于他了的可人儿,转念一想,他能与他的乖宝在昨夜,度过了如此美妙的一晚,不得不说,李嵩可谓是无心插柳柳成荫了,是促成这件美事的一大功臣。   是以,想到了这一点的秦慎行,才会对李嵩的怒气全部消失,继而对着李嵩说出了不同他计较的那番话。   不过,虽然二者能功过相抵,但秦慎行还是想着要给李嵩一点小苦头吃吃,让他长长记性的。   于是乎,在李嵩回到了李府之后,突然变得什么味道都闻不了,什么都吃不下,还上吐下泻的,就这么在床上躺尸了两天~   作者有话要说:快要收尾啦,感谢支持,晚安比心啾(づ ̄3 ̄)づ 第58章 五十八   南街, 定安王府,练武场。   “退下吧。”执佑轻声挥退了来禀告消息的那名侍从, 而后, 向着正在练武场上, 手执利剑挥洒着汗水的秦怀安, 十分恭敬的说道:“爷,六皇子殿下来了, 现下正在正厅等着您。”   “哦?”秦怀安轻笑了一声, “这贵客来访, 我可不能怠慢了才是。”   话落,秦怀安手腕翻动, 手中利剑,划出了一道漂亮的剑花。   虽然这秦怀安的嘴上说着, 不能怠慢了秦怀钰这位贵客,可他却一点就此结束练武的意思都没有, 只见他手上所比划出来的那些招式, 相较于之前的,是肉眼可见的凌厉了许多。   过了好一会儿,随着利剑收鞘的声音响起, 这才昭示着, 秦怀安的这场练武的结束。   见状,执佑快步走上前去,恭敬的向秦怀安,双手递上了一块干净的帕子。   秦怀安拿起了那块帕子, 擦了擦脸上的汗水,随后,将那块帕子往执佑的怀里一扔,快步的向那正厅走去——他倒要看看,他的这好弟弟,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正厅之中,秦怀钰轻轻放下了手中端着的那杯茶,垂眸轻笑了一声,他这好大哥,可是让他久等了呢。不过没关系,反正他有耐心,今个也是无事,这点时间,他还是耗得起的。   “抱歉,为兄此番练武有些入迷,故而让贤弟久等了,还请贤弟见谅才是。”正当秦怀钰准备闭目养神之时,秦怀安走进了正厅,微笑着对着秦怀钰如是说道。   “兄长说的哪里话,你我兄弟二人,不必如此见外。”秦怀钰看着秦怀安身上的那身灰色练武服,眸中暗色一闪而逝,让人无法捉摸,“再者,我知晓兄长不是故意让我久等的,若是我计较,倒显得是我这做弟弟的,心胸狭隘了。”   秦怀钰话语一落,秦怀安轻笑一声,在正厅主座之上落座,而后,笑吟吟的看着秦怀钰,问道:“不知贤弟此番前来,是有何事?”   秦怀钰如此回道:“听闻前几日,兄长府上主院里的书房,被贼人纵火烧毁了。”   “在我为此震怒的同时,我也想着,兄长说不定缺一套趁手的笔墨纸砚。”   “而我手上又正好有一套上好的青州墨砚,是以今日,特地前来将之送与兄长。”   话落,秦怀钰对着随他一同而来的心腹余可,做了个手势。   余可会意,从秦怀钰身后,走到了正厅中间。   “原来如此。”秦怀安面上笑意不减,用眼神示意执佑,让他接过了余可手中的那套青州墨砚,“多谢贤弟挂念,贤弟有心了。”   “了表心意而已,还望兄长不要嫌弃。”秦怀钰微微勾起了嘴角,话锋一转,“不知兄长大人,对那纵火的贼人,可有了眉目?”   “若是有用得上我的地方,兄长尽管开口,我倒是要看看,是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人,敢在太岁头上动土,藐视皇室!”   对于那个潜入了秦怀安府邸,一把火烧了秦怀安书房之人,秦怀钰对那人是很赏识,也是很想将之揪了出来的——这敌人的敌人,或许能成为友军也说不定呢。   “贤弟的心意,为兄心领了。”秦怀安微微垂下了眸子,语带笑意,“我已经知晓是何人所为了,就不劳烦贤弟了。”   “很快,”秦怀安笑意吟吟的看着秦怀钰,“那人就会付出相应的代价了。”   “既是如此,那我便放心了。”秦怀钰亦是笑意吟吟的,对上了秦怀安的视线,“不愧是兄长,办事效率如此之高,小弟佩服,佩服。”   “贤弟谬赞了。”说着,秦怀安端起了一旁桌子上放置的茶杯,轻轻饮了一口清茶润了润喉,道:“瞧着这时辰,就快到午时了,不如贤弟留下来,同我一起用个午膳?”   一同用午膳?   若真是如此,怕是他们二人,都会没了食欲吧?   毕竟,他们二人彼此之间心知肚明,他们二人,可是相看两相厌呢。   心里这般想着,秦怀钰也知道秦怀安这是客套话,是以,他轻笑一声,拒绝了,“多谢兄长相邀,只不过我待会儿还有事,便不能与兄长一同用午膳了。”   “这样啊。”秦怀安轻轻放下了手中茶杯,微笑着说道:“那便下次吧。”   “好。”秦怀钰笑着应下了,从椅子上站起身来,昭示着他的离去之意,“兄长,这时辰不早了,我得从你府上离开,前往那金玉阁了。”   “我可是跟金玉阁的首席师傅约好了,要为容小公子定做一对同心玉佩,作为他的定亲礼物的。”   “这君子当守约,我可不能误了时辰。”   “你说什么?!”秦怀安脸上的笑意瞬间冷了下来,“你说的可是真的?!”   “阿易要定亲,他是要和谁定亲?!”   秦怀安本来是打算,在下下月,他生辰那一日,向秦如毅请旨,让秦如毅将容易赐婚于他的。   可现下,他竟然从秦怀钰口中,得知了容易要定亲的消息,再加之这段时间所发生的种种,在这一瞬间,滔天的怒火与醋意胶着着涌上了秦怀安的心头,让秦怀安更加的心烦意乱,自然也就顾不上掩饰自己的情绪了。   “兄长为何如此不快?”秦怀钰面带着疑惑,却也没有深究的意思,因为,他心里清楚得很。   紧接着,这完美掩饰住自己笑意的秦怀钰,对于秦怀安的问题,一一作出了解答,“容小公子可是要与我表哥,也就是李家表少爷李唯定亲了。”   “而且,这一消息,可是从我李嵩表哥,以及这位李唯表哥口中说出来的,再者,他们所说之时,容小公子就在一旁,还是欣然默认之态。”   “是以,这个消息,可是百分百属实。”   “李唯?”秦怀安眉心微蹙,很快,他便想到了这个名字对应的人。   “原来是他啊。”秦怀安冷笑一声,想不到李唯这么一个寄人篱下,毫无作为的蝼蚁,竟然能得到容府众人的认同,与容易定亲,他还当真是小看他了!   早知道在得知,这李唯与容易亲密无间这一消息之时,他就该忍住自己的轻视之意,想个法子处理了这李唯!   看来,他还是太过于心软,不够心狠手辣!以至于错失了良机,以至于现下,无法轻易的将李唯此人除去!   想到这,秦怀安心下可是万分不快,后悔不已。   “怎么?”秦怀钰眉峰轻挑,笑问:“兄长也认识我那李唯表哥?”   秦怀安眸色深沉,怒极反笑,“我与这位李唯公子,有过几面之缘。”   秦怀钰微微一笑,道:“原来如此。”   对于秦怀安给出这个答案,秦怀钰一点也不意外,想来也是,就以秦怀安对容易的心思,他肯定见到过李唯了。   秦怀钰今个来秦怀安府上的主要目的,便是将容易与李唯定亲这一消息,透露给秦怀安,好以此来扰乱秦怀安的心神。   眼下,他此行的目的已然达到,他也不想在这定安王府多待,这次,他是真心的向秦怀安告辞了。   “不知不觉,竟又与兄长相谈了些许时辰。”秦怀钰轻笑一声,“若我再不告辞,恐怕,我真的要与那金玉阁的首席师傅,失约了。”   “既然贤弟有约在身,为兄也不好多留你了。”秦怀安面带微笑,“贤弟慢走。”   随着秦怀钰的身影越走越远,秦怀安面上的笑意也一点一点的冷了下来——若秦怀钰此行的目的,是为了将容易与李唯定亲的消息透露于他,也无论秦怀钰他是想要炫耀,还是得知了他对容易的心思,想要以此来激怒他。   无论是那一种,都要恭喜秦怀钰,他的目的,达到了。   说到这李唯,虽然他是李家的表少爷,可他姓确实姓李,是李家人。   这李唯与容易定亲了,这么一来,李家便与容家成了姻亲,有这层关系所在,这也难保日后,容家的天平会向秦怀钰倾斜!   从目前这个情况看来,让他不得不承认,秦怀钰是占了上风!   目前这个情况,可是于他很不利,他得想个应对之策,扭转局势才行!   说来,这自古以来,登上那至高无上之位者,又有谁不是踏着无数尸首,手上沾满了至亲好友鲜血的?   是以,参加皇位之争的他们,早晚都是要走到这一步的。   既然如此,他何不如早些一劳永逸,跳过那东宫太子之位,直接请父皇让位,亦或是,弑父夺位!   届时,便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到了那时,这江山,都是他秦怀安的了,这美人,自然也是他秦怀安的!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支持(* ̄3 ̄) 第59章 五十九   说来, 昨个夜晚,秦慎行背着容易一回到了南街府邸之后, 便立即派人到容府知会了一声。   是以, 容瑞安几人都知道了, 容易昨个夜晚, 与秦慎行一同宿在了南街的这处府邸之上。   除此之外,容家几人(除小乖外), 也对于他们这对血气方刚, 又如此恩爱的小情侣之间, 所会发生的事情,心知肚明。   正因如此, 除小乖之外的容瑞安几人,也在得知了此消息的同时, 在心里不约而同的想着——这下,他们容家这颗上好的玉白菜, 可是被李唯那头居, 给拱了个彻彻底底咯!虽然他们知道,这件事早晚会发生,可他们还是有点手痒想揍人的冲动呢!   话说回来, 这有一, 自然就会有二,这不,容易不仅昨个夜晚没有回到容府,就连接下的几天, 都与秦慎行待在了南街的这处府邸上,小日子过得别提多甜蜜了。   在这几日,容易可谓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连路都不用自个走~   时间也伴随着甜蜜在流逝着。   转眼之间,已是大燚王朝二十八年的九月三十,也就是容易与秦慎行定亲的日子。   因着那日由两家大人商定好了,容易与秦慎行二人交换庚帖的时辰,是在九月三十这日下午的申时,所以,容易与秦慎行这对小情侣,是在唯易居用过了午膳,再相拥着睡了一个午觉,之后,才各自回到了容府、李府。   申时一到,李智与秦慎行,带着定亲之礼,准时来到了容府。   容府,正厅。   在容家众人,以及李智的笑意吟吟见证下,容易与秦慎行交换了庚帖,在定亲书上,写下了各自的名字——   如此,便是定亲礼成。   定亲礼成之后,容李两家长辈,便乐呵呵的商量着,容易与秦慎行这对小情侣的婚期。   对此,容易与秦慎行对视了一眼,相视而笑,异口同声道:“我与阿唯(乖宝)的婚期,想定在下月的十日。”   “下月十日?”容瑞安笑道:“这时间会不会紧迫了一点?”   ↑   容瑞安所顾虑的,也是其余的李智几人所顾虑的。   对此,秦慎行勾唇笑道:“伯父,我查过黄历了。”   “下月的十日,百无禁忌,又有十全十美之意,作为我与乖宝的成婚之日,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这时间虽然紧迫了一些,可也来得及。”   “阿唯说的没错。”秦慎行话语一落,容易赶忙表态,眉眼带笑道:“这下月十日,乃是十月十日——十全十美,多好的寓意呀~”   “又加上那日可是百无禁忌,这种好日子,多难得呀~”   如此,既然这成婚的当事人都表态了,在场的容瑞安几人,自然也就打消了心头的那点儿顾虑,欣然同意了——容易与秦慎行这小情侣所言极是,虽说这时间紧迫,但也无妨,多找些人手,多下点功夫准备便是。   这成婚的日子定下了,在场的众人便对婚礼的布置,所要宴请的宾客,成婚请帖由谁来写,婚宴要准备什么菜肴,以及什么酒水……进行了一番热烈的讨论。   这讨论讨论着,在讨论出了结果之后,也到了该用晚膳的时间了。   在容府用过了晚膳之后,李智便回了李府,而秦慎行则带着容易去到了听风楼。   *   东街,听风楼,顶层,宴客室。   容易在见到秦谨言的第一眼时,就被秦谨言那双好看的眸子吸引住了视线。   容易不仅在心里感叹着,秦谨言的这双眼睛的好看,还将他这一感叹说与了秦慎行听。   只见容易轻轻扯了扯秦慎行的衣袖,在秦慎行的耳边,轻声说道:“阿唯,伯父的眼睛,长得真好看啊。”   秦慎行闻言,轻笑一声,对着容易微微颔首,表示同意了容易所说之话。   虽说,容易是特意压低了声音,可秦谨言可是武力高深的习武之人,五识的灵敏度极高,自然也将容易的话语收入了耳中,心中对于容易的喜爱之意,因着容易的这句由衷之言,也是更上了一层楼。   说来,在之前,秦谨言对于容易的喜爱之意,都是在秦慎行的层面上爱屋及乌。   而就在今晚,秦谨言通过了与容易面对面的相谈之后,就在这么短短的时间之内,对于容易的喜爱之意,已是抛开了秦慎行的层面,真正的喜爱上了容易这个人。   顺带一提,秦谨言是属于那种外冷内热之人,而容易亦是对于划入他亲近范围之内的人,是嘴甜如蜜,真心实意的。   这也就意味着,容易与秦慎行的性子,在这一方面,很相似。   再加之,无论秦谨言挑起的是何话题,容易都能接下他的话茬。   是以,这么一来,容易与秦谨言二人能够如此相谈甚欢,也是在常理之中。   而看着如此相谈甚欢的容易与秦谨言二人,秦慎行在内心觉得欢喜之时,又感觉自己受到了容易的冷落,那可是打翻了好一大缸的醋。   因此,为了显示自己的存在,秦慎行三不五时的就喂容易喝口茶啊,给容易递块糕点啊,亦或是给容易喂几口水果啊……   秦慎行做出的这些小动作,也确实是将容易的注意力,吸引到了自个身上。   不过嘛,容易的这注意力,在秦慎行身上停留的时间,却很短暂,只一会儿,容易的注意力,就又被秦谨言口中的趣事,给拉走咯~   对此,秦慎行…秦慎行也只能微不可察的叹了一口气,认命的充当起了聆听者——虽然他很想,就这么一把扛起他的乖宝回府去,可事实告诉他,这么做会惹得他的乖宝生气,此做法,不可取,还是忍着吧。   夜渐渐深了,这容易与秦谨言二人,却是越说越欢,甚至还有了彻夜秉烛夜谈之意。   这下,秦慎行可忍受不了,直接出言打断了容易与秦谨言之间的谈话,“伯父,乖宝,这时辰不早了,该休息了。”   秦慎行这话,成功的让容易与秦谨言二人,停下了他们之间的谈话。   知子莫若父,秦谨言一见到秦慎行此刻的表情,便知道已经到了秦慎行的忍耐极限了,不由得在心里笑骂了秦慎行一声臭小子,收起了心头的意犹未尽,对着容易笑道:“好久没遇到能跟我如此相谈甚欢之人了,若不是阿唯出言提醒,我都不知道已经这个时辰了,难怪我感觉有些困顿之意,涌了上来。”   说着说着,秦谨言还打了个哈气,之后,有些不好意思的继续说道:“哎呀,这人到了一定的年纪,这说着说着,越发的困了。”   “抱歉啊阿易,今个不能再与阿易畅所欲言了,还是下次,我再与阿易谈天说地吧。”   “伯父不必如此见外。”容易笑着摇了摇头,赶忙说道:“说来,也是我没有注意时辰,一直拉着伯父聊天,要抱歉的应当是我才对。”   “既然伯父困了,那您就赶紧去休息吧,下次我与阿唯再来拜访您。”   闻言,秦谨言勾唇一笑,“随时欢迎。”   就在容易与秦慎行从椅子起身,即将告辞之时,秦谨言这才想起,他还没有将他准备的礼物,送与容易与秦慎行二人,赶忙叫住了二人,而后,吩咐了下人去到书房,将他准备好的礼物取了过来。   秦谨言笑吟吟的看着容易,说道:“这是我为你们准备的定亲礼物,小小心意,阿易赶快收下。”   对于秦谨言的这份礼物,容易先是看了一眼秦慎行,得到他的眼神示意之后,这才将那礼物接过,而后,对着秦谨言眉眼弯弯的说道:“多谢伯父,待到下月我与阿唯成亲那日,伯父一定要来喝喜酒哟!”   “好。”秦谨言语带笑意,视线落在了秦慎行身上,“阿唯与阿易的婚宴,我一定会到场的。”   秦慎行勾起了唇角,“三日后,我与乖宝的婚帖,将会由我们二人,亲自送到伯父的手上。”   秦谨言脸上的笑意更甚了,“我很期待。”   ……   话说,这容易与秦慎行二人向秦谨言告辞,走出了听风楼之后,他们二人本是携手而行的,可行至半路,容易突然感觉到一阵困意袭来,且这阵困意,来势汹汹。   因此,容易不由得打了几个哈气,还直揉眼睛,嘴里嘟囔着好困。   见状,秦慎行先是柔声让容易不要揉眼睛,之后,直接背起了容易,踩着轻功回到了唯易居。   待到下人将洗澡水备好之后,秦慎行抱着快要陷入睡眠的容易,来到了净室。   迷迷糊糊的感觉到有人脱下了自己的衣裳,容易强撑着睁开了眼睛,见到的是秦慎行放大的俊美脸庞,有些看痴了,“阿唯?”   “是我。”秦慎行轻轻吻了吻容易的嘴角,语气温柔,“乖宝睡吧,沐浴更衣就交给我。”   “嗯。”容易给了秦慎行一个晚安吻,“阿唯,晚安。”   话落,容易便安心的陷入了睡眠之中。   秦慎行满目柔情,“乖宝,晚安,有个好梦。”   片刻之后,秦慎行已是动作轻柔,却又干净利落的替容易,以及他自己沐浴净身完毕,而后,替容易和他自己,换上了干净的里衣(还是情侣款的哟),抱着容易走出了净室,回到了内室之中。   经过这几日的同塌而眠,感觉到身旁的热源存在,还不等秦慎行将容易拥入怀中,容易已是无比自然的,将自己镶嵌进了秦慎行的怀抱之中。   而后,便是一对璧人交颈而眠,一夜好梦。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支持,晚安啾(づ ̄3 ̄)づ 第60章 成婚啾   伴随着时间流逝, 容易与秦慎行二人的婚宴,也在容、李府上一众人等的有条不紊准备之下, 将之完美的呈现了出来。   时至今日, 已是大燚王朝二十八年的十月十日, 亦是容易与秦慎行这对夫夫的成婚大喜之日。   巳时一刻。   东街容府, 碧水居,内室。   黎沁婉看着从屏风后款款向她走来的容易, 再看着容易身上那一袭精致华美的红色嫁衣, 满目柔情, 莞尔一笑,“我的宝贝易易, 今个可真是俊美无双。”   “多谢娘亲称赞。”容易嘴角上扬着,甜声说道:“说来, 我有如此容貌,也是娘亲与爹爹的基因好呀。”   “就数你嘴巴最甜了。”黎沁婉轻笑一声, “来, 让娘亲替易易梳妆。”   “好。”容易甜声应了,走到梳妆台前坐下。   黎沁婉拿起了梳妆台上的那把木梳,动作轻柔的替容易梳着发, 梳着梳着, 黎沁婉的眼眶渐渐湿润了,是欢喜,更多的是不舍——这时间过得可真快,那个牙牙学语的小娃娃, 仿佛就在昨天,怎么转眼间小娃娃就长成了大人,今个还要嫁为人夫了。   时间真的过得太快了。   黎沁婉强忍住自己内心的不舍,今个是容易大喜的日子,她可不能流眼泪,会冲了喜气的。   “一梳梳到头,富贵不用愁。”黎沁婉语气温柔的说起了出阁祝语,同时,也在心里默默的调节着自己的情绪。   黎沁婉心里清楚,纵使她再舍不得,她的孩子今个就要嫁为人夫,这一事实,也无法改变。   “二梳梳到头,无病又无忧。”   以后啊,她的宝贝易易,就不能与她们一同生活了。   “三梳梳到头,多子又多寿。”   舍不得也要舍,这孩子长大了,总会有组成自己的小家的。   “再梳梳到尾,举案又齐眉。”   她们这些做长辈的,也总要放手的。   “二梳梳到尾,比翼共双飞。”   毕竟,陪伴她们孩子一生的人,不是她们,而是那孩子的爱人。   “三梳梳到尾,永结同心佩。”   为人父母的,所求不多,她啊,只愿她的宝贝易易,能够一生平安喜乐,幸福安康。   传统的出阁祝语说完,黎沁婉放下了手中木梳,动作轻柔的替容易系上了,与嫁衣相映成辉的红色发带,再替容易戴上了耀目的红玉冠。   而后,在容易的唇上轻抹唇脂,语气温柔的将她黎沁婉的祝语,说了出来,“祝愿我的宝贝儿,与李唯深情共白首,永世不分离。”   此时的容易,看着铜镜之中妆发完成的自己,看着黎沁婉那和自己有着五六分相似的脸,甜甜一笑,因着这抹笑意,让容易更为的明艳夺目,动人心弦,“娘亲放心,我会过得很幸福的。”   话落,容易有一瞬间的恍惚,他好像看见了镜中的自己说话了,镜中的那个自己他说——   “能嫁给他,是我此生最幸福的事。”   容易愣了一下,铜镜之中的容易,也是同样的一副表情。   容易不由得轻笑一声,想来,刚刚是他眼花了。   不过,纵使刚刚是他眼花了,可镜中的那个容易说的对,能嫁给李唯,确实是他此生最幸福的事。   ·   午时一刻。   以秦慎行为首的娶亲人马,越过了容若几人设置的重重关卡,来到了碧水居。   因着是两名男子成婚,是以,没有像男女成亲那般规矩多,容易也不用盖上红盖头,也没有从家中出嫁脚不沾地的说法。   正因如此,容易可以在第一时间看到身穿喜服的秦慎行,秦慎行也不用等到与容易拜了天地,送入洞房之后,才能看到容易的面容。   之前提到过,秦慎行的容貌,就是按照容易的喜好长的。   这平日里,容易都会三不五时的看着秦慎行入迷,更别提现下,在红色喜服衬托下,更为俊美无俦的秦慎行了,容易可是很努力的克制了,想要一把扑到秦慎行怀里,给他炒鸡多个么么哒的冲动~   容易对秦慎行如此着迷,秦慎行对容易亦是如此。   看着一袭红色嫁衣,璀璨动人的容易,在笑盈盈的等待着自己,秦慎行的心抑制不住的扑通扑通狂跳着,快步走到了容易身前,眉眼带笑的向容易伸出了右手,柔声说道:“乖宝,我来娶你回家了。”   “嗯。”容易眉梢眼角皆是化不开的笑意,将自己的左手放在了秦慎行手上——阿唯小哥哥,容易的余生,便交给你啦~   “乖宝,我们回家。”秦慎行紧紧握住了容易的手,亦是握住了他下半生的幸福。   容易与秦慎行二人十指相扣着,在一片欢声笑语之中,走出了碧水居;在容府正厅拜别了容老夫人,以及容瑞安;而后,携手并肩而行,走出了容府,同骑一马,带着容易的十里红妆,一路锣鼓相伴,回到了他们二人的家。   对了,先前提到过,容易与秦慎行这对夫夫的新婚府邸,挂在府邸大门口的牌匾,是被一块红布遮挡住的,到了今日,它露出了它的真面目——心唯此易。   ↑   秦慎行就是要告诉世人,容易是他心中的唯一,是他心上谁人都无可替代的绝世珍宝。   *   正午时。   得到了容易与秦慎行夫夫二人喜帖的那些人们,已经陆陆续续的来到了府上,给夫夫二人送上了他们的祝福语,以及结婚贺礼。   顺带一提,对于自己的人生大事,秦慎行自然是顾虑周全的。   是以,考虑到远在边城的李知鹤,以及他的妻子莫尔衾,秦慎行在容易同意了婚期的日子之后,于翌日,给李知鹤送去了飞鸽传书。   也是因此,这李知鹤与莫尔衾夫妻二人,才能如期而至,参加秦慎行与容易的婚宴。   而李知意作为秦慎行的生母,虽然她与秦慎行的关系不算亲密,再加之,李智一直都致力于修复他们母子二人的关系,是以,这于情于理,哪怕是于表明功夫,这喜帖,李知意都该有一份。   可李知意作为皇贵妃,虽然她也很想来,却也不好出面来参加秦慎行的婚宴。   于是,李知意便让秦怀钰去参加秦慎行婚宴,让秦怀钰替她将她的祝福,以及礼物转交给秦慎行。   除此之外,李知意也打算着,趁着这个机会,让秦慎行与秦怀钰兄弟二人接触接触,加深彼此的印象。   对于李知意让他去参加秦慎行与容易的婚宴,秦怀钰可是乐意至极的,反正那日他闲来无事,去沾沾喜气也好。   除此之外,更重要的是,他近来心情很好,而致使他有好心情的原因,便是容易与他的这位李唯表哥。   就冲这一点,秦怀钰去参加婚宴,除了转交李知意的祝福之外,也是带着他的真心实意的祝福去的——这容易与他的这位李唯表哥越是恩爱,那么,对于秦怀安所造成的伤害,才会更深。   这秦怀安不开心了,那他秦怀钰,可就开心了。   ··   说回正题,正午时一刻,吉时已到。   容易与秦慎行夫夫二人,在一众亲朋好友的见证之下,各持姻缘连心绳的一端,于正厅之中,以傧相口中的吉祥话作为背景音,拜了天地,饮下了合卺酒,而后,在婚书上落下了各自的名字。   如此,属于容易与秦慎行夫夫二人的成婚之礼,便可以宣告礼成。   这之后,这夫夫二人的那份婚书,被秦慎行珍而重之的收进了,位于唯易居的密室之中。   时间渐渐流逝,转眼便到了月上枝头。   容易与秦慎行夫夫二人的这场婚宴,可谓是其乐融融宾主尽欢。   夜渐渐深了,来参加婚宴的宾客们,也陆陆续续的告辞了。   因着今个是自己的大喜之日,虽然知道自己的酒量不行,可容易心里头高兴鸭~   是以,他对于来敬酒的亲朋好友来者不拒,喝到最后,就连他自个,也记不得他喝了多少壶酒了。   待到来参加婚宴的宾客们全都离去,容易现下已是醉眼迷蒙,双颊绯红,软绵绵的依靠在了秦慎行身上,对着秦慎行软声撒娇道:“阿唯,要抱抱~”   “好。”秦慎行轻笑一声,语气温柔,“给我的乖宝抱抱。”   只见秦慎行眼神清明,无半点醉意,低头吻了吻容易的嘴角,得到了容易热情似火的回应之后,彼此交换了一个带着美酒香气的吻。   甜甜蜜蜜的一吻结束,秦慎行满面春风,将容易打横抱起,快步向唯易居走去。   唯易居,内室。   秦慎行动作轻柔的将容易放在了喜床之上,再将容易的鞋袜褪去,俯身温柔的注视着容易,语带笑意,“乖宝,今个可是你我二人的洞房花烛夜,夜还长着,你准备好了吗?”   因着醉意,容易脑袋有些晕乎乎的,痴痴的看了秦慎行好一会儿,想着这么俊美无俦的男子,从今个起便烙下了属于他容易的烙印,忍不住笑出声来,“我老攻真帅!我最爱你啦!”   话落,容易撑起了身子,吻了吻秦慎行的唇,眉眼带着笑,“这洞房花烛夜,春宵苦短,如此良辰,阿唯可不要浪费了。”   “我的乖宝。”秦慎行勾唇轻笑,眸中笑意,迅速被爱欲之色替代,语气温柔,“我会给你一个无比难忘的夜晚。”   容易眉眼弯弯,声音如同染了蜜一般,让人听了心里甜滋滋的,“我很期待。”   这个夜晚,随着容易与秦慎行夫夫二人,褪下的散落在地的嫁衣喜服,再到红帐落下,鸳鸯红被翻浪,爱侣之间直白热烈的爱语……   这一切的一切,都在昭示着,这将是一个无比美妙,万分甜蜜的夜晚。   作者有话要说:包子:我已经拿到剧本,马上就要开始表演了哟~   感谢支持,晚安啾mua! (*╯3╰) 第61章 六十一   这新婚燕尔, 自然是那蜜里调油。   依照这大燚王朝的传统婚俗,出嫁之人, 会于三日后回门。   说来, 如若不是因为这一点, 恐怕, 现在容易都还不能离开,他与秦慎行的喜床哩~   因着今个, 容易要带着他的夫婿秦慎行回门, 是以, 容府众人从一大早上,便开始为这场回门宴做准备了。   巳时三刻, 容易与秦慎行夫夫二人,带着他们精心准备的回门礼, 来到了容府。   容府,正厅。   安泽和小乖父子二人, 是最先知道容易与秦慎行夫夫二人回府了的消息。   “小叔叔, 我好想你鸭~”   小乖一见到容易,就眉眼弯弯的想要往容易身上扑,然后, 被眼明手快的安泽制止了。   “爹爹?”小乖眨巴着他那水汪汪的大眼睛, 颇为不解的看着安泽——爹爹为什么要拉住他鸭?难道是小叔叔成婚了,他就不能随便抱了吗?   看着眼神清澈,懵懂无知的小乖,安泽:“……”   安泽…安泽总不能说, 自己作为过来人,一眼就能看出,容易现在完全是承欢过多的状态,若是往常便也就罢了,现下的容易,要是被小乖这么大的力度一抱,那容易的身子肯定不好受这话吧?   这有些话,可是不能随便说的。   是以,为了化解眼前的这点小尴尬,安泽赶紧换了个话题,“小乖啊,你不是说要给你小叔叔看看你的画作吗?”   “正巧今个你小叔叔回来了,爹爹和你一同去书房,把那些画作拿过来好不好?”   小乖一听,注意力瞬间转移到了,他想要给容易看的那些画作之上,当即对着安泽点了点头,而后,眉眼弯弯的对着容易说道:“小叔叔,你在这等着我哦,我很快就来。”   容易笑意吟吟的说道:“好鸭,我可是很期待小乖的画作哟~”   待到这安泽带着小乖离开了正厅,没过多久,容老夫人几人也来到了正厅。   容易与秦慎行夫夫二人,跟容老夫人几人互相问了安之后,一众人等其乐融融的开始话家常。   ……   时间渐渐流逝,一转眼,便到了戌时三刻。   见时辰不早了,容易与秦慎行夫夫二人便告别了容府众人,至此,这场温馨热闹的回门宴就愉快的结束啦。   离开容府后,容易与秦慎行这对新婚夫夫,依旧是恩恩爱爱的携手并肩而行,踏着温柔的月色,回到了心唯此易。   *   唯易居,内室。   容易一走进内室,就躺在了他的专属美人榻上——他想先躺会尸,蓝后再去沐浴更衣~   秦慎行紧随其后,在美人榻前的椅子上落座。   之前说过,秦慎行打算在他与容易成婚之后,便将他是四皇子的身份告知容易。   可因着这几日,他们夫夫二人大多时辰,都是在行那鱼水之欢,是以,秦慎行也没那个闲暇时间去想这件事。   现下,正巧秦慎行想到了此事,这择日不如撞日,是以,他便直接将这件事说了出来,“乖宝,我有件事要同你坦白。”   “有事要与我坦白?”容易轻挑眉峰,打趣道:“阿唯,你该不会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吧?”   “乖宝切勿说笑。”秦慎行轻笑一声,柔声说道:“乖宝你知道的,我绝不会做出伤害乖宝的事来。”   “也是,谅你也不敢。”容易眉眼带着笑,“说吧,你要同我坦白什么?”   秦慎行看向容易的目光,满是柔情,开口说道:“乖宝,我除了是李唯之外,还有另一重身份——我是当今圣上的第四子,生母是慧贤皇贵妃李知意。”   “我还有另一个名字——秦慎行。”   “秦慎行这个名字,就是我师父,也就是那个与乖宝,彼此之间一见如故的秦谨言,亲自给我取的。”   秦慎行?李唯是秦慎行?李唯与秦慎行是同一个人?   在这一刻,容易如坠冰窖,瞬间坐直了身子,满脸的不可置信——这是开玩笑的吧?他的李唯小哥哥,怎么变成了那个对他冷心冷情的暴君了?这一定不是真的,是他出现幻听了对吧?   可这不是幻听啊!   是啊,这不是幻听,这是事实啊!   可正因为容易心里清楚,这不是他的幻听,是以,他才会这么的难受,这么的心如刀割——这么说来,兜兜转转,他还是爱上了那个暴君,那么,他终究还是抵不过宿命,活不过二十岁吗?那么他的家人好友,也会是前世那般的下场吗?那他重生的意义何在?   “乖宝?”秦慎行看着容易的情绪不对,赶紧柔声哄道:“乖宝,是我错了,我不该瞒着你的,你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   “乖宝,生气可是很容易伤身体的。”   “要是乖宝心里有气,就冲我撒,不要闷在心里,我会心疼的。”   看着秦慎行这般的温柔,容易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面对这样的秦慎行,默默地别过了脸,眼眶瞬间红了,泪水在眼眶里聚集着,等候着一个落下的时机。   “乖宝,你别不理我,你同我说说话好不好?”   见容易别过了脸,秦慎行有些着急了,他从未想到过,容易知晓了他的另一重身份后,会是这个反应。   “乖宝。”   “乖宝。”   “乖宝。”   ……   因为秦慎行看不到容易此刻的表情,心下更是着急。   他想要让容易转过头来看着自己,更是想要将容易拥入怀中,可又怕他作出这些举动之后,惹得容易更为不快,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只好一声一声,满是深情,温柔的叫着独属于他的容易的昵称。   “别叫我了!”容易现在的心里可谓是五味杂陈,他一想到他这般温柔的李唯小哥哥,与那个冷心冷情的暴君是同一个人,心中的火气不断上涌着。   除此之外,容易是越想越觉得委屈,他只不过是想要幸福安康,平平淡淡的过一生,可为什么这么难!   明明,李唯对容易是真心的啊。   难道,他所经历的这一切,都要化作那水中月镜中花吗?!   他是做错了什么吗?   为何老天要对他开这种玩笑啊!   容易想到了这,眸中的泪水更甚了,而后,再也控制不住的落了下来。   随着这眼泪一落,容易转念一想,他可不能就这么委屈巴巴的,他得将自己的情绪发泄出来才是!   现在,他就要把秦慎行这个罪魁祸首给臭骂一顿,先解解气,至于别的,之后再说!   于是乎,容易伸出了右手,用手背抹去了那落下的眼泪,气呼呼冲着秦慎行说道:“辣鸡暴君莫挨老子!离老子远点!你这欺骗感情的死渣男!给老子滚!”   闻言,秦慎行愣了愣,眉心微蹙,“暴君?欺骗感情的死渣男?滚?”   “哼!”容易依旧处于气头上,自然还未察觉到自己的失言,他听到秦慎行在复述他的话,冷哼了一声,而后冷声说道:“没错,说的就是你!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说着,容易伸出右手食指,指了指内室的房门,意思很明显,“麻烦你麻溜的给我滚出去!”   容易这红了的眼眶,让秦慎行心痛不已,又加之容易这在气头上的话语,这下,秦慎行可顾不得容易会不会更生气了,从椅子上起身,一把将容易拥入了怀中。   秦慎行紧紧的抱住容易,调整了一下姿势,换他坐在了美人榻上。   秦慎行在容易的发上落下轻轻一吻,放柔了声音,“乖宝,莫要胡说,我为何会是暴君?更重要的是,我什么时候欺骗了乖宝的感情了?”   “放开我!放开我!”容易拒绝回答秦慎行的问话,他想要挣开秦慎行的怀抱,可秦慎行抱的太紧了,容易气不过,直接咬上了秦慎行的脖颈,狠狠的。   “乖宝,我的乖宝。”秦慎行一点也不在乎,容易给他带来的那点儿痛意,动作轻柔的上下抚摸着容易的后背,给容易顺着气。   容易在咬住秦慎行脖颈的那一刻,就有些后悔了,他是真的真的很爱秦慎行,他舍不得秦慎行受到一点伤害,更舍不得秦慎行痛。   因着自己对秦慎行的心疼,容易缓缓的松开了秦慎行的脖颈。   容易静静的看着秦慎行脖颈之处的那个牙印,就这么过了好一会儿,而后,容易伸出手,抚上了那个印记,眉眼之中,带着显而易见的心疼之色,轻声问道:“阿唯,你为什么会是四皇子呢?”若你只是李唯,那该多好啊。   秦慎行虽然不明白,为何他是四皇子会给容易带来这么大的冲击,他敏锐的觉察到了容易有事在瞒着他,可容易不说,他便不问。   他相信,有朝一日,容易会将这个秘密,告知于他的,因为,他们都深爱着彼此。   “乖宝,我只是空有四皇子这个身份而已。”秦慎行在容易的额上落下一吻,语气温柔的说道:“父不疼,娘不爱,我在一出生,就成为弃子了。”   “是以,乖宝,我的另一重身份,不会对我们的日子,造成任何的改变。”   “我是李唯也好,秦慎行也罢,我所钟爱之人,只有我的乖宝。”   作者有话要说:怎么越到收尾越卡啊啊啊啊【汪的一声哭出来.jpg】 第62章 六十二   在秦慎行话落的这一刻, 容易心中翻涌着的那些复杂情绪,奇迹般的被安抚了。   容易冷静下来, 一想, 他在十岁那年, 与李唯初相识, 而后他们经历了相知相爱,在到现在成为了一家人, 他们之间的种种, 全都是真的, 他们对彼此的感情,也全都是真心实意的。   李唯是秦慎行这件事, 确实让他感到了惊慌害怕,可秦慎行也是李唯啊, 是那个口口声声,身体力行都在告诉他‘李唯是深爱着容易’的李唯啊。   除此之外, 他们二人的初相遇, 也就是他爱上秦慎行的契机,都已经完完全全的脱离了原剧情,现下的李唯, 也不是原剧情中, 那个想要争夺皇位的秦慎行,那么,他应该不会再是原剧情中的,那个凄惨下场了吧?   再退一步来说, 纵使秦慎行还是坐上了那个至高无上之位,可这一世的秦慎行,是那么温柔的一个人,也从未做出任何伤害过他,以及伤害容家众人的事来,想来,秦慎行应当也不会再是,上辈子那个拥有铁血手腕的暴君了。   如此说来,他应当对自己,对他的夫君,有一万分的信心才是——这前世种种,皆已化作了过往云烟。   他活在的是当下,他和李唯之间经历了那么多的美好,这已经不再是他之前看过的那本书的世界了。   这个世界的人,在他成为这个容易的那一刻,在他的心里,他们也不是存在于书中的纸片人了,他们都是独立的个体,他们都是有血有肉,真真切切的存在着。   而自从他成为了书中的这个容易,从那一刻开始,便已经意味着,有很多事情都不同了。   诸如秦慎行所说的,无论他是李唯也好,是秦慎行也罢,他深爱的只有他容易一人,他是四皇子的身份,也不会对他们的人生造成任何的改变。   这一切的一切,都在昭示着,这是新的一世了,他也不该再被那前世过往,所束缚住了。   这个紧紧将他拥入怀中,因着他的情绪变化,而倍感焦急不安,又将他突如其来的坏脾气,在心中感到莫名的同时,却又全盘接受,还想法设法好生哄着他,想让他高兴起来的李唯,才是他该真正在意着的人,也是真真切切陪伴着他的人。   李唯是秦慎行,可那个秦慎行不是他的李唯。   虽说他们两个是一个人,可在某种意义上,他们又不是一个人。   而那个他从未接触过,只存活在他脑海之中,由文字组成的秦慎行,时至今日,也该将之从他的心底里抹去了。   想通了的容易,只觉得浑身轻松——这压在自己心底里的那块大石头,终于彻底消失了,他也不用在今年的上元节那日不出门了,因为,他的人生早就脱离了原剧情,是由他自己书写了。   “阿唯。”容易伸出手臂环住了秦慎行的腰,软声说道:“刚刚是我不对,我不该突然发这么大的脾气。”   “是我惹得乖宝不快了,是我的不对才是,乖宝没有错。”容易这么一示软,秦慎行便知道了,他是四皇子的这件事情,就此揭过了,萦绕在他心头的焦急不安,也随着容易的情绪变化而消失了。   秦慎行这话,让容易心里一软,直接给了秦慎行一个大大的么么哒,而后,眉眼弯弯的甜声说道:“我饿了。”   刚刚情绪波动有些太大,他突然就有些饿啦~   “我的乖宝饿了,那可不能饿着了我的乖宝。”得了香吻一枚的秦慎行,心情十分愉悦,勾唇笑道:“给我的乖宝,煮碗面条吃好不好?”   容易微微颔首,甜声说道:“给我卧两个荷包蛋哟~”   秦慎行满目柔情,笑道:“遵命,我最爱的乖宝儿。”   ……   说来,这一场,也不知道算不算得上是争吵的故事,可是让容易与秦慎行这对夫夫二人,越发的亲密无间。   这么看来,它可是好事一桩。   *   一月后。   心唯此易,花园。   顺带一提,容易与秦慎行夫夫二人,可是去附近的城镇,蜜月旅行了将近一个月,于昨日才回到了心唯此易。   而今个,恰巧是李嵩和赵阳共同休沐的日子,这不,得知了夫夫二人回府了的消息之后,两人便约好了,一同前来心唯此易找他们聚聚。   本来秦慎行也在府上的,可铺子那边管事的人,传来了消息,说铺子的装修布置提前完成了,是以,秦慎行便去验收去了。   “唔嗯~”容易再一次打了个哈气。   李嵩见状,打趣道:“阿易啊,可不能仗着自己年轻体盛的,这该节制的,还是要节制一点的。”   “瞧瞧你,这都什么时辰了,你这才起床多久,现下又这般困顿了。”   容易神色淡淡的抬眸看向了李嵩,“你这单身狗,想节制都没办法节制呢。”   李嵩:“……”嗯,是心痛的感觉。   赵阳看着李嵩再一次的被容易说到沉默,眸中尽是笑意,还有几分克制的温柔之意,从手中的叶子牌中,抽出了一张小七打了出去,“我想阿易是舟车劳顿,所以才睡眠不足,缓两天便好了。”   “还是阿阳说的对。”容易看向了手中的牌,决定吃下这张小七,语带笑意,“可不像某人,满脑子的黄颜料。”   满脑子黄颜料的李嵩:“……”莫生气莫生气,生气影响牌运。   “胡了。”这不,在容易打出了一张大三之后,李嵩赶紧放下手中的牌,笑吟吟的数出了胡头翻了醒,“十五胡,三醒,容老板给钱。”   “……又放炮。”容易撇撇嘴,看了看自己面上的银子,将之全部推了出去,“风水轮流转,李嵩你给我等着。”   今个李嵩的牌运上佳,闻言,对着容易得意一笑,“放马过来。”   容易瞬间被李嵩激起了斗志,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   时间渐渐过去,这场牌局已经分出了胜负——容易输了个精光,而李嵩赚了个盆满钵满,至于赵阳,他纯属就是打个酱油的。   而不知道是不是牌场上输了,惹得了自己胃口不佳,这平日里吃的有滋有味的云软糕,可现下容易吃进了嘴里,只觉得一阵反胃。   作者有话要说:可能转折处理的不是很好,尽力了【溜了溜了.jpg】 第63章 六十三   而对于自己的这个反应, 容易起先还以为是自己的心情不佳,从而导致的胃口不好, 自然也不怎么在意。   是以, 容易将手中那块,只咬了一小口的云软糕放回了原位, 便对着侯在一旁的容白,微微抬手示意。   容白瞬间会意,迅速将摆放在容易面前的那盘云软糕, 给撤了下去。   而后,容易缓了缓,觉得好受些了, 便继续同李嵩赵阳二人,愉快的谈天说地去了。   可没成想, 待到秦慎行验收了铺子, 回到了府上, 特意给他带回来的,他最爱吃的那几样糕点,他吃过之后, 竟然也是一样的反应。   这下,容易可郁闷坏了——这美食当前, 他竟然只觉得一阵反胃, 还能不能让人愉快地玩耍了!   秦慎行看着容易皱着眉头, 将那些糕点给推到了一边, 赶忙问道:“乖宝, 是这糕点不合口味了?那乖宝想吃什么?我马上去给你买。”   容易微微摇了摇头,道:“不用了,我现在没有胃口。”   “而且,我光是闻着这些糕点的味道,便觉得一阵反胃,更别说吃了。”   李嵩听了容易这话,再结合先前容易老是因着困顿,而三不五时打着哈气的模样,突然灵光乍现,笑吟吟的说道:“阿易啊,我看你这反应……你该不会是有了身孕?”   “哈?”容易愣了愣,还有些反应不过来,“有了身孕?我?”   虽然他最近是些嗜睡,整个人都有些懒洋洋的,刚刚也出现了一下反胃的反应,可……单凭这些,李嵩也不至于就联想到他怀孕了鸭。   秦慎行听闻了李嵩此言,先是抬眸看了李嵩一眼,而后迅速收回视线,神色温柔的注视着容易,带着一丝激动,柔声道:“乖宝,把右手给我,我给你诊脉。”   “好。”容易抬眸看向了秦慎行,乖乖照做,实不相瞒,他现在的心脏跳动得有些快,万一,真的如同李嵩所猜想的那般……   秦慎行微微侧过身子,伸出了右手,轻轻搭在了容易的右手腕上。   感受着容易的那脉象圆滑,如盘走珠之势,秦慎行愣住了,一时之间,竟忘了言语。   “阿唯?”看着秦慎行这副模样,容易内心‘咯噔’了一下,猜想,他应当不是李嵩所猜想的怀孕了,而是,“我…我该不会是生病了吧?”老天,莫要开这种玩笑啊喂!   秦慎行没有回答,只是突然从椅子上起身,移步至容易跟前,俯下身子,吻住了容易的唇。   容易起先还顾及着有李嵩和赵阳二人的存在,害羞的想要把秦慎行推开,可秦慎行察觉到他的拒绝之意,吻得更深了。   容易拒绝无果,只好忍着害羞之意,给予了秦慎行同样热烈的回应。   对此,李嵩赵阳二人默默的对视了一眼:“……”或许,他们此刻不应该坐在这里。   待到容易与秦慎行这对夫夫二人的甜蜜一吻结束,秦慎行难掩内心激动,笑容满面的宣布了容易的诊脉结果——   “乖宝,你有身孕了,已经一月有余了。”   秦慎行的这话,就宛如那平静的湖中,被人投入了一颗大石头,瞬间激起了层层涟漪。   而不同于李嵩与赵阳二人的喜形于色,容易作为当事人,听闻了此喜讯,竟是面无表情,就好像他一点儿也不激动欢喜一般。   才怪!   容易是激动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以至于出现了面无表情,实则啊,他的内心小人,早已经发出了土拨鼠惊叫:啊啊啊啊啊!我怀孕了!我竟然有了身孕!这么说来,我就要有可爱的崽崽啦!是流着我和阿唯相同血脉,炒鸡可爱的崽崽哟!嘻嘻嘻,好开心好激动鸭!   待到容易激动的心情,稍稍平复了些许之后,容易一张,他怀孕一月有余,那算算日子,应当是在他和秦慎行,初次欢爱的那个时间段,怀上的。   可在这段时日内,他们浓情蜜意行鱼水之欢的次数,平均下来,可以说是每日都有。   除此之外,他们去蜜月旅行之时,他还去爬山、上树摘果、下河摸鱼,还跟那些遇到的小孩子们玩游戏,跟着他们上蹿下跳的,以及与秦慎行同骑一马,纵情的策马奔腾……   那么,他的崽崽,会不会因为这些,受到伤害?!   容易一想到这,眉眼之间,瞬间染上了担忧之色,连忙将他内心的担忧,说与了秦慎行听。   好在,秦慎行柔声告诉他,他们的崽崽生命力十分顽强,健康得很,让他不必担忧。   听闻秦慎行此言,容易这才放下心来,而后,眉眼带笑的再一次陷入了,他怀有了身孕的喜悦当中。   *   容易从小到大都是备受宠爱的,再加之现下他怀有了身孕,现在的容易,在容家众人眼里,在秦慎行的心里,那简直是比那绝世珍宝还要贵重,比之前的捧在手心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还要更甚。   这每个人怀孕之后,大多数都会出现害喜的情况,且每个人所出现的害喜反应,都各不相同。   这不,容易在怀孕初期,那是吃什么吐什么,一点点的异味都闻不了,只能勉强喝点白粥,吃些清淡的小菜,喝些清淡滋补的汤。   在得知容易怀孕之时,秦慎行除去激动万分之外,自然也是对着容易肚子里的崽崽,期待万分的。   可随着容易害喜的反应越发的严重,看着容易因着吃不好而日渐消瘦,他对于崽崽的期待喜爱值,直线下滑,甚至动了要把崽崽打掉的念头。   而就在秦慎行把他内心的这个想法,说与了容易听时,容易当场就怒了,狠狠的瞪了秦慎行一眼,拍桌而起——   “阿唯!你在说什么胡话!”   “这可是我们的崽崽,是我们爱的结晶!”   “你究竟是抽了什么风,竟然想要把崽崽打掉?!”   “麻烦你给我清醒一点!”   “李唯,我告诉你,你不想要崽崽是吧?那好啊,那你就一个人过去吧,我们父子二人就不奉陪了!拜拜了宁嘞!”   话落,容易也不等秦慎行开口说话,便气冲冲的快步走进了内室,动作迅速的收拾好了东西,包袱款款的想要回到容府去。   秦慎行一直紧跟其后,一见到这副场景,赶紧一把抱住容易,把他给拦下了。   秦慎行见到容易如此生气,也自知自己是大错特错,纵使他再心疼容易,他也不该有把崽崽打掉的念头,毕竟,崽崽承载着的是他们二人的爱。   为了让容易原谅自己,秦慎行当下便对容易作出了许多保证,各种甜言蜜语轮番上阵,还故意对容易使用了美男计,对着容易撒娇耍宝,这才把容易哄得露出了笑容,原谅了他。   ……   时间渐渐过去,今个已是大燚王朝二十八年的十二月二十六,也是容易怀孕已有三个月的日子。   这一日,容易的害喜反应,突然全部消失了,容易只觉得自个神清气爽,胃口大开。   这不,容易便把打算着,要把之前那些,他爱吃的,又因着害喜的这段时日内又吃不了的,酸的辣的、甜的咸的、清蒸的红烧的、煎的烤的……都给吃个遍。   “这鱼汤真好喝鸭~”   享受着由美食而带来的快落,容易满脸的幸福之意,这手上还捧着一碗,只品尝了一小半的酸辣鱼汤,嘴里又念叨上了馄饨面小笼包。   对此,秦慎行可是喜闻乐见,他巴不得容易吃得越多越好,只要容易不觉得难受,不会吃撑着,容易想吃什么便吃什么。   现在最重要的,就是要赶紧把容易前段时间,因着害喜,胃口不佳而清减的肉肉,给补回来。   ·   申时。   唯易居,外室。   因着秦慎行在书房处理账务,是以,容易独自一人,慵懒的躺在躺椅之上,抱着一本话本看得正入迷,还不忘三不五时的就往自个嘴里扔几颗话梅。   就在这时,容白带着一封信,脚步轻轻的走了进来,对着容易行了一礼,语气恭敬的说道:“主子,定安王侧妃,差人送来了一封信。”   定安王侧妃?   容易微微皱起了眉头,那不就是秦怀安的小老婆吗,他们又不熟,给他送信作甚?   “把信给我吧。”容易放下了手中的话本,他倒要看看这位贵人,找他是有何要事。   容易坐直了身子,接过容白递给他的那份信,打开一看,原来是这位定安王侧妃,要举办赏花会,说是听闻他也是特别的喜爱那些花花草草,是以,特此来邀请他到定安王府上,与那些同好中人一同欣赏。   看完这封信件之后,容易有些心动了,毕竟,他确实是喜爱观赏、侍养那些花花草草。   可惜,因着现在的天气,是越发的冷了,他本就是那畏寒之人,在加上现下他又有了身孕,更是受不得寒,只恨不得整日就待在屋子里,哪里都不去。   是以,容易便让容白给定安王侧妃送去了回信,说他很感激侧妃的美意,只是他身子不适,便不能前往赴约了。   就在容白领命离开之后不久,处理完铺子账务的秦慎行,端着一碗新鲜出炉的栗子糕,走进了外室。   在美滋滋的享受了好一会儿,秦慎行的投喂服务之后,容易想起了,刚刚定安王侧妃差人来送信相邀他去赏花一事,便将此事说与了秦慎行听。   而秦慎行听完之后,神色不变,依旧是满目柔情,只是心下,再一次给那秦怀安记上了一笔。   ※※※※※※※※※※※※※※※※※※※※   崽崽对容易的喜爱值:10000000……   崽崽对秦慎行的喜爱值:59【多一分怕秦慎行骄傲哈哈哈】   预计三章之内正文完结(* ̄︶ ̄)   实不相瞒,我想要开新坑的心已经蠢蠢欲动了【我应该是飘了哈哈哈】感谢在2020-03-08 22:17:03~2020-03-11 20:17:2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想说 4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4章 六十四   时间流逝, 时至今日,已是大燚王朝二十九年的二月十五。   今日, 便是那上元佳节。   而上元佳节, 便是那阖家团圆的好日子。   是以, 容易与秦慎行夫夫二人, 在用过了早膳之后,便带着他们精心准备好的礼物, 坐上了马车, 前往容府。   这算算日子, 容易已是怀有将近五个月的身孕了,这肚子, 自然也已经开始显怀,也能感受到崽崽的胎动了。   容易不知道别人家的宝贝儿, 是不是这么的活泼好动,可他家的这个宝贝崽崽啊, 可活泼好动了, 胎动的那叫一个频繁哟,一看就是个精神劲头十足,炒鸡健康的崽崽鸭。   说来, 崽崽第一次胎动的时候, 容易还高兴激动得哭了好一会儿呢。   而秦慎行对于崽崽的第一次胎动,虽说他不如容易那般激动,他的内心也是十分欢喜的。   顺带一提,自从这崽崽的胎动开始频繁了起来, 容易便爱上了同崽崽聊天,给崽崽唱歌、说故事。   这不,因为这,容易有时候啊,都会把身旁的秦慎行给冷落了,惹得秦慎行三天两头的,就要打翻一大坛子的醋。   而这吃醋之后的秦慎行,除了想着法子跟崽崽争宠之外,他啊,还特别小心眼的给崽崽记起了账,只等着崽崽出生之后,一笔一笔,连本带息的向崽崽讨要回来。   而对此一无所知的崽崽,依旧沉迷于如何花式吸引ta最爱的爹爹的注意力之中,无法自拔。   *   戌时。   因着今个是上元佳节,虽然这天气还是那么的冷,可这也阻挡不了,人们想要出门逛街,观赏花灯,以及燃放花灯许愿之心。   因着晚膳是在李府用的,是以,容易与秦慎行夫夫二人,便和李嵩一同乘坐马车,前往了街市。   街市之上,依旧是人来人往,却比以往更为热闹非凡。   各式各样的花灯,点缀着街市的每个角落。   街市之上,每个人脸上的笑意,在这些花灯所散发出来的光芒照耀之下,显得更为动人。   容易手上提着一盏做工精致,模样逼真的莲花灯,站在了一处卖糖人的摊子前,对着摊子的老板笑吟吟的说道:“老伯,你能不能照着我和我夫君的模样,画两个糖人啊?”   见有生意上门,还是这么模样俊美的人,老板脸上挂起了更为热情的笑,“当然可以,君夫且稍等片刻。”   “老伯。”李嵩也来凑热闹,”给我也来一个,也照着我的模样画。”   “好嘞。”老板笑着应下了。   片刻之后,容易糖人、秦慎行糖人、李嵩糖人,便新鲜出炉啦。   看着容易与秦慎行,眉眼带着笑,各自吃着对方模样的糖人的情景,李嵩狠狠的咬下了,自己手上拿这的这个糖人的头——这糖人怎么这么甜,甜得腻人,一点都不好吃!   吃过了甜甜的糖人之后,容易的视线又被不远处的糖炒栗子给吸引住了,一把拉起了秦慎行的手,脚步欢快的就往糖炒栗子的摊位走去。   李嵩本想跟随着夫夫二人的脚步,一同前往那卖糖炒栗子的摊位,可他刚走了两步,转念一想——他不应该老往人家夫夫身边凑,去自找狗粮吃,他应该去寻找他自己的乐子,这才是他现在应该做的事才对。   是以,想到了这,李嵩便朝着容易与秦慎行夫夫二人,大声说道:“表哥,阿易,我去那边逛逛,若是你们要回府了,也不必再来寻我,到时候我自个回府便是。”   容易闻言,脚步一顿,对着李嵩比了个ok的手势,而后,与秦慎行继续往那糖炒栗子的摊位走去。   待到容易买了一大份糖炒栗子之后,他又瞄上左前方那处卖小孩玩具的摊位。   “阿唯~”容易将秦慎行剥好了,又亲自喂给他吃的那颗糖炒栗子,咽下了肚中,眉眼弯弯的,指着那处卖小孩玩具的摊位,说道:“我们去给崽崽买几个玩具吧。”   秦慎行轻笑一声,柔声说道:“我都听乖宝的。”   而就在容易挑选好了,他认为崽崽也会喜欢的几样玩具,正打算付钱之时,秦怀安带着执佑,行至了他与秦慎行的身边。   秦怀安脸上带着如沐春风的微笑,道:“还真是巧啊,能在这见到阿易,还有这位……李公子。”   敏锐的察觉到了,秦怀安落在自己身上的不善之意,秦慎行微微垂下了眸子,礼貌性的勾了勾唇,“见过大少爷。”   有道是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今个容易心情甚好,是以,容易给了秦怀安一个甜甜的微笑,“是啊,真巧鸭,能在这见到大少爷的身影。”   “今个可是上元佳节,街市之上如此热闹,我当然得来瞧瞧。”秦怀安看着容易那滚圆,让人无法忽视其存在的肚子,眸中暗色一闪而逝,快得让人无法捉摸,笑意吟吟的说道:“瞧着这摊位上的这些小玩意,模样倒还有趣,阿易可有了心仪的选项?”   容易眉眼弯弯的说道:“我已经选好了,现下付钱就可以走了。”   说着,容易便从荷包里,拿出了一颗碎银子,递给了摊位老板,秦慎行则自然而然的将摊位老板打包好了的那几样玩具,拎在了手上。   容易将摊位老板找回的几个铜板,放进了荷包之中,再将荷包系紧,收进了腰带之间。   而后,容易对着秦怀安勾唇一笑,“今个上元佳节,如此良辰美景,我和阿唯,就不打扰大少爷的雅兴,先行告退了。”   “好。”秦怀安轻笑一声,“如此良辰美景,秦某在这,祝愿阿易与李公子夫夫二人,有个愉快的夜晚。”毕竟,这般的好时日,你们能在一起度过的次数,不多了。   “多谢大少爷的美言。”秦慎行抬眸看向了秦怀安,无论秦怀安这话是真心也好,假意也罢,他都爱听。   秦慎行语带笑意,“也祝愿,大少爷有个愉快的夜晚。”   “我与乖宝,就先告辞了。”   虽然秦怀安早就听过了,秦慎行对容易如此亲昵的称呼,可现下他再一次听到了秦慎行称呼容易为‘乖宝’,他内心深处,还是止不住的冷意。   为了不让自己露出端倪,秦怀安强忍住心中的那股冷意,微微颔首,勾唇一笑,“请便。”   待到容易与秦慎行夫夫二人的身影,消失不见之后,秦怀安这才收回了,追随着容易身影的那抹视线,面若冰霜的从这处卖小孩玩具的摊位前离开。   ……   亥时。   京都护城河旁,数百盏承载着人们内心美好愿望,形状不一,做工精细的花灯,缓缓的升上了天空。   容易依靠在秦慎行的怀中,看着这些越升越高的百花灯,勾唇一笑,甜声说道:“真好看。”   “此情此景,确实好看。”秦慎行在容易的脸颊上落下轻轻一吻,满目柔情,“可它,却不及我的乖宝的万分之一。”   听闻了秦慎行此言,容易只觉得一股甜蜜之意,涌上了心头,眉梢眼角皆是化不开的笑意。   在上一世的这次百花灯下,与君初遇,一眼终身,是那个容易凄惨命运的开端。   可这一世的这场百花灯下,是他和他的夫君李唯,还有他肚子里的崽崽,他们一家人,只会年年岁岁,岁岁年年,都会这般幸福安康的在一起。   作者有话要说:我争取下章搞定正文完结(* ̄︶ ̄)   感谢小可爱们的支持,晚安比心啾(* ̄3 ̄)感谢在2020-03-11 20:17:22~2020-03-14 23:11:2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想说 3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5章 六十五   三月后。   今日, 是大燚王朝二十九年的五月十六。   说来,最近这段时日, 这京都可是连绵细雨, 下了一月有余。   可今日, 这阵连绵细雨停歇, 天空,也开始放晴了。   酉时末刻。   心唯此易, 唯易居。   随着这时间的流逝, 加之这崽崽的茁壮成长, 容易的身子也是越发的重了,整个人也比之前圆润了一大圈。   因着今日, 是最近这一月以来,难得的好天气, 是以,在美滋滋的用过了晚膳之后, 容易被秦慎行搀扶着, 在庭院里散步消食。   在庭院里走了几圈之后,容易感觉了些许疲累,站在原地不想动弹了。   见状, 秦慎行宠溺一笑, 亲昵的在容易的额上落下轻轻一吻,而后,一把将容易打横抱起,走进了内室。   内室之中, 秦慎行动作轻柔的将容易放在了美人榻上,之后,便无比自然的拿过了一旁茶几之上,摆放着的那些糕点果脯,开始给容易喂食。   就在此时,林壹拿着一封密信,神情凝重的走进了内室之中,“主子,那边来信,说是变天了。”   闻言,秦慎行轻笑了一声,对着林壹微微抬手示意。   林壹瞬间会意,快步走出了内室,在内室外侯着。   “阿唯?”容易有些疑惑,什么变天了?今个确实是从雨转晴变天了,不过,值得林壹特意向秦慎行禀报的,想来此事,一定不简单。   “乖宝啊。”秦慎行语气温柔,“待会儿,我会离开一小会儿,很快,我便会回来。”   容易赶忙问道:“阿唯,你要去哪里呀?”   秦慎行也不卖关子,直言道:“乖宝,这定安王秦怀安,逼宫了。”   “什么?”听闻了秦慎行此言,容易大吃了一惊,“这秦怀安逼宫了,怎的如此之快?”   原来,是这大燚王朝,要变天了。   说来,自从这两月前,这当今圣上秦如毅身体抱恙,将这监国之事,交于了六皇子秦怀钰以来,这定安王秦怀安的行事,便越发的乖张。   这秦怀安不仅在朝廷之上,公然挑衅有监国之名的秦怀钰,更是将私底下的结党营私,搬到了台面之上,其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不过,半月之前,秦怀安身称身体抱恙,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定安王府也闭门谢客,他的行事,也收敛了许多。   是以,这对于秦怀安会做出逼宫之事,容易也不觉得奇怪,他只是没有想到,秦怀安竟然会如此之快的,就做出逼宫之事,他还以为,秦怀安近日这么安静,行事收敛,是想要谋划得更久一些,才会做出行动。   而在容易心里,对于这秦怀安逼宫一事的惊讶之意,很快便被他对秦慎行的关心之意,所覆盖了。   这不,容易给秦慎行做了一个比心的手势,甜声说道:“那阿唯你此番前去,一定要万分小心,我和崽崽,等着你平安凯旋归来。”   “我不会让我的乖宝失望的。”秦慎行勾唇一笑,从椅子上起身,牵起了容易的手,柔声说道:“乖宝,在我没回来这段时间,你就待在密室之中可好?”   “好。”容易微微颔首,眉眼弯弯,他知道,秦慎行这是以防万一,只要保证他是安全无忧的,秦慎行才会无后顾之忧,尽情地去做他自己想做的事。   其实啊,起先,容易对于秦慎行掺和进了皇室这趟浑水之中,内心还是有个疙瘩的。   可是当他知道了,秦慎行是为了什么,才蹚入到了秦氏皇族的这趟浑水之中,他内心深处的这点小疙瘩,他的那点小纠结,便已烟消云散。   而除此之外,容易还得知了,那秦怀安竟然无所不用其极的,想要将秦慎行置于死地!   因着这件事,容易更是无比的支持秦慎行想要做的事,更是彻底的恨上了秦怀安,把秦怀安视为了眼中钉肉中刺。   说来,在容家众人,得知了秦慎行是四皇子之后,(早已知晓了,秦慎行这一身份的容若安泽夫夫二人除外)除了震惊之余,他们也是很快的便接受了这一事实。   是以,在秦慎行将他的计划和盘托出之后,容家众人,不假思索的便站到了秦慎行的这头——既然这容易与秦慎行成婚了,那么,秦慎行就是他们容家的人。   这对于自家人,自然是要护着。   说来,以目前的形势来看,就算秦慎行不去争那个九五之位,其余的几位皇子之间,如此的剑拔弩张,皇位之战的爆发,也是迟早之事。   那么,他们容家,作为保皇一派,自然得将那有异心之人,给处理掉。   而秦慎行作为容家人,又作为皇室血脉,他所谋划的一切,皆是在那情理之中,是以,他们容家站在了秦慎行那边,自然也没有违背,他们容家一直以来的理念。   再说回正题。   虽说,今日这秦怀安逼宫一事,事发突然,可秦慎行,早早的便做好了万全的准备,他一直都对秦怀安,抱有高度的警惕之心,也耐心十足,只等着这只猎物,落入网中。   是以,就在秦怀安以为,他已经完全夺下了皇宫的控制权之时,这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秦慎行的人马,已经紧随其后,悄无声息将他的人马,给取而代之了。   *   另一边。   中街皇宫,乾坤宫。   此时宫中伺候的那些宫女、太监、侍卫们,死的死,伤的伤,有幸存活下来的,无一不是瑟瑟发抖的跪趴在地上,不敢发出任何的声音。   “你这孽子!竟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躺在龙床之上的秦如毅,得知了秦怀安逼宫的消息之后,满是震怒,他想要从龙床上起身,而后将秦怀安一剑处死,可早已被慢性.毒.药侵蚀了身体的他,已经站不起来了。   “父皇啊。”秦怀安提着一把沾满了鲜血的利剑,走到了龙床边,面带微笑,居高临下的看着震怒却又无能为力的秦如毅,对于秦如毅那冰冷的目光,毫不畏惧,语笑吟吟,“父皇你可知,儿臣本来不想这样的。”   “儿臣会做出今日之事,可都是父皇您一手造成的,错可不在儿臣身上。”   “荒谬!荒谬!简直荒谬!”秦如毅听了秦怀安这话,气急攻心,竟然生生的吐了一口血。   秦怀安见状,面上笑意褪去,换上了对秦如毅的关怀之意,“父皇何必如此动怒,气急伤身,儿臣这就唤太医来给您看看。”   说到这,秦怀安话语一顿,轻叹一声,笑了,“瞧儿臣这记性,父皇吃了这么多精心熬制的补药,身体也不见起色,早已是那病入膏肓,无药可治了。”   “既然如此,那唤太医前来也是无用,那也就不必兴师动众,劳烦太医院的人来一趟了。”   “父皇,您说,儿臣做的对吗?”   “原来,朕的病,是你这孽子干的!”秦如毅气极反笑,“秦怀安啊秦怀安,你还真是朕的好儿子!好儿子啊!”   秦如毅之前一直以为,自己的身体抱恙,是他之前积累下来的暗伤,再加之这些年被酒色掏空了身子,年纪大了力不从心,才得的病。   可秦怀安这话,却是在明明白白的告诉他,他的病,是秦怀安一手造成的!   当真是可笑至极!   想他秦如毅,是世人称赞的明君,一生英明神武,他一直都以为自己会寿终正寝,可没想到,他竟然在自己儿子身上,栽了如此大的跟头!   “父皇谬赞了。”秦怀安轻笑一声,抬手将手中利剑指向了秦如毅,“父皇啊,儿臣也想做您的好儿子,可您为什么,要将秦怀钰立为太子呢?”   “论资质,论能力,儿臣是哪一点比不上秦怀钰?”   “儿臣很是疑惑,还望父皇能够给予儿臣解答。”   秦如毅面若冰霜,闭口不言——事已至此,木已成舟,还假惺惺的问这些又有何用!   见秦如毅不回答,秦怀安颇为委屈的说道:“唉,没想到,父皇竟然连这点小问题,都不愿意给儿臣解惑,还说什么儿臣是您的好儿子,父皇说的,怕是假话呢。”   说到这,秦怀安眉心微蹙,微微歪头想了想,而后,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儿臣知道了,父皇为什么要立六弟为太子了——吾子怀钰,文武双全,才智过人,心性良德,有治国之才,是为东宫太子之位最佳人选。”   说着,秦怀安轻叹了一声,“瞧瞧,父皇您对六弟的评价多高啊,可真是令儿臣羡慕不已呢。”   “你羡慕?你有什么好羡慕的?”秦如毅冷笑一声,“难道,是朕之前,没有给过你称赞?”   “父皇当然称赞过儿臣,而且次数还不少。”秦怀安语带笑意,“可父皇您知道吗?”   “儿臣想要的,可不只是这些听得见、摸不着的称赞。”   “儿臣想要的,可是这东宫太子之位,是这大燚王朝的江山。”   “可惜,父皇不想将这江山交于儿臣。”   “那么,儿臣只能在父皇将那,想要立六弟为太子的诏书颁召之前,自食其力的,将儿臣想要的一切,给握在手里了。”   作者有话要说:才发现我把秦如毅打成了秦无毅【捂脸】 第66章 六十六   “事已至此, 多说无益。”秦如毅自知无力回天,纵使心有不甘滔天愤怒, 也只能化作一声无力的叹息, “怀安吾儿, 朕只希望你, 能够善待你的皇弟皇妹,不要赶尽杀绝。”   “给他们, 留一条生路。”   在这一刻, 秦如毅不再是这大燚王朝尊贵无比的九五之尊, 他只是一个,想要为自己的子女, 留下一条生路,平凡又普通父亲, 仅此而已。   “父皇放心。”秦怀安轻笑一声,“我们都是一家人, 儿臣也不是那心狠手辣之人。”   “只要, 弟弟妹妹们没有异心,心甘情愿的效忠于儿臣,那便其乐融融, 皆大欢喜。”   “反之……”秦怀安眸色暗了暗, “那就别怪儿臣不留情面,铲除异己了。”   “如此……”秦怀安语笑吟吟,“父皇可还有什么遗愿?”   “儿臣,愿闻其详。”   听闻秦怀安此言, 秦如毅深深地看了秦怀安一眼,而后,缓缓的闭上了双眸,轻声说了句:“朕,乏了。”   人之将死,总会忆起往昔。   此时的秦如毅,在他的脑海之中,渐渐浮现出了,许许多多的人和事。   那些他所经历过的,重要的、不重要的,那些在他生命中,留下过或浅或深痕迹的人,他们勾勒出了一幕又一幕的画面,如一场戏般,在他的脑海中,快速的放映着。   最后,画面定格——那是,二十九年前,他继任皇位,黄袍加身,紧紧的牵着,身穿凤袍的发妻江卿的手,接受百官朝拜之时,意气风发的笑。   秦如毅微微勾起了嘴角,他还真是乏了,爱也好,恨也好,他都提不起劲了。   “父皇?”秦怀安感受到秦如毅的呼吸越来越弱,俯下身子仔细一看,见秦如毅嘴角含笑的模样,心中了然,面无表情的收回了指向秦如毅的利剑,“请父皇放心,这大燚王朝,会在我秦怀安的手上,愈发的繁荣昌盛。”   “您,好生安息。”   就在此时,乾坤殿外传来了一阵打杀之声,秦怀安神色一凛,一股不祥的感觉,涌上了心头。   “爷!”浑身是血,伤痕累累的执佑,快步走进了殿中,神情凝重的看向了秦怀安,“我们的人马死伤大半,我们已经被包围了,恐怕……”   听闻执佑此言,秦怀安面如冰霜,冷声道:“是何方人马?”   “是……”执佑低垂下了头,不敢再看秦怀安,“是江南的私军,他们,反了。”   “怎么会?!”秦怀安震怒,“他们怎么会背叛本王!”   “他们本就是我的人,何来,背叛你定安王一说?”就在此时,一身暗紫色云纹锦衣的秦慎行,面带微笑的走进乾坤殿中。   “李唯!”秦怀安皱起了眉头,“你怎么会出现在这?!”   “我为何会在这出现?”秦慎行轻笑一声,“我是容家人,也是秦家人,这有逆贼谋反,我自然是来这,清君侧的。”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秦怀安提起手中利剑,指向了秦慎行,冷声说道:“什么秦家人?”   被这秦怀安用利剑所指着,秦慎行的面色依旧不变,“我成为李唯之前,还有一个身份,那就是这大燚王朝的四皇子,我的生母,是那慧贤皇贵妃李知意。”   “如此,定安王可明白了?”   “你是老四?那个一出生,就被放置到燚临山别宫养着的老四?”秦怀安笑了,“没想到我千算万算,机关算尽,却算漏了一个你。”   “李唯啊李唯,你还真是隐藏得够深的。”   “没想到,你这一出生就被放弃了的弃子,在秦氏皇族中毫无存在感之人,还有如此本事,竟然能够不声不响的,就将本王付出了如此多心血,所培养的私军,蚕食掉。”   “本王实在是佩服,佩服啊。”   “早知今日,”秦怀安笑吟吟的向前走了两步,“本王,就应该在国安寺之时,将你解决了。”   “何至于,留下今日这个隐患!”   “可惜。”秦慎行勾唇一笑,“这世上,没有如果。”   “自古以来,成王败寇。”秦怀安收回了手中那把指向秦慎行的利剑,轻叹一声,“本王,认输了。”   “只要……”秦怀安眸中暗色一闪而过,“李唯,你能打赢本王!”   话落,秦怀安手腕发力,提起手中利剑,向秦慎行发动了攻势。   秦慎行一直提防着秦怀安,现下见秦怀安向自己发动了攻势,收敛了脸上笑意,拔出了自己的佩剑,游刃有余的迎了上去。   执佑见状,想趁秦慎行不备之时,向秦慎行发动袭击,被随后赶来的林壹,一眼识破,轻而易举的将之解决了。   在这一来一往,一招一式,一片刀光剑影之中,最终,还是秦慎行的利剑,刺进了秦怀安的胸膛之中。   “哐当——”   胜负已分,秦怀安的手中利剑,被秦慎行打落在了地上。   “你赢了。”秦怀安伸手抹掉了嘴角血迹,眸色深沉的看着秦慎行,“我秦怀安,任凭你李唯处置。”   “既然定安王都发话了。”秦慎行轻笑一声,“那,我便遂了定安王的愿。”   “林壹,把定安王请入水牢,好生招待之后,再让定安王前往极乐世界。”   “属下遵命。“林壹恭敬的应了,提着剑走到秦怀安身边,将秦怀安的手筋脚筋,尽数挑断。   而被林壹如此对待的秦怀安,似是感觉不到疼痛之感,就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抛去让自己与秦怀安的恩怨不谈,秦怀安的表现,还是让秦慎行颇为赞赏的。   是以,秦慎行给了秦怀安一个赞赏的眼神,而后,视线移开,深深的看了一眼龙床之上的秦如毅,抬步离开了乾坤宫。   *   芳华宫。   秦慎行看着眼前芳华宫的大门,眸色暗了暗,脚步不停,直接走进了殿中。   对于秦慎行的出现,大殿之中,才被解救出来不久的,李知意与秦怀钰秦怀瑾母子三人,面上皆是一脸的惊讶之色。   “四儿。”李知意微微红了眼眶,快步走到到了秦慎行面前,伸出手,想要抚上秦慎行的脸颊,声音也有些颤抖,“是你救了我们,对吗?”   李知意唤秦慎行的这声四儿,无异于是在秦怀钰与秦怀瑾兄妹二人之中,扔下了一枚炸.弹,让这兄妹二人更为惊讶。   “母亲。”秦慎行向后退了一步,躲开了李知意的手。   秦慎行似是没看见李知意眸中的伤心之意,微微勾起了唇角,“亲眼见到母亲安好,我这才放下心来。”   客套话,秦慎行也不愿多说,话锋一转,如此说道:“这秦怀安已被我拿下,他的人马,也尽数被我清理干净。”   “圣上也已驾鹤西去,这大燚王朝,需要新的掌权人。”   说到这,秦慎行垂眸轻笑了一声,继续说道:“母亲觉得,这秦氏皇族,最适合担当此重任之人,是我,还是怀钰?”   “这……”李知意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秦慎行了,她在宫中谋划了这么多年,为的就是秦怀钰能登上这九五之位,将大燚王朝的江山收入囊中。   可现下,虽然她不想承认,可她还是败给了江卿母子,与她们母子二人棋差一招。   若不是,今日有秦慎行相救,她们母子三人的性命,可就要交代在了,这江卿母子二人的手里了。   如此说来,她们母子三人,哪里还有什么主动权,这大燚王朝的江山,秦慎行高兴给谁,那便给谁,她们也无权置喙。   想到这,李知意微不可察的叹了一口气,她心里清楚是一回事,可要让她亲口说出来,她是万万不愿的。   是以,李知意对秦慎行的问话,避而不答,抬眸看向了秦怀钰与秦怀瑾,柔声道:“钰儿,瑾儿,赶紧过来见过你们的兄长。”   而秦慎行见李知意的避而不答,也不恼,反正,他也没想过听从李知意的答案。   秦怀瑾躲在秦怀钰身后,怯怯的看了秦慎行一眼,抿抿唇,放低了声音,对着秦慎行唤了声:“兄长。”   秦慎行微笑着应了。   而秦怀钰则是闭口不言,面无表情的看着秦慎行。   秦怀钰怎么都想不到,他与秦怀安明里暗里斗了这么多年,这场皇位之争,最后的赢家,会是他这位——他只在他母妃口中听过,且以为自己从未见过的,早就变成了弃子,在秦氏皇族之中,鲜少有人记得,没有姓名,没有依仗,没有资格,与他一母同胞的兄长李唯!   在今日,秦怀钰可以说得上是,经历了前所未有的打击,这也让他内心的昂扬斗志,逐渐的消沉——   就算这李唯,把这大燚王朝的掌权之位,让于了他,他也不愿意接受,也接受不了!   他是很想要这尊贵无比的九五之位不假,可这也得是他亲手得到的,不然,他坐的不安心!   ·   说来,秦慎行之所以会对李知意问出那个,这大燚王朝要更换掌权之人,在秦氏皇族之中,最适合担此重任之人,是他还是秦怀钰,纯粹是一时兴起,问着好玩。   因为,这大燚王朝的九五之位,他秦慎行,坐定了。   本来,秦慎行是无意于这九五之位的,他所做的这一切,也只不过是为了守护,他所珍视的珍宝而已。   可他的乖宝,亲口告诉过他,说他做过一个梦,在那个梦里,他秦慎行,是一个冷心冷清,喜怒无常,杀人无数的暴君。   若是只是如此,那么,他也不置可否,也不会动摇自己的心思,或许,他从骨子里,就是这么个人。   可,就在那个梦里,梦里的那个秦慎行,因为另一个人,用一杯毒酒,结束了梦里的容易的性命。   在那个梦里,身为男后的容易,只有二十岁。   因着这,秦慎行在心中一痛的同时,也更改了主意,待到他胜了,他不要做什么摄政王,他就是要做这九五之尊,他要让他的乖宝知道——梦境就是梦境,无论他是平平无奇的李唯,还是九五之尊秦慎行,都会一如既往的深爱着容易,他们会恩恩爱爱的相伴到老。   不止如此,除了这辈子之外,还有下辈子,乃至于下下辈子……这生生世世,他们都会这般幸福美满的在一起。   ··   再说回现下,这秦慎行来到了这芳华宫,也只是想要亲眼看到李知意几人安康而已,现下他的目的也已经达到,自然也不打算多留,便直接向李知意母子三人告辞,离开了芳华宫。   而后,秦慎行吩咐了林壹留下来,进行收尾工作,他则在温柔的月色照耀之下,施展轻功回到了心唯此易。   此时的心唯此易,唯易居的密室之中,容易正捧着一本话本,看得津津有味。   带着些许寒意,秦慎行走进了密室,一见此场景,满目柔情,柔声说道:“乖宝,我回来了。”   “阿唯!”秦慎行的声音一响起,容易便放下了手中的话本,看向秦慎行的眉梢眼角,皆是化不开的笑意,“欢迎回家!”   就在此时,容易肚子里的崽崽,也开始挥舞着ta的小手小脚,以此来表示ta对秦慎行的欢迎。   崽崽的胎动,让容易脸上的笑意更甚了,他拉过已经走到自己身旁的秦慎行的手,将之放在了崽崽胎动的地方,而后,伸出手,与秦慎行的手十指相扣,“阿唯你瞧,我们的崽崽,也很高兴父亲的平安凯旋而归呢。”   在这一刻,秦慎行有千言万语想要对容易诉说,可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不过,秦慎行一点也不着急,他和他的乖宝,往后余生还有那么长的时间,哪怕他是有千万个千言万语,想要对他的乖宝诉说,这时间,也能足够。   作者有话要说:正文完结啦!   预计再有四个番外,凑够七十章,就可以真正的成为一颗树啦!   感谢大家的支持,比心啾(づ ̄3 ̄)づ 第67章 番外一则   这每一个朝代, 其掌权者的更迭,都注定了会有许多人的命运, 会因此而发生改变。   诸如定安王秦怀安逼宫失败, 满盘皆输, 最后落得个尸骨无存。   诸如前朝皇后江卿, 得知其爱子秦怀安兵败,自缢于凤仪宫, 其江氏一族势力, 被秦慎行尽数瓦解, 收入囊中。   诸如秦怀钰,在事成定局的第二日, 便与其正妃柳轻妍和离,而往后, 纵使他再心有不甘,也只能做个闲散王爷。   再诸如, 那些没有得到封号的皇子公主, 皆被秦慎行安排的明明白白的,抱着一颗佛系的心,各回各都封地, 过自己个的小日子去了。   除此之外, 这朝中上下,有一大批官员被革职查办,同时,也有一大批新鲜血液, 注入了进来……   这由秦如毅书写的大燚王朝,已然成了过去式,现下,是由秦慎行执笔的——惟易王朝。   *   说来,就在秦慎行举行登基大典那日,就在他与容易携手,接受百官的朝拜之时,容易肚子里的崽崽,开始闹腾着要出来了。   好在,因着容易的预产期就是这几日,是以,秦慎行与容易夫夫二人,也只不过是慌乱了一瞬,便稳定了心神。   而后,秦慎行温柔的将容易打横抱起,将朝堂之上跪拜的一众官员,扔在了身后,疾步前往了惟易宫的产房。   许是因为崽崽特别特别的心疼容易,是以,容易在进了产房没多久,便十分顺利的,产下了一名肉嘟嘟的男婴。   在容易的生产过程中,秦慎行一直都陪伴在容易的身旁。   在崽崽用他的小嫩嗓子,发出了有力的啼哭声,向众人宣告他的到来之时,与产房内众人的喜悦之情不同,秦慎行却是皱了皱眉头,连看都没看崽崽一眼,就让接生嬷嬷把崽崽给抱出去——他嫌崽崽的哭声,会吵到容易。   这都说父子连心,秦慎行这不加掩饰的嫌弃之意,令崽崽哭得更大声了。   崽崽这么一哭,可把容易的心都给哭碎了,心疼得不行,赶紧让接生嬷嬷把崽崽抱到了他跟前。   容易看着襁褓之中的崽崽,眉眼之中,是掩饰不住的温柔爱意,“我的崽崽,欢迎你的到来。”   虽然崽崽的五官还未舒展开来,此时是皱巴巴红彤彤的一张小脸儿,可在容易眼里,没有任何一个小宝贝儿,能比的上他的崽崽。   感受到最喜欢的爹爹的气息,是离自己如此之近,崽崽的哭声越来越小,而后停歇,咧着小嘴,笑了。   看着崽崽的笑容,容易感觉自己的心,都要被崽崽的笑容给融化了。   秦慎行看着容易的注意力,一直放在崽崽的身上,眸色微暗,抬眸看向了抱着崽崽的接生嬷嬷。   接生嬷嬷被秦慎行这么看着,忍不住心头一颤,强压住内心的惶恐,赶紧寻了个要给崽崽喂奶的借口,把崽崽给抱走了。   直到崽崽的身影消失不见了,可容易的视线,还是舍不得收回来,他的崽崽的背影也好好看鸭嘻嘻嘻。   见容易如此的恋恋不舍,秦慎行心中的醋意更甚了。   为了让容易的注意转到自己身上,秦慎行伸出手,抬起了容易的下巴,吻上了容易的唇。   考虑到容易这才刚刚生产完毕,是以,秦慎行也只是浅尝辄止,点到为止。   秦慎行的这一吻,成功的让容易的注意力,放到了他的身上。   “乖宝。”秦慎行满目深情,语气温柔,“我爱你。”   “我知道。”容易眉眼弯弯,“我也爱你。”   虽然此次,容易的生产十分顺利,但还是耗费了些许精力,这不,容易在秦慎行的柔声软语中,缓缓闭上了双眸,陷入了熟睡,补充精力去了。   ……   崽崽出生后的第一件大事,那便是崽崽的名字。   这不,在看望崽崽的时候,李嵩一干人等集思广益,这每个人,至少给崽崽提供了三个名字选项。   容景、玄熠、泽瀚、皓轩、辰逸、坤宇……   这名字的选项太多了,容易挑来挑去,那是觉得每一个名字都合适,又觉得每一个名字又不合适,纠结得不行,挑花了眼,也没把崽崽的名字给挑出来。   这最后,崽崽的名字,还是秦慎行拍板决定的——   “就唤崽崽慕君。”   “秦慕君。”秦慎行望向容易的目光深情满满,“秦慎行心慕容易,君知,天下知。”   **   时光荏苒,岁月如梭,转眼已是五年之后。   现在正值盛夏,天气炎热,容易又向来畏热,这不,因为这天气原因,他的胃口不佳,整个人清减了不少。   “父君父君。”秦慕君看着容易放下了碗筷,一看容易的碗里还余有一半的粥,顿时皱起了眉头,“父君,你要把碗里的膳食用完呀。”   “你看看你,这入夏以来,你都瘦了这么多了,儿臣可心疼了。”   “父君你要多吃一点呀,可不能再找借口说不吃了。”   “我没打算不吃呀。”容易眉眼弯了弯,“我只是打算歇一歇,待会儿再继续。”   这秦慕君的长相,活脱脱的就是一个翻版秦慎行,若不是今日秦慎行还未下朝,不然啊,容易可是会同往常一般,要被两个秦慎行盯着用膳呢。   虽然容易都说了会继续用膳,可秦慕君还是不肯放心,这不,直到他盯着容易把碗里的粥喝光之后,这才展颜一笑,而后,对着容易甜声说道:“父君真乖。”   容易轻笑一声,伸出手,轻轻捏了捏秦慕君的小脸蛋,“崽崽也很乖呀。”他的崽崽,可是全世界最乖最可爱最聪明伶俐的崽崽啦~   听闻容易此言,秦慕君心下一动,对着容易甜甜一笑,露出了唇边的两个小小梨涡,“父君父君,儿臣这么乖,你可不可以给儿臣一个小小的奖励呀?”   容易想也不想的答道:“当然可以啦。”   容易笑意吟吟,“说吧,崽崽想要什么奖励?”   秦慕君甜声说道:“儿臣今天想要跟父君一块儿午睡,晚上也想跟父君一块歇息。”   “想也别想。”就在此时,秦慎行下朝归来,刚好听见了秦慕君说的话,冷声说道:“秦慕君,你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你要学着成熟稳重一些,整日黏着你的父君成何体统!”   “儿臣见过父皇。”秦慎行的身影一出现,秦慕君脸上的笑意立马淡了些许,就差一点儿,他就能和温柔可人的父君一起睡了,好气呀!   察觉到秦慕君的失落,容易嗔怪的看了秦慎行一眼,赶紧亲了亲秦慕君的小脸蛋,柔声说道:“崽崽别理你父皇,今天父君陪崽崽午睡,晚上也陪崽崽一起歇息。”   得了容易的香吻,秦慕君很是开心,眉眼弯弯的说道:“父君最好了,儿臣最喜欢父君了。”   至于容易说的,要陪他午睡以及晚上一同歇息,秦慕君深知,若是他的父皇先前不知情还好,他可以占据有利位置,提前将他父君划入自己的势力范围之内,可现下,他的父皇,是不会给他这个机会的。   是以,秦慕君也不再抱有期待。   不过,这来日方长,他会选择下个更有利于他的时机,去获得他想要的,这失手的,也不会总是他。   再一次斩断了,秦慕君这小崽子想要霸占容易的念头,这让秦慎行的心情很是愉悦,他趁着容易不注意,对着秦慕君轻挑了眉峰,露出了一抹得意的笑。   秦慕君对上了秦慎行的眼神,虽然他有些生气,可他还是回以了秦慎行一个礼貌的微笑,这输人不能输阵,气势可不能输。   见秦慕君如此表现,秦慎行轻笑一声,秦慕君这小崽子不愧是他的儿子,不仅模样像他,就连这性格也像极了他。   如若秦慕君这小崽子,不是成日里想着该如何黏着容易,或许,他对他的喜爱之意,会多上很多。   在心里这般想着,秦慎行收回了落在秦慕君身上的视线,抬眸看向了容易,语气温柔的问道:“乖宝今日的早膳,可是乖乖的用完了?”   这容易对于这秦慎行与秦慕君父子二人的眼神交锋,可是毫不知情,现下他听见秦慎行这般询问,笑吟吟的回答道:“用完了,好大一碗呢,崽崽可以为我作证哒。”   “没错。”秦慕君点了点头,“父君今日很乖。”   在养胖容易的这件事情上,秦慎行与秦慕君父子二人,是站在一条线上的。   秦慎行满意了,勾唇一笑,“如此就好。”   眼看着秦慕君这小崽子,又开始对着容易撒娇卖萌,秦慎行的眸色暗了暗,道:“君儿,这时辰不早了,太傅也该到你宫中了,你该回宫学习了。”你就不要在这,缠着你的父君了!   虽然秦慕君还想腻在容易身边撒娇,也知道秦慎行想让他赶快离开,可秦慎行说的没错,这已经快到他学习课业的时辰了,所以,他也只好恋恋不舍的向容易要了个离别吻,而后,对着秦慎行行了一礼,离开了唯易宫。   说来,在秦慕君的名字,上了皇室玉碟那日,秦慎行就将秦慕君立为了太子。   秦慕君生来聪慧过人,虽年纪尚小,可他也知道自己身上担着的是什么。   是以,秦慕君对于武术、课业、礼仪,无论其再繁重,他也从未抱怨,咬牙坚持了下来,因为,刻在他骨子里的骄傲,不允许他轻易认输。   而秦慕君小小年纪,就要承担这么大的压力,这让容易很是心疼,可他也尊重秦慕君的意愿。   容易也毫不掩饰他对秦慕君的心疼之意,他在用他力所能及的方式,去支持、去关心着秦慕君。   而这秦慕君离开之后,秦慎行赶紧把容易抱在了怀里,这之后,除去某些时刻,他都没有撒过手。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有事没更新,今日补上(/▽╲)   有小可爱想要看前世,所以会以前世秦慎行的视角,简单交代一下,就把它放在最后的番外吧~   感谢大家的支持,比心啾(づ ̄3 ̄)づ感谢在2020-03-20 22:55:13~2020-03-24 14:53:3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41546840 1个;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8章 番外二则   说起这李嵩与赵阳二人, 在他们得知了秦慎行成为了皇帝这一消息之时,可把他们二人给惊着了, 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来表达他们的惊讶之意了。   虽是如此, 可他们的惊讶之意,也不过是维持了一会儿, 而后, 他们就愉快的接受了这一事实, 向秦慎行表明了他们的态度——此后,他们会忠心耿耿的效忠于秦慎行, 为惟易王朝的建设添砖加瓦,贡献出属于他们的那一份力量。   说来, 就在秦慎行登基后不久,成月国送来的那名皇室质子, 病逝了。   在成月国得知此消息之后, 成月国以惟易王朝残害成月国皇室之名,撕毁了两国签订的那份百年友好合约,向惟易王朝出兵, 挑起了战事。   成月国以为, 秦慎行才继位,根基不稳,这内忧加上外患,他肯定顾及不暇, 那么,他们成月国,就能趁机收回之前割让的那一十五城,或许,还能开拓他们成月国的疆土。   可惜,这成月国的如意算盘落空了。   不过三月时间,成月国便在惟易王朝的强有力的反击之下,兵败了。   其不仅没有收回其割让的一十五城,还再丢失了十城,就连向惟易王朝的进贡,也翻了一倍。   而这场战争,领兵的是主动请缨的李嵩,随行军师,是赵阳。   在边境御敌的这三月时间,李嵩与赵阳每日同吃同睡,二人的感情因此而迅速升温,越发的亲密无间。   在他们凯旋而归那日,秦慎行为他们举办了一场热闹盛大的庆功宴。   在这场庆功宴上,所有立下了军功的将士,都得到了他们应有的奖励。   而这场庆功宴过后,赵阳借着醉意,向李嵩表明了心意。   当时的李嵩,也有些醉了。   他看着眼前因着醉意,双颊都染上了一抹粉色的赵阳,看着赵阳那双平日里神采飞扬,此时却似含着一汪春水的瑞凤眼,整个人都有些痴了,脑海里浮现出了这么一句话——月色撩人,美酒醉人,眼前人更为动人。   而当时的赵阳,见李嵩久久不语,还以为是自己的心意,唐突到了李嵩,才会令李嵩这么的为难。   为了不让李嵩为难,也为了不从李嵩口中听到他对自己的拒绝,赵阳强忍住了涌上心头的伤心之意,勾起了嘴角,如此说道:“阿嵩,我刚刚说的都是醉话,算不得数,你便将之……忘了吧。”   话落,赵阳便向后退了几步,拉开了他与李嵩之间的距离。   或许是在边境御敌的这三月时间,李嵩对他太过于温柔体贴了——   李嵩怕他吃不好,睡不好,把主帅的膳食让给他享用,让他睡进了主帐,还哼着自创的晚安曲哄他入睡。   兵中老将质疑他的排兵布阵,说他毫无经验纯粹是纸上谈兵,以此为由,不肯服从他的安排,是李嵩用强硬的手段,将他们的质疑声给压制了。   边境风沙大,水资源稀缺,为了让他能够舒舒服服的沐浴净身,李嵩都是把他的那份省下来,给了他……   这一点一滴,以至于,他竟然会以为李嵩也对他抱有情爱之意。   也是因此,他在内心甜蜜不已的同时,也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意,现下才会借酒壮胆,向李嵩表明了心意。   可惜,这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罢了罢了,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这从今往后啊,他会找准自己的位置,不会再做出这等逾越雷池之事了。   “阿嵩,你好生歇息,我走了。”   就在赵阳已是心灰意冷,转过身子,打算离开之时,李嵩一把拉住了赵阳。   赵阳脚步一顿,回过身来,抬眸看向了李嵩,右手不自知的握成了拳,“阿嵩?”   赵阳感受着从左手掌心传来的,来自于李嵩的温度,感受着这李嵩落在自己身上的灼热视线,有些不知所措了。   李嵩看着赵阳面上的诧异之色,轻笑了一声,语气温柔,“阿阳,酒后吐真言,我当真了,也忘不掉了。”   李嵩一直以为,他对赵阳的感情,就是单纯的朋友之情。   可在边境御敌的这三月,他发现自己是越来越离不开赵阳了。   只要赵阳不在他身边,他的视线会控制不住的去寻找赵阳的身影,在与赵阳的视线对上之时,他的嘴角都会不自觉的上扬着。   有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道听途说了什么新鲜事,他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赵阳。   还有便是,若是他看到了赵阳与别人亲密了一些,他便觉得浑身不舒坦。   除此之外,在赵阳用手帮助他解决生理需求之时,他的视线总是控制不住的在赵阳的身子上流连,只觉得赵阳身上的那几层衣物,十分的碍眼。   可虽是如此,可李嵩也从未细想过,他为什么单单会对赵阳如此,在他的潜意识里,赵阳就是他最好最好的朋友,他于赵阳也是亦然。   可就在赵阳向他表明心意的这一刻,李嵩一直以来的这个认知,被瞬间打破了——原来,赵阳对他不只是朋友之情,赵阳心悦于他,而他,也喜欢上了赵阳啊。   那么,既然他们是两情相悦的,那这上天赐下的美好姻缘,他们可得好好把握住才是,可不能辜负了上天的这番美意。   这不,还好他反应过来的很是及时,不然,他媳妇儿可是要跑了!   赵阳可不知道李嵩的心中所想,当时的赵阳,听了李嵩所言,可是心跳如鼓,心里头也重新燃起了希望,满心欢喜的勾唇笑了,紧紧的回握住了李嵩的手,如此说道:“阿嵩,我心悦于你,此生,我都不想将你的手放开。”   听了赵阳此言,李嵩语笑吟吟,看向赵阳的眸中满是温柔,他说:“你若不想,那便如你所愿。”   话落,李嵩低下头,吻上了赵阳的唇。   ……   李嵩与赵阳二人,在这个十分有纪念意义的庆功宴的晚上,定了情,而后,于翌日,向他们的亲朋好友,宣布了他们要情定终生的这一喜讯。   紧接着,他们于一月之后,定了亲,再于三月之后,举办了婚宴。   至此,李嵩与赵阳二人,成为了夫夫,二人的名字,落在了同一张户籍书上,永生永世,再也不分离。   作者有话要说:实不相瞒,我原来是想把赵阳写死的,在战场上为李嵩挡箭而死。   后来我想想,还是算了,还是给每个人一个美好的结局吧(* ̄︶ ̄)感谢在2020-03-24 14:53:30~2020-03-26 22:28:1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喵喵呜呜 10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69章 番外三则   又是一年上元佳节。   说来, 最近这段时日,容易老觉得疲累, 整日就跟睡不醒似的, 整个人也是浑身无力, 胃口也不怎么好。   这一开始, 秦慎行见到了容易的这个反应之时,他还未往深处想, 只以为容易是这几天被他疼爱的累了, 才会精神不济。   是以, 在这往后的几日,他都不敢多次的疼爱容易, 每日只是浅尝辄止,便鸣鼓收兵。   可就在今日, 容易在用早膳之时,出现了反胃想吐的反应。   不止如此, 容易还突然开始对气味, 特别的敏感起来。   这下,再结合了容易之前出现的那些个反应,秦慎行顿悟了——他的乖宝, 应当是又有身孕了。   事实也如秦慎行所想的这般, 容易又有身孕了。   时至今日,容易已有差不多两月的身孕了。   得知了自己又有身孕的容易:“!!!”等等,阿唯说他又有身孕了,那么, 这就意味着他又要有崽崽了?!那这次的崽崽会像谁?嘻嘻嘻,希望崽崽能像自己多一些,不然,他就要被三个秦慎行给管(宠)着啦~   而秦慕君得知了,自己要有个弟弟或者妹妹之后,先是呆愣住了好一会儿,给自己做足了心里建设(最主要是怕这个弟弟或者妹妹,抢走了容易对他的关爱)之后,小脸上洋溢着满满的喜悦,完全不顾秦慎行的冷脸,挤进了二人中间,粘在了容易身边嘘寒问暖,十分的上心。   “父君你还难受吗?”   “父君你渴不渴?要不要喝茶?”   “父君你想不想吃糕点?”   “父君你要不要吃些果干?”   “父君你的暖手炉冷了吗?要不要让人加点碳?”   “父君……”   秦慎行见到秦慕君如此,忍了忍,还是没忍住,冷着一张俊脸,一把提溜起秦慕君的衣领,把秦慕君扔出了殿外,而后当着秦慕君的面,关上了唯易宫正殿的大门。   看着眼前大门紧闭的唯易宫正殿,秦慕君微微皱起了眉头,十分的不悦,这大臣们说的果真没错,他父皇就是个□□者!蛮横不讲理!除此之外,还老是欺负小孩!哼!   “阿唯你这是做什么?!”容易嗔怪的看着秦慎行,对于秦慎行的行径十分不满,“你怎么能把崽崽关在殿外呢?外头这么冷,冻着了崽崽怎么办?!”   容易说着,想要越过秦慎行,去把宫殿大门给打开,却被秦慎行拥入了怀中,而后,被秦慎行吻住了唇。   容易还顾及着宫殿外的秦慕君,自然不肯乖乖的承受秦慎行的亲吻,手上使力,将秦慎行一把推开。   被容易推开了的秦慎行,十分委屈的看着容易,“乖宝,我觉得你有了崽崽之后,就不是最爱我了。”   “现在你又怀有了身孕,那我在你心里的位置,肯定会比现在还不如。”   “乖宝,我很伤心呢。”   闻言,容易:“……”又来了又来了。   自己夫君是个行走的醋坛子怎么办?   这除了哄着,也只能哄着了。   是以,容易为了哄自己这个再一次吃醋了的夫君,这刚刚才挣脱了他的怀抱和亲吻,现下啊,又得主动送上门咯。   甜甜蜜蜜的一吻结束,秦慎行展颜一笑,柔声说道:“乖宝,我反省了一下,是我做错了,我不该同崽崽吃醋的,是我太过于幼稚了。”   容易忍不住轻笑出声,得,感情宁还知道啊,可惜,夫君宁啊,每次都是嘴上说着知错了,可实际上啊,还是要同崽崽吃醋,真是个小孩子一样呢。   虽说这容易,没有把他的内心所想说出来,可秦慎行是这般的了解容易,他啊,通过容易的表情,就将容易此刻的内心所想,给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这不,秦慎行回以了容易温柔一笑,如此说道:“乖宝以后,可不能只哄崽崽,你也得多哄哄我。”   “好好好。”容易微微颔首,眉梢眼角皆是笑意,“以后啊,我哄崽崽一次,就哄你两次可好?”   “那可不够。”秦慎行轻笑一声,满目甚情,放柔了声音,“我的乖宝啊,最起码得三次才行。”   听闻秦慎行此言,容易伸出了双手,捧起了秦慎行的俊脸,微微凑近,让彼此的呼吸更为胶着,甜声说道:“阿唯啊,你这得了便宜还卖乖,可是不对的哦~”   秦慎行语气温柔,笑问:“我想多得一些夫郎的宠爱,如何不对?”   容易想了想,秦慎行说的也是,想让爱人的宠爱,多一些落在自己的身上,是没有什么不对的。   不过,这个话题还是就此打住的为好。   不然,他怕自己再一次经受不住秦慎行的颜值诱惑,被男色给迷惑得晕乎乎的,再一次的答应了秦慎行提出的那些个条件,那到时候,他可就不能好生歇息啦。   想到了这,又对此深有体会的容易,赶紧话锋一转,说道:“阿唯,你赶紧把崽崽放进来,要是把崽崽冻着了,我要你好看。”   再一次为自己争取到了福利的秦慎行,自然是欣然应允,“乖宝勿要动气,我这就去。”   而被秦慎行提溜着衣领,得以再一次进入殿中的秦慕君,完全是记吃不记打,对着秦慎行冷哼了一声,而后,迅速的跑到了容易身边,扬着可怜巴巴的一张小脸,寻求容易的安慰去了。   ……   酉时三刻。   因着今日是上元佳节,在这阖家团圆的日子里,自然得是一家人和和美美的在一起用膳啦。   顺带一提,容乐于三年前取了妻,其妻是位性格开朗,英姿飒爽的江湖女子。   说来,容乐夫妻二人成婚三年,其妻一直未有身孕,可就在今日晚宴席间,容乐笑意吟吟的告知了席间众人,其妻子有了身孕。   听闻了这一喜讯,容易一众人等,也很是欣喜。   在替容乐夫妻二人欣喜之余,秦慎行也将容易又有了身孕的消息,宣之于众了。   这下,可是喜上加喜,双喜临门了。   有了这双重喜讯的加持,这次的阖家晚宴,那可是更为的热闹以及温馨了。   热闹温馨的阖家晚宴结束,便到了亥时。   依照往常那般,今日的皇宫,是要燃放数百盏祈福花灯的。   “父君父君~”秦慕君眉眼弯弯的提溜着两盏莲花灯,来向容易献宝了,“父君你看,儿臣做的这两盏莲花灯好看吗?”   容易微微弯下了身子,仔细的将那两盏莲花灯打量了一番,而后,伸出手,亲昵的刮了刮秦慕君的鼻梁,语气温柔,“崽崽手可真巧,这莲花灯做得可真好看鸭~”   秦慕君得了容易夸奖之后,小脸蛋上的笑意更甚了,连忙问道:“那父君喜欢吗?”   容易立即点了点头,笑吟吟的说道:“父君当然喜欢啦!”   秦慕君甜声说道:“那儿臣把两盏莲花灯都送与父君,这样,父君就可以许两份愿望啦~”   “那这就不必了。”一直做壁上观的秦慎行出声了,“君儿啊,你还是把你都那两盏莲花灯,留给你自己放吧。”   秦慎行语带笑意,“正好,你父君肚子里又有了崽崽,你亲手做的这两盏莲花灯,可是十分的合时宜呢。”   秦慎行这么一说,容易也觉得十分认同,眉眼带笑的对着秦慕君说道:“崽崽啊,你父皇说的极是,那崽崽就替自己,还有父君肚子里的小宝贝儿,一同燃放花灯吧。”   容易这话语一落,让秦慕君有些失落,而后,他抿着嘴,想了想,这才说道:“那好吧,都听父君的。”   虽然这次的上元佳节,又没能让他最爱的父君,燃放由他亲手制作的花灯,让秦秦慕君有些失落。   可秦慕君转念一想,他父皇确实说的极是,他父君肚子里那未出世的小宝贝儿的第一次燃放花灯,是由他替其完成的,那这也很有意义啊。   再一次不费吹灰之力的,就掐灭了秦慕君对容易的献宝,这让秦慎行的心情很是愉悦。   而后,秦慎行将他亲手制作的那盏龙凤灯,交于了容易手上,柔声说道:“乖宝,来,许下你的愿望。”   容易甜声应了,“好~”   虽说,最近这几年,容易在上元佳节燃放的祈福花灯,都是由秦慎行亲手制作的,可对于秦慎行的现下的所作所为,容易还是感觉很是惊喜,心中亦是甜蜜不已。   内心甜滋滋的容易,垂眸看向了手中捧着的那盏龙凤灯,默默的许下了他的愿望——一愿亲朋好友,他的所爱之人,平安喜乐,万事胜意。   二愿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片刻之后,伴随着众人美好心愿的数百盏祈福花灯,从皇宫各处,缓缓的升上了天空。   ……   时间荏苒,一转眼,便到了十月。   如同上次生产一样,容易这次的生产也很是顺利。   容易这次生的,是一对龙凤胎。   秦慎行为他们各自取名为——秦慕容,秦慕心。   说起这秦慕心,她作为目前皇室之中唯一的一名女婴,再加之,她的长相又与容易有八分相似,如此,她自然是得到了秦慎行的十成喜爱。   这至于她的哥哥秦慕容,因其眉眼之间像极了秦慎行,是以,其在秦慎行心目中的被喜爱值,就跟秦慕君不相上下。   这时间不停的流逝着,待到秦慕君十六岁生辰一过,秦慎行便下了一道旨意,将皇位传给了秦慕君。   除此之外,他还将年仅九岁的秦慕容、秦慕心兄妹二人,扔给了秦慕君抚养,提前结束他与容易的养崽生活,带着容易到惟易王朝的各地游山玩水去了。   这一开始的时候,容易还有些放心不下崽崽们,玩得也不是很尽兴。   可这时间一长,他又每日被秦慎行的甜言蜜语哄着,再加之这一路上的美景美食,新鲜玩意特别的多,于是乎,容易就有些乐不思蜀啦~   后来,容易与秦慎行夫夫二人,看过的不只是惟易王朝的风景,他们还花了他们往后的大半辈子的时间,携手走过了这世间各地。   这最后的最后,他们还是回到了惟易王朝,回到了心唯此易,回到了这个他们最初的家。   唯易居,庭院内。   阳光正好,微风不燥。   容易躺在躺椅之上,神色温柔的注视着正替他剥荔枝的秦慎行,说道:“阿唯,我爱你。”   虽然此时的秦慎行,已经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子了,可在容易眼中,秦慎行还是一如既往的俊美无俦。   “我知道。”秦慎行抬眸对上了容易的视线,笑容满面的回道:“我的乖宝,我也爱你。”   虽然‘我爱你’这句话,容易与秦慎行夫夫二人,已经是对彼此说过了很多遍了,可他们依旧是百说不厌,亦是百听不厌。   而容易与秦慎行夫夫二人,彼此之间的这份深情爱意,一直伴随着他们左右,直到,他们走到了生命的尽头,也没有消散。   作者有话要说:这天下风情千万种,只有你,于我心上。   下一章就是前世秦慎行的视角,也就是最后的番外啦~   感谢小可爱萌的支持,晚安好梦啾(* ̄3 ̄) 第70章 全文完结   在秦慎行那段懵懂不知事的时光之中, 他一直都很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不慎摔倒了, 亦或是生病了, 自己都难受得哭了的时候, 却没有一个人愿意上前来哄哄他。   围绕在他身边的这些人, 只会一脸的不耐烦,不止如此, 他们更是对他冷嘲热讽。   “小主子啊, 您身份尊贵, 奴才可不敢随意触碰您,还是劳烦您自个起来吧。”   “小主子啊, 这良药苦口,您病了就得好好喝药, 不然,奴才可就要给你灌下去了。”   “小主子, 您啊, 就好生待在殿中不要乱跑,不然,您要是又摔了, 这磕破了哪里, 咱们这些做奴才的,可付不起这个责。”   “小主子,您就体谅体谅咱们这些做奴才的,奴才们可没有那么多个闲工夫, 每日跟在您身边跑,您就安分些,可好?”   “小主子……”   这后来啊,秦慎行才渐渐明白了,因为他是弃子,父皇不疼,母妃不爱,所以,他这大燚王朝的四皇子,只是这些人口中的‘小主子’,而不是他们心目中的主子。   他的这些身边之人,对他,从来都没有过尊敬之意。   他的哭,他的闹,于这些人眼里,只不过是一场闹剧,只是他们闲暇之余的一个乐子而已。   *   时间渐渐流逝,秦慎行在他八岁生辰那日,第一次偷跑出了燚临山别宫,来到了京都的东街之上。   看着眼前热闹的街道,喧闹的人群,琳琅满目的商品,秦慎行心里的阴郁之意,因此被冲淡了些许,心情也开始变得愉悦起来。   就在秦慎行打算,去将那些吸引了他注意力的小玩意儿买下,作为自己的生辰之礼之时,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撞进了他的怀里。   那个小娃娃眉目如画,浑身上下透露着金贵,明眼人一看,便知小娃娃是备受其家人宠爱的。   小娃娃见自己撞到了人,轻呼了一声,睁着他那双灿若星辰的眼睛,紧张兮兮的看向了秦慎行,声音软软糯糯的,十分的好听,他说:“小哥哥你没事吧?我有没有把你撞疼鸭?要不要我给你呼呼鸭?”   秦慎行向后退了一步,微微摇了摇头,说道:“我没事。”   小娃娃听闻了秦慎行此言,面上的紧张之意瞬间褪去,眉眼弯弯,“那就好鸭~”   而后,小娃娃也不认生,亦步亦趋的跟在了秦慎行身后。   见小娃娃如此,秦慎行不由得停下了脚步,微不可察的皱起了眉头,转身看向了小娃娃,“你为何老是跟着我?你就不怕我是坏人,把你给拐卖了?”   “我不怕。”小娃娃笑盈盈的摇了摇头,“小哥哥你长的这般好看,才不会是坏人呢。”   闻言,秦慎行忍不住轻笑了一声,果真是金娇玉贵,不谙世事的小少爷,竟然以貌取人,若他真是那心怀不轨之人,这小娃娃,怕是要吃很多苦头了,当真是欠缺教训啊。   “咕噜——”   就在此时,小娃娃的肚子唱起了空城计。   “哎呀,我肚肚饿啦~”小娃娃有些害羞的抿了抿嘴,而后,对着秦慎行甜甜一笑,“小哥哥你肚肚饿吗?我带你去吃好吃的好吗?”   “小哥哥你放心,我有钱哒,你吃多少我都请得起你。”   话落,小娃娃还煞有其事的拍了拍他的小胸膛,满是期待的看着秦慎行。   见小娃娃如此期待,不知怎的,秦慎行只要一想到,小娃娃的眸中神采,会因他的拒绝而暗淡下去,就有些心有不忍。   是以,秦慎行在内心纠结了一会儿,还是顺从心意,主动牵起了小娃娃的手,微微勾起了嘴角,“走吧。”   被好看的小哥哥牵手手了,小娃娃很是开心,笑得更甜了,“好哒,小哥哥要牵好我的手哟~”   说来,别看这小娃娃的个头不大,胃口也小,可架不住人儿的心大啊,他啊,可是看见了什么喜欢的,就买什么。   这不,不过一会儿,秦慎行两只手,就被小娃娃买下的食物,给占据了。   而就在小娃娃,瞄准了不远处的糖人之时,小娃娃的兄长寻来了。   原来,是这小娃娃淘气,说要同他兄长捉迷藏,撒娇耍赖皮摆脱了身边跟着的下人,却不想他自己不认路,越躲越远,这才与他兄长走散了。   看着被他兄长抱在怀里,眉眼弯弯同他挥手说再见的小娃娃,萦绕在秦慎行心头的那抹愉悦感,瞬间消失贻尽了。   后来,秦慎行也去寻找过小娃娃,可也许是他们之间的缘分未到,在他十八岁之前,他都没有再见到过那个小娃娃。   **   与那个小娃娃的再次相见,是在秦慎行十八岁那年的上元佳节。   百花灯下,人潮之中,秦慎行一眼就认出了,那个眉眼带笑的小娃娃,而小娃娃却没有认出他。   不过,这没关系,因为小娃娃看向他的目光之中,是炙热的爱意。   他知道,小娃娃会主动来找他的,他只需静静等待即可。   事情也正如秦慎行所料想的那般发展着,小娃娃带着些许害羞之意,来到了他的面前,说要与他结识。   而后,不费吹灰之力的,他便从长大的小娃娃口中得知了他的名字——容易。   容易,这保皇一派的容家,最受宠的幺子。   在秦慎行接手了他的师父秦谨言的势力之后,他便一直想要打破这大燚王朝之中派系的平衡,这下,他还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这好戏,可是要马上开场了。   在和容易相约了多次之后,秦慎行便对容易透露了他的身份,也如实的告知了容易他的身世。   不出他的所料,他见到了容易满是心疼的模样。   紧接着,他假装不经意的,向容易透露了他的心意,容易也如他料想的那般,落入到了他编织好的那张网中。   有了容易的助力,秦慎行可是省了很多的心力,是以,他也不急着将其他皇子们一一击破,十分用心的同容易玩起恋爱游戏。   若不是因为定安王秦怀安,对容易动了心思,设计将容易掳走,还想要强要容易,惹怒了他,不然,秦慎行也不会这么快的,在他二十岁那年,就登上了那九五之位。   秦慎行继位之后,便娶了容易为后。   秦慎行会娶容易,却不是因为他爱容易。   其实,秦慎行也不知道自己对容易抱有的是何感情,可有一点,他是很明确的——他要牢牢掌控住容易的喜怒哀乐,他要容易从头到脚,容易的整个人整颗心,都是他秦慎行的。   若是男后的这个位置,能让容易死心塌地的待在他身边,那给了容易又有何妨。   与容易新婚燕尔的那段时日,秦慎行是愉悦的,也是真心实意的宠着容易。   可在一次微服私访之中,秦慎行见到了萧燚,见到了这个让他百炼钢成了绕指柔之人。   秦慎行深深的记得,当时的箫燚,手中握着一个兔子形状的糖人,就这么眉眼带笑的撞入了他的怀里,让秦慎行有了片刻的失神。   不久之后,秦慎行与箫燚互通了心意,秦慎行满心欢喜的将箫燚迎入了宫中,给了箫燚在后宫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侍君之位。   秦慎行一直以为,容易是个识大体、知趣的人儿,他会与箫燚好生相处的。   可他没想到,容易竟然无故的就将箫燚罚跪,还惹得箫燚发了高热。   当秦慎行看到了,病恹恹躺在床上的箫燚,在他对上箫燚虚弱的笑容之时,一股无名之火,涌上了他的心头。   当时的秦慎行,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他让人给容易送去了一杯毒酒。   毒酒入喉,穿肠而过,那个满心满眼都是他的容易,薨了。   在得知容易身死的那一刻,秦慎行有种错觉——他的心,空了好大一块。   秦慎行以为,伴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会渐渐把容易忘掉的,因为,他不会记挂着一个不爱之人。   可事实却不是如此,不知道是多少次的午夜梦回,他都能清楚的记得,他梦中的场景,以及他梦中那个对他笑意吟吟的容易。   随着这时间的流逝,他与容易之间的点点滴滴,依旧是深深的烙印在了他的记忆之中。   除此之外,他在箫燚的身上,看到的竟然是容易的影子。   秦慎行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直到后来,他在不经意之间,听到了两名宫女的谈话——   “小桃你发现了吗?最近圣宠不断的那位萧侍君,眉眼之间,可是有五六分的像那位死去的容后呢。”   “你也是这般认为的?”那名叫小桃的宫女似是找到了知音,小小的惊呼了一声,“说来,我在第一次见到萧侍君之时,就觉得他像极了容后呢。”   “我还想着,圣上对箫侍君这般宠爱,是爱屋及乌呢。”   “可惜,是我想岔了。”   说着,小桃轻叹了一声,“唉,这容后与箫侍君长相如此相似,命却不同。”   “容后多好的一人啊,就这么被圣上赐死了,容后他才二十岁,正直青春大好年华,真真是可惜呢。”   “谁说不是呢。”另一名宫女也轻叹了一声,而后与小桃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的换了个话题。   ……   待那两名宫女走远之后,秦慎行从暗处走了出来,眸色暗沉,面若冰霜。   在这一刻,秦慎行再也无法否认,他想要再见到鲜活的容易,想要的快发疯了。   可秦慎行也深知,纵使是他疯魔了,被他下令用毒酒赐死的容易,已是再也回不来了。   后来,秦慎行开始每日大量饮酒,大肆寻欢作乐,越发的喜怒无常,也渐渐的将箫燚冷落了。   他怕,他见到了箫燚的那张脸,会忍不住将箫燚,以及这世间所有给毁了。   他更怕,他下了黄泉之后,也寻不到他的容易的踪影。   后来的后来,从不信神佛的秦慎行,第一次踏入了国安寺。   得知了秦慎行的所求,国安寺的住持方丈空智大师,给了秦慎行两句话——   “时也,命也。”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空智大师话语一落,秦慎行却是笑了,只不过,他的笑容之中,透露的却是悲伤之意。   而后,秦慎行跪坐在蒲团之上,虔诚的向面前的佛像行了三叩首——   如若真的有神明,人有来世。   那么,只愿来世,他能早些认清自己的心意,将他的容易,紧紧的拥入怀中。   而后,就连死亡,也不能将他们分开。   作者有话要说:说起来,这前世,究竟是庄周梦蝶,还是蝶梦庄周,只有当事人自己知晓。   那么,就这样完结吧。   磕磕绊绊更新了这么久,由衷的感谢,所有支持我这篇小破文的小可爱们(* ̄3 ̄)   能博君一笑,是我荣幸之至。   若是有缘,那么,让我们下本再见。 更多精彩,更多好书,尽在新奇书网 http://www.xxqishu.com